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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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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虽然是一年未见,但昭明长公主这性格啊……

还真是没被驸马磨去半分。

青扇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娘,然后就看到皇后冲她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本宫与长公主一起过去,你们不必跟了。”

青扇泪奔了。

娘娘啊……那是您自己喊着要设的宴啊,主人迟到也就算了,逃席真的大丈夫?

但青小扇就是再泪奔,也不敢把自己脑内的咆哮真的吼出来。

皇后先前还在气头上,难得昭明长公主愿意替皇上来当靶子,谁还敢劝不成?

“则宁还没恭喜皇嫂呢。”抬轿子的小太监绕远路先去云瑞宫候着,青扇和昭明长公主的侍女落得远远的,四双眼睛泪眼汪汪的盯着前面一双主子的背影。

青扇哭皇后怎么还不去赴宴。

长公主的侍女哭,只怕自家主子一个心直口快,又把话说全了……

皇后心里正为着章炎犯堵,先前又被施尉戳中心事,一个杏才人还不够点眼的,这会儿再添上一个陆充媛,长公主话音刚落,皇后的脸就青了。

“既然都说则宁了,还要叫本宫皇嫂?”

长公主:“……”

所以说……皇后就是皇后。

规矩死板得都刻进骨子里了,说好了不讲规矩,这会儿还称本宫?

“皇兄今天来得早,只怕比则宁还早来了半个时辰。”夜色之中,长公主也没看到皇后的脸色,当然,就算是光天化日之下,谢则宁只怕也不会去看皇后的脸色。

皇宫里唯一的长公主,皇上的嫡亲妹子,被先皇和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第一贵女,对着皇上都能横着走,还需要看皇后的脸色?

“皇兄怕是还不知道今日这宴开的是什么席,皇嫂没和皇兄说?”说实话,长公主也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位嫡亲的兄长了。

说蠢吧,实在小时候也聪明灵透过,否则也不会打小就受父皇宠爱立为太子。

说聪明吧,登基以后……就没见他干过什么好事儿了。

今天喊着要修个楼,明天吵着要出个巡,隔三差五纳个美人修缮宫殿,若不是有皇后拦着,国库不出三年,就得被他败个干干净净。

这会儿明摆着是后宫里新晋才人有孕,皇兄倒好,大大方方的就搂着新宠充媛进了殿。

得亏得皇后没在,光是德妃那脸色,都够下碗饭了。

“新晋才人身怀有孕,后宫里人人皆知,皇上耳朵里自然吹过风。”皇后倒不担心这个,别说青扇三请四催把皇上拖去赴宴,理由自然是再三陈请,就是陆充媛也没蠢到这个份儿上,该说的话还得说,否则随随便便就把把柄送到自己手里,别说飞上枝头变凤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大喜,这宴自然得皇上来开。”

谢则宁瞅着皇后,半天才噗嗤笑了一声。

“我看着皇嫂这么晚了还没来,必是有事耽搁了,想着皇嫂是要走御花园抄近路,便来这儿先等着,谁知果然被我等到了。”

皇后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以她对长公主小时候性格的了解,这个时候她只要听着就好了,这种话,丫心里根本就憋不住,该说的还得说,不该说的……那也得看心情说。

“皇兄在里面热闹,皇嫂大概也不用去得太早,有德妃拦着,皇兄今儿收敛了些,只叫了一班舞娘跳曲,用一曲琵琶配着,倒是别致。”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德妃勤勉,也识大体,若是平时开宴,皇上必定要把整个梨园都搬空一次。”

谢则宁同情的拍了拍自家皇嫂的肩膀。

“后宫难得开宴,就连我,也没什么借口来看看皇嫂。”

皇后:“……”

有时候她是真听不出来,长公主这到底是夸奖呢,还是在损她?

后宫里但凡想开宴,名目上是绝对不用发愁的。

春日观花夏日赏荷,秋日对月冬日吟雪,七夕乞巧上元放灯,年下团聚端午插艾,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祝不来的。

但皇上虽说是是历任皇帝里最不靠谱的一个,但单论后宫宴饮的交际开销,却是历任皇帝里最朴素的一朝。

倒不是说皇上玩腻了不想开宴娱宾,而是……没有哪个缺心眼的会去提醒皇上这回事。

要开宴就得请人,要请人就得请宫外大臣家那些粉嫩嫩新长起来的小嫩草,这不摆明了要招人进来分自己的宠么?

皇上只有一个,后宫里这么些人,分都分不过来,还添新的?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外头的人一个不请,但是宫内姐妹们找个由头聚一聚,宴饮席间,要没个歌舞娱宾,也显不出有多热闹,舞娘歌女们一个个的都是卯足了劲的想爬上龙床一步登天,她们不严防死守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开门揖盗?

皇后乐得后宫诸人如此省事,这一点上倒从未担心过。

“也不知道皇兄这是怎么了。”皇后下午大概是把自己这辈子骂人的话都倒完了,对着谢则宁也不太想开口,长公主自己先叹了一声,免了冷场。

“记得当时皇兄还是太子时,对皇嫂倒是真心,也不似现在这般……”

顿了顿,昭明长公主好歹顾念了几分兄妹情分,没把话说得太死。

皇后默默的在心里替她把话说圆了。

你不就想说不像现在这般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呗,还有什么脸面是没丢尽的?

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等到开宴,自己这个皇后又没压着,德妃虽然劝阻,毕竟是宫妃,能劝得了几句话,必然是要放开了玩得尽兴。

下面一个谢慎行,再添上一个只知道笑得没半点杀伤力但眼睛毒得要命驸马在下头看笑话,配上皇上那副左拥右抱眼睛还要牢牢盯死住下面舞姬小蛮腰的逛窑子作态……

这画面太美皇后不敢看啊!

“我说出来,皇嫂不要怪罪,以往我是有些疑心,皇兄从前并不这样,虽说说话直了些,想法也有些异想天开,但这个样子,则宁是真没见过,所以前些年,则宁也偷偷召了宫中御医,问过皇兄身体,御医说并无大碍,皇兄没受伤,大病小灾也都没有,实在是……”

皇后侧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谢则宁,便又转了回去,认认真真盯着自己脚下的石子路。

想不通嘛,她也想不通。

皇上登基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以往很多事情,皇上也都记不得了,当太子时的那股子灵透劲儿和闯劲,也都在一夕之间消散殆尽,简直就像是……

换了个人。

“今日皇上大喜,别的便不说了。”轻轻笑了笑,皇后伸手拉了拉昭明长公主,停下脚步等着青扇赶上来。

“本宫至少也要去告诉一声,皇上是为何而喜吧。”

第34章 探视

等皇后最后磨磨蹭蹭,和昭明长公主一块儿手牵手肩并肩站进云瑞宫里时,整个宴会已经差不多快散了。

杏才人怕生,死活躲在寝殿里不肯出来,薛昭仪也就顺水推舟的让人把药膳全送了进去,意思意思摆了个席面,权当她的精神与皇上同在了。

皇上忙着对新来的弹琵琶的姑娘犯花痴,时不时还要哄一哄娇嗔吃醋的陆充媛,德妃光是劝着皇上别召太多歌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淑妃惦记着寝殿里的杏才人和她肚子里的龙种,心思压根不在席上。

没人会主动提醒皇上,他就要当爹了的事实。

于是,当皇上嚷嚷着要散了,左边搂着琵琶女,右边牵着陆充媛,喷着满身的酒气往外走时,顶头就看到皇后脸上乌云罩顶,和自家妹子一块儿,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皇上的酒当场就被吓醒了。

几乎是一脚就把琵琶女给踹到了地上。

“皇……皇后来了?”

皇后都快气笑了。

西厂真是活该落没,和章炎这种蠢货勾结沆瀣一气,还要起那么点儿嫌隙。

她也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一个陆充媛算什么?

分分钟就会被这琵琶女给踩下去,到时候都用不着自己出手,后宫里这群想皇上想红了眼的妃嫔们,随便一个由头就会替自己把人给解决了。

从理由到手段全都替你想得妥妥帖帖,她只需要让德妃和淑妃俩人点个头盖个印就行了。

在后宫里看了这么久,章炎竟然还没看透皇上这朝三暮四的性子么。

除去一个朱氏,得天独厚,还有谁有这本事,能以高位在皇上身边待得长久?

当然,自己算是一个后宫里的一枝奇葩,皇上想动也动不了,否则早把自己给废了。

“臣妾来贺皇上,后宫即将有添丁之喜,实乃天赐之幸,皇上洪福齐天,定能保得杏才人肚子里的龙胎平平安安。”

于是,就和长公主想的一样,皇后话音刚落,皇上的表情就和雷劈过了一样,直接焦掉了。

“添……丁?”

皇后一脸“怎么皇上你还没反应过来么”的表情点了点头,冲着皇上俯身行礼。

德妃一挥手,领着一干有位份的妃嫔们呼啦啦全跪了下去。

“臣妾恭贺皇上,恭贺皇后。”

皇上大概是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回手指着自己鼻子,死死盯住皇后。

“皇后的意思是……朕……添丁?”

昭明长公主神助攻一般走过去,挤开陆充媛,亲亲热热的挽住自家哥哥的手。

“皇兄真是乐糊涂了,这再过小半年就要当爹了,则宁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不带来了一株南海的赤红珊瑚,来给才人贺喜安胎么。”

皇上僵着脖子,直直的把脑袋转向长公主。

“朕……再过小半年……要生儿子?”

皇后往殿里四下看了一圈,终于恢复了平时高高在上欠抽又让人不敢真下手抽的表情。

“怎的没见杏才人,这特意贺她有孕之喜,怎的她倒不来?”笑了笑,皇后挥挥手示意众人都平身。

“难不成是觉得本宫来晚了,才人生气了?”

才刚打算起身的德妃又重新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才人并无此意。”

说完就回头看了一眼就跪在自己身后的薛昭仪,后者赶紧朝着皇后磕了个头。

“回禀娘娘,才人一直身子不适,太医每日请脉,皆说才人心情郁结,郁气郁结无内不能消散,长久以来,必致母体孱弱,影响龙胎,且才人有孕不足三月,胎相不稳,不宜多走动,为保龙胎稳固,才人不敢离开擅离寝殿,万望娘娘恕罪。”

皇上整个人平平的转了个圈,连膝盖都没弯上一下,怔怔的看着正在说话的薛昭仪。

“你是说,朕就要……生儿子了?”

皇后:“……”

真是够了!

不就个怀了孕的才人么,你倒是还要自己生出来一个?

“那是自然,才人为龙胎考虑,昭仪也做得妥当,本宫将才人母子交托与你,自然放心,既是才人不能觐见,本宫便和皇上去看看她罢。”

大概是怕自家皇兄再说出什么丢人话来,昭明长公主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步踏前,生生挤开陆充媛,直接架住皇上胳膊。

皇后离得近,分明看到,长公主那与其说是挽着皇上,不如说是直接把皇上给提溜起来了……

“皇嫂说的是,这可是宫里的大喜事,则宁也想前去探望呢,皇兄,你说是吧?”

皇上难得乖顺的点了点头。

皇后觉得……那大概是还没回过身来,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云瑞宫和上阳宫隔得不算远,大概是德妃综合了各方面因素考量,最后千挑万选的定在了这儿。

既不会远得让人听不见声音,也不会近得让上阳宫里的金贵才人觉得吵。

皇后从午膳之后就再没吃过东西,被云瑞宫里杯碗碟盏的一刺激,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施尉那天晚上递进来的那盘菜。

再然后,皇后就觉得……更饿了。

上阳宫里薛昭仪是主位,才人本就比美人高一级,杏才人又是皇后亲赐的封号,亲口提上来的位份,薛昭仪乐得顺水推舟,把原先东偏殿里住着的乐才人挪了出去,大张旗鼓把所有东西都换新,迎了新才人入住。

皇后不是往书房批折子,就是在宣大臣,后宫里只有上到妃位才有觐见皇后的可能,皇后也没有没事就往别人宫里坐着闲磕牙的习惯,上阳宫自分给薛昭仪后,皇后也就没再过问过。

皇上也是喜欢往犄角旮旯里自己逛着发现美人的乐趣,越是离自己寝宫近的宫室,反倒是越不怎么往里面跑。

帝后俩人甫一进了上阳宫,俩人倒难得不约而同的生出一股新鲜感来。

等薛昭仪恭恭敬敬把帝后请进东偏殿,宫女往里面轻声软语汇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后,皇后就听见……

猛地从低垂的帘帐中爆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叫声凄厉,惨绝人寰,以至于等在殿外的宫妃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小太监呼啦啦冲得七零八落,再然后就是一群御前侍卫提着刀从各处跑了进来,到最后连东厂隐藏的黑衣暗卫都蹦了几个下来,明刀执杖把帝后二人团团围住。

边围还边喊保护皇上捉刺客。

皇后都看傻了。

她不过就是下午骂了章炎一顿,至于晚上就闹出这个阵仗么……

一个枕头不合时宜的从帷帐中飞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然后就被紧张兮兮的侍卫们一人一刀的砍成了渣。

鹅毛甚至还飘飘荡荡的落到了皇后的脚边。

倒霉催的同样被施尉砍了两次的侍卫头领,横剑当胸,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拿剑尖挑开床帏。

然后皇后就看到,比先前还瘦了一圈的杏才人,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抱着膝盖蜷缩在床里角落,一副被人活活强哔——了的凄惨模样。

小模样可怜得就连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三分探究三分鄙视。

当朝天子,九五至尊,后宫佳丽三千,人人争着投怀送抱,要什么美人没有,居然还喜欢上了强迫模式?

“滚……滚……”杏才人的声音极小,侍卫头领满床看了一圈,没见着刺客,便又恭恭谨谨的退了回来,继续守在帝后身边。

皇上难得体验一回慈父情怀,排开众人,一脸讨好的凑到杏才人身前。

“美人你说什么?”

皇后突然有种这个事情不会太好了的预感。

她记得杏才人当日在凤仪宫里,是谁靠近都要拔簪自尽的……

杏才人越发往角落里缩了缩。

好在是躺在床上安胎,杏才人也没戴首饰,皇后看了一圈,没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尖锐物品,便让侍卫们尽数退下,只留了几个太监以备不虞。

想必薛昭仪也吃尽了杏才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头,整个寝宫连个花瓶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是被磨圆了棱角的。

皇上大概是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临幸过这么一个人,整个人都爬上了床,盘腿直接就坐在杏才人对面,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还没鼓得很明显的肚子。

杏才人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

皇上终于不知死活的冲着杏才人的肚子伸出了爪子。

皇后恰到好处的把脸扭到一边。

经历了火山喷发之前的平静之后,杏才人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出去!都出去,我谁都不要见!滚!”

边喊还边踹,手里攥着个枕头,在皇后看来,那就是标准的抡王八拳。

小太监们一拥而上,一边架开已经被打击得懵了的皇上,一边把杏才人按了下去。

皇后轻轻扶了扶皇上的胳膊。

“皇上……”

从前只有皇上看着宫妃像看个强哔——犯,宫妃看着皇上活像看着个强x犯的,这大概还是头一遭。

皇后虽然从内心里鄙视皇上这种饥不择食的行为,但觉得,自己从皇上的脸面上出发,大概还是得……安抚一下自家夫君的。

皇上啪的一声,下意识的就把皇后的手打开了。

“她肚子里有朕的孩子,而且朕也没受伤,她没打着朕,所以她不是刺客,你不能发落她,朕说的!”

然后整个人还往旁边走了两步,恰恰好挡在皇后和杏才人之间,把床遮得死死的。

皇后刚伸出去的手,就那么怔怔的停在了半空中。

皇上下意识的动作,打得不算轻,手背上看着看着就泛了红。

皇后看着皇上整个人拦着自己,还有点儿色厉内荏又强撑着的表情,怔了半晌,才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皇上说笑了,杏才人身怀龙裔,怎会是刺客,刚刚只怕才人受了惊吓,皇上赶紧宣太医才是。”

第35章 投喂

皇后站在离皇上三步远的距离,看着自家夫君在原地团团转转,转转团团。

骂完宫女骂太监,骂完太监骂侍卫,骂完侍卫骂太医,最后连德妃都一块儿骂上了,怪她抓刺客时误把身份贵重的杏才人关了三天。

然后皇后就……告退了。

再不告退怎么办?

等着皇上骂完德妃,想起来自己这个皇后管理后宫不力么,妃嫔有孕竟然懵然不知么?

嘱咐完太医劝阻皇上不要扰了杏才人休息之后,皇后利索的把一干嫔妃全给赶了回去。

有一个皇上在这儿打人骂狗还嫌局面不够乱,不赶紧跑难道还在这儿给自己添堵么?

青扇极有眼色的替皇后点了一炉安神香,又把香隔得远远的放在桌上,还特意往上加了个琉璃纱罩,好让香气闻起来更淡一点,才轻手轻脚的关了寝殿门。

皇后睁着眼睛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得床帘之外嗤的一声响。

然后借着月光,皇后就看到,黑衣劲装的天卫老大,正拎着自己桌上的红泥描金枝牡丹花卉小茶壶,噗嗤一声,把炉里的安神香浇了个透。

“人人眼睛都盯着上阳宫,难不成还有人会把主意打到本宫这里?”皇后甚至还有闲心把枕头往上移了移,又拖过一边的靠枕,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这香有什么问题?”

青扇为着皇后今晚睡得稍微好些,特意只留了一小盏蜡烛,皇后勉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冲自己走过来,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

“你不喜欢用香,点着更心烦,有什么好处。”

皇后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谁都知道自己不喜点香,青扇知道,青萝知道,昭明长公主知道,谢慎行说不好也知道,只怕唯有皇上不知道。

那时候自己刚进宫,皇上念着新鲜,时常来自己宫中坐着,问的最多的一句便是,皇后为何不点香,贵妃宫中香味清雅,可好闻,不如朕让贵妃送些香料来皇后宫中,如何?

从前她明明记得,她和还是太子的皇上说过,自己素性不爱用香,从此生辰时,皇上便再没送过香了。

只不过进了宫后,皇上也不曾再陪她过过生辰。

施尉微微扭了扭头,到底没直接转过脸来,

“这安神香是好东西,沾上了味道三日不散,你宫中尽是这些味道,我若沾上,瞒过旁人尚可,瞒不过你那些东厂鹰犬。”

皇后:“……”

她就不该指望这货能安慰人!

不直接往伤口上再捅一刀都算积德了好么!

“章炎和柳清绝相互猜忌,你在其中倒是出了不少力。”小德子是他杀的,章炎偏生把黑锅往西厂身上推,西厂久查不出,自然怀疑是章炎想要投奔旧主,谢慎行只怕是谁都不敢放心用了。

再加上白行远最近查消息逼得紧,想必谢慎行也不敢妄动。

皇后不想再去想皇上如何对杏才人上心,索性换了个话题。

施尉当即从善如流的接了下去。

“章炎和朱媛早有来往,朱媛能和谢慎行勾结,也全得他传递消息,西厂毕竟势弱,纵使朱媛扶持,贵妃手中终究无甚实权,母家在朝中被涂相盯得死死的,有心无力,柳清绝倒是个乖觉人,察觉你已发现端倪,提前便与白行远通消息,只是可惜了。”

皇后也不想接这个话题。

可惜什么,可惜他没有福气,和自己一起死回来么?

“西厂现在纵使想与谢慎行生嫌隙,也被章炎逼得不敢异动。”皇后叹了口气,只觉得头越发的疼了,“皇上今日倒是做主,若是真有此心,本宫还政也好。”

生平第一次,皇后看着皇上,觉得她自己有点儿多余……

虽然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结果。

皇上居中指挥大局,自己只要在一边从旁襄助就好了。

但问题是……自己夫君眼里,大概一点自己都没有。

施尉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皇后,大概是颇觉苦恼的想了想措辞,最后终于回了皇后四个字。

“不妨等等。”

皇后:“……”

也对,今天不过是指挥个太医看顾有孕才人,皇上都闹了个兵荒马乱,真要上了朝,对着底下那一群人精和马屁精,难保皇上不直接拆了金銮殿。

皇上的耐性……以皇后对皇上的了解来看,就美人的问题上,向来撑不过一个月。

只不过这次情况实在特殊,皇后也保不准皇上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大彻大悟醍醐灌顶转了性。

“上阳宫守备不严,杏才人随时可能伤了皇上,你不用去看?”据后来德妃亲自来回话,皇上死活就在上阳宫里生了根,不管谁劝都不肯离了杏才人的东偏殿,最后还指挥小乐子搬了卧榻来,美其名曰亲自看顾皇子。

皇后估量着德妃的意思,是她劝不动了,便想让自己出面,拿着宫规把皇上压回他该睡的地方去。

虽然说堂堂皇上睡卧榻,一介才人睡大床的确多有冒犯,但皇嗣为重,皇后一时之间也不想多说什么,索性就当不知道,安抚了德妃两句,把人打发走了。

暗卫是一定会跟着走的,但谁知道以杏才人那一副惊弓之鸟的惶惶之态,半夜突然做恶梦惊醒,看到屋子里多了个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施尉把手搭在皇后床沿,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皇后偶尔也该相信一下东厂的暗卫,章炎虽已投靠谢慎行,但白行远借着皇上挪宫之机,把章炎的人换了一半,有你之前敲山震虎,章炎越发惊慌了。”

皇后瞄着施尉,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一个在东厂暗卫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隐形人,你好意思劝我来相信东厂暗卫的办事能力么?

你真的觉得这样大丈夫?

“若你想换了章炎,倒是有个人选,你可以用。”大概是皇后的脸色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施尉想了想,抛出下一个话题,甚至还站了起来,冲皇后伸出手。

“只不过你若带着青扇去看,就看不到了,左不过时间已经差不多,去一趟么?”

皇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杏才人喜欢把自己缩成一团球状的心情了。

让她穿着寝衣,大晚上的在皇宫里四处游荡,这就跟裸奔没什么区别了好么!

“你直说便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不至于疑你。”

反正疑他也没用,至不济一剑把自己捅死重来,多大点儿的事。

皇后才不信,这人会干不出来。

然后,皇后就看到,施尉走到窗户边,拿了个包袱抛到自己手里。

“皇后的寝衣是明黄色,你穿着出去,我就和带个活靶子一样,行刺皇上和劫持皇后,随便哪个我都是死罪。”

皇后抖开包袱,差点没直接给活活气死。

那是一套,和施尉身上连暗花都一模一样的,纯黑色的,夜行服,女版。

总算施尉考虑到了皇后脆弱守礼又被皇上打击得十分纤薄的小心脏,没直接上手拎着皇后飞檐走壁,而是低调万分的躲过巡夜侍卫,一路在墙角树影底下绕了皇宫大半圈,一直到走到上林宫门口,才把皇后轻轻按住。

“就连我也只能在殿外偷偷看,里面人耳朵灵得很,你小心。”

然后就领着皇后走到宫外树下,自己先翻上去,再从树上垂下一方拿绳子编成的软椅,把皇后拉了上去。

再然后,皇后觉得,自己今晚,眼睛还是瞎掉好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大半夜的,宋桥会跑来上林宫,手里还拿着一块肉来喂西域狼女啊!

难怪前阵子德妃来说,上林宫里总有些怪声,她只当是西域那位狼女又在里面摔东西,压根没往心里去。

看狼女那副和宋桥亲近的模样,就知道丫绝对不是第一天来投喂好不好!

她就说这人怎么在后宫里还没有被饿死,闹了半天是有人天天过来送吃的……

第36章 皇上作大死

大概是看到的景象太过于幻灭,皇后一直到施尉送她回来,换了衣服,躺进床里,都没能回过神来。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皇后甚至怀疑,自己大概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如果不是青扇看到那炉被浇灭了的安神香,破灭了皇后自欺欺人的美梦的话……

“娘……娘娘……娘娘娘娘!!!!”朝上派去查案的名单基本上已经定得七七八八了,东厂也已派出了人手跟着袁沛的名册一路查下去,皇后难得提前回了寝宫,凳子还没坐热,青扇就煞白着一张脸,一路直冲了进来,扑在自家娘娘跟前,手指抖得和抽风似的指着门外。

皇后端着一碗茶,勉强维持住自己贤良淑德温慧恭良的形象,皱眉看着越发不成器的自家陪嫁。

“回话便回话,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宫中不比府里,这话本宫进宫时便说过,你是越发活回去了。”

然后皇后就看到……

皇上居然正正经经的,走进了自己的凤仪宫。

皇后差点没摔了自己手里的茶盏。

自从前些年的大吵之后,皇上来凤仪宫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兴师问罪。

哪一次不是气势如虹的冲进来,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出去,什么时候这么正常的走进来过?

脸色还无比的……谄媚。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走得快,站定之后还微微有些喘,大冬天的竟然还把脸上走出了两块红晕,皇后赶紧把皇上让去了上座。

“皇后无须……如此多礼。”青萝恭恭敬敬摆了茶,皇上也没端起来喝上一口的意思,一脸尴尬的冲皇后磕磕巴巴讲了句冠冕堂皇的话,又楞了半天,才和反应过来了一样,干巴巴的冲着皇后笑。

“坐坐,皇后坐,就跟朕没来一样,坐吧坐吧。”

皇后:“……”

所以说,几年同处一宫又不见面的结果就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么……

“皇上若要吩咐,着人来传臣妾便是,不用亲身走来,虽没下雪,却也快到年下了,外头风冷,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轻轻叹了口气,皇后亲手接了青扇眼巴巴递过来的糕饼点心,放到桌上,还略往皇上那边推了推。

“臣妾宫中新制的点心,皇上尝尝。”

皇后秉承大家闺秀良好的家教,除了正餐,极少吃零嘴,纵使要吃,也在午膳之后的两个时辰里,稍稍吃那么几块意思意思。

但毕竟是中宫,该有的规制还是得有,厨子就算是在宫里待得发霉,也得天天搁凤仪宫里等候召唤。

皇上坐如针毡的拿了一块梅花酥,放嘴里嚼了两下,又放了下来,双手扒拉着桌子,欲言又止。

“皇后……”

皇后瞬间就没了脾气。

她怎么就把皇上吓成这副德性了。

“皇上请说,本……臣妾听着呢。”皇后一天到晚说本宫,陡然要自称臣妾,差点儿没切换得过来,话到口边,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皇上又换了块桂花千层酥捏在手里,也没心思往嘴里送,就俩手一块儿掰,皇后就看着细细碎碎的渣子掉得满桌都是。

“皇上乃我朝天子,天子自当有天子之礼,还请皇上谨遵。”

皇后一站起来行礼,满屋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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