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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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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露雪似乎是想上前说些什么,被我一个眼神止住了,我当然知道她们想为南宫惜求情。她们比南宫惜大不了多少,同龄人自然更好相处些,而南宫惜因为寄人篱下,自然对她们也是客气地很,一来二去,几人的感情竟也不错。对于这些,我是乐于见到的。一直担心南宫惜会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变得狭隘而偏执,目空一切。就目前来看,是可以稍稍放下心了。不管是学问还是武艺,她都学得很认真。看来仇恨没有成为扭曲她心灵的毒蔓,而是成为了她的动力。

看向南宫惜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许多,鼓励道,“惜儿,加把劲!坚持住!”

她点点头,满是汗水的小脸上,一双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里面有倔强,有坚持,还有不服输。

嘴角绽开一丝笑意,“牧彰阿,你教的很好。”这样的话,南宫遥在天上看着,也会欣慰的吧?

第一百三十一流言纷纷(一)

在那迦那里满载而归,看过了南宫惜,看看时候还早,便又去婉容那里小坐了一会儿和聊了会儿天。那日在畅春园里虽见了她一面,但宫里根本不是说体己话的地方。她见了我很高兴,拉着我说了不少话,这么久不在京城,还真发生了不少新鲜的事儿。譬如某某辅国公年纪一大把了又新纳了两房小妾啦,某贝子的正福晋和侧福晋对掐起来啦,某将军的福晋居然生了个龙凤胎,真是有福啦!我听得津津有味,才知道原来八卦也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而且这些小道消息多听听还是有好处的,这对朝廷亲贵的第一手资料也是一个补充。而且,在与婉容的闲谈里我还知道了两个跟我曾经有过“不同寻常”关系的女人的消息。一个是胤祐的侧福晋纳喇氏,副都统法喀之女,惠妃的侄女,也就是选秀时被我扇了一巴掌的那个骄横的女子,大婚后掌管了淳郡王府的大权,最近在公开场合多次身穿正红色,听她私底下说话透露出的意思,似乎是惠妃和成嫔想要到在皇阿玛跟前请一道旨意,将她扶正。另一个则是被皇阿玛一道圣旨休回家的郭洛罗嫣然,她刚回家的那段日子整日里以泪洗面,在听说家族选了个女子入宫选秀,有代替她和八阿哥联姻的意图时更是三番两次寻死觅活,闹过几次绝食,人都瘦脱了形。在听说郭洛罗月柔并没有被指给八阿哥,反而留在宫里做了个宫女之后就消停,也长了些肉,脸上也有了些喜色。想是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我和郭洛罗嫣然之间的恩怨,知情的除了皇阿玛,便只有那几个阿哥,加上九福晋董鄂珂玥,保密工作向来做的不错。因此乌喇那拉婉容并不知情,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转头看见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脸上不自在地一红,“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妹妹平安,一时高兴地忘了形,话也多了起来。往日里我最恨那些搬弄是非的,不想自个儿也饶起舌来。妹妹不像我们这些无知妇人,是做大事的人,定是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磨人事儿罢?”

我晓得定是刚才自己这副古怪的表情让她会错了意。她近日破天荒说了这么多话,一方面是因为见了面高兴,另一方面恐怕是觉得我离京太久,很多新发生的事儿还不知晓,想要跟我大体说下情况,也好让我尽快地重新熟悉起来,可她一个妇人家,对官场政事又全然不通,日常打交道的都是京城中的贵妇名流,说的自然是妇人圈中流传的消息了。想通了这些,便觉得她现如今的窘态越发可爱起来。平日里她是最为温厚少话的一个人,如她自己所说,最恨那些搬弄是非的人,如今为我却当了一回与她性格格格不入的“饶舌妇”,可见对我是真心实意,一片爱护之心。想来我虽然认了胤禛为义兄,算是这府里出身的格格,但毕竟是隔了血缘的。当初和她交好,也是因为觉得她性格不错,值得来往,并没有将这义嫂的身份单像个普通的朋友,更多的是将我当做亲人来关心了。

我心里有些感动,当下执了她的手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感激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觉得厌烦。我离开京城许久,还有好多事不知情,还要多谢姐姐告诉我这些呢。至于刚才,我是听了姐姐说到郭洛罗嫣然的事,心里有些疑惑,在那里想事,一时走了神,却不是因为不耐烦。”

听了我的一番话,她脸色才自然了些,不再那么羞窘了,“?不知妹妹疑惑什么?”

“那郭洛罗嫣然不是被皇阿玛休回了家了么?圣旨都下了,还能再有什么机会?即使皇阿玛一时没有将郭洛罗月柔指给八贝勒,也轮不到她不是吗?”

婉容笑了笑,“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是凡事也不能就说的那么准。妹妹是近几年来的京城,自是不知道以前的事。嫣然小时候在宫里长大,太皇太后,太后和皇阿玛都很宠她。特别是皇阿玛,虽说是赶不上你如今,但皇阿玛对她可比对自己的那几个小公主宠爱多了。宫里那些人你也知道,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别看现如今没人愿意跟她沾上干系,当年看在皇阿玛的面子上,谁敢不捧着她?是以她如今说一不二的骄纵性格与当年也脱不了干系。都是早年埋下的祸根,不然你想她一个皇子福晋,哪来的胆子直吼吼地就冲进乾清宫了?她定是以为皇阿玛看在她的份上能饶过八阿哥,谁知皇阿玛盛怒之下会将她休回了家。原想着皇阿玛不过是一时恼火,给她个教训。等消了火,也就撤了旨意。她虽难受,心里也不至于绝望。她府里的人恐怕也是那么那么想的。谁知八阿哥是恢复原职了,那道旨意却总也等不到。临到要选秀的时候,族里的人便推了郭洛罗月柔出去,想着若是嫣然不能回去了,起码还有个能顶替的人。这些本都是瞒着嫣然做的,谁承想最后还是让她知道了。不过如今倒是合了她的意,那郭洛罗月柔并没有成功上位,想是皇阿玛还是念着旧情的吧?毕竟当年她在皇阿玛跟前那么受宠,何况如今她又生了老八的长子,总不能让弘煜没有额娘吧!”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如今的康熙早不是先前的那个,还有什么旧情可念。那郭洛罗嫣然以为皇阿玛不把月柔指给胤禩,却是因为她的缘故,那就是自作多情了。若说她生了胤禩的长子,那就更不靠谱了。弘煜没有这个额娘还好,有了她这么个狠毒的额娘,还不知道能不能顺理活到成年。何况有我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若是她回了府,我的弘煜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心里一瞬间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便故意岔开了话题,“说起来,许久没见弘昀和江闵了,不知他们两个还好?”

果然,一提到孩子,婉容的心思果然就引了过去,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来,“还不就是那个样子,小孩子有什么好不好的。”话虽这样说,眼睛中的光亮却瞒不了人。想是最近这两个孩子出息地不错。

“今日正是书房放假的日子,弘昀可在府里?许久没见他了还真是怪想的。上次在无逸斋见着那些小皇子皇孙们在练箭,远远地也没瞅真切哪个是弘昀。”本来想过去凑凑热闹的,毕竟我的箭术实在是不怎么高明,练习一下也好。但远远地看见十五的身形就止了脚步,想着要是被他发现我的箭术不过尔尔,还不定怎么嘲笑我呢!那小子总爱找我的茬,再加上上回捉弄他的事,以他那记仇的性子,还能放过这等打压我的机会?于是也没过去。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在呢。”她招过个丫鬟吩咐道,“去把弘昀和江闵叫来,就说他们姑姑来了,让他们过来请个安。”

那丫鬟应声去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丫鬟打起帘子,便见弘昀一头撞了进来,“美人姑姑在哪儿呢?”

“什么美人姑姑?有这么称呼长辈的吗?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哪儿去了?”婉容皱了皱眉头。

弘昀这才瞧见座上还有自己的额娘,不好意思地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给我和婉容见了礼。此时江闵也进来了,笑嘻嘻地请了安。然后两人就一人一边赖了上来,粘皮糖似的。一个说,“姑姑怎么许久不来看江闵,是不是把江闵给忘了?”

另一个问,“美……姑姑,我听阿玛说,你许久不来是得了皇玛法的旨意,去抓反贼了。可我怎么在外面听说,你是被反贼抓去了,到底哪个是真的?”

我一愣,却见旁边婉容的脸色一沉,斥道,“弘昀,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问!”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最近这事在京城传的不好听。那么多人看见了,南巡的时候,大运河上的那次刺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现。自那之后,朝廷里明着暗着派出了人马对白莲教和地会围追堵截,已经数不清。稍稍一想,自然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事根本是瞒不住的。

这次我虽然平安归来了,但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被人掳去了那么久,清白问题难免就成了众人关心的焦点。弘昀还是个小孩子,那些不雅的言语自然不会传入他的耳朵里,不过我被人掳去的事,还让他知道了。想想就知道如今的流言有多厉害。对于那些流言风语我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叫说说人又不能少块肉,何况皇阿玛如此宠我,早有人愤愤不平,就算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呈呈口舌之快又如何?

我不在意地朝婉容笑笑,然后低头对弘昀道,“自然是奉皇阿玛的旨意,抓反贼去了。以姑姑这么厉害的身手,怎么会叫人抓去呢?”

弘昀听了,点头道,“我就说那些人是瞎说嘛!我听十六,十七皇叔说过,姑姑的身手可厉害着呢!枪法更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叫人抓去。”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定是那些人瞎说!”

婉容在一边突然问道,“那些人是哪些人?弘昀,你是听谁说的?”

“就是几个宫女啊!我还听她们唧唧喳喳地说什么‘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哼,她们肯定都是嫉妒姑姑,姑姑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婉容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弘昀还以为是说错了什么话,当即吓得不敢出声。

我笑笑,“不过就这么点子事,横竖还是摊在我身上的。你生什么气呢?”摸摸弘昀和江闵的小脸蛋,“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改日姑姑再来看你们。”

弘昀和江闵本不想走,但见自己额娘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也不敢再耍赖,乖乖地下去了。

婉容沉默了半晌说道,“妹妹,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些流言着实是……,我都不知怎么开口跟你说。”

我笑笑,“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婉容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心气儿高,本事也大。可不管怎么地,终究是个姑娘不是?将来还是要嫁人的。现在京城里流言纷纷,对你的名声可是大大的有损啊!”

嫁人?我已经嫁过人了。“名声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见她皱眉,我安抚地笑道,“好啦!我的亲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妹妹心领了。只是咱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的嘴是不是?要是一个两个样还好办,大不了打死就是。但是如今这么说的人可多,总不能通通打死吧?有句俗话叫法不责众,何况人家就是背后说两句闲话,又不是犯法。”

婉容不以为然,插言道,“背后里议论皇室宗亲,还不叫犯法?”

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何况我堂堂一个固伦公主,还怕找不到人嫁不成?不是我自满,别说一点小小的名声问题,就算我是寡妇再嫁,想娶我的人也能饶北京城一圈。”这话由一个闺阁女子来,是过于轻狂了。满族女儿比起汉人女子,自是豪放些,但也不会将自己的婚事挂在嘴边。女孩子家都是多少有些羞涩的。

婉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一个女孩子家,说什么呢!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我笑笑,也不辩解,她怎么会知道,我实际真的是当了寡妇了呢!信誓旦旦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个人,已经和我阴阳两隔。

她见我不吱声,又继续道,“再说那些只图你固伦公主名号的人,都是些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又岂能是你托付一生的良人?”

良人?到底谁才是我的良人?我叹了口气,“姐姐,你放心吧!等过段日子,流言就会慢慢平息。人们都是贪爱新鲜事物的,等过了这阵新鲜劲,也就慢慢淡忘了。不过时间久些罢了。”

婉容还是有些忧心,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喝着,一边喝一边凝眉思索着什么,我转头看着她,见容貌并不出色,却另有一种娴雅端庄,高贵威严的气度。心里一动,开口道,“姐姐,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她笑着瞥了我一眼,“我说不当问你难道就不问了?咱们之间就别作态了,有什么话你问就行。”

我迟疑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字句,缓缓开口道,“姐姐,不算今日我们说的这事。这么久了,难道就没听过关于我的别的流言?”

她喝茶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不知妹妹说的是哪方面的流言?”

我颇有兴味地一勾唇角,“哪方面?看来还有很多方面了!”

她也跟着笑了。

我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神色,“姐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知道,你府里的李侧福晋和宋格格一直都很仇视我,是什么原因你也清楚。关于我和四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疑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还有我总是和十三,和胤禟胤祯他们颇为亲密,就没有什么流言?”我和胤禛之间的事,她当真就没什么疑问吗?起初大家都以为我定是会被收进府的,最后却成了义妹,她却半句都没多问。还有以前十三常在府中留宿,她也从不说什么。

她淡淡地笑了,“原来是这个,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你和老九、十三他们亲密,你们是义兄妹,性格又相投,亲密些又何妨?谁还敢说什么闲话不成?至于你和爷之间,我是有些疑问……”她顿了顿,说道,“李氏和宋氏把你当做眼中钉,这是自然的。她们两个都还年轻,长得也出挑,爷前些年也宠过她们一段日子。可那种宠跟对你的宠爱比起来可完全不值得一提。我进府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爷对哪个女人么好过。你昏迷期间,他不眠不休地守着你;你醒了,他又端汤捧药地亲自伺候;书房那样的地方,从来不让女眷靠近,你却说进就进;他本是最最重规矩的一个人,却从来没有要求你守什么规矩,甚至你直呼他的名讳,他也不恼。虽然他总是那副冷冰冰地样子,可跟你说话的时候,那眉眼都带着柔和。你说说,李氏,宋氏怎么能不嫉妒?就连我有时候也有些吃味呢!”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带着微微的笑意一抬手止住我,“你让我说完。我吃味,并不是因为你年轻貌美,也并不是因为你独占了爷的宠爱。当正福晋的该有正福晋的样子,首要的就是替爷管好家,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若是只顾着跟人拈酸吃醋,成什么样子?别自己丢了体面,连带着坏了爷的名声。就像那郭洛罗嫣然,若不是她容不得人,连累了八阿哥的名声,只怕他如今在朝里的名声还能更好些。这么多年了,我不光是爷的妻子,更多的是他的同伴,盟友,管家。这么多年,我自觉当得起爷的信任。谁知,你突然出现了。起初我以为你不过是容貌格外出色些,后来意外地发现,爷信任你甚至比信任他自己还多。我都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一个刚来的小姑娘,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从不轻易信人的爷样另眼相看。你说我能不吃味吗?”

我呵呵一笑,不置一词。她瞥了一眼,继续道,“后来从你们相处时的一言一行中我总算看出来,你们恐怕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

我点点头,“在来府上之前,我们在一起四年,相互扶持,相互信任,一起走过一段很艰难的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不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失散了一段时间。”

她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认为我一直在暗中帮胤禛做事。上次受伤之后才转到明面上来。这种误会也正是我想要的。灵魂,转世,穿越这一类的事,我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

“我看的出来,你对爷的帮助很大,连邬先生都夸的女子,岂能简单了?偏宋氏李氏还不知深浅,想要和你争宠。真是可笑可叹。我瞧明白之后,便真心希望你这样的女子能留在爷的身边,替他做事,辅佐他。我还想过认你做妹妹,给你个身份,然后让爷封你做个侧福晋。谁知爷会先一步认你做义妹。我还真是糊涂。明明看着爷挺喜欢你的,怎得又成了义妹?这不是又把你往外推吗?”

我伸出小指挠挠眉毛,含糊其辞,“喜欢也是分很多种的。”

我叹了口气,“总之,我是觉得可惜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妻子,不拦着也就罢了,还巴巴地想要往府里塞人?”

她挑挑眉毛,“我拦得住吗?再说,与其让那些只知道争宠的狐媚子进府,还不如有个对爷大有裨益的人来帮他。再说虽然你规矩差了点,脾气却和我相投,我多个话的人岂不更好?”

我一脸黑线,规矩差了些?好吧,我承认自己不是大家闺秀,做不来一举一动合规合矩。用不用说的这么直白?……换个角度来说,我这叫随性洒脱好不好?

婉容看着我的脸色,拿起手帕捂着嘴偷偷的笑。我看着,果然……闺秀啊闺秀!连笑起来都这么文雅,哪像我,张着嘴,呲着牙,一笑起来啥德行都出来了。

“好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听十三弟说,皇阿玛本要派你去西山大营治军,你想想,若是像我们这般,又怎能治好军?咱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又怎能用同一种标准来要求?我倒是羡慕你能活的这般洒脱自在呢!”

“真的?可是我听不少人背地里说我轻狂,不守本分。”

“她们那是眼红才这样说。女人中有几个能像你这样有见有识,有胆有为的?即使是具备了这样的才智能力,又有几个能有你这样的机会一展抱负的?自古以来咱们女人就被男人瞧不起,你可算给我们出了口气了。那些说你轻狂,不守本分的,恐怕也是一说边着,一边在心里羡慕着的。”

被她这样一番话说下来,饶是厚脸皮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没想成为人中的先锋、楷模什么的,我只是想自在地做我自己。

又说了会话,我看着时间不早,便想着再去看看胤禛便回畅春园。她见我有了要走的意思,便也不再勉强多留。一脚跨出了门,我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来,回头道, “姐姐,还有件事。过几日我就要去西山大营了,南宫惜还要托你多多留心照看一下。”她一个女孩无亲无故的在这王府里 ,难免就有人看轻了她。

她温温的笑道,“放心吧!我会时常去看看的。”

我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第一百三十三章流言纷纷(二)

在雍亲王府里转了一圈,回到了落梅院,院门口正好遇到往外走了绿萼,她见我,忙迎上来行了礼,接我手里的包袱,笑道,“格格这大半日的跑哪里去了?爷刚吩咐奴婢出来看看你走了没,可巧就在门口遇上了,也省得奴婢跑腿了。”

“刚去你们福晋那边坐了坐。”我一边走一边说,到了屋门口止了脚步,转头看着绿萼,悄声问道,“你们爷正做什么呢?”先打探好了,别一进门又被只靴子打出来。

“爷刚叫了饭,现在正在吃着呢!”说完似乎是想起了刚才的事,偷偷抿嘴一笑,“格格放心进去吧!”

我很没面子地瞪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小包袱,“笑什么笑!刚才的事都给我忘了,谁也不许传出去!”

进了屋,看见胤禛已经换了家常的袍子,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张小方桌,正拿着勺子喝汤,见我进去,瞥了我一眼,没吭声。我见桌上虽然只有一套碗筷,但那饭菜的份量却是两人份的,大多数菜都只动了几筷子而已,心里便有了数。

将包袱放到一边,笑嘻嘻地挨着他坐下,“怎么也不等我就自己开动了?”说着就熟门熟路地招呼丫鬟再给我上一套碗筷,他抬眼瞅了我一眼,还是不吭声。

我想了想,笑道,“可是生气了?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看见……”

“你还说!”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胤禛一句暴喝打断。他竖着眉,脸色冰冷。把地下伺候的丫鬟吓得一哆嗦。然而我离得近,看清他眼里的神色不是恼怒,更多的是羞涩。我心里暗笑,表面一却副委屈的样子,“好嘛,不说就不说,干吗这么凶。你瞧,都把你屋里的丫鬟吓坏了。”着伸手一指,果然见她们脸色有些发白。

胤禛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行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先下去吧!”

见那几个丫鬟都退了下去,我立刻就粘了上去,又是摸脸,又是扯胳膊,又是抱腰的,一边磨蹭一边抱怨,“人家想你了来看你,你可好,一见面就吼我!”

他被我的举动弄得饭也没法吃了,汤也没法喝了,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耍赖,低声斥道,“别闹了!”

我当然不听他的,越发地坐到他身上去了,在他脸上乱亲一起,然后去吻他的唇,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尝到肉汤浓郁的香气。他起先有些推拒,慢慢地手抬起来搂着我的腰,将我往怀里紧了紧。

我伸手轻触他清俊立体的五官,指腹在他湿润的唇上来回地抚摸,他看似清冷的双眸中掩藏了太多温暖与柔情。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眼,叹息,“阿真……”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也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我对你的感情。想必你也是一样的吧?所以你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并不说话。

绿萼将我的碗筷送了进来,我们吃饭,便叫丫鬟进来收拾了。胤禛看了看我放在一边的小包袱,“又去那迦那里偷药了?”

“是呀!”我将包袱拿到跟前,解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这次可被软筋散给害苦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被人摆布至此。回来后就想着往后得在身上多备几种解药,以防万一。”我拿了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空,然后从另外几个瓶子中倒出几丸药放到里面,一边倒一边解释, “蒙汗药,软筋散……常见的几种解药都在里面了,你把个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这个红色的是蒙汗药的解药,这个小一些的褐色的是软筋散的解药,还有这个……一定得记清了,可别混了?”

他点点头,接过瓷瓶,把盖子又紧了紧塞进腰上的荷包里。我想了想,又弄好了几个药瓶,准备自己留一个,剩下的预备分给胤禟,胤锇,胤祥,胤祯等人。

我在这边摆弄着药瓶,胤禛坐在一边看着我,半晌开口问道,“那些流言可听到了?”

我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只在那些妇人间流传,怎么你们爷们也听说了?”转念一想,冷笑了一下,“我怎么糊涂了,就连弘昀都知道了,可见这流言传的有多烈了。还指望着能瞒过你们这些消息更加灵通的人不成?”

胤禛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西山外火器营吗?我看不如再缓一缓,如今你正在风头上,我怕那些大臣们拿这个说事儿,上折子弹劾你。”

我冷哼了一声,“随他们的意。他们弹劾的还少吗?不过是浪费笔墨而已。”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那个南宫遥……你就这么急着为他报仇,一时也等不得,连风头也不避了?”

我浑身轻颤了一下,那个人简直成了我心里的一道伤,轻轻碰触都是难耐的疼。这些日子我一直装着自己没有事,谈笑风生,恣意欢笑,享受着久违的自由的空气。我掩饰着,逃避着,想要证明自己还是那个骄傲而潇洒的爱新觉罗。彼岸,我的心里什么也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我曾经是一个杀手,人命在我眼里不过如草芥一样轻忽,邱耀祖不过是想要娶我为妾,我便杀尽了他的全家。我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践踏,何况南宫遥将我像宠物样囚禁了那么久。我是愤恨的,若是他不死,落到我的手里不会有好的下场。我或许会用链子将他拴起来,用笼子将他困起来,让他尝一尝受辱的滋味,或许……干脆就杀了他……抄家灭族是肯定的,他不仅是前明后人,还站错了队伍。然而他就这么死,我心里盘算的种种计划根本没有来得及实施,他就这么从容赴死,还是为了我。头一次意识到,生与死的份量居然完全不同。他一死,我就像中蛊惑一样,怎样都忘不掉。那些曾经的屈辱回忆起来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反而有了淡淡的甜蜜,淡淡的哀伤,甚至曾经想过,若是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该对他好一些的……可是他已经死了,什么都回不来,都成了死灰。

我张了张,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心里千百种念头流转,却没有一句话能顺利地涌到嘴边,可是,阿真,阿真……你从来都是懂我的吧?

他在我头顶轻叹一声,伸出手摸了摸的发,“你啊……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多情,还是无情……”

*******************

畅春园门口

我扶着清芬的手下了马车,自有人将马车赶到了一边,太监们抬来了我的黄色轿子,我正要弯腰上轿,却见园中走出两个旗装丽人,一个身着银红色旗装,明媚鲜艳,另一个身着淡粉色旗装,温婉可人,我正想着那身着银红色的丽人有眼熟,却见她半是挑衅半是不屑地瞄了我一眼,我有点诧异。上了轿子被稳稳地抬着走半天,才突然想起来她是谁。她不就是那个被我扇了一巴掌的秀女,惠妃的侄女,成嫔的儿媳纳喇氏么?今天还听婉容说起过她。不过毕竟是只见过一面,又隔了这么长时间,乍一见真没认出来。瞧她嚣张的态度,难不成那正福晋的位置已是定了?

*********************

想着过几日就要去西山火器营了,那时候定不会再像现在一般清闲,便决定这几日多往雍亲王府和九贝勒府上走动走动。雍亲王府昨日是去过的,而自我回来,珂玥就邀我去,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便想着今日上九贝勒府一趟,再不去的话,估计珂玥会炸毛的。

清晨起来在清芬、芷芬的服侍下打扮妥帖了,简单地吃过早饭,便吩咐下去准备车马。还没走出屋多远,就见远远地一群人一路分花拂柳地往我们个方向走过来,一群宫女嬷嬷簇拥着几个衣饰华美的妃嫔,只是太远了,看不清具体是哪位,待一行人渐渐走近了,我才看清为首的是惠妃,另还有襄嫔,熙嫔,谨贵人,静贵人。

我见她们走近了,便放慢了脚步,待走到近前了,笑着请了安。

惠妃是大阿哥的生母,如今五十多岁了,然而保养地很好,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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