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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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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蓝埏一般洞察六道轮回,就真的是好么?

不,那也是天罚……

一个人,若是看透了前世今生,那么,也就是看透了所谓的幸福,那么,他漫长的生命里,便再也没有了希望和等待,再也没有了欢乐和悲哀的权利,那么,他的此后,漫长得看不到边际的一生里,就剩下一样内容,那就是孤独,还有寂寞……

碧空湛蓝,白云舒卷,清风徐来,一袭如血的红衣在塞外的寒风里轻舞飞扬。可是,那身影,无论怎么看,都是写满寂寞……

烈焰大营之中,那一场抢救,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再到深夜,可是,那个已然闭上了眸子的人,却再也没有睁开来。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无论是名医的药丸,无论是入骨的针灸,无论是烈殒天的悲哀恸哭,还是他的暴跳威胁,那个人,固执地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仿佛再也没有了牵挂,仿佛再也没有了目标,仿佛那个男子瘦得惊人的面容之上,全部都是令人心痛的寂寞,还有寂寥,他静静地躺着,任身体里的毒素一分一分地侵入神经,任身体里的神经,一寸一寸地变得麻木,然后,死亡……

那表情,也是平静的、淡漠的、甚至是期待的。仿佛是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到了最后,无忧,也无喜。

夜深了,人去了,烈殒天趴在床前,固执地睡着了,一天一夜的折腾,他也憔悴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可是,就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还在固执地看着烈昊天,还在苦苦地哀求,可是,无论什么样的话,烈昊天,就再也听不下去了……

深夜,万物寂静,就只剩下寂寞,风冷。耳边仿佛有奇异的幻听,仿佛有人,在低低地说着什么,可是,他都拒绝听。整个时间,他都在追随着眼前的那一抹暗红的影子,固执地只望着她,跟随着她,对于别人,一律漠视。

女人,可是你来等他?等他一起归去?

是啊,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寂寞,你难道真的舍得让他一个的,孤独地归去……

这一场死亡的盛宴啊,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现在,可是终结的时候了么?那么,这个终结,可是否是另一种开始?他会不会,在生命的下一个开始,和那个女人,再一次的相遇呢?

那么,亲爱的,我会不会在下一世,能不能在下一世,随你走在天际,看繁花满地?

“当然……不能……”一个声音,在人后,静静地响起,那是一个寂寞的声音,每一个字眼里,甚至,每一个音调,都是寂寞……

烈昊天蓦然转首,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蓝埏。那个男子,携着一身的仆仆风尘,带着塞外初春时的寒凉气息,就站在他的床前,对着他叹息。

此时,蓝埏的神情,是叹息的,也是悲哀的。他望着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摇头:“你可知道,此时的你,令她多么的失望……”

烈昊天的眼神不由地凝了一下。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那么,他的女人呢……他的那个任性嚣张的女人呢?

烈昊天吃力地想要起身,然后指着蓝埏,想问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的眼神,固执而且绝望,他望着蓝埏,用手指着他,想要知道,自己心底最想知道的答案在哪里……

蓝埏将手拢在胸前,冷冷地望着那个吃力挣扎的人儿,摇头:“难道,想这样去见她——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讨厌懦弱无用的人……”

你可知道,若是那个女人看到眼前你的样子,会有多么的失望,会是多么的伤心?你可知道,她只想你好,只想你,一世欢颜……

蓝埏的眸子,冷了下去,他不顾烈昊天的强烈眼神,自顾自地说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来了来了,走了走了……这又是谁,能留得住的……”

看到自己的心愿被漠视,看到蓝埏拒绝回答自己的的问题,烈昊天又惊又怒。胸臆之中,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他身体一侧,那一口黑色的血液尽数喷在了衣襟之上。可是,他的人,也猛地坐起身,指着蓝埏,终于说出话来:“她在哪里……”

“那,要看你要的是,哪一个她……”蓝埏在灯下转身,脸上带着倦怠深深的凄凉笑意:“你若是要找那具身体,那么,她就在胜日的营中,就在任中银的身边……”

是啊,那具身体,还在,可是,那灵魂,那神采,却再也不属于那个他们心目中的那个女人,就仿佛是塑料的胶花,无论你做得怎样的美奂美仑,可是,那精髓,那神采,却是用双手,永远都做不出来的……

“我要她……”烈昊天的声音,非常的低哑,他的唇边,有血,不停地在流,可是,他却摇头:“我不要身体,我只要她……”

是啊,倾国倾城有何用?绝丽无双,又有何用?他想要的,他想握住的,不过是那个有着烈烈性情的女人,相似的,有何用?空有一具身体,又有何用……

“要她……”蓝埏“呵呵”地笑了起来。他慢慢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形销骨立的男子,毫不犹豫地说道:“三年,三年后,她必将回来……”

“三年……”有光,在烈昊天的眼里,明明暗暗,他抬起手,轻轻地抚住了额头。莫说是三年,即便是三世,他都会等,可是,问题是,他还有三年的时间么……

他的生命,早已到了尽头,可是,却因了那一抹的执念,到了今日还在苟延残喘,那么,他真的,还有三年吗?

三年的时光,是多么的漫长,三年的星夜,又是多么的璀璨,三年,一个字眼,牵动了烈昊天对生的渴望,对那个女人的渴望……

可是,他,真的要等么……

“怎么,你不愿意等么?”蓝埏的眸光,充满了挑衅,充满了敌意。他望着烈昊天,望着这个因为痴念而轻抛那个女子的男子,语调之间,全是不满的疏离。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不愿意,那么,也随你……”

不愿意等么?还是怕自己等不了?

蓝埏的眸光的背后,忽然间泛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女人,连这,也被你算到了不是?

你就是算到了,这一个骄傲的男子,肯定不会用病残的身体,走到你的身边;你就是算到了,只有我的血,才能医他的毒;所以,才如此的不顾一切,将我放出——你是不是也算准了,我一定会救他呢……

……

救?

还是不救……

V363

蓝埏忽然之间悲凉地笑了起来——呵呵,我当然会救啊……那是因为,我也欠着他的债啊……

数百年来的债,数百年来的情,究竟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错……

女人,你这一救,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呢……

又一次地,被那些不想再回想起来的前尘往事所湮没,蓝埏忽然间转身,灯下光下的影子,一闪而过,一闪而过,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将冷淡得仿佛结冰的声音,留在身后:“你若真不愿意等,也就算了,反正,即便是除了我,想要等她的人,还有一长排那么多……”

是啊,即便你不等她,我不等她。可是,还是有许多人,都在翘首以待,还有苦苦地思念。还在想,苦苦地想要许她一个终身。

任中银,轩辕烈,唐天,宁轩,阮玉。蓝埏想起了那些投射在这女子身上的每一束眸光,不由地苦笑起来。看来,这女子,可是比狐狸精还高一等的酒精,是人就迷啊……

灯影闪烁,凉风轻拂。那一抹红衣,还是带着深深的落寞,还有无法言说的思念,渐渐地向帐外走去。留给烈昊天一个仿佛是天高夜寒的背影。

女人,你算错了,他还是不愿意等你,无论是因为怕,还是因为等不起……

衣袂交错,烛光闪烁,这一个转身,就是永远,这一个转身,可能就会将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缘,生生地斩断,无论前生后世,都无法再见……

霎那间,那个病卧在床的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还有心痛。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仿佛有冰和火交错的心口,眸子里的绝望和渴望,不住地蔓延——等,还是不等……

等她回来,还是孤独地死去……

要知道,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万一那个女人归来在他已经殒去的时光,他倒可以用来生偿还,可是那个女人呢……

那个有着烈烈如火般性情的女人,她余下的漫长的生命,又要将何以为继……

可是,不等么?

可是,如若不等的话,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女人,我没有忘记你的笑容,没有忘记你的脸,我想你,永远都不会改变……

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起,沧海桑田……

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艰难的决策,就仿佛是踏着冰雪,即将眼睁睁地望着那一树的红梅,就要凋零在自己眼前一样。

只一个刹那,烈昊天的心,就由冬走到了夏,由心碎,走到了涅槃。

然而,蓝埏已经不愿意再等待了。人心是如此的贪婪,这个世界的选择,又是何其的多。多得,你虽然经得起诱——惑,可是,却经不起磨炼。

启明星的光点,已经在阴云之后闪烁,那是又一天即将来临的标志,可是,当又一天的阳光升起,冰雪依旧苍白,心田依旧荒芜,那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不能承受之重。

女人啊,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而今,机会我已经给过,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把握,不愿意跨出这一步,那么,也只能说明,他无与你无缘,无福,无命……

红尘嚣,浮世一场空,可是,又有谁的指尖,永远把握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或者说,人心贪婪,要给多少,才会有真正的满足……

“不,我等……”烈昊天的声音,在响在蓝埏的手,掀开帐篷之后的,他伸出手去,望着那一抹红衣,眸子里的坚决,坚硬如磬石。而男子虚弱的语气,正将他的决心,一分一分地送出:“若她在天涯,那么,我就去找,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去找……如果她会回来,我会等,等到发落齿摇,我也会等……”

若她在天涯,那么,我就去找,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去找……

如果她会回来,我会等,等到发落齿摇,我也会等……

蓝埏的微笑,就在烈昊天的这一句话里,回过头来,他终于都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苦涩来,点头:“好罢,那,你等吧——若真爱她,就应该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么,请你努力吧……”

烈昊天还来不及回答,蓝埏已经咬破指尖,将一缕鲜血送到烈昊天的唇边去,闪电般的血线,在明亮的烛光下,泛着浅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色,仿佛是一条被拉直的空间绳索,只一瞬间,就将烈昊天的生命绑缚,就将他的命运扭转——千年巨蟒之血,可以辟百毒,肉白骨,起生死……

烈昊天一惊之下,那血线已经到了他的口中,伴随着某种清凉的,淡淡的血腥的味道。他张了张口,血红已经在一瞬间完成,而他的命运,也从此扭转……

原来,命运的扭转,很多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只在,一瞬之间……

我们命运的改变,通就在一念之间……

一抹大红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掩来,闪电般地在他的颈下一点,逼着他吞了下去。那种的,已经超出人类的速度,令烈昊天震惊,而蓝埏强行喂下去的东西,更令他诧异,他望着那个俊美得超出六道轮回的男子,想问什么,却动了动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烈昊天看出来了,这个男子,也是执念深深,而他现在在做的一切,想来就是那个女人想要他做的吧……

而那个女人,究竟付出了什么,又究竟牺牲了什么,才能令到这个男子,令到面前这个爱意深深,表情凄然的男子,强忍着即将心碎的心痛,将他生生地从死亡线上拉回……

原来,他的女人,终究是和他一样,都是为了目标,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可以抛下天下,不顾一切的人啊……

那么,他应该等,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三年,莫说是三年,只要她愿意回来,愿意回头,即便是三生,他也会等……'当然是三生之后啊,女主的三生,可都是被人订下了的……'

因为,九天之下,浮生之上,也只有那个女子,才是他倥偬一生,最无法放弃的牵挂……

蓝埏几乎是漠然置之地做完一切,然后,在烈昊天还在迟疑不定之时,就转过身来,想要飘然而去。

要知道,他给予了这个男子希望,就等于在抹杀着其他人的希望……可是,那女人独爱他,那么,就当是成全,就当是私心吧……

他成全了别人的感情,生生地牺牲了自己……

那一抹如血般耀眼的红红衣,仿佛是脚不沾尘的浮动,完成了一切,连个“谢”字都不等,只身子一转,就要飘然而去。

在经过烈殒天的身边时,却微微地顿了一下:“咦……他是你的弟弟……”

“是啊……”烈昊天苦苦地笑了起来。他的这个皇弟,独爱自己这个皇兄,其他的整个天下,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怪不得啊,怪不得啊……”蓝埏望着烈殒天,将手轻轻地在他的顶心一抚,只见淡烟闪闪,轻雾绕绕,有一颗小小的珠子,从烈殒天的头颅之中,轻逸而出,最后落在了蓝埏的手心。

那是一枚蓝色的珠子。那是属于人王守护者,残株的东西……

而这个男子,就是残株的化身。当年,残株位列八大长老之一,执念过深,执念过甚,所以,人王就令他堕入轮回,再加修炼。可是,却不料,在这一世,却化身成了他的弟弟,而且,执念甚至过甚……

这世上,每个人的路,都还是要靠自己走下去,其实,是谁,也帮不了谁的。各自,只能修得自己的尘缘罢了……

可是,看在那个女人的份上,看在这个男子已经为那个女人受了如此多的苦的份上,他帮他,化了这一劫——因为,如果执念的珠子还在,那么,这个残株最终会因为忍受不了,而对烈昊天妄动杀念,那么,从此之后,天地间的守护者,又少了一人,这些,应该也不是烈昊天,还有那个女人,想要看到的……

在看到神仙般的存在的蓝埏,竟然将手伸向烈殒天的头颅时,烈昊天微微地惊了一下。然而,那个男子的眸子里,没有杀气,只有疑惑,还有惋惜,于是,他便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弟弟。

蓝埏抬头,将手中的珠子往烈昊天的手里一抛:“这个,是执念之珠,你一定要收好……你的这个弟弟,还有三年的命,千万记得,要他入棺之时,将这枚珠子,还给他……”

残株至这一生,已经是第八个轮回,这一生,少年早夭,可是,却最终修成正果,那粒执念之珠,也是他的元神,如果说,在他轮回之时,不还给他的话,那么,他就会忘记自己的本分,就会忘记,自己原来是谁……

“三年……”烈昊天诧然一惊,仰望蓝埏,要知道,他的这个弟弟一生都在别人的疏漠和冷落里长大,可是,他的命,却是如此的短暂……

V364

说不出是什么意味,蓝埏忽然笑了起来:“长生,未必是一件好事,从头来过,也未必是什么过错——你的弟弟,从此修成正果,再不必受轮回之苦……”

蓝埏笑着,离去了,有一句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你的弟弟,是解脱了,可是,你却还要在这红尘之中,永远地蹉跎下去,永远地,受轮回之苦……

红衣一转,衣袂飘荡,烈昊天再定晴一看,满室烛光飘摇,那个红衣的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塞外冰雪,仿佛岁月悠长的流年一般,永远都是苍白,永远都看不到边际。

蓝埏红色的衣袂,轻轻地抚过那雪白的堆积,举起已经止住血的脉腕,好看的宇眉之间,终于都露出了一抹难解的笑。

女人,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看着他们,然后,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胜日历,炎帝四十年,发生了许多事情。

太子永囚瀛台,终身不得走出半步,二皇子任中垢举兵反叛,却被三皇子任中银所灭。血,流满了神武台,二皇子任中垢,就在任中银的铁灰色的眼眸里,长笑数声,然后举剑自刎。

他绝不,绝不做第二个任中炎,他绝不,绝不要被人踩在脚下,绝不,重蹈任中炎的覆辙……

成王败寇,原来,并不是故事,而是他现在的,最真实的处境……

同年,炎帝驾崩,三皇子任中银及位,名为银帝。

然后,就是登基大典,然后,就是百官同贺。年轻的皇帝,威严英朗,卓尔不群,繁复的奏折,纷杂的朝事,一到了他的手中,全部如快刀斩乱麻,迎刃而解。新帝登基的那一天,烈焰太子亲自到贺,也就是在那一天,看到了那个一个神话般传说的女子,洛家二女,洛暖心。

那个女子,就站在新帝的身边,一身的凤冠霞帔,华冠京师。日正当头,变成光环,环绕在他们的身边,给他们镀上一层极其威严的淡淡金色,逆着日光看去,她整个人仿佛是太阳的宠儿,光芒的源头,她就在万人中央,受百官朝贺,受万人敬仰,宇眉之间的淡然笑意,那种安之若素的庄重和肃穆,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尊崇。

有那么一霎那,烈昊天将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和藏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子重叠。将她和自己深深思念的人儿重叠。然后,他只觉得眼眶发红,双眼苦涩。可是,却还是忍着,眼泪终究还是没有能流下来……

一个人,脸上的快乐,别人都能看得到,不论是你认同与否,他都切实在存在。可是,躲在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得到?又有谁,会感同身受?

泪水模糊了双眼,烈昊天望着万人中央,那一对人人敬仰的璧人,忽然之间,感觉心里,仿佛掏空了一般的难受。虽然只是一个向躯壳,虽然只是一具身体,可是,承载了所有思念的他们,谁敢说,不是在最无望的时候,最温暖的慰藉呢?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或许说,这就是他和任中银之间的分别,问题在就在,任中银没有轻易地放弃,可是,他却还在无望地固执……

人心是弱小的,但人心又是强大的,往往一念之间便可天翻地覆。

原来,真的是,不能轻易地说爱,因为,你每许下一个承诺,就是欠下的另外的债!

原来,真的是,不是不想死心,而是那心,总在那里,却是怎么都死不了。

原来,真的是,真心离伤心最近。

原来,真的是,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在冰雪袭来的季节,碎开一地……

原来,真的是,无法拒绝的是开始,无法抗拒的是结束。

女人,我赢了所有人,没有想到,却独独地输掉了你……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我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

高台之下,山呼万岁,年轻的皇后,雍容华贵,倾国倾城。她就站在那个举世无双的帝王身边,站在万人之上,感受那个男子带给她的,万丈荣光……

烈昊天也是定定地看着,只觉得心里的悲伤,就要碎开一地。

女人,你,头也不回的你,终于都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之后,再无交错的两条线段之间,遗忘,本来是应该的归宿,可是,我却没有那种力量,想忘,却不能忘……

那个年轻的皇后,始终都保持着她应该有的仪态,始终都是完美而且端庄的。可是,就在她侧眉微笑,却因为身体的疲惫而微微地晃了一下身子,微微地蹙了蹙眉时,烈昊天眼里的痛楚变成失落,他仰起脸,将自己眼眶里的眼泪吸干,然后,蓦地失笑起来。

那,不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有着常人能以企及的高度和骄傲,莫说是疲惫,即便长剑穿体,旧伤未愈,她也能直直的挺立几个时辰不动。

他的女人,即便四周都是冰天雪地,天地间,寒气是唯一的气息。她也能只穿着一件单衣,脚踏冰雪,伫立在冰雪之中,那神情,依旧淡然,那表情,依旧高傲,那气质,依旧,高不可攀——那才是,配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

可是,那个女人,会一边喝酒,冷笑,然后,将所有的苦,都藏匿在自己的心里。那个女人,会因为平凡人家的深深一拜而动容,会因为小小事情,而感动,而落泪。那眼泪,在那寒冬的季节里,散发着滚烫的热度,令他的冰冷得坚硬的心,都生生地融化。

那,就是他烈昊天的女人。

坚定不移,坚忍不拔,高傲高调,嚣张跋扈,那,才是他的女人……

高台之上,年轻的新帝,并没有众人预料的开心,或者欣喜,而且,他的眸光,一直都在和自己并肩而立的女子身上。而且,年轻的帝王,对年轻的皇后,也是极是体贴的,就如现在,看到她微微地蹙了蹙眉,就急忙侧过头去,温言细细地察问,年轻的皇后温婉一笑,所有的感情,都在不言中。然而,眼尖的烈昊天还是看出来,那年轻的帝王眼里所显露出来的,只是对这一具身体的小心,至于其他,都是轻尘……

高台之下,群臣敬仰,看到新帝以及皇后如此感情浓厚,个个都非常的感动。要知道,当日册封皇后,他们有多么的怕,年轻的帝王,会将那个毁了容颜的年轻王妃搬上台面,可是,他最终还是顺应了民意,册封了另外一个洛姓女子……

百官贺罢,众国使者上前,最后,年轻的帝王,独独留下了烈焰即将继位的太子,烈昊天。

那一天,御花园的某一处,两人举千杯,饮千杯,将一切苦涩和怀念,全部都吞下肚去。烈昊天感激任中银曾经的暗中相助,而任中银,则铭记烈昊天在他最关键的时刻,所提供的所有的、可是致任中垢于死地的,私通书信……

当然了,英雄泪,英雄恩,一切,都在不言中。那是不用出口的承诺,那无言却真实的感激,到了最后,都化作了千杯醉。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千杯醉,杯莫停。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究竟是谁,把谁的真当真,又是谁,究竟在为谁心疼?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象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可是,我们都在思念,我们却,都没有眼泪……

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那个共同牵动着我们心的女人,我们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到了最后,两个男子,都醉意深深了。那两个男子,都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有岁月磨砺出来的通达宽宏,所以,一句“永不犯边,”就成了两人最后的协议……

两个即将统治天下的人,相对而坐,可是,骨子里里,心里,却都只为一个承诺。两个男子,一个人,给了那个女人无上的尊崇,另外的一个,却为她放弃了少年时的宏图大业……

可是,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女人,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女人所想要的——两个男子,相对无言,相对苦笑,再到了最后,眼泪,同时都落了下来。

那一夜,这世上最尊贵的两个男子,都醉成了一瘫烂泥,都在醉酒之中,眸光闪光,泪痕深深。

那个女人,终于都为那一身江南烟雨,付出了自己,舍弃了所有,可是,容华谢后,不过换来两人男人间的,一场,山河永寂。

一夜风雨过,转身还是夜归人……

年迈的宫人们都说,这是自少年开始,还是年轻的帝王,第一次流下眼泪……

天亮之时,烈焰太子烈昊天别去,任中银在朝堂之上,许诺公主大婚。可是,那个一心修好的烈焰太子烈昊天,却想也不想地,全部都拒一口绝了。要知道,那个女人最是小气,那个女人,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怎么敢,怎么敢,再让别的女人,走到自己的身边去?

他怕那个女人会伤心,怕她会难过,当然,更怕的是,若她失望了,灰心了,便会永远都不再回来……

那,才是烈昊天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V365

到最后,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执意许婚,而烈昊天实在推脱不过,将银帝许下的两位公主,都嫁于了最具权势的亲王。登基大典期间,年轻的帝王放下一切,和那个远道而来的太子,夜夜同醉,不醉不归……

三日后,烈昊天离去,胜日宫中,登基大典才一结束,内宫之中,又开始了又一轮的争斗角逐。

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运筹帷幄,语调淡定,依事先准备,开始论功行赏,开始整顿朝纲。

而他第一个提到的,则是那个曾经只身入敌营,单手斩敌首的年轻的元帅银八。而那个年轻的元帅,则没有陪任中银走到最高处。

因为遇刺伤重,再加上身染沉疴,所以,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元帅,在任中银离开边关不久,就因为严重的感染,不治而亡。年轻的帝王悲痛欲绝,最后,依照之前的承诺,将年轻元帅的妹妹银伶,封瑾贵妃,入主西宫。

元帅府,却依旧留在了原处,并保留了所有的东西。而年轻的帝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里,然后,一个人,在那花间小亭之中,静静地坐上半天,静静地,不言不语。

有一种思念,无法出口,有一种思念,叫做遗忘……

而原王妃洛水心,则被帝王位封淑妃,入锡兰宫。当然了,对于洛水心的未能登上后位,世人,并没有太多的猜测,因为毕竟一个终日蒙着面纱的皇后,是没有办法母仪天下的……

而当年随洛暖心远征边关的八副将,则各有封爵,继那个年轻的元帅之后,再一次,成为国之栋梁。

表面看来,事情完美,可是,只有当事的人才知道,有一些东西,终究停留在那一段被风吹去的岁月,终有一些人,会在他们的生命中渐去渐远,最终化为永恒……

可是,没有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那一缕来自异世的灵魂,或者说是真的返回了原来的世界,又或者如冬季冰雪一般地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总之,再也没有人听过关于她的消息。

随着边关贸易的开放,燕北这个边远的城市,成了烈焰和胜日的最大交易所。那里,人口繁华,纷纷扰扰。每天都有数不表的商人,来去经商,又或者添置物品,人来人去,好不热闹。

而每一年的冬天,年轻的银帝,都会携着年轻的皇后,来这里暂住,然后,和不约而至的同样来踏雪寻梅的烈焰太子烈昊天,一同到洛水居之中,一醉方休。

有很多时候,年轻的皇后一身的素妆打扮,只静静地坐在两人的旁边,她的面前,虽然也摆着一只杯子,可是,她本人,因为身体的缘故,却是滴酒不沾的。于是,在两个男人开怀畅饮之时,年轻的皇后,只是用温婉恬淡的眼神,充满爱意地、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不言不语。

到了那时,烈昊天便觉得少了什么——具体来说,是少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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