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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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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袁离清楚,此时的简顷,绝对充满着想要撕碎人的*。
他很生气,前所未有。
袁离呆在简顷身边年岁有些久了,倒是很久没有感觉到殿下这般模样——
生气得仿佛根本没有生气。
袁离四处看了看,这个森林仿佛很久无人踏入过般,连条路都不容易被分辨出来。
树枝生长横七竖八,若是有人会从森林里穿过,那么必定会将树枝斩断或者修剪了才是,可是这些痕迹通通都没有。
“殿下。”袁离回过头,“这里像是许久未曾有人踏足过了。”
简顷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找找从哪儿可以出去。”
袁离颔首,又开始观察树木的生长模式。
简顷环胸站在他身后,片刻,问道:“好了么?”
袁离怔了怔,只得硬着头皮回过头去规规矩矩地禀告:“殿下,还未曾……”
“无用。”简顷冷淡地道。
袁离:“……”
除非给他一双翅膀,否则他还真没办法刹那间探清楚该如何出去。
殿下也真是急过头了!
袁离暗自叹了口气:“殿下,看这些树似乎也有些年头了,只怕是一片很古老的森林了。”
“难道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么?”简顷凉飕飕地道。
☆、第二十二章
袁离默然,他还是乖乖的做事儿的好,他仰着头继续观察树木的生长方位,背后又传来简顷幽幽凉凉的声音道:“如果让齐昀又拐走傅之晓,你看着办罢。”
袁离后背发凉,只得规规矩矩转身颔首道:“是。”
简顷优雅地往前走了两步,抬眸看着天色:“现在只怕已经天亮了。”
袁离下意识抬头,这片树林生长茂盛,枝叶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光亮,整个树林阴沉沉的亦是没有丝毫活物的气息。
让人感觉不舒服。
其实最好的方法便是离开罗刹谷,到大楚调派殷王府的人来寻找傅之晓,可就目前看来,这一条比让殿下去泥沼里滚一圈还不靠谱。
更何况——
如今他们已是在这破地方迷路了。
袁离沉默着,简顷环胸四处走了走,看似漫不经心,却又仿佛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脚踩落叶噼里啪啦的声响,良久,他忽然嗤笑一声:“袁离,你这是在大齐呆得久了脑子不好使了么?”
袁离愣愣地看向简顷,完全不明白这个责问从何而来,随即又听到他慢条斯理地道:“如果本王没记错,你手上不是有两枚响箭么?”
“……可是。”袁离蹙眉迟疑道,“若是发出信号,只怕在紫旭带人寻来之前,罗刹谷的人就先到了。”
简顷勾了下唇,眼神幽幽诡谲叵测:“要的不就是他们主动上门么?”他抬眸看着灰暗的天空,眯了眯眼,只怕傅之晓已经落到罗刹谷人的手上了。
袁离后知后觉亦是有了这种猜测,暗自叹了口气,有殿下在,哪怕罗刹谷真和阎魔做了什么交易也不怕了。
毕竟——
再恐怖能恐怖过殷王殿下么?
可现在他最怕的倒不是罗刹谷的人,从前朝观之,罗刹谷秉持的是中立的态度,并没有介入俗世纷争之意。
而当初之所以将谷口设置得四通八达,也不过是希望方便求医者罢了。
最为需要警惕的,反而是身后虎视眈眈的大齐,准确的说,是——
岐王齐昀。
若是真怀疑到罗刹谷,他势必现在已经到了谷口处了。
若放在平时,哪怕对方人数占优势地位,硬拼起来,袁离也丝毫不用担心。
可如今简顷胸口上还有一刀子伤口未愈合,别说搏斗,便是跑上几步都会出状况。
袁离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别遇上齐昀的人就好。
刚想到这里,他立刻眼神一凛,而适时的,简顷也幽幽出声道:“袁离。”
袁离起身拔出剑站到简顷身侧,以保护形态警惕地看着周围。
而四周仍旧安静一片。
“听这脚步声,怕是有四个人罢。”简顷轻描淡写地道,“或许不止。”
袁离抿了抿唇:“殿下……”
“在那边。”简顷淡淡转了一下视线,黑眸淡漠地看向一处,“这股讨人厌的味道,真是让人熟悉又厌恶。”
袁离心下怔然,倒抽了一口气——
是齐昀?!
“殿下?”袁离侧目请示,“如今殿下身上有伤,和齐昀直面碰撞绝对是不理智的。”
简顷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也学着静女教本王做事了?”
“……属下不敢。”袁离垂下眸子。
他活腻了还差不多,敢对简顷指手画脚。
闻言简顷只是冷嗤一声:“既然命中注定我和他是一定要斗一场,又何必择日呢?”
袁离惊愕地抬眸看向简顷,却只看到他白净到近乎苍白的面容挂着一抹幽凉诡谲的笑意。
本质上,简顷心底是极为看不起齐昀的,说是看不起都有些抬举,说成是鄙视到尘埃里更为合适。
是以齐昀的一切动作在简顷看来都是幼稚又可笑的。
他可以迅速看穿齐昀的每一个动作背后的意图,他甚至可以展示出他需要让齐昀看到的内容和意图,这仿佛是在操控着齐昀。
就比如——
他这一次来到大齐,刻意让齐昀猜测到甚至让他的手下目击到简顷和傅之晓呆在一起。
这般随心所欲玩弄着别人的思维。
当然,唯一一次脱离掌控的便是那次简顷来到大齐遇刺。
一个人若是被自己手上的棋子,或者说是玩具反抗了,能不愤怒么?
可简顷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愤怒,可袁离更为清楚的是——
他之所以并没有愤怒,完全是因为他把精力都用到傅之晓身上去了。
红颜祸水一词果然任何时候都用得上。
思及,袁离又警惕地握了握手中的剑。
“啊……”简顷忽然轻叹一声,“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的夫人呢?”
袁离:“……”**
“为何要走这里?”钟壹一剑砍下横出来的枯树枝,不解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老人。
齐昀未有言语,却是静静看向行在他身边的老人,这一动作也表示了他的期待。
老人缓缓沉声笑道:“大概是因为有人在谷口触动了阵法罢?”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老夫记得,从谷口进来之后,穿过一条长长的峡谷道,就能看见一间草棚茶肆,行人都能在此讨一碗水喝呢。”
齐昀不动声色看了钟壹一眼,行人?
不管是书卷上还是真实流传下来的传闻,罗刹谷都是处于封闭状态,外界人应当是进不去的。
若是本地居民,又何须路过此处买一碗喝呢?
这个老人果真有够奇怪的,他的前后言论时常相悖。
或者说,他是真话假话掺着一起说的。
就好比他对罗刹谷的态度,模棱两可,难以分辨。
静下心来经过思考,钟壹亦是发现老人前后的古怪之处,他沉默片刻,道:“老人家说过自己许久未曾来过罗刹谷了,这一次又为什么忽然来了呢?”
闻言老人却一反常态,缓缓敛了笑,抿着嘴唇似乎不愿多说,齐昀和钟壹心下更为奇怪了。
三人都沉默下来,各怀心思,走在后面的钟五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仔细分辨,旋即迟疑地开口道:“钟壹,我记得……方才你没有砍过这根树枝罢?”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树枝冲钟壹扬了扬。
林间十分昏暗,钟壹走在最前方,看得不很分明,闻言他扭过头来:“你说什么?”
齐昀走在中间,闻言眉心跳了跳,迅速转过头,手上举着树枝的钟五正不解地盯着前方,而他的脖子处似有一道难以察觉的寒芒游走。
齐昀眸光一寒:“钟五!”
他这一声冷喝让钟五如醍醐灌顶般亦肘迅速击向身后。
这一变故让走在前面的钟壹顿时警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齐昀身前警戒起来。
钟五的手肘处重击到某物,发出一声闷响,他旋即敏捷地跳开,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死寂的林中忽然有人轻轻拍手,一个如焦琴琴弦拨动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本事倒是不错啊。”
齐昀眼底迅速泛上一层阴霾,看着那阴影处,一字一顿地道:“简、顷。”
“答对了。可是本王没有奖励。”那黑暗中有一道暗影逐渐露出来,苍白瑰丽的面容,一双森然诡谲的幽沉黑眸,那双红唇不似以往粉嫩,倒像是喝了血一般殷红渗人。
“这是妖精么?”老人诧异地挑眉问道。
袁离神色冷了几分,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向那老人。
“简顷,没想到你真在这里。”齐昀冷然注视着他,开口道。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病恹恹的叫人看了就讨厌呢。”简顷轻声笑道,“真是浪费了本王的夫人好心替你治病的精力呢。”
钟壹皱眉,简顷说话一如既往,让人听了就恨不得用木塞子塞住他的嘴巴!
闻言,齐昀似是讥讽地看着他,又道:“夫人?本王看你这病也得好好治治了。傅之晓是大齐吏部尚书之女,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夫人了?看来你也得回大楚好好吃吃药了。”
简顷抿着薄唇轻笑:“本王自有本王的夫人操心,谁叫本王的夫人就是精通医术呢?倒是梁太医对你的病似乎很是束手无策呢?谁叫你是早年的老病根了呢?”说着,他又似笑非笑瞥了齐昀一眼,“似乎连是谁做的都还没查清呢?”
齐昀眉心跳了跳,袖子下的拳头又一次攥紧,面上却恢复往日的淡笑道:“多亏了吏部尚书的爱女傅小姐对本王的治疗,本王现在身体好多了,也不似以前那样整日身体寒凉了,对了,傅小姐的厨艺也不错呢,现在的闺阁女子又有几个是亲手做过羹汤的呢?谁娶了傅小姐这样的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是啊。”简顷黑眸沉沉,幽幽地道,“真是祖坟冒青烟儿了呢。”
说完,他又轻笑一声:“横竖这个祖坟冒烟儿的不会是你就对了。”
老人看着面前诡异的场景,只觉得有些好笑。
齐昀和简顷的名望天下人皆知,两人不对盘亦是不用过多猜测便可以知晓的。
毕竟——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容忍比自己优秀或者跟自己同等优秀的人存在,特别是他的位置已经被捧得极高的时候。
可是就眼前的状况看来——
这倒像是两个小气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争风吃醋。
------题外话------
对了对了,大家国庆快乐啊。出行注意安全。
☆、第二十三章 斗
气势上,也寸步不让。
齐昀垂下眸子,片刻,又抬眸看过去,眸光清浅的笑道:“本王也听说了一件趣事。殷王殿下幼时似乎有非常有意思的经历呢。”他兴致盎然地负手往前走了两步,“有兴趣说说么?”
钟壹见他如此大胆,立刻跟着上前,防备地挡在齐昀身前,齐昀却慢条斯理将他推开,坦然地看着简顷微笑。
简顷眸色微微暗沉,幽幽看着齐昀,弯起唇角:“齐昀,看在你对本王这般感兴趣的份上,告诉你个好消息倒也无妨。”他慢条斯理一一扫过齐昀和钟壹,眼神诡谲。
这一刻起昀只觉自己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心里生出不对劲来,警惕地颦眉:“什么?”
这句话是他下意识的回答,可刚说出口他便知道坏事了。
简顷微微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齐昀,虽然你看似无心政事,可是本王知道你暗地里查了不少当年大齐皇宫中的往事呢,宫女、产婆、当时伺候在寝殿的内侍,这么多人想必以你聪明的头脑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罢?”
闻言,齐昀面色微沉,笑容淡了几分。
钟壹冷冷看着简顷,这话岂不是在说若是殿下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是个蠢人?
可令人尴尬的是——
殿下确实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时间过去太久了,所有参与当年事儿的人都死的死,逃的逃。
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可刻意隐藏踪迹的活人亦是难找,至少齐昀花了十几年都没能找到。
“简顷,你以为拿那件事来跟我做条件我就会放过你么?”齐昀淡漠地看着他。
简顷嗤笑一声,精致细长的眼尾往上挑了一下:“看来你还是不配和本王交谈呢。”说着他侧目瞥了袁离一眼:“袁离,清理干净罢。”
钟五和钟壹立刻警戒起来,两人一左一右将齐昀围住。
袁离面色冰冷的提着刀脚步轻快地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前脚掌用力一蹬,脚下的枯树叶动了动,一刀寒光迅速逼近钟壹和钟五二人。
钟壹眼露杀气,提刀迎击,而钟五则更为警惕地看向不远处的简顷。
袁离的招数狠辣,出手丝毫不留余地,钟壹光是接招就要拼尽全力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简顷亲自出手该如何是好——
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老人站在一旁,看着一对手下几乎是殊死搏斗,而除开那名手下,其余两人俱是面色如常,云淡风轻得似乎是在散步,对面那人尤甚,他挑了挑眉,笑了笑:“殷王殿下?”
简顷眼珠动了动,幽幽瞥了那老人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老人浑身一僵。
那双纯黑精致的眼眸仿佛无光黑色的深渊,像是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海。
人的眼睛是最为真实最为流露情绪的,可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在对视上的那一瞬间,那种阴冷诡谲的气息让他几乎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喉咙处像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扼住咽喉,难受得紧。
他的神态变化如此明显,简顷淡淡地移开眸子,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索然无味。
老人又是一僵,随后才慢慢恢复神情,缓缓开口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殷王殿下。”
齐昀轻轻蹙了蹙眉,不经意瞥了老人一眼,缄默不语。
简顷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兴趣,看着袁离那一处,面露不耐之色。
老人顿了顿,又道:“既然大家都是要去罗刹谷,何不同行呢?”他补充道,“罗刹谷一路凶险,也好有个照应。”
这一次齐昀不加掩饰地看向老人,在视线对上之前,又将目光移开,片刻,他又温然笑道:“本王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钟五露出不可置信地神情。
此时钟壹还在和简顷的走狗打斗着,殿下怎么会忽然提要和简顷一路?
“殿下?”他忍不住开口。
齐昀淡淡道:“钟壹,回来。”
这边的动静钟壹一直注意着在,闻言亦是踌躇了一下,这一刹那他眼角瞥到一丝寒芒,立刻翻了个身退到齐昀面前做防御姿态。
对方主动退回去,袁离暂时住了手,却呆在原地没动。
简顷嘲讽地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看向齐昀几人:“可惜本王觉得你们还不够资格和本王同路呢。”
说完,拂了拂袖子,姿态优雅地走到袁离身后,幽幽道:“走罢,袁离。”
袁离冷然看着几人,背对着简顷持刀走了几步,待隐进树林里,才转过身去。
齐昀几人没有动。
钟五蹙眉:“殿下,就这样放他们走?”
他真不敢相信,就这样放走了殷王!
齐昀亦是颦眉,随即又松开眉头:“不用觉得遗憾,只要他还在罗刹谷,本王就有无数抓他的机会。”说罢,他又笑了笑,“毕竟他没有后援不是么?”
钟五愣了愣,看向钟壹。
钟壹点了点头:“的确,以简顷的奢侈程度来说,只带一个随从徒步已经很不正常了。”顿了顿,他看向齐昀,“殿下,简顷只怕……”
“回大楚。”齐昀看着简顷离开的方向,随即他又弯起唇瓣,“可本王看来,他似乎还有一件事着急着做呢。”
顿了顿,他又道:“当年的事他也许早就查出了点什么,想留着关键时刻再透露给本王,一来是想要本王去求他,真是个恶心的男人。二来,便是想看本王崩溃的模样。可惜……”
“他说出这件事,看似是在激怒本王,实际上是他在示弱了。简顷,你也有了弱点了。”齐昀勾了下唇,随即面色渐渐冷下来、
钟壹面色也凝重了几分,他倒不完全为简顷有弱点开心,毕竟这个弱点——
不知何时也会变成齐昀的弱点。
老人若有所思看着三人,良久,语带轻松地道:“不如我们抢先赶在殷王殿下到达之前拔得头筹?”
齐昀回过神来,淡声道:“正是。”
语毕,率先转身往林子中走。
他不肯走简顷走过的路。
钟五诧异地看了老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钟壹走到钟五身边,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钟五虽然不解,却听话地放慢脚步跟着老人。
钟壹和齐昀走在前面。
“殿下,那个老人只怕是大楚人。”钟壹走到齐昀侧后方压低声音道。
“十有*。”齐昀头也不回地淡声道,“他对我的称呼和对简顷的称呼截然不同,态度也有细微的出入。”
钟壹蹙了蹙眉:“既然如此,他跟着殿下,却不跟着简顷走,不是很奇怪么?”
“正因为是大楚人,才跟着本王走。”齐昀淡淡瞥了他一眼,“看见简顷时他的神色和态度有变化,虽然说不上崇拜,可是隐含恭敬,或许,他想要讨好简顷也说不定。”
闻言钟壹神色一凛:“不如属下现在就……”
“用不着。”齐昀道,“简顷想必也是强弩之末,看来在大齐,即便是和傅之晓呆在一处,伤势也没有好转呢。”
钟壹有些不理解:“既然如此,他如果像以前一样强势,想必会一开始就震慑属下和钟五,可他却没有,这一点倒是令人想不通。”
“想不通?”齐昀轻笑一声,嗓音低醇看向钟壹,话语意味深长,“因为他本性傲慢啊。”**
傅之晓没有走太远。
她莫名的抱有一丝希冀,始终觉得简顷会来找她,再加之过了一夜,她又渴又饿又冷,是真没什么力气了,便随意地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盲目信任简顷,因为简顷位高权重,手上握着的人命比她吃过的猪肉还多,可若非他之前对她作出的承诺,她是断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了。
也许就是因为那承诺罢。
说起来,真的会有人对救命恩人做到这种程度么?
要说傅之晓一生是真没见过比简顷更美的男人了,记忆中魏王次子成郡王跟简顷比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清秀。
他身上的味道也很是特别,虽然香,却不腻人,也不令人厌恶,在傅之晓记忆中,一次偶然逛街不知被哪家流氓公子骚扰,那人身上的脂粉味儿浓得令人作呕。
平心而论,简顷是很特别的,他美丽,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仿佛都是为他创造而生,可同时他也危险又致命,带着不属于人间的诡异气息,毛骨悚然到令人难以忘怀。
她抱膝坐在地上,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回忆着这一段日子。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片衣角从眼前晃过,她下意识抬头,青年瑰丽精致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在这里做什么?”
“简顷……”这张面容十分熟悉,可这笑容过于温和无害,傅之晓陡然清醒,更加集中精力看向头顶上的人,“你是谁?”
方才迷糊间不知所谓,此时一看,这人分明是不认识的。
白生笑了笑,将食指放到唇前:“嘘,小声一点哟,这附近,有野兽埋伏着呢。”
傅之晓霍然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晕眩了两秒,她随即摇了摇头,退后两步和白生拉开距离,警惕地看向白生:“你是什么人?”
☆、第二十三章 故人
白生笑了笑:“姑娘,你闯入我家后院,反而问我是谁,这样似乎不太好啊。”
傅之晓皱眉:“这里是罗刹谷。”顿了顿,她看向白生,眸光微闪,“你是罗刹谷的人?”
白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道:“所以呢?”
傅之晓抿抿唇没有回答。
她在仔细观察白生。
白生容貌清秀,白净斯文,笑容亦是十分温文尔雅,可因着他是罗刹谷的人,傅之晓不敢随便信任他。
再加之,这一带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若是有个人往这一处走,老远就能看见。
可她非但没有看见他,还让他一下子窜到了她面前,实在太过诡异了。
他动作十分放松,显然不将傅之晓看在眼里,甚至隐隐有蔑视之意。
不仅如此——
他诱导傅之晓谈话的行为也让傅之晓心中警铃大作。
傅之晓又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思忖片刻,开口道:“你是罗刹谷居民?我听说这里从罗刹谷可以进入大楚边境,你知道怎么走吗?”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迷路了。”
白生笑容顿了顿,挑眉:“你要去大楚?”他毫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傅之晓几眼,“你是大齐人罢?”
白生暗自蹙眉,进入罗刹谷的人,从他师父的手札上多多少少也能看出点名堂。
误入的很少,大多都是怀着心思故意往罗刹谷里走的,除开那些本身为了罗刹谷的秘密或者好奇心而来,还有一部分人便是不知在哪儿听了罗刹谷四通八达的传说,于是只得从罗刹谷走。
这一类人大多是——
逃犯。
可傅之晓步履沉重,呼吸不加掩饰,怎么也不像会功夫的人,又瘦胳膊细腿儿,那么不会是杀人犯了。
小姑娘?逃婚?寻亲?
白生呼出一口气,抿唇微笑:“迷路了么?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傅之晓避重就轻:“你能带我去大楚么?”
白生眸光闪了闪,勾了下唇:“可以呀。”他看向傅之晓,放轻声音,“不过你先告诉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好吗?”
随即他又补充道:“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傅之晓怔了怔。
这是逗小孩么?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是我……丈夫。”
白生顿了顿,眯了眯眼:“丈夫?”
傅之晓容貌姣好绝佳,却不带一丝一毫的媚态,又梳着女儿家的发髻,怎么看也不像成了亲的。
他扯了扯嘴角:“说谎的孩子可是会引来狼呢。”
傅之晓笑了笑:“是么?那我可恰好安全着。”
白生眨了眨眼:“既然这样,这位姑娘,让我带你出去罢。”
傅之晓点头,却道:“你先走,我跟在后面。”
真是……警觉。
白生眯了下眼,点点头:“可以。”
他指了指身侧的方向:“我们从这边走,你可要跟好了。”
说罢,转身就朝那方向走去。
待他走出好几步,傅之晓才慢吞吞跟上。
“你为什么要去大楚?”白生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是谁告诉你罗刹谷可以通大楚的?”
“罗刹谷难道不可以通大楚么?”傅之晓可不会让谈话一直被他牵着走。
“不知道,也许罢。”白生的回答模棱两可,“你去大楚做什么?”
“寻亲。”傅之晓慢吞吞跟着,回答却干净利落。
白生点了点头,侧头过来想看一下傅之晓的面部表情,谁知对方却警惕地退后两步,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呃……”白生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离那么远?”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呢?”傅之晓笑了一下。
白生失笑道:“既如此,为什么要相信我让我带路呢?”
“因为这里只有你了。”傅之晓道。
白生顿了顿,转过头,视线在她手指上略过——
一双干净白皙的手,那么柔软,不像是会干活儿的人。
这么说来,在另外一处的是她丈夫和下人或者其他亲属了?
可若是有其他亲属,她肯定会提及,但方才只是说了“丈夫”一词,看来是下人了。
“你是做什么的?”白生刚走出一步,身后傅之晓忽然问道,“你很白,皮肤也很细腻,不像做农活儿的,你很擅长引导人的对话,穿着考究,爱干净,倒是十分像教习先生。”
白生挑眉,侧头又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道:“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我也略懂医术,也可以说我是名大夫。”
“哦。这倒是不稀奇,罗刹谷不是着名的医谷么?有大夫才正常,你是什么科目的大夫?”
“科目?”白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说我擅长什么么?”
傅之晓顿悟:“是的,是这个意思。”
来到这里,她见过两个大夫,一个是梁太医,思想迂腐且行医古板,他们谈不到一块儿去。
另外个是白子明,他的见解十分有趣,若是能多交流交流,倒也能打发些时间,可是——
被简顷赶走了。真可惜。
她暗自叹了口气。
“我么?只要是病,都可以试试。”白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似乎对大夫很感兴趣,你的丈夫是名大夫么?”
“不。”傅之晓摇了摇头,“我是。”
白生脚步猛地顿住,惊讶地看着她:“你是大夫?!”
女子?
闻所未闻。
傅之晓点了点头:“我是大夫,很奇怪么?”
“……很奇怪。”白生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一般女子不会学习医术,因为……”
傅之晓继续点头:“我明白,这也说明我不是一般女子。”
白生:“……”
这姑娘脸皮还有点厚,难怪会去做大夫了。
“我精通外科。”傅之晓冷不丁地道。
白生怔了怔,毫无察觉地又再次停了脚步:“你说什么?”
“你喜欢外科?”
“你说什么?”
傅之晓走到他身侧,隔了两个人的距离看向他:“一个叫做白子明的大夫也是十分喜欢外科手术。”
白生脑内嗡的一声空白了一下,几乎惊呆了,半晌,倒抽了一口气:“你说什么?白子明?”他眼眸毫不掩饰的不可置信,“你认识他?”
傅之晓扯了下嘴角,点点头——
似乎是猜对了。
白生十分震惊,谷里有谷里的规矩,绝对不允许透露给外面的人自己的信息,自己的名字和村子的名字,特别是这些年,罗刹谷的人渐渐少了,这一条更是被每个谷内人记得牢牢的,老一辈更是将这一条谷规贴在了墙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子明居然会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外面的人!
“你……”他怔忪半晌,“你到底是谁?”
“我叫傅之晓,是名大夫。”傅之晓微微一笑,“你呢?也和白子明一样,是名大夫吗?”
白子明曾说过,他来自迦叶村。
对方会医术,也姓白,说不认识连傅之晓都不相信。
况且白生因为太过震惊,表情先出卖了他自己。
“你……”白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会认识白子明?”
“我在青石遇见他。”傅之晓歪了歪头,“他当时被人污蔑是庸医,差点被抓进衙门了,他的徒弟还很是激动的大吵大闹呢。”
很是激动的大吵大闹……
不用说,肯定是白术了。
白生按了按眉心,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见到的白子明是什么样的?”
“难道这里有好几个叫做白子明的么?”傅之晓不解,“他到底是谁?”
少女一脸无辜又疑惑,白生觉得太阳穴突突发疼:“你真的认识他?”
“不如你亲自问问?”傅之晓挑了下眉。
白生定定看着她,少女的眼眸清澈,没有丝毫慌乱,怎么看也不像在撒谎,反而正义感十足。
白生点点头:“先歇歇脚罢。”顿了顿,又道,“我会送你出去的。”
傅之晓没说话。
**
白子明踏进院子,就看见小厨房门口,白术低头蹲在地上看着蚂蚁一排一排从角落里爬过。
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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