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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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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都不讲,付了钱把包裹或是盒子往侍卫怀里一扔,接着冲往下一个战场。

可怜胤禟辛苦赚钱养家,就是供这败家女人挥霍的。

可怜这几个侍卫,大好男儿,怀里抱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简直成了移动货柜。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把珂玥一掌劈昏打包回府的时候,这个疯狂的女人终于想起来到了吃饭的时间。

瑞霞楼2楼雅间里,珂玥,我,意琴,知画一桌;侍卫们一桌。总算珂玥还知道体贴下侍卫们充当移动货柜的辛苦,大方请客。

珂玥喜孜孜的把上午的战果摆了一桌子,一件一件拿出来看。别说,她的眼光还真的挺不错,物件虽不是美轮美奂,却胜在民间艺人非凡的手艺和创意,质朴中见新奇。竹子根掏的粉盒,陶泥做的兔儿爷、精致的人物面具、桃核上雕的人物故事、皮影……

珂玥把一张京剧脸谱的面具递给我,我接过来把玩,“挺好看的,给谁买的?”

“本来打算买给我家蝶儿玩,看来还是送你合适,把你那张妖孽脸遮一遮,省的祸国殃民。”

我祸国殃民?“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因为我这张脸可是省了不少钱,那时候某人似乎不是这么说的。”青天白日的我戴着这个出门,回头率可能更高。“留着给你家蝶儿吧!”

蝶儿是胤禟府里的一个小妾所生,今年两岁,长得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珂玥很疼她。

有时候我特别搞不懂珂玥这个人。女人,不分古今中外,都是善妒的。胤禟府里那么多小妾,却从不见珂玥争风吃醋。

当初我入府的时候,众小妾们以为又来一个争饭碗的,一个个莫不是眼冒绿光咬牙切齿盯着我,恨不得扑上来扯手扯脚把我给撕了。珂玥却表现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呐!让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在表面上假装大度准备背后玩阴的。可见她又不像伪装。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她和胤禟关系虽好,却不似夫妻,更像朋友,像兄妹。

问她,她撇撇嘴说道,“我对长的比自己好看的男人没兴趣。”

“那你对谁有兴趣?”再没兴趣也嫁了过来了,难不成要给胤禟带绿帽子?一想到胤禟那副妖媚的脸带着绿帽子的样子我就忍俊不禁。

珂玥妖妖娆娆飞过来一个眼风,“人家只对你有兴趣……”

我脊背一凉,这家伙,不会是个百合吧!不要啊,我接受不了GL啊!

女骗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个寒颤看向珂玥。

珂玥没察觉到我诡异的眼光,犹自在摆弄桌上的东西,一直到小二来上菜,她才舍得把满桌的东西收一收,给菜腾地方。

香酥野鸡,软炸腰花,藕肉莲蓬,爆腌心里美,瓦块茄鱼,雪球明虾,雪里蕻豆瓣汤,六菜一汤,满满摆了一桌子。本来我们四个女人根本吃不了多少,珂玥却非要点齐十个菜,在我的极力阻止下才只点了六个。侍卫那一桌上的是一样的菜,还多添了一坛子桂花酒。

侍卫们自然是感恩非常。瑞霞楼这样的地方虽说不是京城里最贵的酒楼,可来吃一次最少也得两三两银子,能顶他们一个月的月俸。所以这样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

其他的菜我当初住在迎客居的时候都吃过,并不觉得怎样。唯独那个爆腌心里美,点菜的时候见这名字有趣,在好奇心作祟下便点了一盘。

“爆腌心里美,来喽!”脖子上搭着白毛巾的小二一边唱菜,一边把一盘碧莹莹的东西摆上了桌。

我定睛一瞧,居然是盘萝卜丝。“小二哥,这个……就是爆腌心里美?”

店小二估计是被我那声“小二哥”唤得魂飞九天,脸红红的道,“这位客官,没错,这菜就叫爆腌心里美。把水萝卜刮去外皮,擦成细丝,加米醋,白糖,精盐,现腌现吃。又酸又甜,脆嫩可口。”

“……”我无语。

“怎得?这菜老北京都知道。你居然不知?”珂玥疑道。

“我不是北京人。”我知道它是萝卜丝,不知道它叫心里美。汗~孤陋寡闻了。

挑一筷子鲜咸酥香的香酥野鸡,再挑一筷子酸甜脆嫩的爆腌心里美,这顿饭吃的也算可口。

知画长的纤细瘦弱,饭量也小,才挑了没几筷子就告诉道饱了。在那里端坐着喝茶,看街上的风景。

我却管不了那么多,这个身体刚14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补充下营养,况且逛了一上午了,确实是饿了。

正吃着,听见知画“呀!”地低呼了一声,走到窗前凭窗向外看去。

珂玥素来是个好奇心盛的,见状也撂下筷子,向街上看去。

“怀暮,你快来瞧!”

我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这下也只好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事。漫不经心的往下一瞅,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狗血的剧情……卖身葬父。

***********

“让开,让开!”侍卫开道,珂玥一马当先挤进了人群。刚才在楼上隔得远没看清,现在看清了地上跪着一个瘦小的女孩,看起来十一二岁左右,黑黑的,模样长得普通,但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灵动异常,看人一点也不畏生。她眼前铺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与相依为命的爹爹到京城投奔亲戚,不料半路上被小贼偷走盘缠,一路上千辛万苦行乞至此,亲戚却见他们落魄,不肯收留。她与爹爹只好沦落街头。爹爹心里又气又苦,再加上饥寒交加,身染重病,几天前不治身亡。她身为女儿,不能眼见着父亲在死后都没有安身之地,只好卖身葬父。只盼好心人能出钱为父亲下葬,小女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云云。写的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再一看女孩身后,果然一张破败草席卷着个人,席子显然是不够长露出一双沾满泥垢的黑瘦的脚来。

意琴,知画心善,已经落下泪来。

珂玥也红了眼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就要往小女孩手里塞,“小姑娘,拿去好生安葬了你父亲吧!”

我手疾眼快地一拦。

珂玥诧异地看向我,好像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不让她帮这孩子。

我忙解释道:“难不成你还要让这孩子自己去葬了她父亲不成?要做好事就干脆做到底,不如我们帮她葬了父亲,再带她一起回府吧!”

珂玥恍然大悟,“对啊!你说的是。”

我招过两个侍卫,低声交待了几句。大声道:“你们两个,抬上她父亲,咱们去义庄。”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一前一后连草席带人抬了起来。

我们一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浩浩荡荡上了路,等我们七拐八拐拐进一个小巷,我轻咳一声,侍卫立刻将人摔到了地上。

“哎呦妈呀!”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从席中滚了出来。

小女孩见状不好,立刻想溜,被堵在巷口的一个侍卫一把揪住了,提着领子拎了过来。

珂玥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好啊你!”意琴一脸愤慨,“原来是个骗子!送去见官!”

那乞丐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小姐,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这都是那个小妮子的主意,是她说事成之后分我一半钱,我才这么干的!不该我的事啊!我根本不认识她!说着,头磕的砰砰作响。

“算了。”我挥挥手,示意侍卫放人,侍卫略一犹豫,看向珂玥,见珂玥点头,这才松手。

那乞丐一溜烟跑的不见影儿。

而那女孩只是在原地低头不语。

“走吧!”好戏散场了,也该打道回府了。

我们一众人刚出巷口,蹬蹬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那个孩子从巷子跑出来,拦在我们跟前,扑通一下跪下了。

“你可以走了。”我皱眉。还真是不习惯有人给我下跪。

“你还想玩什么花样?”意琴本就是个泼辣的,知道被骗后更是半丝好声气儿也没有。

那孩子抬起脸来,灰扑扑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熠熠发光,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一丝希冀,“请带我回去吧!我愿意给您做丫头,挑水劈柴生火做饭,我什么都能干!”

意琴几乎要跳脚,“你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看向珂玥,毕竟是借住在别人家,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

“你看着办吧!”珂玥知道被骗后,一直悻悻的。也难怪,好不容易想做回好事,却遇到这样的事。

我一手驻在下巴上,沉吟了半天,“街上那幅字可是你写的?”识字的丫鬟很少,也许留下她以后会有用的上的地方。

“是,是我写的。”

“那好吧!你就跟着我吧!”

杨念巧

我叫杨念巧。

可是大家都叫我丫头,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包括我爹,那个给我起名字的人。

小时候爹会笑眯眯地唤我念巧,如今也随那女人叫我丫头了。起初那女人刚进门的时候叫我丫头,爹还不依,可那女人依旧那么叫我,渐渐的他也不管了。后来,在他也不自觉的唤我丫头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遗失了名字。

曾经我以为爹是爱着我娘的。

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生的也美,本来应该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享一生荣华富贵。可是她偏偏看上了我爹,那个穷酸的书生。便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了爹,过起了荆衣布裙的苦日子。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怜爱,爹对娘格外体贴。

娘常说,“荣华富贵有什么好!天底下多的是金银财宝买不到的东西!”

娘还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说上一句的时候表情是看破一切的坦荡,说下一句的时候脸上却满是庆幸与满足,嘴角噙着的微笑像是春天原野里悄然绽放的花朵。

记忆里最深的印象便是爹握着我的手,一笔笔教我写字,毛笔吸足了墨汁,在粗糙的宣纸上舔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娘则坐在床边,一针针缝补衣裳,静默的望着我们父女俩微笑,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她的整个世界。

那是个并不特殊的午后,娘端着木盆对我说,“念巧啊!在家好好看家。别到处疯玩。娘去湾里洗件衣裳就回来。”

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傍晚爹教书回来,领着我找到湾边,看到她静静的浮在水面上,长长的头发四散而开,几乎覆盖了整个池塘。

我不信水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我娘,我娘总是将乌黑油亮的长发梳的妥妥帖帖,虽然簪发的只有一根木钗,绝不会这样披头散发。我娘总是穿的干干净净整齐利落,绝不会这样满身污泥水草。我娘总是笑着软软的对我说,我家念巧最聪明了,绝不会这样一声不吭不理人,叫她也不应。

这不是我娘,我娘说了,她去洗件衣服就回来。她让我好好看家,我看了啊,听话的没有疯跑出去玩,为什么她就不回来了?

娘下葬的时候爹几乎哭的厥过去,拼命地往前冲,两个男人都架不住,也不知那样瘦弱的身躯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我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在一边傻站着。爹哭喊的声音,众人劝慰的声音,铲土的声音,都仿佛远在天外。

之后的一年里,爹仿佛换了个人,本来极清儒的一个人,邋遢的不像样子,只知道喝酒。有时则呆呆的看着我,喃喃自语,“真像啊!眼睛真像啊!”

再后来,媒人就上了门。来一拨爹就撵出去一拨。但爹好歹是乡里唯一的秀才,又年轻。即使如此,来提亲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有一天,我在屋里临帖,听到外屋有个女人的声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家一脉单传,你总不能连个儿子都没有,让你们家断了根吧!再说,念巧还小,需要人照顾。屋里没个女人怎么成?”

迟迟听不到爹的声音,我心里一沉。

几个月后,一顶大红的花轿便将另一个女人抬进了我家。那尖锐的唢呐声刺伤了我的耳朵,花轿上一排排彩色的穗子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跑到娘的坟前哭的昏天暗地,流尽了一年多不曾流过的眼泪。我知道,在这一刻,我娘才是真正的死了。

娘,娘,这就是你说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吗?

我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里,宴席还没有结束。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喜气,爹穿着大红色的喜袍正在挨桌敬酒,没人注意到我的消失,正如没人注意到我此刻的出现。我定定的看着这闹剧似的一切,爹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两颊已染上醉红,正举着酒杯跟人应酬。而屋里,已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等他回去掀起盖头。

不久,那个女人就怀了孕。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男孩。嘹亮的婴啼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坐在锅台前烧水。灶里的木头烧的劈啪作响,红红的火光映在我脸上。我看着燃烧的火苗,心里已是一片木然。

爹高兴得不得了,给那男孩起名承志,承袭祖志。那女人也是扬眉吐气,使唤起我来比以前更加趾高气昂。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男孩两岁了依旧只会躺着流口水傻笑,别说说话走路了,连翻身都不会。爹和那女人都急得不得了,抱着孩子四处求医。钱花进去了,病却没半点进展。

我冷冷地看着爹把母亲留下来的那几件首饰卖了个精光。那是娘的嫁妆,她嫁过来后已经卖掉了不少首饰补贴家用,剩下的那几件是她怎么也不舍得的。|Qī+shū+ωǎng|我曾经亲眼看她不止一次,对着昏黄的铜镜,将那首饰一件件的戴上,再一件件的取下来。叹息一声,依旧插上那根木钗。

哪个女子没有美丽的梦。可怜娘的一片苦心,如今恐怕他根本连那本来是谁的首饰都不记得了。

为了给那孩子治病,家里几乎卖光了一切。终于,我也被那女人以2两银子的价格卖掉了。我不知道爹是不是知道这事,有没有同意,或是默许了。那几天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离家的那天,我拎着包袱,头也不回的上了牛车。被家人抛弃,还要面对未知的可怕的命运,车上另几个女孩一路上都没有停止啼哭。我却感到喜悦,从今以后,我就又可以做回娘口里那个最聪明的念巧。

也许是料定了我们这一群没见识过世面的小女孩没什么胆子逃跑,一路上看守的并不很严。几天后终于被我逮到了个机会逃了出来。我也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往相反的方向跑。一路走一边行乞,居然到了京城。

我身上没有任何钱,甚至连身体面的衣服都没有,看到有府里招丫鬟或者酒楼里招小工的就是试试,无一例外的被撵了出来。可我不能一直做乞丐!

好不容易说服了一个乞丐陪我演这出卖身葬父的戏,条件是卖身的钱分他一半。我静静地跪在那里,等着我未知的命运。果然,我费心编的凄惨身世惹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人们面露同情,却迟迟没有人买我。

“让开让开!”有人挤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是几个锦衣华服的旗人。为首的女子身着浅粉色的百子刻丝旗袍,头戴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生的两条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莲脸生波,桃腮带靥;旁边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个柔美婉约,一个俏丽动人。

为首的粉衣女子看了我写的身世,眼圈一红便掏出银锭子要递过来。我刚要接,一只手横空出现,将银子拦了下来。我顺着那只仿佛白玉雕琢出来的手向上看去,确是一个身着白色汉装的女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庄子》中读过的一段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路,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她就像那庄子笔下那居住在传说中的姑射山的神人。

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也在微笑着打量着我,那笑容仿若黑夜中悄然开放的洁白的花朵。

“难不成你还要让这孩子自己去葬了她父亲不成?要做好事就干脆做到底,不如我们帮她葬了父亲,再带她一起回府吧!”她转头对那粉衣女子说,语气熟稔。

见那粉衣女子同意,她便吩咐侍卫:“你们两个,抬上她父亲,咱们去义庄。”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地上的乞丐连人带席子抬了起来。

我这才反映过来,心里一惊,看向她。她提步跟了过去,却在转身前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从头凉到脚,那明明是洞悉一切的眼神。

很久以后,我问她为什么当初会看出那人是我找人假扮的。

她笑了笑:“第一,你的表情虽然装的很哀痛,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悲意,让我起了疑心;第二,仔细看过去,那席子微微起伏,说明那人还有呼吸。”她顿了顿,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蝴蝶般的阴影,“第三,当时,我并没有闻到死亡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

我想起那天的池塘边上我娘湿漉漉的冰冷的身体。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娘,下辈子不要再那么傻了。

胤禟归来

将那女孩带回府,吩咐丫鬟带下去梳洗一番。再带上来时,虽说脸色有点黄,看过去也俨然一个体面的小丫头。显然她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有些局促的揪着衣裳下摆。

“好了,别揪了衣服了,不用怕。”珂玥房里的大丫鬟观棋将她扯到怀里,细细打量。“这孩子真可怜见的。”说着擦了擦眼角。自从听了念巧的身世,她就没停过掉泪。

意琴有了先前被骗的经历,本来对她颇不待见,这下也抛开了成见。

“哼!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意琴从刚才起就忿忿不平,眉梢眼底尽是怒意。在屋里滴溜溜转了两圈,走到桌前端了杯茶一口气咕嘟了个干净。犹不解气,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磕。

“啪”地一声,把一边低着头一直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的咏诗惊了一跳。抬头正好看见珂玥和知画进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珂玥刚才去换衣服了,没听见是什么事,一进屋,见几个丫鬟有的哭,有的怒,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几个丫头吵架了?是不是意琴把观棋惹哭了?”

“福晋,”意琴一听急的直跺脚,“您怎么能一上来就诬赖好人?”

观棋忙笑道,“福晋,并不关意琴的事。是我听了这丫头的身世,一时心里难受。”

“哦?”

意琴赶紧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活像个复读机。

珂玥听完也怒了,“哼!天底下还有这样做父亲的!那女人也实在可恶,别让我遇见还好,等我遇见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我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珂玥,让她先跟着观棋学几天规矩,过几天再让她到我跟前伺候,你看怎样?”观棋是珂玥的四个陪嫁大丫头中年纪最大,也最稳重的一个。

“行。那就叫念巧先在观棋跟前跟着学学规矩吧!”

观棋嗳的应了一声,又对我笑道,“姑娘,您就放心吧!”

*************

过了秋分,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院里的槐树开始掉叶子。清早起来,地上落满密密的一层落叶。踩上去,柔柔的,软软的,发出细微的声响。

天空也一天天的更加高远,湛蓝的,一丝云彩也难见。不像300年后的北京的天空,总是氤氲着一层厚厚的灰气,让人看着气闷。

珂玥还是天天的过来玩,整天叽叽咕咕蹦蹦跳跳没个福晋样子。食为天的装修已经完成,厨师们的新菜如今也都做得极为不错,店员也训练的差不多了。定在九月初八开业。胤祯来信说他们这几日就要回来,看来肯定能赶上开业了。

念巧在观棋的调教下,一天天的越来越知退有理。在九阿哥府里好饭好菜的养着,这几天脸色也明显好了许多。

当初把她带回来就是看上了她那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充满了生机活力,带着几分慧黠,几分倔强,几分对命运的不屈。

也许是自己的灵魂染上了太多的黑暗,对于这样干净的永远染不上尘埃的眼睛,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肮脏。

希望她能保持住这份纯净!

**************

春乏秋困。

午后。

胤禟踏入院中,只觉得静悄悄的。几个小丫头在廊下坐着,昏昏欲睡,连他进来也没瞧见。胤禟走进屋,只见一个丫鬟正坐在椅子上绣花,见他进来忙起身迎过来,“爷,姑娘正在屋里午睡呢!要不要我去叫她?”

胤禟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出声,放轻脚步进了里屋。

一进屋就看见怀暮侧身躺在床上,身上搭了条秋香色的丝被。青丝散落,遮住了脸,只露出花瓣似的红唇和尖尖的下巴。

胤禟轻轻坐在床边,轻轻将遮住她面孔的头发拂开,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贪恋的看着她绝美的面孔。她睡着的时候轻轻蹙着眉,长长地睫毛像飞累了的蝴蝶,翩然栖落,又像随时准备着再次起飞。她的身体以一种寂寞的姿势蜷缩着,仿佛等待着温暖的怀抱。

胤禟心里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触到的肌肤细腻柔滑,仿佛吸住了他的手指,让他再也不舍得拿开。

起初怀疑她是太子派来的人,一见到她,所有的怀疑都被否定了。那样的美貌,不管是谁都不会舍得送人,何况是好色的太子。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她的性子与别的女子也不同,没有一般女子的故作扭捏的小家子气,与他们几个爷们在一起也是一样的说说笑笑,毫不避讳。然而并不让人觉得轻浮,只觉得她洒脱,不羁,这样的女子,怕是伦理世俗都入不了她的眼吧!

去热河的这一个多月来,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亏他还自称情场高手,游戏百花,如今也备尝思念的苦楚。眼见着十四弟一封封的信写给她,心里涩涩的。十四弟如今尚未娶亲,又对她有心,而他却已经姬妾满府。看得出她性格又是个刚硬的,不会屑于与人共事一夫。他有什么资格与十四弟争呢?

虽是这样想,却难以管住自己的心。一回府半口气也没歇直接来了疏雨轩,只为见她一眼。起码,他比十四弟可以先见到她。

突然,手一把被睡梦中的人抓住。

*************

早在胤禟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只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没想到他会在我脸上摸来摸去,弄的我痒痒的紧,于是一把抓住了惹祸的手。睁开眼来,看见胤禟靠在窗边,一个月不见,这妖孽依旧帅的不像话。就是有点风尘仆仆的,这也难怪,这年代没有汽车,一路从热河那地儿骑马回来要好几天,肯定不轻松。

“刚回来么?累不累?要不要躺会儿?”

胤禟一怔,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继而笑的春风满面,“好啊!”

我往里挪了挪,给他腾了点地方。

我们俩枕着一个枕头,脸对着脸。胤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深邃惑人,他呼吸的热气拂在我脸上,带着一股清洁的香气,垂下眼,看见那形状美好的嘴唇就在眼前,心里痒痒的。

好想尝一尝!!!

身体比大脑更忠实,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嘴唇已经贴上了他的。柔柔的软软的,果然口感很好。

我的浅尝辄止显然让他很不满,他伸出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勺,让我跟他贴的更近,伸出灵巧的舌,轻轻描绘着我的唇线,我微启檀口,他的舌探了进来,灵巧的与我的舌嬉戏,翻搅着我口中的蜜液。

一丝淡淡的欲望从腹下升起,一点一滴的、悄悄的、快速的,爬满我的肌肤。我赶紧推开他,再继续就要控制不住了。

胤禟轻喘着,迷蒙的眸瞅着我,舌轻舔着唇瓣,仿佛不满我的停止。

我赶紧别过头去,果然是春药男!一个吻就让人销魂不止。

“害羞了?”低沉魅惑的声音从耳后低低的传来,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害羞?本小姐会害羞?我这是怕我自己定力不够。

在弑盟,怎样诱惑男人是我们作为女杀手必修的课程。有时候一些高官富商身边的守卫严密的针插不进的,让人从外围无从下手。这时,牺牲色相就是必须的了。一切都是杀人的手段,只要成功,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而在弑盟内部,男女关系更是混乱的很。大家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过了今天没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面临死亡,所以不论是在性的方面,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放纵的可以。有时候还会出现群交的混乱场面。我虽然不至于去群交,但在男女方面也看得很淡,贞洁之类的在我眼里更是一文不值。只是由于来了古代,才不得不刻意收敛一点,免得吓坏古人。

“睡觉睡觉!”既然你认为我是害羞,那就是害羞吧!

他长臂一伸,将我捞入怀中。将头贴在我的颈窝,他低声笑道,“好,我们睡觉。”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传入耳中。看来他是真的累了。

我悄悄转过头去,打量着他的睡脸,斜飞入鬓的眉毛下面,那双狭长妩媚的丹凤眼已经闭上,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这个醒着时浑身散发着邪肆妖媚气息的男人,睡颜却单纯如孩童。

睡意袭来,我也阖上了眼睛。

食蟹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睁眼一看是珂玥。她见我醒了先是惊了一跳,又故意做出一副柳眉倒竖的凶样,“好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竟然勾引我老公!”老公一词她倒是活学活用。

胤禟听到动静醒了,懒懒地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珂玥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妇状,“听说你今儿回来,早巴巴的做好了准备迎你。怎么悄没声地自己回了府里,跑这儿来了?我知道,你如今也不待见我了。哎!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说着还假哭几声,拿帕子去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又转头对我凶道,“我撕了你这个小蹄子!”说着嗷嚎着就要往这儿扑,一副拼命的样子。

我打了个哈欠,“放心吧!不跟你抢饭碗!”

珂玥“咦”了一声,再留神打量我们两个人的衣服,居然都是齐齐整整,“难道奸情还没有发生?”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对呀!让你失望了!”

珂玥急了,“那,那你们也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口气急切,活像我白占了她闺女!

“我跟你不是也睡过?”我打定了主意要赖账。

“那不一样!”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因为听到我那句和她睡过,她脸上浮上一层红晕。

我下了床,坐在镜前梳头,从镜中看见珂玥在后面跟胤禟挤眉弄眼,附耳嘀咕,自以为声音很小。

“怎么?还没得手?”

“……”

“笨呀你!近水楼台你还先捞不着月?学学十四弟那股黏糊劲。不得手决不罢休!”

“……”

“你说说你,乌七八糟的女人你弄回来一屋子。怎么到真格的时候又面糊了?”

闷哼一声,是胤禟被拐了一肘子。

“我给你支个招,应该先……再……”声音陡然低了下去,“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好说了嘛!”

胤禟带笑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神中闪过几抹莫名的光亮。我们在镜中对视了一眼。

珂玥犹不自觉,接着嘀咕,“我不管,你得把怀暮给我留在府里跟我作伴。咱们府里还没有侧福晋,你找四哥或者八哥给她抬了旗籍,然后求皇阿玛把她指给你做侧福晋。……不然我把正福晋的位子也让她好了。总之你得把她留下,不能叫十四弟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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