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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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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晓坐在马上,垂着眸子不经意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骁族身边,有些诧异——

不为别的,这个士兵这皮肤可真是白,骁族人皮肤大多是健康的古铜色,连偏黄的肤色都没有,带这个士兵铠甲外露出的一点皮肤便是骁族人扑了几层粉也比不上了。

难道这是那晚的两个人之一?!

傅之晓拧眉想看清楚他的样貌,可她自上而下,那人的脸又被头盔挡了个严实,只能看见白净的下巴,显然是个青年人。

目前阿史那苍必然处于敌对,她不能求助阿史那苍,可也不想让这人逃掉。

若是两方打起来,他大可混入楚军中逃之夭夭。

------题外话------

晚上继续…无定时更新,写完就发,写完就发,发到结局为止。

☆、第七十五章 真相背后

傅之晓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面的冢州城门忽然起了骚动,城墙下方的士兵如潮水般分流开来,一道暗紫色的身影逐渐从潮水尾端行至前方。

一如记忆中,五官精致到超越性别,狭长的丹凤眸子宛若工笔勾勒,肤色白皙莹润如雪,唇瓣却艳艳如同三月桃花。

一身暗锦袍与灰色锦裘衬得面色病态的苍白,那双深黑色暗沉的瞳仁却一闪而逝光泽。

傅之晓心里一热,看着那张倾世面容几乎要落下泪来。

从一开始的无依无靠到现在愿得一人心,傅之晓亦从未相信过自己也能再这个世界得到这般纯粹的感情,只想过和简顷在一起,因为他给的安全感和安心到后来渐渐生出的懵懂的情感。

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又水到渠成。

傅之晓下意识抬手揉了揉朦胧的眼眶,心下忽然一阵怪异,后知后觉发现不知何时一手捏着她脖子,一手将匕首抵着的阿史那苍力道松了几分,她微微凝眉,还没来得及和对面的简顷对视上便扭过头看阿史那苍,阿史那苍却恍若未觉,扬了扬下巴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简顷!这个女人,你还要么?”

简顷的目光一直定在傅之晓的脸上,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看他,他微微蹙眉,顺着傅之晓的视线又转悠到阿史那苍的脸上,若有所思。

如此一来简顷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袁离微微诧异地看了简顷一眼,感觉到了身后得骚动,抿了抿唇:“殿下,王妃……”

“你要什么?”简顷慢条斯理开口,语气却不容置喙。

简顷如此直白的妥协,令身后尾随而至的柳馨烟大骇:“殷王殿下!不可!骁族狼子野心,一旦满足了他们一点小小的要求,便会得寸进尺!”

她紧紧盯着简顷的背影。

可那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是缓缓的回过头,冰冷的魅眸幽幽扫过她,后背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胆寒到令人可怖,柳馨烟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而简顷却扭过头去,又一次开头道:“说罢。”

阿史那苍愉悦的从喉咙“呵”出一声笑:“我得到的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不仅如此,我还要粮食,能够养活这两个城池的人。”

“可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简顷那方以及迅速答了话,饶是傅之晓都愣了愣——

如今北方的情况绝对不太可能拿出太多粮食。

对面的楚军更是明显的骚动了起来,相反,骁族士兵却两眼放着激动的光芒。

“先把这个女人带下去。”阿史那苍看似粗鲁,却动作小心地将她放到马下,傅之晓踩着马镫爬下马,扭过头,一个士兵低着头迅速上前擒住她的胳膊,傅之晓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的下巴,那人却迅速扭开脸。

一个熟悉而白皙的下巴,同方才在马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士兵带着傅之晓迅速绕到了大军后临时驻扎的营帐里,到了无人的暗处,那士兵顺势把头盔揭下毫不留情扔到地上,声音清朗:“告诉阿史那苍,交易完成,我的人正在路上,已经和你们的人汇合了。”

暗处的利维焦笑了笑:“真不知这女人有什么好,引得岐王殿下以这么大的代价来换人,不过我骁族和你们狡猾的中原人不同,说到做到,殷王妃,你就带走罢。”

黑暗中齐昀似乎也笑了笑:“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傅姑娘不仅是我大齐的子民,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如今她身陷囹圄,本王不过稍微搭把手便能帮上忙,何乐不为?”

“真是如此?”利维焦别有深意,“不过也罢,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岐王殿下就把人带走罢。”

傅之晓挑了下眉,蓦然冷笑了一下:“原来是岐王,装作大楚的士兵伪装在军营里,半夜偷偷摸到我营账里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两人齐齐一怔。

营账里诡异地沉默一阵,齐昀忽然疾声道:“你说有人装作大楚士兵去了你的营帐?”

利维焦也忽然警觉,还来不及说话,齐昀却又匆匆忙忙伸手一把拉住傅之晓的手腕:“不好,快逃!”

“什么……”

话音刚落——

砰——!砰——!砰——!

从前方军营里传来一连串的炸响声和惨叫声,而且越来越近,傅之晓面色一变,往后一步就想跨到帐门口看情况,身后却被人一把猛地拥住,齐昀清润的嗓音带了几分焦急:“快趴下!”

轰——!*……*……*

这场轰轰烈烈两方斗智斗勇了三个月的战争,以立山的雪崩为起点,被冠以“立山之变”记载入史册,在后人翻开史册时,对两方力量悬殊明显不用再多评价,可令人奇怪的是这场战争的结束方式却是以骁族士兵当时脚踩的土地爆炸导致的,而事后也有人考究出此乃大楚特有的火药种,怕是大楚事先便埋在那块地下面了。

可如何埋藏以及准确的引爆至今仍然是个谜团,而这个下手人,各人猜想许是当时时任楚军将领的殷王简顷所为。

可更有学士们提出异议,后面的史实记载殷王夫妇鹣鲽情深,当初殷王妃以军医身份前往冢州却不幸被俘,以当初城垣上的殷王的态度必然不会让殷王妃有事,是以两方学者在此问题上一直存在争议。

可不管再怎么争议,也无法改变当时的殷王站在城垣之上,看见骁族的军营忽起流弹尸横遍野,竟难以控制情绪地将身边赶来传达圣旨的将领当场分了尸。

殷王妃自此失踪。

而三个月后的春分时节,一场难以控制的瘟疫自立山下融了雪的小村庄自南蔓延开来。

而由于瘟疫的蔓延,在战场上的殷王紧急撤离到了越州,大楚在越州扎下防线,绝不允许越州以北的人进入南部,是以矛盾愈加尖锐,可生病的百姓在药草不足和粮食不足的情况下却难以奋起反抗。

而楚京的圣旨一遍又一遍快马加鞭到了越州,却都被越州殷王暂住宅邸毫不留情扔了出去,将皇威彻底碾压在脚下。

……

越州

咚——

噼里啪啦——

袁离刚走到门前,便看见精致的菜色被从屋子里扔了出来,柳馨烟咬着下唇,站在门口,抬眸就看见袁离走了过来。

袁离垂首算是打过招呼,折身想踏进屋,想了想,却又扭过头来不咸不淡地道:“柳大小姐还是早日回京都罢。”

柳馨烟贝齿咬着下唇,粉嫩的嘴唇露出一道深刻发青的印记,闻言她只是不甘心地看了袁离一眼,含着泪光提着裙子奔了出去。

袁离看着她的背影,却一点同情她的心思也全无,折身进了屋,妙目含笑:“殿下,何必扔了她的食物,放在一旁,留着给膳房里那群人吃就好。”

贵妃榻上的人没有回话,只背对着袁离抱膝坐着,闷不吭声。

见状袁离轻叹了一声:“殿下,就算没有胃口,多多少少也要吃点,否则身子撑不住。”

榻上的人还是不说话。

袁离抬手招呼身后跟着的丫鬟上菜,自己守在门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王妃啊王妃,您到底在哪儿呢?可知殿下他……

不多时,没有等到膳房上菜的丫鬟,却见紫旭匆匆从院子外进来,走至门前,两人心领神会,又走到院子外,往里张望了片刻,袁离不放心的又拉着紫旭后退了几步,这才问道:“如何了?”

“有两个消息。”紫旭走得很匆忙,春日里阳光算不得温暖却仍旧出了一层细汗,“岐王受了伤,牵动了旧疾,秘密滞留在大楚境两个多月才回朝,属下派人寻根问去,只怕岐王当时,也在冢州附近。”

袁离微微蹙眉,来不及思考又问道:“那第二个消息是什么?”

“恐怕有王妃的消息了。”紫旭眸光闪了闪,“鬼医现世了。”

历来为人所惧怕的鬼医忽然出现在疫病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同时,求生的渴望让他们不由自主寻求这位横空出世的鬼医的帮助。

可这位鬼医却如华子宁在世般妙手回春,从一开始艰难治愈一个人,到后来渐渐治愈好几个人,尔后百姓不由自主听取她的建议,焚毁病逝死者尸体,利用雨水冲刷土地,用集中煮药汁给大家服用,病患都在渐渐好转。

同之前死气沉沉的北部诸城完全不同,如今的北部城邦焕然一新,俨然新生。

而百姓叫消息带到隔离带的士兵处,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鬼医现世”这一传闻了。

而如今疫病区的人渐渐都在好转,面色红润不复病态,外界的人也不得不相信了。

紫旭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关于傅之晓的事情他自然心里有数,便急急回来禀告给袁离了。

袁离略一思忖:“如果不是罗刹谷中来人了,便是王妃没错,岐王那边,确定没有人跟着离开么”

紫旭想了想:“大齐朝政惊变,岐王走得异常隐蔽匆忙,带着王妃十分累赘,是以不太可能带着王妃一起离开。”

“那属下立刻去安排。”

*……*……*

“我们要粮食!”

“放我们过去!”

“我们没病!”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

越州城上的士兵居高临下看着城下的的人潮,面无表情。

每天都是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

然而人潮却忽然一阵一阵安静了下来,随即自动渐渐分开,一名少女顺利的穿过人潮行至城门前,仰首看着楼上的士兵,美目灼灼,朗声道:“如今疫病区瘟疫已经治愈,不信可以派出大夫巡视查看,而且——”她一字一顿道,“我要见简顷!”

楼上的士兵变色齐齐一变,为首的校尉神色一厉就要将手中的长枪扔下来,楼下的百姓惊恐地失声尖叫起来,站在傅之晓身边的百姓甚至不由自主伸手去拉她。

“放肆!”踏马而至的紫旭人未到声先到,长剑破风而行直直插入校尉旁边的砖缝里,“放她进来!”

那校尉面色微变,仍是咬牙要将手中的枪抛出去,紫旭脚尖一垫,飞离骏马踏风往前软剑一甩竟直直削掉了那校尉的右手,他表情阴鸷的看着那校尉神色扭曲到痛苦的跪下身去,一字一顿道:“敢对殷王妃动手,是谁给你的胆子?”

傅之晓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越州城的。

简顷刚开始住在县令府上,后来搬到了其他宅子里住着了,这个中原因,紫旭不说,必然是不想让她不高兴,傅之晓也识趣的没问。

行至院子前,袁离看见傅之晓激动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见过王妃。”

“袁离!”傅之晓见到袁离也有些激动,“简顷人呢?”

那场变故之后,齐昀因保护她受了伤,齐昀身子骨本来就孱弱,是以调养了好一阵,而他的身份也不适合她贸然张扬出去。

尔后大齐内似乎出现了动荡,齐昀不得不回去,傅之晓原以为他冒着危险来寻她又同以前一样是想找她回去,可这一次,齐昀只道:“我只是想来救你,既然你已经脱离危险,我也算做了对的事。”

齐昀在掩护下绕道回了大齐,可她却无法深入大楚南部,加之疫病爆发的第一批人中,恰好用齐昀养伤时施以过援手的百姓,她便主动帮了忙。

这么几个月来,便一直没和简顷联系上。

他肯急坏了罢?

傅之晓暗自叹了口气,当时的场景她虽然没有看到,不用多说也能明白。

袁离抿了抿唇,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总之,王妃先看看殿下再说罢。”顿了顿,“殿下见到王妃会很高兴的。”

傅之晓笑了笑,面上表情柔和了下来:“我也很高兴。”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到了门边,袁离一把推开门,含笑走到桌子边看着贵妃榻上背对着他抱膝坐着的人:“殿下,看看这是谁?”

那人没有回头。

“殿下。”袁离又道了一声。

傅之晓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叫嚣,她的眼泪急速涌上来,哽咽着开口:“简顷……”

那人霍地扭过头,五官精致到超越性别,狭长的丹凤眸子宛若工笔勾勒,肤色白皙莹润如雪,唇瓣却艳艳如同三月桃花——

一双黑亮的眸子像水洗过一般闪着动人的光芒,俊美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之色:“夫人!”

傅之晓的表情迅速僵住,眼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光着脚跳下软榻,一把扑进傅之晓怀里,头抵在胸口上蹭了好几下,心满意足地又抬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我好想你啊!”

傅之晓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她僵着头扭头看向袁离,却见袁离俯身去拾榻边的鞋子,含笑的眼里带了几分无奈:“殿下,地上凉,穿好鞋子。”

“袁离!”傅之晓倒抽了一口气,“这、他、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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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景泰二年,二皇子失踪。

失踪前的二皇子,性子纯真活泼,心地善良,小小年纪便显出极大的仁爱之心,是和平年代的治世帝王之才,深得太后和陛下的宠爱。

而二皇子失踪三年,待到寻回来之后,却变成那样喜怒莫测,阴晴不定的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简理懒洋洋坐在马车内,懒懒散散窝进温暖的白狐狸裘里。

傅之晓扭头看向紧紧圈住自己的简顷,精致的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水眸轻灵动人,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像是两个人。

看她盯着自己,简顷眨了眨眼:“夫人,你饿了吗?”

“……不,我不饿。”话刚说完就瞧见简顷一脸期盼,顿时恍然大悟,“我不饿,不过我喂你吃点东西吧,你都瘦了好多。”

闻言简顷一脸喜色,“啊”的变张开嘴。

傅之晓捻起碟中的点心小心的喂到他嘴里。

“夫人,我还要。”

“夫人,还要。”

“夫人~”

“哎,哎。”简理忍不住坐起身子,斜着眼看两人坐在一旁腻歪,“你两就不能坐远一点?搁我这孤家寡人眼里,多刺人。”

“小理,好久不见~”

简理忽然表情一变——

“啊,软绵绵的皇兄~好久不见~”

……车内气氛十分和谐。

傅之晓默默汗颜,退到一边让两兄弟好好亲热亲热。

按照简理所说,两人至少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确实担得上一个“好久不见”。

再结合一些隐晦的线索,傅之晓确定,十有*年幼的简顷在炎阳杂耍团是受了不少刺激的。

傅之晓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这是什么?人格分裂?

神经学和心理学的领域,傅之晓懂得还真不多,此时渐渐回想起来,当初袁离一再声称简顷确实有病,她还只当他不敢承认自己骗她,没想到却是真的。

如今的简顷,心智也并没有停留在四岁,而是随同另外一种人格一齐增长,从他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很清楚外界发生的一切,但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而傅之晓的回归让楚京再度坐不住了,立刻派了简理前来接应,很明显——

对于简顷的情况,他们也有了预测。

简顷对于傅之晓的回归自然是喜不自胜,再加之看见简理,这一路是一点也不寂寞,黏傅之晓也是黏糊得紧,只是对这样的简顷傅之晓不怎么习惯。

夜深人静,野原的篝火彻夜不息,傅之晓在马车内躺了许久,侧头看着闭着眼睡出一脸憨态的简顷,伸手将毛毯往他的下巴下掖了掖。

这一动作极轻,却依然惊动了简顷,他轻颤一下睁开迷离的眼眸,下意识伸手拉住傅之晓:“夫人……你不能走哦。”

傅之晓看着他,心里一软:“我不走,只是帮你盖被子。”说着就将毛毯重新拉高盖住他方才露出来的肩膀,“好了,睡吧。”

“你不要走。”简顷伸手环过她的腰,下意识嘟了嘟嘴。

傅之晓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鬓发:“我可没说我要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闻言简顷安心地抿了抿唇笑了起来,一张俊美的面容活色生香,诡美异常,傅之晓一怔,又听见他用软软的嗓音低柔地道:“晚安,夫人。”

“简……”

简顷已经闭了眼,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傅之晓怔然许久,才轻叹一声,她到底在介意什么呢,无论是什么样,他都是简顷不是么?

简顷嘟囔着睡了过去,傅之晓静默许久,车厢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她凝神片刻,想了想:“谁?”

“是我。”简理靠着车厢,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傅之晓以为是袁离,却没想到是简理,惊讶了片刻:“怎么了?”

“此次回去,父皇是没可能再对你下手了,失手一次,皇兄必然有十二万分的警惕心防范他了。”他顿了顿,“另外,我想这次皇祖母应该会召见你了。”

傅之晓蹙了蹙眉:“她打算告诉我你们大楚偷偷隐藏的秘密了么?”

大楚有秘密,她一直知道,特别是这位太后。

简理似乎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不过是想见见孙媳妇吧。”

傅之晓没有说话。

*……*……*

半个月后

上阳宫

开了春一屋子地龙撤了温,鎏金香炉焚香灰烟屡屡。

太后将一只谢了花骨朵的腊梅枝从窗台的花瓶里捻了出来,随手扔在桌案上。

傅之晓安安静静跪在下首,没有出声。

待到太后将那花瓶收拾完,她方才头也不回地缓缓道:“平身吧。”她顿了顿,“来人,给殷王妃赐座。”

两名宫女迅速从屏风后走出来将椅子摆好后退了下去,傅之晓看了太后一眼,干脆地坐到了椅子上。

太后眉目凌厉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坐到她对面:“倒想不到你有命回来,原本以为,以皇帝的手段,你必然是没有这个机会。”

“回太后娘娘,微臣运气好。”傅之晓抿唇笑了笑。

太后捧着茶杯垂着眸子,拢了拢茶水,沉默片刻,又长叹了一口气:“叫哀家皇祖母罢。”

“是,皇祖母。”傅之晓颔首。

闻言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将茶杯搁在桌上,摸着鬓角的发丝扯着嘴角笑道:“没想到哀家还能有孙媳妇,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傅之晓不置一词,却又听太后道:“哀家只得这一个孙儿,倍加爱惜得紧,以后可就要拜托殷王妃好好照顾了。”

“是,皇祖母。”傅之晓漫不经心端着茶杯正要往唇边送,猛地醒悟过来就是一惊,手一松茶杯呯的一声碎片砸了一地。

太后的行事,傅之晓一向捉摸不透。

深宫浸淫过的人大多成了精似的,太后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大妖精,心思深不可测。

可傅之晓认为,再怎么深不可测,有一点是非常鲜明的——

那么就是太后一党和陛下、晋王、简顷一党对立。

可从傅之晓被绑架,到除夕楚皇帝大殿发难,太后先是想治傅之晓于死地,后又搭手相救。

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可若是太后所说,那么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简顷是她的亲生孙子。

刚开始想杀她,是因为担心楚皇帝有了对付简顷的弱点,后来搭救她,则是已经木已成舟,没有办法的事了。

当年的皇贵妃所出的皇子基本已处于摄政之位了,奈何这位皇子着实有些倒霉,朝政上顺风顺水,却被山崩掉的石头砸死了。

不得已,皇贵妃只好让抚养在膝下的傀儡太子逐渐渗透到朝政中去,虽然这位太子有一天羽翼丰满便会倒戈相向她不是没有预料到。

可好在——

亲生儿子还留有血脉。

事与愿违的是这位傀儡太子似乎蛰伏已久,登基便已雷霆手腕铲除异己,顺带坑了太后一把,把皇子的遗孤抱到了身边抚养。

是以——

贞元皇后也并非简顷的亲生母亲,也难怪在简顷的记忆中,两人一直以礼相称了。

如此说来,简顷记事倒是极早。

知晓了太后的秘密,简顷的心思傅之晓反而有些捉摸不透了,若是两人才是至亲,简顷怎的又要站在楚皇帝那一方?

曲意逢迎,帝王心多猜忌,楚皇帝也许更会觉得他存了不轨的心思。

但细细回想——

简顷似乎处于一种极为诡异的中立姿态,既不偏袒楚皇帝,自然也不偏袒太后,倒像是佛看众生,多了游戏解闷的心思。

傅之晓浑浑噩噩一路回了殷王府,门口的侍卫推开门,便看见梨树下伸手摘梨花的简顷。

或许是人格变化的缘故,他抛弃了自己喜好的深色衣服,反而喜欢上了一些浅色的锦袍,例如白色、淡黄色等。

今日他穿着一件如小鸭子一般明快浅淡的浅黄色锦袍,傅之晓极少见到男子穿着这样的颜色,偏生他肤色白皙,面容精致美丽,不同于以往的幽魅诡美,反而显得俏丽明媚。

肤光似雪,唇瓣如桃花瓣一般泛着一点子薄薄的粉色,诱人至极。

他一朵一朵捻着树上的梨花,傅之晓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出声。

简顷将洁白的梨花一朵一朵捻下来放在手心里,紫旭从屋子里走出来,端着一个筲箕,简顷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梨花放入筲箕中。

酿酒么?

傅之晓狐疑地看着他。

他却忽然转过头来,露齿一笑,潋滟生辉:“夫人,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梨花洒了一地,他蹦蹦跳跳奔了过来,两臂一展就想把傅之晓拥入怀中,傅之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皱眉:“你穿的太薄了!”

当下微怒拉着他往屋子里走:“你跟我进来。”

简顷眨巴着眼睛被她乖顺的牵进屋子里,傅之晓阖上门,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厚重的锦袍扔到简顷身上:“换上。”

简顷继续眨眼睛:“夫人帮我换呀。”

傅之晓睨了他一眼,表情不甚愿意,但手上的动作早已出卖了内心,她将锦袍拿起来挂到臂弯,又伸手去剥简顷身上那件梨绒似的的薄袍子。

简顷垂首,目光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咕噜吞下一口水:“夫人……让我亲亲吧……”

“什么?”傅之晓没听清,未抬头,只垂首去抽他的腰带。

“夫人,让我亲亲你吧……”简顷又乖巧的复述了一遍。

傅之晓一怔,抬眸对上简顷单纯无害的眸子,有些愕然——

她还以为这种人格下的简顷会纯真许多呢。

“夫人。”见她没回答,简顷不满的撅了下嘴。

傅之晓看着他红润的唇瓣,鬼使神差的踮脚去含住那双撅得高高的桃花瓣似的唇。

简顷一愣,面颊飞上一抹艳色,含糊嘟囔了一句,便专心投入这一吻中。

“夫人,轻点……”

“夫人……让我摸摸……”

“夫人,我想亲亲……”

“恩……夫人……”

捡完方才简顷扔下的花瓣,紫旭端着筲箕继续摘梨花,殿下说要将梨花酿了酒,过些年头拿出来给夫人享用。

不过此时屋子里飘出来的暧昧生声不断,紫旭一张脸也是红扑扑的,直到袁离派人来叫走他,他才如蒙大赦。

简顷现在的状态,袁离不指望他像以前一样偶尔管点事儿,只得事事“亲力亲为”了。

是以紫旭一路径直去了书房。

他刚踏进书房,袁离正好阖上一本奏折,俊美的脸上满是斑驳的冷意,紫旭也不禁面色一肃,方才的尴尬早已抛到脑后:“发生什么事了?”

袁离面前小山一样高的奏折里看似随意地抽出一本,扔到紫旭面前:“你瞧瞧。”

紫旭狐疑地拿起来翻开,待看完亦是面色如霜:“这么大的事陛下竟然瞒到了现在?”

袁离冷笑一声:“现在发现有事儿需要求助了,这才派人透露出消息来,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被怎么瞒在鼓里,不过咱们自己人也着实不争气了些,王妃丢失的事到殿下的事,竟然让我们忽略了京都来的消息,真是自乱阵脚。”

紫旭无言以对,半晌:“那现在怎么办?”

“进京这么久,陛下晾着王妃一直没有召见,这时候也只怕是冷处理到头了,没准待会儿就会派人来接王妃了,你就跟着王妃进宫去看看陛下到底要做什么,横竖他现在也不会再对王妃动手了,只是么——面子上也许还抹不开!你若是去了,抹不开,也得给他抹了!”

紫旭也觉得陛下有点作,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想要把柳馨烟塞给简顷,可若是简顷能看上柳馨烟,早八辈儿就看上了,又岂能等到现在?

殿下有喜欢的女子了,是好事,不是有常言道色令智昏么?退一万步说,没准殿下就这么日服一日昏了下去,从此不早朝也说不定。

这不正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情况么?

又是何必做些给大家都添堵的事儿呢?

如今可好了,王妃有九条命似的,又在北方建立起极高的声望,只能奉为座上宾对待了。

“不过陛下想不想见王妃,今儿都必须见了。”袁离将奏折重新叠整齐,“晚上有宫宴,美其名曰是庆祝殿下凯旋,可大齐的使臣一样会出席,王妃势必也要到场,可——”

袁离蹙眉停顿下来,而紫旭也是同样的心烦——

殿下又该怎么办呢?

正如袁离所说,下午的时候便有内监带了口谕来,傅之晓沐浴完毕,走出门就听到这么一条消息,扭头看了一眼屏风后的池子里正在愉快地玩水的简顷,复问袁离:“陛下如今已知道简顷的情况,仍旧是要他出席么?”

袁离点了点头,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异色:“王妃,你也知道,那个什么玉阳公主,也在队列里……”

原来在这一茬等着她。

傅之晓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殿下……?”

“我会跟着他的,不让他有机会闯祸。”……和卖萌。

*……*……*

傅之晓给简顷全程灌输的概念是——

不准笑,不准卖萌,只能板着脸不说话。

可是现在——

傅之晓看着大殿内僵硬的气氛,有些无奈,似乎又有些太过了。

大楚一干臣子话多不敢多说,连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了,而一干臣子这么严肃冷酷,大齐的使臣团个个亦是尴尬地干声说笑。

而制造这一状况的正是看似一脸阴沉严肃的端着酒杯发呆的简顷,实际上正偷偷的瞄着傅之晓,眸光水莹,一脸期盼和热切地偷瞟她、

傅之晓只得温温柔柔的微笑,给他倒满一杯酒,柔声道:“殿下,请用。”

放下酒壶的左手却在下方狠狠掐了简顷一把。

简顷嘴巴一裂就想傻笑,触及傅之晓一本正经的眼神,立刻抿抿嘴收敛,认真的小口啜着酒。

两人的互动大家看不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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