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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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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陶亦是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紫檀木案几旁,将上面一个插着山茶花的青花瓷花瓶取下来。

彩陶又找出了一条粗布做的袋子,撑开袋口放在地上,将花瓶里面插着的五朵山茶花拿开,拿起花瓶将瓶口正对着口袋上方,在瓶身上拍了拍,里面一团团黑乎乎的渣滓便落了下来。彩陶又拿了一个长勺子,将里面滞留不下的渣滓全部弄下来。这才将山茶花重新插回瓶中,又将花瓶放回案几上。

燕娘道:“在花园里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这些药渣全埋了。”

是的,若走近了看,确实可以看出这些是煎过水的药渣。那些枝枝叶叶的药材,早就看不出形状了,黑乎乎的粘成一团一团的。若凑近了闻,还可以闻到里面的药味。只是味道极淡,被屋里的熏香和其他更浓的药味掩盖着,轻易不能闻出来。

燕娘便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做到想生病就生病,且她小时将身体锻炼得太好了,轻易不会生病。而这药的作用,便是可以使人在吹寒风时,更容易邪风入体导致受凉。

这个方子还是当初于麽麽教给她的,于麽麽教她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上。毕竟谁会好好的身体不要,将它折腾成生病啊。倒是于麽麽劝她道:“技多不压身,说不定那时就会用上。”

她原本只是想将自己弄得小病一场,引起皇帝的怜惜,最好是让皇帝认为她是因他而病。男人在怜惜之时,总是更愿意听女人的话,此时她将解释的话说出来,起到的效果自然会更好。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药的药性这样强,迷迷糊糊的晕了三天,高热差点没退下来,折腾进去小半条命。不过好在,她想达到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

彩陶领命,将装着药渣的袋子放进篮子里,合上盖子,提着悄悄去了花园。

皇帝的行为,总是最受后宫女人关注的。皇帝从澜和宫离开不消一个时辰,燕娘重新受宠的消息便飞奔传到了各个宫室里。

燕娘这一病,又修养了四天才完全痊愈。之后皇后让人将二公主送回澜和宫。

福庆被奶娘牵着走进内室时,神色一直恹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布偶,怎么都提不起精神。等看到蹲在地上对着她笑的燕娘,先是愣了愣,接着张开手“呜哇”的一声走到燕娘面前抱着她的脖子求安慰。

燕娘抱起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娘的小乖乖,不哭了,没事了。”

燕娘不由心疼,福庆向来乖巧,极少哭泣,她怕是吓坏了。她还那么小,那一日她病在床上一直不醒,她在旁边见了,哪里会不吓到。接着后面她又被移到皇后宫中,几日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她怕是

燕娘亲了亲福庆的脸,有些心酸的道:“福庆是不是想娘了,乖,娘以后再也不离开福庆了,好不好?”

福庆紧紧的抱住母亲的脖子,一边哭一边点头。

120挑拨

燕娘从彩陶手中接过茶碗;上好的汝窑填白盖碗,碗身上绘着花开富贵纹;牡丹花团团簇簇,象征着锦绣的生活。

燕娘拿起盖子拂了拂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然后才道;“听说贵妃今日召见了宁国公世子夫人和宁国公世子的一位妾室;”

彩陶答道;“是呢,听说那位妾室还是一位贵妾。”说着;彩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抿了抿唇笑了笑,道:“娘娘还不知道吧,听说薛世子妻妾一直不和,薛世子专宠妾室冷落正室,宁国公世子夫人被气得常回娘家。”

燕娘弯起嘴角笑了笑,正室和受宠的妾室,要真能和睦,那才是怪了。不过薛贵妃也太不知轻重了些,召见娘家的弟媳就算了,却连弟弟的妾室也一起召见了,这样抬举妾室,也不怕人家娘家后宅不宁。不过听闻这位妾室的兄长是薛二老爷薛大将军帐下的一名副将,那副将有些才能,在江湖上也认识一些草寇,其一直在替薛家做事,薛家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便是这副将替薛家做的。为了笼络那副将,抬举这妾室也无可厚非。

彩陶又道:“宁国公世子的这位贵妾姓赵,说起来好似与娘娘一样,同样来自林平县。”

燕娘含着笑意,道:“可不是,本宫与她还曾做过几年邻居呢。也罢,既然是老乡,本宫总要见一见。你使人去春和宫看一看,若世子夫人和赵姨娘从贵妃宫里出来了,你去请她们来澜和宫坐一坐。”

彩陶屈膝道是,接着出去了。

燕娘又端起茶抿了一口,将脸上的表情敛下去,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两柱香的功夫之后,彩陶领着宁国公世子夫人和赵姨娘进来,而赵姨娘手上还牵着一个大概三岁大的孩子,想来是其所出的宁国公世子的庶长子。

宁国公世子夫人闻氏样貌并不出挑,或许因为生活不顺心的原因,面带阴郁,脸色憔悴。明明还不到三十的年纪,眼角处却已经长起了皱纹。而与之相比的赵姨娘,则是芙蓉面色,妩媚多姿,与主母站在一起,两人倒像是隔着一辈的人。

燕娘不由小小的感慨了一下,果真是富贵养人,赵氏又常年受宁国公世子的宠爱,雨露滋润,她的模样倒是比当年做姑娘时要漂亮的多。

宁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姓闻,其祖父是前内阁首辅闻阁老,家世曾煊赫一时。只可惜五年前闻阁老猝死任上,门庭便渐渐冷落。其子孙中虽有在朝为官的,但大都才能不及先辈。闻家现任当家人是闻氏的父亲闻大人,做着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

闻氏生下长子后再无所出,因是难产,其子生下便有不足之症,身子骨极弱,见风便病。不说与其他豪门公子一样习骑射武术,便是念书都是有几分吃力,今年都已经八岁了,却连笔都握不住。赵氏进门之前,薛世子房里也有几个妾室生下子嗣,只是全是闺女。也不是那些妾室只会生闺女,只是怀儿子的都会不明原因流产。

直至赵氏进门,赵氏的第一胎也不明原因流产了,当时赵氏指责闻氏陷害,薛家亦怀疑是闻氏所为,闻氏喊冤回了娘家,两家还闹了好一通。赵氏小产休养好了之后,使尽浑身解数独占薛世子专房,生孩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三年内连生二子,第一个是儿子,第二个是女儿,而现在肚里还揣着一个。

娘家败落,宁国公府又甚是势利,后院宠妾当道,后面还有庶子威胁儿子的地位,闻氏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燕娘想想,闻氏其实挺可怜。

闻氏和赵氏一同跪下给燕娘行礼,那薛家的小公子因为年纪小,行起礼来甚是踉踉跄跄,赵姨娘还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燕娘低头打量了她们一会,接着喊起,又让人上茶赐坐。

闻氏和赵氏颇感意外,敬妃与贵妃不对付,这都是前朝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年前贵妃娘娘还撺掇着皇上给敬妃的妹夫赐了一个贵妾。她们虽不知敬妃传召她们所为何事,但猜想大抵是要借机发作她们为妹妹报仇之类的。却不想,敬妃似乎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打算,对她们更是和颜悦色的。

闻氏皱了皱眉,敬妃若做了什么,她反而不怕,她们身后有宁国公府和贵妃娘娘,可都不是吃素的。可现在她什么都不做,反而令人惴惴不安。难道敬妃真是无聊想找她们喝茶聊天?这种说法打死她都不相信。而赵氏同样有些不安,具体的表现是偷偷的将自己的儿子抱得更近自己几分。

燕娘对闻氏与赵氏的小动作不以为意,反而笑着道:“早就听闻宁国公世子贤妻美妾在怀,本宫今日见了,见传言果然不虚。”

闻氏道:“娘娘过奖了!”

燕娘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赵氏道:“娟姐儿,我们许久不见了。”

赵氏不知自己是何感觉,她一向不喜陈家姐妹,当年在林平县,她自喻美貌,却偏偏总是被陈氏姐妹比下去。明明她是知县千金,而她们不过是县丞之女罢了,但只要她们姐妹出现的地方,她的光华总会被她们夺了去,那些少年公子的目光,也只会留给她们。更可气的是,连她的兄长,也被陈茵娘勾去了魂,对陈茵娘比对她这个亲妹妹还要好。而最最可气的是,她最讨厌的这两姐妹,最后一个进了宫里当皇妃,一个后面嫁了侯府世子做了世子夫人,现在更是成了世子夫人。

赵氏看着这个颜色比以前更加出挑的“熟人”,羡慕嫉妒恨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赵氏低下头去,恭敬的道:“是,娘娘。”

燕娘道:“本宫入宫后,极少有机会能见到熟人,能见到你,本宫不知道多开心。”说着看了看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又道:“这是你生的长子吧?果真是聪明可爱,身体看起来也健康,相貌更是肖似其父宁国公世子爷!”

有人夸赞她的儿子赵氏总是很开心的,赵氏不由的露出了几分得意,对着燕娘道:“谢娘娘夸奖!”

闻氏原本端庄的表情暗了暗,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夸赞庶子聪明健康。她的儿子身体不好,平时拿笔久了身体都要受不了,八岁了却连字都还不认得几个,久而久之就被有心人说成了蠢笨不堪,又因为儿子长得肖似自己,为此丈夫一直不喜他,反而宠爱妾室所出的贱种。就连公公婆婆,也认为她的儿子会养不大,为此一直对他不看重,反而一直抬举庶子。

闻氏想到当年,赵氏怀孕,婆婆竟将一个妾室接到自己院子亲自照顾,她知道她防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她下手害她么。这些年世子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婆婆不说管一管,却还装聋作哑的纵容他。欺负她就算了,算她倒霉没嫁到有规矩的人家,可凭什么让一个贱种压到她儿子头上去。每次想到这些,她都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贱种全部杖毙。

燕娘好似并没有发现闻氏的心绪变化,继续对赵氏道:“……将小公子抱过来让本宫看看。”

赵氏怎么敢将儿子交到燕娘手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娘娘恕罪,孩子调皮,不敢冲撞了娘娘。”

旁边的彩陶听了眼神一厉,凌声道:“大胆,娘娘的话你也敢违抗!”

赵氏连忙跪下来,道:“娘娘恕罪!”

茵娘转头看了彩陶一眼,责怪道:“看你把赵姨娘吓得!”说完又对赵氏旁边的孩子拍了拍手,道:“好孩子,来阿姨这里好不好?”

那孩子此刻同样在好奇的望着燕娘,见燕娘张着手要他过去,他好似听懂了似的,迈开脚就要走。赵氏着急的将他拉回来,燕娘见了表情一冷,赵氏这才无奈的放开手,看着自己不知事的儿子一步一步的往燕娘身边走去。

燕娘拉着孩子的手,赞道:“真是乖孩子。”接着见桌子上有一盘枣泥糕,便拿了一块要喂他吃。

赵氏连忙惊呼出声:“娘娘!”,而闻氏的嘴角,则露出了一点笑意。

燕娘好似没听到似的,将糕点塞到了孩子的手里,自己则从碟子上拿了另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慢慢的细嚼,吞下,接着再将最后一口放到嘴里。

直到一整块糕点都已经吃完,见燕娘并无事,赵氏才放心下来。而闻氏则有些小小的失望,她虽知道敬妃不敢在自己宫里害人,但仍是希望出现个万一。

孩子手上拿着糕点,却并没有吃,反而一直好奇的抬起头望着燕娘。好一会之后,他突然咧嘴一笑,道:“……姨姨漂亮!”

燕娘先是愣了愣,接着捂了嘴笑,道:“这么小就知道漂亮了,果然是聪明的孩子,想来国公爷国公夫人和世子爷都爱得不得了吧!”接着又好似不经意似的,转头对闻氏道:“听闻您的长子已经八岁了,怎么不一起带进宫来。”但不等闻氏说话,又像是想起了原因似的,道:“哦,本宫想起来了,听闻您的长子身子骨一直不好,难不成是又生病了?”

闻氏握紧了拳头不说话,她的儿子确实是又生病了。

燕娘叹道:“您的长子是国公爷的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结果身体却这样……”说到这里却顿时打住,望了望身边这个一直在吃着糕点的孩子,然后又抬起头来望了望闻氏,再望了望赵氏,接着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但这声可惜的叹息,却不知道是为谁而发。是为嫡子身份高贵却身体病弱,不知能否活到承爵时,还是为庶子比嫡子聪明伶俐身体健康却只能屈居嫡子之下,无人可知。

然而,临摹两可的话落在不同的人耳中,却总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闻氏的拳头握得越加紧了,指甲陷在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而赵氏看着自己的孩子,同样为他可惜不平。

有宫女进来对燕娘行礼道:“娘娘,乾清宫的冯公公过来传话,称皇上等一下会过来。”

燕娘点点头表示知道。

传话的宫女出去后,燕娘又道:“皇上要过来,本宫就不留你们了,彩陶,你送宁国公世子夫人和赵氏出去。”

闻氏和赵氏离开了,燕娘站起来望着春和宫的方向,慢慢的弯起了嘴角。

你既然敢送个贵妾到我妹妹的后院去,那我也不介意在你弟弟已经烧起来的后院里再添一把柴禾,我等着看是哪家的后院烧起来更旺。

宁国公府的马车行到宁国公府外,闻氏和赵氏相继从马车上下来。闻氏看着被赵氏牵在手里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神简直是淬了毒似的。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的,他很明显感受到了嫡母对自己的不喜,身体往自己亲娘身上躲了躲。

赵氏看见儿子被吓到,很是不虞,又看到闻氏眼睛里的怨毒,更加不高兴的道:“姐姐,您这眼神可真令人害怕,好似哥儿是你仇人似的。妹妹知道您巴不得哥儿死了,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您好歹收敛些。”接着又状似自言自语的道:“平时还好意思跟爷说什么自己是嫡母,妾室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没见哪家的母亲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儿子的。难怪国公夫人和世子爷不让哥儿靠正房太近,想来就是怕被人莫名其妙害了吧!想想这些年其他姐妹莫名其妙流掉的孩子,可真是为那些孩子可怜!”

闻氏大怒,斥道:“赵氏,你在胡说什么!”

赵氏道:“姐姐觉得妹妹在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对闻氏随便的福了福礼,道:“妹妹怀着身孕,禁不得累,就先带哥儿回自己院子了。”

闻氏气得心肝疼,偏偏世子爷宠着她,她也不能耐她何。

闻氏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儿子的屋子,看着睡在床上,身体单薄的跟纸片一样,面色苍白的儿子,不由的叹了口气。再想到那个庶子,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而另一边,赵氏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自言自语的道:“嫡子又如何,身体差成这样,谁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说着又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道:“你要乖乖的,你爹最宠你,以后国公府是一切都是你的。”想到刚才闻氏气得发白的脸,赵氏不由的心情舒畅,心里想道,当初你害我一子,以后将爵位赔给我儿子,算不上我对不起你。再说了,凭你儿子药罐子的身体,根本承担不起继承爵位带来的责任。

####

月出星稀,烛光暗淡。

澜和宫里,燕娘气喘吁吁的倒在皇帝的怀里,抱着皇帝的腰,直到气息渐渐平缓下来,燕娘才半舔半咬的在皇帝的胸口咬了一口,接着媚眼如丝的望着皇帝,嗔道:“皇上最讨厌了,让您慢一点,你非要这么快,真是要死人了!”

皇帝回想起刚才的那场**,那韵味直叫人回味无穷。皇帝凑到燕娘的耳朵边上,暧昧的问道:“那你觉得舒不舒服?”

燕娘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舔了舔皇帝的耳垂,皇帝的身体战栗了一下,燕娘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也凑到皇帝的耳朵里,暧昧道:“皇上说呢?”

皇帝翻身将燕娘压下,道:“看来,朕还没喂饱燕娘!”说完就凑上去亲燕娘的脸,燕娘一边躲一边咯咯的笑起来,接着又是下一场**。

两人都吃饱餍足之后,燕娘靠在皇帝的怀里,皇帝则轻轻的摸着燕娘光滑的背。

过了一会儿,皇帝突然问道:“听说你今日召见了宁国公世子夫人?”

燕娘动了动身体,将自己贴得更近皇帝一些,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答道:“臣妾今日不仅召见了宁国公世子夫人,还召见了宁国公世子的一个妾室,皇上知道臣妾召见她们做什么吗?”

皇帝问道:“做什么?”

燕娘道:“听说宁国公世子的妻妾不和,臣妾去挑拨几句,让她们更加不和!”

虽然皇帝早已知道,但燕娘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皇帝仍还是忍不住的笑了笑,捏了捏燕娘的鼻子,道:“眦睚必报!”

燕娘还很得意的道:“臣妾就是眦睚必报,谁让贵妃当初撺掇您给我妹妹的后院里塞了个贵妾。”

皇帝微微侧了侧头,想到他赐下的贵妾,很是有些心虚!圣旨可以赐婚,可以赏美人,但将一个侯府小姐赐给臣子做妾,大燕开国至今,还是他做的头一遭,且好像还是不怎么好的典范。

当日他去春和宫看望大皇子,正好遇到贵妃要撮合阜阳侯府的千金给永宁侯做妾,贵妃话里话外的暗示燕娘不爱他,只是为了家人才来讨好他这个皇帝。他也是昏了头了,想着她既然是为了家人才来讨好他这个皇帝,那他就非要让她在乎的人不好过。

当初传完圣旨,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的,只是错已经造成,总不能让他这个皇帝收回圣旨承认自己错了吧。

皇帝轻“咳”了一声,道:“当初是朕思量不周,想着永宁侯的后院只有你妹妹一人,于她名声有碍,这才想着赐下一妾,好全了你妹妹贤良的名声……”

燕娘:你骗鬼去吧!

皇帝也有些说不下去了,这理由找得似乎是太勉强了些,于是又转折道:“这贵妾赐都已经赐了,收是收不回来的,顶多以后永宁侯府后院的事情,朕睁只眼闭只眼就是。”这意思是说,只要不把人弄死,你妹妹怎么折腾都行。

燕娘自然也明白皇帝是没有错的,皇帝的话对了是对了,错了也是对了,因此也没想过能将那个妾室赶出去。燕娘笑了一笑,道:“瞧皇上说的,臣妾是这不懂事的人么。只是……”燕娘的手指在皇帝的胸口画着圈圈,垂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道:“……听说皇上还要给柳小姐诰封?皇上,臣妾娘家不显,茵娘高嫁到永宁侯府,身份本就有些压不住,对着柳姨娘这个贵妾,更是有些气短。若柳姨娘再有了诰封,您让茵娘怎么活啊!”

皇帝握住一直在他胸口滑来滑去的手,道:“好了,好了,朕跟礼部说一声,让礼部准备给柳氏的诰封暂停。”

燕娘笑着在皇帝脸上亲了一口,道:“谢皇上!”

皇帝将燕娘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口上,继续抱着她。

不知为何,皇帝原本舒畅的心情却开始有些失落,眼神黯了黯。过了好一会,皇帝又突然问道:“燕娘,你是何时喜欢上朕的?是进宫见到朕之后?”

燕娘在心里叹口气,到底又怀疑上了。

燕娘自然也感受到皇帝的心情不佳,重新打起精神来,对皇帝摇了摇头,道:“可不是,臣妾当初不想进宫,进宫后见到皇上,也只把皇上看成一个强取豪夺的恶人,可讨厌皇上呢。”

皇帝想到燕娘刚进宫时,虽不敢直接拒绝他,但他亲近她时,确实是有些不甘不愿的,因此知道她并没有说谎。

皇帝问道:“哪是何时?”

燕娘道:“是皇上接臣妾出冷宫的时候,那时候臣妾看着皇上将臣妾抱在怀里,觉得皇上就像戏里说的英雄一样。”说着突然湿了湿眼眶,半哽噎的道:“你看,女人就是这样傻,明明是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的,结果皇上只要对臣妾好一点点,臣妾就把皇上对臣妾的所有坏都忘记了,满心记得的都是皇上对臣妾的好!”

皇帝不由感动,捧起燕娘的脸,温柔的将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吻掉,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会,接着轻声的保证道:“你放心,朕以后只会一直对你好,不会对你坏!”

燕娘抽了一下鼻子,接着重重的在皇帝的唇上药了一口,破涕而笑道:“最讨厌皇上,老是让臣妾感动。”

121分家

“夫人;表小姐在花园里又‘偶遇’侯爷啦;”

“夫人,柳姨娘刚才又往外院书房里送汤啦;”

“夫人;柳姨娘不仅给侯爷送了汤,还给侯爷身边的小厮石英和石墨送了汤。”

“夫人;柳姨娘进侯爷书房已经半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

彩朱几乎每隔小半个时辰,都会从外面进来对她回报柳姨娘的吕倩姐的行踪。

茵娘正坐在炕上看自己陪嫁铺子的账册,铺子上的管事每年年末的时候都会将铺子的总账交给她查看;只是年前事多;茵娘一直没心情查看。

听到彩朱的回报,茵娘合上账册;抬起头来对彩朱道:“这好办,你去外院跟侯爷说,我在小厨房里给他煲了羊肉汤,让他办完了事快点回来喝!”

彩朱怀疑的道:“夫人,这就够了?”人家柳姨娘是送汤,您也是煲汤,这多没创意。彩朱又道:“您还有没有什么话要一起带给侯爷的?”最好能加上几句类似于“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情话!

茵娘想了想,然后道:“那你就跟侯爷说,我今日在书上新看到一曲箫谱,我欲与他共赏之!”

彩朱有些疑惑的道:“夫人,没听过您与侯爷喜欢吹箫,怎么会想一起欣赏箫谱?”

“……呃,这个呀……”茵娘红了红脸,有些左顾而言的道:“……这是夫人我与你们侯爷最近培养起来的高雅爱好!”说着就有些心虚的端起茶来喝。

彩朱抓了抓耳朵,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她天天在夫人跟前伺候,实在不知夫人和侯爷什么时候培养起来的这个爱好。彩朱又道:“夫人和侯爷既喜欢箫,那要不要请个会吹箫的伶人回来,以后天天吹给您和侯爷听。”

茵娘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将茶水咽下去,然后连忙对彩朱摆手道:“不,不用,以后我吹给你们侯爷听就好。”

彩朱又道:“夫人,您有箫吗,要不要奴婢让人去外面买几管箫回来?”

茵娘看着彩朱非常认真的脸,很是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彩朱,你快去给你们侯爷传话吧,柳姨娘进去可不止半个时辰了!”

彩朱“哎呀”的一声,连连责怪自己道:“奴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奴婢这就去,夫人您放心,奴婢绝对不让柳姨娘碰侯爷一根毫毛!”说完就站起来对茵娘行了行礼,接着就飞跑出去了。

茵娘摇了摇头,有一个太为主子着想的丫头,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林凤祁坐在书房,看着林凤邺嘴一张一合的一直在说着什么,心却已经飞到了九天云外。

自从茵娘的丫头彩朱来跟他说,夫人新发现了一曲箫谱,想与侯爷一起欣赏之后,他就一直有些想入非非,恨不得能早点奔回内院。

“……大哥,大哥?”林凤邺见兄长好似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连忙喊了两声。

林凤祁这才被喊回了魂,问道:“啊,什么?”

林凤邺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要不我明天再跟你说?”

林凤祁道:“没事,你说吧。”

林凤邺这才接着刚才的事情继续道:“……今年各处官员和商户送来的礼,我都已经全部造册入库,各处的孝敬折成银子有十一二万两,比去年要多上两成。”接着把一本账册推到林凤祁面前,道:“这是册子,你看一看。”

每年的夏冬两季,那些寻求庇护的外官或六部官员和商户都会给一些高级官员送礼,俗称冰炭孝敬,这都是官场不成文的规定。这种灰色收入,无论哪个当官的都会多少收一些,而且不收不行,不受还容易受人排挤。这种事情,就连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水至清则无鱼,太无欲无求高风亮节的人,皇帝也不大放心用,这万一那天他爬上高位威胁皇权了,皇帝连抓他小辫子都抓不到。林凤祁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好将军,但也免不了偶尔同流合污一下。当然他是武官,文官不会来找他庇护,但下面的一些小将军,副将,校尉等,也一样会送上孝敬。

今年的炭敬比去年要多上两层,实属林凤祁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原因是林凤祁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相信,他其实很忠君爱国,很不负皇恩的。

年前林凤祁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导致人人敬永宁侯而远之,年前收的炭敬比去年少了许多。但出了十五,皇帝开印上朝,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皇帝总会先说一番勉励百官的话,大意是“大家去年干得很好,今年也要好好干啊!”之类的,有时还会树立几个典范做榜样。而今年,皇帝好似忘了去年刚骂完人家“居功自傲,有负皇恩!”,在早朝中让林凤祁也做了一回巍峨飘扬的红旗,直赞“少年有为,大燕不可多得的将才!”

于是,善于揣摩上意的百官和一直在对永宁侯府保持观望态度的商户开始行动了,该送礼的送礼,该下帖攀交情的攀交情。问为什么孝敬现在才送上?哦,那是因为我想给将军您准备更好的礼物,您看看,今年的礼是不是比去年厚上几分?

于是,今年的炭敬会比往常多上两成,怕就是这么来的。

林凤祁对打理庶务兴趣不大,这些年外院的事务一直是林凤邺在打理,收礼是他和茵娘在收,但造册入库这种琐屑的事,则是林凤邺在管。林凤祁没有去翻册子,对林凤邺点点头,道:“辛苦你了,二弟!”

“这是弟弟应该做的!”

林凤祁心里很是无奈,他们名说是兄弟,但说话相处却更像主仆一样的客气疏离。

两人坐着沉默了一会,林凤邺见无事正想告辞,林凤祁突然又问道:“二弟,你想不想外放做官?”

林凤邺先是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林凤祁,见他表情是认真的,接着又低下了头,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考。

林凤祁也没有扰乱他。

对这个庶弟,他虽然不能做到像对凤鄯一样事事为他打算,但也是希望能尽力尽到兄长之责。他文武皆不就,走一般的文武科考怕是不行,他原本的打算,是准备在六部里给他谋个六品或七品的职位,然后再慢慢熬资历升迁。非科举出来的官员,要升上三品以上的大员很难,但升到四品五品还是能的。若再有他为他打点一二,以后不说能过得多么好,但总不会差了。

只是出了敬妃失宠一事,林凤邺这个名字怕在皇帝心里已经挂进了黑名单,要走上面这条路怕肯定是不能了。且皇上虽然没有明确说要将林凤邺如何,但他却不能当不知道,将他打发出京不碍着皇帝的眼是必须的。

林凤邺好似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过了好一会,才道:“若是可以,大哥将我这一房分家出去吧,分家后,我想带着何氏离开京城。”

过了好一会,林凤祁叹道:“也好,树大分枝,早晚都是要分的。我给你谋个知县的外放,到任上你自己当家做主,也能自在些。”

兄弟两个谈完话之后,林凤邺便离开了书房。

林凤祁看了看外面,虽然天色还早,但林凤祁想到茵娘让丫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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