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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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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严函为人忠直,做事诚恳,所以,庄聪也极为信任他,此时看来,庄聪对这来函的信任,还真非一般人可比……
严函也是个极为精细的人,一看到一身暗红的洛暖心,从门外而来,连忙躬身招呼,将她往二楼迎。
洛暖心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随着严函,上了二楼。绕过厅堂,走过长廊,严函领着洛暖心,在最后的一间房子之前,停下了。
那里面,住着正在休息的庄聪。
严函对洛暖心说一句“请稍等”,就上前去,轻轻地叩门。
严函待要再叫时,洛暖心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站在门口的洛暖心,微微侧耳听了听。然后,就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不大的套间,最多二十平方米的样子,两间客房,一个会客室。洛暖心进去的时候,庄聪正在沐浴。此时,洛暖心听着屏风之后“哗哗”的水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洛暖心曾经对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难过,甚至流泪,可是,就在蓝埏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如果说,宁轩的离去,只代表了背叛的话,那么,蓝埏的离去,却是生生地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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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暖心永远都不会忘记,蓝埏在帮他疗完伤之后,身体却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洛暖心蓦地返身,准确在抱住了蓝埏,只觉得他的身体冰冷而颤抖,仿佛琉璃般脆弱——那是她,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极度的惊慌,使洛暖心连忙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俯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况,
然而,蓝埏的身体,就在她的怀中,一分一分地变冷,然后,身上的黑色,慢慢地淡去了,整个人,整具身体,开始一分一分地变得透明。
那是他修炼千年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消失……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场搏斗,对于蓝埏来说,竟然是灭顶之灾。洛暖心只觉得胸臆中巨大的潮水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湮没。
小蓝,我不能没有你……
洛暖心半跪在地上,还在保持着抱蓝埏的姿势,却不得不眼睁睁地望着怀中的那具身体,渐渐地变淡,渐渐地变得稀薄。最后,她不得不吃惊地看着他——那个仿佛淡烟凝成的身影,对她伸出手来,他对着她,微笑,沧桑而且眷恋。他的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上下移动,仿佛在抚摸她的脸庞,眼神渴盼。
而洛暖心,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消失,却无能为力。
真的,无能为力了么?
洛暖心屏气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里,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刺骨的悲凉,正在心里,汹涌澎湃。有风,吹过夜色如鸣,那样的任意来去,将眼前的淡烟吹散,在他再一次的努力凝聚之中,洛暖心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落下。
小蓝,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你真的,要弃我而去了么……
感觉到洛暖心的眼泪,蓝埏的接近虚无的眸子里,陡地出现了心痛得难以抑制的神色。洛暖心却在一霎那,明白了他的心意。
于是,她用力的抽了抽鼻子,轻轻地说了一声:“小蓝,你不能弃我而去……”
那团淡烟,蓦地再次微笑起来。然后,对着她,静静地说了句什么。
远来的风,吹动飘在黑夜里的衣衫,洛暖心定定地半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落下。
看到她还在流泪,蓝埏又说了句什么。
这次,洛暖心看清了他的口型:“天暮山,雪山之巅,我等你……”
天暮山,雪山之巅,我等你……
洛暖心仿佛在刹那间,看到了希望,她急促地重复:“天暮山?”
蓝埏点头,温和而且疲倦。他殷切地望着洛暖心,仿佛要将她的模样,生生地印到脑海中去……
洛暖心再次重复:“天暮山,雪山之巅,我等你……”
蓝埏再笑,仿佛还要再说什么。然而,晚来的风,带来远处的荒凉气息,在下一个转身,吹散了那淡烟一般的影子,洛暖心无望地伸出手去,只有温凉的风,穿指而过,她的手中,却一无所有。
是的,半生倥偬,却一无所有……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怔怔地跪倒在蓝埏消失的那块土地上,动都不曾动一下,那一晚,天地间,都是漆黑一片,仿佛所有门都对她关闭了,孤独,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小蓝,小蓝……
没有泪水再落下,再一想起蓝埏看到她泪水时心痛的表情,她闭了闭布满血丝的眼睛,喃喃:“小蓝,小蓝……”
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膝,人来了,人去了,只有她,还停留在生命的原处……
天暮山,雪山之巅,小蓝,你等我……
庄聪一走出来,就看到了斜倚在床铺之上,正沉沉睡去的洛暖心。
两月不见,她消瘦了许多。
脸色苍白,毫无生气,此时,她的眸子,是紧紧地闭着的,有泪水,正从她紧闭的眸子里,长线般地划下。
梦中的她,静静地抽了抽鼻子,任冰凉的泪水,染湿衣襟,自己却丝毫不觉得。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洛暖心这样的样子,庄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是抽痛,抽痛的……
究竟是什么,令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殿下,这就是银元帅经常来的地方……”跟在身后的殷齐轻步上前,站在主子的右侧,用手指了指左首边那家干净别致的酒楼,轻轻地说了句。
眼下已是午饭时间,人来客往络绎不绝。身后的年轻太子烈昊天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楼宇,
,仿佛看到了那个可恶女人张扬而且放肆的笑脸。唇角忽然泛起了一抹淡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觉察到的笑意。
他点头:“嗯,那就是这里了,通知哈萨尔还有术赤儿,今晚来这里见我……”离开京城,他的本意,就是直赴燕北,可是,烈焰国主急诏,他不得不半途折回,再经由烈焰国都来到燕北之时,已是两月之后。
两个月的时间,有很多东西已经改变,包括那个几月前还籍籍无名的小女人,而今,已经变成了一国之帅,威振九州。
他在来的路上收到消息,胜日王朝的两个元帅,在一次练兵之中,竟然持刃相搏,而到了结果,那个胜负更是出人意料之外。
那个年轻的元帅,那个胜日王朝的后起之秀,竟然在练兵场上,竟然当着数万将士的面,将那个从来在胜日王朝“号称第一”的常胜将军,举手败于剑下……
再一想起那个女人那恨得牙齿几乎咬碎的样子,烈昊天不由地再一次摇头,露出一抹了然的,却令人值得深思的微笑出来。
这个女子,可真是一把利器呢,不但记仇,而且从不服输,拥有着百折不回的狠气,还有戾气。
女人,我来了,当然了,我更期待,和你的,再一次的相遇……
那一场搏击,已经是半月前的事了。
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也很好。
练兵台之上,众将士环侍,人人的眸子里,都闪过兴味的,以及莫测的光芒。
左、右两路军的元帅,在现场pk,这还真是本朝开国以来,亘古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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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两路军的元帅,在现场pk,这还真是本朝开国以来,亘古未有。
暂且放下两人往日所立的功勋,以及在朝在野的名声不说,那个年轻的元帅,虽有三朝元老钱御史等老臣出面一边保举,可毕竟不过是寒士出身;而那右路元帅,则是皇之贵胄,血统高贵。
所以,除非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没有人想过,这场pk的胜方,会是那个身材矮小,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元帅。
阮玉不动声色地侍立于台之侧,并暗令手下的将士,全部都站以比较靠前的地方,然后散布各方,以准备在洛暖心跌下台时,出手接住。
要知道,二皇子任中银,生性暴戾恣睢,生杀予夺毫不留情,更加上他在朝十年,从来罕逢对手,所以虽然知道以洛暖心的武功,未必输于任中银,但一向谨慎的阮玉,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防患于未然。
然而,就在阮玉默默地安排一切时,轩辕烈却摇了摇头。
因为,轩辕烈从洛暖心的眸子里看出,这个年轻的元帅,每次一看到任中银,就带着隐忍的、奇特的,仿佛是烈火燎原一般的恨意。那恨意,如果可以化成冰,足可以冻结一切,若是烧成了火,则可以在瞬间,就烧毁一切。
虽然轩辕烈对洛暖心的过往,知之不祥,更无从推测出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可是,单单看她看任中银的眸光,轩辕烈就知道,如果可以杀了任中银,她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抵。
为什么,洛暖心会如此的恨任中银呢?
一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一介寒生,少年奇葩,他们的交集,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轩辕烈微微地叹息着,还是找了台上一个较偏僻的位子来坐,用以就近观察两人的形态,还有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高台之上,一暗红,一深蓝的两个身影相对而立。相对于洛暖心的恨意如骨,冷意森森,任中银对于这场较量,却怀着一种较量切磋的心态。
胜日王朝史上最年轻的元帅,有一张年轻而且清秀的脸。面若冠玉,唇若涂丹。可是,任中银却敏锐地发现,这个名叫银八的年轻元帅,变了不少。
相对于之前燕北城下初见的、那个几乎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俊美少年。眼前的洛暖心,深沉而且内敛,外表平静,内心汹涌。仿佛有一种几乎是怨、愤、哀交织的表情,给她的表情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深沉和不羁。
而且,她更加的沉默,更加的喜欢用剑来说话。
洛暖心的手中,用的是短剑破天斩。
在举起短剑的一刹那,她在心内暗暗地说道,短剑当饮血,这一次,你当令王候浴血……
刺眼的阳光,照在如水的剑芒之上,仿佛为了回应洛暖心的话,那把闪着灼灼剑芒的短剑,在陡然之间,射出耀眼的光华。
洛暖心的唇弯了弯,笑意未达眼底,下一刻,她手中的短剑举起,准备力战任中银……
任中银,我要你……的血……
有风,吹过高台,拂动挂在台角的旌旗。那个斗大的“银”字,随风飘荡,烈烈飞舞。
那是军之魂,是心中不灭的炽热,还有仇恨……
“主子,主子……”有谁,在轻轻地呼唤着她?
洛暖心在沉睡中醒来,却意外地发现,庄聪就站在她的面前,正静静地望着她。
以前的时候,洛暖心一直都不明白,可是,直到蓝埏就在自己的怀里消失,她却蓦地明白了。原来,她的心里,是有蓝埏的……
可惜的是,她在那时,并不知道。一直到蓝埏消失,她还不知道,至到现在,她日日想他,夜夜念他,才发现,那个男子,早已在她的心里,是扎了根的……
“主子,你怎么了……”竟然地看到洛暖心的眼泪,庄聪替她拿过了布巾,望着她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然后还给了庄聪。然后不答反问,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她说:“青儿怎样?”
她说:“家还好么?”
她说:“府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听到她先问人,再问家。庄聪的心里一动,却是敛下了眉,迅速地答道:“青儿很好,她现在住在元帅府里,以便随时帮主子您收集情报,注意那些人的动向,而府里的丫头和下人,我们已经想法安插了不少,相信不论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您的耳目……”
他说:“我们的‘家’,还是那个样子,葳蕤开了满庭院,风一吹,花瓣就会落满地,我没有让人扫,只要你的脚步走过,就会散发馨香一地……只是,因为主子不在,只有小聪一人,看着花开花谢,家里,也很是冷清……”
……
洛暖心扯了扯唇,却觉得有什么要从眼眶中落下。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当然记得,当她种栽了一院子的花树,兴致勃勃地描绘着花开花谢,人来人往时,那个一身一身红衣的蓝埏,就在她的面前撇唇。他说:“花开花谢,都只是一种风景而已,给你这种一身铜臭的女人看,岂不是煞了风景……”
小蓝,小蓝……
只能说,心微动时,奈何人己远。到最后,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啊,葳蕤花开了么……”洛暖心吸了吸鼻子,想笑,可是,那个笑容还未展开,眼泪,就再一次从她的眼眶中,扑簌簌地而下……
小蓝,是不是,你和我,只因为相见得恨晚,醒悟的太慢。所以,就缘过了远分,缘过了聚
散?那么,如果我现在回头,是否,就能够回头,是否,就能够上岸。
蓝埏……
……
要知道,洛暖心一向是个坚强的人,坚强而且倔强,初来异世之中,也是按着自己的本心做事,可是,直到宁轩渐行渐远,蓝埏离去,她忽然发现,在这异世之中,苦心经营,到头来,她最看重的,却一样一样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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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很想念主子……常常问主子会什么时候回去……”庄聪的声音很低,一贯的低调柔和。他的话,也很有分寸,但就是因为太有分寸了,所以令洛暖心感到压抑。
“没有那么快的……”洛暖心摇头:“听说原本溃散的四国联军,再一次重整旗鼓,而这一次的主帅,则是烈焰国的太子殿下,烈昊天……”
烈焰太子,烈昊天,年方二十三,乃是烈焰国的又一朵奇葩。他少年得志,文武双全,布兵摆阵,更是出人意料,只是,他鲜少涉足中原,是以,整个胜日王朝,都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
其实,到达边关初战,齐英名的阵势,洛暖心也是见过的,队容整齐,军纪严明,而他至所以败在自己的手下,则第一,因为他轻敌,第二,则因为四国联军,个个都将烈焰国的危机,当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事,所以,才会落得个命丧疆场……
而此次,在烈焰国的强烈的谴责之下,四国人马,全部都交由烈焰太子烈昊天指挥,而这个年轻的太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再加上对手又是军事奇才,所以,洛暖心,不得不防……
一念及此,洛暖心摇头:“战争永远残酷,永远无休无止,所以,一日征战未了,我便一日,都不能离去……”
一日征战未了,我便一日,都不能离去……
他年洛暖心战罢回朝,却被人以谋反通敌之名,擒下牢狱,庄聪潜入牢中看她,她的心里,却还念着边关战事……
那个女子,前生只一个刺客,专门刺杀伤国害民之人,今生,穿越成一国之帅,还照旧地想着,念着家国大事……
任中银剑伤无数,浑身浴血,可他却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全部都是那个银八刻意而为,间在挑衅,意在羞辱。
任中银犹还记得,较武场上,少年元帅风采逼人,神采飞扬。深得看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是时隐时现的犹如冰雪一般的冷芒。
自从上场之后,年轻元帅望着任中银的那抹笑,锋利得如同刀刃,整个过程,他也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得罪了……”
任中银犹记得,那个年轻的元帅手中用的,并非元帅特有的佩剑,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那把短剑,应该是上古利器,此时,落在洛暖心的手里,和他眸子里的冷芒,互相辉映。
年轻元帅的剑法,宛如矫龙出海,剑气闪烁之时,冷芒闪闪,竟然连拂身而过的风,都被他斩为两半。而他本人,更象是一把出鞘的长剑,杀气腾腾,光彩逼人。
所以,任中银知道,这个男子,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样恨自己呢……
任中银望着洛暖心眸子里几可以燎原的恨意,再看看她那张和兰心居里那个可恶的女人极为相似的五官,心中,忽然浮出一种不祥的猜测。
莫不是,这个年轻的元帅,和那个可恶的女人,原来是一母同胞么……
可是,洛家三女两子,他都是见过的,此时,又从何处得来一个洛家血脉呢……
忽然间,他就想起了一个关于洛家的传说。
洛家,在这个大陆上,原来是一个威名远播的家族。而他们最原始的力量,则是修道,也就是现在的巫术。
在远古时期,还没有王朝的建立。那时的人间,一片混乱,到了最后,人王从日暮山之巅诞生,统领天下,而当时,侍立在人王之侧的,则是圣女,圣士,以及八大长老。
其中,圣女出自南越洛家最杰出的女子,而圣士,则出自于剑试天下的格斗场上。
圣女和圣士,都有以一人,敌万人之力,所以,在人王之侧,保他周全。而八长老,则对应着天地八荒,**五宇,掌管着预测,祈雨等种种事务。
可是,随着人类的昌盛繁荣,人王对人间的统治,渐渐力不从心。最终开始闭关修炼,想寻一平衡世间生存法则之法。而恰在此时,圣女役去,圣士背叛。八大长老或死或隐。这个人世间,再一次陷入了上古的战乱时期。
那时,地分六宇,族分六国。各族之中,都有枭勇善战者,以一力而平内乱。
也就是那个时候,胜日皇朝的先祖,起于蓬蒿,拔剑于江湖,经过十几年的苦战,几番沉浮,终于成就了一番前无古人的伟业……
而且,任中银隐隐听过,洛氏虽多,可是圣女一族,只出一门,而圣女役去之后,洛家血脉消失于世,到现在,亦不复为人所寻。
任中银忽然想起洛暖心身上的,那种几乎可以对天拔剑的气势,再看眼前这个速度已接近非人的少年元帅,心里,蓦地浮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少年元帅,是深深的恨着自己的,为了这恨,他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一刹那,长年驰骋在疆场之上的任中银,眼神也凌厉起来。既然对方一心玉碎,那么,若他只为瓦全,是不是有点儿,太对不起他了呢……
洛暖心是在酒楼的走廊之中,遇到烈昊天的。
对于那个曾经暗中窥探,然后又救自己于危难的男子,她已经毫无印象。可是,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还是从这个男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气息,还有熟稔。
若说是危险,这个男子当之无愧。
可是,若说熟稔,洛暖心却觉得,无从说起。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结识过如此出类拔萃的男子。
当然了,曾经或者现在在她的身边,停留过的男子,宁轩飘逸,蓝埏俊美,轩辕烈刚气凌人,唐天古怪百出,阮玉,则名如其的,温润如玉。
可是,洛暖心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个男子。
那样的一个一看就知道并非中土的年轻男子,英朗威武,神采飞扬。而他身上的气质,似刀锋,似利刃,似杀神,似天神。可是,如此复杂的气质,在那个男子的身上,不但不矛盾,而且出奇的协调,就仿佛他的本身,就有一种可以将各种外力,化为己有的神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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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毕竟是素昧平生,擦肩而过,也只是一瞬间,当我们越过对方的肩膀,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那么,这一场邂逅相遇,也早成云烟。
除非,你早有预谋。
就如现在的烈昊天一般。
窄窄的通道,行走着心不在焉的年轻元帅。烈昊天越她肩膀而过,就开始设法挽留。正在这里,年轻的小二提着一壶热水,快速地跑步而来,一边跑,还一边说:“各位爷,开水来到,麻烦借过……”
烈昊天侧了侧目,睨了一眼自顾自地前行的洛暖心,就在年轻的小二经过他的身边时,他的手指轻轻一弹,一缕指风正打中小二的环跳穴。年轻的小二“哎哟”一声,手中的水壶一飞,然后直直地朝着洛暖心飞去。
耳听到身后的动静,洛暖心眉睫一蹙,想也不想地伸手,要将飞到自己面前的水壶拂开去。可是通道狭窄,前面身后是烈昊天,中间是跪倒在地的小二,她的向前,是两个并肩而来的客人。
只这微微一愣之下,冒着冉冉热气的水壶,仿佛一个巨大的洪炉一般,掠过半空,洒下滚烫,然后迎面飞来。
滚烫的水点,跌在洛暖心的身上,而那个水壶,姿势不变地向前,眼看就要打在洛暖心的身上。
就在所有的人都惊呼一声,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个年轻瘦弱的男子,会因为撞到身上的滚水哀号之时,只见那个差一点就撞上水壶的身影,蓦地动了。
早已感觉到危机将近的洛暖心处惊不变,身子一侧,右手苍白得几近毫无血色的五指,忽然对着虚空,平平地伸出,就要朝着水壶的手柄握去。她是要在这个水壶碰上自己的身体之前,将它拿在自己的手中。以避免自己受到滚水的荼毒。
热气,从洛暖心的手底蒸腾,灼痛了近在咫尺的手。可是,她的眼神却变都没有变一下,长手一伸,就要抓住那个灼痛她手心的始作俑者。
就在这时,烈昊天的手,猛然也动了。他的手,张开如簸箕,伸长如铁索,而且,方向,也是伸向那个不停地落下滚水的壶柄,可是,就在看到洛暖心的动作时,他的眼珠微微一转,用力将洛暖心一推,整壶的开水,全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年轻的小二愣住。
迎面而来的两个客人愣住,就连洛暖心,也愣住。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用自己的身体,却帮别人挡滚烫的开水。
洛暖心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烈昊天冒着热气的手臂,再看看他明显扭曲的脸,伸手一扯将他的外衣扯去,然后一闪身进了房间,将摆在房间小柜上的成瓶醋拿在手中,然后对着烈昊天被开水烫过的位置,一全部泼了过去。
然后,她再一抓烈昊天的手:“跟我来……”
洛暖心要带烈昊天去的,正是自己的房间。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人是否危险,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让帮自己挡了一劫的人受伤,那么,她会永远觉得对不起人家。
洛暖心没有看到,对于洛暖心的处理方式,那个被她扯着,一路向前的男子,唇角露出了一兵怎样的诡异的笑。
忽然,身后的人止住了。他一把挣脱洛暖心的手,静静地说了句:“那个,不用了,我的房间里,有专治烫伤的药膏……”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如此反应,洛暖心倒是微微地怔了一怔,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烈昊天已经挣脱了洛暖心的手,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洛暖心定定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然后微微地扯了扯唇,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笑,转身离去了。
在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里,烈昊天正在有条不紊地更换着自己的衣物。他面前,是不停地跳脚,兼且一脸不明所以的殷齐。
是的,殷齐是想不通。那个女子,究竟有何德何能,竟然能令自己这个千尊万贵的主子,要用如此伤害自己的方法来结识她……
他说:“主子,您可是万金之躯,怎可以做这等事呢……就算您想认识那位洛……元帅,可也不必用这种自残的方法啊……”
“这等小事,还伤不到我……”烈昊天重新换上一套衣服,然后湿了一半的长发披散开来,然后往床前的凳子上一坐,惬意地闭起了眼睛,过了半晌,才无可无不可地还了句:“那又如何……”
是啊,要怎么认识这女子,又或者说,他要为这女子做什么,牺牲什么。那,都只是他自己的事,就好象那个女子所拥有的价值,还有她本身那种令人无法忽略的独特气质,眼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欣赏,才能明白。
就仿佛绽放在深夜的优昙,就仿佛是落雪时分才能吐露芳香的寒梅,那些稀世珍宝,岂是凡夫俗子的凡胎肉眼,可以一辩真伪的么……
烈昊天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
那个女子,永远都不会给你正常人的感觉。
滚烫的水,落到了他的身上,当时围观的人,众皆失色,唏嘘不已。只有她,撇下自己,冷静地冲进房间,然后将一盅的陈醋,全部都淋在他的身上……
本以为,做完这一切,她会感谢他。
可是,他就告辞,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动,眼神冷清,眉目冷淡,静静地望着自己在她的面前消失,无动于衷。
那样的一个女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还有冷淡的心态,这才是足在令人刮目相看的理由……
看到主子对自己的劝说,竟然无动于衷,殷齐这下更加急了。
他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可是,主子,你真的不应该这样伤害自己,这件事,若是被主上知道的话……”
V247
殷齐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可是,那潜台词,两人都一样明白。这件事,若是被主上知道的话,那么,那么,难免会有人在主上的面前,大放厥词,做出对主子不利的言行,说不定,城墙失火,殃及池鱼。那个年轻的元帅,也会暴露无遗。
殷齐知道,主子一向将那个女子保护得很好,可是,殷齐更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被你保护得再也,也始终有被人发现的一天。而洛暖心的本身,还拥有着那样的一个复杂的身份……
猜都猜得出殷齐现在的神色,那个犹在闭目养神的年轻太子烈昊天,蓦地冷笑起来。
要知道,尔虞我诈,是他们这些人,与生俱来就有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亲情就是利器,血脉,也不是束缚。所谓的兄弟,就是与生俱来的敌人和对手,所以,当他们在认清这一点时,亲人,就不再是亲人,只是对手。就再也没有人,肯放过打击对手的任何一个、哪怕是细微的机会……
每一个人,都是独天地而立,哪怕到了最后,只是山河永寂……
至于他看上的那个女人,会暴露在其他兄弟的面前,那是迟早的事。可是,即便她暴露了,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又或者说,你以为,他的父皇,那个烈焰国的主宰,对于他在胜日都城时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无所知么?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只要他不说出来,大家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秋日的塞外,风高气爽。年轻俊朗的烈焰太子,忽然睁开眼睛,睨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劝解的话的殷齐,冷笑着低下头来,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白玉斑指,忽然随意而且轻淡地说了句:“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的话,那么,殷先生你,就一死谢罪吧……”
短短的几句话,比什么锋言厉辞都更有效,听了烈昊天的话,殷齐的脸色,蓦地变了,已经说出的,还有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全部都冻结在唇边,人也生生地怔住了。
然后,他深深地低下头去,然后,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出来。
烈昊天慢慢地从锦凳上站起,望着窗外的秋水长天,忽然静静地说了句:“回去都城吧,让八弟过来见我……”
殷齐低声应“喏”,然后倒退几步,慢慢地走出房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背,都已湿透……
果然,那个女子,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软肋。可是,烈焰都城里的内应,却在此时传来消息,消息说,二皇子、三皇子新近联盟,势必要推翻太子,所以,在可以回归烈焰国都城的各条路上,早已设下重重关卡,势必要将他滞留在胜日境内。而太子久去未归,太子一党,人心隐隐离散,这些,都等待着年轻的太子,回去主持大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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