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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风露立中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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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觉得简子颐是个危险人物,总是躲他远远的。

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纠缠到一起。

何箴箴猜不透简子颐在想什么,她只能安安稳稳地守着自己的心

当得过且过也已经过不下去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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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慕容黄芪惊讶地看着沈容容;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审视沈容容;然后,在她眼里看到脱胎换骨一样坚定的力量。

慕容黄芪微微一笑:“那我更不能走。”

沈容容挑挑眉。

慕容黄芪轻声道:“我会一直在殿□边直到你回来。”

沈容容怔了怔:“慕容……”

“如果万一……这是我唯一能替阿毓做的一件事了。”慕容黄芪平静地说完,低下头重新开始整理药材。

沈容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约明白沈容容的为难;慕容黄芪微微一笑:“其实也不用太悲观,阿毓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我可以托我在江湖上的朋友帮忙。”

他看了沈容容一眼:“所以,知己;如果你希望我能够早点出去找阿毓;就麻烦你快点回来。”

沈容容沉默了一下,小声道:“嗯,三年之内,嗯;他不许我回皇都。”

慕容黄芪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沈容容摸摸鼻子:“所以我才跟你说,让你不要想太多,去找阿毓吧。”

慕容黄芪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着气问:“你又对殿下干了什么?!”他刚还以为她总算老实了!

沈容容连忙举起手:“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他希望我能够历练一下,免得以后打架。”

慕容黄芪愣了一下,叹口气:“老祖宗说得一点没错。”

“嗯?”

“女子无才便是德!”

沈容容瞥他一眼:“今天我不跟你打嘴仗,欺负伤心人,胜之不武。”

慕容黄芪撇撇嘴,没什么诚意地回嘴道:“谢谢啊。”

“不客气啊。”

慕容黄芪瞪她一眼:“真不知道安平侯府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大小姐。”

沈容容怔了一下,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穿越的事情,只是,他这一句话倒是变相地又提醒了她凤静熙的可贵。

她想了想,感叹道:“幸好我遇到的是静熙。”

慕容黄芪拍拍她:“你知道就好。殿下是个难得可贵的人,你要惜福,不然……”慕容黄芪顿了顿,突然皱皱眉头:“不是应该你来安慰我吗?”

沈容容心有戚戚焉道:“我也这么觉得。”

慕容黄芪无奈地看着她:“总之,我现在已经不觉得那么难受了,你赶紧去赶紧回就是。”

沈容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至少要三年时间,你……”

慕容黄芪叹口气:“殿下的身体,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走了,我自然要留下。我相信阿毓一定也是这样想。”他笑笑:“我相信阿毓一定会回来,至少,他不会让殿下为了他愧疚一辈子。”

沈容容点点头,抬起头看着天边,怀湘破堤之后,大雨又下了五天,如今,雨虽然还没有停,却渐渐开始趋缓,叠叠的云层之间偶尔还会露出一角阳光,雨季终于就要过去了,她轻轻地说:“凤静毓一定会回来的。”

慕容黄芪也抬起头,望着天边,半晌,悠悠道:“那家伙命硬得很,就是缺根筋,希望他不会被别的男人拐走。”

“……”慕容黄芪,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安慰吧??!!

两日后一大早,凤静逸居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风尘仆仆。

凤静熙当时正把刚喝下的药又全吐了出来,接过沈容容递来的温水漱了口,由沈容容扶着慢慢靠回床头的大迎枕里,凤静熙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着凤静逸,淡淡道:“比我预计的晚了几日。”

凤静逸一脸担忧,听了凤静熙的话怔了怔,抿抿嘴唇,接过沈容容递给他的花梨木圆凳,低声道了声谢坐下,对凤静熙低声道:“沿途绕了几个州县,泼兰江今年泛滥异常,我担心有问题,看了看灾情和河工,也看了看州县开仓放粮给灾民的情况,顺便就查了一下粮仓,去年粮食丰收,来之前我又安排户部从北方再调拨一批粮食过来,过几天户部的文书会传到各州府,根据受灾情况减免赋税和徭役,等冬种的时候,免费发放部分粮种,另外,几条人工河渠开凿了一半,不知道因着雨期受到多大影响,我也顺便看了看。”

凤静熙语声低弱:“可有注意粮商的动向?”说完掩口又是一阵低咳。

凤静逸半敛的睫毛颤了颤,仍低垂着眼睛,低声答道:“雨季前已经自户部发布公文,要求各地收购米粮,商部约谈了南北四大粮商商会,限定了稻米、玉米、高粱、粗面四种粮食的最高价格,户部官员每日收集各处米粮价格,关键时候,户部会施压皇商配合官仓一起抛售米粮控制粮价。”

凤静逸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目光落在凤静熙与沈容容交握的手上,因此错过凤静熙看着他的眼中欣慰的目光。

“你这一次,很好。”凤静熙淡淡道。

凤静逸低声道:“我来之前已经同父皇说好,过来后,我接你和五哥手里的事。三哥还是早些回去,南方湿潮,不适合你养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五哥……他不会有事,我一定会找到他。所以,”他又停了一停,语气忽然一转,变得十分坚定:“见你前,我先同衙邸的官员交代清楚了,从今儿起,有什么事儿都来找我,三哥你一门心思好好休养便好。”

他转而看着沈容容,平静道:“劳烦三嫂这几日看住三哥,一旦他身体情况允许,立刻启程回皇都。”

说完,他又回过头,仿佛怕凤静熙不同意,一鼓作气道:“三哥,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也不用担心,真有事情,我自会同你商量,不会擅自做主,待你回皇都,这边运河的事情,我会同五哥那时一样,定期给你传消息。” 他一副没有回旋余地的口气,却又一直低垂着头,不经意间泄露出百般复杂的心思。

凤静熙静静看着他,耐心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南方一行之后,运河开凿完成以前,这事儿我不会再管,你自己做主就是。实在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去找太子。”他顿了顿,看着凤静逸缓缓问道:“知道为什么是太子么?”

凤静逸迟疑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不甘,却还是点点头,沉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凤静熙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掩口又是一阵剧咳,他断断续续吃力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歇了好一会儿,方复又慢慢开口,声气微弱,却如释重负:“阿逸,你与阿毓……”说出“阿毓”二字的时候,凤静熙神情一恸,他微微顿了一下,似在平静情绪,却还是呼吸忽然转而急促。

一只细白的纤手抚在他的肩上,沈容容看着他,目光温静微微带着担忧。

凤静熙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平稳了气息,看着凤静逸,语重心长道:“你与阿毓不同,你的志向比他大,自然要多吃些苦。”

凤静逸闻言,猛地抬起头,愣愣看着凤静熙,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

凤静熙看着凤静逸,病容憔悴却神情宁静,语气更加难得温和,他用低弱的嗓音轻轻道:“你是栋梁之才,不论父皇还是几个皇兄,都对你寄予厚望。”

凤静逸怔怔看着凤静熙,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

沈容容叹口气,拍拍凤静逸的肩膀:“他夸你呢。”

凤静逸的眼眶红了一瞬,立刻垂下眼睫,他蓦地站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三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容容愕然地看着凤静逸几乎逃一样的背影,半晌,回过头看着凤静熙,无奈道:“你们对他要求太严苛了。”

凤静熙半敛着眼睫,淡淡道:“玉不琢不成器。”

沈容容坐在他身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在他腿上的穴位按揉,听了凤静熙的话,不以为然道:“他才多大?”有二十?

凤静熙淡淡道:“我像他这么大已经在兵部供职。”

沈容容提醒他:“你拿自己的智商去衡量别人,这可不厚道。”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如今凤静熙也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忍不住想起自己二十三四的时候,还在大学里混吃混喝,沈容容深深地自卑了一下。

凤静熙摇摇头:“他若和阿毓一样的性子,我又怎会……”他停下来,没再说下去,只是又摇摇头。腿上传来一阵麻痛,他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

沈容容立刻觉察到凤静熙的不适,她的手慢慢移回他的左脚腕,在某个位置慢慢地施力,果然看到凤静熙眉头又皱了一下,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按揉的手法和力道,重新在他无力的足腕和高高弓起的足趺推拿,她叹口气,低声道:“你最近这几天,脚又浮肿得更厉害了。”

凤静熙没说话。

沈容容叹气:“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做,赚着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她又叹口气轻声道:“如果不是涉嫌**,我真是觉得,老五和老七叫你二爹比较贴切。”

凤静熙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胡闹。”

沈容容耸耸肩,问正事:“喂,这次,你是不是可以老实修养了?”

凤静熙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昨日沈洛来,宛湘最近涌入一批流民,是宝安淹城时被洪水冲击的百姓,伤病较多,你愿不愿去宛湘一段时间?”

沈容容怔了怔,抬头看凤静熙,在凤静熙眼中看到确定的目光,她垂下长睫,继续慢慢揉捋他筋脉萎缩的足跟。

凤静熙耐心地等着她。

半晌,沈容容的拇指在凤静熙脚心一个穴位微微施力按压,轻声问他:“现在觉得怎么样?”

凤静熙低声道:“小腿有些胀,但并不疼。”

沈容容点点头,放开指上的力道,重新将他的脚轻轻放回垫高的软垫上,替他重新盖好被子,做好一切,她抬起头,看着凤静熙,轻声问:“你准备让我走,对吗?”

凤静熙目光宁静,他拉住她的手,温和道:“我知道你一直不放心我的身子,虽然有些遗憾,但我答应你,过两天我就启程返回皇都好好养病,慕容会照顾我。”原本他计划再往南走一走,也可以多陪沈容容些日子,只是自己的身体实在不争气,再走下去,怕不是陪伴反而是拖累了,所以,也只能作罢。

听说他肯提前回皇都修养,沈容容松了一口气,只是立刻又满怀难分难舍,她依恋地拉着他的手,低声道:“三年……”光想就已经觉得很漫长。

凤静熙温和道:“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也没关系。”

沈容容低垂的长睫微微颤动,她抿抿唇,忽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闷闷道:“不带你这样的!……”要不是凤静熙态度极认真,她几乎以为他在蓄意报复。

温热的液体浸透薄薄的衣料染到他的肌肤上已经变得冰凉,凤静熙慢慢抚摸沈容容的秀发,轻声道:“我爱你。”

☆、第119章

沈容容用了三个晚上,每天凤静熙睡下后;她在烛光下写信;第一天写凤静熙的口味偏好;交给了慕容黄芪;第二天写凤静熙的生活小习惯;交给了常德;第三天的信里是一首诗,早上,凤静熙送她去宛湘的时候,她留给他。(。。)

凤静熙看着那封信,微微惊讶了片刻,微笑着收下:“要我现在打开吗?”

沈容容微微脸红:“等我走了你再看。”她上辈子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这么肉麻过。

凤静熙微微仰起头,用一种动人的目光看着她:“看来很特别。”

沈容容很神气地仰起头:“看完了不要后悔踢我出门;我可不会回来!”

凤静熙浅笑,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弯低身子。

沈容容依言靠近他,不期然额头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

沈容容呆了一下,立刻弹起来,脸红得要充血,忍不住看看周围,所有人都装作没看见。

沈容容小声嘀咕:“比我还奔放……”

凤静熙微微一笑,轻声道:“你性格倔强,心肠又软,此番前去宛湘,救人虽要紧,却也要注意身体。”

“你也要好好养身体,早点回皇都,这里的天气实在不适合你养病。”沈容容小声说,脸还是红红的。

凤静熙点点头,徐徐又道:“这次出行,路途遥远、时间长久,你素来漫不经心,随遇而安,记得走到哪里都带上嬛梅几个,莫要任性,遇到事情不要自己硬抗,在宛湘,凡事有沈洛替你周圆,离开宛湘之后,跟着阿逸一路同行,莫要再欺负他,也莫要让我担心。”

沈容容紧紧抿着唇不说话,生怕再开口就要反悔。

凤静熙捏捏她的手,轻声道:“我有空会去看你。”

沈容容紧紧抱住凤静熙。

凤静熙静静地回抱她。

过了好一会儿,沈容容忽然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等我。”

说完,她站起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牵缰轻咤一声:“驾!”

如果你不是你,还会爱上你吗

如果你不是你,思念会有多深

如果不来拉我的手,如果不频频的回头

会不会跟你走

我要如何爱你

才能穿越浮华穿越时光

不虚妄不癫狂

相信我是爱你的

如果有从前如果有永远

我的爱从最古老的从前固执到最浩缈的永远

现在为了这份爱恋

我必须跃上马

趁着月色离开

从你的梦境离开

请你等我

天亮时我将拈花

你会微笑吗?

凤静熙坐在临窗的书桌后,隔着半卷的珠帘看着窗外,窗下有一株美人蕉,在不大不小的雨里摇动阔长的叶子,偶尔屋檐会落下一汪汇集的雨水,扑簌着打在美人蕉上,弹起细细的水珠,窗台上一株半盏的茉莉偶尔送进来一缕清淡的幽香。

古檀的桌上放着沈容容写的信,她跟着他练字有好一段日子,簪花小楷已经写得有模有样,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写别字,不是这里少了几笔,就是那里少了一划,她只有药方从来不会写错,据说是她前世那个家中祖父要求她必须记下药名中的古字。

她已经走了六七天,听说她连夜赶去宛湘,把沈洛大大吓了一跳。她到的时候还没进城便遇到一群难民,她救了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然后,受伤的、生病的人,求她救命,她便就地开诊。沈洛早早受到他的消息,却左等右等见不到她来,以为她半路出事,匆匆忙忙出城来寻,在破庙找到正替人熬草药的沈容容。沈洛在信上说,她竟然把佛前安香的巨大铜鼎用来熬防止伤寒、疟疾的药……凤静熙忍不住摇头低笑,大约也只有她才想得出这样离谱的主意。

“三哥?”凤静逸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勾回凤静熙飘远的神思,他回过头,看着一脸沉静的凤静逸,不知不觉间,这个少年已经渐渐退去浮躁,变得沉稳起来。

凤静熙慢慢坐直身体,淡淡道:“找我有事?”

凤静逸将一封信递给凤静熙:“这是沈洛随着公文送来的信。”

凤静熙没有看,淡淡道:“你不是说,南方的事,你接手?”

凤静逸迟疑了一下,说道:“虽是公事,却与三嫂有关。”

凤静熙挑挑眉。

凤静逸慢慢说道:“沈洛在公文里说,如今宛湘富户乡绅捐献踊跃、广济布施。这密信里他对我吐实,原本南方富户大约因为朝中下了重令限制囤积居奇,今年出来布施的富户少了许多,嫂子出了一个极好的馊主意,沈洛在南方为官多年,手里有一本官商勾结的黑账,他们在里面找了几个互相对头的官员,装作不知道其中的玄机,胡乱托了朝中重臣的名义,让他们到对方勾结的商户那里请捐,不用多,三五个就好,然后把消息在富户富商里散开。”凤静逸说到这里,看了凤静熙一眼,瞥见凤静熙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凤静逸无奈道:“三哥。”

凤静熙淡笑,掩口咳了一声,慢慢问:“效果可好?”

凤静逸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情愿道:“极好。”第三个富商被约谈之后,许多巨商富户主动开棚布施、踊捐钱粮,如今,宛湘不光安置流民的简易房屋有了着落,连冬衣亦捐了无数,如今宛湘县衙的府库已经爆满,听说还要同百姓租屋充作临时仓库。这自然也是他那位古里古怪的三嫂的手笔,听说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宛湘勾栏街上各家最红的头牌攒到一起办竞价拍卖,只是却不收钱,全以棉花布帛、炭火药材一类实物替代。如今,因着这招效果极好,又不得罪官商士绅,宛湘附近州府郡县大有效仿之势,反而比他们从朝中下的强捐政令还要好用。

听凤静逸说了这些之后,凤静熙只是挑挑眉,静静等着凤静逸的下文。

凤静逸看着凤静熙,只得无奈问道:“三哥,你老实讲,这是不是你出的怪招?”知道他最近为筹钱头痛,暗暗对他施援手。

凤静熙淡淡道:“不是我。”

凤静逸怔了怔,不能置信道:“真的是三嫂的主意?”

凤静熙看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凤静逸一怔,脑海里火光电石闪过一个念头,立刻明白凤静熙的意思。

凤静熙看着凤静逸顿悟的表情,淡淡道:“虽然迫于形势,你使了这样的法子,到底还是不妥,须得好好善后,自古官商相依,莫要破坏了这样的和谐。”

凤静逸终于忍不住抖了抖面皮,咬着牙根道:“三哥,你自从与三嫂和睦恩爱,你们二人越发有夫妻相了。”沈容容那妖女,带坏了他的三哥。

凤静熙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放松地将身体靠进轮椅中,淡淡道:“夫妻,夫妻,时间久了,自然有夫妻相。”

凤静逸看着凤静熙眉宇间轻松的淡淡神色,不觉微微一怔,他……有多久不曾见过三哥如此放松愉悦的表情?

凤静逸心中掠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他别开眼睛,看着窗外雨里的美人蕉,过了半晌,轻声道:“三哥,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凤静熙对沈容容纵容万分,呵护备至,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她用情至深。

好一会儿,就在凤静逸以为凤静熙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凤静熙一贯清淡的嗓音慢慢道:“为了让她回来。”

离开宛安大约半个月的时候,那天,沈容容正在照顾一个小婴儿。

一个刚刚出生不足一个月的婴儿,因为钙质不足,得了佝偻病,头颅里的积水让他的额头高高突起,日夜啼哭,沈容容大胆地用最细的空管长针,自制了吸液器,在当地医术最高明的一位老大夫的配合下,替那个孩子吸出颅中的积液。

因为这里的条件太简陋,沈容容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手术之后,她亲自照顾那个小婴儿,眼看着小婴儿脱离危险开始好转,她总算松了口气。

当时,她已经三天几乎没有合过眼,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躲藏多日之后终于露脸的太阳,将耀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她几乎不敢以为身上干爽的热气是在梦里。

她吃午饭的时候,沈洛自忙碌中抽身过来看她,将一只小小的锦囊递给她:“之前你一直关在病房里,如今,我总算可以将这个交到你手上。”

沈容容接过锦囊,素淡的灰蓝色锦缎上没有绣任何花样,小小的,分量不重,她挑挑眉:“是什么?”

沈洛道:“殿下托我带给你,他已经启程回皇都。”

沈容容眉目微动,默默将锦囊握在手心。

沈洛看着她:“王妃殿下不看看吗?”

沈容容摇摇头:“这是他给我的,我一个人的时候才看。”

沈洛道:“你去追的话,还来得及。”原本,他并不理解,这个自他第一次见到,便对殿下情深意重、精心伺候、小意服侍的王妃,竟然忍心抛下病重的殿下。他更加不能理解,殿下竟然就惯着这个王妃,放任她到处游历,还为费心她打点安排妥当。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时间虽短,他却渐渐明白,这个女子太过与众不同,目光卓远、心怀大略,深闺豢养只会埋没她的光彩。只是,她终究只是个女子,他理解,却还是不解,她竟然真的舍得与丈夫分离。

沈容容摇摇头:“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所以,她要认真地看、专心地学、努力成长。

沈洛摇摇头,也许,权贵皇族,他们的想法终究还是与他们这等小老百姓不同,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官员,其实问这些话已经逾矩了。

他拱拱手,与沈容容告辞,便离开了。

沈容容看着沈洛的背影,这些日子,沈洛眼中的不赞同与不理解,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什么都没有问过,什么都没有说过,如今这一次,大约是他最大胆逾越的一次了。

这才是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男人的态度。

只有凤静熙,她常常想,纵然在她的前世,那个物质高度发达、精神极为解放的时代,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凤静熙这般?又有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能够做到他这般?

遇到凤静熙,沈容容何其幸运、无比幸运。

多日绵绵的雨季终于过去,沈容容抬起头看顶上伞蓬一样的榕树,长长的枝绦垂落下来,扎根到土里,在南方,这样的大榕树极多,它们生在水边,洪水冲塌了多少房屋,却冲不走他们,纵然被连根拔起,只要还有一根枝绦扎在大地,来年就会重新冒出新芽,经历漫长的岁月重新长成大树。阳光明媚耀眼、蝉声绵绵不绝,夏天就要过去,秋天快要来了。

她细细摩挲手心里的锦囊,一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猜不出是什么。

她慢慢打开锦囊上的绦结,不自觉屏息,直到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忍不住露出明媚如盛放的桃花一般的笑容,碧绿油润的玉石雕刻了一方小巧的印章,风骨如竹的沉雕字痕是他的笔迹,只有四个字:生死不渝。

(注:本章节中的短诗改编自扎西拉姆多多的《玛吉阿米唱》和《耶输陀罗》)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广告:

因为一张被剽窃的建筑大赛作品,大学刚毕业的何箴箴从简子颐那里得到一笔钱和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作为代价,她必须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只是,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个互相都以为对方不知道的秘密,何箴箴的亲生母亲是简子颐的继母

男朋友劈腿爱上同母异父的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剽窃自己的作品,她只是简子颐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些,何箴箴都知道。

但人生的路只能往前走,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她一直觉得简子颐是个危险人物,总是躲他远远的。

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纠缠到一起。 

☆、第120章

炎炎夏日的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蝉鸣不断。宛安城外不足十里的官道旁;一家供往来客旅歇脚的茶铺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稀落散坐,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儿;杵在门口的小二虽不敢睡,还是忍不住偷偷打着哈欠。一名青衣素带书生打扮的男青年慢慢走进来;在临窗的位置坐下。

店小二笑颠颠地跟过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来壶茶解解渴?”

男青年温和地笑笑;低沉的嗓音如同清凉的山泉缓缓淌过;让人听了忍不住心旷神怡:“劳烦给我切一碟酱牛肉、一碟清爽些的小菜、两个馒头,再来一壶茶。”说完掏出一颗散碎的银子递给小二。

小二接过银子,爽爽快快地应了,转回后堂;不多时,再出来,手里的托盘上果然放着那青年要的几样吃食还有一只青花粗瓷的茶壶。

将吃食并一副碗筷、一只茶杯一一摆在青年面前的桌上,小二堆着笑脸道:“客官您慢用。”

男青年客气地对他笑笑:“多谢。”

小二憨厚地笑笑,退开,仍立回门口。

青年提起青花粗瓷的茶壶,在同花色的茶杯里斟了七分满,刚端起来,眼前黄影一闪,手里一空,一个娇俏美丽的黄衫少女俏生生坐在了他的对面,手里举着的,正是他刚刚握在手里的茶杯。

青年微怔了一下,看到少女举起茶杯,他心下一紧,忙阻止道:“莫要……”

少女灌蟋蟀一样,咕嘟嘟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刚好听到青年说出最后一个字:

“喝……”

不给喝?!

少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皱起眉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杯巨难喝的茶水!我赔你银子还不行么!”她娇嗔地瞪他一眼,赌气一样随手丢出一锭银子,却不是丢向青年,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丢向正中间那一桌正打着盹儿昏昏欲睡的一个抱小孩儿的妇人。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妇人竟然躲也不躲,举起怀中的婴孩迎上那枚速度愈见凌厉的银锭。

一切都在火光电石之间发生。

叮——金属相击的声音在炎热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几乎同时,“刷”的一声,那妇人竟然自婴孩头顶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矮小的身体箭一般对着那青年飞射过来。

原本打盹儿的掌柜、百无聊的店小二、三三两两喝茶歇脚的客人纷纷亮出兵器,不发一语,朝着二人围攻过来。

青衣男子稳稳地端坐在窗边,眉目清远宁静,仿佛周围的刀光剑影只是虚妄的幻影。

黄衫少女灵巧地上蹿下跳,口中怪声怪气地大呼小叫:“哇,有怪兽,有怪兽……”,看似乱无章法的身影穿梭在那些人之间,好几次险些丧生在刀剑下,偏偏最后一秒让她险险避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名青年依旧稳稳地坐在窗边,少女一直都是一副跌跌撞撞的狼狈样子,只是,谁都竟对这两个人无法近身。

那些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消息不对。不是说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那个掌柜的对其他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忽然变换了一下位置,进攻的招式忽然之间变得凌厉,招招式式直奔少女的要害。

局势很快发生改变,少女显得有些应接不暇,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忽然,一柄鸦口短刀划过来,少女险险避开的刹那,裂帛声响,鹅黄的纱袖被刺开一道口子。

那青年见状,微微皱了下眉,从桌上的筷筒里取出一把筷子,还没抬手,少女忽然柳腰微折,一个美妙的旋身,开始唱起一首奇怪的歌儿:“有怪兽有怪兽有怪兽缠著我,有怪兽大怪兽丑怪兽粘著我,一口又一口吃掉我本来很愉快的生活,有怪兽有怪兽有怪兽缠著我,烂怪兽大怪兽丑怪兽别烦我……”

她一边高高兴兴唱歌儿,一边在那几个人之间窜来窜去,步伐还是那样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只是速度却忽然快了许多,一时间只觉得仿佛一缕鹅黄色的清风,在那几个人身边绕来缠去,不时,有寒光一闪而逝。

那青年见状,慢慢地将筷子重新放回筷筒里,听着少女怪腔怪调的歌,清雅温和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笑。

他静静地坐着。

很快,胜负落定。

除了闲适安坐的青年和得意洋洋的少女,其他人都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青年缓缓站起身,摇摇头,慢慢绕过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体,往门外走出去。

少女忙叫道:“哎等等,等等。”

青年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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