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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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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惠儿一听就明白过来了,隔壁那房子空置了多少年了,有多破旧可想而知,要买的东西肯定不少,点头道:“是有的。”

青西很特殊,这是在一个峡谷旁的小村落,因着地处偏僻,交通又不便,偏生这附近又有好几处村落,于是村与村之间便做起了生意来。

在峡谷谷口,每天清晨五更天后,会有各个村的村民背着竹篓挑着扁担去集市卖东西,比如擅长针线活儿的就卖卖布匹手帕和鞋垫儿,甚至被单床褥,打渔方便的人家就担着块头大大的鱼儿来,分成小块小块分开了卖,铁匠将打好的锅产瓢盆拿到集市去卖了维持生计,也有直接进行货物交换的,比如张三看上了李四家的蔬菜,而李四看上了张三家鸡蛋,大家谈拢后互作交换。

听完蒋惠儿对早市的描述,傅之晓不得不感叹这几个村庄村民的智慧,听闻那里应有尽有,顿时起了心思,决定去买点东西回来。

蒋惠儿便道:“你一个外来人,人生地不熟,也容易被骗,反正我也要去,你就和我一块儿去罢。”

宋桃花总算找到了插嘴的地儿,回过头来赶忙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惠儿!”屋内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快来搭把手!”

蒋惠儿迟疑地看着宋桃花,宋桃花立刻撅着嘴道:“婶婶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做错事!”

蒋惠儿紧蹙的眉头未送,瞟了傅之晓好几眼,这才对宋桃花道:“记住我白天对你说的话。”

说完就告辞进屋了。

傅之晓总觉得这叔侄两在打什么哑谜。

宋桃花又挽着傅之晓的手,眸子亮晶晶地道:“姐姐多大了呀?怎么这么小就成亲了呢?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呢。”

傅之晓笑了笑:“我年前就已经及笄了,家里早先就定下了婚约,一及笄自然就成婚了。”

可惜被对方抢先退婚了。

想起这件事傅之晓非常遗憾,如果她在被退婚前就穿过来的话,肯定会给那不学无术的成郡王点苦头吃。

宋桃花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又笑嘻嘻地道:“那姐姐你不是成婚了?和谁?白天那个哥哥吗?”

傅之晓应了声:“对,是他。”

宋桃花没有追问下去,只笑着道:“天色晚了,姐姐我送你回去罢。”

傅之晓还来不及拒绝,就被宋桃花拽拉着出了门,她边疾步走边道:“姐姐住的房子呀空置了好些年呢,因为房子小原本还以为会一直空下去呢,没想到姐姐一来倒选了那间房子,姐姐为什么要选那间房子呀?”

“恩……”傅之晓正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就到了自个儿家门口,想着袁离的交代,正想跟宋桃花告别,谁知对方走到门前却一把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哇——这屋子被姐姐打扫得好干净啊!”宋桃花感叹道。

傅之晓暗道不好,殷王此时还在屋子里呢!

她急忙踱步过去:“宋姑娘!”

谁知对方满不在乎地道:“姐姐叫我桃花就好啦!”边说着还继续往屋里走。

“!”傅之晓急了,“桃花!”

这姑娘性子也忒不见外了!

“姐姐的房间是哪里呀?”宋桃花仿佛捉迷藏似的疾步在屋前转了好几圈。

见她没有要进屋的心思,傅之晓勉强松了口气。

谁知抬眼却看见宋桃花一把将房门推开。

“!”傅之晓大惊失色,“宋桃花你做什么?”

“哎呀人家想看看姐姐家是什么样的嘛!”宋桃花边说着往里走,刚走了两步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傅之晓清晰可闻的听见她倒抽了一大口气。

殷王在里面?!

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桃花你——”

话还没说完她也愣住了。

屋子里,有男子背对门而立,半面衣衫松松垮垮半搭在身上,露出结实紧致的后背和肩膀,他的肤色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可背上却坑坑洼洼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傅之晓敏锐的发现那些伤痕已经有些年头了。

那男子慢条斯理地回过头,傅之晓直直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桃花,我已经到家了,你赶紧回家罢!”

简顷又慢吞吞地整理好衣衫,瞥了宋桃花一眼,立刻嫌恶地道:“你出去就是捡了这样的脏东西回来?”说着,他冷嗤一声,“你就喜欢这样的?”

傅之晓尴尬了几分,由于宋桃花背对着她站在前面,她看不清宋桃花的表情,急忙上前将简顷的衣服拉好:“你怎么在这里换衣服,要换怎么不进屋换去?”

“这不就是在屋子里么?”简顷眸光阴冷地扫过宋桃花,“把这女人丢出去,否则我会忍不住挖了她的眼睛。”

“美……美人哥哥!”宋桃花忽然高声喊了一声。

傅之晓猛地回头,就瞧见宋桃花眸子亮晶晶的一脸惊喜地道。

她恍然大悟,又有些哭笑不得——

宋桃花原来一开始就是冲着殷王来的!

可殷王的性子……

“呵——”傅之晓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简顷一声幽凉诡谲地笑声,她顿时毛骨悚然,想起了第一次在树林里见到他时的情景,飞快抬起头,果真见到那双黑色美眸像被打翻了墨盘般浓黑幽暗,仿佛天边的暗云也被他吸引过来,沉重地让人难以呼吸。

简顷居高临下看着宋桃花:“本……”傅之晓立刻拉了拉他的衣角,简顷话锋一转,云淡风轻道,“留下眼珠再走罢。”

宋桃花一愣:“美人哥哥?”

傅之晓几乎想狠狠抽这丫头两大耳光,这是看不清形势么?

殷王摆明了嫌弃被宋桃花看到后背,她不走也就罢了,还凑上来找死。

简顷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说话你似乎听不懂,既然这样,耳朵也不用要了罢。”说完,变戏法一般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小刀。

傅之晓愣了愣,也被那寒光逼得想退后,却被简顷一把拉进怀中:“娘子想去哪儿?”

傅之晓:“……”虽说他们现在是假扮夫妻也不必随时随地都显示夫妻关系罢?

简顷腰腹肌肉紧实,身上没有奇怪的异味,甚至是汗味也没有,仍然是那一股沉冷的异香,浓郁袭人,对方手臂却十分有力,拦着他的腰将她狠狠按进怀里。

她快被这股香气给熏晕了。

宋桃花面色有异,却只诧异地歪了歪头:“姐姐?”

“滚出去。”简顷阴森森地看着宋桃花,声音缓缓沉沉如焦琴拨动。

他身上忽然弥漫开令人窒息的威压,宋桃花面上僵了僵,几乎不可置信拥有这样美丽面容和好听声音的人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怖。

仿佛有人凭空捏住了她的喉咙,叫人不能呼吸。

宋桃花惊愕地退后了两步,眼底渐渐露出惊恐之色。

宋桃花惊慌失措地倒退却一不小心一屁股跌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傅之晓猛地将简顷推开:“这是怎么了?”

她十分别扭这种肢体接触,每次走近简顷,她总觉得他身上那股香气非常晕人。

简顷将方才被傅之晓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挑着精致的眉笑道:“那个丫头心思不纯,不给她点苦头吃,以后有你这丫头好受的。”

傅之晓想瞪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明天还得靠你口中心思不纯的丫头的家人去买东西呢,这么吓跑了我明天怎么好意思去找她。”

“她未必就知难而退了。”说着,简顷冷嗤一声,“明明是个男子却要被人说美,真是恶心。”

傅之晓赞同道:“你确实也没美到那种程度。”

说完又缩了缩脖子退开了两步。

简顷幽幽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见过比我长得更好看的?”

“……这倒没有。”

“那本王还不得是最美的。”他理所当然地道,说着又叹了口气,“本王的容貌确实没几个人比得上的。”

傅之晓:“……”

这个神经病,不是不让人说他美么?!

傅之晓懒得搭理这个疯子了,直接开口问道:“今天该怎么睡?”

简顷慢条斯理坐到椅子上,如玉的手指端起茶杯:“不都告诉你了,睡一起罢。”

“这怎么行?”

“民间的夫妻不都是睡一起的么?咱们也是夫妻为何不能睡一起?”顿了顿,简顷又瞥了傅之晓一眼,“倒是本王还怕你对我起色心。”

“绝对不可能。”傅之晓坚决地道。

简顷眸光幽幽凉凉地又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没说什么。

------题外话------

呸。本来想凑一万字的。全泡汤了。

☆、第六十八章 一切从头

傅之晓想了想:“不如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不过被子可要归我。”

简顷不语,傅之晓当他默认了,犹豫片刻,又道:“那我先去铺床。”

高贵的殷王的殿下自然是不肯做这样的活儿的,铺床自然还是要她来做。

简顷的床褥不厚,非常轻薄,却极为柔软舒服,被褥面用针线密密绣着大多大多暗金色的花朵,流花浮于表面,落影沉于底,这样的绣作是人工一阵一阵扎扎实实绣来的。

光是一床薄被就这般奢侈,隐隐看出简顷在大楚的地位确实非同凡响。

傅之晓将那旧床整理出来,又将地上扫出来先将床上的棕垫拖下来铺在地上,旧床上只剩下床板,傅之晓将一床薄单铺在床上,勉强凑合。

简顷斜靠着门看着傅之晓忙碌,忽然问道:“你明天早上要和隔壁的老太婆去哪儿?”

傅之晓头也不抬地答道:“峡谷前有一个早市,去买点必备品回来,不然我们别说做饭了,连锅都没有。”

简顷轻笑着问道:“本王已经没有银票了。”

傅之晓睨了他一眼:“但是我有,不过袁离回来我会一笔一笔跟他算清楚的。”

简顷黑不见底的眸子幽幽动了动,答非所问道:“你会做饭?”

傅之晓漫不经心点点头,随即道:“可以睡觉了,你要洗澡么?”

现在恐怕烧水都是大问题。

简顷挑了挑眉,意味明显。

傅之晓顿时头疼:“我的爷,我到哪儿给你弄热水去。”顿了顿,她又道,“明天再洗罢。”

“凉水也是可以的。”简顷玉指勾着胸前一缕碎发,懒洋洋地道。

傅之晓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你旧伤未愈,身体还没恢复,还是不要贸然洗冷水得好,回头又闹出什么病来就麻烦了。”

简顷眸光幽幽瞥了她一眼,没有再坚持。

入了夜,两人都穿着整齐,傅之晓抱了简顷的薄被睡地上,尽管床板只有薄薄一张用来铺马车坐垫的单子,可简顷难得没有嫌弃,坐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的傅之晓:“睡地板不觉得凉么?”

“不是有棕垫和薄被么?”傅之晓瞧了瞧床板,暗笑,“你睡床才会比较凉罢。”

“我可是病患。”简顷盘起腿,支着下巴看着她,诡谲一笑,“我旧伤未愈,睡床板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傅之晓愣了愣:“你想反悔?”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他那床被子么!

简顷轻佻地勾了勾唇:“我是说不如将被子拿上来罢,一举两得。”顿了顿,他又换上一副凉飕飕的口吻道,“新婚夫妻分床睡,你是想被这个穷村的人被议论死么?”

傅之晓反驳:“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分床睡?”

“我若是着凉生了病,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别人问起我生病的原因,我就会忍不住告诉别人这床板太硬磕着我旧伤了,没有被子我自然着凉了,你说是么?”简顷似笑非笑地道。

傅之晓被他一番话绕得头晕,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那好,我把被子给你,我自己睡!”

说着果真起身将被子扔到了床上。

“只有狗才睡地板罢?”她正准备就着棕垫睡了,简顷却忽然幽幽凉凉地道。

“你——”傅之晓气得不轻,却又不敢斥责对方,如果可以真想把这张贱嘴给堵了!

“睡觉罢!明天我还要早起!”忍住拿眼瞪他的冲动,傅之晓负气地吹灭烛灯,就着刺人的棕垫躺下。

室内一片漆黑幽暗,简顷慢条斯理将那薄被放到一边,支着下巴垂首看着地上睡觉的傅之晓。

明明是幽暗的室内他却仿佛身在白昼看得分明。

那双灵动的双眼视线在黑暗中显得很迷茫,却亮得惊人,躺了片刻,她忽然侧了身,身子蜷缩在一块儿,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一会儿呼吸声便均匀平稳了下来。

睡着了?

简顷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样简陋的环境别说睡觉,连坐着都需要强力克制住夺门而出的冲动,是以简顷原本就没打算睡觉。

当然,如果傅之晓真能按照他所说的和他共卧一榻,他也是不介意躺了一会儿子的。

可惜……

简顷看着傅之晓的目光一寸一寸凉薄下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宛若老僧入定。

初秋的夜晚也是一股子寒凉,到了深夜,地板透上来的寒意让傅之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蜷缩得更紧。

简顷这才慢悠悠回过神来,表情寡淡,却伸出手摸了摸傅之晓的面颊。

一如梦中的触感,肤质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柔嫩细滑,那张小巧的红唇就在他的拇指边,他鬼使神差又伸手轻轻摩擦了一下。

忽然从下腹涌上一股子邪火,让他猛地顿了动作,收回手。

他面上的表情忽然阴冷下来,那双幽异诡谲的双眸似是弥漫开无边无际的黑色漩涡。

一如方才,他沉默如雕塑。

半晌,简顷轻笑一声,声音轻渺诡谲如焦琴弦音拨动:“有意思。”

傅之晓仿佛被他惊动,不安地又缩了缩身子。

简顷闭了闭眼,待再睁开,面上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下来,穿了鞋子下床,俯身将傅之晓连同拿棕垫一起抱了起来。

即便隔着棕垫,那股软软的触感依然透了出来。

简顷魅眸一深,将那棕垫放到床上,又将床板上的薄被重新在棕垫上铺开来,优雅地坐回床沿脱了鞋子,将傅之晓抱到床铺里面,又侧身面对着傅之晓躺了下来。

说起来这丫头脸是真小,估计也就他巴掌大了,眼睛闭起来,原本灵动的五官变得温婉,随着她的呼吸,淡淡的馨香和药材味萦绕在鼻尖。

她的唇亦是极小,宛若桃花瓣色泽饱满莹润,简顷看得出神。

他隐隐约约记得楚京的官宦小姐们的唇瓣总是红艳艳的,他当然知道那是唇脂的效果,可傅之晓似乎从来不用那些,身上连点脂粉味都没有,唇瓣总是粉粉嫩嫩的。

平心而论他不喜欢傅之晓身上的药味,可他也不喜欢脂粉味。

不过若是这个药味是在傅之晓身上……

他好像也能接受的样子。

不,似乎已经接受了。

他又将实现移到她的脖颈。

这样柔弱的姑娘,他似乎一只手都能掐死她,可她笑起来时似乎眼底落了星辰,一闪一闪刺到他心里。

唇瓣明媚的弧度,明明不魅惑却十分勾人。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用拇指摩擦着她的唇瓣,手肘撑起身子,俯身凑近了去采撷那娇艳欲滴的花儿。

触感温软,肌肤相处,他的皮肤似乎着了火,莫名的散发了一点灼人的滚烫。

她呼吸的馨香就打在他的腮边,那馥郁靡丽的香气比之他身上的香气还要慑人心魂。

太软,太甜。

他呼吸一窒,几乎想要残暴地将她拆卸入腹,让这样的滋味永恒而生。

玩具就是玩过之后再扔掉。

想要的就去抢,夺过来彻底占为己有。

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彻底占有身下人的*几乎支配他的理智。

“傅姑娘是个很高傲的人,折了她的羽翼,她会无法生存。”

“殿下,对待傅姑娘需三思而后行。”

“殿下,这样有些不妥啊。”

……

他浑身一僵。

袁离离开时的话窜进脑海中,他如同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原本在心底叫嚣着要冲出的黑暗的巨兽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顷维持着两唇相贴的姿势,许久,才伸出红舌舔了舔那诱人的唇瓣,直起身子,魅眸幽暗漆黑如暗夜。**

傅之晓做了一个噩梦。

这是暴风雨的夜晚,电闪雷鸣,暴雨欲摧却一直久久不落下。

梦中她穿着华丽的晚礼长裙,浓艳的牡丹花像长在了衣服上一般点缀在肩膀处。

她是代替父亲来将生命献给野兽的小女儿。

城堡里的凶恶的野兽给了她最为华美的衣服,最为精致的食物,以及取之不尽的财富,却不吃掉她,也不夺走她的性命。

她像被圈养了起来。

她站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廊幽深看不见尽头,但尽头深处,是那凶恶野兽的房间。

她茫然地冲那一方喊:“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的声音被逐渐放大放长,打在墙面又弹了回来。

无人回应。

她茫然无措站了好久好久,即便这里有有华美的衣服,精致的食物,取之不尽的财富,可都不是她的。

她只想回家看爸爸。

“我想爸爸了,可以让我回家吗?”她忍不住又喊道,双手垂在腿间下意识拉紧裙摆。

她的内心焦虑又忐忑。

这时,从那房里传来男子幽凉诡谲,带着浓浓沙哑的声音道:“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走廊旁唯一明亮的窗户忽然暗了下去。

尽头的房门口不知何时立了一人,却不是原本以为的野兽,而是一个男子。

狂风破窗而进,男子墨发飞舞,张扬狂妄,那双漆黑不见底的双眸似乎化为漩涡将她拉扯而入,几欲吞噬殆尽。

那张苍白的面容精致瑰丽,却妖异诡魅。

她下意识退了一步,惊惧地问:“你是谁?怪兽呢?”顿了顿,她眼底渐渐流露出害怕,“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男子的眉眼阴沉而温柔,轻笑着道:“这个城堡是我的,连你的也是我的,吃你的是我,占有你的是我,你且好好记清楚罢。”

说完,他优雅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傅之晓陡然一惊,下意识退了一步,这一处地板却忽然如裂开了一般,往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她根本没踩稳,身子一歪,就掉了下去。

“啊——”她惊惶地尖声叫喊。

那男子却站在悬崖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依然一副柔情蜜意地笑容。

“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占了去。”

“啊——”

她忍不住再次尖叫起来,蓦然睁开眼,却是一面深灰色的土墙。

她愣愣地坐起身,渐渐反应过来,方才的是梦?

真是个噩梦!

她晃了晃脑袋,待脑子清醒片刻,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而棕垫和床褥都铺得好好的。

傅之晓大惊失色——

她自然记得她是睡在地上的,那么是殷王把她拎上来的?

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么说两人昨天晚上是一起睡的?

这么想着,傅之晓不禁又想到那天在马车上无意非礼了殷王一把,顿时面上有些发烧,以手当扇扇了几把,她穿着鞋子出去找殷王。

她走到正厅前就瞧见简顷衣着整齐地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宛如老僧入定。

傅之晓诧异:“你在这里做什么?”问完话又回想起找他的目的,“昨晚我们一起睡的?”

直到她问第二句,简顷才幽幽抬了眼皮瞥了她一眼,嗓音低柔地道:“是。”

傅之晓纳闷:“……你干嘛把我拎上去?”

简顷幽幽凉凉地道:“如果你不是被冷得一直叫喊,本王也不会多此一举。”

“……”傅之晓隐约有些记忆,昨晚前阵子梦见在冰天雪地的北极捉鱼,她冷得一直打哆嗦。

看来八成是因为太冷了。

傅之晓叹了口气,无可厚非对方也是好意,不然依殷王的性子,只怕你冷成冰块了他也会嫌你占地儿。

“那就谢谢你了。”说完,傅之晓又道,“我先去洗漱,然后要跟宋桃花的婶婶去早市,你就在家罢。”

“我不能去?”简顷挑起精致的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以爷你的尊容,去了只怕大家都不会卖东西了。”全部来观赏你了。

最后一句傅之晓可不敢说出来。

闻言,简顷却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倒是实话。”

“……”敢再自恋点么,傅之晓暗自摇头,“我先去洗漱了。”

洗脸只得用凉水匆匆洗过,由于这里大多都是用盐水漱口,傅之晓也有样学样,匆匆漱完口,心里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要弄管牙膏出来,一边往宋家走去。

宋家门口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站着了,互相说这话,其中一个妇女瞧见傅之晓过来,便开口喊道:“傅姑娘。”

此人正是蒋惠儿。

“叫我之晓就好,蒋大姐。”傅之晓微笑着颔首。

其他几个妇女十分好奇地看着傅之晓,其中一个惊讶地道:“哎呀,这不就是隔壁那小娘子么?”

小娘子……

傅之晓脸一红,她就知道这借口麻烦多。

几个妇女只当新婚新娘羞涩呵呵一笑道:“姑娘别介意呀。”

傅之晓摇了摇头:“哪里。”

“这是傅姑娘。”蒋惠儿对几个妇女道,随即又对傅之晓道,“这是我弟妹刘四娘,和我小姑子宋香。”

“刘姐,宋姐。”傅之晓言简意赅地一次点过头打招呼。

刘四娘和宋香也略颔首过后,刘四娘又开口笑道:“傅姑娘是从哪个城里来的呀?看看我有没有去过这个城?”

人际交往难免被问及这些麻烦的问题,傅之晓也不是没有想过,将一开始计划好的剧本说了出来:“是从缙城来的,我和夫君刚成亲不久,夫君说要带着我到处走走,我夫君早年……得了病,需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调养,到了此处觉得青西很是不错,索性就住了下来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大概还会住好一些时候罢。”

刘四娘诧异:“你夫君……有病?”

“四娘。”宋香和蒋惠儿立刻拉了刘四娘一下。

“没事,我夫君也知道他生了病,才会同意来此休养的。”傅之晓笑道。

反正殷王也不屑同人解释,随便她怎么说都行。

刘四娘没有接话,蒋惠儿有些惋惜地道:“那么俊俏一个人怎么就……伺候病人是不容易的,姑娘要辛苦些年头了。”顿了顿又道,“娶了你这样的贤惠的姑娘也算你夫君的福气了。”

傅之晓笑了笑没说话。

可不是么?有她这精通病理能开刀能治病的大夫给他亲自治疗他的“脑”病。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准备去早市了。

刚要离开宋桃花忽然宋屋子里奔出来:“等等我!我也要去!”

“咋咋呼呼跑什么呀?!”刘四娘一看她的疯样顿时皱了皱眉,不满地道。

“娘。”宋桃花拉着刘四娘的胳膊洒起娇来,待看到傅之晓也站在一旁,眸光一亮,立刻喊道:“姐姐!”

有了昨天的经历,傅之晓还真没办法将宋桃花当成单纯的小姑娘,只抿唇微笑,并不接话。

“姐姐,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买很多东西呀?我看见你家里什么都没有呢。”宋桃花又自来熟地挽上了傅之晓的胳膊。

傅之晓点了点头:“是的。”也不愿意多说。

宋桃花又道:“你怎么一个人呀?那么多东西你拿得了么?美人哥哥不帮你拿吗?”

傅之晓诧异地瞥了她一眼,眼见她并无昨天看见殷王时满眼的算计,内心狐疑,避重就轻道:“他不喜欢吵闹。”

“那多闷呀,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呀。”宋桃花拉着傅之晓一蹦一跳地道。

傅之晓虽然不像蒋惠儿他们背着提着东西,可这样被拉着胳膊蹦蹦跳跳也着实有些累,又不好意思开口。

一路出了村,左拐右拐三两个弯儿,就到了峡谷口。

眼前的场景一如蒋惠儿同傅之晓描述的一般,十分热闹,一应俱全。

到了集市口众人就散了,约好个把时辰后再集合。

宋桃花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四娘和蒋惠儿拉走了,傅之晓的胳膊这才得以解脱出来。

她四处看了看,买了一些小麦和稻谷种子,由于全是农家亲自弹的棉花卖给附近村里人,因而棉絮也比之前在泗临便宜不少,现在秋天即将入冬,傅之晓一口气买了四床被褥,乐得卖棉絮和被套的桃源村村民合不拢嘴。

除此之外,傅之晓又买了锅碗瓢盆,锅是村里的铁匠做出来的,算不得特别精致却也极为顺手。

猪肉是四五个时辰前才杀好切割的,新鲜也不肥腻,在肉摊前买了一截,两个人吃也吃不了多少。

玉米面也是农民自家现磨,可是产量不高,所以磨得也少,傅之晓买了几斤玉米面,又想起岐王别院里那两头奶头,感叹要是有奶牛就好了。

等买完东西到了集市口,却一个人没见着,傅之晓百无聊赖,心里又盘算开来。

农村的地都按房屋位置给村民分了不大不小一块,当然,自己得交钱才能进行耕种,每年秋收还得向朝廷上缴一定粮食,单位却不是户,而是村,也就是说如果你产得多,没准到时候里正来收粮食,就逼着你多交粮。

这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普通人家地小,产出来的还不够一家人吃,交完赋税后,只能勉强到达糊口的水平。

若是此时村粮不够,就会进行二次征收,才真正是榨农民血的时候。

眼看着就要秋收了,虽然里正道是今年暂时不会让他们交粮,可银子也是要上缴的。

就算过了今年,明年粮食产量高了,未必里正不中饱私囊搜刮她一笔。

若是长久住下来她还真有些受不了,而殷王也许压根儿呆不了几月,又不可能替她出头。

想想都是满头包。

傅之晓又晃回集市里买了点蔬菜和一些调味料,这下子彻底拿不了东西了。

四床棉絮提提扛扛也能勉强,锅碗瓢盆很重,她走一步要歇好一会儿,而蔬菜什么的更是拿不了。

虽说知道自己买的东西很多,可村民不像城里的小厮一样有板车可以推,让她十分苦恼。

这时集市口有个皮肤黑黑的少年,看见傅之晓拿了那么多东西,眼睛亮亮的,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道:“这位姑娘是外地人?刚来的?买太多了罢?你一个人吗?”

虽说对方并无恶意,可这样的打探还是让傅之晓多少有些不舒服,摇了摇头没说话。

“姑娘你别介意啊,我就是想跟你做笔生意,我看你肯定是住在这附近的罢?虽然我没见过你,不过我从刚才就看见你一个人到处走,显然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来,这么多东西拿不了罢?”少年笑眯眯地问道。

傅之晓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少年的露齿一笑:“不如我帮你搬东西,你按件数给我算铜板,怎么样?”

傅之晓哭笑不得:“你这可真贵呀。”

城里一个板车也不过两三个铜板一批。

“可我一个人就能给你扛完呀。”少年笑嘻嘻地道,“怎么样姐姐,做这个生意不吃亏罢?你要是找别人,至少也得两个人,一个人两三个铜板,这就多出去六个铜板了,你说是罢?”

傅之晓失笑:“我本来一个人也能扛完的呀,只不过多了点蔬菜和调料我就拿不住了,也委实犯不着请人提的。”

“可姐姐你不是提不动么?”少年眨眨眼。

这倒是事实。

傅之晓略一思忖:“不如我给你三个铜板,你将被子给我扛了罢。”

四床被子还是有些重量的。

闻言少年大大的露齿一笑:“成交。”

说完就接过被细线勒得紧紧的棉絮背到了背上。

少年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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