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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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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萱只听到身侧两个嫔妃在窃窃私语:“如何轮到这傻楞大姐上台的?这折柳舞活生生跳成水桶舞。”林萱只忍不住想笑,又听另一人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她家豪富,之前只知显摆,不知打点,后来终于明白过来,砸了不少金在尚寝局上下,听说尚寝局上下轮流去她那里传事,现在宫里谁不知她人傻钱多,据说皇上只要让她侍寝一夜,尚寝局就有好大一笔收入。”

林萱不禁心里骇笑,原来皇帝也和那小姐一样,由老鸨们收钱安排过夜。

正吐槽时,忽然外间一太监扑跌跑来,面色青白如土,皇上见状便摆手停了席上舞蹈,正欲询问,那小太监跪下回报:“启禀太后、皇上,不好了!不知哪里窜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惊了凤驾,那黑衣人趁乱跑了,娘娘摔倒后腹疼不止,还有苏贵人也在,也说腹疼,已传了太医,但情形不好,太医说要生了!”

话语才落,徐太后、昭平帝齐齐变了脸色。

昭平帝当即站起身来,勃然大怒,“混帐!好好的怎么会有刺客!”言罢心急如焚,便着那小太监带路赶往现场。

徐太后却是思忖片刻,下令道:“传令御林军派五百人在此围守浮碧台所有人皆在此停留,不许进出,不许交谈,宫妃才人以上品级的,与哀家同去坤宁宫守着,一应侍女停留在此,不得乱走,另五百人在宫内分头把手各入口,逐一搜宫!另着敬事房派太监带宫内花名册分两路,一路到浮碧台清点各宫人数,一路随搜宫队伍清点,一一对应各宫太监侍女,如有对不上的,即刻查明,无论少了人还是多了人,乃至私藏武器等等,统统拿下再说!”

徐太后安排果断利落,心思敏捷,林萱不禁暗自叹服其铁腕,只不知让才人以上的嫔妃都跟到中宫却是为何,心念一转,一个黑衣人,瞬间弄倒了两个孕妇,这时机赶得如此之巧,两个孕妇出了事情,只怕得利者就在剩下的嫔妃之中,太后拘在身边,可以服侍皇后,为皇后祈福的名义防止互通消息,又可观察行为举止。

林萱想到此节不禁一凛,谨言慎行起来,默默跟着太后走向坤宁宫。

坤宁宫座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皇后受惊临产,已安置到坤宁宫东次间,太医院太医令正站在东暖阁向皇上禀报,皇上眉头紧锁,面上带着戾气,在屋里徘徊,见太后驾到,便上前扶太后坐下,压着怒气道:“太医已诊脉,苏贵人还好,只是动了胎气,已开了安胎药回寝宫休息了,只是梓童胎位却是不正,情势危急,已传手法娴熟经验老到的稳婆、医女前来助产。”又怒道:“皇宫竟有刺客出入!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朕已经着人去查门禁出入了。”

徐太后道:“入宫门禁数道,刺客多半是别的门路进来的,宫室颇大,一时之间多半还躲在宫内,哀家已吩咐御林军来搜宫,坤宁宫也已派人把守戒严,皇后这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太医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却是要安排在阵痛间歇进些粥饭,积攒力气方可,”便转身令身边苏姑姑道:“你进去好好看看。”

苏姑姑应了,便镇定自若地进了东次间,指挥众人,分派工作。

昭平帝听了心下稍安。

林萱等一众嫔妃在廊下立着听消息,林萱正靠花窗站着,却可透过竹帘看到屋内情形,见状心里暗暗想到:“古人说七活八不活,皇后娇养出来的,平时走动太少,胎位不正,又是头胎早产,一不小心只怕是一尸两命。”心下不免为皇后以及腹中的孩子担忧起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苏姑姑出来禀报,语气里头已有一丝慌乱:“孩子的臀先露出了,下红淋漓不止。”

诸太医悚然变色,纷纷议论起来,却无一敢做出决断,皇上霍然立起,急切地问:“这该如何是好?”

太医们又是一番议论,摇头不已,太医令出列禀道:“此时情境,只能请太后娘娘皇上做决断,看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否则时间拖长,母子二人均有性命之忧。”

话语才落,皇上勃然大怒:“既如此养你们却有何用!”

诸太医只是沉默不语。

一太医忽然出列道:“宋史有载:宋时有民间孕妇将产,七日而子不下,百术无所效,名医庞安时,令其家人以汤温其腰腹,自为上下抚摩,孕者便产子。如今之计,或可令精于按摩催产之术的医女、稳婆推拿施针,以正胎位后方催产为佳。”

皇上闻之充满希冀地问:“此法如何?”

太医令驳道:“按摩催产多为民间稳婆采用,皇后娘娘千金贵体,医女稳婆若是经验不足,力道不够,便极为危险,那宋安时也是自己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亲身按摩施诊,方保胎儿平安产下,此法风险太大,江太医方任太医不久,思虑不周。”

前边出列的江太医似想争辩,但最后却默然。一时之间殿内安静得可怕,里头睡的乃是一国之母,皇帝的元妃,哪个太医敢去摩凤体,推产道?

徐太后和昭平帝也想通此节,面沉如水,空气一时胶着起来,只传来里间一阵阵呻/吟声。

昭平帝徘徊了一番,忽询问江太医:“如你入产房,有几分把握可保母子平安。”

江太医面上闪过犹疑,瞬间便又坚定回禀道:“有九成把握。”

太医们有小小喧扰,江太医面上却十分沉静。

昭平帝又徘徊片刻,听到里间难耐的呻/吟声,忽然站定道:“既如此,江太医……”

“皇上!”徐太后忽然厉声阻止,“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皇上三思!”

昭平帝望向徐太后道:“母后,救人要紧,事急从权!您怎忍心看梓童为之丧命!”

徐太后肃然道:“正是为了皇后着想,你今日让太医进去了,先不提有没有把握,便是侥幸活命,来日她又有何面目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大汉臣子如何能让一失节女子居于凤位!皇后只怕来日未必能理解你一片苦心,反而怨你不让她清白的走!”

昭平帝颓然,想到皇后素日端正自持,极为守礼,只怕还真有可能知道自己失节便自杀殉节,太后又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且顺应天命,皇后有祖宗保佑,必能逢凶化吉的!”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良久,昭平帝艰难地道:“既如此,便保大人吧。”

太后见状,还想说什么,看到满脸泪水,眼里满是哀求的昭平帝,却又止住,最后摆了摆手,道:“便按皇上说的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为第一个给我留评论的名字为“问号”的姑娘而发的,留言给我很大的勇气和信心,非常感谢认真读了我的作品并给我留下感想的每位读者。

前边一章多了个标点符号,修改了一下。

标题的惊/变居然显示是框框,改成繁体了……

☆、7产房惊心

林萱与诸妃嫔立于廊下,听着此处,不禁心中一颤,想起那年纪轻轻的皇后,竟要面临此失子之痛,可怜那孩子还没到世上,便要去了么?林萱身子不禁微微颤抖,想起自己前世那未成形的胚胎从体内流出,漫天的血影似漫上双眼,她不觉握紧双手,排众而出,往屋里奔去。

廊下众人不禁一惊,林萱已向皇上及太后方向跪下,低头道:“臣妾愿入产房施以按摩之术,恳请太后皇上恩准。”

霎时间院内鸦雀无声,只听到产房里头皇后的呻/吟叫喊声和产婆医女的低语。所有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落在了林萱跪着的身子上,昭平帝显然不认识她,愣了下看往身边内侍,内侍赶紧附耳解释。

徐太后却是认出她来了,锐利的目光盯着林萱,问道:“林婕妤,你精于此道?从前可曾施过此术?有几分把握?”

现代医疗科技发达,产妇胎位不正,医生自会建议采取剖腹产,已不是什么危重症候,林萱自然是没有实际经验的,更何况胎位不正,胎儿难产,随时有可能发生胎儿窒息〖TXT小说下载:。。〗,产妇血崩等问题,古代又是医疗落后,即便产下婴儿,也不保证不会发生感染,林萱抿了抿嘴,道:“臣妾并无把握。”

顿时院内哗然,诸妃交头接耳,嗤之以鼻声不绝于耳,若不是碍着皇后危急,只怕已有嘲笑声。

此时江太医却到她身侧跪下禀告道:“林太医生前医术精妙,婕妤娘娘自小随林太医从医,耳濡目染,想必比医女要胜上一筹,此刻皇后娘娘危急,多耽误一刻则娘娘与皇嗣均多一分危险,事急从权,还请太后千岁、陛下恩准婕妤娘娘入产房施术,臣隔帘指导,或可多几分把握。”

昭平帝问:“是先帝曾亲赐杏林春满牌匾的林崇舒林太医之女么?”

江太医叩头道:“不错,臣少时曾就林太医学医,所以识得婕妤娘娘。”

昭平帝转身面向太后急切道:“既如此不妨让她一试吧!”

太后看了眼林萱,林萱握紧双手,虽然仍长跪着,却是将腰背挺直。

太后若有所思,点头:“既如此,便着林婕妤入产房一试。”

产房里已经拉起一道宽帘,江太医居于帘外,问了医女的情形,脉象后,沉声说:“王医女,以针刺娘娘太冲穴百息,艾炙娘娘右足脚趾尖至阴穴,再针巨阙、合谷、三阴交穴”

医女匆忙依法而行。

林萱在听了江太医的要求后,入内净手,缓步行至皇后身边,常皇后面白气弱,脸上的黄褐斑更为清晰,汗湿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脖子上,狼狈不堪,她睁开双眼看着林萱微弱地道:“我要死了么?”

林萱弯下腰,挽起袖子,边替皇后解开上衣,让旁边的宫女将皇后双腿屈起打开,扶好,边温声道:“不会的娘娘,您福星高照,定会母子平安,您现在要冷静,先不要用力,放松,按臣妾的话来做,臣妾定能保您平安生下皇嗣。”

她温柔而坚定的话语,不慌不忙的神色,让慌乱的皇后安静了下来,不禁放松下来,但一阵接着一阵的宫缩带来的巨大疼痛依然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衣衫解开,露出皇后高耸的肚子,林萱用一只手轻柔地在肚皮上抚摸,寻找胎儿的头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皇后的腰侧,继续温声问:“头顶着娘娘的心呢,是个调皮的小宝宝,娘娘小时候是否也这么淘气?”竟是和皇后拉起家常来。

室内的医女产婆和宫女尽皆面露诧异。

帘外的江太医却是暗自点头,产妇如能放松并配合推拿,则又可多几分把握。

常皇后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双手在自己肚子上抚摩,虽然疼痛仍不断袭来,却是感觉到心安许多,听到林萱的问题,不禁露出虚弱的微笑:“本宫小时候可淘气,和兄弟们一起爬树掏鸟窝,从小没少挨戒尺。”

林萱弯腰看向皇后娘娘双腿间,沉声道:“娘娘现在别用力,放松”,边将手指探入产道,轻柔而用力的将胎儿的臀部又从产道推了回去。”然后呼了口气道:“娘娘,我现在替您调整胎位,您如果感觉到腹内有别于产痛的其余痛感,则和我说,别太紧张,放松。”皇后娘娘苍白着脸道:“本宫知道了,你只管尽情施为。”林萱以两手分别握持胎儿两极,将胎头向下推,臀向上推,尽量保持胎儿俯屈姿态,动作很轻巧却暗暗用力。

此时院子里众人仍守着,产婆、医女、宫女不时穿梭进入,皇上坐立不安,在屋内快步来回走动,太后只是闭眼念佛不已。

春夜寒凉,诸妃都被拘在院子里廊下,各宫侍女又不许进出,各位美人已是多有不禁,杨容华晚上为了吸引皇上注意,穿了夏天的薄衫,站了大半夜,夜风一起,凉透心肺,腿脚都站僵了,忍不住靠近身侧的朱美人以取暖。朱美人转头看她,她便附耳低语道:“那女人自小便死了父亲,进宫时年纪还小得很,哪里知道什么医术,不过妄想得到太后和皇上注意的手段罢了,却是害咱们在这里白等,她却在里头暖和,真真气死人。”

其实在场诸妃均是如此想的多,只是却不敢道之于口,只恐皇后娘娘凶多吉少,太后皇上迁怒,再者拘着诸妃在院子里,各宫清点人数乃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和林婕妤却是无关,朱美人只是噤口不语,并不搭话。

杨容华见状撇撇嘴,站直又道:“若是施术后仍不好转,看她如何承担皇上的雷霆一怒。”

却看产房内,林萱顺利地将胎儿搬正为头朝下,而皇后脉息均正常,心中暗自喜悦,边让宫女出帘外告知江太医,边和皇后道:“恭喜娘娘,胎位已正,现在您且听臣妾的话调息,臣妾叫您呼气便呼气,吸气便吸气。”言毕便用手轻柔按着皇后的肩井、合谷穴,边感觉着皇后身体的宫缩。

常皇后汗水淋漓,已接近虚脱无力,却是听到林萱说胎位已正,她又是个坚忍不拔的性子,便咬牙依令而行。

此时江太医也下了催产药,吩咐宫女煎好,给皇后服下。药服下后顷刻,宫缩又密集起来,林萱用手指感觉着皇后的宫缩情况,温柔而坚定地指挥:“吸气——呼气——”

屋外已接近五更,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去搜宫的御林军统领已返回长乐宫,禀奏太后和皇上,各宫宫女太监均对数,并无可疑之人,也未搜出可疑之物。

听了回禀的太后和皇上脸色极为难看,院内众美人见状更是噤声不语,鸦雀无声。

太阳渐渐升起,丝丝的晨曦透过雾霭射到宫室琉璃之上,明亮耀眼。

忽听产房内传来婴儿啼声,虽如猫叫般微弱,却彷如春雷,让院子众人精神一振。太后及昭平帝大喜,只见产房内宫女疾奔出来禀报:“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产下公主!”

皇上的第一个子嗣是公主,太后虽不免有丝失望,却也仍振作起来,在场诸人则或有窃喜之,面上却做出仍担忧皇后状,皇上急问:“皇后如何?”

宫女回禀道:“江太医和婕妤娘娘正在护理。”

隔了一息,产房又出来一名宫女面带喜色,急急施礼回复道:“江太医命奴婢禀太后及陛下,皇后娘娘已娩下胞衣,安然无恙,只是产后体虚,需细心调养,现已安睡。小公主一切正常,只是抱出外间恐着了风,请太后及陛下放心。”

竟是母女平安!太后合掌暗暗念佛,皇上却是狂喜:“果然天佑我女,诞于日之初起,果吉兆,便起名为曦吧!”悬了一晚上心的众人面上虽都做出喜悦姿态,却是各自肚里百转千回,本以为能保住一个已是天之大幸,没想到竟是母女都保住了,有的窃喜生下的只是公主,有的咬牙暗恨皇后竟是从鬼门关挣回了一条命,有的见皇上视之吉兆珍重赐名心中含酸,有的却是暗喜皇后此次大伤元气,只怕再难孕育嫡子,种种百态不一而足。

既是皇后母女平安,太后皇上大喜,便让诸妃散去,太后年事已高,熬了一夜,皇上少不得送太后銮驾回宫服侍安息不提。林萱服侍皇后娘娘睡去后,便也回宫休息补眠。

次日便得到封赏,林萱救治皇后有功,晋封为昭仪,位列九嫔之首。

☆、8公主满月

绿暗红稀,春光将暮,转眼大公主已快满月,一个月内,静怡轩先是门庭若市,包括史宝林在内的能说上一两句话的众妃嫔都纷纷来交好林萱,然后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渐渐发现太后皇上赏赐后便再无下文,林萱木讷寡言,言语无趣,静怡轩又狭窄偏远,渐渐便又门庭稀落起来,林萱也舒了一口气,来客应酬太多,尤其是史宝林,叽叽呱呱不得安宁,着实让喜静的林萱很是烦恼。

坤宁宫内,常皇后正在和司礼监太监总管、尚宫局宫商量大公主的满月宴细节。大公主早产,先天不足,身体单薄,满月宴太过隆重恐折了福禄,但大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因此皇上又有言在先不可太过简薄,常皇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强撑着身体和尚宫局女官,商定了宴请内宫和外命妇名单、宴席细节等后,已是觉得疲惫不支。

皇后身边的安姑姑是常皇后的奶嬷嬷,见状心疼万分地扶了常皇后靠上大迎枕后道:“这些细节让司礼监的人拟好折子,娘娘大致看看便成了,怎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管亲力亲为。”

常皇后疲倦地倒向迎枕,道:“大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中宫嫡出,天之骄女,本宫偏不能如了别人的意,让人看低了她,定要让满月宴一切完备,让她尊贵荣华现于人前。”

安姑姑脸上掠过阴霾:“那日那蒙面黑衣人仓促从路边冲出,撞倒抬肩舆的太监后就飞奔而去,陪同的侍卫竟追逐不上,来得这么巧,事后又完全查不到痕迹,皇上撤了大内侍卫统领的职,我看十有□都是内贼。那苏贵人肩舆远远跟在后边,如何就说什么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还借此得了太后皇上的怜惜,不来请安。她父亲是定远将军,我看十之□是他们家的指使,娘娘当日险成那样,幸好佛祖保佑,没让小人得逞。”

常皇后仍闭着眼睛,懒懒地道:“没证据,又能奈她何,这宫里的无头公案还少了么,请安不请安的本宫也不稀罕了,看她们那妖妖调调的样子就膈应。”那日自己和阿曦的性命在鬼门关上过了一轮,她怎不铭记在心,来日方长,她总能慢慢找回来。

安姑姑恨铁不成钢的说:“肚子里头的万一是个皇子,她的位份又要往上提了,到时候皇长子非嫡出,我的娘娘啊,这就是乱象啊。”

常皇后冷笑:“这也是我的命,有什么好说的。”

安姑姑眼里寒光一闪:“不如奴婢回国公府和王妃说说,派点人……”

常皇后摆摆手止住安姑姑:“且不说这次我伤了身体,太医道恐怕要好生调养个两、三年方可孕育龙嗣,就算没了这个,下一个总会有别的宫妃有孕,难道我能霸着皇上这几年不宠幸别的宫妃么。再说,就念着皇上不计较我名节,宁肯不要孩子也要保我的情分,那肚子里头总是皇上的亲骨肉,我如何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安姑姑也想起那日情形,对昭平帝也是充满感激,又想起自己娘娘如此窘迫的处境,忍不住掉下泪来说:“皇上待娘娘可真是情真意切,仁至义尽,奈何上天如何竟不肯让娘娘圆满,生下嫡长皇子。”

常皇后淡淡道:“帝王之爱,奢望不了长久,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我有曦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又睁开眼睛问:“今日曦儿如何了?可曾好好吃奶?”

安姑姑想起大公主也不禁露出微笑,道:“今日吃了许多,乳母说大公主吸奶十分有力,大公主虽然生出来单薄,但江太医精心开了几张食疗方让乳母吃,长得一日日壮实起来,我今日去看她,她还对我笑呢,可活泼极了,和娘娘你小时候真像!”

常皇后想到爱女也面容舒缓起来,撑起身体道:“去看看大公主在睡不,如果醒着,抱来给我看看,路上注意别着了风。”

安姑姑应了便下去,顷刻带着公主乳母上来,常皇后接过乳母手里的明黄襁褓,看到襁褓里头才满月的小女孩,五官已经长开了许多,正大睁着一双澄澈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母后,小小的脸庞彷如蔷薇一样娇嫩芬芳,忽然就咯咯地笑起来。常皇后一颗心仿佛融化了一般,忍不住抱着襁褓掉了眼泪,受的千万委屈都不算什么,娘只要有了你便能鼓起勇气战胜一切。

转眼便到了大公主满月的正日子,坤宁宫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内宫宴席除了嫔妃、皇室女眷,还有各级有诰封的外命妇挨次进来叩拜,有体面的被留下来说说话,品级低的磕了头就被宫人引去偏殿歇息,所有的人脸上都是喜气盈盈,场面极为热闹。

林萱按着品级,送了一份不显得特别出彩也不会显得微薄的满月礼,然后就是在坤宁宫当花瓶,少说少做。只看着乳母将大公主抱上来,小小的人儿玉雪可爱,眉目间更像昭平帝一些,虽然早产,居然不显得瘦小,白白嫩嫩,藕节一样的双手挥舞,笑起来咯咯的,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徐太后也忍不住逗弄她起来。众嫔妃连忙凑趣,有的说公主眉毛像皇上,有的说公主眼睛似皇后,又有人说嘴唇像太后,林萱看着那小小的面庞,也不禁心里一软,又一酸。

常皇后只是端庄着微笑,她身体尚未恢复,又亲自操办满月宴,脸上的黄褐斑依然没有褪去,只是却没有像之前游春宴那样敷了厚厚的粉刻意掩饰,更显得有点憔悴,但因身着明黄色的礼服,头上插戴明晃晃的凤钗,皇后的威严却让人忽略了她的憔悴。皇帝在她身边只管逗弄公主,他年纪轻轻就成为父亲,对这小小却面目极像自己,一逗就笑的小东西兴致勃勃。

说了一会儿话,众人添了满月礼,赞过大公主后,尚宫局的女官进来禀报皇后一切均准备好了,常皇后便传令开席,又起身请太后移驾,昭平帝也先到乾清殿去大宴诸臣工。

宴席摆在坤宁宫游艺斋,与御花园相接,宴罢便可去御花园游览一番,虽已是暮春,但御花园景色仍十分优美。游艺斋碧瓦朱檐,飞阁流丹,建得十分精巧,延坐其中,有风自御花园吹来,花香阵阵,甚觉轩爽。林萱坐下下首,深深赞叹赏玩了一番,又去看坐在首席的夫人,只看到一人年约四十,身着王妃礼服,发髻打扮十分素净,面容安静肃穆,不苟言笑,也不和人说话,容貌与上首的太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只听到席上有人在谈论:“安宁王妃久不出来应酬,今日居然来了。”又有人叹:“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太后与其在闺中就不睦,现在只怕日子不好过。”心下了然,这必是先太子的遗孀,安宁王妃,陈友谅长子陈善,原被立为太子,听说贤明仁孝,高祖十分爱重,不料年寿不永,竟早早逝去,连一男半女也未留下,只留下安宁王妃宗族中过继了一子守着度日。

看太后与她几不交谈,面上淡淡,便知太后与这位前太子妃的胞姐情分一般。林萱心内也是暗叹,听说高祖十分爱重先太子,学业武事,朝政军略,均是自己亲身教导,太子薨逝时,高祖竟颓然病重,缠绵病榻数年,勉强封了次子陈理为太子,将三子陈行封为永平王,就藩长沙府。

林萱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帝王□,只去看安宁王妃旁是也是一身着礼服的老夫人,雍容华贵,端正自持,视其面容,估计正是皇后之母,郑国公夫人。郑国公常茂乃是鄂国公常遇春的长子,战功赫赫,足智多谋,如今还兼任着太子太保。高祖定了他的幼女给当时还是西平王世子的昭平帝,也算是对孙儿的一番爱重了。下首还有魏国公夫人等诸诰命,皆是朝中重臣的内眷。

下首一席,是宫内位份较高的嫔妃,苏贵人腰腹部已隆起,穿着一身华贵的白纱绣金花齐胸襦裙,外罩银纹蝉纱丝衣,束着金丝腰带,望仙髻上插着两支小凤钗,面上丰润了许多,面色怡然地在和旁边的嫔妃在说话,看起来那日动了胎气也是有限。

一时间,游艺斋内浅酌低唱,笙歌笑语,待食毕,太后便令诸人自行散去御花园游览。常皇后又在游艺斋外的院子内安排了蹴鞠场地,令宫女蹴鞠为戏,参加宴席的女眷均可下场参加。而她身体尚未恢复,回坤宁宫去休息。林萱一听有蹴鞠,大为好奇,早听闻宋代起女子蹴鞠就很风行,身旁豆蔻也是面上极有踊跃之色,林萱便带着豆蔻前去观赏。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更新新的章节,把之前的几章都修改了一下,一些显示为框框的加了斜杠,一些错的地方修改了,希望大家不要以为是我伪更……鞠躬。

☆、9静心守志

游艺斋有一小楼名唤绿意轩,楼前有一空地,两侧有细沙铺得极为平整,两侧遍植老树阴森,浓荫凉风,极是舒爽,树荫下均又搭了凉棚让女眷观看歇息,场地用白灰画了线,场地两侧有竹子搭建的球门,络着网。

场内已经有宫女衣着红、绿两色绣罗宽衫,梳着高髻,系着宽锦带,分成两队在蹴鞠了,果然拗踢拐打,你传我踢,女子个个身手灵活,香汗淋漓,面色红晕,柳腰柔软,十分好看,观者纷纷喝彩不已。林萱正看着入神,不料身边有一声音响起:“妹妹这就看得入迷了。”

林萱转头一看,正是史宝林,她对林萱点点头,也不施礼,便热络地上前笼着她手臂道:“妹妹不知,去岁姐姐陪皇上避暑,那时的蹴鞠,才真是好看,当时请了江南有名的齐云社女球队来踢的,什么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都做得出来,那球基本不坠地。”又撇撇嘴道:“今日皇上在乾清宫宴请外臣,若是进来,你瞧,必有宫妃抢这个巧儿下去蹴鞠,听说那苏贵人就蹴的一脚好鞠。”

话语才落,就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想是外间的宴席也散了,昭平帝进来陪太后观蹴鞠了。一时间只见莺莺燕燕,忙着趋前,史宝林也赶忙弃了林萱道:“我去那边看得仔细些。”便忙忙地往皇上那儿去了。

豆蔻噗嗤地笑了,道:“还说别人讨巧,我看她就是个惯会拣高枝的雀儿。”

林萱摇了摇手,心下也是好笑,只看果然有不少嫔妃挽袖除簪,下场蹴鞠,想必奔跑踢球,自有一番媚人之处。林萱莞尔一笑,便悄悄退了,自去御花园游览,天淡云闲,凉风习习,御园中雕栏曲榭,池馆宜人,花木翳如,莓苔绿缛,林萱徘徊花下,只觉十分舒心。忽见一宫女行来,施礼禀道:“奉皇后娘娘懿旨,请昭仪娘娘至坤宁宫一见,请昭仪娘娘随奴婢来”

林萱听了,只得随着那宫女去了坤宁宫东暖阁。只见常皇后端坐于上,郑国公夫人坐于一旁,林萱赶紧依宫里拜见皇后。

常皇后面容和蔼,叫她起后让宫女搬了个小杌子让她坐,林萱推辞再三放挨着边坐了,常皇后便和声道:“前次本宫生产,多得你援手,方救下本宫和大公主的性命,奈何本宫生产后一直体虚,竟没有好好谢你。今日本宫母亲入宫,听了本宫当日惊险,也很想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好好感谢你,方传你前来,倒扰了你不能好好游园松快了。”

林萱听了赶紧站起,施礼后道:“皇后娘娘切莫这么说,这是折煞妾了,妾当日也是按江太医指示施为,不过仗着幼时曾受父亲教导,于按摩一术略通晓些,若不是娘娘和公主福泽深厚,上天庇佑,江太医医术精湛,妾那日只怕莽撞了,皇后娘娘不追究妾莽撞失礼之罪,已是妾的恩泽了,哪里敢冒领救命之功。”

一番话毕,旁边郑国公夫人也笑了,道:“倒是个恭谨知礼的,不是那一味贪功冒进,恃宠而骄的轻狂人,你既有心救了皇后,便是个好的,郑国公府上下皆领了你这份好,你若有什么家人在外的,我们在外方便些,也好照拂一番。”

林萱又赶紧向郑国公夫人施礼后答:“妾父母双亡,宫外并无亲属,夫人的这番心意妾心领了,只是确不曾有什么功绩于皇后娘娘,不敢烦劳贵府上下劳动。”

常皇后听了,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见她今日这样的大宴,也只着了素简的丁香色三绕曲裾,为着是喜宴,过素便失礼了,在腰间束了红绫腰带,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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