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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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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狠狠地瞪了何妈妈一眼,正好放工时间到,大家便在嘻笑中散去了。
有些事看似不可能,不想却真的能够成真。就如这个张嬷嬷的外甥女,那是张嬷嬷为争面子,一狠心送入宫里去的,不想竟被皇上相中,做了嫔妃,张嬷嬷脸上自然是风光无限。
而有些事情看似就要成真,即总是停留在“即将实现”的阶段,与“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就好比龚府的龚大小姐,龚燕如。
此刻的龚大小姐,正在自己的落雁阁里摔东西。“砰砰”的巨响把屋顶上的猫都惊得跳走。
“小姐,小姐,又怎么了?”大丫环紫芪听到响声,迅速三步并作两步,急走进屋里来。一进屋,差点被地上尖锐的碎瓷片戳到脚,再走一步,又差点被地上的水渍滑倒。她吓了一跳,忙唤过其他的丫头们帮忙清洗。
小心冀冀地越过满地的碎片,紫芪伸手过来拉自家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看到自家小姐满面泪痕的样子,不由唬了一大跳,“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紫芪”龚燕如伏在紫芪肩上大哭:“紫芪,你说,廷玉哥哥是不是变心了?他一个人走掉也就算了,都这么久了怎么连封信也不回我呢?”
紫芪轻轻拍着自家小姐:“小姐,没事的,没事的。”
紫芪比龚燕如大两岁,虽然是丫环,但平日里也是最聪明伶俐的一个。看得多了,她也知道,南昭王府的二公子对自家小姐没有意思,这场婚姻,只不过小姐这边一头热罢了。
“小姐,如果,如果这桩婚事不称心,那就退了吧。反正,像小姐这般花容月貌的,何愁不能觅得一个好夫君?”紫芪细声劝慰道。
“你说什么?”龚燕如忽地抬起头来,丹凤眼闪烁着狠厉的目光,“紫低,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拆散我和廷玉哥哥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见到小姐的脸勃然变色,紫芪惊得马上跪下了:“小姐饶命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不惯我与廷玉哥哥好,所以,所以你就想出些歪心思来……”龚燕如指住紫芪恨声道。
“小姐,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紫芪是为小姐好,紫芪忠心耿耿,对小姐绝无二心……”紫芪慌得拼命磕头。额头碰到地板上“咚咚”作响,不一会便渗出血来。
“去,到院子里跪一宿没有我点头不许起来”龚燕如怒意冲冲地扔下这句话后,看也不看侍候自己多年的贴身丫环一眼,转身走了。
第一百四十章范明霞求助到苏门
呼延二公子很快从京城转了回来,张嬷嬷虽然对他还是笑呵呵,但是不敢再有高攀的心思。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尚未开工的蘑菇园里一片寂静,而在前院的大门前,却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苏氏蘑菇园的前院大门前,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初春的天气有些寒意,那女子表情麻木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紧紧抿着嘴唇。怀中的小婴儿很小,看起来也只有几个月大,睡得很熟。相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婴儿的容颜,有些某个人的影子。
天越来越亮了,来蘑菇园上工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她的身边走过,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始终沉默不语,呆呆地跪着,仿佛这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周围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这个女子是谁啊?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何妈奶奶神情有些纳闷。
张嬷嬷瞪了她一眼,扯了一下她:“看不出来?不就是范家小姐嘛,状元夫人”
何妈妈恍然大悟:“对对对,难怪我看得那么眼熟呢。可是,”何妈奶奶好奇心顿起,“大清早的,跪在这里干啥子呢?”
“少多事了,走走走。”张嬷嬷很识时务地把何妈妈拖走。别人的八卦可以聊,今天这个八卦好像要牵扯到自己上工的这个地方,所以,聪明的张嬷嬷马上选择了闪得越远越好的处事方法。
“小清,怎么办?”张二花冲了起来,冲得有些气喘吁吁,“那个女的,也就是范明霞,在门口都跪了好久了,说什么也要见你,不然的话,她死活不肯起来。”
“她赖定了?”苏文清的神容静萧,显得有些冷,“那就随她跪去好了。”
“可是,可是,”张二花有些头疼,“整个庄子的人都在外面看着呢。”
苏文清叹口气,再深深吸口气:“好吧,我去看看。”
如今的苏文清不再是昔日的苏文清,关于林志海下狱的整个事件经过,她早就打探得清清楚楚,至于范明霞此次前来的目的,她即使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
求人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求人求到情敌前面来,这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脸皮如城墙一般厚。可惜,她的这番诚意加苦心感动不了苏文清,苏文清不是大善人,即使要行善也不会对恨之入骨的入侵者行善。
苏文清站在院子大门前,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脸上如千年冰冻霜笼罩。
“我,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是,可是…… ”范明霞嗫嚅道,低着头不敢看苏文清。
“你没了法子可想了,是不是?”苏文清冷笑,她坚信,人做事,天在看,她受过的苦,老天一定会替她讨个公道。如今,报应终于报到了对方身上。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面前的这个女子哀哀凄凄,是很可怜,她施舍不了那么多的同情心。
“你,你是怎么知道?”范明霞抬头望住她,脸上是惊愕的表情。
“你求过娘家那边,可惜你母亲家人不肯出手帮忙,你去京城找过龚大学士,也就是你的干爹,可惜你干爹有心无力。你去求林状元昔日的同窗同友,可惜个个怕惹官非,对你躲之不及,所以,你才来求我,要我想办法是不是?”苏文清冷冷道。
范明霞的脸上有着被人勘破心事的羞愧,低了头,然后又迅速地抬起来:“苏姑娘,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过去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但是,”范明霞的眼光突然热切起来,“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刚刚满月的孩子而来……”她伸手去抚摸自己怀中的婴儿,小孩子裹着厚厚的毛毯,睡得很沉,那脸上缀着甜甜的笑容,让苏文清禁不住想:林志海小的时候,也是这般可爱的模样吧?
范明霞再度抬起头来:“苏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也喜欢过林大哥,你总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没了爹吧?”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不是这个孩子能够听懂大人的说话,居然睁开眼睛,“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响亮而嘈杂,苏文清在衣袖里攥紧了手,尖尖的指甲深插入肉里。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吗?什么叫做“你总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没了爹吧?”
谁的孩子?入侵者夺走了她的未来夫君,还一起生下了孩子,然后,那个人居然还要求她,看在那个孩子的面上,去拯救曾经忘恩负义的人,这是哪门子理论
苏文清退了一步,仿佛退一步,便能将那个小婴儿尖锐的哭声完全阻隔在外面。她冷冷地望着面前的母子,说出来的话也冷漠如冰:“你走吧,抱着你的孩子回家去,我帮不了你。以后要求人,最好先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再来求人家。”
她很快转过身来,朝旁边的一个家丁吩咐道:“蒋二,把大门关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
“苏文清,你不能这样,这是林志海的亲骨肉呀。你不是喜欢林大哥吗?你只要把林大哥救出来,我答应你,把林大哥还给你……”范明霞歇斯底里地叫道。
张二花微微一愕。大门在这个时候“呯”地关上了,范明霞的哭声及小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张二花回头去看苏文清,她看到苏文清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便走入了正厅里。
“还没走吗?”苏文清在书房里练着书法,神色如常。如果细心看的话就会发现,她今天握笔的手有些发颤,似乎极力在掩饰波动的情绪。
可惜张二花没有发现。
“刚走的。”张二花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哭了几个时辰,大人小孩都快哭晕过去了。我怕出事,让张嬷嬷把她劝回去了。”
“哦。”苏文清淡淡应道。
“小清,那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张二花有些感慨,大人有错,小孩子好像是无辜的。
“那不是我的孩子。难道,你认为,我有责任去管这个孩子的生死?”苏文清抬起头来,声音很冷,“我难道有责任帮那个小孩子找回他的亲爹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二花连忙摆手,她是个明事理的人,刚才那个范家大小姐真的是强人所难。
“我只是觉得,觉得那个小孩子这么小,如果没了爹的话,那真是有些可怜……”她看看苏文清铁青的脸,“算了,我不说了,反正这是报应,父亲的恶报该由做儿子的来承担,没什么好同情的。”
苏文清停下笔来,把桌上誉写了字迹的白纸晾干,找一个信封装起来。原来她刚才不是在练书法,而是在写信。
“蒋二。”苏文清打开窗子,对外面叫道。
“苏姑娘找我有事吗?”听到叫唤的蒋二迅速闪进了书房,恭敬敬敬地立于书房正中,等苏文清的指示。
“你把这封信交给送信的人,多出些银子,务必要在明天之前送到京城岑相国的手上。”
“小清,”张二花先是莫名其妙,下一秒马上明白过来,她望着苏文清,有些激动,“小清,难道你找岑相国,是为了林状元的事……难道你……”
苏文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那个未满月的小孩子可怜吗?”
苏文清失算了。这封信未能送到岑相国手上,甚至连扬州城也没有出。那个信差骑着马;背着信件包在山路上疾行,只听得一声飞镖划破夜空的声音,然后马匹长嘶,信差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背上背着的信件包抛在地上,信件洒了一地。
那个信差,酒也醒了,慌慌张张去捡地上的信件,也未细数有弄丢的信件没有,就急急忙忙地上马急奔而去了。
繁茂枝叶的阴影下,一个面覆黄金面具的颀长身影从树影下闪现出来,左手执着一枚玄铁宝剑。他看看手中的信件,三下两下拆了开来,一目十行看完以后,沉默半晌,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信纸。
不一会功夫,烧焦的信纸如飘飞的蝴蝶般,散落开去。颀长身影的男子沉默许久,方轻叹一声:“如今局势不定,两大后宫嫔妃争斗日益激烈。想那个岑相国,做人处事甚是圆滑,非亲非故之人绝不会施以援手,就怕牵扯在内,此事交付与他,甚是不妥啊”
他叹息了一会,再看看四处飘散的信件灰烬,满意地点点头,几个纵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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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芪。”一个容颜娇好的浅蓝衣裙的姑娘立于龚府的后花园,大声叫道。
话音一落,马上从屋子里奔出一个丫头,来到这位蓝衣姑娘面前,低眉顺目:“小姐,你找我?”
龚燕如看着紫芪额头上还未散尽的淤青,冷冷道:“紫芪,你去一趟震远镖局,把桌上的那封信交给他,看看肯不肯为我们办事。如果他点头的话,我再与他另约个时间见面。”
紫芪不敢怠慢,赶忙走到案几前,拿起桌上的书信,转身就要出门。
“慢着。”龚燕如叫住她,“你把桌上的银票也给他送去,我就不相信 ,这天下还有不要银子的人”
紫芪看着镇纸石下压着一张银票,伸手取了出来,目光落在“贰佰两”的字样上,不由吓了一大跳。心想,小姐这次出手这么大方,不知道要震远镖局的二当家帮忙办什么事情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蘑菇园门前怒斥二公子
范明霞依旧每天抱着小孩在苏氏蘑菇园门前的台阶下跪着,苏文清依旧没有搭理她,任她一旁跪着,甚至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渐渐地,范明霞绝了望。
在春天尾巴的最后一天,范明霞一把抓住举步经过她的身边,正要往屋里走的苏文清,后者对她熟视无睹的神情让她羞愧到愤怒。
“苏文清,我都已经决定把他还给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帮一下他?”夕阳在小莲子庄后面的山峦沉了下去,暮色苍茫。范明霞的脸也如暮色一般苍茫。
“凭什么?”苏文清觉得可笑。面前的女子,让她觉得可笑而且可怜。“争得那么辛苦的东西,为什么轻轻易易要送人?”她指的是林志海。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范明霞看着苏文清,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说争,也是争,她有犹豫过的,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吗?”苏文清微眯了眼睛,唇边的笑意带着不屑,“奉子成婚,很好的理由,奶奶让人沉醉,你的手段很高明。”
范明霞愕然睁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指的是奶奶的事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文清冷笑道,面前这个看似可怜巴巴的女子不值得她施舍同情与怜悯。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范明霞茫然地站了起来,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然后,她看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呼延二公子,猛然用手指住他;“是他是他出的主意,是他给的奶奶。”
苏文清凌厉的目光在呼延二公子脸上一扫,他默然,停下脚步,微低了头,这等于是默认了范家小姐的指控。
只听“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呼延二公子微侧了一下头,俊美无比的脸上印上了清晰的五个指印。旁边,范明霞惊愕地睁大眼睛,不远处,茗砚的嘴巴合不拢,这普天之下,除了老王爷,还没有谁敢打公子呢。
呼延二公子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有些羞愧。
“为什么?”苏文清微握了一下右手,右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以想像,刚才那一巴掌,她打得有多用力。
“为什么?”她再问道,眼中罩上了一层雾气。她一直不相信林志海会背叛她,一直一直都不相信。如今这个疑惑得到了证明,是有人在背后搞的鬼。
“人常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苏文清悲哀地望着他,后者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苏文清后退了一步,退得有些踉跄:“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利用你的优越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觉得这个世界,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每个人都逃脱不了你的控制,你觉得是很兴奋,很自豪是不是?”苏文清摇摇头,“我看错你了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被人手心里捧着,怀里揣着,不敢有丝毫怠慢。顺从不了你的意,你会叫,会闹,至少你不会做出一些害人伤理的事情。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坏,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太令我失望了”
苏文清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深深地打击到了呼延二公子。他咬着嘴唇,眼圈有些微红,目光死死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他,配,不,上,你”
四周突然沉寂,只有呼延二公子的声音在半空中再次回响:“是,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苏文清忽然笑了,她看着呼延二公子,笑得有些凄凉:“他配不上我?那你说说,究竟是谁才能配得上我?你吗??”
“对,是我。全天下只有我呼延廷玉才能配得上你”呼延二公子狠狠地盯着苏文清,说得狂妄又傲慢。
“你不配”苏文清的怒意彻底被激了起来,她怒视着呼延二公子,怒视着这个拆散她与林志海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野蛮强横、不择手段地据为己有,不是约束对方依附你的意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是最大限度地让对方感到幸福,感到快乐,只要对方能感到幸福快乐,你才会感到幸福快乐。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你懂不懂?”
呼延二公子依旧死死地看着苏文清,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有惊讶,有深思。
苏文清转过头去,再不看他。她觉得很累,这一番话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被人设计的圈套里,她始终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想爱的人爱不了,毕竟时过境迁;想恨的人无从恨起,毕竟年幼无知。
她可以原谅他的年幼无知吗?苏文清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晃着身子进屋去了。
呼延二公子呆呆地站在苏氏蘑菇园门前,不知站了多久,直至苍茫的夜色把他包围。
“公子。”茗砚凑了过来,扯了一下自家公子,“公子,天黑了,我们回去吧。”他想:公子在这里站多久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难道真的要站成一尊佛像不成?
呼延二公子终于叹了一口气,语气疲惫不堪:“走吧。”
茗砚赶忙把马车拉过来,把公子扶上去。呼延二公子任由茗砚伺弄着,目光涣散,神情恍惚,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俊美的脸庞上那五道指痕若隐若现。
茗砚看看自家公子,有些心疼:“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这几个月,自家公子在苏氏蘑菇园里,任劳任怨的,即使瞎了眼的人都明白他为了什么。可谁知,却有人却不领情,还对公子大打出手。想到这,茗砚就觉得不愤:“公子,你干嘛非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你是堂堂南昭王府二公子,未来的小侯爷,这天底的女人多得是,你就非得求到她门前去?”
呼延二公子叹口气,他也想不明白。那种强烈的感觉,自京城那件事后,反而更加强烈起来。他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痛苦的样子。每每想到在状元府前她那样孤立无助的样子,他就觉得心痛莫名。
“是我们做错了。”呼延二公子再叹一口气,有深深的无奈。令一个无辜的人死了,令一个对婚姻充满期盼的人死了心,是他的过错。
如果知道报复一个人的后果,便是延续着无边无际的痛悔,他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做过。
“公子,你干嘛非得让着她呢?你都这么低声下气去求她原谅了,既然她不领情,那就算了。这天下的女子比她好的多了去了,公子你还愁找不到一个才貌双全的?”茗砚不屑道,“不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扮得多清高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茗砚”呼延二公子厉声道,“你住口”
茗砚回头看看自家公子的神色,那脸上是暴怒。他自觉失言,缩了缩脖子,软下来道:“公子,你别生气,我也不过随便说说。不过,这个苏姑娘,还真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呼延二公子不再对茗砚瞪眼,自顾自斜靠在车厢内,默默地想着心事。
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延伸而去,渐渐消失在小莲子庄的尽头。
****
喧哗的京城街头,永远热闹非凡,各地特产,各种杂货,摆满了好几条大街,有些店铺干脆易名成特产店,专卖各地出名的特产山货。
“盛翔”就是这样一间特产店。
此刻,在“盛翔”的里堂正中央,立着一个人,精壮身材,如鹰般锐利的眼光,右手抓了一把宽口腰刀。他微微抬头,看向首位,眼里终于有一些恭敬。
“二当家,这段时间呼延二公子在干什么?”范明霞看着自己手指上涂着的鲜艳如血的丹蔻,头也不抬地问道。
她比他更傲慢,她有比他更傲慢的资本。因为,他是她花钱请来的,震远镖局的二当家何胜权。
何胜权恭敬行了一个礼:“龚姑娘,这段时间呼延二公子一直在蘑菇园里,好像是参加蘑菇园举办的培训班。”
“哦?”龚明霞显出了一丝兴趣,“接着说。”
“是。”何胜权应道,想了想,“据属下打探的消息,苏氏蘑菇园的培训班早在年底就结束了,呼延二公子却一直呆在蘑菇园里,听说是做了一名帮工。”
龚燕如惊得手中的茶盏差点脱手摔在地上,茶盏一晃,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白玉般的手腕上,她痛得身子颤了一下。
紫芪赶忙奔过来,拿开茶盏,并用丝绢把她手上的茶渍抹去。
“紫芪,你去给我换一杯茶进来。不要烫的。这么烫,也不知道摊凉一下,你想烫死我啊?”龚燕如恼怒道。
“是,小姐。”紫芪忙应道,拿了茶盏退了出去,这段时间小姐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发怒。想想都是那个南昭王府的呼延二公子给气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林志海的结局是个意外
“小清,”张二花从外面进来,犹豫地看了苏文清一眼,“那个,南昭王府的呼延二公子又来上工了。”
苏文清冷着脸没有说话。
“我去赶他走。”张二花说完转身要走。
“二花姐,算了。”苏文清叹口气,转身叫住她,“他要来就让他来吧,反正,他也没碍着我们什么。”
“清清”蘑菇园迎来了第一个丰收的旺季。这一次的“四头菇”是改良的新品种,产量自不在话下,质量上乘,后院里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她们知道,她们的腰包又开始鼓了。
呼延二公子很沉默地拿了一把小刀割着蘑菇。很难想像一个富贵的公子哥做这样的活计,但他却是在十二分认真的在做,几个时辰下来,右手的虎口处被小刀磨得血迹斑斑。
张二花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她觉得呼延二公子这个样子,有些像自虐。
苏文清也在后院的不远处看着呼延二公子,神情有些迷茫。也许有些事情,并非全是他的错,他只是很好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一个人心中深深烙着另一个人,会不会被奶奶迷倒?事发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处理方式?
苏文清叹了一口气,坦诚与欺骗之间隔了一条鸿沟,而她与林志海之间,隔了无数条鸿沟。
苏文清再叹一口气,这世上本来就有太多太多的诱惑,经受不起诱惑,并不是说那个人不爱你,只是爱你爱得不够深。
张二花从苏文清的叹气声里,听出了悲伤、无奈,还有对呼延二公子的一丝原谅。
“小清,你看……”张二花指指呼延二公子。后者依然用血迹斑斑的双手使劲割着蘑菇。
“二花姐,你过去让他不要再干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苏文清扭过头去,没有看呼延二公子,虽说情理上可以原谅,心里面还是有疙瘩的。
“我把茗砚叫过来,让他把呼延二公子送回去。”张二花说道。
蘑菇园里,张嬷嬷的大嗓门仍在继续,边干活边聊八卦是这里的一大风气,气氛轻松,效率也高,一般情况下张二花也不太管这些。
“……。我昨天,看到林状元回到扬州城了。”张嬷嬷突然压低了嗓门,还两眼骨碌地特意地朝四周转了转。在这里,的确不太适合公开讨论这个敏感话题。
“他怎么出来了?”小桃反应最快,动作也快,一下子蹦到了张嬷嬷面前,“前不久你不是还说着,他被下了狱吗?这会子怎么放出来了?”
林志海得罪了庞太师被下狱的事情,是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即使有人不相信,范明霞在蘑菇园的大门前一连跪了数十天的事实也加剧了这个事件的可信度。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呢。”张嬷嬷望着四周围上来的人群,神情有些茫然,“自古以来,凡是得罪了庞太师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林状元是个例外。”
“谁出的头呢?”何妈妈想不明白,“莫非林状元有更大的靠山不成?”她指的是能压倒庞太师,令庞太师也改变主意的靠山。
张嬷嬷摇头:“不知道。看来这林志海还是有些福气的。”
深夜的皇宫灯火辉煌,这种辉煌是普通老百姓向往的辉煌。
呼延二公子的脸上却沉浸着哀伤,他举起了手中的一个精雕玉琢的玲珑杯,看了半晌杯中的酒,举起来,朝对面的一个人道:“多谢。”仰起头咕噜一声全灌到喉咙里去。
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沉思地望着他。此人是这个皇宫的主人,执一枚象牙骨折扇,一身藏青色长袍,身材修长灵俊。脸上,眉目清新秀雅,眉宇间的雍容华贵浑然天成,一双狭长的眼眸隐隐透出犀利的光芒,腰间悬着的紫色玉佩轻轻晃动,在灯光下闪着眩目的光彩。
皇上终于也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判研的目光望着呼延二公子:“是有关百官述职?”
他以为呼延二公子借酒消愁与“百官述职”有关。
呼延二公子摇摇头,神情落寞:“皇上请放心,百官述职上下两册均已拿到。”
皇上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赞许。“百官述职“一共两册,上次的设局只拿到了上册,下册毫无着落,不管他使尽何种手段,那下半本书犹如不在这个世间一般,就连知道这下半本书的人都廖廖无几。
他开始有些相信呼延二公子的手段了。根本没什么动静,不声不响地,这个呼延二公子居然把几乎是不存在的下半本书也拿到了,说出来,绝对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你现在这般心事重重的,又是为何?”皇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皱了皱眉。
呼延二公子不说话,仰头又急速地灌了一口酒。
“为了苏文清?”皇上突然问道。
呼延二公子沉默,又灌下了一口酒。
这种君臣关系很微妙,如朋友又如兄弟。于公,他们是上下级的君臣关系;于私,他是呼延二公子的舅舅,呼延二公子是他的亲外甥。五六岁的年龄差距,使他们看起来更像朋友。
朋友才可以做到这样知己知彼。
皇上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拍拍呼延二公子,借此平复他的悲伤:“你不是已经替她做了很多事情了吗?就好比林志海这件事……”他顿住,林志海这件案子是他亲自下了圣旨赦免的,能与庞太师对抗的人只有皇上一个。
“只怕我做得再多,也弥补不了我心中的懊悔。”呼延二公子说得心灰意冷,愣愣地看着盈满杯子的美酒发呆。
“你不是说过,能弥补的就尽力去弥补,不能弥补的就让它过去吗?”皇上借用了他的话语,试图安慰他。皇上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外甥忧伤成这个样子。
“我是这样说过……”呼延二公子目光迷离,“也曾试图这样安抚自己,可是……”呼延二公子垂下头,眼中有些许雾气,“我发现我错得太多太多了,以致想弥补也弥补不了,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皇上转过身去,拿了一杯酒,走到亭子的边缘,仰头望着夜色下的星光,今天的天空格外漆黑,星子也越发闪烁得璀粲。
星光下他想起一个人,一朵带刺的玫瑰。李得正曾问过他:“皇上,怎么不把那朵玫瑰采进宫里?”
他笑:“那是朵野玫瑰,还带着极长的刺,如果采进宫里,会把宫里所有的牡丹都刺伤的。”
苏文清绝对不适应宫中沉闷束缚的生活,她是活跃的,具有灵气的,向往那广阔无边际的天空,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也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他不把她移植入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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