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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地老天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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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大半被遮住,未夏从缝隙中打量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手背十分白皙光滑,手心里却有一层厚茧,还有一条凸起,触感咯手像是疤痕。
未夏想,君亦衍此人大约与他的手一样,外表温润光滑,内里神秘莫测吧。宫廷剧看过一些,也知道生在皇族的人,不会如表面那样光滑单纯。
整个婚礼过程,未夏觉得自己像一只盲了眼的宠物,被人牵着到各处折腾。熬过了闹哄哄的拜堂,一路被送回了洞房,才觉得真的消停了下来。
新郎还得继续留在庭前招待宾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希望最好被灌醉了不要回来。洞房,虽然也许无可避免,但能躲一时是一时,好歹让她有个缓冲期适应一下,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那什么,也太惊悚了。饶是个现代过来的,也接受不了。
☆、洞房花烛(上)
在从前厅被人一路引着往新房的路上,未夏隐约听见廊前有人在小声议论,说皇帝皇后并没有来观礼,只来了一道恭贺新禧的圣谕,册封君亦衍为豫王,新娘子为豫王妃。又说到锦王当年娶王妃时,帝后确是双双到场的,场面也十分隆重,相比下来这位豫王就不怎么受宠了。皇帝虽然一直没有正式册立太子,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个位置是留给谁的。
再看这封号,豫字,也就比那被封为谦王的六皇子好一点点而已。皇帝这是摆明了往后要将豫蜀一带指给君亦衍做封地,才封他个豫王爷,可谁不知豫蜀贫瘠。豫王和谦王这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怜两人都不受宠。
未夏心下一阵反感,因为细细的关系,她极厌恶对孩子厚此薄彼的家长。细细性格极开朗,每有不开心的时候,原因总是程爸程妈偏爱弟弟。
细细本名叫程仔(子),意为想要个儿子的意思,大家都喊她仔仔。那时计划生育刚奉行,程家爸妈为生二胎几次想将细细丢掉,是细细的外婆拼命护着,才将细细留了下来。后来,程家果然生了儿子,程家人的宠爱全部给了儿子,有意或是无意,细细总是被忽略的。
细细很是伤心,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们,都是独生子女,只有自己有个弟弟,明明弟弟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为何她却觉得自己是多出来的那一个。再懂事一点后,她明白了为什么,不再渴望得到父母的爱,她不恨弟弟,只恨将自己生出来的爸妈,既然生下她却又不爱她的爸妈。
懂事之后细细便越加痛恨程仔这个名字,初中时自己在名字后加了个细字,改为程仔细。程爸妈因得了儿子,也不在意就随她去了。
在玉湖庄时,董央雪总是事事跟自己作对,一开始未夏真的很讨厌她,后来慢慢知道了原由,心里隐约觉得央雪有些可怜,对她的刁难也开始渐渐容忍。她只是比央雪幸运一些,是被大家喜欢的那一个,得到的宠爱更多些罢了。但从没有人意识到,这对细细和对央雪的不公。
如今,自己的夫君,虽然对她来说是个还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更谈不上爱或喜欢。她还是从心里生出了丝丝的怜悯。
自古皇帝多的便是女人和孩子,能放在心上的又有几个?命不好皇子公主们,在宫里的地位有时的甚至还不如一些受宠的宫人,身处于那个位置,是不得不争。
……
皇子之争就如后宫之争,一个争的是宠爱地位,一个争的是权势高位。
君亦衍,也是这么过来的吧。董佐明说他非善类,若他真是善类,恐怕早就没命了。她记得他手中的厚茧,还有掌心那道突兀的疤。
怔怔想着,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一天没吃东西,未夏觉得前胸几乎贴上后背。
掀开喜帕偷偷瞄了一眼,床前左右各站了一名喜娘,紧紧的盯着自己。她只好又端正坐好。不知不觉竟坐着睡着了。
再次睁眼,头上盖头没了,房里喜娘没了,床前的小榻上却多了一个男人。
那人一手支着头半倚在扶手上,微微眯眼对着她笑。
未夏一惊,正要喊人,待看清楚那人身上的大红色喜服和垂下的那只手上捻着的喜帕,就再也喊不出来,那人正是她的夫君。
“醒了?”男人笑着坐起身,叫未夏失望的是他脸上不见一丝醉态。
她有些不好意思,今日两次打瞌睡,都被他抓住现行。她只好含混嗯了一声,问道:“那个…什么时候进来的,喜娘怎么没叫醒我?”
“我让她们下去了。有外人在怕你太拘礼。”
那老嬷嬷说的没错,声音果然很温和,她不好意思细看,大致瞄一眼,五官没看清,但面容也很温和。
想了想她问:“喜帕是你揭的?”
“自然。”他笑了一下又道:“不然还会有谁?”
未夏忙道,“不,我是说,你揭了喜帕我都不知道。”
“我才该懊恼,今日大婚新娘子两次在我面前睡着……”他话音挪揶又带点失望,看她不好意思,才笑道:“你睡的真好。”
未夏干干应了一声,然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话,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到君亦衍一直在打量自己。气氛静的有些尴尬,未夏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打破平静,想了半天脱口而出道,
“我叫董未夏!”
君亦衍明显愣了一下,笑道:“我知道,需要告诉你我叫什么吗?”
“啊,不用不用,我知道你叫什么!你叫……”她歪头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你叫君亦衍。”
未夏苦笑,这样的状况,实在不像是夫妻洞房夜,倒像是在两个陌生男女在相亲做自我介绍。古代真搞,两个陌生人竟被拉作对,莫名其妙的就结婚,说不定莫名其妙还要生孩子,在现代时,她想结婚想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成功。
“叫我亦衍,或者夫君。”忽略她脸上几不可闻的伤感,他轻飘飘说了一句。
“哦。”未夏模模糊糊应着,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觉得自己铁定叫不出口的。
再回神,却见君亦衍从桌上拿起了酒壶,斟了两杯酒端起来,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道:“喝交杯酒吧,喝过交杯酒便是夫妻了。”
未夏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下道:“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再喝酒,我好饿!”说完看着桌上的各种点心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若不是刚才有喜娘在,她早扑上去了。
见他一脸诧异,未夏解释:“空腹喝酒不好…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怎么不吃?”他居然很不解的样子。
“你问我?”未夏瞪眼:“不是规矩吗,新娘子到晚上才能吃东西。”
他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我如何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娶亲。”
第一次?就是说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古代的嫁娶观与现代多么不同。不过,他娶几次与她何干,总归,她是不在意他的。现在她在意的是食物,她真的快饿死了。
既没反对,未夏当他同意,便自己坐在桌前吃了起来。她今日实在饿狠了,面对食物很想大口海吃,可旁边,君亦衍放下杯子竟也拉把凳子坐了下来,他并不吃东西,只支着肘在旁边那样看着她,表情居然……很认真。
忍了一会,未夏实在受不住了,拿起一叠糕点转头示意。
“你吃吗?”
他摇头,继续看她,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未夏想了想,又拿起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你喝吗?”
他又摇头。像听不懂她的暗示。
吃不准他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她气恼地脱口而出。
“你睡吗?”
他讶异的征了一下,眸中瞬间盈满笑意,看着未夏了然道:“好。”倾身就来搂她。
未夏吓得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累吗?”
君亦衍收回手。
“我…我的意思是你今日一整天都没歇着,累的话你就先睡!不用等我!我。。。我还没吃饱!”
“我不累,等你一起睡。”他眨眨眼,笑的温和。
“哦!”他言下之意便是还要看着她吃东西?未夏有些悻悻,却又听他道:“夫人慢慢吃,我不急,况且…”他看她一眼笑道:“吃饱一些才有体力。”
他这是。。。未夏一脸震惊,他这是在向她暗示?
君亦衍看她急红了脸,也不再逗她。端起一碗甜羹舀了一勺,动作极自然地在自己唇上试了下温又喂到她唇边道:“来,我喂你吃。”
☆、洞房花烛(下)
君亦衍看她急红了脸,也不再逗她。端起一碗甜羹舀了一勺,动作极自然地在自己唇上试了下温又喂到她唇边道:“来,我喂你吃。”
“来,我喂你吃。”
“听话,张嘴,啊——”
……
记忆中也曾被人这样温柔地宠过,未夏瞬间失了神,嘴不由自主的张开,唇尖碰到瓷勺,温热的触感让她一下清醒过来,微垂了眸道:“我自己来。”
君亦衍当她不好意思,低笑了一声,执勺的手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退又喂上来:“张嘴,啊——”
未夏愣了一秒,不再坚持,任他一口一口喂着,像个乖顺的娃娃。只是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知何时她发现他不再喂了,目光沉沉凝着她的脸,眉微拧,大约不满她的走神。
“饱了?”他问。
“嗯。”未夏随口应道,想到什么惊醒过来硬生生将点头的动作变成了摇头道:“嗯,没饱。”
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才道:“夫人等等,我叫人再传些热食过来。”
未夏低头一看,才发现君亦衍手中的碗已是空了,旁边另一只碗也是空的,桌上几叠精美小点也只剩了渣渣,不知不觉中她竟吃光了两人份的东西!
君亦衍放下碗起身走到门口,马上有侍女进来,他吩咐了几句,那侍女便领命退下了。
摸摸肚子,的确饱了,但不觉得撑。她食量一向很大,上辈子养成的坏习惯,换了一具身体竟也改不掉,好在胃的承受能力足够好。
新鲜热食很快被送上来,未夏其实不想再吃了,但看君亦衍的架势,似乎她不吃就要进行下一步,然后下下一步……
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粥慢吞吞的小口抿着,她就不信他不累,这一天,她好歹是坐着的偶尔还能打下瞌睡,都觉得累的不行,他上午迎亲下午又忙于应付宾客,不会比自己轻松。
这样想显然不对,君亦衍到底是个身强体健的男人,还是个练了武的。
见他精神很好丝毫没有倦意,未夏吃的越发慢了。
半晌。
“是否不合胃口?”他忽然问。
“啊,不是!”她干干笑道:“有点烫。”
“帮你吹冷?”说完伸手就来拿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嗯那个君…君…”她想叫他名字,可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
“不是君君,是夫君。”他笑着打断她,假装没听出她想叫君亦衍。
夫君更叫不出口,算了。
“那个,你累了就先去睡吧。”未夏眨眨眼,尽量笑的温柔。
“不累,等你。”他也笑,比她更温柔。
“哦。”
又半晌。
“你胃口真好!”他由衷赞叹。
“啊?”未夏尴尬道:“呵呵,上辈子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他也没追问,指着她手中的半块白糕问,“好吃吗看你一直在吃这个。”
她愣愣点头。
他忽然俯身过来,张嘴就要咬她手上的白糕。未夏赶紧收回手,他没有咬到,抬头看她,眼神无辜又受伤,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
未夏竟被他的表情弄的心中愧疚起来:“这块我吃过了,脏了,我再拿一块给你。”说着就要放下手中的白糕去捻另外一块。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用,就吃你这块。”
未夏来不及缩回手,他已一口咬下去笑道:“夫人不觉得,有人分享会比较好?”
……
曾经也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她爱吃零食,有次上网看电视剧的时候习惯性抱了一袋零食偎在被子里,边看边吃。
任禹在另一边给她赶选修课作业,听到她嘴里嚼的脆生生的响觉得有趣,问她,好吃吗?
“嗯。”她头也不回地点头。
“我也想吃。”他说。
她诧异地指着手中的妙脆角,“你不是很讨厌这个吗?”说是说,她还是将袋子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来却没有吃,而是抱着袋子坐在她旁边。未夏也不在意,视线完全集中在剧情当中,倒是不忘伸手抓一个零食来吃。
只是,她刚拿起一个,手却被人抓住,咬了一口。
她吓了一跳,忙缩回手。
转头,任禹嘴巴里嚼着从她手上抢来的妙脆角,笑的不怀好意。
“好吃吗?”轮到她问,实在很奇怪,他一直嫌弃这东西味道古怪所以从来不吃。
“嗯。”他学着她的样子嚼的脆生生响。
“哦…好吃你就多吃点。”
她也不再多问,转头继续看电视。只是……每当她伸手到旁边拿了一个零食,便会被任禹一把抢过去吃掉。
连续三,四次之后,未夏将电视剧暂停可怜巴巴道:“大爷,您就知足吧!一整袋都给奉上去了,您吃肉好歹要让奴婢喝口汤呀!”
他也很无辜:“你不觉得,有人分享会比较好吃吗?不然这东西这么怪,谁要吃它。”
这是什么鬼道理,可转念一想,他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是从她手上抢的,才会觉得美味,未夏心里顿时从无奈便为甜蜜。
……
指尖一热,未夏回神,却是君亦衍捉着她的手,又咬了一口,那块白糕已只有很小的一点,他咬的时候嘴唇便碰到了她的手指,未夏手一抖,最后一角糕点掉落在桌上,她慌忙去捡。
君亦衍拉着她笑道,“这下真脏了。换一块吧。”说着从小碟中捻起一块,递到她唇边道:“夫人请吃!”
她不想吃,他坚持举着,她只好咬了一口,嚼了嚼,又觉得这糕点真的比方要才美味一些。
奇怪的心理作用,未夏心中暗暗叹息。就像以前跟任禹在一起的时候,很普通的炒饭也觉得美味无比。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轻微的两声叩门声后,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应是君亦衍的侍卫。
未夏赶紧从君亦衍手中抢过半块白糕道:“你去吧,这时候来禀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他没说什么,绕过屏风便去开了门。然后,二人并未走开,直接就在门口说话。
“爷,出事了,您能否到书房去一趟?”那人有些支支吾吾,想是怕未夏听到所以不愿在此处说。
“无妨,便在这里说吧。”
“是!”那人再不迟疑道:“方才宴罢之后,锦王和锦王妃在王府附近遇到刺客,锦王妃为护小皇孙受了轻伤!另外方才宫里来了消息,太后娘娘在慈安宫遭毒蛇咬伤,昏迷不醒!”
见君亦衍没有说话,又小声说:“爷,各位王爷公主们都已到慈安宫探望太后去了,锦王妃没有回府,也随锦王去了慈安宫。刘完已经在准备马车,您…。。”
那人瞥了一下内室,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今天是君亦衍大婚,今晚正是洞房花烛夜。
“知道了。”君亦衍语气没什么起伏,似乎不觉得他禀报的是什么大事。
“爷?”
“备好马车在正门候着,退下吧。”
他说完便关了门,进来却见未夏站在桌旁,手上仍捻着方才的半块糕点,眉宇微凝。
果然是出事了,她高兴之余内心却有些担忧。
君亦衍今晚势必要进宫去了,太后病危,这么大的事,作为皇孙,不能不去探视。还有锦王妃遇刺,是在除了豫王府不远被刺的,皇帝会不会迁怒与他?刚才那人还说,所有的王爷公主们都去了,唯有君亦衍还没到,皇帝会不会觉得他不孝顺?
他不回来总是如了她的愿,可内心又因为这些觉得不安。
再看君亦衍,表情温和平淡,丝毫没有受到那两件事影响一般,也不着急进宫,还将她按在椅上坐下,继续陪她吃起东西。似乎比起锦王妃遇刺,太后病危,陪她吃东西,是更为重要的事。
这样不行,未夏一摆头,看着他道:“我自己吃,你快进宫去吧!”
“不急。”他笑了下,轻道,继续搅拌手中的甜粥。
“怎么会不急?别人家都去了,只有你没到的话总是不好!况且锦王妃是在王府附近遇刺,若你父皇怪罪与你……”
“等你吃饱。”他打断她,嘴上微弯浅笑:“今日你我大喜,自是要先喝过交杯酒的!”
对他来说喝不喝交杯酒如此重要么?而她却这样不将他放在心上,未夏为刚才的一番小心思生出一丝内疚,用袖子一抹唇角,拿起桌上的两杯酒递给他一杯道:“我饱了,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君亦衍接过酒,深深看了她一会,“你很担心我被父皇怪罪?”
未夏一呆,其实她说饱了也是事实啊,她早就饱了,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天啊,君亦衍到底以为她有多能吃,这样还认为她不饱!
半晌她只好呐呐的说:“那个,你是我的…我的夫…嗯,夫君。我自然不想你有事!”这句也是事实,她内心确实有些不安。
他笑了一下,不在意她说出夫君二字时的艰难,执起杯盏挽过她的手。
未夏也十分配合地挽着他,一仰头率先喝了个干净。本就是个不喝酒的人,又因为喝的太急,她被呛住,强忍到他喝完才咳嗽起来,脸也被憋红了。
君亦衍放下酒杯,才发现她的异样,叹口气替她顺着后背。
“我…我没事!”未夏捂住嘴摆手着急道:“咳咳,你快去吧!”
他停了手,忽然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若困了就先睡。”然后便像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再吃点,饱了再睡。”
未夏还沉浸在他忽然吻他的石化状态中,咳嗽也止住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君亦衍已经走的没影了。
天啊,他果真以为她还没吃饱!未夏看着满桌的食物哭笑不得。
☆、作戏!谁不会?
夜,慈安宫。
皇帝一脸忧色看着床榻上的太后,转头,待看到一侧跪了满地的奴才婢女忽然暴怒道:“你们这帮狗奴才,若太后有什么差池,朕不仅将你们全杀了,你们家里的,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满宫内侍颤巍巍跪在地上,连求饶也不敢,胆小的几乎要晕过去。
无人出声,皇帝越发怒气冲天,站起身冲着跪的最近一个婢女便是一脚:“说!太后寝宫怎会有毒蛇?”
那婢女被踹的趴倒在地,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继续跪好在地上猛磕着头,哭道:“皇上饶命,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那蛇是如何跑进慈安宫的!”
皇帝抬脚就要再踹,一旁的太医到底不忍心,微微扬声道:“皇上,臣已诊过,太后娘娘并未被毒蛇咬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引发了心悸的老毛病!”
皇帝注意力果然被引了过来,太后没有性命之危,他稍稍平息了下怒气,想到太后的旧病治了那么多年,还是不见起色,看那太医也开始不顺眼起来。
一旁,皇后见皇帝脸色晴了又阴,赶忙劝道:“皇上不必担忧,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况且您看,这皇子皇孙们都在这儿给皇祖母祈福,她老人家一定会没事的!”
皇帝环了一眼满屋的子孙儿媳女婿,脸色稍霁。
却听皇后又状似无意的感叹了一声:“倒是只差亦衍那孩子,还没赶过来,不过他今儿个大婚……”
皇帝登时脸色又阴沉起来,沉怒哼道:“是他娶妻要紧,还是他皇祖母的身子要紧!看看瑶儿,大着肚子也都来了,还有锦王妃受着伤也赶着来探望她皇祖母!他倒是好!真真是孝顺!”
……
君亦衍在殿外听到皇帝骂完,暗自弯了弯唇角,才抬步跨进殿里,边走边微微扬声道:“儿臣来晚了,向皇祖母父皇母后请罪!”
皇帝那厢刚骂完,这会正主忽然主动请罪,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垮着脸不应声。
君亦衍不慌不忙,在榻前一跪道:“儿臣听闻皇祖母遇险,原打算立马入宫探望,儿臣的新婚妻子,听闻太后是遭了蛇虫,对儿臣说蛇毒凶险,若不能立刻解毒伤者十分危险,她娘家玉湖庄毒物甚多,特制解毒丹药极有效,可解多种蛇毒,遂特意找了解毒丹托儿臣一并带来。陪嫁的药材混在嫁妆里,费了些时候找,这才耽搁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对着皇帝奉了上去,“丹药儿臣已叫人试过,请皇祖母服用。”
皇帝愣住,心下不知是何滋味,好半天才不自在地道,“原来竟是去找药了,倒是心细的孩子,朕错怪了你!起来吧,你皇祖母并没被蛇咬到,只是受了惊吓诱发了心悸的老毛病!”语气竟是温和又欣慰。
君亦衍谢了恩站起身,皇帝这才注意到他还是一身喜服,竟是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赶进了宫里,感动之余心下一片内疚。
此番与芸国开战,原也是准备舍弃了这个儿子的,没想到他竟能靠着自己回到了君国,回来后非但没有不满,还表现的甚为理解他开战的决策,他心下内疚为补偿他便赐了府邸,指了王妃,在刑部安了个不高不低的职位,今日还封了王。
这个儿子自小虽没什么才情,却很乖巧,到底是自己的子嗣,如今又是这般孝顺明事理,况且她母妃前年逝去,他也没能回国。方才到底是错怪了他,看着他手中恭谨呈着的药瓶,皇帝觉得自己对这个四子实在亏欠良多。
皇帝拍拍君亦衍的背道:“这丹药是你和新媳妇的一片孝心,这次虽没用上,药就留在宫里吧,下一回指不定又有人遭了蛇虫!”
“儿臣遵旨!”
一旁的大公公赶紧将药瓶接过。皇后飞快瞥了一眼那药瓶,微微皱眉眼光扫向后方的锦王和锦王妃,皇后身边,德妃也皱眉看了那药瓶一眼,脸色微有不屑。
君亦衍站定后,担忧的看着榻上的太后,随口问道:“皇宫内院,怎么会有毒蛇跑进来?”
这下又触发了皇帝方才没发泄完的怒火,他脸色一变瞪着后面抖抖索索的奴才们道:“都是这些个不中用的奴才!有蛇跑进太后寝宫都没发现,要是太后有个闪失,朕必定将他们全杀了!”
君亦衍忙劝道:“父皇莫担心,皇祖母一向吃斋念佛受佛祖保佑,定吉人天相!另外,儿臣在芸国四年,曾有幸去过芸国的圣地渊山,也曾偶得一株万年芝草,据说对那心疾是有奇效,儿臣这就找来给皇祖母服用!”
皇后和锦王对视一眼,眉头皆是一拧。
皇帝听完愣了一下,半晌激动地拍着君亦衍的肩膀道:“好好!有我儿这份孝心,你皇祖母她也欣慰!你且回府去吧,差人将那芝草送来便是,不必亲自来了!今儿个是你大喜之日,别冷落了朕的新儿媳妇,那丹药与灵草,朕和太后知道你们孝顺便是!”
“谢父皇,儿臣先行退下!”
看也没看一屋子各自做戏的兄弟姐妹,谢了恩便退出殿外,君亦衍心下却不由一阵冷笑。
作戏?谁不会?看谁作的更真,更得那个人的心而已。
☆、他的心思
入夜的帝都格外安静。一辆马车飞速驶出宫门,拐出宫道后,速度陡然降了下来,车头上一名十四五岁的圆脸少年慢悠悠的驾着马儿,心情颇为愉悦。
君亦衍自出慈安宫起一句话未说,上了马车后便阖目养起神,但熟悉他的下属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想起在慈安宫殿外听到的消息,刘完向齐荆使了个颜色,后者摇头表示不知,他想了想终是止不住疑惑小声问道:“爷,那万年紫芝只得一株,您不是特意采来给阿箩补身子的,当真要献给太后吗?”
君亦衍靠着厢壁没有睁眼,嘴上轻道:“那一株自是要给阿箩的。至于太后,另寻一株便是。”
刘完不解:“万年紫芝您费尽千心才得了那一株,这会到哪里再去找另外一株?”想了想又道:“依奴才看,谦王那里也未必有…。”
君亦衍倏然睁眼,环了二人一眼,声音微冷:“我说过,不准叫他谦王。”
刘完心一凛,想起君亦衍往日的告诫,赶紧改口道:“奴才失言了,爷赎罪!是六王爷!”
君亦衍微叹了口气,拍拍刘完的肩膀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你们当知这是我的忌讳。日后注意便是了。”
“爷,奴才都明白,刚才却是口快糊涂了。”
打住这话题都不再提,君亦衍知他们还是对慈安宫一事心有疑惑,笑了笑道:“那芝草不必费心去找,府里便有,今日尚书大人不是才送了一株过来?”
刘完齐荆微讶叫道:“那株顶多只有千年而已!”
君亦衍一笑:“你当皇帝真在意万年还是千年?我那父皇一向自诩最重亲情孝义,我特意提及芸国四年,说芝草采自渊山,便是要让他时时记起我在芸国为质四年之事。”
“还有他舍我性命与芸国开战,先前蛇毒丹一事他误会我不孝未及时探望太后已对我心存内疚,如此一来,他必然觉得对不住我。即便我送去的是颗千年芝草,他也不会真的计较。他自然知道宫里不缺珍稀好药,那草送去也是直接摆进库房做做样子罢了,谁管它是万年还是千年。”
刘完和齐荆对视一眼感叹道:“爷想的真周到,难怪方才您在新房中刻意拖延片刻才进宫,便是为后来的晚到做打算,因为您一早猜到,再赶也不可能赶在锦王勤王前头入宫,索性便做那最晚的一个。”
君亦衍不知在想什么,没有答话。
“恕奴才愚笨,还有一事不解,那解毒丹,您为何要说成是王妃给的?”
君亦衍轻瞥刘完,笑而不答。
齐荆看了刘完一眼,插话道:“爷这样说,是想让皇上对王妃留下好印象,那婚虽是皇帝钦赐,却也是皇后之意,皇后又是锦王的母后,若咱们爷对王妃有嫌隙,便是对皇后和锦王有嫌隙。”
刘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赐婚是皇后娘娘提及的,董家因董太妃之故与太后交好,太后又是皇后娘家人,皇上当然会怀疑董家有可能是锦王的人。若爷对王妃心有提防,皇上必然会认为爷觊觎皇位。”
“先前选妃时,爷在几位王公大臣的女儿中主动表示对董家大小姐有意,方才又在皇上面前说王妃的好话,是想让皇上觉得您对锦王没有敌意。皇上自认重亲情,对兄弟猜忌防备的,必然不会再考虑作太子人选。一直未立储君,便是为了考验各位皇子。”
君亦衍沉默了一下,道:“也对也不对。”
这下连齐荆也疑惑起来,不知哪里言对,哪里言错。
“迟迟未立太子,半是试探,半是对锦王的保护,皇后在后宫谋害后妃及皇子之事,这些年我父皇未必一点也不知,宫中朝中对皇后恨之入骨之人不在少数,兵部秦将军,户部尚书柳占,兵部侍郎魏元湩…他们的女儿亲妹哪一个不是被皇后谋害?既恨皇后,当然不会支持锦王。
“就德妃和勤王君亦泽拥有的袁家势力便不容小觑,过早立太子,会让君亦澈成为众矢之的。历朝历代,被暗中谋害的太子还在少数吗?我父皇他,不也是杀了他的太子弟弟才上位的。所以他才迟迟不敢立储,便是怕有人将他当年的手段学了去!”
“现如今他病的不轻,自知时日无多,所以等不及想替君亦澈扫清路障,赐婚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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