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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女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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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未曾听说过出宫一事,只怕德妃这话也不尽是实。

刘明舒心下暗暗冷笑,皇上微服出宫,连自己都一丝风声不知,德妃敢胡说么?至于太后接见,可不是接见么,活生生把暗算她的两个女官给保了下来。本来还道为何太后要如此做,原来症结就出在皇帝未禀而下旨册妃上了,刘明舒心下暗恨昭平帝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却心下又有一种暗自窃喜,似乎这样舌战群儒,针锋相对一逞口舌之利的感觉,很让自己有一种一吐胸中浊气的成就感,这难道是高祖曾说过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刘明舒心下一阵好笑。

诚意伯夫人也轻拍女儿的手,感慨万千,本还担心自己女儿娇养过甚,单纯不知世事,如今看来,对上德妃,气势上也不遑多让,气度雍容,言辞绵里藏针,只怕自己也无法应对得这般好,心下倒是放了一半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还要铺垫一些,大家耐心则个。

☆、30宠冠后宫

忙碌了一天,送走母亲和宫妃,已是夜色降临。

卸去大妆朝服,沐浴过换了轻装的刘明舒斜靠在贵妃榻上,听宫女念收到的礼单,有听到感兴趣的,便使人拿来看看。

她自幼习武,身体强壮,若是一般宫妃经过这一日的折腾只怕早已承受不住,她却仍然精力充沛,面色红润。

昭平帝一来,又未使人通报,直登堂内,看到的便是她在兴致勃勃的看礼物,便笑道:“爱妃看来今日收到不少好东西。”

刘明舒今日经历了壮严的封妃典礼及晋见,对昭平帝虽仍有怨气,到底也慑于皇威,不再拿出原来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起身行礼,又道:“没收到什么合适的,想给我父母和大哥送一些。”

昭平帝看她面色稍缓,心下窃喜,边道:“朕那里有前日大理国才进贡的好东西,明儿叫人送来给你看看,若有中意的便留下。”边靠着她坐在贵妃榻上,同她一同观看礼单,感觉身旁幽香阵阵,只觉得宛如梦中,多日美梦得遂。

是夜,宝炬摇红,斗帐低垂,玉山相并,雾鬓厮磨,昭平帝感觉着手下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肌肤紧实细密,颇具弹性,爱不释手,一尽缱绻之意。

第二日,储秀宫刘贵妃获赐五色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锦一匹,琉璃屏风一张,枕前不夜珠一枚,其后除了十五宿于皇后处外,几乎夜夜宿于储秀宫,宠惠日深,眷顾尤加,宫内震动。

就连仍在禁足期,没有资格去叩拜贵妃的林萱在静怡轩都有所听说。新来的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听说来的新贵妃娘娘的倾国倾城,林萱微微笑了,可不是倾国倾城么,那样不需上妆仍能如此秾丽的五官,那样直接热烈的性格,便是她也觉得犹如骄阳一般,不可直视的美。皇上终于得遂所愿,心满意足,林萱默默地写下最后一笔,重新开始了新的一张纸。

天寒日短,翳然已暮。

然而没多久,宫中便出现了流言,道刘贵妃入宫验身曾出了问题,太后皇后皇上亲至,最后皇上坚持要纳,太后皇后不得不后来匆匆封口,将验身的两名女官开除出宫,显见清白极有问题。又有各种刘贵妃在宫外的与男子把臂同游之类放浪形骸的事,说的绘声绘色犹如亲见。消息很快便传入常皇后耳中,立刻杀伐决断,朔本追源,清查了一批宫中女官、宫女数十人,昭平帝震怒,直接杖杀了数人,又贬斥了一批女官、宫女为宫奴,发往浣衣局做苦役,更有几个嚼舌的妃嫔,以史宝林为首,被掌嘴三十,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宫内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关起门来过日子,雷霆手段到底止住了流言,幸而发现得早,尚未传出宫外。刘明舒心知不是德妃便是太后所为,衔恨入骨。

昭平帝知她受了委屈,小意抚慰,命教坊司排了新舞新歌来储秀宫演,又是一连数日宿于储秀宫,下棋书画,宵偎昼傍,欢昵渐洽,每日更有赐菜、赐物送于储秀宫,其他宫妃,竟是再难见到昭平帝一面。

苏德妃自是妒心炽盛,常皇后清查宫闱,她的人手折进去不少,不得不敛起羽翼,耐心教养皇长子,以待良机。

徐太后也不管她,苏姑姑有时候说起贵妃种种逾制之处,徐太后也只是淡淡道:“由他们去,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自有人去收拾对付她们,上次哀家被算计了一次,这次可不自己去踩套,使人离间母子之情。”只叫豆蔻来服侍按摩头部,自从豆蔻来了慈宁宫后,苏姑姑悉心教导,豆蔻也上手飞快,十分用心。徐太后也喜她聪明伶俐,言语讨喜,按摩推拿又十分合心意,竟是一日都离不得她,苏姑姑也暗喜半生有靠。

慈宁宫不多嘴管束,昭平帝心中也暗自感激,时不时来问安用膳,母子关系一时竟复又融洽起来。

宫内居然难得的一片祥和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随着第一场新雪降临,冬天来临了。

尚服局发下寒衣,林萱的衣服和炭倒是没少,只是下头宫女太监的不是做得不合适,便是棉料不够,曾有些头脸有些关系的自悄悄去调换了,也有些有门路的看到静怡轩恐怕再无崛起之日,也悄悄地找了门路调走,调走以后一时又未补全,加之林萱几乎不闻不问,太监宫女们也比之前更为懒怠做事,只缩在下人房里烤炭度日,看林萱好说,少不得偷偷挪用些主子的用度。静怡轩越发荒凉枯败起来。

这日是林萱的禁足期满,林萱一大早便带了剪红去了慈宁宫谢恩。

徐太后也没有见她,只唤了豆蔻出来,吩咐她之后好自为之。

林萱看到豆蔻倒长高了些,面上身上衣物齐整,见到她面上似有愧色,心中一软,想起多年情谊,只点了点头便回去,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进了坤宁宫,只感觉到暖香扑面而来,殿中已是或坐或站了一群请安的嫔妃,皇后娘娘端坐于上。众嫔妃看到她进来,都不由的一愣,又不由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杨容华看她一副憔悴落魄的样子,心下不禁暗自称愿,道:“原来是林昭仪呀,想是昭仪妹妹多日不曾请安,已是忘记了请安的时辰了吧,连贵妃、德妃娘娘都来了,您才来……”又笑道:“莫不是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皇上宠着的时候?”

林萱目不斜视,直上前一丝不苟的向皇后行礼后方禀告道:“今日是臣妾禁足期满,因此一大早先去给太后娘娘谢恩了方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来迟之罪。”

常皇后看她面容削瘦,穿着尚服局统一制的暗红袄裙,却更衬得小小的脸苍白消瘦,心下一叹,只说:“原是应该的,若不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体贴后宫姐妹们来往奔劳,免了后宫嫔妃的请安,我们也是要去请安的,你起来吧。”

林萱站起一旁,因她位居二品,有座位,却是多日不来请安,宫女只得又一番加座,下边的宫妃纷纷立起让座,不少人心中便不满起来。

只见苏德妃轻笑一声道:“几月前林昭仪还是圣眷甚浓,如今宫里却已是改了天地,贵妃娘娘才是深得隆宠了,那流水价的赏赐赏到储秀宫……可知俗话说得好,荣枯本是无常数,何必当风使尽帆?”

杨容华也凑趣道:“可不是,我们那儿也有句俗话说,‘宁可无了有,不可有了无’,否则一朝失势,落魄起来,那光景可着实难堪……”

不少宫妃都凑趣的笑起来。

上头刘明舒却呵呵的一笑,道:“杨容华这话可说差了,德妃娘娘了能生下唯一的皇子,这福气才真叫大了,我们姐妹谁不羡慕,什么赏赐啊都是虚的,能蒙君恩生下一儿半女,老来有靠,这才是真真儿的隆宠呢。这利马就要到年了,说什么有了无无了有的,怪不合适的。”

一句话说完,苏德妃面上神色已是变了,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正要发火,却听到昭平帝道:“什么有了无无了有?”边走了进来。

常皇后赶紧带着人起来行礼,昭平帝摆了摆手免礼道:“今日雪大,朝中无甚大事,早早退了朝,知道你们都在这里,便过来瞧瞧,梓童这里倒是暖和。”

眼睛又忍不住去看刘明舒,看她身上穿着鹅黄缎面银狐皮袄,雪白的皮毛映着那一张莹润粉红的脸,花生丹脸,水剪双眸,头上插着明晃晃攒金丝双凤钗,双凤嘴里衔着金刚钻珠串垂到鬓角,只觉满堂嫔妃,粉黛如土,唯一这个可心人,意态天然,便笑盈盈地问:“适才听爱妃在说什么笑话?”

堂下侍立的杨容华已是变了脸色,她原是奉承德妃随意说了句俗语,却被贵妃歪到了德妃的皇子身上,一不小心便要被栽个诅咒皇子的罪名,如今刘贵妃擅宠专房,随便挑拨一句,只怕皇帝就要信了她,不由面上青白交加,悔恨自己多嘴。

刘贵妃却是盈盈一笑道:“在说林昭仪禁足期满,又可以服侍皇上了。”

昭平帝愣了下,终于记起这个因随自己出宫,遭了池鱼之殃受罚的林昭仪,看了她一眼,只觉得消瘦憔悴,心有愧疚,便道:“林昭仪家传绝学,按摩之技极好的。”

刘明舒言笑晏晏道:“陛下深有体会,想是体验过林昭仪的推拿按摩神技了,如今林昭仪既是已经解了禁足,陛下又可好好消受一番了。”一双眼睛顾盼多情地望向昭平帝。

昭平帝看到她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却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如何不记得前日不过是去看了下大皇子,被德妃一番殷殷挽留,留下宿了一宿,第二日晚上再到储秀宫,却是面如寒铁,闭门不纳。他再三流连,到底是在外间宿了,次日再去温言俯就,她却哭道:“皇上自有娇妻爱子,臣妾在宫外自做个闾巷小民,与兄友骑马游学也甚是自得,皇上一道圣旨将人拘了来,却是做个得意了就玩玩的金丝鸟儿,不爱了便关在笼子里扔在一头,高兴了便金屋贮之,不高兴了便是长门怨妃,早知帝王之情爱不过如此罢了,既是迟早有秋扇见捐的日子,如今何必做这情投意合的戏,不如早日断了这头指望,却又为何要招惹我这乡野之人,拘了我来,让我成为三宫六院的笑料!”边说边泣,音语咽塞,情极悲怆,昭平帝心头大痛,上前揽抱劝解,又除了皇后处再不去其他宫室,方才缓缓回就。

今日听她这绵里藏针的话,如何不惧美人生嗔,赶紧道:“朕不过是说,你前日去玩雪,不是说原来腿上堕马之旧伤隐隐作疼么?不如让林昭仪给你按摩推拿一番,说不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31金榜题名

一言方落,嫔妃中静了下来,连常皇后脸上都难看起来,想她身为皇后之尊,也不敢如此折辱宫妃,如今皇上为了讨好贵妃,如此不识大体,怎能让她不恼怒。

却见林萱站起来恭敬回到:“皇上有差遣,臣妾原不敢不从,实是前日大病了一场,双手无力,连太后头风犯了来传臣妾,臣妾也未敢应了,只怕耽误了太后病情,还请皇上、贵妃娘娘恕罪,令传太医医女诊治为好。”

刘明舒看昭平帝一番话说的让自己处于风火浪尖上,心中早已暗悔失言,那林萱自己在宫外也见过,十分恬静不争的一个女子,她本就有好感,并无折辱她之意,却被昭平帝给弄歪了,赶紧道:“昭仪妹妹请坐,本宫不过才来宫内,哪敢劳动昭仪妹妹一番,不过是小疾,皇上想是开开玩笑,你莫要当真了。”

昭平帝说完话看众妃和皇后反应,已是知道不当,看刘明舒一番话描补得极是妥帖,又心下高兴,也微笑道:“啊是朕玩笑了,你既是禁足期满,那无事也可来贵妃宫里坐坐,也省得冬日无聊。”

一时之间,殿内尴尬气氛稍缓和,德妃又说了个笑话,倒是引得殿内重又欢声笑语。

常皇后却是吩咐了下身边的宫女下去后,也笑道:“今日难得皇上这么早过来,便叫公主过来一见。”话音才落,只听到铃声叮当,一团小小的红色身影在身旁奶娘、宫女的扶持下,蹒跚着走出来。

昭平帝喜道:“初阳居然会走路了?”

常皇后笑道:“可不就是这两日才会的,才学会站起来,便急着要跑,摔了也不哭,一双眼睛只乌溜溜的看着人”

昭平帝喜得不行,直上前一把抱起初阳公主,只见那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长得与皇后相似,杏眼桃腮,头发梳着两个小小鬏儿,各扎着两个小玉莲花绳,身上穿着大红小袄,手脚项上均带着璎珞铃铛,十分可爱讨喜,看到皇帝抱她便咯咯地笑起来,居然清晰地吐出几个字:“父皇!”昭平帝几乎乐晕了头,只见她又要挣扎着下来要继续走路,昭平帝只得放她下来扶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迈着小小红绣鞋,走得甚是憨态可掬。

一时之间下边膝下犹虚的众嫔妃或羡或妒,便是林萱也忍不住注目那小人儿许久,心中酸涩难耐,忽然后悔自己之前的避孕来,如若当时留意一些,现在没准也能有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能带来至大的欢乐,至于男人,她心中冷笑:这种不靠谱的生物,要来有什么用?

一旁的刘明舒也心下微酸,自己初来宫中,皇帝温存小意,皇后仁慈大方,宫中无人为难,又处处尊敬,是曾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孰料皇上总是要理政事的,自己关在宫中,长日漫漫着实难耐,又是天寒,御花园也没什么好景致,不免时常想起从前与好友风中纵马狂奔,高崖上饮酒高歌的恣意妄为的日子,甚至,想起了不应当再想的人,她眼前浮起那总喜欢微微笑露出双颊浅涡,击剑唱歌的身影,闲着的时候,翻书便想起从前抢韵联吟,递相赠答,弹琴又忆起从前酬唱时光,打棋谱少不得忆起当年输棋赖子,更不提煎茶煮酒、练舞打球的种种时光,一时又悔自己没有鼓起勇气私奔以至于关入这金子牢笼,面临这般无聊寂寞的境地,一时又愧自己对不起昭平帝百般温存小意,然而看着他已经儿女双全,妻妾满堂,心里又酸涩愤懑起来。

转眼已是新年。去年太后不在禁中,皇后怀孕,年过的甚是冷清。

今年太后虽然还在生病,皇后却已腾出手来,少不得一番筹备,花团锦簇的过了个大年。

林萱自己一人呆在冷清宫室里,想起去年身边还有香附豆蔻在一起吃饺子,忽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老朽不堪,坐等着腐败。

大年几天,朝中放假,昭平帝选了个晴天,带着刘明舒跑到京郊皇家猎场去骑马玩了玩,虽没有猎物,却也让刘明舒连日抑郁不欢的心情转好,面上出了笑容,昭平帝也趁机受了不少福利。

到了元宵,京城的元宵灯节,从初八开始放灯,至十五日热闹到了顶峰,一直延续到十八日,十五当夜,昭平帝带着着后妃上了正阳门楼观灯,与民同庆,正阳门外,从城楼上往下看,只见灯棚彩楼连绵不绝,栉比鳞次,林萱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圆月花灯,想起去岁中秋快意楼之夜,只觉得眼睛涩然,风太大而灯光太亮。端坐在正中央的昭平帝却也想起了去年中秋之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缘分使他们得以重逢;同在城楼上的刘明舒也在想着那一夜,却是檀板轻拍,与朱允炆合拍而歌的那一夜。众人各怀心思,在城楼上直观灯到人定才回宫歇息。

元宵方过,昭平帝便又忙着去安排春闱诸事,今年是大比之年,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会试,国中举子已是云集京师,这是昭平年的第一批天子门生,若是得以中榜,那是以后对子子孙孙都有谈资的,是矣今科会试,颇有些名士狂生前来。

才出年,朱允炆便与花铉几乎参加了京中各种文会,结交各地士子,他们都要参加今年的会试,又一起押题做文互改,忙碌得不得了,刘廌懒洋洋地道:“至于吗你们,从建章军院出来,参加武试,轻松松便过了,授个武衔不知道多轻松,偏要去挤那独木桥。”

花铉道:“高祖定都燕京,北倚雄关,南压区夏,实乃万年不拔之基,把这苦寒地带建成了个花锦世界,远夷莫不畏服,争来朝贡,正是四海无虞国太平之时,走武将之路,实无甚出头之日。”

朱允炆也笑道:“其实刘兄不如也和我们去参加参加文会,到底你今年也要参加武闱的,不若也结交一二名士,日后仕途也有所裨益。”

刘廌嗤之以鼻道:“所谓名士,多的是恃才兀傲,悖谬乖张之辈,更甚有的有文无行,久而秽迹恶声,使人不屑。”

朱允炆和花铉哑然失笑。

转眼便到了二月九日,礼部主持春闱会试开始,文试完后武试,一连半个月,京城的主要话题都是围绕在会试上,各家茶馆的说书人,说的也多是一些“赵伯升茶肆遇仁宗、众名姬春风吊柳七”之类的本子。

转眼春闱榜发,朱允炆、花铉都高高的榜上有名,已是稳稳的一个贡生在手,直待殿试了。而武举则无需殿试,只拟了前三十名呈圣上预览,亲定名次,刘廌自也是榜上有名,马步箭及枪、刀、剑、戟、拳搏、击刺乃至营阵、地雷、火药、战车,兵法、天文、地理,样样均是军院功课,他们小时候又曾得过青田先生细心教导,如何不通,自是成竹在胸。

朱允炆看了放榜,回房准备殿试,却见祖母招人来唤。

朱老夫人面色舒缓许多,应是对他的成绩较为满意,缓缓地说道:“本来不想影响你殿试,但是想了想不想你以后怪我,南京魏国公府今日来人,要求殿试后无论名次如何,都要举行婚礼了,如今魏国公及夫人,已是亲送了女儿到了京城,只待你殿试后完婚,我与你父亲、嫡母都商量过,也选了吉日,打算订在三月十五。”

朱允炆默了半晌,低声道:“全凭祖母、父亲母亲做主。”

朱老夫人抚摸了下他的头道:“好好温课吧,当今皇上仁慈,未必会在殿试上卡你,无愧于心便罢了。”

日子飞快,转眼便到了殿试的日子,朱允炆低头随着一众贡生迈入太和殿,只觉得宫殿壮丽显敞,殿上青砖乌沉沉地反射出自己的身影,龙座高高在上,他侧头看到远处宫殿的飞檐高柱,殿角金柱上有龙纹凸起,心中落寞地想:“那个人儿,想必就在那宫墙深处吧。自己和她,终归是有缘无分。”

隔了一会儿,昭平帝升殿,诸生三拜九叩,朱允炆行礼之时快速扫了一眼,皇帝头戴九龙冠冕,面前有垂珠,和那日建章军院一样,看不清楚面容,随后说话,果然正是那多时不见易晨的声音,朱允炆连日猜想成为现实,心下清明,礼毕,诸生又转去体仁阁笔试,他默默地听题后凝神奋笔疾书,什么都没有想。

今年早春甚暖,京城已是有桃花淡淡的开了几枝,金殿传胪这一日东长安门外早早就围满了人,直待发榜。

待到进士、王公百官皆随榜而出,文武状元率诸进士等随出观榜。只见两名年轻男子,率在文武进士之先,一名风骨秀异,神态闲雅,正是归仁伯府次子朱允炆,一名身材魁梧雄伟,神彩毅然,乃是诚意伯嫡长子刘廌。围观众人跪听圣旨后,金榜高挂,消息如长了翅膀般的通过各家仆人以及报子们飞向各处。

自高祖始,武举一甲三人也可和会试头甲三人一同游街夸官,这日文武状元、榜眼、探花六人炫耀恩荣,披红挂彩,上街夸官,真所谓春风得意、风光十足,两边状元均是潇洒年轻少年不提,今年的探花又是格外风骨神清,秀逸非凡,宫花簪在帽上,更显得唇红齿白,貌如好女,正是那东丘郡候府的小侯爷花铉。满城轰动前来看文武三甲游街,几乎全是年轻儿郎,又有人传抄考场答卷,果然是篇篇锦绣、字字珠玑,新奇藻丽、含蓄雍容均有之,人们直惊呼少年天子少年臣,正是两相宜。

自此春闱一捷,“建章四杰”出了文武两名状元,一名探花,一名贵妃,名扬海内,建章军院当年入学报名考试者陡然提升,而大街小巷的茶馆说书者,也改说建章四侠义结金兰惩恶扬善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32钗头凤分

春色渐浓,这日日光暖融,淑景明媚,御花园里张灯结彩,雅乐阵阵,正是恩荣宴开。

赏赐文武会试三甲的恩荣宴,照例设在御花园里,就在御水池边。 新近天子门生赐宴,皇帝主持宴请新科进士,并在宴会上当众赐给进士们锦袍、诗书和冠花,使恩荣宴的规格在士人心目中飚升到仅次于唱名的地位,赐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恩荣,新科进士得到皇上亲赐金花,乃是无上荣光。

长桌高椅,已设在宽阔场地,朝廷历来倡导节俭,桌上菜肴酒水都较为简单,然而赐宴者国之最尊贵的帝皇,陪宴者翰林大学士等朝中清贵,赴宴者又是国内文武佼佼者,这已经让赴宴的新科进士们激动万分,窈窕宫娥们穿梭于宴席里上菜斟酒,教坊歌姬奏着新奇曲目,春风送暖,花香熏人,直让新科进士们陶然若醉。

酒过三巡,昭平帝自是请各新科进士各赋一诗,一番赏析后,赐给新科进士每人一朵金花,勉励一番,便摆驾回宫。

进士们跪送圣驾之后便觥筹交错,互相敬酒,各叙同年之谊,又各自在御花园内结伴游春赏花,联句做诗,投壶射覆。

乐声人声,在初春的御花园传得老远。

储秀宫与御花园只有一墙之隔,这日刘明舒见春光晴好,正在储秀宫院子与自幼一起长大的丫鬟金霄、凤楼踢毽子,却远远传来乐声,声调清锵,不禁奇怪,询问后方知是御花园恩荣宴,皇后娘娘有令,除当值宫女外,宫妃均不可入内。

刘明舒带着金霄、凤楼走到后院丽景轩附近小楼上,往下望去,却是能看到御花园内花红柳绿,诸进士饮宴之所。

她站在小楼上凝立半晌,终于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人。一身状元红袍,帽上斜簪一朵红色芍药的朱允炆,正临水而立,风神如玉。犹如心灵感应,他抬头望向远处,却看到了水的那一边,宫墙上的小楼里,立着一名红衣女子,身畔有两名宫女随侍。

二人遥遥相对,朱允炆只觉得身边花浓柳淡、纷纷扰扰,均淡入背景,他只看到小楼上那一点鲜红,他知道是她,他也知道她认出了他。

一墙之隔,一楼一水,他们之间仿佛间隔了千山万水,片刻,朱允炆摸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在水边就着微寒的春风吹了起来,呜呜咽咽,往返回复,缠绵悱恻,正是一曲钗头凤。

刘明舒听着那曲子,低低地念起: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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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至高如意,莫过于象简乌纱、洞房花烛。魏国公府与归仁伯府早就已经议婚行聘请期诸事议定,恩荣宴后,朱徐两家终于择了吉日完婚。

三月十五日一大早,徐家的十里红妆便从魏国公府在京城的别院里源源不断的送往归仁伯府,一路欢声鼎沸,朱允炆身着大红锦袍,头戴桂冠,高头大马,前去迎亲,身旁还有数个俊朗而美姿仪的男子陪同迎亲,只让道旁观看的人赞叹一番,状元郎脱白挂绿,大登科后小登科,当真佳人才子,好一段佳话。

储秀宫中,昭平帝正与刘明舒在对弈,却看到往日下棋十分凌厉的刘明舒今日却是漫不经心、神不守舍,布局十分散漫,不免道:“阿纤今日下棋怎么却是心不在焉?”

刘明舒将手里的黑子一粒粒地扔到玉盒里,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今日是朱大哥大婚的日子,以前曾和大哥他们笑谈过,一定要灌醉他让他不得洞房的,如今时移势易,这喜酒是吃不成了,也不知道那新娘子长得怎么样。”

昭平帝想到正是自己一道圣旨害得阿纤不能在外自由开心,心下不觉一虚,笑道:“原来是状元公大婚,朕竟不知,定的依稀记得是魏国公府上的二表妹吧,这样,朕让方天喜送一份贺礼去吧,你也选一份礼物一同送去如何?”

刘明舒眉毛挑了挑,本来想拒绝,想了想,又道:“他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皇上婚礼上赐物太招眼了,却是让他以后树大招风的难做,不如叫方公公晚点待宾客都散了,私下里悄悄送去如何?”说完,一双玉手已是捏住昭平帝袖子,轻轻摇摆,一双美目流目送盼。

昭平帝不曾见过刘明舒如此女儿态,身子已是酥软半边,如何不应,便吩咐了身边侍立的方天喜照此办理。

方天喜自上次受罚,足足将养了好几个月才能出来当值,还亏他在宫里向来谨慎谦虚,并不以势压人,到底留下一条小命,将养好了才出来,却又接到这么个差使,他心里不禁暗自腹诽:宾客散去,那便是新娘新郎的洞房花烛夜了,这礼是给人贺喜去还是给人添堵去啊,归仁伯都罢了,得罪便得罪了,这徐家却是太后外家,这差使可不好做。贵妃娘娘啊~~您这是存心给人膈应去的吧。

高堂对拜,洞房行礼,身穿广袖对襟翟衣,头戴珠凤冠的新娘子被朱允炆用秤杆跳开盖头的时候,众人还是瞬间静了一下,没想到魏国公藏在深闺里默默无名的女儿,居然是这样的美貌,倒不是五官有多么动人之处,实是肌肤十分洁白如玉,面上只薄薄施了一层粉,点了胭脂,灯光下照过去露在外边的脖颈、双手,都雪白无暇,隐隐有莹润之光,整个人倒如玉人一般通透无暇,和站着的君子如玉的朱允炆一起,真真是一对玉人儿,洞房诸人齐声喝彩,一时之间夸赞声无数,就连朱允炆自己也愣了一下,之前在外从无听到过魏国公幼女的评论,祖母曾去看过回来也只和他说十分贞静婉顺,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冰雪堆成的人儿,心下不禁起了一丝怜惜。

宾客渐渐散去,已是人定时分,归仁伯府安静了下来,朱允炆缓缓步入洞房,发现原来的脂粉味已是散去,屋内空气清新,徐氏已是换掉了礼服,穿了一身轻便的浅紫折枝花纹罗裙,可以看出已是沐浴过,黛眉粉颊,如玉的肌肤上带着淡淡粉光,徐氏看到朱允炆进来,垂了头,面上却带着笑容,似是十分喜悦他的到来。朱允炆不禁也颇觉愉悦,记起其名字正是若В唤肫鹂鬃铀倒模涝斋_В挥傻拿嫔弦泊诵θ荨

不料忽听到庭院门口有声音,他眉头一皱,却是看到自己的书童古墨带着方天喜走进来,不禁一愣。

方天喜面上带着尴尬的笑容道:“圣上得知状元公今日大婚,念着旧日把臂同游的情谊,特叫奴婢给状元公送上贺礼一份,另外贵妃娘娘也有随礼一份,望状元公与夫人永结连理,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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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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