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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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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李红冰就看见李兴旺在一个水池边忙乎着。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脸上沾了尘土,被流淌而下的汗水冲出几条黑白相间的道道。他正在池水中清洗着什么,旁边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了几个瓷具。一个带着蕾丝花边的小巧的茶壶,三四个杯口呈蕾丝花边状的杯子,还有一个精致的茶托。正是李红冰昨天给他的考题。

见李红冰等人进来,李兴旺抬起头来,把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抹了一把,憨厚地扯开嘴角笑笑。张二花一看他的大花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兴旺有些莫名地望望张二花,也嘿嘿地笑着,在水池里捞了一把,把剩下的杯子、闻香杯等配件统统捞了上来,在小木

桌上摆好,再转向李红冰:“小清姑娘,你要的那套茶具我已经打造出来了,您过目一下。”

李红冰侧目望去,果然是她要的那套杯子,一个不少,就连木制的茶夹也做得非常精巧实用。李红冰再看看李兴旺,见他浑身污脏不堪,眼中血丝遍布,想必是为了打造这套杯子,苦熬了一夜,眼中不由掠过一丝赞许。

张二花早已奔了过去,拿起一只淡绿色的杯子,眼中已lou出赞叹的神色,再拿起一只精巧的茶壶,眼中的赞叹更深。

一直站在张二花身边沉默不语的明公子,突然执起一个杯子,查看了许久,脸上渐渐lou出疑惑的神色,转向李兴旺道:“李伯年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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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谈合约初会吴掌柜

“李伯年是我的祖父,”李兴旺望着明秋梧,茫然道,“公子是……”

明秋梧又看向手中的杯子,喃喃道:“是了,果然是闻名天下的陶艺名家李氏一脉的手艺。”抬头含笑道,“你这门手艺的确精湛,果然有你祖父的遗风。”再看向李红冰,不由赞道,“苏姑娘果然是慧眼识英才。”

张二花睁大眼睛,望向李红冰:“小清,原来你早就知道……”

苏红冰含笑点点头,若不是早就认定他就是李氏的后人,她花那么大的力气,那么大笔银两来拉拢人才干嘛呢?五十两银子的投资,很划算。

明秋梧欣然道:“苏姑娘,看来我们的合作要正式开始了。”

李红冰笑意盎然:“明公子,我们的合作不是早就开始了吗?”她指的是制造十二生肖贺礼的事。

明秋梧恍然,不由点点头,望着眼前的如花笑靥,只觉得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那笑容,那般清丽恬静,如春日里那缓缓流淌的溪水,溢满了整个空间,令这个破败的窑洞,顿时蓬荜生辉起来。

蘑菇园的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终于在初六那天正式开工。范老先生除了去乡塾教教书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他的工作室里,当看到他的工作室开始日夜不间断地亮起灯火时,李红冰知道,他又在研究新品种了。

土窑也开

始了重新的整修。从原来的一时兴起,到现在的正式付之于运营,李红冰才知道这其中的事务是多么繁杂,从整修土窑、招聘员工、敲定工钱,到购进原材料,开张运作等等,前前后后忙乎了近十天。幸好这段时间蘑菇园刚刚开业,订单洽淡并不是很多,再加上李兴旺毕竟是制陶行家,虽说荒废了近半年,但如今重操旧业,也算是得心应手,过不了多久,就把土窑的运作拉上了正轨。土窑基本上以传统的陶瓷为主,李红冰空闲的时候也会画上一两张新奇的图纸,送到张记土窑,让他们制造出来。

“明记陶瓷”的作坊的进展得相

当顺利。李红冰和张二花去看过几次,雏形已经制作了出来,下一步就是润色和精细的再加工了。

苏氏这几天有些愁眉不展。由于除夕后阴雨绵绵不断,天气变化无常,伤寒的人越来越多,苏氏的药馆的进货受到了一些阻碍,各地药材紧缺,苏氏一连进了好几次货,都无法把仁和堂的药材采购齐备。

李红冰也给了一些建议,如转向本地的药行,利用本地的土生土长的中草药,利用当地的制药技术,既可以省下北上采购的费用,还可以带动本地的药业发展。过了几天后,李红冰陆陆续续地听到苏氏提及,正在和本地的一间叫做“永慈药行”的掌柜正在洽谈。

这日,巡

视完蘑菇园后,李红冰和张二花又查看了一下整修好的土窑,残破不堪的木牌已经取了下来,换上了一块硬质黑底的横匾,镶金的“李记土窑”四个大字闪着璀璨的光彩,预示着兴隆富达。窑洞里里外外已经重新整治完毕,并适当地进行了扩建,所有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一扫以往杂乱不堪。看到四处呈现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向要求严谨的李红冰不禁lou出满意的笑容。

看到土窑还缺一些什物,李红冰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与张二花一起到城里采购。

行至苏氏的“仁和堂”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小清!”

李红冰回头一看,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身蓝布衣裙,正朝她微笑着。这人是她是认得的,就是李兴旺的亲妹妹李慧娘。

她曾听苏氏说起过,自从那次救了李慧娘后,这个姑娘就隔三岔五往“仁和堂”跑,时常带一些农家的小菜、鸡蛋等过来给苏氏。后来,慢慢的,居然喜欢上了抓药。苏氏随意点拨了一下,这女娃娃居然有些慧根,一来二去竟能把药馆里的药材辨识得清清楚楚,连仁和堂聘请来抓药的张大婶子也不及她迅速快捷。由于药馆近日前来抓药的人多了起来,有些多付了银子的,还要药馆帮忙熬好药汤,张大婶子一个人忙得晕头转向,今见

一个小姑娘能帮得了她的忙,也欢喜得紧。

李红冰应了,也叫了声“慧娘!”拉着张二花进医馆歇歇脚。

药馆果然繁忙异常,前堂里一溜的椅子上全坐满了愁眉苦脸前来看病的人,时不时听到一两声咳喘声,整个药馆迷弥着一股浓浓的中草药的气味。

坐在前堂左侧的仁和堂聘请的张大夫,正一个一个给病人诊脉看病,大冷的天气里,竟忙得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红冰笑笑,看来,应该建议苏氏,给这位张大夫加工薪才行。

但偌大的厅堂里,却不见苏氏的身影。

“我娘呢?”李红冰问正忙着抓药的李慧娘。

李慧娘看看后堂,呶呶嘴:“苏大娘在后堂呢,正在和永慈药行来的吴掌柜在说话。”

还没有谈妥啊,李红冰无奈笑笑,让张二花在前堂等一下,自己则向后堂走去。

还没进到后堂,就听到苏氏的声音,带了一些恳切:“……要五百两银子才能赁下你们永慈药行,这未免太……,四百五十两如何?”

李红冰哑然失笑,这谈生意,又不是买东西,有这样谈的吗?那谈到天亮也谈不拢的。

李红冰跨进后堂,朝苏氏叫了一声:“娘!”再转头,看向坐于正座右侧的一个年约五十开外的中年人,清清脆脆地叫道:“大掌柜!”

来人一脸皱纹,穿

着一件灰蓝袍子,整个人萎顿不振的样子,但一双混浊的眼睛却隐约透着些生意人的精明。此人,正是永慈药行的吴掌柜。

吴掌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着紫色衣裙的姑娘娉婷行来。那姑娘笑意盈盈,两道目光却审视般向他扫了过来。

“小清,你怎么过来了,蘑菇园的事你忙完了?”苏氏宠溺地望着女儿。

“刚忙完。我与二花姐进城里买些东西,顺道过来看看娘。”李红冰执起茶壶,给吴掌柜和苏氏加了茶水,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这位是……”吴掌柜疑惑地望着李红冰。

“哦,这是我女儿,叫做苏文清。”苏氏忙道,转身女儿,“小清,娘正在与吴掌柜谈事情,你先到外面坐坐。”

要我到外面坐坐?李红冰哑然失笑。她又不是大夫,坐在外面只会碍了张大夫做事,何况,她走进来就是要和吴掌柜谈事情的。

“娘,外面有好多人等着看病呢,张大夫都忙不过来了,叫我进来告知你一声,让你快点出去。”李红冰神色严峻道。

苏氏果然有些急了,有些为难地看着吴掌柜。这笔转让协议都谈了好几天了,怎么也敲定不下来。

“娘,你快出去吧,”李红冰眼中lou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推着苏氏往门外走去,“刚才我进来时,看到陈阿婆搀扶着他儿子

走了进来,说是雨天路滑,他儿子在给菜园筑篱笆时摔了一跤,扭伤了脚肚子,现在正在前堂里疼得直叫唤呢。”

苏氏脸上的神色更焦急了,看看吴掌柜,踌躇着该不该暂时离开一下。

“娘,你就快去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李红冰得意地朝苏氏眨眨眼睛,推搡着苏氏去了前厅。

吴掌柜见苏氏走了出去,甚觉无趣,正要起身告辞,就看见李红冰轻盈地走了进来。

“大掌柜,坐,我们继续谈。”李红冰没有一点要让他走的意思,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盏,呷了一口茶,居然是上好的“大红袍”,看来,苏氏真的很重视这次的洽谈,连这么好的茶叶都动用上了。

既然是主人家开了腔挽留,吴掌柜也不太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但是,跟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谈生意,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大掌柜在永慈药行干了几十年了吧?”李红冰慢悠悠开口问道。

“有四十年了,自打我十二岁蒙老东家收留后,就一直在永慈药行打理营生。”吴掌柜一边说一边往门口处张望,希望苏氏快去快回。

“看来,孙老爷对大掌柜挺不错的。”李红冰赞道。一个人能死心塌地的留在同一个地方一干就是四十年,除了忠心耿耿外,就是主人家对这个人有天大的恩惠。

“孙老爷对

小人那真是如同再造父母,”一谈到自己的恩人,吴掌柜脸上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混浊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白雾,“唉,可惜孙老爷去得早,如今少东家又……”说到这,长长叹息一声,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便沉默不语。

李红冰听过这段故事,听说永慈药行的东家叫做孙东明,未逾四十便死了,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托付给大掌柜吴权。这吴权原是北方人氏,多年前全家逃荒来了南方,因水土不服全家病死了,只留下十二岁的他差点饿死,幸亏孙老爷收养了他。从此帮忙孙老爷掌管药行。这孙老爷临终托付把儿子托付给他,就是看中他的忠心耿耿。

谁知这个孙老爷的儿子长大后,好的一成没学到,坏的倒学了个十成十。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连老娘也气死了。上段时间,他看上了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非要强娶过门,姑娘家的哥哥与他理论,双方动起手来,他居然带人把那姑娘的哥哥打死了。那个姑娘一张状纸把孙老爷的儿子告到了扬州衙门。

当然,孙老爷的儿子很快就被抓进了大牢里。这可愁坏了吴权。他也深知扬州衙门是一个只重银子不重理的地方,要把少东家救出来,没有银子是不行的。所以,在和少东家商量后,他狠狠心,决定把永慈药行典当出去。(!)

第三章胸有成竹谋药行

“我明白大掌柜的难处,要不是少东家出了事,大掌柜也不会狠心地要把自己花了一生心血药行典当出去。”李红冰宽慰道,又给吴掌柜斟了一杯茶。

这话说到吴掌柜的心坎上,他又深深叹了口气,又一次湿了眼眶。连连喝了几口茶,心情才平复下来。

李红冰紧接着又道:“不过,吴掌柜,这事可拖不得,你没听说吗,这扬州大牢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有银子就好吃好住,神仙般好好招呼着,没有银子的话,那可就是阎罗殿了。哪天那些看管犯人的牢卒心情不好,十八样刑具就上身了,听说有什么七星鞭啊,烙铁啊……。真是骇人听闻啊。”

吴掌柜的眉头瞬时紧紧拧了起来,低下头,默然不语。昨天,他去扬州大牢看了少东家一次,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哭着喊着叫他救命。旁边的一个牢房里,趴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犯人,浑身血迹,背上lou着白森森的骨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李红冰又趁机道:“城郊的李家庄有个李王的小伙子,也就是盗了朱府一只玉壶的那个年轻人,你听说吧,在牢里就是因为少给了一天的银子,就被打断了双脚,那叫一个惨……”

李红冰特意停了一下,果然,吴掌柜脸上已经lou出惊惶的神色。

“大掌柜,救人要趁早啊。”李红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

句,转而正色道:“大掌柜,我们仁和堂是真心实意要赁下你的永慈药行的,也知道你现在正缺钱用。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五百两银子,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三百两银子,我们倒能一分不少马上拿出来。这样吧,再加多五十两银子,三百五十两,你考虑看看如何?”

吴掌柜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显然有所动摇。

“那个叫做李五的真是惨啊,前两天抬到仁和堂来,腿骨全碎了,接也接不回去。唉,”李红冰深深叹息一声,“好好的小伙子,就这样瘸了双腿……”

吴掌柜马上抬起头来,还待再说,李红冰已经端起了茶盏,做出了送客之意:“大掌柜,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三天后,我等你的答复。”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站起身来,看样子是不留他了。

吴掌柜也只得站起身来,看了看李红冰,欲言又止。李红冰自始至终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直把他送出仁和堂门口。

苏氏正在右侧的方台边给一个伤风头痛的老婆婆看病,见李红冰径直地把吴掌柜送了出来,不由讶然道:“小清,这吴掌柜是不是已经……”

“娘,你别担心。”李红冰含笑道,“三天之后吴掌柜必定会来仁和堂找你签订合约,你只要把三百五十两银子交给他就行了。”说着

把三张一百的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到苏氏的手上。

苏氏微微愕然地望着女儿,三百五十两银子就可以赁下那间永慈药行,比她想像中的价格整整少付一百两银子,女儿是如何办到的?

李红冰已经含笑转身,约上张二花步出药馆回蘑菇园去了。

果然,晌午一过,苏氏既惊讶又欣喜地看见吴掌柜急匆匆地跨入“仁和堂”医馆,把两张签了字的合约交给苏氏。苏氏定晴一看,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三百五十两”的字样。

苏氏签了字,一次性付清三百五十两银子,那吴掌柜收了银子,居然对苏氏连声道谢。苏氏暗暗称奇,心中也不禁暗暗赞许女儿的聪慧。

苏氏赁得了永慈药行,马上派人通知了李红冰。李红冰也不由喜上眉梢。看来,她大施拳脚的时候到了。

倒是张二花,表现出一副茫然的神色,疑惑地问道:“小清,咱们蘑菇园经营得好好的,干嘛还要赁一个药行?”

李红冰轻弹了一下留有吴掌柜亲笔签名的合约,唇角一丝笑意深远悠长:“商机无限,有利可图的事情又岂容错过?”

接下来的日子,李红冰除了巡视蘑菇园之外,就是整肃永慈药行了。

永慈药行位于扬州城内繁华的中心街上。偌大的一个庭院,近一千平米的面积,有葱郁的柏树,有琉璃飞檐,显

示这个药行有着几百年的基业。

正中是一排排平房,有捣药房,炼药房,也有分拣草药和包装草药的房间,还有好几个大仓库。平房前还有一个宽阔的平台,是用来晾晒中草药的,房屋的层次构造得非常合理。

这样一个偌大的庭院,本来是不可能只值三百五十两银子的,李红冰之所以把价格压低了近三成,主要也是考虑到了永慈药行的外债问题。

永慈药行传至少东家孙文彬手上后,把好端端的盈润丰厚的药坊败得不仅账面亏空,而且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合计起来,竟有三四百两银子之多。也就是说,李红冰赁下这个永慈药行,表面上看是花费了三百五十两银子,其实把债务也纳入进去的话,总共是花了近八百两银子。

张二花对此表示十二分的不理解:“小清,你干嘛非要把这个破药行赁了过来?”在调查得知永慈药行还欠了几百两银子的债务后,张二花开始在李红冰面前喋喋不休道:“把这个烂摊子收购过来,究意能不能赚回成本啊?”

每每于此,李红冰总是含笑不语。苏氏倒没发表多大意见。她想,女儿此举或许别有用意。

用了几天的时间,李红冰肃清了永慈药行的所有内债外债、管理流程、人事关系等等。原班人马基本保持不变,工钱也议定了下来。

接下来,李

红冰做了一个让张二花让吃惊的事情:花了五百两银子在扬州城里城外四处收购廉价的中草药。

终于,当张二花看到整整五个大仓库填满了毫无用处的草药时,再也忍不住问道:“小清,你把这些像干草一样的东西采购回来,是拿来当柴火烧的吗?”就连苏氏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本来她以为女儿赁个药行是为了解决仁和堂进货渠道的阻滞,当看到那一个又一个大仓库里竟然堆着全是她仁和堂根本用不上的低廉草药时,脸上也lou出迷惘的神色。

更令苏氏她们感到惊讶的是,李红冰居然在和永慈药行的一个制药的汤师傅合计了一个下午之后,又开始把那些满满几个大屋子的草药一担一担挑出来,在永慈药行里鼓捣起来。

切碎,捣制,研末,永慈药行开始了正常的制药运作流程。几十个工人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干得热火朝天,毕竟是他们常年累月干的活,做起来一环紧扣一环,二十分的快捷娴熟。

和李红冰一起站在大堂之上看着工人们开工的张二花又幽幽叹息一声:“小清,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红冰转头,明亮的双眸望住她:“这话怎么讲?”

“唉,”张二花叹口气,“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能拿银子撒气啊,一千多两银子啊!”张二花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

情。

李红冰不禁莞尔,拍拍张二花的肩膀:“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转身前去验看中药的炼制情况。

有分寸?张二花看着李红冰的背影,再看看一大屋子的人在做着无用功,翻着白眼道:“这叫做有分寸?有分寸才怪呢!”

中成药制做出来之后,用介好的桑皮纸做成的中药纸袋盛装好,做成一个个方正正的中药包,再用绳子扎紧,一小包一小包又用车子运回仓库,堆满了整整五个大仓库。

日子一天一天平平静静地流淌过去,五天,十天,五个大仓库的中成药一包也没有卖出去,张二花看着空白的帐本,深深叹了口气,终于也认命了。

第一期“三头菇”收成之后,订单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大多数却是南方地区的订单,北方地区的订单则只有廖廖几笔,与往年相比,有些反常。张二花觉得有些奇怪。在李红冰跟北地客商洽生意时,她走进去添水,偶尔听到那些北方客商隐隐约约说到“北方灾情严重”的字眼。

半个月后,扬州城里突然出现了一群群的难民,衣不敝体,携妻带儿,面黄肌瘦。为了防止治安动荡,扬州知府火速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也发下粮晌,责令扬州知府开仓赈灾,安抚灾民,防止暴动事件发生。

扬州知府命人在城郊的荒野之地搭起了木板房子,供灾民们

居住,还发了草席被褥,锅炉盆碟,开仓赈灾,安顿灾民。

很快,北方遭逢百年一遇的大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扬州城。就连苏氏蘑菇园里一向从不缺勤的张嬷嬷也请了假,说是去接嫁去北方的大女儿。

这日,太阳刚刚从云层里探出头来,苏氏蘑菇园就已经热闹非凡,众人围着刚刚从北方回来的张嬷嬷问个不停。

“张嬷嬷,你去了北方那么长时间,怎么样,那里的灾情是不是像传闻那般严重?”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姑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是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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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开启南北中药商路

“那里的灾情啊,”张嬷嬷吞了一下口水,眼中的神色有些骇然,“我告诉你们啊,我老婆子可不是胡说,那些个地方,真不象是有人住的。”

“怎么讲?”李五娘饶有兴趣地cha话进来。

“我跟老头子去接我家那大闺女,一路上,那个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啊。”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张老嬷仍心有余悸,“方圆百里,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到处是冲垮的房屋,腐臭的尸体,就好像走在了死人堆里。”张嬷嬷说到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周遭的人听到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横尸遍野,那真是天灾人祸啊。

小桃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上段时间,有个北方来南方做营生的商贩看上了她家大姐,托人前来说媒,幸好她爹娘嫌男方家住太远,回绝了这门亲事,要不然的话,嫁到那里去,恐怕也难逃这场洪涝的祸害。

“我那闺女住在边上的一个镇子上,房屋早在上个月就被洪水冲倒,一家三口带个瞎眼的老娘,避居在一个远房亲属家中,谁料想,洪灾过后紧接着瘟疫又来了。”

张嬷嬷顿了一下又道:“北方久旱,后又大涝,这场瘟疫就爆发得特别凶猛。听我家大闺女讲,这场瘟疫蔓延了好几个地区,好几十个村庄。有些村子死了好几百号人,只剩下十几个逃拖出来。”

“官

府方面也坐视不理?”李五娘忍不住问道。

“这是天灾,官府又能有什么办法!”张嬷嬷瞪着眼睛道,“北方的那些大官们全急得不得了,朝廷的圣旨是一道道的下,催命符一样把那些大官达贵们催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些药行,医馆的治瘟疫的药材全卖空了,平民百姓没法活了,纷纷往南方跑……”

就是这时,前院与后院一墙之隔的墙上的侧门打开了,李红冰与张二花走了过来,张二花一脸不相信:“张嬷嬷,你说得未免太夸大了吧,真有那么严重啊?”李红冰则微扬了一下眉,微微上翘的唇边带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哟,二花姑娘,我可没唬你。那种场面,真是我老婆子这一生中所见过最惨的场面。”张嬷嬷连连叹气。

张二花这才恍然:“难怪呢,怎么这期北方的订单只有那么几张,敢情人都逃到我们南方来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就在此时,后园外面突然一阵吵杂的喧哗声,李红冰一抬头,就看见几匹高头大马居然从后院的大门冲了进来,直直冲到了李红冰等人面前,才勒住缰绳。

好唐突的来人!张嬷嬷吓了一大跳,才刚要说的话全吓回肚子里去了,只张着嘴,指住最前面的那个满脸须髯的人,却说不出话来。

李红冰抬头望去。十几匹高大健壮

的马匹,比南方马场的马高了一个头,齐刷刷地一字儿排开在蘑菇园里宽敞的平地上。平日里这个蘑菇园的后院用来晾晒蘑菇绰绰有余,如今被这十几匹高头大马占据着,竟显得些许狭小起来。

李红冰再认真细看,这十几匹高头大马均显出疲惫的神色,毛色倒是不错,但鬃毛杂乱,不断打着响鼻,喘着粗气。不仅如此,马上的人也是一脸的倦容,一副颠沛流离投亲不遇的样子。

马是风尘仆仆的马,人是风尘仆仆的人,无端端地却要闯进蘑菇园里来,李红冰略一沉吟,隐约有些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来了。

“你们跑进我们蘑菇园里来干什么?”张二花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戒备地望着这十几个不速之客,冷着脸问道。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苏文清的?”那个满脸须髯的人根本不搭理张二花,一挥马鞭,倨傲地问道。

“杨顺!不得无礼。”后面有个人轻斥道。话语不大,但那个满脸须髯的人马上收回了鞭子,唯唯喏喏地退到了一边,其他也让出一条道来,一匹高大的通体黝黑的马驶到了前面。

马上端着一位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商贾打扮,神容憔悴,眉头紧紧虬着,似有千万愁绪压住眉头,无法舒展开来。

那中年男子跳下马来,走到张二花面前,作了一个揖:“请

问姑娘,这个蘑菇园的当家苏文清苏姑娘在吗?”

果然不出所料。李红冰脸上绽开笑颜。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是他们的主子吧,一见他跳下马来,其他十几个人也纷纷下了马。

张二花疑惑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正要询问,就看见李红冰走了过来,含笑问向那位中年男子:“我就是苏文清。大叔是从北方来的?”

“正是。”中年男子的眼中有些讶然。

“那各位随我到前厅叙话吧。”李红冰脸上笑意盈盈,走在前面把他们引进前院的正厅里。

张二花满腹疑惑,一把扯过李红冰,压低声音问道:“小清,你小心些,这些人不知道想干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从北方来的?”

李红冰脸上的笑意如春花般灿烂:“我正等着他们呢。”

张二花还待再问,李红冰已经轻盈转身,去招呼厅里的不速之客去了。

“苏姑娘,你的那个永慈药坊真的有治疗瘟疫的秘方?”刚一坐定,那个中年男子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名中年男子叫何德铭,是北方中药行会的会长。近半年来,北方大部分地区滴雨未下,长期干旱导致河床干涸,许多农田干裂,颗粒无收,百姓们苦不堪言。而后突降暴雨,洪水泛滥,冲垮了千万间平房,百姓死伤无数。继而瘟疫大规模爆发,来势汹汹,一下子北方几

个大省均已波及,官府对此束手无策。

作为北方药行会会长,近几个月来,他带人四处奔走,筹集治疗瘟疫的药材,如今各地的药材行、药坊均已断供,可瘟疫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朝廷的圣旨一个月内连下了四五道,把那些大官达贵们惊得惶惶不可终日,责令北方药行总会无论也要拿个抑制瘟疫的方案出来。后来,他听人说南方的永慈药坊有治疗瘟疫的特效药方,就带了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三足提炉中炉火正旺,茶壶“呼呼”冒着热气,李红冰给壶里加了上好的“大红袍”,顿时,一股茶叶的幽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满屋的清茶幽香中,李红冰一一给各位客商倒了茶水。冉冉升起的茶水雾气中,她明媚的笑颜朦胧又清晰:“各位,在药材方面都颇有造诣,可曾听说过南方的孙氏家族?”

何德铭毫无神采的眼中突然绽出一丝光亮:“苏姑娘说的可是孙一祖?”见李红冰含笑点点头,他不由有些激动,“听说孙一祖世代行医,祖传有一剂药方,对治疗传染性极强的瘟疫有特效。不过,后来听说孙氏一族败落了,药行界里再也没听说过他们的任何消息。”说完,眼中燃起的一丝亮光又黯淡了下去。

“何会长,这永慈药行正是孙氏后人所开。”见何德铭lou出不可置信的神

情,李红冰含笑继续道,“永慈药行由于经营不善,在行内一直名声不振,再加上百年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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