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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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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虚假地谦逊道,“一般一般。”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世界第三。”
他一愣,继而摇头失笑,“你可真不客气!”
“客气什么?本来就是事实!”我耸耸肩,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在我面前一共变幻了三张面孔。芷芬,蓉儿,还有眼前的朱慈焕。他扮的每个人都惟妙惟肖,我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好好研究一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朝他走过去,好奇地看着他的脸,“啧啧,真像啊!啊……连摸起来的触感都跟真的一样。这个面皮到底是怎么弄的?有时间教教我?”我凑近了捧着他的脸细细研究,不时伸出手摸摸他脸上的皱纹,捋一捋他的假胡子。
他眉梢一动,眼中清波荡漾,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道,“彼岸妹妹,我可以将你的这种行为理解为挑逗吗?”
我正沉迷在古代伟大的易容术中,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我的探索工作,手指在他的脖子处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所谓的接缝,难道还得往下?我想都不下地扒开他的衣领,将手探了进去。脖子处的皮肤干枯苍老,胸膛处的却光滑富有弹性。接缝在哪里?唔……找到了,在锁骨底下,我手指一动,就想掀开来。
头顶那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又响起来,还带着一丝笑意,“既然彼岸妹妹这么热情主动,那我……”
一只手探往我的腰后,顺着上衣的底部伸了进去,在我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爱抚着……皱巴干枯的触感……我身体一僵,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张苍老的满布皱纹的脸,那张脸正一副陶醉的表情,情意绵绵地深情地看着我。
我登时感到被三千万伏的高压电当头劈中,大脑一片空白,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蹭蹭蹭倒退三大步,抚着鸡皮疙瘩满布的手臂,对胤祐大叫道,“不要用那样一张脸对我摆出这样的表情!”好恶心,好恶心!
那边胤祐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扶着树笑得前仰后合,我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甘地咬咬下唇,走上前去一脚踢出,他身形灵活地一闪,一把捉住我的脚踝,笑道,“彼岸妹妹,我这次可帮你的大忙。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恩人?踢我,嗯?”语调一扬,这个嗯字千回百转,说不出的诱惑。
该死的,太性感了太性感了!我被他嗯的晕晕乎乎,一抬头看见他那张老脸登时又清醒过来。 “如果我真心要踢,你以为自己避得开?”
“那倒是。”他放开我的脚,“彼岸妹妹,这次帮了你的忙,你该怎么感谢我?”
又提这事。叫他帮了次忙,怎么就被讹上了。我冷哼一声,“身为密探统领,深入敌人内部打探消息本来就是你的分内的事。”况且以这个身份,想要问到什么更是轻而易举。我相信这两天下来,天地会的老巢、暗部,已经被他摸了个清透。不过这些事我就没有兴趣知道了,丢失的那批火枪已经全数找回,剩下的朱慈焕余党,天地会、白莲教残部,就让朝廷另派人马去摆平吧!
“话虽如此,比起这样子,还是在监狱里探听消息轻松一些吧?你不知道这几天,又是骑马,又是狂奔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累!”
我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刚才明明看见的是某人倚老卖老,叫人背着。可怜那些天地会的人啊,自己都逃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得背着个累赘。”
“其实就背了一小段路。”他辩解道,“你的那些属下就跟赶羊似的,东放一枪,西放一枪,把我们往这个方向赶。你自己在这里等的悠闲,不知道我跑得有多辛苦。”
“好吧!”看着他那张老脸上露出的委屈的表情,我头痛地揉揉额角,“你确实帮了我大忙。你受累了!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要我怎么感谢你?”以前怎么会被他的外貌给迷惑了,认为他温柔……腼腆……?好吧!我不该以貌取人,可是他明明就是长了那样一副花颜月貌的面孔,风姿楚楚,温柔婉约。实际上,全是骗人的!明明是个狡诈腹黑的狐狸,还十分厚脸皮!
他诚恳道,“其实能帮上彼岸妹妹的忙,是我的荣幸。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你对我又亲又摸的,是不是该对我的清白负责?”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对他的清白负责?一个家中妻妾成群的男人对一个女人要求清白?当我是傻子吗?何况……我磨了磨牙,低吼道,“我刚才是想研究一下你的面具,不是故意要摸你。再说,我什么时候亲过你了?”
“就是上次在江宁,马车里。”他一副怎么可以赖账的表情。
我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终于记起了那个因为马车颠簸造成的意外。无力呻吟道,“那个也算?”
“当然算。”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灿烂一笑,露出一排属于老人的牙齿,不知他对自己的牙怎么动的手脚,将原本洁白整齐的牙弄得如此又黄又黑,“彼岸妹妹,做过的事就要承认。你不希望知道老四,老九还有十三对我始乱终弃的事吧?”
我突然有些痛恨康熙选了这么个人当密探统领。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去调查另外几个儿子的情事,有意思吗?看看吧,如今我被威胁了。“我没有始乱……”哪里来的终弃?何况,始乱终弃总比再添个一分羹的家伙要好,他们会理解我的。会理解的吧?
“我对彼岸妹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在我的不懈追求下,彼岸妹妹总算对我的热情有了同样的回应。我只身深入敌军内部,打探敌情,只因为她要替那个人报仇。但到最后,她用一句不是她真正爱的那个人就打发了我。”胤祐笑眯眯地看着我,“你真正爱的那个是谁?老八,还是南宫遥?你猜老四他们会不会从我悲惨的结局看到自己的将来,从而对你产生怀疑和不信任?”
胤禛不会,我们彼此信任,彼此依赖,我们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是谁都不能撼动的。他不会因为我抛弃了别人而对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产生怀疑。可是胤禟呢,十三呢?他们没有我和胤禛这样两世的牵绊,没有历经生死没有大风大浪,我们的感情没有经受过任何考验。他们当然爱,如此爱,不然不会宁愿和别人分享我也要呆在我身边。但是他们对我又是极不信任的,不信任我同样爱他们。何况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保障,他们心里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胤祐再这样一挑拨……
可恨的胤祐!专挑我的弱捏。史书上怎么会用“纯良”个词形容他,他哪点纯良了?我咬牙切齿,“你身为密探统领,怎么可以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太不敬业了!
“无所谓。反正这个密探统领我早就不想干了。”他勾起唇清浅一笑,这样的风华绝代的笑容,即使是在这样一张枯槁的脸上,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他的声音低而圆润,仿若珠玉,用诱哄的语气说道,“我身为密探统领,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京外替皇阿玛办差,能回京见你的时间着实少之又少。而且我保证,你与我在一起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彼岸妹妹,其实答应这样的条件,你并不算吃亏吧?多一个人来爱你,不好吗?”
确实,这样的条件,我答应了并不吃亏。多一个人来爱我?这个说法对我有无限的诱惑。说实话,胤祐长得很好,我对他挺有好感。只是……“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一个皇子,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非要我。不只是要和别人分享,甚至要瞒着所有人,偷情一样的关系,对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吧?是因为爱我?可是我们明明才见了没几次面而已。
“为什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眼神略有迷茫地流连在我的脸上,他细细地端详着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我一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他终于从我的脸上收回视线,眼眸微垂,轻声道,“也许,我只是希望,如果哪一天我突然死了,能有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为我报仇,像你替南宫遥做的一样,不顾一切,甚至不惜化身为魔……”
“胤祐……”我看着这个男人,突然意识到他的内心也是寂寞如斯。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回京复命了。马车上,他低头深深吻住我的唇,在我耳边轻喃,“我在京城等你……”
我挑起帘子下了马车,一身紫袍的乌兰泰为我牵来了黑云,我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带着士兵们绝尘而去。林荫古道上,那辆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似乎是聆听着远去的蹄声。
“驾!”车夫终于扬起了鞭子,骏马长嘶一声,扬蹄奔驰起来。自此,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分道扬镳,越行越远。不过,终会相见的,……不是吗?
第一百五十章被强了
回到董鄂府的时候日已偏西,胤祯不在,这两日那些官员们恢复了精神,纷纷设宴,邀请当日的恩人。我带兵出城了,应酬的差事自然落在了胤祯的肩上。推了再推,推到不能推,便只好去了。
洗了澡,在房内简单地用过饭,此时天空已经变为黛青色。窗户大开着,我抱腿坐在窗边的榻上,半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长长的,散了一塌。时有清风从窗户里涌进,送来一湖青莲的香气。
我看向窗外,园中的碧池中荷叶田田,在微风中摇曳起伏,粉色的白色的荷花从密密的荷叶中探出身来,婷婷玉立。一座精致却又透着古朴气息的水阁座落在水中央,完全以原木建成,没有上漆,朴实无华的原木上还有树木本身的纹路,天还没有黑透,依稀可见那水阁八面通风,并无围栏。
那里,应该会很凉快吧?
我放下抱着的双腿,□的脚伸出去探鞋子,一个灵巧的侍女立刻上前,蹲下身,替我将精致的绣鞋穿到了脚上。
我跳下地,往室外走去,刚行了几步,回身看向那几个低眉顺目跟在我身后的侍女,“本公主要去水阁上吹吹风,你们不用跟来。”常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下人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干什么都有好几双眼睛在一边眼巴巴地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可是这些侍女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们按照自家主子的命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事无巨细,生怕哪里不周到。
“公主,水阁里没有歇脚的地方。不如让奴婢们先去布置了,您再过去?”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讶然地看着眼前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的水阁。清风从湖面上吹来,穿过密密的热闹的荷叶,撩动着挂在水阁四周那层层青色的纱帐。露出里面摆好的凉塌,木桌。桌上摆着新鲜的瓜果,精致的点心,还有凉茶一壶。
披散着头发,缓步走在古朴而精致的木桥上,池上清风徐徐,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有着荷花清香的水汽。被派来服侍我的丫鬟们已经被我遣了出去,整个院落静悄悄的,正走着,一只锦鲤突然跃出水面,砰的一声砸乱了一池春水,涟漪幽幽,却更显静谧。四周清寂无人,我索性坐在木桥之上,手扶着栏杆,望着湖面上的一池荷花将头轻轻抵在原木的年轮之上,那一圈圈时疏时密的年轮,记载了那些消逝无踪的岁月。
胤祐走了,他回京之前告诉了我一个他在狱中探听出来的消息。朱慈焕从大岚山撤退之前,下令将南宫遥绞杀。被派去的人一共有三个,两个在浙南之役中战死,还有一个,正在狱中。
胤祐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那个人报仇,出卖消息的林初儿已死,下令杀人的朱慈焕已经被秘密送抵京城,秋后就要当众处斩,而那个奉命动手的,也被我捉到了狱中。明日,要杀要剐,悉随我愿。
复仇,就要结束了。我能为那个人做的只有这么多。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牵绊。我要将他深深地埋到记忆的最深处,不去想,不去惦念。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只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连这微凉的夜风,都能直接穿透我空虚的身体。我听到自己骨骼和血管的缝隙处发出呜呜的风声。
“来人,有酒吗?”
院中一片寂静,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人都被我自己尽数遣了出去。跳下栏杆,朝院子门口走去,犹豫地站在院门口,不知该不该这样贸然走出去。
今夜我穿了一身淡粉色的丝绸家常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图纹暗白色的绣线,里面有银丝穿插,在月辉的映照下,有泽泽的光流水一般的滑过,衣衫是很美的,可是不适宜接见外人。何况先前刚洗发,一头乌黑的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直垂到膝弯,微风吹过的时候会轻轻地舞动,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在现代,披着这样一头秀发上街,会被羡慕的眼光淹没。然而这是在三百年前的古代,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疯子便是半疯子。
我立在院门口犹豫不决。
三尺外的大树后面似乎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晃动。
我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什么人?出来!”
树后的黑影一僵,半晌慢慢地从树后面闪了出来。身材娇小的女孩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夜空辽阔,星辰满布,一弯月牙幽幽的在淡淡的云雾中穿梭行走,光影晕晕,洒地潇白,好似破冰处的一汪清水。
淡淡的月辉之下,她的面庞小而精巧,五官清秀柔婉,羞涩而不安的眼神不时地偷看我,带着懵懂少女的憧憬与信赖。
“……淑惠?”我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少女,正是董鄂。兴宁的女儿。原来不是探子。我的眼神柔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好,好了。”她急忙道,受宠若惊似的,“本来就不怎么严重。现在结了痂,不能碰水。等两痂落了,就全好了。”
“那就好,”我微笑道,“你自己一定要上心。虽然伤是在头发里,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身体上最好还是不要留疤。”
“嗯。”她羞涩地应了一声,随即想起来,问道,“公主,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怎么不见丫鬟跟着?”
我淡淡道,“刚才没什么事,我就让她们都退下了。我不习惯让人跟着。”
“啊……是这样吗?”她的反应很可爱,就像二十一世纪那些追星的花季少女,无意中得知自己偶像的喜好,偷偷地窃喜,悄悄地得意。原来我已经成这个小女孩心里的偶像了吗?
“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把人通通赶了出去,害的我突然有想要的东西,却找不到人去取。”
“公主有什么需要的,淑惠替您去拿!”
“那就谢谢了。”我冲她粲然一笑,少女呆呆地看着我,失了心神,“你家有什么好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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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十多个酒坛摆在水阁里,让我看得有些傻眼,这个淑惠,是搬空了她家的酒窖吗?
夜风吹过,层层青色的纱帐翩翩欲飞。碧湖花香四溢,大朵白红浅粉无声地在夜色中盛放,笼罩在一片悠然的银色之中。
我站在水阁之中,手执酒杯,与夜色对饮。前三杯,敬,南宫遥。第一杯,谢谢你爱我,那个为我跳入湖中只为摘取白莲一朵的田子,永远活在我记忆的深处。第二杯,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刻也没有放弃我,义无反顾地以自己的生命为我换来生存的机会。第三杯,对不起。你的恩情我此生无法相报,剩下的日子,我要和爱我的那一些人起幸福地度过。留你自己在那个孤单的彼岸,对不起。
手腕翻转,杯中透明清冽的酒液尽数倾入湖中,涟漪幽幽,波纹潋滟,我的面色沉静如水。
漫漫青纱飞起,水阁中,我倚在凉塌上,曲着腿坐着,手里是一只精致的银质酒杯,没有酒壶,十几坛酒零零散散摆了一地,有的已经一滴不剩,有的尚未开封。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微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捏着酒杯,歪着头,眯着眼看向来人。眉似利剑,目如朗星,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身华贵的宝蓝绣银色云纹的长袍将胤祯衬得英气傲然。
记得第一次相遇,那年他十六岁,也穿着一身样的宝蓝色的长袍,骄傲而青涩的少年。让人怀念。我朝他笑笑,扬起手中的酒杯,“你没看到吗?在喝酒啊!”
他沉着脸,不悦的眼神在地下横七竖八的酒坛扫过,冷哼道,“你想在酒坛里淹死吗?这么喜欢喝酒的话,下次应酬你去。”
他坐在凉塌的一边,我挨过去,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烦和那些官员应酬。还不如自己在这里喝酒来的自在。”我一只胳膊灵蛇一样攀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酒杯送到了他的唇边。双颊如霞,双眸如醉,媚态尽显,用低沉略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诱哄,“来,陪我喝一杯?”
他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面色通红地将我手中酒杯一把推开,“谁要陪着你发疯!”
我放开他,懒懒地倚回凉塌,眼波如流波,潋滟妩媚,低声轻笑,“胤祯,你害羞了?”
“懒得理你!”他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我轻笑着,四肢舒展,仰躺在榻上。手里的酒杯倾斜,凉凉的酒液凝成一线,洒在地上。
“你今晚要睡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祯又返回了水阁。
“唔……”我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迷茫地看着他,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青色的绸袍,低下头看着我,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怒意。
我揉了揉眼,从凉塌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他眼疾手快扶住我,“怎么醉成这个德性?”
他一把将我抱起,朝水阁外走去。我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身上光滑柔软的绸袍上轻轻磨蹭,微凉的触感让我舒服地低吟出声。恍惚感觉到薄薄的衣料下,他的肌肉渐渐僵硬,整个身体有如一张绷紧的弓。
他抱我着走进我黑暗的小屋,用脚踹开门,将我放在床上,扯过凉被盖在我身上,坐在床边无声地看了我一会儿,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嗯……热……”酒精点燃我的血液,我只觉得全身似着了火一般难受,一脚蹬开身上的凉被,我烦躁地扯着脖子上的扣子。
走到门口的身影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将门合上,折返回来。
他走到桌边,摸索着点上灯,执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坐到床边,将我扶了起来,“要喝水吗?”
我闭着眼依偎在他的怀里,神志不清地点点头。一杯凉茶凑到了我的唇边,“张嘴!喝水!”
醉到无法自觉地吞咽,一杯凉茶有半杯顺着嘴角溢出来,湿了衣襟。我轻哼一声,睁开迷蒙地双眼,不满地指着自己的前襟,“湿了!”
“我当然知道湿了。还不是你自己弄的!”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拿着茶杯,眼睛在室内四处扫了一扫,似乎想找地方把杯子放下。
我伸手扯他的袖子,“水,还要喝!”高热将我身体内的水分蒸发干净,此刻我只觉得口干舌燥。
“你……”他伸手擦去我唇边的水渍,无可奈何地瞪了我一眼,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无辜。
他拿着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柔软的唇覆了上来。他的舌轻轻探了进来,压住我的舌尖,清凉的茶水顺利滑进了我的喉咙,适时地缓解了我的干渴。我惬意地叹息了一声,吮住清凉的来源,贪婪地吮吸着。他呻吟了一声,企图把舌尖从我的口中抽出来,我不依不饶地跟上,把舌探进他的口中,喃喃道,“水……”
他的浑身的肌肉渐渐绷紧,浑身僵硬,呼吸声越来越重,我在他口中翻搅了半天,没有在发现可以解渴的清凉,失望地退出来。一声瓷器的脆响,他丢掉杯子,猛地伸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将我狠狠地压向他,压抑了许久的渴望一夕爆发,像山洪一样带着摧毁一切的凶猛,让人窒息。他紧紧地扣住我挣扎不已的身体,唇舌纠缠,舌头一遍又一遍刺入我的芳唇之中,探索那销魂的战栗的甜蜜。
他一边吻着,一边伸手去解我襟前的扣子。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一个扣子解了半天,他烦躁起来,大力地撕扯着。柔软的丝绸顺着我的肩膀滑下去,露出不着一缕的光裸的肌肤,昏黄的灯火在桌上时明时暗地跳动着,我洁白如玉的身体犹如开在黑暗中的花朵,散发出诱惑的致命的芬芳。长长的黑发散了一塌,丝丝缕缕,沾在凝脂般的肌肤上,纯粹的黑衬着纯粹的白,让胤祯的眸色陡然又加深了几分。
他强壮的身躯覆盖上来,双手颤抖着摸向我的胸部,我被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不适地扭动起来,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他捉住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喃喃地唤着我的名字,“怀暮,怀暮……”
胤祯膜拜礼赞似地亲吻我,由额头,到脸畔、唇、敏感的耳垂,下滑至颈、肩,然后是饱满的胸乳……
过多的酒精让我头脑昏沉,四肢绵软,胤祯的吻绵密地落下来,仿若一场来势迅猛的暴风雨,让人无处可逃。他的吻稍稍平息了我血液里的燥热,却点燃了另一种难耐的火焰。
他的胡渣略略刺人,带来麻痒的刺激。柔软的蓓蕾已经敏感地坚硬起来。他捧着我胸前如花瓣一样柔软娇嫩的丰盈,赞叹地抚弄吮吸。我闭着眼,轻声喘息,低声娇吟。酒精麻痹了我的神智,却没有麻痹我敏感的身体。
他的手掌沿着玲珑妖娆的曲线一路向下,抚过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来到秘密的花园,那里已然一片湿润。他的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吟,在情欲面前,理智不堪一击。他托起我的腰身,将我的腿环在他腰际,已然坚硬的□在我柔软微湿的禁地磨蹭着,探索着,也在犹豫着。
进入的一刻他的身躯由于激动忍不住地颤抖,我无力地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承受着他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我难受地扭着纤腰,不由自主的呻吟轻逸出口。
他年轻勇猛的身躯在我柔软潮湿的体内肆意冲撞,很快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狂潮,我拱起腰,重重地抽搐,攀着他汗涔涔的身躯发出销魂的哭泣似的呻吟。
他拥紧我轻颤的娇躯,在我耳边低哑地唤着我的名字,一下,两下,重重顶入,接着肌肉绷紧,从喉咙最深处发出粗嘎的低吟,他低头吻住我的唇,灼热的爱意冲进我最柔软细腻的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喉咙处火烧火燎的干渴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天色还早,屋里有些暗。
身底下是青丝凉席,触手生凉,身上半搭着秋香色的丝被,我坐起身来,忽闪了两下眼睛,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福州董鄂府,我伸出手挠了挠睡的乱蓬蓬的头发,趿着鞋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仰起脖子一口干下,犹觉得不解渴,连喝好几杯,才稍稍缓解了渴意。睡意迷蒙地眯着眼往床上走,路中差点踩到一只茶杯的碎瓷片。迷迷瞪瞪摸上床,扯起被子正要往身上盖,猛地发现身上的触觉不对。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自己脱得如此精光。最后的记忆是在院中的水阁,我好像在凉塌上睡了过去。我是怎么回来的?毫无记忆。
凌乱的被褥中响起一声低低的咕努声,一只光裸的手臂从丝被中探了出来,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我的腰,自发的揽了上去,这是一只小麦色的健壮的手臂,属于男人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即将冲到嘴边的尖叫压了回去。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朝床铺的深处看去。
胤祯身上严严地盖着丝被,侧躺在枕上,睡得很熟。他的睡颜很恬静,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毫无防备的样子像个惹人怜爱的孩子。
但量,这不是关键!我悄悄伸出手去,掀开丝被的一角。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触电似的缩回手来!也是全裸!
这下只有傻子才会想不到昨晚都发生了什么。我欲哭无泪,头剧烈地疼痛着,隐约想起昨晚的春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胤祯趁着我喝醉,把我……强了?
揽在我腰间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回头看去,胤祯浓黑的睫毛翕动了两下,缓缓张开,神情中带着一丝刚醒的迷茫。这一丝迷茫在看见已经神志清醒的我时收敛地干干净净。他琥珀色的眼瞳闪烁着惊慌不安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愤怒的指责或辱骂。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醒了?醒了就起吧!趁着天还没亮,回自己的房间去。不然等伺候起身的侍女过来,你就走不了了。”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平静。试探地叫了一声,“怀暮……”
我烦躁地别过身去,背对着他,“什么也不要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立刻穿上你的衣服回屋去,我要好好想想!”
他沉默地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躺回凌乱的被褥,心里一片混乱。想什么呢?还有什么可想的呢?因为这件事与他翻脸,彻底否决掉他多年来的关心与照顾?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把它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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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黎明时分,董鄂府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声。睡梦中的众人纷纷惊起,茫然四顾。狼叫?怎么会,城中怎么会有狼?那就是……公鸡打鸣?谁家杀猪?总之没人将这叫声与人类联系起来。
只有与凝华公主同处一院的十四贝勒知道这叫声怎么回事。此刻他正一脸黯淡的坐在床边,看着东方发白的天空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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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监狱
那个叫阿封的年轻侍从被狱卒带走了,并且一去不回。他们以为这是刑讯的开始,阿封不过是比他们先走了一步。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又是漫长无止尽的等待,难道那些人已经从阿封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阿封,还是没熬得住吗?
阴暗的走道里突然响起了久违的脚步声,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在狱卒和官兵的簇拥下来到黑暗阴沉,散发着霉味的大牢。
隔着粗而密的木栏,牢中的众人抬起头,再一次细细地打量着门外的这个女子。不管是第几次看见她,这样耀眼的美丽还是会让人一时恍惚。美得近乎暴戾。
“谁是刘三?”我皱着眉头看着牢中猥琐肮脏的众人,才几日,这些往日里杀人如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气冲天的侠士们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人群中,一个大汉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珠,他的表情麻木而呆滞,“我是。”
“开牢门,把他带出来。”
我大步朝前走去,身后两个狱卒架着一堆破布似的刘三跟在身后。本来就有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怒火更胜。难以置信。那个骄傲的男子,最后会死在样猥琐不堪的人手里。
进了刑室,看着房间里琳琅满布的刑具,他才从那种麻木不仁的表情清醒过来,眼珠子惊惧不安地乱转,“老……老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休想从嘴里知道一个字!”明明都吓得哆嗦了,仍旧死撑着嘴硬。
我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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