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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医庶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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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让李铮抓了把柄,惩治自己。

如此大事,白蓉自然不好遣人去请瑞王,就算请了,对方也未必肯搭理,一来二去,反倒耽误工夫。所以,白蓉干脆亲自前往,幸而瑞王见了她。

让她庆幸的是,一听常笑出事了,瑞王几乎没有多做犹豫,便叫了护卫,随她进了宫。

一路上,白蓉自当将事情讲清楚了,好进一步取得瑞王的信任。

白蓉问常笑的时候,常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手捂住肚子,虚弱地喊着,“宝宝……”

白蓉只好强行压制心中的惶恐焦躁,给常笑把脉。

瑞王以守卫的姿势站在一旁,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祁宛如,好似她一有动作,就要立即做出反击似的。

他一向秉承明哲保身,不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忍得久了,冲动一次又何妨。他想护常笑,就护了,有什么后果,他来当,大不了,也让李铮将他贬到贫瘠之地,倒也省了整日装蒜的憋屈。

祁宛如看他这架势,就知道没后戏了,所幸,想做的都做完了,她也不打算做别的了,只要回去等结果就好了!

想到此,她雍容地站起身,给了瑞王一个挑衅的眼神,最后瞥了一眼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身的常笑,带着得胜的笑容,扬长而去。

祈宛如一走,顾澜和惠妃也呆不下去了,紧跟祈宛如而去。

一大堆宫女太监在瞬间退了个干净,偌大的宫殿,只有常笑几人,竟莫名显得凄清。

白蓉把脉之后,脸色就很难看,眼里甚至透出几分绝望,握着常笑的手,都颤抖了,“李姐姐,这是……”

“见血,封喉!”常笑虚弱地接过话头,人却已经从最初的恐慌无助中冷静下来,反握住白蓉的手。

见血封喉,主要由一种箭奎草制成的毒药,还参杂了其他毒药,毒性加倍,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最后至窒息死亡。这种毒草十分稀少,又难种植,发作快,且难解,一般是王室的御用毒药,换言之,常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瑞王也知道见血封喉的厉害,脸色凝重而焦急,“李姑娘,我的人已经去请御医了,相信很快就会来了,你会没事的。”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见血封喉既然是皇室御用毒药,一般的御医又哪里能配置解药,不是不能,而是不许。就算临时配,时间上也来不及了,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见血封喉才能成为皇室当之无愧的赐死法宝。

至于现成的解药,其实也是有的,否则,若是皇室的重要成员误服了毒药,或者服药的人不该死,岂非没有一点还转的余地。皇室的人,又岂会笨到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只是,这解药只握在当今太后和皇帝手里。李铮倒是舍不得常笑去死,可惜人不在京城,祈宛如一心想置常笑于死地,又哪里肯交出解药。为了防止意外,祈宛如销毁手中的解药都有可能。偏偏她是太后,又不能对她用强,否则,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诬陷他逼宫。

常笑自己就是个大夫,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听见瑞王这么说,也只是惨淡一笑,“瑞王,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时间,不多了!”

这话带了几分祈求,嗓音也断断续续,似乎每说一句,都在消耗她为数不多的生命,眼里却是认命的无奈。

闻言,瑞王如鲠在喉,还是挥退了众人。

整个大殿只剩下三个人,常笑才低声对白蓉道:“蓉儿,我是,不,不行了,有件事,要拜托你!”

白蓉早就红了眼眶,此刻又听她说不行了,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嗓音沙哑沉痛,“李姐姐,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常笑摇摇头,目光悲悯而苍凉,“蓉儿,我时,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话,好吗?”

不是她想放弃,而是,命数已尽,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飞速流逝的生命,相信不用多久,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白蓉已经哭的不行,“李姐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定帮你做到。”

常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话语连贯,好让对方听得清楚,“我很快就要死了,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死,你帮我,帮我接生!”

白蓉愣了一下,带着哭音,无措道:“李姐姐,你都不成了,我怎么帮你接生……”

她以为常笑在说胡话,孩子还在肚子,大人都死了,还要怎么生。

常笑不以为然,望住白蓉,一字一顿道:“剖腹产子!”

这个时代是没有剖腹这个说法的,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从医学发达的现代而来,知道如何在绝地中给自己的孩子找到一条生路。

------题外话------

前几天去上海了,刚回来。

正文  第156章 复生珠

这个时代,还没有破腹产子的说法,但是常笑不同,她来自现代,懂得这个时代不能理解的先进知识,能在绝地中,给自己的孩子谋求一条生路。

白蓉已经惊呆了,但看常笑眼神清明,又不似在说胡话,她不禁呐呐道:“怎,怎么剖?”

“羊水已经破了,你用刀子,将我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蓉儿,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常笑紧紧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蓉能救命,救她孩子的命!

白蓉往她身下一看,果真见常笑的下摆处一片湿润,是破了的羊水。

白蓉又望向常笑,那双眼睛湿润润的,满是祈求和悲伤,她无法拒绝这样一双眼,良久才哽咽着点头。

她所知的生产,都是靠人自己生出来,并没有借助如此极端的外力,强行将胎儿取出。因为,这样一来,也许那个母亲就活不下来了。常笑,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才让她帮她把胎儿取出来吗?

这样一想,白蓉心中越发地难过,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将宝宝救过来。

见白蓉答应了,常笑这才将目光转向瑞王,“王爷,常笑拜托您一件事!”

“说吧!”瑞王低下身子,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一个濒死之人的请求,他怎么忍心去拒绝。

“日后,王爷要是见到阿熙,跟他说,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说是,我说的!”常笑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却有些涣散了。

“好!”瑞王郑重地点头,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

常笑微微笑了,最后看了一眼白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耳边,似乎隐约传来白蓉撕心裂肺的哭声……

无人看见,几乎在常笑咽气的瞬间,常笑挂在脖颈处的红色珠子忽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一股常人看不见的红色气体从珠子里飘了出来,钻入常笑的鼻子里,被她的身体吸收了。

而她脖颈处的珠子,也在瞬间黯淡下来,不复之前的鲜艳,倒像是被吸光了精髓。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正在和下属议事的李熙,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话语一顿,脸上瞬间血色褪尽。

离他最近的陶刚首先察觉到不对,众人也都关切地看了过来。

见李熙神色不太对,眼睛直愣愣的,倒似被什么东西魇住了,陶刚眼珠一转,便抬头对众人道:“王爷累着了,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先散了吧,让王爷好好休息!”

等众人都离去了,陶刚这才走到李熙身边,有些紧张又关切道:“王爷,您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呢?”

李熙这才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有血色,“我不知道,只是方才,心口突然很痛,好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我怀疑,笑笑出事了!”说到这一句,李熙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陶刚第二次见他这般事态,第一次,是得知常笑落入李铮手里的时候。

陶刚道:“王爷当知道,皇上要用王爷威胁您,就不会伤害王妃!”

李熙接口道:“我知道他不会伤害笑笑,那么他那个恶毒母后呢!是我疏忽了,不该只想着引开李铮,而没有防备祈宛如!”说到最后,李熙很是自责。

是的,这场战争原本就没有必要,完全是他一手策划的。若非他不留余力地挑拨两国的关系,一个小国何以如此轻率地和一个大国开战。

他不惜陷几万百姓与水火,甚至牺牲了一个小国的利益,只为引开李铮,营救常笑。

如今,早在战火点燃的开始,他便从豫州出发了,早在战火点燃的开始,他便从豫州出发了!他就在离京城不到两千里的一个秘密据点里。

他太思念那个人,太想要解救她了,所以,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只是,百密必有一疏,何况,他急于求成,便造成了这样大的一个漏洞。

方才的心痛,真的让他感到了恐慌和绝望,一种莫名又真实的感受,笑笑,一定是出事了!

陶刚见他一脸颓然,不免安慰道:“这些只是王爷的臆测,您只是太担心王妃了,与其这样耗费心神,不如想想怎样具体实施计划!”

闻言,李熙浑身一震,强迫自己精神起来,望住陶刚道:“你说得对,我要尽快救她出来,只是,我现在就要出发,连日赶往京城!”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这伙人都是夜里赶路,白天休息。

笑笑,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不会有事……

常笑以为自己就这么消失了,谁想,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仍旧躺在宫殿里,白蓉跪坐在她身边哭泣,瑞王站在一旁,神色悲悯。

常笑有瞬间的恍惚,难道,她还没死么?

很快,她发现了异常,身体轻盈了许多,好似随时都能飘起来似地,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似乎与外界彻底隔绝了,剥夺了知觉,只剩下一个单独的意识。

又见白蓉明明看着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常笑恍然。

她已经死了,醒来的是她的灵魂。

常笑后知后觉地坐起身子,回过头,果真看见了自己的尸体,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自己的灵魂还有一半沉在身体里,透明得几乎要看不见。

常笑站了起来,见白蓉还在哭,想安慰她。

只是,当她的手穿过白蓉的肩膀,对方却无知无觉的时候,常笑才想起自己是个灵魂。

常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死后,都如她一般,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不过,这种不为人所知,又无力改变现实的状态,却让她很无力。

常笑心中很复杂,她虽然可以在死后得知现实中的情况,却只能被迫做一个旁观者,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存在多久。

不一会儿,闻香提着一个小药箱过来了,白蓉止住了眼泪,样子有点呆。

瑞王鼓励了她几句,便转身走向了侧殿,这样的场面,不适合他观看。

闻香打来了热水,白蓉褪去了常笑衣服,露出她白皙又鼓圆的肚皮,颤抖地举起了刀子……

整个过程是血腥而惊险的,纵使常笑已经变成了灵魂,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开膛破肚,心中还是有些悚然,尤其是,在白蓉并不怎么娴熟的操作之下。

但当她的目光转到白蓉的身上,又释然了。

白蓉的脸色,居然比她这个死人还要惨白,眼睛眨都不眨,嘴唇一直在颤抖,但她手上的刀,却拿的稳稳地。

这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明明紧张得不得了,却强迫自己镇定,她将这次手术,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因为这承载了常笑最后的祈愿。

闻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孩子从里面取出来时,虽然气息微弱,却没有大碍,白蓉剪断了脐带,捧着血淋淋的婴孩儿,强忍的眼泪刷的一下又落了下来。

是个男孩子呢!

就连一直害怕的闻香,见了孩子,也欢喜地跑过来,和白蓉一起,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清洗身体。

期间,原本在沉睡的孩子突然醒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响亮的哭声,却让闻香和白蓉都笑哭了。这个孩子,很健康呢,即使遭受了这么多磨难,仍旧顽强地活了下来。

将孩子包裹在柔软的绸缎里,白蓉抱着孩子,笨拙地哄着。

很快,孩子不哭了。

常笑在一旁看着,心里一片柔软,她多么想上前抱抱他呀,可是,她是个灵魂,触摸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阴气会不会影响到他。

最终,常笑只靠近了几步,不远不近地看着宝宝。

刚出生的孩子,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小小的五官,脆弱又惹人心怜。

常笑竟从那张皱巴巴小脸上,看出了几分李熙的影子,心里觉得好欢喜。

白蓉将宝宝交给闻香,自己则细心地给常笑缝好了伤口,又擦干了她身上的血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常笑被放置在榻上,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直到一切收拾妥当,瑞王才从里面走出来,知道孩子平安出生,还是个男孩儿,瑞王也很高兴,还亲自抱了抱,说长的像他那个侄子,可爱又乖巧。

白蓉接过孩子,自豪地笑了,“这是姐姐的儿子,也是我的干儿子,当然乖啦!”

瑞王有些诧异,随即笑道:“你一个小丫头都做人干娘了,可惜我年近而立,膝下却无一子,若是李姑娘在时,我来宫里看看她就好了,说不定,也能混个干爹当当,可惜……”

听瑞王说起常笑,白蓉又红了眼睛,哽咽道:“姐姐人这么好,你要是跟她说了,她一定同意,多个人疼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白蓉看向榻上的常笑,“是了,李姐姐不就在这里,你要是真有心,就去跟她说,认了这孩子做干儿子!”

瑞王本也就随意一说,见白蓉这么说了,顿时陷入了沉思。

白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不免撅了嘴,道:“原来,你也就嘴上说的好听!”

闻言,瑞王二话不说就走到常笑的身体旁,郑重其事道:“既然要认你的孩子做干儿子,那我也称你一声笑笑吧!蓉儿说你一定会同意的,我知你的性子,也该同意,日后,这孩子,我李谨就罩着了!”说罢,又走到白蓉面前,伸手去抱孩子,“来,把儿子给我抱抱!”

白蓉见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就有点堵,这个瑞王,刚才还一副沉稳大度的样子,此刻怎么有点说风就是雨啊!

心里这样想,白蓉还是将孩子递给了瑞王。

常笑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白蓉和瑞王十分登对,若当初白蓉遇见的是瑞王,是不是就会快乐很多呢?瑞王家里虽然有几个姬妾,也喜欢逗留烟花之地,却从未动情。这样的人,若是动了情,只怕也是极其专一的吧!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正如,她曾不止一次想,当初如果不在青楼里多管闲事,就不会招惹到李铮这个煞神一样,事实上,她终究是招惹了,为他所累,因他而死。

接下来,白蓉和瑞王又讨论了孩子的去处和常笑的身后事。

常笑觉得自己既然死了,这副身子,倒是没什么打紧的,只是白蓉不这么想,她求瑞王将常笑的尸体送到李熙的手上。

白蓉说,常笑不喜欢这个深宫,一定很想回到心爱之人的身边。

这句话,倒是说到常笑心坎里去了,她确实想回到李熙的身边。

而李熙,迟早会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她想象不到,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若是将自己的尸体葬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他或许会好受一点吧!

瑞王既然成了孩子的干爹,这事也就不好推脱,到了现在,常笑方才明白白蓉让瑞王当孩子干爹的原因,只怕也是为了这事。

只是,瑞王有个疑惑,“李熙如今还在边陲,就算我们将笑笑运往豫州,也要十天半个月,等送到李熙手里,只怕笑笑的尸身已经腐烂了!”

好不容易看到心爱之人,对方却成了一具尸体,而且还腐烂得面目全非,那时候的李熙,只怕更加难过吧!还不如看不见呢!

白蓉不以为然,而是走到常笑身边,从她脖子里拎出了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眼神诧异而叹息,“我没想到,哥哥居然将复生珠都给了李姐姐!这复生珠虽然是我们白家的传家之宝,却没有什么用处,传言是说能起死回生,但我们白家,持有这颗珠子数百年,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也没有出现什么死而复生的奇迹。只发现这珠子有个特别的用处,那便是能保持尸体不腐。虽然我不知道复生珠为何变得暗淡无光,不过,温养尸体,还是可以的吧!”说罢,白蓉用剪刀将串珠的绳子剪断,复又捏住了常笑的下巴,将珠子放进她的口里。

瑞王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死而复生,毕竟是传说中的事情,他听听就算了,反倒是这保尸的用处,让他十分重视。

这样一来,便能将常笑完整地送到李熙手上了。

至于孩子,白蓉也有想法。

孩子还这么小,不宜奔波,真正要送到李熙的手上,只怕也不容易,她冒不起这个险。所以,白蓉决定通知自己的哥哥,让白蔹将孩子带走。

白蔹医术高明,武功高超,保护一个孩子,绰绰有余,更重要的是,别人很难想到他身上去。

听到这份上,常笑这才发现,白蓉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聪明。

常笑真的很感激白蓉,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这个女孩都为她做的太多了,若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报答她。

正文  第157章 死讯

接下来,白蓉吩咐闻香将殿里收拾干净,瑞王出宫安排去了,孩子一直被白蓉抱在怀里,短时间内,她不打算出去了。把孩子抱出去,容易泄露行踪,还不如在东宫安全,除了太后,应该没什么人回来。

反正常笑去世了,以她和常笑的关系,就算留下来守灵,也没人会怀疑。她只要在太后来的时候,让孩子昏睡,便行了。直到,瑞王通知白蔹,来将孩子抱走。

常笑见白蓉都安排妥帖了,心里稍稍安心,她相信,白蓉能将这事做好。事实上,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现在,忽然想去看李熙,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外飘。

即使是死了,她也想回到心爱之人的身边,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身体是死的,灵魂却是活的,她想看看他过的怎么样。

常笑的魂魄出了宫殿,穿过了花园,通过了宫门。

生前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在此刻变得如此简单,心随意动,轻如薄纸的灵魂便能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民间传说,灵魂只有在夜晚出没,似乎是害怕白天。

但是现在天还没有黑,常笑暴露在天空之下,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知道所有的灵魂,都不惧白天,还是自己这个异世的灵魂太过独特。

但是,她也感觉到了,处在阴暗的地方比直接站在空地里,要舒服一些,过分明亮的光线,让她觉得刺眼。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向不吃辣的人突然吃了重口味的辣椒,虽然不至于对身体造成损害,总归是不适应,也不舒服的。

今日恰巧是阴天,相信若是大阳天,她肯定更不舒服。

总归是魂魄,失去了阳气,更喜欢阴气重的夜晚。

常笑认准了方向,尽量选择阴暗的地方行走。

过往的行人都视她为无物,常笑也没有看见别的魂魄。

大抵是有了目标,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的爱人,她只身一魂,匆匆赶路,竟也不觉得孤单。

魂魄本就比常人走的快些,到了夜晚,常笑的身体越发轻盈,行走速度比常人快上几倍,这让她有些微的雀跃,可以快点见到阿熙了呢!

半夜的时候,有一匹快马从常笑身后飞骑而过,掀起的尘土险些淹没了她几近透明的身躯,好在她并非活人,那尘土倒也呛不着她,常笑只望着那匹渐行渐远的快马,微微愣了一下神。

从京城方向而来,快马加鞭,着装简练,神情肃穆严谨,怎么有点像信差?

鬼使神差地,常笑不免加快了速度往前飘去,有点想追上去的意思。

事实证明,魂魄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之前就觉得速度不慢,此刻卯足了力气前行,竟也可以这样快速,只是这脚力似乎比起那千里良驹还差了一些,竟迟迟不见那匹送信的快马。

天亮的时候,常笑路过一间荒野客栈。

这恰巧是一个大晴天,太阳很早就出来了,照到常笑的身上,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有点像中暑。

常笑明白,这个白天可能不适合赶路了,否则,她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会不会昏倒在路上,如果,灵魂也能昏倒的话。

于是,常笑飘进了客栈里。

所幸,这间客栈开在荒野,本就是为了方便路人,此时又是淡季,商贸往来倒是稀少,客人也就不多,客厅里,也有两三个客人在吃饭,一眼往柜台上望去,留着不少空房。

常笑从侧门飘进了后院,路过马厩,竟发现白天那匹快马正在一个马槽里吃着干草,常笑愣了一下,轻轻笑了,眼睛随意往楼上一扫,心里想着,不知道那送信的人,住在哪间,又是给何人送信呢!

不过,就算真的是什么重要信件,她也不打算多管闲事,因为,管不了,何必徒增烦恼,只是生前谨慎的习惯,让她在发现这人的时候,习惯性地多想了点。

常笑找了一间偏僻的空房,缩在背光的角落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常笑屋子的窗户,正好对着马厩的位置,从窗口往下看,甚至还能看到那匹在嚼草的骏马。

灵魂无所谓疲惫,只是在阳光下呆久了会觉得有点累而已,但一回到阴暗的角落,很快又恢复过来了。

直到正午时分,常笑在屋子里,忽然听到马厩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然后就是人的脚步声,看样子,人还不少,听脚步却错落有致,显然是受过训练,极懂规矩的。

也许是因为好奇,常笑便幽幽地飘到了窗口的位置,随意地往下瞟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那个在人群之中,指挥着众人的年轻男子,是陶刚吧!

常笑又仔细看了看,是的,的确是陶刚!

如果陶刚在这里的话,那么,阿熙会不会也……

常笑心中难以制止地激动起来,见陶刚往回走,常笑也往门外飘去。

一路从廊上飞飘而过,直到了楼梯口,飞遁地身形猛然停住,常笑低头往下看去,双眼瞬间就湿润了。

那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的,不是李熙,又是谁?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常服,看起来风尘仆仆,似赶了好长的路,样子是易了容的,但那熟悉的身形,深邃的眼睛,常笑又怎会认不出来。

常笑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点点走近,浑身因激动得颤抖,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直到他擦过她的身体,直往左侧的回廊,常笑才直愣愣的转头,望着那挺拔俊秀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只剩一个灵魂,活人是看不到她的。

他,也看不到她,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不过如此。

不过,见那抹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常笑还是强行收起内心的悲伤,飞快地跟了上去。

李熙刚走进一间上等厢房,有仆人正要伸手替他将门关上,常笑趁机闪了进去。

身后传来合门的轻响,常笑微松口气,站在门前,开始搜寻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看见李熙站在架子前,从脸上揭下了一块人皮面具,然后就着铜盆里的水,洗了把脸,又用晾在架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

整个过程,常笑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错漏了什么,眼神,痴痴地。

那人转身的时候,露出那张熟悉的俊颜,亦如记忆中的美丽,眉宇间却满是掩藏不住的疲惫风霜,看起来,竟有些憔悴。

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似乎是累极了,他以手撑额,闭上眼睛,似在浅寐。

“阿熙……”常笑缓缓飘到他的身边,低下身,仔细看他的脸。

方才他擦脸的时候,太过草率,脸颊上竟有几颗水珠没有擦干净,此刻从颊上淌下来,挂在下颌上,凝成莹润的一颗。

常笑很想伸手替他逝去,手指抑制不住地伸出,却只能穿透他的身体。

常笑抿着唇,眼神很苦,却还是贴着他的轮廓,细细地抚摸着,即使,她什么也摸不到,嘴里喃喃自语,“阿熙,累了怎么不去床上睡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李熙自然听不到她的说话声,仍旧闭目假寐,一点反应也没有。

常笑,却是习惯了,温柔的眼色一点也没有变过。

这时,李熙突然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望向她的方向。

常笑被他瞪住,心里跳漏了一拍,正待开口,身后的门却“吱吖”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

常笑回头,见陶刚捏着一封信件进来了,心里又是一阵发苦。

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心里还是抱着希望。

“京城里的加急信件,瑞王的亲笔信!”

李熙与瑞王私交不错,当初离京的时候,自然给瑞王留了联系方式。

事实上,这个客栈,正是李熙旗下的一个秘密据点,之所以在此留宿,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等消息。

这时候,常笑才知道,他不上床睡觉的原因,却心疼他的忙碌。

李熙一扫先前的疲态,眼神一亮,忙展开信读起来。

他看信的速度奇怪,脸色也越辩越难看,到最后,放下信件时,那顷刻间褪去血色的脸庞,苍白如寒冰炼狱中的厉鬼,绝望而凄厉。

握住信笺的手指微微颤抖,那页薄纸便从惨白的指尖滑落,落到了地上。

陶刚早在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此刻,更是眼疾手快地溅起信纸,快速阅读起来。

读完之后,陶刚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向李熙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担忧,动了动唇,良久,才憋出一句,“王爷,请节哀!”

常笑不用看,也知道里头写的什么,瑞王来的信,无非就是告知李熙自己的死讯。

此时,他们离京城不过五百里,瑞王让人快马加鞭,也没想到这信会这么快就到达李熙手里。原本,瑞王只要将信交给这里的老板,自有人快马加鞭送往豫州方向,交给李熙。

李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面色如雪,眼神暗的没有一点光泽。

如此晴天霹雳,他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

正文  第158章 尸身被劫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担心,至少,常笑和陶刚都急了。

常笑只能干着急,陶刚憋了半天,才呐呐开口,“王爷,当务之急是将王妃救出来,还有,找到小王爷的下落。”

瑞王竟这么快就交代将她运出的事宜了么?常笑有些惊讶,忍不住瞥向陶刚手中的信纸。

看完之后,心里还真是很佩服瑞王的办事效率。

信里说,西秦军队大捷在即,李铮将很快返回盛京,以防万一,让李熙不要进京,免得打草惊蛇,收到信后,速来此等候消息,瑞王将派人秘密将常笑的尸身运到此处。

陶刚的话似乎提醒了李熙,他从呆滞的状态中抬起了眼眸,目光却没有什么焦距,嗓音是强行克制的沙哑,“我知道了,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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