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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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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圣明,奴婢实在是想告诉娘娘,可皇上说,若是叫娘娘知道了,奴婢就别想再活着出宫,皇上第一天来看美人,还没等近身,美人扑上来就挠了一爪子,奴婢就跟在身后,看得真真儿的,美人那手上的指甲,起码得有三寸长,又尖又利,还全是黑的,奴婢当时只怕是有毒,拼着被皇上诛了九族,也去请了徐太医过来给皇上瞧瞧,娘娘不信可以去问问太医院,是不是皇上也说了不许告诉娘娘。”

皇后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果然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既然如此,此人还留着做什么?”皇后微微点了点头,身后青扇立刻乖觉的拖了个侍卫出来,把手里的托盘往侍卫小哥手里一塞。

“娘娘听闻狼女伤了皇上,意欲行刺,居心实在叵测,念是西域进贡,特赐她一个全尸,这杯毒酒赏了她,你们都看着送进去。”

虽然说大概是自己太过于敏感,只不过皇后觉得,青扇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自己面前跪着的那群宫人全都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

“娘娘……娘娘娘娘不好啦娘娘啊!”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再一次哭天喊地的奔了过来,青扇眼明手快的一个错步,拦在皇后身前,一只手还顺带推了侍卫一把。

“吵什么,娘娘在这儿呢,你小心惊扰了娘娘,那是死罪。”

还没等捧着毒酒的侍卫回过神来,上林宫的掌事宫女已经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把他裹进了宫门。

“本宫说了,今儿什么人都不见。”侍卫一走,皇后顿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带着看报信小宫女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解决了狼女,自己压根连重华殿都不用去,她还就不信了,皇上会真的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番邦女子,真的抹了脖子,和她到黄泉地底生死相依。

就算是皇上要抹脖子跟那女子生死相依,那什么天卫也杀不到自己头上来。

“娘娘,出大事了娘娘。”小宫女大概是一路跑的太远,居然连原来在屋子里的结巴也没结了,抱着青扇的大腿,一路跟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的就说了出来。

“皇上在重华殿闹着呢,说是不答应皇上,皇上就要抹脖子,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谁劝都不听,谁走近一步,皇上就把刀往肉里凑一凑,问到底是什么事儿,皇上也不肯说,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把头都磕破了,皇上也不理,这都闹了快一上午了,早朝也没去成,实在是没了办法了,贵妃娘娘才让奴婢来请娘娘,皇上最听娘娘的话了,娘娘一去,保管皇上就好了。”

皇后默默的听着已经听了三次的,小宫女那带着哭腔的答话,一直等小宫女又趴在地上开始磕头了,才微微侧了侧身,看了眼已经从上林宫里出来了的侍卫。

上林宫的掌事宫女跟在侍卫身后,满眼感激的冲着皇后遥遥跪了下去。

“回娘娘,可以进屋了。”

青扇恰到好处的摔开小宫女,转过来扶了一把皇后。

“娘娘,这怕是不好……”

“无妨,本宫难道还怕了一个番邦女子?”拍了拍青扇的手,皇后头一次没等前面侍女开道,自己大踏步的就往上林宫里冲。

小宫女趴在地上伸着脖子又哭着喊了两次,实在是喊不回来,自己也就巴巴的擦了眼泪,跟在了仪仗末尾。

“很好。”屋里就跟掌事宫女描述的一模一样,坚壁清野的只剩了墙壁,还有几个打碎的瓷碗和一堆连毛带骨的不明物体,看毛色大概是隔壁燕云台里养着的仙鹤。

皇后颇为满意的满屋子看了一圈,又扫了眼已经趴在地上不会动弹的番邦女子,还亲自上前轻轻踢了两脚,确定已经死透了,才心满意足的转向了依然瑟缩在屋门口的报信宫女。

“你刚刚说,皇上说不答应,就要抹脖子?”

小宫女忙不迭的又噗通一声跪去了地上,连连磕头,边磕边喊皇后圣明。

“那皇上到底是抹了脖子,还是没抹脖子?”轻轻叹了口气,皇后觉得,自己死了这么几次,倒是还发现了不少问题,处理皇上自杀这一条,似乎已经不是最紧急的事儿了。

还在磕头的小宫女那如丧考妣般的表情,瞬间咔吧一声,就给裂了。

“这……皇上……奴婢来时,应该还没。”

“既然还没抹脖子,你忙着来叫本宫做什么,皇上什么时候说了要求,什么时候就让贵妃看着回吧。”皇后气定神闲的点了点头,在带着青扇往外走时,还破天荒的俯身拍了拍小宫女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贵妃如果真是省油的灯,那这位置也轮不着她朱媛来做。

不过是皇上闹个自杀,后宫里还有什么皇上丢脸阵仗没见过的,有本事带着人围住重华殿,那就有本事冲上去把剑抢了表忠心啊。

放着磕头的巧宗儿她来,轮到要直言上谏的触怒龙威的事情就自己上,以前算是自己蠢,仗着老爹是丞相,为着皇上着想吃个暗亏也就算了,这都死了三回了,她要再由着朱贵妃这么把自己逼上绝路,那皇后这个位置,迟早她也坐不稳。

最好能是那天卫还是什么侍卫的,能一剑捅了朱贵妃,那才叫给她解了气。

于是,连带着跟着皇后的所有人,表情都咔吧一声,裂了。

从来都以皇上的事情为最优先,平时只要皇上出了点岔子,哪怕是早饭少吃了那么一口,都恨不得把御膳房整个翻过来整顿的皇后娘娘,这次听到皇上要抹脖子,居然只是让人等着皇上抹了脖子之后再来回报么……

果然皇上这次以死相逼让整个后宫都瞒着皇后来收这个狼女,真的把皇后招得动了大气。

第5章 烂泥扶不上墙的皇上VS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皇后

贵妃在后面挥着小手绢,一路喊皇上慢点儿跑当心身子,喊得满皇宫都听见了的跟着皇上一路跑来凤仪宫时,其实多多少少都存着点看笑话的心思的。

开什么玩笑,皇上为了那位西域进贡的美人花了多少心思,单独赐住不说,库房里的东西流水一样往那儿送,只为图一个美人高兴。

瞒皇后更是瞒得辛苦,动辄就是若不答应朕灭你满门,弄得后宫里人人自危,只恨没绕着凤仪宫走,就怕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皇后知道,可见这次皇上是动了真格儿想要保下这个人。

皇后倒好,起个床的功夫,睁眼就把那西域美人给料理了个干净,听说还正好赶在鹊枝回话的时候。

还在重华殿里哭着喊着要自杀的皇上,在听到太监回话的那一瞬间就丢了刀子,一路抹着小眼泪,连皇舆都不坐了,扯着脚就往凤仪宫跑。

看这架势,估计皇后又得有半年见不着皇上的面儿了。

然后碍着规矩遥遥离皇上还有三步远的贵妃,就看到上一秒还在嚎啕大哭的皇上,下一秒就和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呆呆的立在了凤仪宫宫门外,不说往里冲,甚至还小小的往后退了半步。

贵妃:“……”

果然……烂泥还真就扶不上墙。

皇后这还没出来呢,之前在重华殿里喊打喊杀要死要活的气势,就活活给吓没了。

不就是仗着丞相在朝中有权势么,要换了是自己爹,这皇后的凤印还轮得到她涂嘉管?

贵妃在心里默默的撇了撇嘴,扯出一个贤良淑德又颇为担忧的表情,整整跑得稍有些乱了的衣裳,款款走了上去。

“皇上怎……”

然后贵妃也和皇上一块儿,傻在了凤仪宫门口。

以后宫所有人对皇后性子的了解,如果此时皇后捧着一卷xx律,端坐殿上对皇上说来学学规矩身为皇上必须得为天下黎民着想,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如果皇后此时带着人等在凤仪宫门口,对皇上苦口婆心讲述身为帝王必须要有的威仪规制,那也还说得过去。

如果皇后此时干脆发落了当时跟在皇上身边的所有下人,勉勉强强也算个办法。

这下倒好,她居然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皇后带着满满一宫的宫人,跪在凤仪宫的前庭里,冲着皇上磕头如捣蒜,和自己一样喊着皇上保重龙体的盛景了!

后宫果然是需要请个法师来念经驱邪了么!

当然,事实上,皇后也没有真的哭天喊地,人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在最前面,双手交叉放在额前,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穿着那身只有皇后能穿的明黄色服制,鸾凤金尾衔珠步摇插在发间,凤嘴里垂下来的大东珠就精准地落在头顶前方。

完美无缺的大礼。

身后宫人整整齐齐跪了满院子,就连磕下头去的动作都完全一致,一时之间贵妃只觉得满眼都是整齐划一的黑鸦鸦脑袋,抬起来,磕下去,再抬起来,再磕下去。

为首的青扇每磕一个,就带着一嗓子哭腔喊一声请皇上保重龙体,身后就立刻响起了一片强自压抑的抽泣之声。

皇上这还没驾崩呢,皇后这是在闹哪样啊!

贵妃反应倒也不慢,瞅见皇后跪着的那一瞬间,立刻侧身扑在了皇上身侧。

开玩笑,皇后跪皇上使得,自己可受不起这个礼。

到时候皇后一句贵妃不守礼仪,居然受皇后大礼这顶帽子轻飘飘的扣下来,就算是不被从贵妃位上拉下来,起码也得禁上十天半个月的足。

到那时候,这后宫里的狐狸精们天知道已经换了几波了,出来还有她朱媛什么事儿?

“皇上……”拗出一个怯怜怜的表情,贵妃最后终于看不下去皇上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凤仪宫前的怂样儿了,伸手拉了拉皇上衣角提醒丫回魂。

“皇……皇后……”皇上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皇后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烈妇模样,虽然被贵妃拉得回了魂,磕磕巴巴半天也才憋出一句皇后,然后就眼巴巴的瞅着依然梨花带雨一双泪目闪着盈盈水光的贵妃。

甚至还弯下腰来可怜兮兮的反拉了拉贵妃的衣服。

“媛儿,怎么办……”

那一瞬间,皇后身边还在山呼皇上保重的青扇,似乎看到了贵妃娘娘在脑内无限掀桌喷血的样子……

所谓猪一样的队友什么的……

“皇上,娘娘也是为皇上着想,皇上千万要体谅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啊。”

有皇后这一宫的人跪在面前,就是再借贵妃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一句皇后处置狼女有什么不对。

堂堂中宫处置一个才当上美人连五天都不到的蛮女,何况这蛮女还挠伤了皇上,没诛九族都算是客气的。

皇上彻底傻了。

“皇上累着了,不如先来臣妾宫中休息一下,喝口茶,用些点心,慢慢再说,可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的皇后终于直起身子,目光闪亮,抬头诚恳万分的看着皇上。

“皇……皇后辛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皇上几乎是立刻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往后再退了一大步,摸摸头讪笑两声,“朕记得钦安殿上国丈还等着呢,想必已经等急了,皇后免礼,免礼……”

然后就再次甩了跪得满长街都是的莺莺燕燕们,转身跑了。

贵妃:“……”

所以说,果然烂泥还是扶不上墙么……

辛辛苦苦撺掇着皇上来这么一出,满以为皇上能趁机跟皇后大闹一场,结果皇后只是跪了这么一跪,事情就了了?

“贵妃妹妹。”皇后一直保持着上半身挺直的姿势跪到连皇上身边的太监团都看不到了,才扶着青扇站起来,踏出宫门,走到贵妃身前站定。

“妹妹这一上午,又是跪又是跟着跑的,可着实辛苦了。”

以自杀来作为威胁手段,皇上以前还从没使过这么两败俱伤的惨烈法子,宫里美人不少,但真正正儿八经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而且说的话也能被皇上听进去的,贵妃算是一个。

就是打死皇后,她也不相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是出自皇上自己的脑子。

想不想得到是一回事,但以皇上平时被玫瑰花刺伤根手指头都要大呼有刺客的尿性,就算是想到了,也没那胆子去做。

“娘娘这是说哪里话来,今天可着实吓坏臣妾了,早上贤妃妹妹遣人来报时,臣妾急得差点连鞋都没穿好,着急赶来,只怕皇上有什么闪失,幸亏娘娘有法子,皇上看到娘娘,果然就好了,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娘娘最重。”

贵妃拿手死死扒着地,开口就把贤妃拖过来挡枪子儿。

身后贤妃终于没能忍得住,贵妃话音刚落,立刻嗷的一声哭了个天昏地暗,连皇后恕罪这句万能句式都没来得及讲。

开什么玩笑,贵妃跪得远远的只用磕头就行了,一群不安生的美人们全跑来自己这里看热闹不说,只有自己这个拉着皇上的人才真的知道,当时皇上那个力度,是真的想抹脖子来着。

“贤妃妹妹也受惊了。”皇后难得没有义正言辞的说贤妃不能劝阻皇上,实不配居于妃位云云,反而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把贤妃搀了起来,甚至还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

贤妃顿时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按轻了三分,看着皇后的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

“娘娘圣明,臣妾着实想拦着皇上,可皇上今天一睁眼就说昨儿做了个梦,跳起来就抢了刀子架自己脖子上了,臣妾宫里人人都看到的,娘娘只管问,只是皇上到底做了个什么梦,到现在臣妾都还不知道呢,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损伤皇上龙体啊。”

皇后瞥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不吭声的贵妃,又转头扫了眼跪得稍远点的莺莺燕燕,突然莫名奇妙就叹了口气。

“既然无人能劝得了皇上,这后宫要你们来何用?”

沧桑萧瑟,还带着浓浓对皇上的眷顾与关心,以及隐藏在话音底下的那一丝儿“本宫都对你们宽容如此,你们还一个个的这么没用,连哄皇上开心都不会”的失望惋惜之情。

贵妃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贵妃娘娘明鉴,这着实不关臣妾们的事儿啊!”林充容素来跟贵妃走得近,贤妃哭声还没停,远处跪着的莺莺燕燕们已经梨花带雨的在林充容的带领下,朝着贵妃拜了下去。

皇后一手拉住贤妃,居高临下朝贵妃瞥了一眼。

“贵妃娘娘明鉴?”

她堂堂中宫皇后还在这儿站着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人往朱媛那儿讨饶了?

还是说,自己就是替谢谨言管前朝大臣的事儿管得太多了,后宫给放权放过了头?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天了么。

“姐姐多心了。”林充容那一嗓子喊出来,贵妃反倒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稳稳当当磕了个头,抬首挺胸目光平视,“姐姐平日事忙,后宫里姐姐妹妹们不敢打扰,一般闲事不敢来叨扰皇后娘娘。”

皇后顿时给气笑了。

“如此说来,反倒是本宫的不是。”

摆了摆手,皇后拦住正打算上前一步按规矩斥责贵妃无礼的青扇,松开贤妃,扶了贵妃起身,近乎慈眉善目的拉着贵妃的手,走到了依然哭声震天的美人们面前。

“本宫放心妹妹,这才让妹妹替本宫分忧,这一分忧不要紧,分着分着,皇上就闹着要自伤龙体了,这叫本宫如何放心。”

顿了顿,皇后眼光在美人群里扫了一眼,慢条斯理的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开口。

“贵妃管束妃嫔不力,今日传本宫旨意,罚俸三月,去协理六宫之权,贤妃劝阻皇上有功,迁入咸福宫,今日起掌西六宫事宜,至于众位……”顿了顿,皇后似乎是颇为歉疚的笑了笑。

“众位美人,既不能侍奉皇上得宜,又不能替皇上诞育皇子,举止失仪,今日在重华殿里的,自充容以下,尽数放出宫去,充容以上,一律降为美人。”

身后青扇几乎是老泪纵横的大声应了句是,拖着面无表情的青萝一溜儿小跑的滚去内务府传旨。

这么多年了,自家娘娘终于这是想通了,来整顿后宫这群无法无天的狐狸精了么!

第6章 清理

不得不说,身居高位的人,要么就是平时一动不动,只要稍稍那么一动,立马就能掀起大浪来。

皇后素来在后宫里就是那么一个概念,节庆时分穿一身明黄色只有帝后才有资格穿的皇后服制,远远坐在宴席的最顶端,只要后宫美人们一开始歌舞,立刻就会一脸嫌弃的退场。

后宫有事找主位,主位不决找四妃,四妃偏帮再上报贵妃,一般来说,到了贵妃那儿,也不会再有什么难以裁决的麻烦事儿。

久而久之,从各个渠道进来的众多美人才人采女们,几乎也就忘了还有皇后这么一茬了。

林充容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当着皇后的面喊贵妃饶命,不是找死还能是做什么?

“虽说不是后宫事宜,但光是西六宫的事儿,也不算少了。”皇后难得推了折子,破天荒召了贤妃和德妃俩人叙话,莫说贤德二妃,就连青扇青萝都被惊掉了下巴。

自家娘娘自入主东宫以来,什么时候管过后宫里那群鸡毛蒜皮的事儿了?

最开始还想着劝上一劝,结果被皇后一句不过是点小老婆争风吃醋,能掀得起什么大浪来,就给堵了回去。

虽然说的确是大实话,只不过小老婆这三个字,后宫嫔妃们听在耳里,着实诛心。

从此之后,皇后就在替皇上批奏则理国事这一条暗黑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娘娘教训得是,臣妾毕竟年轻识浅,哪里晓得这里面的规矩,一切还有望德妃姐姐提点着些,妹妹也好跟着学学规矩。”

贤妃稍微好点儿,有先前皇后捏着她肩膀慈眉善目安抚的底子,勉强还算是能进退得宜。

只苦了德妃,战战兢兢的盯着面前一小盘茶点,手都不敢往茶杯上伸,屁股勉勉强强挨了三分之一的椅子沿儿,只等着皇后一个甩脸子,立刻就扑到地上去请罪。

皇后似乎是颇有些不适应的看了看德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后是真不太习惯跟这群娇声软语的莺莺燕燕们打交道。

后宫里还能有什么事儿?

左不过就是今天月例银子按时发放,明天节庆互相送礼,后天赏你一个香囊,大后天又赏她一个扇坠儿。

再添上点各宫小厨房里的柴米油盐,修修补补,冬天的炭火夏天的冰,四时的衣裳进贡的珍奇,花钿首饰胭脂水粉,花房里每日送的时鲜花卉,太监们早就打点得妥妥帖帖,不过就是送来给主子们过过目,添点减点儿,能花多少银子,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至多死几个不知名的美人才人秀女采女,拖出去埋了完事,难不成宫里还真得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鸡犬不宁?

真能混到一宫主位,九嫔四妃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一般点的使绊子,她们看在眼里,压根就懒得上心。

跟朝廷上那群大臣们天天吵的大旱三月洪水决堤,国库空虚边疆不宁比起来,这些简直就不算个事儿。

也亏得朱媛那个眼皮子浅的,天天搁在女人堆里,争来斗去玩个乐不思蜀。

“妹妹……妹妹这也太抬举姐姐我了,臣妾哪懂什么调度后宫,不过是大家姐妹们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日子也就过了。”德妃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皇后,又赶紧一脸惶恐的低下头,越发往椅子里缩了缩。

九嫔之下,生脸太多,换代过快,皇后认不太全,但四妃好歹也见了个脸熟。

还没出阁的时候,逢年过节宴饮赏花,姐姐妹妹们的也多多少少凑到过一处,你弹个琴我吟个诗,外人看来是高门闺秀吟风弄月,实际上也就那么一回事。

德妃是文缨御史家的二小姐,当年秀女海选时,连三轮都没进,被皇上亲自发话说头发梳得太高挡了视线,以有碍观瞻为由扔了出去,还是太后一力坚持,才勉强留到了最后,一路辛辛苦苦在宫里熬了两年,拼着没犯大错,家里又有个着实争气的爹,才搁皇后手里挣了个妃位之末。

皇后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德妃看上去胆子小,但言官御史家的家教出来,能有几个嘴皮子不利落的?

朝庭上,德妃她爹那是稍不小心就要领着一大帮子书生们去拿头撞御阶的狠烈主儿,虎父无犬女,皇后私心里,还是相当看好德妃的。

能在朱媛手底下混一个没犯大错,这本身就是一个本事了。

“妹妹福分浅,不能早入宫侍奉天颜,进退之间,力不从心,皇上的心意,更是揣摩不透了,姐姐若肯垂怜,平日里教导妹妹一些儿,妹妹感激不尽。”贤妃说着说着就开始抽下巾帕,声泪俱下唱作俱佳的看着德妃。

皇后:“……”

皇上的心意还能有什么揣摩不透的?

新鲜好玩会来事儿,三样之中占一样,能保得宠五天。

三个之中占两样,一个月常驻宫中不是梦。

要三样全占齐全,恭喜,那就可以获得皇上于御床之上,许下的封妃口头承诺一份。

当然,也仅限于口头承诺。

真正往封妃诏书上戳的凤印,还安安稳稳的在皇后宫里放着呢。

皇后对付皇上隔三差五跑来宫中闹腾的要在四妃之外另加封,诸如宸妃鸳妃婉妃昭妃之流等等等等不计其数封号的撒泼招数,通常只有一个办法。

拖。

封妃是吧,成啊,先拟诏,拟诏之后礼部选号,光这一项随便拖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选号之后又得斋戒沐浴,斋戒沐浴之后还要别修宫室,别修宫室就得涉及国库,但凡涉及国库,言官大臣们就会跳出来劝诫天子不要沉溺女色。

就算是皇上能过得了言官口诛笔伐这一关,还得皇后选个吉时吉日行册封礼,再晓谕六宫不是?

等钦天监算出吉时,再拖上个几个月,皇后还就不信,皇上还能记得自己这个口头承诺。

纵使皇上还勉强能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估计被后宫礼仪折腾了这么久,这美人早就成了众矢之的,天知道死在了皇宫的哪个角落里,别说封妃封嫔挣个封号,只怕是尸身被野狗叼了去拆得七零八落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来,入宫早晚,和侍奉皇上尽不尽心,哪有什么关系,后宫里哪个姐妹不是尽心竭力侍奉皇上。”大概是皇后一直表现得老神在在不出声,德妃也就稍微放大了点胆子,顺带就把皮球踢去了依然在发呆的皇后身上。

“更何况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教导后宫有方,臣妾哪有什么可以教导妹妹的,妹妹这是说笑呢。”

于是这回轮到贤妃噗通一声跪去了地上。

“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恕罪。”

皇后:“……”

所以说,她喊了这俩人跑来中宫,真的不是听她们一人一句哭一个上午的皇后恕罪啊……

不过说起来,这应该怎么回话来着?

朝堂上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皇后只需要隔着帘子让人传话,教导皇上说爱卿平身朕知爱卿好意云云,那群说要撞墙就真的会去撞墙的言官御史们才不会如此谨小慎微的哭喊皇上恕罪,他们通常都是理直气壮的逼着皇上说朕知错了……

在皇后从入后宫以来的经历里,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处理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琐事的经验。

“起来吧,你们身为四妃,自然是要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教导下面的姐妹,后妃有德,是皇上之福,也是我朝之幸。”默默把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皇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拗出一个严肃正经的表情,往下瞥了一眼。

然后德妃也一块儿扔了茶盏跪去了地上,跟贤妃一起磕头去了。

“娘娘教导得是,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顿时……暴躁了。

“娘娘,臣妾有一事,思来想去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只好来请娘娘示下,还望娘娘不嫌弃臣妾愚钝。”德妃还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一边贤妃已经回过神来,稍稍直了直身子,伸手拭了拭原本就没掉下眼角的泪,语气虽说还带着点“臣妾不知如何做主”的惶恐,但到底也没真惶恐到哪儿去。

皇后颇觉头疼的扶了扶额,青扇赶紧把两位娘娘都掺了起来,一步到位送去椅子里坐好。

“本宫让你们协理西六宫事宜,自然不是空话。”

总算是说到正点儿上了。

“臣妾年轻,尚不熟悉后宫规矩,偶然听姐妹们闲谈,说起姐妹们住不到一处宫里,总觉得心里怪空的,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了。”贤妃字斟句酌半天,最后才瞄了一眼德妃。

“姐姐,你说是吧。”

后者重新恢复眼观鼻鼻观心,视线规规矩矩盯着面前那一亩三分地的表情,贤妃问过来了,才稍微抬眼,看了面前人一眼。

“臣妾觉得,热闹有热闹的好,清净也有清净的好,姐妹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笑,自然高兴,清净一点,也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怎么侍奉皇上。”

皇后安安稳稳的往身后椅子背上靠了靠,总算有了点喝茶的心思。

只有下面的人开始推皮球和起争执,她的位置,才算彻底坐稳了。

如今她才发话,放了一批人出宫,贤妃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跑来跟自己说,要往后宫里补些美人选个秀。

那么贤妃想提的唯一可能,就是挪宫。

这么得罪人的功夫,如今撞来一只出头鸟,皇后自然乐见其成。

第7章 搜宫

从前皇后只觉得,后宫女人们之间争来斗去,与她自己关系并不大,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她只需要站在最高的那一点,等着下面人掐出个结果了,她再看看就好。

哪怕是贵妃再越权,也越不过她皇后的这把椅子。

毕竟只要有涂家一天,就没有谁敢少了她中宫皇后的吃穿用度。

只是现在看来,偶尔把伸进手去,把水搅一搅浑,倒也不算无聊。

“娘娘,淑妃娘娘来请安。”青扇进来时,恰巧捧着青萝站在皇后身边伺候笔墨,明黄色的奏章看着看着就堆满了整张书桌。

皇后难得只戴了最俭朴的那套首饰,从阶下往上看,刚好只看得到明黄色的奏章山上冒了个金灿灿的凤凰脑袋尖儿。

“淑妃请安?”凤凰脑袋点了点,皇后笔尖稍稍停了停,又行云流水的往朱媛(官名)递上来的请安折子上画了个圈儿,一边青萝赶紧递上另一本。

“她是难得来。”

青扇恨恨的瞪了青萝一眼,小阴翼翼的往上瞄了眼自家娘娘,瞅着皇后看完奏折拿笔的功夫,见缝插针补了一句。

“娘娘,淑妃娘娘一早就来了,您忙着看折子,奴婢不敢打扰。”

凤凰脑袋尖稍稍又往上抬了抬,勉强露出了凤嘴里衔着的鸽子血。

“你倒替她想着。”

淑妃跟贵妃不睦是后宫里人尽皆知的事实,贵妃协理六宫之权一去,淑妃要不赶紧趁着这新鲜*的劲儿跑来抱皇后大腿,皇后都替她觉得可惜。

只不过后宫事儿再大,也大不过豫州冰灾,皇后几乎是前脚送走贤德二妃,后脚青萝就捧来了整整三大盘子的奏章,满满当当堆了整张书桌,最惨烈的还有一本全空十八叠大折子,里面一个字没有,全按的各式各样小手印,说是豫州冰灾里冻死了父母孤苦无依眼见着只有一口气儿了的小孩子联名上的书,八百里快骑加紧送了来,看得皇后只觉得心里发毛。

心意是好的,就那一堆手印看着,知道的说是事情紧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豫州变成了酆都鬼城……

青扇冷汗唰的一下就给下来了。

外头淑妃天刚亮就跑来给皇后请安,现在该传午膳了,淑妃那脸色从红转白,从白变青,由青又深成了黑色,这会儿都能赶上御膳房的锅底了。

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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