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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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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的头脑也算活络,幸好他及时拉住老王爷,要不然的话,若真的把二公子打死,王妃能善罢甘休?说不准一气之下奏明皇上,把呼延一家都灭了。”李五娘感慨道。

“五娘说得在理。”张嬷嬷点点头,“呼延老王爷是一名武将,征战沙场多年,使的是一口几十斤重的宽背金刀,教训起儿子下手难免不分轻重。要不是赵三死命拉住,真可能会弄出人命。不过,即便如此,”张嬷嬷摇摇头,“那个二公子也真是惨,当场被抽得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淋,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王府的上空,听得人毛骨悚然。待众人七手八脚把他解救出来,浴血的袍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得了消息的昭阳长公主急得星夜兼程从京师赶了回来,与老王爷大吵了一场,把南昭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差点没把王府给掀了。”

小桃吐吐舌头:“这个昭阳长公主,脾气还真是大得可以。”

“昭阳长公主再大的脾气又怎么样?”张二花不知什么时候从前面的院子转过来,听了众人的话,冷哼一声道,“子不教,做母亲的也有责任,管她是什么公主王妃。”一想到自己的亲姐姐被害成那个样子,张二花眼中恨意乍现,“那个浑蛋,被打死也活该。”

张嬷嬷嘿嘿附和道:“对对对,二公子着实该打,谁叫他参与了此事呢?不过,张二姑娘,好像把你家大姑娘掳走的,不是二公子呀,听说是那个庞太师的小儿子……”

“那浑蛋,迟早会有报应的!”张二花恨声道。

南昭王府。

弯弯的弦月当空,给清冷空旷的王府后花园投下一层淡淡白色如水般的光晕。

没有风,月光透过疏密不一的树叶落在林间小路上,留下一片静止的斑驳树影。

赵三就站在这片班驳的树影里,担忧地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人影。

前面不远处,一个四个角落分别挂了八角宫灯的亭子里,人影绰约。一个挺拔的身姿立于石桌前,曾经俊美非凡的仪容如今憔悴不堪,苍白如纸的脸色,深陷的眼窝,颓废无神的眼睛,使他整个人凛冽而落拓,却又孤清无比。

他伸手执起石桌上斟满了酒的杯子,一杯接着一杯地仰着脖子灌酒。接近夏日,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他却穿了一身厚重的靛青色袍子,拿起酒杯的时候,扬起的衣袍自手腕处滑下,清晰可见手腕处斑驳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侧立一旁的湖衣看着桌子刚倒上的酒一下子就空了,急得不行,想劝阻却又不知怎么劝,只好拿眼睛求救地看着对面站着的茗砚。

茗砚会意,上前道:“公子,冷酒喝多了不好,更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咱们回房去,明天再接着喝……”

“倒酒。”呼延二公子面无表情道。

茗砚无奈地朝湖衣摇摇头,拿起酒壶再斟满一杯。

呼延二公子再度执起酒杯,把满满的一杯酒灌了下去。由于灌得急,被呛了一下,呼延二公子剧烈地咳了起来,而这剧烈的动作,又牵扯了背部的伤口,他不由弓了弓身子,双手用力抓住了石桌的边缘,手背上青筋突起,而脸上,剑眉紧紧拧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公子,湖衣求求你,别再喝了。”湖衣哭道。茗砚急步上前,扶住了自家公子。

赵三看得动容,走出树影,准备上前劝慰几句。他知道二公子平素自恃风流倜傥,性子傲得很,这回当着众人的面受此痛责,面子上一定过不去。再加上心里委屈,就借酒浇愁,作践自己。说实在的,良家女子又不是他抢的,一支羽箭传来的书信,就给他冠上罪魁祸首的罪名,若认真计较起来,他也不过是误交朋友而已。偏偏老王爷又是个眼中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强抢民女外加夜宿烟花之地,两项罪名累加,犹如火上浇油,老王爷不听任何解释,一顿皮鞭,当场要去了他的半条命。

“赵管家。”背后有人叫道。

赵三回头一看,见呼延浩不知何时已来到跟前,不由喜道:“大公子,你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激将法巧劝呼延二公子

“赵管家,二弟怎么样?”一身素白轻甲战袍的呼延大公子更显俊朗英武,他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剑眉紧紧拧着,掩饰不了担忧的目光。

五天前,当看到老王爷摊开绑在羽箭上的信时,变了脸色,非要拿二弟回府,他就心知不妙。正值军队紧急操练之际,苦于军令如山,一直无法出营。五天之后,紧急集训结束,他便匆匆赶回南昭王府,戎装未换便直奔后园而去。

“二公子他,唉!”赵三叹了口气,“大公子,你过去劝劝二公子吧。他心里委屈,可这样做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呼延浩点点头:“赵管家,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三看看呼延大公子,低声应了,转身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中。

“公子,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回去吧。”茗砚护住怀中的花雕,死活不肯再朝二公子的酒杯中倒酒。

“茗砚,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呼延廷玉怒道,“倒酒,倒满它。”

茗砚忧心地望望二公子,酒劲涌了上来,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起两片不正常的红晕,喝得太多的缘故,身体摇摇晃晃,就连脚步也开始有了一些踉跄。

“倒酒!”呼延廷玉把白玉酒杯重重地顿在石桌上,酒杯与石桌桌面“呯”地撞击声在深夜寂静的后花园犹为清晰。

“公子,你实在不能再喝了。”茗砚简直是在哀求了,“公子你不要命了,要是被王妃知道的话,那可就……”

“没事。”呼延廷玉微微摇头,侧靠在亭子的柱子,俊美的脸上疲惫不堪,“茗砚,倒酒。”

“公子……”茗砚无奈,抱着酒壶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忽地怀中一空,他不由愕然抬头,看到呼延浩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执着的正是从他怀中拿走的酒壶。

“大公子……”茗砚叫道,像看到了救星般,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大公子!”湖衣也叫道。

“你们都下去吧。”呼延浩看看二弟,转身,给放在石桌上的酒杯上注满酒。

“大公子!”茗砚与湖衣愕然地望着呼延浩,齐声叫道。

看来,这个呼延大公子不是来劝酒的,而是来添乱的。

呼延廷玉侧身坐下,看看大哥,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做为将官,国难当头,战死沙场,赢的是保家卫国,名扬天下,虽死犹荣。你呢,醉生梦死,图的是什么?”呼延浩冷冷看着二弟,语气也很冷,拿过酒壶,又给杯子满上一杯酒。

呼延廷玉浑身轻轻震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望着大哥,头很晕眩,但大哥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一字一字敲进他的心里。

“一点委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的话就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这样作践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呼延大公子的语气更冷,拿过桌上的另一只酒杯,注上酒,“今晚你可以喝个痛快,大哥陪你。但是,明天以后,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这样一副颓唐的样子,让王妃,让王爷担心你。”

呼延廷玉咬咬嘴唇,忽地推开酒杯,伏在石桌上痛哭起来。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委屈与不顺心,不仅仅是强抢民女这一桩。有一件事情他追踪了许久,却找不到一丝突破口,这令他异常沮丧。

还有一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硬捱下这顿责罚,心中的委屈却无人可以倾诉。

呼延浩伸手抚摸着二弟不断耸动的肩膀。十五岁的二弟,一直养尊处优的二弟,肩膀还是稚嫩了些,还是一个贪玩的年龄,不明白作为将门之后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茗砚湖衣面面相觑。从小到大,他们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二公子哭过。

一直以来,二公子虽然调皮,贪玩,但生性狂傲倔强,每每挨了王爷的教训,咬咬牙便忍了。这次如此失声痛哭,还是第一次。

湖衣听着不忍心,正想出声劝解,就听大公子道:“湖衣,把酒壶和杯子撤了。茗砚,扶二公子回房去,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你过会来我那取些去。”

湖衣与茗砚连忙应了。

呼延浩站了起来,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二弟也不会再喝酒了。看看天时,已是深夜,自己也该回房歇息,明天还要去军营。

“大哥。”呼延廷玉抬起头来,眼眶微红,脸上已不见一丝泪痕,“是你派人送信去京师,让我母亲回来的?”

呼延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当时情势危急,阻止不了老王爷的暴怒,唯一想到的,就是请昭阳长公主回来。

难怪他自昏迷中醒过来时,看到母亲一脸焦急与担忧守在他的床边,母亲大闹南昭王府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从今往后,老王爷再不能动他半根指头。这一点,对他有利。

他的唇边溢出一丝笑意:“大哥,多谢你。”

还有,那个送错信的人,那个在老王爷面前告状害他的人,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狠狠地报复回去,让那个人知道,他堂堂呼延二公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

傍晚,夕阳的余辉落在苏氏蘑菇园里,将两个姑娘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小清,你这一去,几时才能回来?”夕阳下,张二花微微侧首,望着苏文清,眼中有深深不舍。

苏文清这一去,便是在京城定居下来,要想见面,中间隔了这么长的路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相知了那么多年,张二花的心里,除了替苏文清高兴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二花姐,等我在京城安顿好以后,我就会与你联系的。”苏文清笑道,由于就快要见到林志海,这段时间她的心情一直很好。

“二花姐,等我摸清京城的情况,我就来接你过去,我们把所有的营生都转到京师去。”苏文清看着张二花愁眉不展的样子,忙安慰她,“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到时候,我们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张二花勉强笑着点点头。心中暗道:小清或许想得太美好了,等她做了状元夫人以后,相夫教子,侍奉婆婆,还有这般自由的生活吗?

“二花姐,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苏文清看着张二花,郑重道,“二花姐,你帮我好好看着,我会回来的。”

张二花不由笑道:“我的好妹妹,说什么傻话呢。你还回来干嘛呢?好好做你的状元夫人去,好好享福,才是正经呢。”

苏文清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可没想过一生就这样依靠林志海而活,多年来独立自强的现代教育,养就她骨子里不依靠不依赖别人存活的理念。如果林志海真的朝仕途上发展了,作为状元夫人的她,也一定会多关心朝政,做好海哥哥的贤内助,与他并驾齐驱。当然,她从来不认为做生意与做官有什么冲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可以帮助他有更好的发展也说不定。

最近,林志海又来了信,依旧是应酬繁忙,无暇抽身回来接她们上京。不过,在信中,他问了苏文清何时能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到时提前给他去封信,他自会派人到扬州来接。

苏文清也回了信,说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就会把事情处理完毕。到时候,与林大娘一同上京,一家团圆。

最后巡视了蘑菇的丰收情况,张二花脸上溢满了笑意:“小清,照这季蘑菇的产量,看来我们不久以后就可以再开一间更大的蘑菇园了。”

苏文清也含笑道:“这事范老爷子也提过。这阵子范老爷子正在研究一种叫做‘四头菇’的新品种,若能研制成功的话,那扩建蘑菇园势在必行。”

“四头菇?这是真的吗?”张二花欣喜道,“范老爷子真的在研发新的品种?”

四头菇,即一个蘑菇柄长出四个蘑菇伞,这将意味着,蘑菇的产量又将增产四分之一。一想到这,张二花不由激动起来,一双大眼睛闪出亮光。

“二花姐,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小桃笑嘻嘻道,“这事,范老先生前几天才提出来的,还让我与小莲给他打下手。不过,八字还没一撇,要研发成功的话,还早着呢。”

“小丫头,作反呢,居然敢取笑我。”张二花做势转身要打小桃。

“小清姐,救我呀,二花姐要打人了。”小桃嘻嘻地笑着,一溜烟跑远了。

张二花也没真追,又与苏文清说笑了一阵,便与蘑菇园放工的其他人一起,回家去了。

苏文清回了前院,刚坐下来,便看到一个妇人走了起来。

“小清姑娘。”那妇人走到书房,抬头看看坐在案几前看账本的苏文清,轻轻叫了声,语气里显得有些胆怯不安。

苏文清抬头一看,这人她是认得的,就是前几天刚到蘑菇园上工的黄大婶。见黄大婶局促不安的样子,苏文清放缓了神色,柔声道:“黄大婶,有事吗?”

黄大婶垂着手,用手不安地搓着衣角,脸色的神情有些尴尬:“小清姑娘,我知道我刚来没几天,本不应该这么快告假的。可是我那个媳妇,本来是给南昭王府做浆洗的,一天里去几个时辰,也能照顾一下家里。最近,王府里出了些事情,把她暂时换作打扫的。这不,一天到晚都在府里头,连家里一岁半的儿子也没时间照看,偏偏我那个当家的老寒腿又犯了……”

一听到南昭王府,苏文清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南昭王府出了什么事情吗?”

第九十六章 听传闻心生歉意

“小清姑娘,你不知道吗?整个扬州城都传遍了,南昭王府那个风流的二公子,强抢民女,不知给谁告到了老王爷面前去,老王爷盛怒之下,差点把二公子打死。吓得昭阳长公主从京城星夜兼程赶了回来,与王爷大闹了一场,现在南昭王府里人仰马翻。不光是南昭王府,几乎连整个扬州城都乱了,扬州城里那些当官家里的贵夫人们,借着探病的机会一个个都去巴结昭阳长公主呢。”黄大婶一口气说完,呼了一口气。这些有一半是听她媳妇说的,有一半是听张嬷嬷说的。

见苏文清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黄大婶又说:“小清姑娘,婶子我可没骗你,我那闺女回来说,这两天她就看见知府大人的夫人拿了长白山人参还有听说是花了近千两银子买来的伤药亲自登门来看望王妃……”

“这样啊。”苏文清马上想到这段时间贵重药材紧缺,难道,不是用来孝敬皇上的,而是用来巴结昭阳长公主的?

“我看哪,这人与人之间,命就是不一样。看看那个二公子,不过是挨了他爹一顿打,整个扬州城都震动了。”黄大婶有些感慨,“说起来也难怪,谁让他是昭阳长公主生的呢?当今皇太后的亲外孙,平日里皇太后就疼得不得了,昭阳长公主就不用说了,像掌上明珠一样宠着护着。要是昭阳长公主发起威来,就连呼延老王爷也惧怕三分。皇上也对这位唯一的同胞皇姐极为尊敬,昭阳长公主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比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强十倍有多呢。”

这话不假,市井坊间对于昭阳长公主的传闻,永远都有新鲜的话题。这位身份极为尊贵的昭阳长公主,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先帝在时就极得先帝宠爱,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同胞皇姐,天之娇女的高贵身份,下嫁与战功昭卓的呼延王爷,显赫至极。

苏文清深知不管各行各业,都需以人为本,既然黄婶子家里有病人和小孩需要照看,虽说正值蘑菇丰收之际,蘑菇园里忙得不可开交,她还是准了黄婶子几天的假,等她家的媳妇忙过这几天后再回来上工。

黄婶子连声道谢地走了。苏文清却望着黄大婶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老王爷盛怒之下,差点把二公子打死。”这句从黄婶子口中说出来的话,着实把苏文清吓了一跳。

当时,为救张一花,情势所迫,寻了呼延二公子作为这次事件的突破口,并无意要置他于死地。当初苏文清的设想是:呼延老王爷不用说也是处理张一花被掳事件的最佳人选,呼延二公子不是主谋,不是主犯,罪不致死。她虽说把呼延二公子给告了,但老王爷不糊涂,自会查明事情的真相。真相大白后,老王爷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顶多把儿子教训一顿,况且,还有昭阳长公主护着,呼延二公子出不了什么事。

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首先,苏文清不知道,昭阳长公主居然不在府中;其次,她不知道呼延二公子夜宿揽香阁,被抓了个正着;再次,她不知道老王爷对于儿子的管教竟如此严厉,盛怒之下,两罪并罚,竟要把儿子活活打死。

想到印象中那个傲慢任性的二公子,她不由生出一丝歉意。她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差点就间接地害死他。其实他本质并不坏,只不过是误交些狐朋狗友,外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周边的人宠坏了而已。

“小清,这黑灯瞎火的,你在里面做什么呢?”苏氏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苏文清这才惊醒过来,看看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刚才想得太入迷了,居然连苏氏回来了也不知道。

“没做什么。”苏文清掩了书房的门,走了出来,“娘,我做饭去。”

“不用做饭了。”苏氏含笑道,“回来的时候,在村口见到张大姐,死活要拉着去她家吃顿饭,说这么多年来,多亏了邻里邻外的互相帮忙,还没有正经地请我们吃过饭,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去她家吃顿饭,还说什么等我们上了京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苏氏口中所说的张大姐,就是张二花的母亲。苏文清看看四周,不见林氏的身影,心下明了:“娘,林大娘是不是被她拉去了?”

苏氏点点头:“张大姐今天真是少有的热情。”

苏文清便笑了。小莲子庄的人都知道,张二花的母亲是出了名的苛刻,平日里最会算计,基本上没有请过谁吃过饭。今天这么热情非要请她们吃饭,多半是张二花的主意。

而铁公鸡一样的张大妈能答应请她们吃饭,多半是冲着张一花那件事,还有林志海的高中。再怎么说,请今科状元的母亲吃饭,也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一想到林志海,苏文清心中便涌起一片甜蜜,暂时把心中的歉然淡忘了。高高兴兴地装扮了一番,挽了母亲的手,到张二花家赴宴去了。

扬州西湖湖畔美食城。

未到中午,美食城内就已经宾客盈门,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小二,有幽静一些的包厢吗?”随着一声稍带尖细的话音一落,门口处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执一枚象牙骨折扇,一身藏青色长袍,身材修长灵俊,眉目清秀,眉宇间的雍容华贵浑然天成,一双狭长的眼眸隐隐透出犀利的光芒,腰间悬着的紫色玉佩来回晃动,闪着眩目的光彩。

后面紧跟着的也是一位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脸色白净,无须,身形精瘦,眼中闪着警惕的光,掠过大堂里的众人,眼角处寒芒微露,显然是个练家子。

张德祥快步从柜台处迎了出来,目光落在前面年轻男子腰间的紫色玉佩上,微微一凛。

张德祥从事这一行也有几十年的光景,双眼看过了不知多少南北方来的食客,他一看到那枚罕见的紫色玉佩,便知道此人来头不小。

“这位爷,请跟我来。”张德祥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亲自把这两个客人带到了西北角的包厢里。

“把你这里的招牌菜色全端上来吧。”跟在年轻男子后面的那位精瘦男子道。

“客官就两个人吗?”张德祥有些意外,美食城的特色菜就有好几十种,这两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

年轻男子笑了一笑,明白张德祥的意思,朝精瘦的中年男子微颌了一下首。

精瘦男子马上会意,从怀中取了一锭金子出来,放在桌上:“掌柜的,你放心,这锭金子就当作饭资,有多的就赏你了。去,把拿手的全端上来,我家公子吃得高兴,另外重重有赏。”

张德祥瞪了那锭金子好一会,这么多年来,他还真的没有遇见过这么个出手这么阔绰的主儿。拿过连声多谢便飞快地跑下去准备了。

“李得正,你说,这里就是那位种蘑菇的,叫做苏文清的姑娘开的?”年轻男子打开象牙骨折扇轻轻扇着,压低声音问道。狭长的眼眸却穿过窗子望了出去,外面,翠竹青绿,阳光在不远处柔柔地照着。这里,可以闻到清晨空气中的青草气息,甚至还可以听到清晨露珠滴落在竹叶间的“嘀哒”声。

的确是一个幽静的场所。

“皇……黄公子,”被叫做李得正的精瘦男子很困难地叫出这个别扭的称呼,“根据可靠消息,确实是一个叫做苏文清的十四岁的姑娘家开的。”

“哦。”黄公子微微点头,背了手,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果然是一个绝好的去处,僻静,幽雅。包厢内,精致的香熏炉上香气袅袅,墙壁四周挂着历代名人字画,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靠窗的位置上摆着一只青瓷花瓶,插着几株刚折下的翠竹,清香淡雅。半开的窗户外面,碧绿的茶叶层层叠叠,如万顷碧波般扑面而来,令人顿觉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他忽然有些好奇,那个十四岁的姑娘,是如何觅得这么个好场所的?

过了约半个时辰,张德祥把所有的菜色都上齐了,大盘小碟摆了满满一桌子,乍一看就知道不下三十种。

黄公子越看越惊奇,这里面,很多都是他没见过的。他看看面前的“串烧椒盐虾”,一只只硕大的龙虾用细细的竹子串着,放在炭火上烤成赤红色,十分有趣,忍不住伸手拿起一串,就要往嘴里送。

“皇上!”李得正急道,连称呼也忘了,“还是让奴才先尝试吧。”在宫中,皇上用的所有菜均由太监先试菜,确定菜色无毒后,再拿与皇上品尝,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无妨。”皇上含笑道,就着手中的龙虾取下一个,吃了起来。他此行极其隐秘,就连宫里也不知道他已经出了宫。所以,他相信,即使那些要害他的人,也没有这么快得到消息。

再说,他此次微服出行,图的就是自由,不受约束,若是处处小心冀冀,担惊受怕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皇上……”李得正低声叫道,紧张地看着年轻男子。

“唔,味道不错。”吃完一个,皇上连连点头,又取下一个,看看李得正,“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要不李得正,你也坐下来吃……”

李得正慌忙道:“奴才不饿。”见皇上神色如常,并无中毒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皇上看看李得正,也不勉强,又用筷子夹起一片鸭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赞道:“不错,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烹制方法。”抬头看看李得正,“李得正,这称呼得改改了。”

“是,皇……黄公子。”李得正尴尬地笑道,很困难地叫出这个拗口的称呼。

第九十七章 廷玉哥哥你要出去?

当天边最后一道夕阳隐没,整个扬州城完全沉浸在朦胧的夜色中,夜空中,早早有几颗星子出现在并未完全黑透的天空中,俏皮地眨着眼睛。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南昭王府较之白天寂静了许多,晚膳已经撤了,宫女们鱼贯般来回穿梭,步伐轻轻,尽量不发出一些稍大的动静。

后园,一个宽敞的大院落里的正厅里,龙凤宫灯精巧明亮,发出淡淡的桔黄色的光芒,把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南昭王妃神色柔和,斜斜地倚在罗汉榻上假寐,蓬松的鬓发随意挽在脑后,显出一丝悠闲与慵懒。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正拿着一对金木瓜屈膝跪在榻边,在她腿上轻轻地捶打着。或许是太舒适了,王妃的头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道暗影,一动也不动。

南昭王妃已不再年轻,但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站不住脚跟。精致淡雅的妆容,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一些本应有的暇疵,使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忽然,外面,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就在墨歌快要以为王妃睡着的时候,王妃瞬地睁开眼睛,侧身坐了起来,挥手制止了墨歌的动作,脸上现出纳闷的神情来,暗自嘀咕一句,“不是说明天晌午才能到达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抬头看看墨歌,“去看看是谁来了?”

墨歌在王妃侧身坐起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听到王妃这般吩咐,忙低声应了,正要抬脚出去打探一下,就听到帘子被掀起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华服贵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容颜清丽的十四五岁的少女,两人都略显倦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是妹妹呀,不是说明天晌午才到的吗?怎么提前了半天?”南昭王妃前一秒的不悦神情,在下一秒已被满脸的笑意所代替,“差人来报个信,姐姐我也好派人去接……”

“姐姐这么说,那可是折杀妹妹了。”来人是京城翰林院龚大学士的夫人,此刻的龚夫人满脸堆着卑谦的笑容,“再说,妹妹常来姐姐这里打扰,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哪里还要劳烦姐姐派人去接的道理呢?”

龚夫人说得卑谦,南昭王妃笑笑,也没再说什么,让人看了座,奉上茶来。

这位龚夫人,本是当今岑相国的大女儿,自小就常进出皇宫,与皇家的几个姐姐妹妹混得极熟,所以,礼数上也就少了许多拘束。

在龚夫人与南昭王妃闲谈的时候,旁边一个明眸善睐的美少女,在进到正厅的时候,一扫脸上的倦容,不住地朝四处张望着。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失望,望着身旁的母亲,神色有些不耐烦起来。

龚夫人觉察到女儿神色有异,知道女儿耐不住性子,随即笑道:“姐姐近来可好?我这次来,特地带了些上好的燕窝,还有些鹿茸、灵芝、雪莲……是我爹爹托了一个旧时的同窗,特地去北地采集的,今个儿顺道拿过来孝敬一下姐姐,呵呵。哦对了,听说这段时间二公子身体抱恙,好些没有?”

在龚夫人说到“二公子”这几个字的时候,龚燕如瞬时抬起头来,不耐烦的神色一扫而光,两只杏眼放出光来,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龚夫人说话。

南昭王妃不动声色,心下顿时明了。心下暗道:说什么特意带了礼品来看我,却原来是冲着她的宝贝儿子去的。不过,有人来看望她的宝贝儿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好多了。”南昭王府含笑道,这两天她亲自过去看了,见儿子脸色回复了些许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廷玉那孩子,就是皮了些,被他爹训了一顿后,倒是老实了很多,整天呆在府里,也没见他怎么出门去胡闹。”南昭王妃伸手拈了一块水晶糕点,颌首示意龚夫人母女也尝尝。

龚夫人也没推辞,在面前的桌子上也拈了块水晶糕。龚燕如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娘,王妃娘娘,廷玉哥哥在房里吗?我去看看他。”

看来,这个姑娘的一门心思还是在她的廷玉哥哥身上的。

龚夫人正想出声制止女儿,这样子冒冒失失的说要去见一个人,太没规矩了。虽说以前两小无猜,常在一处玩耍,但毕竟是小孩子,如今大家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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