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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宫攻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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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奉上小剧场:
【涨工资】
霂佑:【委屈】皇上奴才要求涨工资!
皇帝:【斜眼看】
霂佑:QVQ像我这种新型人才,挡得了疯子,卖得了萌,看得清眼色,摆得起威风。居家旅行必备小跟宠,皇上您再不给奴才涨工资!简直天理不容!
皇帝:唔……
霂佑:【星星眼】
皇帝:那就把尔欢赏给你吧。
【系统提示】跟宠霂佑对您的好感度提升100点,提升品级,获得新技能:忠心护住。
【造嘛】
霂佑去了太医院请到了赵院判。
赵院判跟在霂佑身后到了去锦宫,擦擦头上的冷汗,默默望天:皇上您这么爱往冷宫跑,太后娘娘她造嘛?
【喜脉】
赵院判:婉仪小主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
皇帝:回旋前进……
【突然脑补方阵前进的景象,向前进向前进!】
赵院判看着皇帝奇怪的面色:QVQ哦黄桑您在干什么!
第33章 隐忍
床上的君言还没醒来,但站在身边的三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齐缙最先反应过来:“有喜了……?”
“正是;日子还不长,脉象有些弱;但确是喜脉无疑。”赵院判在自己的专业方面显得十分自信;他点点头答得从容。
齐缙的面上看不出情绪,他沉吟了片刻又追问了一句:“可就算是有喜了怎会忽然昏厥?”
赵院判擦擦汗;轻声道:“额……婉仪小主这几日忧虑过重,又过于操劳,营养上有些跟不上,就……”
说到底就是个营养不良,齐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转过头冲着云迟问:“你家小主都吃些什么?怎会这么虚弱?”
“皇上,去锦宫里头能有些什么好吃食?小内侍日日送来的不过就是白饭配几根菜叶,有的时候甚至还发黄,旁边的馒头更是难以下咽。奴婢是下人,过惯了苦日子,小主从小养在府上,哪里吃过这些。”云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心中的不满宣泄了出来。
齐缙目光看向霂佑,霂佑点点头:“去锦宫里头这事儿也不稀奇……”
“不稀奇?这是朕的宫里,一个妃嫔都能吃成这样,那你让朕怎么想外头的黎民百姓?去锦宫虽是冷宫,可朕何曾少拨了银子去?”齐缙狠狠地甩了脸子,声音有些大:“这些银子就只够买这种东西不成?朕还真是涨了见识!”
床上的君言羽睫轻颤,柔荑动了动,呜嘤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去锦宫简陋的床架,君言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梦呢,皇上怎么会到去锦宫里头来,所有的妃嫔对他而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必在乎自己这个搬不上台面成不了气候的婉仪呢?
但就算再绝望,君言也从不以罪妾自称。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如果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罪,那哪里还指望得上旁人。
想到这里,君言的嗓子动了动:“云迟……?”
“小主奴婢在!”云迟猛地抬起头,膝行向前,跪在君言床边,急急地想起拉君言的手,可刚伸出手,就被齐缙撇到一边。
“朕在,言儿有什么事同朕说。”一个沉稳的男音传入君言耳蜗,君言的动作有些迟疑:“皇……皇上?真是你?”
齐缙代替云迟握住了君言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若无骨,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了一样:“我来了。”
依旧是这三个字,君言再次红了眼眶。
最缠绵的情话也抵不过这三个字的重量。
君言一直觉得我喜欢你,我爱你,甚至是更直接的告白,也没有我来了这三个字实在,我来了,所以一切风雨都有我,别怕。
齐缙甚至在外人面前,也没有用上朕。就好像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丈夫从外归来,对在家中的妻子笑笑,告诉她我来了一样。
“咳咳……微臣……”站在后头的太医实在尴尬的不行,但又不好杵在这儿不动,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齐缙十分不满自己的深情被打扰,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赵院判收起红线:“婉仪小主现在身子还有些孱弱,不知是否需要开些调理的方子……?”
“这不是废话嘛?难道朕养着你们吃白食的嘛?”齐缙又是一瞪眼,却依旧攥着君言的手,君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挣扎着要起身。
齐缙一把按下动弹的君言:“你先歇着,如今身子重,太医又说气血不足,该好好调养着才是。”
“啊?”君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身子……重?”
她转眸看向太医,有些闹不懂他们之间的意思,赵院判自然不会将这喜事藏着掖着,还等着领赏钱呢,他眉目含笑,喜气洋洋地弯腰道贺:“小主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行事可得千万小心周全。”
“你说我……有孕了?!”君言这才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看了眼太医,又看了眼齐缙,后者冲她点点头:“言儿好好歇着,朕会让太医开了方子来调养身子。”
他说着挥挥手示意赵院判跟着霂佑下去开方抓药,又跟了一句:“既然是赵大人诊的脉,就劳烦赵大人护胎吧。”
“喏。”赵院判如蒙大赦,行礼之后终于跟着霂佑走出了屋子,他回眸深深看了一眼这简陋的厢房:这去锦宫里头,看来要飞出一位娘娘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云迟也被齐缙支走了。
二人互相望着,却没有人出声,半晌君言才红着脸,又要起身的样子:“朕不是让你躺着歇息嘛?要什么同朕说便是。”
“嫔妾……嫔妾想喝水。”君言抿了抿干涸的唇边,大眼睛里尽是委屈。
齐缙起身替她取了杯子倒茶,茶壶里流出的是冰冷的净水,齐缙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的连口热茶都没有?云迟怎么当得差?”
君言伸出手。努力扯了扯齐缙的袖子,轻声道:“皇上息怒,这已经是去锦宫里头最好的水了,嫔妾就喝这个,不碍事的。”
“这怎么行?你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着了凉可怎么办?”他说着推开门,招招手让云迟道跟前来:“你去换一壶热水来。”
云迟低着头:“皇上,去锦宫里没有热水……奴婢去别宫求,也必不会有人给的。”
“真是反了天了。朕养着这么一宫人,竟然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齐缙有些动怒,扯了腰间玉佩递给云迟:“你拿着这个去养心殿,朕不信就这样还不送来。”
“喏。”云迟得了玉佩,飞快地欠了欠身,转身小跑出了宫门。
齐缙放下茶杯,有些尴尬道:“你且再等等,朕也不知去锦宫里竟是这样一幅光景。”
君言又怎会恼?她抿着笑摇了摇头:“皇上怎么会来这儿?去锦宫阴气重,本不该是皇上来的地方,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
“朕做什么何时需要太后过问了?”齐缙有些嗔怪,“朕不过是来看看你,今儿御膳房送的是芙蓉卷,从前还觉着不错,自从吃了你的,便看不上了。不过是想来问问,这芙蓉卷怎的做的,叫御膳房学了去。”
听了这话,君言眸色黯淡了许多,唇边自嘲地勾了勾:“原是这事,嫔妾这就起来抄了方子给御膳房,皇上还有什么想吃的,嫔妾一并写了。”
她支起身子,想要掀开被子下床,齐缙上前一把拉住:“从前怎不觉得你如此不乖觉,朕何时允你下床了?”
“可皇上不是……”
齐缙面上讪讪,什么话也没说,执意要让君言躺下。
他站在床边,想了很久才开口道:“如今你身在去锦宫,一时半会儿朕也实在放不了你,你安心住着,养好了胎,膳食与药材朕会让霂佑妥善安排。消息朕也会替你瞒着,你在去锦宫里等着朕,好好待孩子,知道吗?”
君言捏着被子,没有吱声,齐缙也不理她,继续道:“朕知道委屈了你,可现今局势,朕不得不这么做,你无辜,禧嫔也无辜。朕有的时候也很恨,为什么就不能毫无顾忌的做一个帝王,何家处处掣肘,郭家虎视眈眈,就连钟家都不是善茬,朕如今隐忍,却也不会一直隐忍。”
他顿了顿,像是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思绪:“朕也不知道去锦宫是这样的,朕以为已经给了你很好地保护,却没想到贤妃还是不知足,害了朕的孩子,还要嫁祸于你。”
“皇上……您都知道?”
“朕怎么会不知道?你若想害,早在之前就已经动手了,何苦偏偏等到自个儿的生辰,去触那个霉头。可朕不得不忍,你也不得不罚。”
“嫔妾……”
齐缙悠悠转头,眼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说实在的,朕也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觉,从前觉得有趣,多宠几分也无妨。后来觉得你还有几分胆识。朕从小活在皇宫里,看透了争斗与心计,朕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什么是爱。朕现在只知道你很特别,至少在朕心里。”
他忽的一笑,弯了眼睛煞是好看:“朕很笨,即使这样你也愿意等着朕嘛?”
君言捏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她咬着唇边一直没有说话,齐缙说够了自己的心声,见君言神色有些不对,一时慌了神:“言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君言轻轻地摇头,而后不断地摇着头,她对上齐缙的眼睛,杏眸里浸满了泪水:“没有……嫔妾只是……”
其实在去锦宫里头与世隔绝,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带着孩子出了去锦宫,才是真正的惊心动魄,面对贤妃,面对婉淑媛,甚至是传闻中即将入宫的皇后,自己又能抗衡几分。
如今在去锦宫里,禁了探望,她们还下不来手,至少还几天安生日子。
君言唇边笑意越来越浓,混着泪水的脸庞其实并不美,但齐缙还是毫不嫌弃地取出帕子替她拭去。
她顺势拉住了齐缙的手,慢慢蹭了上去:“嫔妾愿意……嫔妾愿意等。”
第34章 平静
赵院判得了旨意亲自看护君言的胎;外头的消息却被齐缙瞒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君言在去锦宫里头竟然有了身孕,贤妃就算再得势,又怎么干明目张胆地和皇帝对着干。
皇帝不让插手的事情;她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自从那日君言蹭着齐缙的手,轻轻悠悠地说出那句话;君言觉得齐缙的身子颤了颤,他有些僵硬地抬起手,顺着君言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君言抬起头,眼里泪水划过苍白的脸庞:“皇上……可以不要让嫔妾等太久嘛?”
齐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紧了紧抱着君言的手;半晌一个轻不可闻的声音传了出来:“恩……”
君言笑得开心,她用手随意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努力回抱着齐缙。
一室无言,却一室温馨。
辰统帝毕竟不过是个年轻的男人,君言与禧嫔不同,这个孩子让他心里觉得十分微妙,他渐渐地一得了空,就前往去锦宫,眼睛离不开君言的肚子,总是问太医什么时候能大起来,后宫里得了消息的妃嫔个个都恨得牙痒痒,哪里来的狐媚子,在冷宫里呆着都不安生。
短短半个月,君言日日都能见到这位年轻的帝王。
“言儿今日觉得身子怎么样?”这日辰统帝下了朝,又马不停蹄的想着去锦宫来。
君言被勒令躺在床上,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嫔妾是怀孕了,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日日躺在床上,可要闷坏了。”
辰统帝睨了她一眼:“你性子跳脱,若是一不小心摔着朕的儿子了,可如何是好?”
“皇上便知道这是儿子了?若是女儿……”君言撅了嘴,有些不满。
“朕都欢喜,这是朕同你的孩子。”辰统帝说着小心翼翼的摸上君言的肚子,“他能感觉到朕嘛?”
君言好笑的看着他:“皇上才一个多月呢……”
辰统帝皱了皱眉:“朕不管。”
“皇上日日往去锦宫来,宫里人会不会不高兴啊?”君言说得很轻,像是有些委屈。
齐缙自然知道她说的宫里人是哪些人:“朕做什么,何时轮到他们来质疑?只是委屈了你,在去锦宫里头养胎。”
“嫔妾不委屈,有皇上在身边,嫔妾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齐缙笑得十分好看,他转眸轻声道:“朕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皇,自然会陪着你。”像是还不够似的,他又摸上了君言还十分平坦的肚子,硬又加了句:“朕的名字叫齐缙,等你出来,朕一定给你取天下最好听的名字。”
他的神色带着些骄傲,又恢复了那个略带自负的帝王,甚至还透着些孩子气。
每每这个时候君言都会忘了自己是身处去锦宫的一个犯了错的妃嫔,忘了后宫里狡诈的贤妃,尖酸的安婕妤,趋炎附势的婉淑媛,曾经当做好妹妹的宋贵人。
可是这里终究是后宫,齐缙终究是帝王,君言终究是要面对后宫里的尔虞我诈。
齐缙告诉君言,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孕,也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或许这是去锦宫里头一次这么热闹,原本破旧的厢房摆放着名贵的插屏,案几上总有几束新鲜的花朵沁人心脾。
御膳房一日三餐不敢怠慢日日送了过来,还有小内侍在一旁候着,若有不满,立即替换,齐缙甚至还让去锦宫里头建起了小厨房,以防君言随时的馋嘴。
君言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如鱼得水。
有的时候她还会与云迟打趣儿:“云迟,你说前朝可有我这样的妃嫔,在去锦宫里头的一个戴罪婉仪,用的却是娘娘的份例。”
“小主是有福之人,奴婢早就说过了。皇上不会撇开小主不管的,小主且安心养着身子就是。”每当这个时候云迟都笑得惬意,一副神算子的模样逗乐君言。
。
“你说皇上去了去锦宫?”贤妃皱着眉头在翊坤宫里来回踱步,跟在身后的挽歌抿着唇边,柔声道:“传话的小内侍是这么说的,听说还罚了个嬷嬷。”
贤妃转着指间的点翠护甲,若有所思的问了句:“太后怎么说?”
“太后娘娘那儿……”挽歌犹豫着瞄了一眼贤妃的脸色,轻声答话:“太后娘娘那儿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得消息一样。”
贤妃的手指划长长的护甲,来回摩挲:“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你以为太后娘娘真的不理世事了不成?”
挽歌咬了咬下嘴唇:“那太后娘娘……”
“本宫就不信太后会没有动静!若真是这样……里头一定大有文章。”
“那娘娘……”
贤妃护甲划过案几,勾勒了几个随意的形状:“只可惜皇上禁了探望,不然本宫必然亲自去瞧瞧这顾君言又出了什么花招。”
“顾婉仪既已入了去锦宫,想来也翻不出什么天来,娘娘不必太过忧心。”挽歌出声宽慰,声音里十分柔和。
贤妃手指猛地一划,发出刺耳的声音:“本宫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当初明明可以送她去西天,皇上竟然亲自开口让她去了去锦宫。”
点翠护甲被贤妃丢掷在一旁,挽歌小心翼翼地上前拾起,收进妆奁里头:“皇上也许不过是念着旧情,进过去锦宫的妃嫔哪里有出来的道理,就算出来也威胁不了娘娘。”
“但愿如此。”贤妃敲了敲自己的额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挽歌识相地后退几步正想走出正殿,却被贤妃再次叫住了步子:“等等,你去找宋贵人来。”
“喏。”
说起宋贵人,她此时靠着启祥宫的窗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启祥宫的大门,却从来没有人推开过,宋贵人一向稚嫩的脸庞再也没有了笑意。
顾姐姐,诺儿要的不过就是一点点皇上的恩宠,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满足诺儿,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到了皇上的身边嘛?
你忘了是谁在你最低谷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嘛?
宋诺好看的桃心髻上簪着铃兰花,这是辰统帝随意赞了一句的花,宋诺便记在了心里,日日佩戴,宫里人都以为她喜欢,也不敢怠慢。
其实宋诺喜欢的从来不是铃兰,而是玉簪花,可是又有谁在意过呢?宋诺自嘲一笑,直起身子站稳,又恢复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宋诺告诉自己: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上头的图案是君言亲自绣了的,如今在宋诺眼里却显得十分刺眼。顾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诺儿,你都进了去锦宫了,为什么还要和诺儿争!还要和诺儿抢!
宋诺的眼神有些扭曲,站在一旁的巧儿害怕地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叩叩叩。”
宋诺的眸子一亮,亲自去开了宫门,入眼的是低眉顺目的挽歌,宋诺的笑意僵在脸上,半晌才开口问道:“挽歌姑娘怎么来了,可是贤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挽歌蹲□子:“奴婢给宋贵人请安,贵人万福。咱们娘娘得了空,请宋贵人一同去说说话儿。”
“啊?现在?”宋诺愣了愣,下意识地抬手扶了头上的铃兰花。
挽歌点点头:“正是呢,小主有事儿?”
“没……没有。”就算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宋诺心底对于贤妃还是有些害怕,但宋诺却毫不迟疑地拉住挽歌的手,坚定道:“咱们这就走。”
“小主!”身后的巧儿有些担忧,巧儿入宫时间不久,可宫里嬷嬷都说,贤妃娘娘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小主和她搅合在一起,一定不会得了便宜的,她急急地出声想要叫住宋诺。
宋诺转过头对她安抚一笑:“怎么了,巧儿?”
“小主……”巧儿犹豫着看了眼挽歌,欲言又止。
宋诺拍了拍巧儿的肩:“你在屋里等着我,若是无事就去御膳房取些白糖糕来,我回来想吃。”她弯了眼眸,笑得一派纯真,巧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站在原地点点头,目送了宋诺出去。
宋诺一路跟着挽歌至翊坤宫。
翊坤宫里头住着的是如今后宫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妃嫔,宫门宏伟气派,翊坤宫三个字乃太祖皇帝亲笔书写,推开宫门络绎不绝的宫人们来回走动着,井然有序,但宋诺只觉得十分紧张,她下意识地攥着衣角,垂下头。
“嫔妾启祥宫宋氏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宋贵人请起。”贤妃转过身子,一袭暗红色对襟襦裙委地,头上的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簪并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张扬妩媚的高髻将她衬托得十分高傲,腕间带着的赫然是那日婉淑媛提起的金丝贵妃镯。
贤妃刚刚抬着下巴,端着高位该有的架子。
宋贵人有些后悔,但已经容不得她后悔了。
“宋妹妹,近来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俊俏】
云迟:【星星眼】小主,奴婢觉得皇上长得好俊俏!
君言:【白眼】长得俊俏能当饭吃吗?
云迟:不能!【认真】但是如果长得不俊俏,会吃不下饭!
君言:……
第35章 孕吐
君言在去锦宫里头将养了两个多月;肚子微微隆起,连脸也圆润了些,时间不紧不慢地进了六月。
辰统三年的六月,是辰统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大规模选秀;君言等人的入宫不过是太后择选的人家直接抬了进来,而三年一次的选秀却不同。
四月里就都准备了起来;各家小姐均请了教养嬷嬷教习规矩,行为举止,举手投足甚至是一颦一笑都有讲究。
五月各地方已将甄选完毕的秀女送上了京城;至六月初六那日,宫门大开。
络绎不绝的各家轿子将世家小姐们从偏门抬了进来,进了储秀宫。
可这还不算,宫里有名望的老嬷嬷们要一一检查秀女们的身体状况;筛选下一批,身上有胎记,疤痕,身有残疾的都不能留下。
如若荣修仪跟着这批秀女进宫,就算再如何容姿倾城,也是过不了初选的命。
留下的秀女一一排开,竟也有五六十人。
四人一个厢房被安排住下,就要展开为期一月的教导。
而此时此刻,太后才开口解了君言的冤屈,动不了贤妃,随意找一个替罪羔羊还不容易?御膳房的掌事就遭了秧。
太后娘娘只说是那掌事忙昏了头,不小心将入菜的慈姑混入了禧嫔的红枣茶里,因心里害怕被怪罪,而寻了启祥宫里头的小宫人串通一气陷害于顾婉仪。
这理由说到底还是有些牵强,可是太后认同了,后宫里就没人还敢再有疑问。贤妃再张狂,始终也是忌惮太后三分的。
君言顺利从去锦宫里搬了出来,太后为安抚君言,特地赐下名贵药材,绫罗绸缎。
当然,这些已经不是后宫妃嫔们关注的焦点,当君言六月十五出现在寿康宫里,宽松的襦裙也遮不住隆起的小腹。
贤妃眼里的怨毒根本毫不掩饰,连婉淑媛的茶盏也一不小心打碎在地上。
面色最不好看的当属禧嫔,她的孩子丢了,君言却怀上了,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君言刚要福□子请安,太后就出了声:“你如今身子重,这些礼节也可免去,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咱们皇上的孩子已经去了一个,这一胎可千万得给哀家保住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严厉,太后娘娘的目光扫过贤妃,略微停顿后才挪开:“这些日子也苦了顾婉仪在去锦宫里头,怀着身孕却蒙受冤屈。”
贤妃就算想给君言一个下马威,现在也只能扯着帕子开口道:“是呢,顾妹妹三月不见,竟立了这么大一功,妹妹还是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别磕着碰着了才是。”
“嫔妾谨遵贤妃娘娘教诲。”君言还是欠了欠身,鸭卵青的衣衫将她衬得十分素净,与贤妃的浓妆艳抹形成鲜明对比,眉宇间也尽是柔和。
贤妃碰了个软钉子,碍于太后娘娘在场,不能多说什么:“那便好。”
自己说不得,自然要让枪子儿上,只是安婕妤自从被贤妃当做了弃子就安分了很多,平日里根本不爱说话,婉淑媛又是个软性子,犹犹豫豫地不敢说,说出来也掐不到点上,恨得贤妃一阵牙痒痒。
倒是禧嫔,从未见她这样主动地说过话:“从前嫔妾就知道顾姐姐是做不出这等事儿来的,如今真相大白,顾姐姐还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贺。”
她面上笑着,君言也知道这话说得不老实,她只是冲禧嫔歪头一笑:“禧嫔小主谬赞。”
一番往来太后皆看在了眼里,这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看你们俩毫无嫌隙,哀家也放心了,哀家与皇帝商量了,就给婉仪提个嫔位,待孩子生下来,再晋其他也不迟。”
在太后心里,对君言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好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君言,禧嫔的孩子才保不住,若是君言再机警一些,亦或是禧嫔自个儿再聪明些,事情就不会这样,太后看重的自然是皇嗣,君言对此也只能认下,而后再慢慢筹划。
依旧是回了启祥宫,云迟替君言推开大门,里头的宫人跪了一地静静候着君言,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尔欢与缓竹二人。
君言亲自上前搀扶二人起身:“大家快起来吧,本主不在的日子里,想来你们也不好过,可有人为难了你们去?”
“回小主的话,起先是有一些的,后来霂爷爷亲自传话过来让奴婢们候着,奴婢们心里有了个盼头,就不觉得苦了。”缓竹笑得温婉,小心翼翼地扶着君言往里走。
“奴婢们听说小主有了身孕都高兴坏了,小主如今身子重,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了,屋子里的东西奴婢同尔欢一一检查过了,应是没有疏漏的,小主看可还缺什么,奴婢和尔欢这就去内务府领来。”缓竹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君言只是笑,红润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康健。
机灵的尔欢跟在后头,错开两步,垂着头随时听候差遣。
“难为你们事事周全,我都去过去锦宫了,哪里还会得这些摆设有什么要求,只一样近身的东西必须得一一审阅清楚了,禧嫔的前例便放在那儿,不得不防。”君言任由缓竹搀扶寻了个地方坐下。
“奴婢知道,各宫送来的贺礼都收在库房了,数量也记在了账本上,小主什么时候想看随时翻阅即可,倒是有两件……”
“怎么了?”君言抬眸向缓竹看去,因着身孕,君言已经好久没有上妆了,素着一张白净的脸庞,倒也别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丽模样。
缓竹招了招手,示意尔欢去将那东西取来:“一件是霂佑公公送来的镯子,奴婢瞧着像是小主从前那只,许是小主丢了镯子被公公拾了回来,另一件是宋贵人送来的送子观音画像,宋小主与您亲厚,又是亲手画的,奴婢就并未收入库中,小主您看……?”
尔欢将镯子和画像呈上,君言先是拿起那镯子,正是那只给了杜嬷嬷的雕花翡翠玉镯,君言刚想放下,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她再次拿了起来,柔荑细细抚过玉镯内壁,像是摸到了什么划痕,君言有些疑惑地轻蹙了眉尖,起身走至窗边对着阳光一照,才瞧见上头原是刻了字。
女孩儿家的闺名是不可以轻易外泄的,所以上头只写了一个顾字,旁边像是又挤了另一字,君言转了转镯子,仔细辨认才看清竟然是皇帝的名字。
君言的动作有些僵硬,不一会儿笑意就止不住地从唇边泛出,她顺势将镯子套入了腕间:“小主,这镯子奴婢与尔欢还未查……”
“不必查。”君言笑着回了三个字,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又恐摔坏了它,连抬手都变得小心翼翼。
缓竹没有吱声,尔欢更是将画卷捧在手里等着君言的吩咐。
“哦,还有宋妹妹的画像,我都高兴忘了。”君言这才想了起来,随手将画像打开,扫了几眼:“看不出来贪吃的宋妹妹还有这手艺,不过咱们宫里已经挂了皇上的题诗,这先收起来吧,同别人的一道放在库房里。”
“喏。”君言合上画卷放回尔欢手里,云迟将泡好的红枣茶奉上,君言皱了皱眉头,说得有些孩子气:“可以不喝这个吗?晦气。”
云迟扑哧一笑:“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换了牛乳来。”
“又喝牛乳?!”君言如临大敌地连连摆手,“能换点儿别的不,自从赵大人说了牛乳有益胎儿,你日日都奉了牛乳上来,我本就不爱那味儿,你快去送给荣修仪吧,宫里也就荣修仪与婉淑媛把那当做个宝。”
云迟有些苦恼地看了一眼缓竹,又轻声问:“那盛一碗鸡汤……?”
“不……”君言的话音还未落下,齐缙就推开房门,眉宇间尽是调笑:“言儿又在耍什么小性子呢?朕大老远的就听见言儿好大的派头,这个晦气那个难喝的。”
君言眸光一亮,猛地扑进齐缙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开口道:“本来就是嘛,若不是那红枣茶,嫔妾又怎么会到去锦宫里头去,那牛乳是挞玛国进贡的,他们游牧民族爱极了这玩意儿,嫔妾只觉得一股子膻味儿,难喝极了。”
说着吐了吐舌头,一脸苦哈哈的模样。齐缙早就不吃这一套了,手指点了点君言的额首:“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长?云迟,你去取一碗牛乳来,朕亲自看着你喝便是。”
君言鼻子一皱:“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嫔妾肚子里的孩子!”说着竟是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子,看得底下的奴才一阵傻眼。
只有云迟司空见惯地抽了抽嘴角,取了牛乳上来放在案几上,拉走殿里的一众宫人。
“皇上……嫔妾不想喝……闻着这味道就想吐!”君言试图用撒娇来躲避难关,齐缙惬意地坐在太师椅上,并不答话。
君言只好委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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