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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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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得挺欢。”

由画汝扶着的,走路还带飘的芒棘一出来就看到一人在舒服的轿内,一人傲然的在马上,这两个连画风都不一样但同样潇洒俊俏的人物就以这么诡异的形态说着什么,而且似乎在说关于她的什么。

“不如你们接着聊,我还能再去睡一会。”

“宫主,本王特意为你准备了这特别的轿子,你可以在这里睡。”颜晋楚很殷勤的掀开纱帘。

芒棘别了他一眼,转身指着神暝宫侍卫对画汝道:“画汝,给他们没人准备一匹马,我作为宫主,命令他们必须骑马跟着我。”

画汝点头。

颜晋楚只是笑笑,再也没有方才对闻人逐时的咄咄逼人,也没有各种借口来阻止芒棘的决定。

安排玩所有人的代步工具后,芒棘微笑着来到颜晋楚准备的轿子前,随便摸了摸,随后表情遗憾的说:“离王殿下的轿子,材质一定是精挑细选的吧。”

颜晋楚听着这样的恭维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个女人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事。

“这是上好的沉香木。”这回是旁边的易昭回答的,他昨夜被芒棘用巨型葫芦愚弄,有苦说不出。现在离王的东西是真正的好东西,和靠她的歪理邪说给人错觉的‘绝世好房’绝不一样。

“上好的沉香木啊……”芒棘对着易昭和蔼的笑了笑,随后转过脸看着颜晋楚,分分钟就板起了脸,把自己刚摸过轿子的手伸到了颜晋楚眼前,“可惜我过敏。”

颜晋楚看着芒棘的手,皱起眉头。芒棘的的整个手乃至手腕处都起了淡淡的红点。

芒棘放下手,挑了挑眉,“看来我只能错过离王殿下的轿子了。”

转身之时,芒棘看到自己为属下们准备的马匹,有了一种吃瘪感,她不会骑马……

最后芒棘和闻人逐两人同骑了一匹马,因为当时所有人对芒棘要和他们同骑一匹马的消息都面露难色,他们都是男子,男女有别只是一个理由,去盛京路途遥远,谁要抱着宫主,一抱就那么久。

唯一跟着的女子只有画汝,可她的坐骑……说来复杂,简单来说就是那坐骑脾气也很特别,只认画汝一个,其他人都别想上它背。

“本王可以为宫主准备马车。”身后颜晋楚的声音满是调笑。

“宫主,就由属下与你共骑一匹吧。”宛如救世主的温润男音自然来自闻人逐。

众人听了之后都觉得很合适,闻人逐虽是下属,但他也是宫主的亲哥哥。

闻人逐搀扶着芒棘上了他的马,随后坐在了她的身后。芒棘心跳有些加重,别人都知道闻人逐是闻人芒棘的亲哥哥,可她自己却知道,此刻闻人芒棘的身体有着的只是一抹别人的灵魂。

闻人逐的双身穿过芒棘的腰抓着缰绳,胸膛紧紧的贴在芒棘的背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闻人逐清新的男子气息让芒棘有些陶醉,脸上的红已经无可救药的弥漫,她只能深深的低着头,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芒棘,累就靠在我手上睡一会儿。”闻人逐的嘴唇几乎贴在了芒棘的耳朵上。

芒棘烧着了,她的身体都变得越发软了些,无力的靠在了闻人逐的手臂上。本就一夜疲惫,此刻因要和闻人逐同乘一骑的精神紧绷让她更累了几分,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在闻人逐的怀中睡去。

闻人逐感受着身前女子进入睡眠的平稳呼吸,微微一笑。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美好,或许可以一直这样,或许去盛京的路途可以更远一些。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她能再一次这样与他共乘一骑,而她的身份将不再是他的妹妹,而是……闻人逐没有为自己揭晓答案,只是由心一笑。

现在还不到继续想下去的时候,现在还有太多别的事参差其中。

画汝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共骑的两人,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情。

当然,共骑的那两人不仅仅只有画汝关注,还有一个眼神冰凉的离王爷。想他绝艳天下,有着这样的皮囊让很多女子忘记他阴暗的人性和冷漠的脾性,都削尖脑袋的向往他身边蹭。

如今偏偏有这样一个女子,别人对他趋之若鹜,她却对他避之不及。她手上的红点只怕不是对沉香木过敏,而是对他这个人‘过敏’。

他堂堂离王哪在女子身上吃过这种瘪。若不是他有不得不得到神暝宫的原因,他怎么会对此女子用尽他所有的好性子。

……只对她一人温柔,真的只是为了得到神暝宫吗?

自然,应该,是的。

……

墨江去盛京的路上,芒棘本着活到老学到老技多不压身的人生信条,在闻人逐手把手的教导下,慢慢学会了骑马。

想芒棘在自己的时代里离拿到驾照还有一步之遥——只要去驾校拿一下。如今看来驾照似乎没有用了呢,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所处的时代,骑马就是驾车。那里未完成的,就在这里怨念一下。

这个怨念才压下去,别的怨念开始疯狂丛生,她的人生信条使得她本来是一个幸福的本本族。

从小学钢琴已经有了八级证书;

二十岁的她已经流利的掌握n国语言;

想着女孩子该学会打扮自己,就考出了化妆师;

想着现在事事都在网络上进行,于是考了网络工程师;

林峰爱品味咖啡,于是她又成了中等咖啡师;

几年以来国家空气很差,于是她还考了环境评价工程师。

……等等……等等。

也许她没有穿越,找工作养活自己易如反掌,可如今来到这古色古香的齐盛——这里有钢琴吗?没有。这里有需要用各国语言交流的外国友人吗?没有。这里有网络吗?没有。且这里没有污染,空气很好。这里也没有咖啡,更没有那个爱品咖啡的林峰。

她会的那些,竟然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二十章 暗潮

既然那些都没用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这里融为一体,与时俱进的学习这里的东西,嗯,就从骑马开始。

芒棘当初会去考驾照,并不是为了单纯的开车,林峰早就有驾照也有车。她考驾照是为了飙车,在无人的大道上,用最快的时速来体验飙到爆的人生快感。

她这想法被朋友们视作疯狂,可她却说,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二十岁不飙车,难道等我五十岁时再一踩油门直接飙进棺材里?

现在,飙车暂时不可能,不过可以飙马。

……

几日行车劳顿。一个夜晚,他们的行帐已经到达新阾县,这里离盛京只有半日的路程。

一路上,芒棘从未上过离王的轿子,开始是不满颜晋楚刻意的刁难,后来则是因为她已对骑马兴致盎然。

赴京的路途上,芒棘忙着让闻人逐教她骑马,那颜晋楚也像是开窍了一般,竟不来招惹芒棘,几次找芒棘也只是为了说一下行程安排,芒棘几乎要觉得颜晋楚转性了。

既然已是夜晚,自然不可能继续赶路,芒棘是奉旨入京,还有离王陪同,一路上都有当地官员热情款待。此刻在新阾县,自然也一样得到新阾县令盛情招待。

吃过晚膳之后,颜晋楚笑眯眯的看着芒棘,“明日便抵达盛京,宫主今日好好休息。”

芒棘被他笑的一个激灵,猛的想起一件这几天因为学骑马一直忽视的问题,赶紧给闻人逐递了个眼神。

夜半子时,闻人逐来到芒棘的房间,芒棘正在和画汝下棋,他一时有些恍惚。没想到她还会下棋,以为她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原来终究保留了一点曾经的爱好。

还记得芒棘幼时不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欢迎,经常是独自一人,他那时总担心她会孤独,却发现她会自己与自己下棋。

知道自己的每一步,更知道落子之后自己会如何去应对,于是往往每一步都需要苦思冥想,一盘棋竟能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这样的消遣方式,让闻人逐觉得心酸,他同情自己的这个妹妹,却无能为力。

闻人逐微笑的走近,芒棘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画汝的表情却是难得的精彩,她察觉闻人逐已经来了,可似乎是因为棋势对她不利,进入僵局而无瑕顾忌到其他。

画汝是他的手下,他知道画汝下棋的水平并不弱。

闻人逐收敛气息,看向棋盘,他倒要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局面。

这一看,他便愣住了,这棋整个的构架很诡异。

分神使得收敛的气息一下四散,芒棘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来,看到是闻人逐,撒娇般的一笑,叫道:“三哥,你来啦。”

闻人逐温雅的回以笑容,“在下棋?”

芒棘嘿嘿一笑,“对,六子棋。”

“六子棋?”

芒棘只顾着笑,画汝就替她回答道:“每人下两子,先把六个子连起的算胜。”

闻人逐又晃神了,芒棘,你终究是彻底变了吗?

这时芒棘已经收起棋盘,在脑中理了一下思绪,才悠悠道:“三哥,离王曾无意中提起此次齐盛帝要我进京真正原因是当初的那个传言——如若真是如此,我该如何应对呢?”

闻人逐轻笑,“我以为小妹对离王也并非并没有情意,如若真实如此,何尝不是让妹妹得偿心愿?”

芒棘方才说完以为闻人逐总会与她好好分析一下局势,随后再商讨计划,她举起茶杯准备喝一口后和她的好哥哥好好深入探讨,没想到闻人逐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口水喷不出吞不下,呛在了喉咙口。

“咳咳……三哥何出此言……咳咳。”

“当时小妹初次见到离王时的表情——妹妹对离王很是惊艳。”闻人逐笑得看似人畜无害。

不过他的这句话,让边上一向听到他们谈话就进入雕像模式的画汝也侧目了几分,她眼神疑惑的看着闻人逐,她跟随他多年,他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而且这话分明带了醋味。

芒棘想到自己初见离王的确因他皮相而颇为惊艳,不过那只是人对美好事物存在好感的本能,离王的确美得惊人,她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绝色美男才多看了几眼。

其实她在神暝宫偏殿被闻人逐抱出来的时候,也惊艳到了,只不过当时这位三哥想着他的小妹三日米水未进,根本没在意小妹身体里那个已经换人的骚动灵魂。

还有在各门各派前来恭贺那天,那些掌门的儿子们,就比如秋月山庄的少庄主秋时月,虽然当时觉得他的笑容太风骚了一点,但不得不承认他也长的好生俊俏,还有……其实那天的儿子们都挺不错。

所以,芒棘觉得自己其实听公平,漂亮的,她都一一惊艳过了。

芒棘忙着回顾那些天令她惊艳过的男子,没有注意到闻人逐异常的语调,“三哥,小妹对自己内心的感受一向诚实。离王长的的确漂亮,妹妹初见他的确惊艳。可难道哥哥没发现,妹妹每次看到哥哥一样惊艳得很。”

闻人逐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看向芒棘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芒棘马上摆出一脸哀怨,“好哥哥,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才不要。我是神暝宫主,江湖中人。江湖人最喜欢自由自在不是么,我才不是闻人尧容那二货……那笨蛋,傻不拉几的嫁给了廻王。当王妃有什么好。”

闻人逐宠溺的看着芒棘在那手舞足蹈,他也让芒棘惊艳过吗?芒棘每次看到他依旧在惊艳吗?

他信。每次离宫办事走在人来人往的市集时,总会有不少女子回首相望,一切比较大胆的女子甚至会放下矜持与他搭话,更会有意无意的留下些小女儿之物在他身上,他的随从无数次捡到姑娘们‘无意中’落在他身边的丝巾。

他原本以为他的一生就会是那样普通,他如今十九已到婚配年龄,当时前任宫主也就是他的父亲说要为他寻一门亲事,他如往日一般儒雅的点头。

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以他的身份,以神暝宫的地位,他的妻子定会是一位出自大家的小姐,他要婚娶,只怕那些小姐会想法子挤破神暝宫的门。

这些不用他烦恼,父亲会为他物色一个最合适的。

可如今,他有了妄想,这妄想让他有些心慌,芒棘是他的妹妹。可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想,芒棘就不会再是他的妹妹,反正原本就不是……

闻人逐的脸上慢慢荡漾开一抹带有春风的笑意,他示意芒棘的看着桌面,手指蘸在了芒棘喝水的杯中,就着水在桌上写到:若你不愿,便不会发生。

芒棘觉得不可思议,皇帝若真的要指婚,真的会因为她不愿就算了?离王的目的很明显,他要芒棘做王妃,是因为芒棘的嫁妆是整个神暝宫,整个武林。

看来离王爷的忙果然不是白帮的。那套说辞解了她一时之难,也让她出了口恶气,当时看到廻王妃吃瘪的样子还真是很爽,只是现在却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不过看着闻人逐胸有定见的模样,芒棘也莫名的安心。穿越过来后,唯一能给她带来安心的只有这个三哥了,也许哪一天她真的要回去,会舍不得的也就只有闻人逐了。

怪不得闻人逐这几天这么安心的教她骑马,原来早有打算,如若真和她这个粗线条一样,估计她被就被卖了。

和闻人逐又随便聊了一会儿,他便离开了,已经很晚,芒棘也要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闻人逐走出芒棘的屋子,在要走出院子的那一刻,突然停下身子,对着空荡的院子轻声道:“她的意愿,就是神暝宫的一切,更是我的一切。”

仿佛对着虚空言语,闻人逐微微一笑,大步离开。

……

“易昭,是不是近来伙食太好导致你的轻功大不如前了?”

闻人逐离开后,芒棘屋子所在院子中的角落,隐约传来有人远去的脚步声,还有脚步声主人带有不满情绪和调笑语调的嘟哝。

另一个声音反驳道:“王爷,属下以为闻人逐并没有发现属下,他只是发现了王爷。”

“易昭,本王觉得以后你每日少吃一顿,且该绝了夜宵这种罪恶的东西。”

易昭几乎是哀嚎的说:“怎么能这样,王爷您不能因为那女人不愿嫁给您就拿属下撒气。刚才那些话王爷都听到了,那女人明显有恋兄情结,您该去对付闻人逐。”

颜晋楚微微一笑,“本王觉得芒棘那日为你准备的巨型葫芦不错,想来离王府也有一处挺大的湖泊。”

依照哭丧着脸,“王爷,属下觉得少吃一顿其实也不错,俗话说,吃饭只吃八分饱。”

颜晋楚瞟了一眼这位贴身侍卫,负手走回自己的屋子。只是心中疑问不断。人逐到底告诉了芒棘什么,芒棘今晚分明是找他商讨应对父王赐婚一事。

他早就发现他在屋外偷听,对策是写的。他到底写了什么……

离王的要求,齐盛帝从未拒绝过,闻人逐到底会有怎样的对策?他这样的人真的冒着让神暝宫毁于一旦的可能,就为了不让芒棘嫁给他?

第二十一章 圣宠传闻

自从那日芒棘写的‘正’字让离王发现以后,她就再也不用这个法子记日子,记得再隐秘都不安全,她也实在无法确定她写的字和这里的字到底差多少。

很多字都是看起来差不多,她也完全认得,但是由她写来就和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同,而古代人偏偏对于这方面很是苛刻,就连画汝都曾说过觉得她写的字怪怪的。

于是,芒棘每日都会抽一段别人还在睡的时间,看画汝为她准备的书,要让画汝去手机书的时候,要求很简单,什么书都可以,她真正的目的是细细品味这里的字和她以前所认识的字到底有何细微的不同。

之前闻人逐让她很安心,可是闻人逐走后,她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早听闻齐盛帝对离王宠得离谱,据说至今离王的任何要求都没有被齐盛帝拒绝过,更何况朝廷是一直希望神暝宫这种武林至尊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

让儿子娶一个权臣的女儿,和娶神暝宫主,也许娶神暝宫主更划算一些。且想让神暝宫彻底臣服已成了齐盛帝多年的夙愿,所以区区一个闻人尧容也能当上廻王正妃。

芒棘边想边晃悠手上的书,这本书就是画汝不知在哪买来的。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野史——嗯,所谓野史,就是野记杂谈,等同于现代八卦周刊,这些野史提醒着芒棘齐盛帝是多么宠爱离王。

这本书上有很多故事,都是说离王以前提过哪些离谱的,离经叛道的要求,齐盛帝又是怎么一一答应的。

比如元康三年轰轰烈烈的恭亲王灭三族,这件事据说当时很轰动,芒棘当然不知道,就算芒棘本尊也一定不知道,这元康三年,她不是还没出生就是才出生。

据野史上的记载是因为恭亲王的世子一次入宫看到当时还年幼的离王。离王当时年仅五岁,不过绝艳的容貌已经初露端倪,那位世子一瞧,顿时觉得,哎呀哪冒出来的绝世小美人啊,于是觉得甚喜欢,不知道离王身份的他调戏了离王,似乎还打算收回去当娈童。

后来离王一状告到他皇帝老爸那里,哭着闹着说自己堂堂男子竟被人调戏,这面子里子都没了,皇帝老爸如果不替他主持公道,他便不活了。于是这位世子连累了整个恭亲王府。

再比如元康四年一样震惊齐盛的清贵妃自戕与当时的大司马被灭九族,当时清贵妃的肚子里还有六个月的身孕。文人小说下载

野史记载,当时齐盛帝登位不久,很多地位不高的女人都有了子嗣,后宫中地位最高的两个女人,皇后和清贵妃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而那时候清贵妃因父亲是齐盛大司马且是齐盛帝当初坐稳江山的依靠,所以清贵妃的名号虽是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却和皇后差不多,所以清贵妃如若能比皇后先生出皇子,也会被冠上嫡子之名。

老天似乎都厚爱着这位清贵妃,她的肚子的确比皇后先有动静,不过有了孩子的她开始为孩子的未来担忧,因为齐盛帝实在太宠爱离王。以前没意识到,可那时候她就开始担心年幼的离王会毁了她孩儿的前程。

于是她走上了不择手段谋害离王的艰辛道路。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有孕而有恃无恐,还是她实在手段太差,每次杀手都不但没要了离王的命还把自己就是凶手的事实暴露彻底。

开始齐盛帝也确实因为她的肚子,并且离王也没被害死才一次次饶过清贵妃。就在清贵妃怀孕六个月时,清贵妃又开始杞人忧天的为自己的孩儿担忧,同时手又痒了。

这一次,她用了一个很迂回的手法,还让她的爹——当朝大司马也参与了进来。也同样是这一次,她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离王重伤且中毒,各个太医都是皱着眉头进去,抖抖霍霍摇着头出来的。

齐盛帝虽还是念及清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是暴怒了,他下旨褫夺清贵妃封号品级,扔她到冷宫里待产,清贵妃的父亲当朝大司马暂时罢官留查,一切看离王情况和待清贵妃生下皇子再定夺。

这样的处罚对于清贵妃及她娘家来说已经不算处罚,只要她太太平平的生下皇子一切都还有机会。

可这清贵妃竟然第二天就自缢身亡在冷宫之中,据几个伺候的宫女说清贵妃来到冷宫第一日情绪就很不稳定,甚至在深夜听到贵妃呢喃说什么‘你竟如此无情,我杀不了你那个儿子,我可以杀你这个儿子’。

清贵妃屡次加害离王的大罪还吊在那里,现在不但自戕还残害肚子里的皇嗣,也正在这个时候,九死一生的离王终于在不可能中被救了回来,他虚弱的模样让齐盛帝很是心疼,在他可怜兮兮“父王要为儿臣做主,此次儿臣逃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次能不能同样幸运”的哀求下,清贵妃自然罪及九族。

这本野史还记录真很多类似的事情,每一次离王或是哀哀一求,或是娇娇一怨,就铁定有人要倒霉。

芒棘摸着脑袋想,难道离王是柯南前世,遇谁谁倒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笑,自语道:“其实看着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我倒觉得离王的那些要求都合情合理,还觉得他害无辜得很,不是被调戏就是被谋害。看这些也看不出齐盛帝到底多宠他,离王他有本事去齐盛帝的皇位上坐一坐不,离王他敢不敢叫齐盛帝现在就把帝冠玉玺给他?”

“没本事,不敢。”

突然一个明如星辉的俊脸出现在芒棘的窗口,把正在窗前认真拜读野史的芒棘下了一大跳。

此刻正逢月色朦胧与朝阳渐出交互之时,不算明亮的烛光照得来人的表情,很诱惑,很无辜,还很——诚恳。

“离王殿下,您这种时候来听墙角实在让我意外。”

“本王也很意外——”颜晋楚瞟了一眼芒棘手上的野记,“宫主还会看这种东西。这种民间传本也该被禁止了才是。”

芒棘把野史随手放在一边,“呵呵,偶尔娱乐生活,随便看看。宫闱秘史向来是民众好奇的焦点,离王也该理解小市民的猎奇心理。”

颜晋楚靠在窗架之上,“别人看了这些,总会说离王桀骜不驯,从小到大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却仗着齐盛帝的疼爱才叱咤至今。倒是宫主,也只有宫主觉得本王无辜,所做一切合情合理。”

芒棘双手支头看着他,“离王殿下只是要求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下狠手的是齐盛帝。我一直觉得八卦这种东西会传出来虽不能全信,但也能从里面看出些的别的。齐盛帝每一次都打着为离王出气的名号,干着一些过火的事情。政治从来都是件烦人的事,内中缘由不是普通的围观群众听些只言片语便能明白的。”

边说着芒棘边忙着左顾右盼,若离王是悄然潜入她的屋里,画汝没有察觉还能理解,可现在离王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窗前已经很久,画汝还不发现就没理由了,就算要穿衣打扮化个烟熏妆也该出来了。

颜晋楚看着芒棘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一笑,“别看了所有侍卫都被本王点了睡穴,就连你的侍女本王也念在她来日照顾宫主辛苦,而天亮后又要去继续赶路,让她好好的睡一睡。”

芒棘点头回以微笑表示离王殿下这个举动很好她非常认同,顺便假装打了个哈欠,“现在已能隐隐看到日出,至多一个时辰之后又要上路,我也该好好的睡一睡。”

颜晋楚看着芒棘假笑假点头,调笑道:“宫主若觉得没睡够,可以来本王的车轿,那些沉香木上已经用草药擦试过,相信宫主不会再过敏。”

芒棘一撇嘴,一脸嫌弃,拒绝全都写在了脸上,她才不会上他的轿子,她骑马骑得挺欢快。

颜晋楚又道:“不过宫主此刻是得好好睡一会儿——”说着他一翻身从窗外直接到了屋内,手指快速的在芒棘的睡穴一点。

芒棘身子一软就倒在了颜晋楚胸膛之上,颜晋楚在芒棘腰上一抄,把她横抱在自己胸前,慢慢的走向屋内的床。

……芒棘很郁闷,如若她真的因为被颜晋楚点了睡穴而睡着倒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决定的,可偏偏他点穴的时刻,她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软,头一阵晕好像真真要睡去一般。

可当她靠到颜晋楚的胸膛之后,她却狗血的清醒了。

难道是颜晋楚点穴手法不到位?不到位她的侍卫和画汝怎么都睡得死死的,芒棘觉得最好的解释就是她的灵魂和这具身体还没有达到最高的契合度。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该如何?她清醒的那一刻就做了一个装睡的决定,可当感觉到颜晋楚是抱她去床上,她有些后悔,这家伙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吧。

没办法了,也只好先装着,看看颜晋楚究竟要干什么,想他堂堂齐盛离王应该不会做出下三流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真相从来最伤人

颜晋楚温柔的看着自己怀中昏睡的芒棘,方才这女子说的那些话震撼了他的心,这女子从未看到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这女子并不喜欢他,甚至把厌恶毫不掩饰的都摆在了脸上,所以她不会刻意说什么来讨好自己。

她能懂他,是吗?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之上,虽然点了她的睡穴,但还是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醒了她,为她盖上被子,随后静静坐在床边,看向这个沉睡的女子,眼神深邃而迷离。

当被子盖上之后,装睡的芒棘心里松了一些,看来这离王还挺好心,感觉到有手指柔润的滑过她的脸颊,她正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觉得痒突然笑出来,颜晋楚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一直叫我离王,兴致来了会语气嘲谑的叫我离王殿下,我觉得你并不怕我,甚至不在乎对我无礼,也许你无数次想指着我的鼻子连姓带名的骂我,可你没有,为什么?我猜想,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的名讳?虽然此刻你听不见,但我想告诉你,我叫颜晋楚。”

芒棘心中暗笑,离王英明,她此刻之前还真不知道理他到底叫什么。

离王温柔的声音又继续道:“世人都道离王拥有造物主最彻底的爱,高贵的出生,绝艳的容颜,绝代的风华……甚至齐盛皇帝无尽的爱。可是,你可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多么嘲讽?”

芒棘痴呆——不是这么狗血吧,点了我的睡穴,来和‘睡着’的我倾诉心事?不想装也得装下去,不然一定被灭口。

离王的声音还再继续,“父王的爱?可笑,他只是听了……他只是在利用我。他登基之后,那些曾经的功臣自然拥有了最高的权利,却也成了他的后患。父王想除去恭亲王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恭亲王世子调戏年幼的我,确有其事,可我没想到父王会因此诛了恭亲王三族,开始年幼的我的确以为父王待我与别人不同,后来才知道,是我给了父王一个绝妙的借口。”

“而当时的大司马是清贵妃的亲爹,大司马实力雄厚,掌握不少兵权,他是父王登帝位的最大功臣,自古皇帝最怕什么?功高盖主,所以大司马是他的心病,而清贵妃在后宫横行霸道一样让父王很是不满。知道清贵妃有孕,父王的危机意识终于来了,而我因为恭亲王的事情已经懂得了不少政治游戏。我对父王说清贵妃谋害我,并一次次的伤自己。每次我受伤父王来看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到担忧,只看到欣喜。借此他有了最正当的理由削弱大司马的兵权。清贵妃怀孕六月时的那次谋害真的是她下的手,那时候我才六岁,六岁!我真的伤的很重,我血流不止,体内还有剧毒,太医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结果父王来看我,我从他眼里看到阴谋得逞的喜悦,而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亡。”

“我当时想,也许死了就没那么多尔虞我诈,也许死了我就不用再痛苦,也许死了我就有机会轮回到一户普通人家,在六岁时过着该有的童年。可是我却活了下来,我醒来就听说清贵妃在冷宫中自缢,清贵妃死了,她肚子里六个月的孩子也死了。我真想对着我的父王冷笑,清贵妃知有活路会那么傻的自戕吗?她会‘自缢’分明就是父王的安排,清贵妃必须死,她的孩子必不能出生,而清贵妃一死,大司马本就饱受牵连,而如今重重大罪之下,大司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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