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福气安康-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八十九章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案
苏文清默默摇头,她不是信不过林志海,她只是,信不过这分别的时间。
毕竟,这世上,最容易变的,是人心。
她忽然想起苏氏给她讲过的卓文君的故事,还有苏氏永远深蹙的眉头,对苏氏的过往忽然好奇起来。
一个女子,若不是深爱着某人,怎么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若不被伤透了心,又怎么会携儿带女跑到破败的边陲小村落,清苦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或许正因为这样,苏氏才不十分看好她与林志海的婚事。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她是希望女儿能幸福的。
苏文清笃定地相信,以她与林志海过命般的感情,林志海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这个世间,诱惑太多。一个人太久不相见,印象会模糊,感情也一样,太久的分离,会由浓转淡。
所以,有人会说,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分离,感情也需用心经营。
而她苏文清,是该腾出时间,好好经营她的爱情了。
选择了一个有阳光的午后,苏文清把上京这件事与苏氏与林氏说了。苏氏与林氏略感讶然,苏氏默默看看女儿,没有说什么。林氏则含笑抚着她的肩膀:“去吧,好好看看海儿。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一席话说得苏文清的心里如外面的阳光般暖洋洋的。
接下来的日子,紧张而忙碌。收拾行装,安排蘑菇园、永慈药行、美食城等事宜。千里迢迢,苏氏不放心苏文清单身前往,正好打听到经常光顾“仁和堂”的一个常客,这几天也准备上京看望女儿女婿,便让苏文清跟他们夫妇俩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期间,张二花偶尔谈到明记陶瓷,说小六送了信过来,信上说明公子感染风寒,留下咳喘的后遗症,需在家静养一段时间。
苏文清眼中含了笑意:“二花姐,你找个时间,去看看明公子吧。”她知道张二花对明秋梧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张二花看看苏文清,知道苏文清在打趣她,脸颊有些飞红,故意道:“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身子难免娇贵一点,一点点风寒,哪里就需要静养了?”
苏文清正想取笑她,年前绣的那只荷包送出去了没有?见她脸染红霞,绞了手绢,垂头不语,不由失笑。想不到张二花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女子,遇到感情的事情,一样不自在。
行程定在了本月二十八,随着上京的日子迫近,想见林志海的心情,一下子迫切起来。
二十七这天晚上,苏氏特做了一桌好菜,林氏与范老爷子也在场,大家齐齐为苏文清饯行。
酒才喝过一杯,就听“呯”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张二花一脸惶急地奔了进来:“小清,我大姐,我大姐不见了。”
苏文清与苏氏等人对望一眼,齐齐站了起来。
“二花姐,你说清楚一点,一花姐究竟怎么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张二花急得快哭了,“我大姐下午说把上段日子做的刺绣拿到街上去卖几个钱,直到现在,天都完全黑下来了,她还没有回来……我爹和我娘都快急死了!”
苏文清眉头微拧。在扬州城大街上摆个摊子卖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情?
“派人去找了吗?”苏文清再问道。
“叫了好多人去找了,小鹏也发动书院的同窗好友帮忙一起找,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小清,你说怎么办呢?”张二花急得哭了起来。
“报官吧。”苏文清当机立断道。也只有这条途径了,或许,给多些银子,官府可以帮忙找人。
苏文清拉了张二花,正要朝外走。只听外面又传来“呯”地一声巨响,大门又再次被撞开,此刻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张二花的弟弟,正在扬州城南书院里就读的张展鹏。
张展鹏走得急,差点与苏文清她们撞个满怀,抬头见是她们,忙问道:“二姐,小清姐,你们要去哪里?”
“你二姐不见了,我们去报官。”苏文清很干脆道,招呼他,“小鹏,你要不要也一块去?”
“报官?”张展鹏看了苏文清半晌,颓然道,“不用去了,报官也没有用的。”
“小鹏,你说什么胡话,不见的可是大姐,难道我们不管她?”张二花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很不满意弟弟的态度。
“二姐,你先听我说。”张展鹏一看张二花的神色,就知道她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们不要大姐,而是,我们,我们即使找到了大姐,也救不了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文清被张展鹏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我在扬州城里找了一天,连大姐的影子都没见到。后来,问了附近的人,说的的确确看见过大姐在街头卖绣品,然后,然后就抢走了。”张展鹏一口气说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呼呼喘气。
“一花姐被人抢走了?”苏文清像在听天方夜谭,光天化日之下,扬州城街头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是谁,是哪个混蛋把大姐抢走的?”张二花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些人也太嚣张了,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二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我打探清楚了,抢去大姐的人叫做庞统。”张展鹏恨声道。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怎么会是庞统?
扬州城“四大恶少”,朱大公子,呼延二公子,庞太师之小儿子庞统,张家独子张丁山。而这个庞统,就是四大恶少之首,京城庞太师的小儿子庞统。由于父亲在京师身居高位,姐姐又是当今皇上极其宠爱的庞贵妃,所以,这个庞小公子娇横跋扈不可一世。只要他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扬州街头,街上的人无不四处闪避,唯恐招惹了这位太岁爷,招来祸事。
庞太师的小儿子庞统,由于娶了扬州城粮商范可铭的大女儿为正室,便在扬州城正式定居下来,每天寻花问柳,吃喝玩乐,欺压百姓。扬州城里的人们是敢怒不敢言。前几年由于收租的事弄出人命,把一个老汉打死,犯下命案。苦主告到扬州知府衙门,扬州知府接了京城庞太师的书信,不但不予追究,还定了告状之人一个诬陷之罪,流放到边远荒芜之地,真凶依旧逍遥法外。至此,扬州城内再无人敢挑战庞家的权威。
原来,今天下午,张一花闲着无事,便拿了些平日里做好的荷包扇坠,还有绣花鞋什么的,到城南大街去卖。不想,“扬州四少”过来了,那个庞统,一眼便相中了张一花,不由分说,就让人抢进府去。四周围观的人群,慑于庞家的势力,竟无一人敢出声劝阻。
张二花呆了半晌:“庞统,大姐怎么会遇到这种人?他把大姐抢进府去做什么?”
“强抢民女,能做什么!”张展鹏恨恨道,“我听说,那个庞统,这几年光纳妾就纳了六个,全是抢进府里的民家女子。这还不算什么,还听说,那个庞统的正室,为人极其阴险,那些抢来的女子,没一个能活过一年。庞统也不在意,大不了给那些人家几两银子,草草下葬,就了结了此事。那些人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张二花“啊”的一声:“我要去官府告他!”
“没有用的。”张展鹏摇摇头,“即使告到京城去也没用。如今的朝堂,庞太师一手遮天,蒙敝圣聪,当今皇上也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这怎么办?”张二花一下子没了主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忍心看着大姐被那个禽兽活活糟踏了不成?”她气极,“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这世上真的没有天理。”说着就要往外走。
苏文清忙拉住她,皱了眉头道:“不是没有天理,只是庞太师独揽大权,这天下到处都是他的人。你去告他,不但告不倒他,反被他反咬一口。我们是平民,他想要我们死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二花姐,我们不能冲动,此事需从长计议。”
“那怎么办哪,我大姐还在他们手里……。”张二花急得要哭。
“二丫头,别急,总会有办法的。”苏氏走了出来,拉着张二花的手,安慰她,“来,大家都到客厅去,一边喝茶一边想办法。”
漫漫长夜,便在众人焦灼不安和冥思苦想中过去了。
天亮了,蘑菇园上工的人全来了,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
张嬷嬷道:“干脆,我们大伙儿一块到庞府门前讨个说法,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她的话音一落,就被小桃打断:“张妈妈,这样做的话,庞府报了官,我们一个个全都得到牢房里蹲着去,不关个十头八年不放出来,到那时,一花姐更没有去救她了。”
小桃的意思很明显,平民百姓是斗不过强权的,正面交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那上京告御状行不行?”何妈妈道,她以前听过人说书,就说到有进京告御状这一码事。
“这个办法行不通。”张展鹏插话道,“如今朝廷昏暗,皇上身体抱恙,许久不临朝。即使真的被你递了状子上去,也好比石沉大海,有去无回罢了。”
张二花看看坐在旁边的苏文清,见她微微侧首,唇边隐约有一丝笑意,不由道:“小清,你想到什么好法子没有?快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苏文清抬起双眸,神色严峻,她把目光看向张展鹏:“小鹏,你真的打听清楚,一花姐是被庞公子掳走的?”
“千真万确。”张展鹏肯定地点点头,“城南大街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是庞公子看中了我大姐,就让家丁来抢人的。”
“庞公子那一伙人都有些什么人?”苏文清再问道。
“扬州城四恶少,全都在呀,还有苏府的二公子苏炳灿也在,就跟在呼延二公子后面。”张展鹏肯定道,“这绝对错不了,我有一个同窗也在街上,亲眼看到苏炳灿也在场,还跟呼延家的二公子有说有笑的。”
张二花眼前一亮,苏炳灿是苏文清的表哥,他的父亲苏锦书是苏文清刚认不久的舅老爷。由于苏炳灿也牵涉其中,如果去和苏锦书交涉的话,也许苏锦书会管这件事也说不定……
“小清,我们要去找苏老爷吗?”张二花忙不迭地问道。苏锦书说什么也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珠宝大商,是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他出面的话,也许,自己的大姐能救回来也说不定。只要能把她大姐救出来,花多少银两她都无所谓。
“不,我们不去找苏老爷,我们去找呼延老王爷。”苏文清笑道。
第九十章 求助南昭王府老王爷
“对对对,”张嬷嬷附和道,“我听说,南昭王府的呼延老王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眼睛揉不进一粒沙子,平日里家规甚严。而且,老王爷威望甚高,在朝的时候,就连当今圣上也尊他三分,这事,呼延二公子也参与其中,所以,请老王爷与庞公子交涉,庞太师决不敢拂了老王爷的面子,这事准能成。不过,”张嬷嬷皱了下眉头,看看苏文清,“小清,侯府深如海,南昭王府更是守卫森严,连传个话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重关卡,你一个弱女子,要想见王爷,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张二花眼中刚燃起希望的光焰,又熄灭了下去。
“况且,”张嬷嬷又道,“就算小清姑娘你真的把信送了进去,那个南昭王妃是个极不好惹的人,若被她得知,你借机告了她最宠爱的宝贝儿子,她能跟你善罢甘休吗?恐怕还未等你见到王爷,就被王妃乱棍打出去了。”
苏文清点点头,张嬷嬷说得很对,所以,她没打算正式去拜见呼延老王爷。
在昨夜,苏文清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她知道,若状告庞公子,扬州知府铁定不会受理此案;若到庞府门前要人,会被庞府以闹事为由抓到大牢里;若去告御状,或许真如张展鹏所说的,即使真的有那么好运气递了状子上去,也会有人早早通知庞太师,这朝野上下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动一动手指,杀人灭口的事情大把人想帮他做。
若是请岑思惠帮忙,让她说岑相国来管这件事。一来她们与岑相国素无往来,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二来想那岑相国与庞太师斗了那么多年,也是一个精明至极的人,若非有十足的证据,他是绝不肯惹祸上身的。
如今之计,要想成功解救张一花,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去找老王爷了。
一想到呼延老王爷,苏文清的记忆便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那个暗无天日的夜晚,在她们被黑衣人追杀得走投无路,濒临绝境的时候,那个从天而降,手执大刀,威风凛凛如天神般的呼延将军,还有他带来的几万军队,使她们绝处逢生,又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现在,这个呼延老将军,又将是张二花一家的救星。
八年前,面对桃花村的灭村惨案,呼延老将军二话没说就施以援手,还责令当地的县令安置难民,做好善后事宜。
如今,一个弱女子在强权下沦落于魔爪之中,苏文清相信,此事发生在扬州地盘,发生在他的家门口,呼延老将军绝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此次事件还牵扯了他的儿子在内。
子不教,父之过。呼延二公子虽不是主犯,但绝对是从犯。呼延老将军这么一个忠心耿直的人,应该不会让儿子如此恣意妄为,损害他的清誉吧。
换一个角度来说,以呼延老将军的赫赫名望,还有南昭王妃,仪阳长公主,不要说扬州知府,就连庞太师都对他忌惮三分。如果他能出面交涉,张一花便可安然无恙。
“我不相信,呼延老王爷不出门,我豁出去了,只要他一出门,我就冲过去赶住他。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帮这个忙。”张二花斩钉截铁道。眼中闪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好,二花姐,我陪你一起去。”苏文清有些动容地看着面前这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她那种为了搭救亲人置生死于不顾的勇气让她敬佩。
“那我去找人问一下老王爷会在什么时候出府。”张二花感激地望着苏文清,转身走了出去。
苏文清轻轻叹了口气,张二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她这趟京城之行去不成了。苏氏依旧去“仁和堂”,苏文清便让她顺便捎话给那对老夫妇,说是有事耽搁,去不成了,多谢他们,以后有机会一定会约上他们一起去,又顺便给他们捎去一盒干蘑菇作为谢礼。
晚上,吃过晚饭后,和苏氏林氏说了一会话,苏文清回到自己房间里,看了一会兰花,再坐在案几前,挑亮了灯芯,给林志海写了一封书信,说自己有事耽搁,暂时不能去看他了。等事情处理完之后,一定第一时间赶到京师去看望他。
然后,苏文清走到了房间最里面的壁柜里,打开柜子,取出一个木盒子出来。
木盒子很简陋,没有花纹,没有雕饰,只是用几根粗糙的木板钉成的,把表层刨光滑,再涂上些油,便做成了这个长方形的木盒子。
苏文清把长方形木盒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副精致小巧的弓箭来,抱在胸前,闭上眼睛。
这把弓箭小巧玲珑,比平日里猎户用的弓箭小了一半,是八年前范老爷子给哥哥苏辰宇做的弓箭,后来,在她六岁生日的时候,苏辰宇又把这副弓箭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当然,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是苏辰宇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送给她礼物。
时隔多年,当她再次怀抱着这副弓箭时,仍能感到那个小男孩关爱亲切的眼睛,折射出温暖的目光。
过了许久许久,苏文清把弓箭放回木盒子里,用手轻轻抚摸着那精巧的构造。八年了,这副弓箭崭新得如同刚制做出来一般,而她,只把它放在房里最隐秘的地方,让它安全而寂寞地躺在那里,却不忍心去触碰它,触碰这个她心底最深的忧伤与疼痛。
如今,为了张二花一家,为了能拯救张一花,她要把它取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一副射程很好的弓箭,小时候哥哥苏辰宇也曾教过她,怎样才能又快又准地把飞在半空中的麻雀射下来。
如果让它来传递书信呢,相信效果也不错。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呯呯呯”的敲门声,然后,听到苏氏笑着说道:“是二丫啊,小清在房间里呢。”
小清合上木盒,转过身去,就看到一脸兴奋的张二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小清,我打听清楚了。”张二花一看到苏文清,马上眼睛亮了起来,“呼延老王爷会在每天的辰时出发到扬州郊外的驻军大营去,风雨无阻。”
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到九点的时间。苏文清也眼前一亮:“那好,我们明天早早到南昭王府门前去等候,准能见到呼延老将军。”
张二花神情严肃:“小清,我听南昭王府守卫森严,外面有军士轮流值守,我们无法靠近。”
南昭王府由于里面住的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姐姐,昭阳长公主。再加上皇上每次下扬州,都在南昭王府下榻,所以,南昭王府守卫的森严不亚于皇宫大苑。
“况且,呼延老王爷每天早上出府,身前身后必有护卫队,先肃清街道,闲杂人等人统统闪避。看来我们靠近老王爷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张二花紧皱了眉头,她可以想像得出当时的场面,那么多带刀带枪的军士在四周把守,要想跟王爷说上一句话,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我们试试吧。”苏文清脸色也很冷峻。明天早上无论如何也要把信送到呼延老王爷手上,再耽搁下去,她不知道张一花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你大姐的消息吗?”苏文清关切地问道。
张二花无奈地摇头:“我在庞府外面站了一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曾经来买蘑菇的婆子。开始问她的时候,她不肯说,后来给她一些碎银子,她才说,是有个姑娘被抢进了府里,庞公子饮酒作乐一个晚上,那个姑娘被关在房间里哭了一个晚上。”
“那个姑娘,就是我大姐啊。”张二花眼中泪光盈然。
苏文清用力拥住她的肩头:“二花姐,你放心,我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会把一花姐救出来的。”
第二天天刚泛白,苏文清与张二花便早早用了早饭,拿了写好的书信来到气势浑雄的南昭王府门前。临行前,苏文清不忘回房,把弓箭拿出来,藏在身上。
南昭王府果然守卫森严,这座神仙居所前前后后都有值守的军士,身披铠甲,腰悬挎刀,神情冷漠地来回巡视。
太阳仍藏在厚重的云层中,时隐时现,从云层透射出的些许并不炙热的阳光照在门前威武的石狮子上,泛着冰冷的光。
这条路上很寂静,只有几个行人行色匆匆地走过,抬头看看南昭王府,加快了匆匆忙忙的脚步。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朱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约有二十人左右的小分队奔了出来,迅速在南昭王府门前分开,整齐地排成两排。这些军士均身披铠甲,脚穿战靴,手按在腰间的挎刀上,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老王爷的护卫队了。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欣喜。护卫队出来了,看来,老王爷也很快要出来了。
为了看真切一些,张二花拉着苏文清又朝前靠近几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护卫队很快发现了苏文清与张二花,一个队长模样的军士很快走了过来,冷声喝道。
“这位军爷,呼延老王爷是不是快出来了,我们有事要求见他。”张二花陪笑道。
“你们两个姑娘,有什么事要找老王爷,让人通传进去。现在王爷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见你们。”队长模样的军士冷冷道,作势要驱赶她们。
“我们真的有急事要求见老王爷……”张二花急道。可是没等她说完,又上来几名军士,把她们驱赶到离南昭王府二十米的地方。
“小清,该怎么办哪?”张二花急得要哭。
就在这时,南昭王府突然冲出两匹高头大马,各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位年轻人,手执亮银枪,英姿飒然;另一个手执宽背金刀,长须飘飘,神情不怒而威。正是南昭王府的呼延大公子与呼延老王爷。
第九十一章 飞箭传书告歹人
人马启动了,“哒哒哒”密集的马蹄声,响彻了整个西湖湖畔。呼延老王爷与呼延大公子在前面,其余军士紧随其后。太阳冲破云层,投射出万道金光,映照在银白色的铠甲上,泛出一片银白色的光亮。
张二花一看,眼睛又瞪大了,死命要往前冲。
苏文清一把拉住她:“二花姐,你不要命了,那么多的骑兵,这么多马匹奔跑起来,铁掌能把你踏死!”
“我不管了,我要救大姐。”张二花拼命挣脱苏文清的手,说什么也要冲过去。
“二花姐!”苏文清死命抓住张二花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听我的,我一定保证把信送过去。”
张二花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苏文清。
苏文清松了手,迅速取下藏在身上的弓箭,把信件折成小纸条形状,拿出准备好的小红绳,把小纸绑在箭上。
张二花莫名其妙地看着苏文清做着这些事情。她做得很快,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走到这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在脑海中形成了意识,根本没有丝毫的生涩与停顿。
这一过程不过用了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
然后,张二花看到苏文清拉满了弓,把绑有纸条的箭扣在了弦上。张二花刚要出声,就看到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刺破了清晨带有露珠清香和氤氲薄雾的空气,直直射了出去。
箭是朝着正面奔来的呼延老王爷射去的,确切地说,是朝着呼延老王爷所骑的棕黄色高头大马的马肚子射去的。
张二花“啊”的一声,张着嘴巴看住苏文清:“小清,你疯了?”
苏文清紧紧盯着前方,风力不大,弓箭的速度倒是很快。那马中箭后最多受惊,而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受惊的战马是最有经验的,她相信这难不倒一生戎马生涯的呼延老王爷。
就在这时,只听到前方传来一声轻响,朝阳下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天际,一把亮银枪在半空中一闪而过,顿时,弓箭“叮当”一声应声而落。“王爷,小心!”一个少年洪亮的声音响在半空,回荡在西湖湖畔。
接着传来马匹的长嘶声,骑兵队瞬时停了下来。呼延老王爷勒住马头,举目往四处望去。而在同一时间,苏文清拉着张二花,已经隐没在湖畔两边的草丛之中。
呼延浩收了亮银枪,把枪转到身后,单手背向执着。眼中却闪着惊疑不定的目光。这真是奇了,怎么会有人偷袭威震海内外的老王爷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样做?
有军士跳下马来,拾起了弓箭,递到呼延大公子面前:“少将军,你看。”
呼延大公子接过箭,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紧紧锁住的记忆的铁盒忽地打开了一道裂隙,透出些许光亮,有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游走,他努力想去抓,触手可及,却怎么也抓不到。
箭羽很小巧,细长,灰黑色的箭羽,是老鹰的羽毛,但箭头处却是秃的,尖锐的箭头已被磨平,只剩下钝钝的箭头的磨面,根本不足于取人性命。看来,“刺客”并不想取人性命。
呼延浩的浓眉拧了起来,他看到箭杆处用红绳绑着一个折叠了好几重的纸条。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取下来。
“怎么样?信传到了老王爷手里没有?”张二花窝在草丛里,透过草丛的缝隙关注着前方,悄悄问道。
“我也不知道。”苏文清微微摇头。她只知道箭被挡下来了,伤不了人是意料中的事情。老王爷会不会看信,这才是她最为忐忑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老王爷威严沉着的声音:“拿过来,我看看。”
“是,王爷。”呼延大公子见老王爷冷峻的目光落在箭杆上,不敢怠慢,迅速把纸条解下来,双手呈给老王爷。
老王爷挽了挽战袍袖子,把纸条摊开,顶格的“呼延老王爷勋鉴”让老王爷心下顿时明了,这并非什么有预谋的暗杀,而是有要事相求,明显地冲他而来。
纸上字迹飘逸苍劲,像是男子的笔迹,字里行间很是诚挚恳切,无非是恳求老王爷出面,制止逆子恶行,解救家姐于水火之中,张氏一家不甚感恩戴德等等。
老王爷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双眼怒意隐现,气得握着纸张的手轻轻颤抖。呼延大公子一看父亲这个样子,心想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了,正想出声询问,就听到王爷一声断喝:“延玉呢?那混账东西又出去惹什么祸事了?”
呼延浩心中“格登”一下,看来这书信牵扯到了二弟,说不定在信里把二弟给告了,所以父亲才这么恼怒人。
他看了看父亲的神色,再看看父亲手中的信,小心冀冀道:“爹,千万不要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事情还需调查周详,方能下定论。”
“还需什么调查?”老王爷冷哼一声,怒意冲冲地扬了扬手中的信件,“人家都告到面前来了,你还替他说情?!信中说出了那么多的人证物证,我还能冤了他不成?”
呼延浩看了看老王爷,不敢出声。心里却急得要命。他知道二弟一宿未归,派回来的茗砚说公子醉了,就宿在了揽香阁香姑娘的房里。
呼延浩无奈,只好叮嘱茗砚暂时假扮二公子在府里假意安歇,以蒙混过关。最近皇太后大寿,南昭王妃去了京师替皇太后祝寿,在皇宫大内多住了几天,延迟了回来的时日。昨天晚上他担心了一整夜,天亮时分挨到王爷出府,本以为平安无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廷玉在哪?”老王爷盯着呼延浩,目光锐利如刀。
“爹,我……”呼延浩低下头,说不出话,他不擅长说谎,此刻面对父亲的逼问,竟不知如何作答。
老王爷看了大儿子半晌,猛然调转马头,喝道:“回府!”
“爹爹!”呼延浩也调转了马头,向老王爷道,“爹爹先别急坏身子,千万不要听了别人的唆使挑拨。二弟一直在府中,今早有些事情出去了,我马上去把他找回来……”
“不用,你先去军营,眼看边境吃紧,军机大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懈怠,那个混小子我自会找他问个清楚。”老王爷摆摆手,打断了大儿子的话。
“是,爹爹。”呼延浩不敢违抗,何况军机国情丝毫不得延误。他虽然点头应着,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心想此时此刻那个风流的二弟不知在哪个软玉温香的怀抱中,要是被抓个正着,那王府真的会被掀翻的。
同时,却又疑虑万分。不知那飞箭传来的信中究竟是什么内容,竟能把呼延老王爷气得怒发冲冠,七窍生烟,连去军官处理事情这样的大事也先放下,非要找到二弟问个明白。
老王爷自定居江南后,在扬州军营赋了个闲职,但老王爷平素极为严谨,每天辰时去军营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从未发生过抛下公务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浩儿。”老王爷望住儿子,压住怒意,语重心长道,“朝堂上局势不明,大辽又屡屡骚扰边境,这兴国保家的重担,就落在你们身上了。”
呼延浩知道老王爷担心的是目前这内忧外患的局势,若是内外勾结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用力点点头:“请爹爹放心,此去边关,浩儿决不辜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