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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准出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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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潭边,两个身着一红一粉的男女,正以奇特的姿势,面面相觑。那袭红衣的大蟒蛇张口结舌,疑惑不解,可是,一身粉衣的洛暖心,却神态自若,隐隐的不屑。
潭水里,是亘古便有的寂静,而潭边,则只有轻轻的咀嚼声,还有两人细微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大蟒蛇终于气馁,耷拉着头,想要化为本尊敬,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时,空气中,忽然掠过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流。
明亮的珠光之下,那个神色鄙夷的粉衣女子,忽然转过头来,用不无讥讽的语气,淡淡地说了句:“臭蛇,我有说过要你救我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啊,跌落悬崖,本以为绝无生还的道理,她甚至还在算计着,自己是否能回到现代,亦或是北凰。可是,她怎么左想右想的,偏偏算漏了这个家伙?天生就是蛇类的他,本来就是生长在这里的物种,游弋在这里,当然不足为奇了。
要知道,虽然被人封印,虽然不及以前的通天法力,可是,要说能在崖壁上游走,又或者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无用的小法力,能救下她的,也只有他了……
可是,他救自己做什么?
她可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或者迷恋自己,又或者三世报恩来了。事实上,因为自己霸占了它的地盘,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若不是拿自己没有办法,想来,她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不过,再想起她早已在大蛇身上发现的那枚血色的封印,应该是人类所留下了,而看那印记,留下的,应该还是个女子……
再一对照他突如其来的好心,用脚趾头想一下,她都明白,想来他如此辛苦地救下她,还带她来这个遍地是宝的地方,一定是想自己帮他解开封印了……
可是,这封印,光芒耀眼,五星芒的印记已经齐全,所以,留下这个封印的,一定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而那人的能力,是旁人很难望其项背的。
而且,大蛇虽然被封印,但部分能力犹在,若他几百年来都没有办法解开,那么,这个封印,一定不容易解开。
因为,以大蛇的年纹轮来看,至少也有千岁以上了,而他的封印存在,至少已有三百年,他三百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想借自己的手,恐怕这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吧……
不过,人逢难处,施以援手,倒也无可厚非。
恰好,洛暖心有很多的打算,比如救青儿,再比如说,将这里的紫灵芝全部都卖出去……只要等价交换,这样一来一去的,倒也公平,所以,她一开口,就不讲恩义……
既然是公平交易,自己就不需要感激涕零,而且,还要小小地刺激他一下,别让他以为,只是变成了人形,然后又似模象样的做了几年“人”,就以老学究自居了……
“……”
大蟒蛇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慢慢地缩小,然后再变成红衣翩翩的年青男子的模样,然后侧过脸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某个神情悠闲的女子。
凡尘俗世里的人,不是最讲究知恩图报,感激涕零吗?
可这女子,他救了她,却好象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还说他什么非奸即盗……
算了,既然她不知恩图报,他干脆开门见山吧,早点儿将条件谈妥,也了了千百年来的夙愿……
于是,红衣男子向她身边靠了靠,又象是避忌什么一般地,远远地坐下,然后开口:“女人,帮我做一件事吧……”
帮我做一件事吧……
某蛇本来想说的是,帮我解开封印吧……
可是,那样的话,要怎么说出口?而且,蛇也自认为是摸准了她的脾气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那样的话在口里转了两个圈,再说来,却变成了,帮我做一件事吧……
说完,他还偷偷地望了一眼还在拿着紫叶灵芝大快朵颐的暖心,只觉得喉咙发干,只希望这女人过一会说出来的话,不要太惊世骇俗……
“说说看……”
洛暖心睨了一眼某个印堂之中有一个七星芒印记的大蛇,一边大嚼着手里的紫叶灵芝,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蛇脸色一喜,她这样说,是不是代表有的商量,又或者说是同意了……
一看到对方的脸上有一丝喜色浮起,她又气死人不偿命地加了句:“不过,不是什么事都能帮的……”
不过一会功夫,大大的灵芝,已进了肚子,抚了抚肚皮,眼珠一转,又开始打起了别的歪主意:“那个,我有三做,三不做的啊,你听着……”
“这三不做呢,就是第一,凶险的,难度大的,不去,第二,赴汤蹈火的,九死一生的,不去,这第三嘛……路途遥远的,翻山越岭的,不去……”
暖心望着蛇,眸子里的光,狡黠而且闪着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三做呢,第一,就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的,可做,第二呢,就是待遇优厚,外带差旅费的,能做,这第三呢,做一票可以吃三年的,求之不得……当然了,这前提就是,没有任何危险,以及不需要任何劳累……”
望着皮球般泄气的大蛇,她阴恻恻地说道:“怎样,你的属于哪一类啊?简单自然是可以的,赴汤蹈火的就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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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皮球般泄气的大蛇,她阴恻恻地说道:“怎样,你的属于哪一类啊?自然是可以的,赴汤蹈火,就别提了……”
“呃,当然了,我做不到的,也别提……”
大蛇先是一怔,然后又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看来,这女子真没有她不敢说的话,也没有她不敢做的事。算了,斗嘴,他自认不是对手,还是和盘托出算了……
于是,他缓了一下口气,晃了晃自己发痛的脑袋瓜子,拍了拍头,然后底气不足地说道:“女人……我只是想你帮我解除封印……”
解除封印?
洛暖心故作严肃地咳了两声,“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解除封印,就只能找那个曾经封印你的人……”
“可问题是,她早已死了三百年了,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你才能解开……”
一听洛暖心的话,蓝埏顿时垂头丧气起来。这女人分明是哪壶不开,揭哪壶嘛,若那个封印自己的人还在,它用得着求她吗……
可问题在于,若那个人真在,它敢去求她么……
他忽然想起了,若不是自己当年初成人形,快乐地遨游在四海之间,就因为无意中闯入了人间至尊的禁地,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才落得个如此下场,他干嘛要如此的低声下气啊……
洛暖心的眸子,再次地眯了起来。这回即便她答应了,却没有解开,也不算是赖账了……
“哦?果真如此……”听了大蛇的话,洛暖心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封印他的,一定是一个灵力高强的人类,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被人封印呢?
洛暖心记得有一篇古籍上说过,凡是异类,若修炼成人开,杀戮太重者,浑身就会冤气缠身,吞吐黑色的雾气。眼珠届会失去原来的本色,转而变成血红血红。
而且,在月圆之夜,它必须要以杀戮来平息内心的躁动。
可是,若无性单纯,没有经过杀戮的非人类,它的眼珠不但呈原来的颜色,而且更加清澈。身上也不会那种黑煞一般的气息。
而根据她和这个大蛇的接触,这应该是一个没有尝到杀戮味道的小异类……
“独一无二的任务,总得有独一无二的价钱吧……不过,我刚才好象说过了,远路的别提,难度高的别提,费神费力的别提……”
洛暖心一边数手指,一边望着大蛇渐黑,渐黑的脸,心里,就要笑得内伤,却越发想要逗逗他。
恼羞成怒的大蛇一下子跳到洛暖心的身边,指着她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怒道:“女人,你应该知道,什么知恩图报吧……”
知恩图报?
谁知,洛暖心扯了扯唇,说道:“知恩,当然要图报,可那是针对人类而说的,你是人么?”
大蛇一怔,望着玉树临风的自己,心想,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么?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洛暖心的另一棒子又打来了,她拍拍大蛇的肩膀,再问:“还有,你给了我恩惠了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报答……”
绕口令一般的话,从洛暖心的薄唇中吐出带了轻佻的冷意,不习惯口告之争的大蛇,这下,又怔住了,这女人,可是翻脸不认帐吗?他可是才救了她的命啊……
又或者说,在人类的心里,被异类救起的,就不算数么……
可是救了,就是救了,不是么?于是,大蛇理不直,气不壮地开口,差点儿就变成了嗫嚅,他说:“我刚刚救了你的命……”
“我也救过你的命……而且,若非我救你,你现在还不死不活,又哪来的力气救我呢……”
谁知,洛暖心的反应更快,底气十足,而且语气不容置疑:“你救不了我,又哪来的‘知恩图报呢……’”
大蛇一想,这女人说的,好象也有道理啊……
若非她在月圆之夜助自己一臂之力,恐怕到了现在,自己还在苟延残喘,又何来力气救她呢……
大蛇差点儿就要说:你说的对了……
可是,才一抬眼,他忽然看到洛暖心想笑又拚命忍住的样子,脸又一下了黑了下来。
原来,他又被她耍了……
见过赖账的,还没有见过如此赖帐的。见过欺负人的,可没有见过如此欺负人的。这次,大蛇想要和洛暖心清算到底了……
于是,大蛇的眼里,好象吞了个鸡蛋一般,眼睛瞪得老大,语气,也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可是……我那次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我给了一颗紫叶灵芝给你,若非如此,你修炼怎么事半功倍……”
是啊,是啊,这样一说,好象自己又有道理了……唉,这人类,可真是麻烦,又要这样,又要那样……
洛暖心不理大蛇的反应,只是一边仰望四周,一边继续发挥她牙尖嘴利的优良传统:“那是因为我勤快,那是因为我努力,和你,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原来紫叶灵芝在你这里,就好象野菜一般,一抓就是一大把,所以,如此平常而又平常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再也想不到,这女人原来是一个能将死的,说成活人的主儿,歪理还一大堆,仿佛不论怎么说,好象都是自己的一样。
这下,红衣男子真正的无言以对,彻底呆住了。
“怎样,没话说了吧,没话说了,就轮到我说……”洛暖心又扯了扯唇,斜了一眼无话可说的红衣男子。
“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帮我……”红衣男子垂头丧气地望着那个强势的、而且无理取闹的女人,彻底气馁了。
气馁了,也就想通了。算了算了,既然说不过她,就由得她说吧,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过的。于是,大蛇一屁股坐到地上,冷哼哼地说道:“条件由你开,这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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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呢,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不行……而且,你得先帮我做几件事……第一,你得去拿这紫叶灵芝救回青儿……就是我那小丫头的命,这第二呢,我要这里,一半的紫叶灵芝……”
洛暖心早就打算好了,要全部把灵芝拿走,莫说臭蛇定不给,这东西多了,也就不值钱了,所以,若她能把这里一半的紫叶灵芝拿到市面上去卖,卖来的钱,差不多够买下十座银王府了。
要做大事,就得有本钱,一下子有了这么多本钱,她想不成功都不行……
“这第一嘛,要救你小丫头的命,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这第二就难了。因为,紫衣灵芝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会变得毫无用处……”
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状况的洛暖心,忽然有些傻眼了。
是啊,这些紫叶灵芝,是异界灵物,它们至所以长得这么好,是因为靠这里的阴寒之气养着,可是,只要一离开了这才寒潭水的滋润,很有可能,再无法发挥它的正常作用……
可是,虽说知道有这么一说,洛暖心还是瞪大了眼睛。她双手叉在腰子上,阴恻恻地说道:“你以我是三岁小孩?”
她当然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褪蛇衣,那里,她出手帮了他,他便以一枝灵芝相赠……
“所以我说救你的小丫头没有问题啊……”红衣男子摊摊手:“要知道,若是没有我的口水养着,不出三个时辰,那些奇药,就会变成一堆无用的废料……”
洛暖心再眨眼,心道,他知道有些灵物,是要靠什么东西养着的,可没有想到,这大蛇也有这种用处,可是,若他的口水能养的话,那么,一枝一枝地拿……
红衣男子云淡风轻地晃了晃头,象是洞察了女子的一切想法:“还有一样,你要我一枝一枝的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至阴至寒的紫叶灵芝,也只有每个月的十五采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且,即便是我所有的口水,也只够养一枝而已……”
洛暖心一下子泄下气来,然后敲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狠狠地拔了一枝灵芝,快速地放到嘴边,狠狠地咀嚼。不能拿出去,就吃,拚命地吃,吃完算了……
她还就不信了,守着这么一堆的稀世珍宝,她想不出发财的办法来……
蓝埏只望着那个拿灵芝当青菜吃的女子,只是微微地笑,诡异地笑,但笑不语。
不得不说,这紫叶灵芝虽然是好东西,可也不带她这么吃,因为到了下一秒的下一秒,她一定会知道自己大快朵颐的后果的……
果然不出所料,暖心才只不过吃了两、三枝,她的丹田又开始有热气窜了上来,于是,她急忙将剩下的一半灵芝放到口里,开始静静地运功调息。
这边,蓝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理她,也不动……
至虚,至寒的丹田之内,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强力的奇药,只能说,这下子,有这女人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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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银的书房之侧,青儿正在静静地昏睡。因为受了极重内伤的缘故,她昏迷已整整三天。三来来,她水米不进,三天来,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一下。
而现在,眼看三天就要过去了,她的脸色越加苍白,她的呼吸,逐渐微弱,她的脉搏,渐渐几不可闻。
若非她一来到紫薇居,任中银就给她服下了别人送于他的千年人参,以及数倍量的解药,怕此时的青儿,早就是干尸一具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身体养分的过分流失,再加上掌伤无法治愈,她的身体又过于孱弱,所以,怕要捱不了多久了。
可是,任中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青儿死去的。悬崖边上,他伸手接下了青儿,就等于答应了洛暖心,而任中银自诩,自己向来是一个出言如山的人,答应过的事,就绝对不会反悔。
而且,任中银的心里,也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期待若洛暖心再度出现,那么,他就可以将青儿完好无损地交给她,自己,也总算为她做了一件事……
可是,上天从来不会遵从人的意愿,也从来都不会因为你的希望,而对你作出哪怕是一丁点的仁慈。所以,天依旧是蓝的,却依旧看不到哪怕一丝的希望的出现……
所以,即便对青儿有着十二分的上心,即便眼睁睁地看着青儿奄奄一息而忧心如焚。可是,任中银却始终没有时间为她一条在别人眼里,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小命,而付出太多的关注。
因为,任中银很忙……
他忙,是因为出征在即,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他忙,是因为即便即将远行,京城这一亩二分地,还要布置妥当,只有后院没有起火,前院没有人踢门,他这个兵马大元帅才能挥斥方遒,进退自如,并决战于千里之外。
于是,第一次,任中银因为洛水心的贤良淑德,心里莫名地浮出一丝失落。
因为,他知道,若此时,陪伴在他身边的若是那个可恶的女子,事情,必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他相信,以那个女子八面玲珑,定不会为自己招来祸患,以那个女子的能屈能伸,软硬兼施,这王府的后院,绝对不会起火。而以那女子的强硬手段,越战越勇,那么,在任何人的手下,都绝对不会吃亏……
思忖之间,一张清秀的小脸,带着那样的倔强的,冷清的,淡漠的,冷厉的,嘲讽的,不屑的,还有假装花痴的表情轮番闪过,向来苟于言笑的任中银,宇眉之间慢慢要松弛开来,最后,变成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
那个女子……
V99
窗外,秋花淡淡,一树海棠正在枝头静静地绽放,几乎将整个院落,都渲染成了淡淡的紫,淡淡的蓝。任中银站在窗前,静静地注视窗外。那里,有一只孤独的蝶儿,正在一树紫花之下,翩跹而飞。
本来,这个季节,已是春中,蝴蝶,也早已不见丝毫踪影,可眼前的那只,舞动着带着黑色斑点的翅膀,忽高忽低地在院子里徘徊,在某一个门口处,来来去去地流连。下一刻,李征从那间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任中银这才想起,原来,那间屋子,是青儿暂时住的地方。
不知想到什么,任中银脸上的笑,忽然凝住了。
他曾听说过,古人有化蝶追随旧主的故事,是说一个女子,因为自己的主子,生前对自己极好,死后不忍心舍弃,所以,化蝶追随在他的身边,至到他百年归老……
不知想到什么,任中银的拳头握紧,蓝色的眸子里,忽然呈献出一种别人看不清的阴暗色彩。
他抿紧了唇,望着李征匆匆地送别了大夫,又再转回头去。然后,那道薄薄的木门又再关闭和,任中银的心,忽然又沉了下来。
女人,那不是你,绝对不会是你……
你那种人,成佛就够慈悲,成魔不够邪恶,若是做鬼,怕阎罗王都不肯收你……所以,你绝对不是会死的……
不,你……不能死……
再回头不顾一切的追寻时,那只蝶儿,已经不见了。
静静的院落,海棠花静静地开放,风一过,如雨的花瓣,轻轻飘落,淡淡的一挥之后,零落了一地苍老……
院子里的下人,依旧来来去去,日的光辉,依旧在山的那一端,静静滑落,任中银站在窗前,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开始沉闷起来,沉闷得他几乎窒息。
送张大夫出去,管家李征又再回到了青儿的房间。
那个如此瘦小的丫头,覆盖在薄薄的被单之下,仿佛一只睡熟了的小猫一般,呼吸微弱,无声无息。
她的尖瘦的小脸,是如此的苍白,她的呼吸是如此微弱,她的整个人,虽然在床上躺着,却总是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是一只风中的纸鹤一般,随时随地都有随风而散的危险。
她的身上,还穿着丫头的衣服,那衣服,应该是去年的了,有些窄,有些小,包裹在她的身上,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这个小丫头,李征是认识的。
八月十七,银王爷妻妾同娶,而她,那个瘦小的丫头,就站在新娘子的身边,头垂着,声音怯怯的,仿佛一只不小心钻进人群的小鹿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新婚之夜,她因为被派去了别处做活儿,所以,没有看到那出闹剧的发生。虽然,李征更明白,她是刻意被人支开的,可是,即便她的主子是冤枉,若是王爷不追究,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就是那样的一个小丫头,一听说自己的主子被打入了兰心居,不顾半夜三更,便哭哭啼啼地赶了过去……
李征还记得,她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小姐你醒醒啊……”之类的话,可火反映照之下的小脸,瘦削,精致,可她脸上的神色,虽然满是委屈而且不忿,可是,却始终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也没有和任何人求饶……
人常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李征想不清楚,如此倔强的小丫头,能有一个多么狠毒的主子么?
可是,李征一看任中银的脸色,就又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主子是想借了别人的手,将这女子,乘机除去……
新王妃洛水心,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可是人老为精的李征,还是从她的眸子深处,看出了她潜藏着的凉薄和无情。
虽然到王府之中,只短短几天,可是,她的精细和算计,已令的刮目相看。于是,无人时,李征开始在心内叹息,王爷,怕不是看错了人吧……
前来送饭的下人,将冻的饭菜撤下,然后,又换来新的,可是,即便换了多少次,那个女子,却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她的这个样子,可是要死了么……
李征抚了抚额头,然后摇头,开始叹息。
要知道,因了主子的交待,他对青儿也是紧张十分,不但命专人看守,还令人四处寻访名医。
名满京师的张御医昨天来过了,看了看,又仔细地诊治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
那个市井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在京城之内,除了那个御医之外,最出名的医生,西大街的张三春也来过了,认真地看诊之后,也摇了摇头。
不同于张御史的含蓄和内敛,还有无数官场上的潜规则,他却是个直来直去的主儿。李征还记得,在收起听诊的时候,那个平民名医张三春对着他摇头。
他说,这女子的命,已经十去之九,除了有不世出的灵药之外,她绝对不能活过明天……
旭日西斜,眼看又一天即将过去。当任中银几乎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府中的时候,却被洛水心叫去了。
于是,任中银虽然心急,还是耐着性子陪着洛水心用了晚膳,然后就离开了。
三月的天气,很是温暖而且和煦。就连远处吹来的风,都带着微微的花香,任中银走在灯光朦胧的青石子路上,神情黯然,疲惫不堪。
今日,是大师誓师的日子。
数十万将士就在鹿邑台前,和王话别。高呼“天佑我朝,天佑我邦……”那场面,令人震憾且热血沸腾,就连一向淡漠的炎帝,都流露出了向往的、以及慷慨激昂的神色……
是的,天佑我朝,天佑我邦。
数十万将士,即将赶赴边关,即将用自己全部的血和生命,实现自己在王驾之前,许下的承诺……
下午的时候,先锋部队在李逵的带领下,已经开拔,而大军出征的日子,就在明天。
V100
府中的事,都已安排停当,远的,近的,也已做了安排。而今想想,诸事已了,可是,任中银的心里,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更不是他的习惯。
向来铁血的他,一言九鼎,言出必践。而向来征战沙场的他,挥斥方遒,举手无回。
可是,这次的这次,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还没有了,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一个人在府里静静地走了很久,来到兰心居的时候,他站在腐朽的木门前,伫立良久,听着长风过耳,浅啸呜咽,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一道不能算是屏障的屏障。
有很多时候,现实不可怕,可怕的,通常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和他们对视的勇气……
站在兰心居的时候,任中银想了很多,很多。
他甚至想起了,在遥远的少年,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曾经出现在他孤独的少年时代,然后,还陪着他走了好多年。
只是,那个女子,最终死在他的面前,以保护他的方式,任那支箭矢,穿透她单薄的胸口。
血汹涌而出染了他一脸,一身,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任由她微弱的生命之肖,一点一点地消逝……
他知道,那个关于皇室的传说,说他们的先祖,曾经因为辜负了这个大陆里最杰出的巫女,所以被诅咒,诅咒每一个皇室血脉,终生都不能得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而那个诅咒,则需要用最高贵的人的最爱的人的血和灵魂去祭典,然后方可以破解。
只是,世间之爱,一旦到手,但万难放弃,是以,自己灼帝起,至炎帝,已经历时十名君王,可是,没有人祭典,自然也不能破除诅咒……
所以,能娶到洛水心,他甚至是庆幸的,在他的心里,他庆幸对她没有爱,庆幸即便没有爱,也愿意和他相伴一生……
而人生,总是有缺憾的吧……
那时,她就在他的身边,就匍匐在他的脚下,可是,那时的他,并没有正眼看他一眼。还因为所谓的仇恨,对她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又是一个如此倔强的女子,即便转身,也再不愿意给他一丝挽回的机会……
而今,他就站在她曾居住过的面前,回想着她坚毅而且倔强的唇,还有那假装出来的一副花痴般的样子,忽然发现,自己对于她的所谓的“恨”,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可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即便他能再回得了过去,却永远都回不了当初。
而他,终于为那一场莫名其妙的仇恨,逼得她含恨而去……所谓的恩仇一泯,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场,山河永寂。
足足立了半个时辰之久,任中银才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才离开,那个空无一人的兰心居里,就传来了两人的脚步,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两个人影,就是今早还拿紫叶灵芝当青菜吃的洛暖心,还有大蟒蛇蓝埏。
无月的黑夜里除了天际还有点点的星痕在闪烁之外,四周的一切都是,模糊而且黯淡,大步在走在通往兰心居大门口的路上,洛暖心就象是吃了火药一般的气极,怒极。
生吞了过量灵芝的洛暖心,浑身燥热不息。于是,她无奈之下,只好扑进寒潭之中,想以冰寒至极的潭水,来解去身上的燥热。
要知道,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这里既然有增加虽然长年不见日光,却依旧到阳至盛的紫叶灵芝,那潭水,就一定是至阴至寒的存在。
她却没有想到,那寒潭之中,虽然无冰,可是水的温度,却远远比千年玄冰的温度,还要低上数倍。
而她重伤未愈的身子,明显轻不起这两者的内外夹击,所以,身在寒潭的她,不由地渐渐昏厥。
而那个可恶的蛇,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生生煎熬,竟然连一个字都不说……
潭水深不见底,就如一块缓缓流动着的冰。
若没有试过,就不会有人知道,那种冰水两重天的真正感觉。
洛暖心只觉得身体正一分一分地僵硬,呼吸一分一分地艰难,最后,本来浮在水上的身体,也开始慢慢下沉。
她更加用心地动功抵挡,几乎用整个人,整颗心,以及所有的毅力,来与之搞衡——她还真不信这潭水能把自己冻死……
人与天的较量,火与冰的夹击,慢慢地,洛暖心发现,自己几乎不能动了。
正在这时,岸边忽然传来一个慢吞吞的声音:“见过笨的,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你不会运起洛家的无上心诀,然后将自己和这潭水溶为一体……”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洛暖心在水心一个激凌,马上收回所有的内力,然后整个身体仿佛没有骨头的鱼一般,轻轻地浮着,并逐渐放松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将自己幻想成这寒潭里的一滴水,默默地溶化在这一潭的冰凉里,随风而动,随波逐流……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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