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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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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它的背上,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这种速度,……我发誓,如果收服了这匹马,一定要给它起名叫火箭!
我死死地抓住它的马鬃,打定了主意做这个牛皮糖,心道等它跑累了再收拾它,只希望那时它不要跑到西伯利亚去才好。不知道它朝哪个地方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听见身后隐隐有人声。猜测它可能是跑到了围场。
它一头扎进了森林。我有些奇怪,这样的密林不是对它的奔跑不利吗?为什么会钻进来。还没得及多相,它就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它一边跑,一边往树上蹭,我一头冷汗地将右腿抬高闪了开来。如果刚才真的蹭上的话,右腿的内会在这样的速度下被整个剥离骨头。好狠!我狼狈的左躲右闪,马上没有鞍,多亏我有灵活的身手,不然早就死定了。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迎面一根粗壮的树枝横扫过来。我眼疾手快,跃起来,一把抱住树枝,挡在半空。那白马身上一空,往前冲了几步,掉过头来,又凶猛地朝着我冲了过来。真是好斗而凶狠的家伙啊!
我双手握住树枝,凌空一个翻身,在白马冲过去的一瞬间,重新落回了马背。这下它没有急着奔跑,居然停了脚步,我正纳闷它是不是被降服了。谁知它身体一歪,就要往地上躺。被它压在身底下的话,腿就折了。我赶紧跳下来。
离我几步之远,就是那匹暴躁的白马。它凶悍地冲过来,又咬又踢,不死不休似的。我狼狈地倚着树,重重地喘着气。手心火辣辣地疼,身体上也有些擦伤。不胡再跟它周旋下去了,如果跟它耗尽体力,怎么走出这密林。鬼知道它冲到了什么地方来。这森林里可量有很多凶猛的野兽。
我神色一冷,从靴子中拔出刀来,虽然很可惜,但不杀死你恐怕不行了!
疲惫地躺在草地上,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射下来,带来点点温暖。鼻端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闭上眼,眼前一片温暖的橙红色。
远远地传来的马蹄声,还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被派来寻找我的人这么快就到了?听声音还在挺远的地方,估计很快就会找过来。再躺一会儿就起来。呼,好久没这么累了。都是这匹该死的马。
有脚步声。我刚想抬头看看来人,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让我僵直了身体,“暮儿!”
暮儿?如果我没听错,这个声音,还有这个叫法……
“暮儿!”我被揽进一个健壮的怀抱,粗糙的大掌颤抖地抚过我如雪的脸颊,声音不安的颤抖,“暮儿,醒醒……暮儿……”
“你确定想让我醒?”半偎在他的怀里,我闭目轻答。感觉到他身体一僵,我淡淡地睁开眼睛,眼内复杂的锋芒涌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朱唇轻启,“南宫遥,好久不见。”
“你……你没事?那你为什么会……”南宫遥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沾血的衣襟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血迹斑斑的衣服,“这不是我的血,是那匹马的。我刚才不过是累了,躺着休息一会儿。”
南宫遥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他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庆幸。
还以为我出事了吗?也对,鲜血淋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看起来确实是很惊悚。他以为我出了事,所以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我突然笑起来,妩媚而灿烂的笑容让眼前的人失了神,我抬手摸了摸他络腮胡,声音温柔动人,“说起来,遥,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譬如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两年多时间毫无音信,为什么会改名为赛腾还成了扎木力的侍卫,为什么故意不认我?
他的眼神开始游移,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个,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你说详细解释好吗?”
“哦?”脸上温柔的笑意不变,玩弄着他胡子的手暗中使力,“那遥认为什么时候合适呢?”
“暮儿,这不是假的。”南宫遥苦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那里刚被我硬跩下了几根胡子。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人声,隐隐听到扎木力和胤锇的声音。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站起来,“今天算你走运。改天我听你的解释。如果不能让我满意……”
“怀暮,你没事吧?”过来的果然是胤锇一行人,胤锇一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着急的跳下马冲了过来。
“没事。身上的血不是我的。”虽然看起来狼狈,实际上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而已。
“那就好。我们快回去吧!皇阿玛还在等信呢!”胤锇道。
我吃了一惊,“怎么连皇阿玛都知道了?”
“我们政要陪着皇阿玛行猎,结果还没出发你就骑着一匹疯马冲了过来,捣了一通乱以后钻进了森林。就在眼皮底下发生的事,皇阿玛能不知道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当时只顾着别从马背上掉下去,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情况。这么说,当时见着那一幕的有很多人?会不会很丢人啊?
“那我们快回去吧!”
胤锇将自己的马让给我,我政要往上爬,脚下的马却突然腿一软,半跪到地上,我一时没有准备,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地。一匹浑身是血的白马气势汹汹地挡在前面,我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冲着它大吼,“已经饶了你一命了,你不要怎样!再不走我一枪崩了你!”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身上带着枪,手腕上带着毒针,却心软地选择了匕首。它的优秀使我狠不下心杀死它,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驯服这匹优秀的白马。谁想到那个家伙简直像发狂的疯牛,一个劲地攻击,彻底失去耐心,朝它的劲动脉狠狠扎去,那一刻,却在它的眼里看到了绝望和对生的渴求。心一下子就软了,放它离去。谁想到此时又跟了过来。难道还想挑衅么?
我嘴角抽了抽,指着眼前的这匹白马对旁边的胤锇道,“胤锇,我没看错吧?这匹马的眼神怎么看起来来很哀怨似的?”弃妇一样的眼神,出现这一匹马身上。太诡异了吧?想起刚才,那匹马想要甩掉我时的聪慧,临死前的绝望,现在的哀怨,这些该是一匹马的表现吗?
“是野马王!”扎木力突然大叫起来。
“野马王?”眉梢一挑,我斜睨了一眼正把脑袋往我身上蹭的这区大白马。这个正在撒娇的马还是个啥王?
“没错,它是野马王!每个野生的马群都有这样的一区马王,是整群野马球的灵魂所在。它不只聪明,而且极为凶悍。一匹马王对付几匹草原狼都不成问题。基本上很少有人能骄傲的马王驯服。”扎木力解释道。
“是么。”我摸了摸白马长长的马鬃,它高兴的打着响鼻。
“不过,我很好奇,凝华公主是怎么将这匹马王驯服的?”扎木力惊奇地看着在我面前驯服温顺的白马。
我随口道,“跟它打了一架。”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没学过驯马术之类的东西,不过是跟它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把它打老实了而已。可是没人相信我是在谦虚。而我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被我驯服的这匹马王好像对我骑着其它马这件事非常不满,连番阻挠。但它身上有好几道口子还在流血,而且没有马鞍,我实在没有兴趣骑着它回去。见它仍威风凛凛地朝其它马散发威势,吓得它们不敢乱动,我不耐烦的给了它一拳,再次指导它打老实,骑上胤锇的马朝林外奔去。半途遇到前来找人的胤禛等人。
回营后将事情始末解释了一通,回帐洗了个澡。身上的几处擦伤都很轻,只有手心的稍有些严重。这些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伤,擦了药以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前来探望的众人见我确实没有什么事,也都放下了心。那一身是血的模样看起来确实挺吓人。
没有去找南宫遥,虽然他答应会给我解释。可是现在说不清心理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很快见他,当初他的死讯给我带来了太大的震撼,我尽全力给他报了仇,却发现他还活着的事实。惊喜,愤怒,自嘲?真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的是平静。之后我持续不断地派人找寻他的踪迹,为的只是一个解释而已。可是如今这个解释就在眼前,我却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真的没有必要。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出嫁(最终章)
宴席上觥筹交错,中央燃着一堆熊熊的篝火,我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们拿酒当白开水灌。场中,敏敏身穿火红色的蒙古长袍,在悠扬的马头琴声中翩翩起舞。她的舞步轻捷,充分表现出蒙古人的淳朴热情和勇敢豪放,手在舞,腰在扭,眼在笑,她的灵魂都仿佛融入那热烈奔放的舞姿中。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那小妮子跳得确实不错!”旁边珂玥把脸凑过来,瞥了瞥嘴。
“是啊!是挺不错的。”我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眼光瞟向康熙那边。此时良妃坐在他左边,宜妃坐在右边,他不时地偏过头跟宜妃说句什么,惹得美人笑颜如花,眼光却留在良妃身上没有离开。这种诡异的情景开始于两年前,人从南方平乱回来,就发现上贯清心寡欲的老骅居然陷入了爱河,对方是他多年的妃子良妃。据人所知,自康熙的灵魂换为老骅之后,就彻底与后宫绝民缘。那些妃嫔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所以宫里最小的皇子便是十七。可两年前,他不知怎么突然与良妃看对了眼。在这偌大的后宫,如果一味偏爱哪位妃子,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何况良妃是辛者库出身。所以,后宫中其他的妃子也相应地重新享受到了丈夫的疼爱,虽然只是幌子。
此时敏敏一舞已毕,手里端着酒杯,走到胤祥席前用蒙语唱起歌来,悠扬的歌声飘荡在夜空,深情婉转。周围的阿哥都在含笑倾听,只有胤祥的目光不时地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一曲唱完,周围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胤祥站起来接过敏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一只手托腮,微微的笑着。眼角瞥到十三福晋兆佳氏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胤祥坐下后朝我看过来,在担心我会生气吗?我对他扬了扬酒杯,微笑着一饮而尽。歌舞又起,两侧的通道流水般地走上一群体态婀娜的舞姬,人人面如春桃,肤似白雪,甩着长长的水袖,舞动着杨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在场中舞蹈起来。场内的欢笑声停了一瞬,重又热闹起来。
在满蒙聚会上跳汉族舞蹈,倒是个新鲜的主意,不知道是谁出的?我的目光在对面阿哥席上溜了一圈,没看出端倪,又往康熙那边看。此时康熙不知道在跟良妃说什么,那个冰美人居然笑起来,虽然笑容极淡,一闪即逝。但足以让人震撼。
手里的酒不知不觉洒了出来,珂玥注意到我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
“没事。”我深呼吸几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然而全身居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珂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趁着歌舞正酣,匆匆离席,逃一样地离开。
远离那片火光,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谁想到只看到一个相似的笑容便恐惧至此。是的,恐惧,那对我来说像噩梦一样的存在,只要是我爱的,我所在乎的,她通通都要摧毁。
“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警醒地出声。
“是我。”
“南宫遥?”我皱了皱眉,“不用跟着你主子了?”此时我没有心情和他讨论我们之间未解决的那些事。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看你脸色不对,就跟过来了。”他坐在我身边, “况且那个扎木力是赛腾的主子,不是我南宫遥的主子。”
“有什么不一样?”我轻声笑道,“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黑暗中,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在发抖。”低沉的声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为什么?因为十三阿哥?”今晚胤祥的举动等于接受了敏敏郡主。估计过几天皇阿玛就会给他们两个指婚。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扎鲁特部落已经很久没有与皇族联姻,扎木力王子或者敏敏郡主,至少要选其一。我不愿选扎木力那个伪君子,那么就得有人接受敏敏郡主。敏敏自己正好中意胤祥,这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一个侧福晋而已,顶多就是多个院子。她那种骄横的性格,胤祥不会喜欢,又得罪了嫡福晋兆佳氏,嫁进十三贝勒府的日子不会好过。恐怕一辈子都会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落里。一年能见到胤祥几次还不一定。这些事情我都清楚的很。根本不会为了这个难过。
“不是。”我是在害怕,害怕会失去这一切。良妃的笑容让我想起了盟主,我的母亲,总是摧毁我一切,让我在无依无靠中绝望的那个人。知道那不会是她,可是还是害怕。因为现在拥有的这些,我不想失去。
抱着双腿,看向远处的篝火,那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在感受了温暖和爱情之后,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孤单寒冷的世界。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
“暮儿。”他缓缓起身,贴紧我的背部,散发着温暖的体热,将我搂在怀里。
我一僵,随即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温暖让我留恋。我只想更暖一点。
“暮儿,我以为你会恨我。”
“起先是恨的。我最讨厌被囚禁,那种任人摆布的生活我过够了。”冰冷的声音让南宫遥的身体一僵。
“那为什么……”
“脸虽然囚禁了我,但对我的爱是真的,甚至后来会为了我抛弃自己的一切,甚至赔上性命。”而盟主,她不爱我,更不许我爱。所以我可以轻易地原谅南宫遥,却始终不能原谅那个女人对我做的一切。她毁了我的一生。“遥,你为什么瞒着我,让我以为你死了?”
“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是傻子,看出来你在南宫府对我表现出来的柔情都是虚假。但还是陷下去了。你一出南宫府就意味着我们成为敌人,我没有勇气面对你无情的样子。从大岚山逃脱以后,我在各地游荡,去了很多地方。云南的蝴蝶泉,西藏的布达拉宫。每到一处我都在想,若是你在我身边该多好。后来我回到中原,得知你在找我。可以你现在的身份,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你。听说你秋天会参加狩猎,便到了蒙古寻找接近你的机会,因缘巧合下成了扎木力的侍卫。后来发生的,你也知道了。”
“是啊,我是知道了。”我似笑非笑,“第一次见面便挨了你一棍子,然后差点被扎木力给强民。”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沮丧,“刚开始没认出来。要不是后来看见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差点……那我真的再没脸见你了。”
“没事。反正如今扎木力的仇我也报了,至于你么……哼哼。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你。”我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泄愤。
“以后?”他的眼睛亮起来,“暮儿,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了。”我冷哼了一声,“想要得到我的原谅还早着呢!”
“那我可以呆在的你身边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夫妻啊!虽然说起来你是强抢民女,不过毕竟正式拜过堂了不是吗?”我眯着眼睛笑起来,或许,我的驸马有着落了。
*************
黑暗中有一个人影走过来,我微微眯起眼,试探地叫了一声,“胤祥?”我的帐篷已经熄了灯,除了几位阿哥,我的侍女不会放进来任何人。
“是我,”胤祥应了一声,走过来,坐在床边,“我看你宴会没结束就走了,过来看看你。”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酒气,低声问道,“彼岸,敏敏的事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这件事我早就从皇阿玛那里知道了,政治联姻是皇家的无奈。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往里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上来吧,今晚留在这儿。”
他很快脱了衣服,钻进被子,将我搂在怀里。“我不止不喜欢她,应该说是讨厌。”
早就知道胤祥不会喜欢那样刁蛮的性子,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很高兴,“讨厌的话就给她的院子,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真有那么简单?我估计以她的性子,会把我的后院闹得鸡犬不宁。瑶瑶恐怕会压不住她。”
“不要把你的正福晋想的太软弱了。”我轻声笑道。女人的软弱是为了博取男人的怜惜,在情敌面前,再软弱的女人也能化身为战士。“顶多以后你后院起火的时候躲到我的公主府去好了。我收容你。”康熙在畅春园边旁边划出一块地给我建公主府。由雷家负责设计建造。大概明年就能完工。
“好,到时候可一定要收留我。”胤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我会提前命人把马厩扫一扫。让你去跟火箭作伴。”
“好啊你!”他将我按在身底下,一通乱挠。我笑得喘不过气。玩笑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质,呼吸渐渐粗重。我攀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温柔而炙热的吻细密地落下,身体肆意地纠缠,伴随着令人遐思的呻吟。
“胤祥,我选好了驸马。”激情刚退,我和他都有些微喘。
“是谁?”他搂着我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声音微哑。
“一个故人。”我笑笑,抚摸着他光滑结实的胸膛,“胤祥,不用紧张。在我大婚以后,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
“胤祥,你自己也有妻妾。你该清楚,我永远成不了你的唯一。胤禛,胤禟,胤祯,你们都是如此。这是享受爱新觉罗一切该付的代价。所以给你们爱,却不能给予婚姻。我选择了那个人,因为他这辈子只会属于我。”我侧过脸,不忍看他失意的眼眸。
“如果可能,我宁愿不姓爱新觉罗,只要你一个人……”他无奈的闭紧双眼,我起身将他搂进怀里,深深地吻他,“胤祥,你不是说,只要在一起就可以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要你愿意。”
他身上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将我抱在怀里,用力地吮着的每一寸肌肤,留下自己的印记,他有力地在我身体内移动,我轻声呻吟着,背向上弓起贴近他,他的唇在我耳边轻轻吻着,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我享受着他带给我的甜美震动和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颤动的喉结,我从来就是个自私的人,想要更多的爱,一个都不想放手。胤祥,原谅我。
***************
我的选择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扎木力的样子像是被人当场甩了一巴掌。我没有选择出身高贵、潇洒英俊的蒙古王子,却看中了他的侍卫,这使他成为整个蒙古的笑料。有人质疑赛腾的出身不够高贵,配不上大清的固伦公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自己出身于普通的汉族人家,论身份犹不及赛腾。皇阿玛最终的指婚堵住了众人之口。一切都成了定局,再质疑也没有办法。
皇阿玛赐的公主府让目我瞪口呆,杏花春馆,曲院风荷,武陵春色,蓬岛瑶台,鱼跃鸾飞……整个园林就如世界最美景色的缩影,整个天地都被纳于一处园林交与我的手中。圆明园,这三个字给我的震撼无以复加。在大水法轰隆隆的水声中,我突然想到,这处园林应该是康熙赏给未来雍正的。不过,想来家我阿真是不会介意把这处园林让给我的。
康熙五十年二月十六日
一大清早就被一群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我就是一顿忙碌。我眨着惺忪的睡眼,任嬷嬷宫女们在我身上忙活,往我身上套一层又一层的衣衫,大红的凤冠霞帔华贵逼人,全天下仅此一套。我想没有第二个新娘的花盆底上会左绣龙右绣凤。
忽然,不知是谁,一下将站立的我推到镜前按下,我咧着嘴,回头怒视一群混乱的人。 “当我是死的么?手脚放轻点!”嘈杂的屋里登时鸦雀无声。
“格格,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那个字。”跟了我许久的清芬率先打破僵局。
“不能说哪个字?死字吗?”
“格格……”清芬无奈地出声。
“好了,我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你先给我拿点早餐来吃,吃完了再上妆。”结婚是件遭罪的事,有过一次结婚经验的我,为自己争取最大的舒适。
在众嬷嬷、宫女的注视下,我坦然地用完了早餐。这里面有宫里特地为出嫁公主配的陪嫁嬷嬷,教养嬷嬷。据说将来结婚后,这些嬷嬷掌管着公主府的一切,包括传唤驸马都是通过她们。养在深宫,脾气软弱的公主很容易在出嫁后受到这些嬷嬷的钳制,连见自己的丈夫都要通过她们的同意,送上足够的贿赂。可惜我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腼腆、娇弱这些词通通不能用在我身上。等去了公主府,她们基本就可以找个院落混吃等死了。我的一切自有亲信替我打点。
梳头,开脸、上粉、定妆,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走过,其间德妃来看过几次,一脸欣慰的笑意。在我抓狂之前,终于收拾好了。盯着厚重的头饰,我看到镜中姿容绝美的自己。我起身走到窗边,此时的太阳已然升到正空之上,冬日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
“格格,休息会儿吧!一会儿还有得累呢!”芷芬搀扶我坐到床边。
昨日已经给太后,皇阿玛和各宫娘娘磕了头。此时静待出宫便可。
“吉时到!”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大红的盖头遮住了我的目光。我盯着地面,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起轿!”喜庆的乐器吹打声顿时响起。我见识不到皇阿玛给我准备的送嫁队伍到底有多么壮观,只能在摇晃的喜轿中中颠簸着向宫外行去。为了准备我的婚礼,皇阿玛在过年的时候就从畅春园搬回了紫禁城。从紫禁城到畅春园旁边的公主府,这段距离可不算短。我在轿中被颠地晕晕乎乎的,差点睡过去。
喜轿一震,停下来。外面乱糟糟的一阵嘈杂声,我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周围的呼声顿时停了。
忽然,一只簇新的靴子从轿帘下面踢进,我贼笑着一脚踢了回去,正中他的脚踝。想给我下马威,还早着呢!
“嗯……”南宫遥的闷哼声隔着轿帘传了过来。
“我说驸马爷,这公主还没进门,你怎么就激动地站不住脚啊!”外面传来胤锇的大嗓门,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跨火盆,抱花瓶,拜堂,接下来的一套很自然就完成了。一根秤杆缓缓的伸进盖头下,慢慢的挑起。我抬起头,霎时间屋里一片寂静。坐在身边的南宫遥目光是掩不住的喜悦与深情,而立在一边的众位阿哥在惊艳的同时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喝过女官递来的合卺酒,再行拜礼。一切完毕时,南宫遥一步三回头地被众位阿哥拖去喝酒。我相信今晚众位阿哥会不遗余力地将他灌成一滩烂泥。
大红色的喜烛灼灼跳跃着,我铁定不可能在这里饿着肚子傻等。清芬等人体贴地将精致美味的晚膳端来,我坐到桌边毫不客气地开吃。
一会儿那些人肯定还要来闹洞房,不能睡过去。可是……头顶一坠,我猛地醒神,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怎么还不回来。好困。屋里传来一阵奇异的香味,守在房间里的众宫女嬷嬷纷纷软倒在地。是迷香!我连忙屏住呼吸,还是晚了一步,身上阵阵酸软。连忙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解药吞下。自从上次吃了软筋散的亏,我身上随时备着各种解药。匕首和枪都没戴在身上,右手上的银镯还在,里面见血封喉的毒针让我有了底气。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胤祥英俊的脸从窗后探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通以后看见我坐在床边神志清醒的我,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露出佩服的神情,“这种时候都暗算不到你?不愧是彼岸啊!”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刺客。
胤祥从窗户里跳进来,走到我跟前笑眯眯道,“我自然是来抢婚的。美丽的公主,你可以抵抗。但你的一切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今晚上我们要把你抢走。”
“你们?”我刚诧异的出声,就听见窗外胤祯压低的声音,“十三哥,好了没。快点!”
看着眼前笑得一派灿烂的胤祥,我终于无语了。
“亲爱的公主,我们走吧?”我笑着握住胤祥的手,随着他跳出窗。落入窗外等待已久的胤祯的怀抱。
胤祥和胤祯一左一右牵着我的手,我们在黑夜中尽情地奔跑,夜风吹起一身华丽的大红喜袍,翻飞的衣角如蝴蝶的翅膀,有着难以言喻的瑰美。
被抢婚的滋味……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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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如纱,一波一波浸润。江南的雨细腻缠绵,空气中弥漫着缕缕泌人的清香。我穿一身如烟似雾的淡紫纱裙,一手撑伞,懒懒地歪在船头,用手撩动凉凉的清波。回眸,看见那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在乌篷船里优雅端坐,偶尔啜一口香茗,温柔含笑的眼眸长久地留恋在我身上。
结婚已经三载,没有欺主的嬷嬷胆敢阻挡我们相会,但见面的日子仍旧屈指可数。各种差事被分排在新婚驸马的头上,众阿哥总有千百种理由阻挡我们见面。被欺压了良久的南宫遥终于爆发,于某个月黑风高之夜,拐带自己的妻子,逃出了京城。
一直以来为推行新政劳心劳力,我权当是一次迟到的新婚蜜月。暂时抛却俗物政事,且享受这美丽的江南风光。
“下着雨,不要在外面多呆。进来吧!”
我收起雨伞,轻笑着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接受他清香的吻,唇舌肆意纠缠。
小小的乌篷船在河面上游荡,我们拥抱着靠在窗边,看河边的景致。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视线,“是湄儿!”
她撑着油纸伞,静静地立在河边,像是等待什么人。曾经曼妙的身材变得臃肿,腹部高高地隆起。突然,她绽开一个微笑,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朝她走过来,两人相携而去。
“楼羽澈和水之湄居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温柔的男子居然是曾经那个谪仙般的青莲使?浙南之乱中他始终没有出现,后来也一直不见他的踪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要抓他吗?”南宫遥垂眸看着我。
我低头挣扎了一番,突然笑起来,“这次是私自出来,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抓啊?算他走运。”何况如今这个陷入尘世的男子,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情无爱的青莲使。抓了他,难道让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没有父亲?算啦……罪魁祸首南宫遥我都原谅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配角。
南宫遥了然地笑了笑,低头在我脸颊轻吻。“都依你。”
古朴雅致的客栈
我倚在窗边听那缠绵的雨打芭蕉声,吱呀一声门响,我回头一笑,“遥……阿真?”这么快就找来了?还没玩够呢!
胤禛依旧一脸冰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朕很惊讶?”一年前,康熙将皇位传给四子胤禛,以太上皇的身份退居幕后,带着良妃四处游山玩水,过他幸福的退休生活去了。
“是有点惊讶。”我笑着迎上前,“怎么不在京城带孩子,跑绍兴来了。”半年前我生了对龙凤胎,算算时间,孩子是胤禛的。女孩留在公主府,男孩秘密抱进宫,由皇后婉容抚养,弥补了她无子的遗憾。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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