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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嫡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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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让林雪柔忍,林雪柔也懂,便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这时,老太太还想和林雪柔说心里话,就把南宫婳她们谴了出去,等几个姐妹都离开之后,老太太又把下人全叫出去,一双眼睛巴巴的看向林雪柔,试探的道:“雪柔,不是姨母不疼你,有一件事姨母想和你商量。”
林雪柔心里咯噔一下,忙朝老太太温柔的道:“有什么事姨母尽管说,雪柔都听姨母的。”
老太太想起俊哥儿,微微迟疑一下,便道:“你那俊哥儿原本是王家人,自打王强去世后,你就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拖养大,只是,他再怎么也毕竟姓王,不姓南宫。把他养在府里,实在不是长久之计,依姨母的思虑,想让你在府里永远陪着我,姨母到时候会为你想办法,至于这个孩子,你干脆送回江西算了,让他跟着他爷爷奶奶过!”
林雪柔一听,当即一脸不忍的瞪大眼睛,眼睛在眼眶里打转,忙摇头道:“姨母,您也是有儿子的人,你知道做母亲的心,我就是舍不得俊哥儿,才把他带进京的。你不知道,他爷爷奶奶有多讨厌他,他们只疼大房的孩子,对我们二房是又打又骂。那两个死老货,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偏心大房的人,和着大房的人一起挤兑我们。他们占了王强留下来的房产和田产,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才带着俊哥儿前来投靠您的。如果就这样把俊哥儿送回去,他们一定会打死他的,与其让俊哥儿回去送死,我宁愿……让他跟在我身边。”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做母亲的心,便道:“你那婆家当真这么狠?”
林雪柔忙红着眼眶,哽咽着点了点头,“他们真的很刻薄,哪有姨母您十分之一心善,她们那种乡间老货,根本不懂得尊重人,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岂会真的接纳俊哥儿?俊哥跟着他们,只会变成傻子,他们是不会让他上学堂的,如果俊哥儿能跟在我身边,以后他长大成了人才,一定会跟着我孝敬姨母你的。这世上,雪柔就只有姨母你一个亲人了,求求姨母不要赶雪柔走,不要舍弃俊哥儿,让他找个学堂念书。我答应姨母,把俊哥儿当下人一样的养在侯府,只要给他口饭吃,让他正经上学,其他时候他就是姨母的奴才,可任凭姨母差谴,绝不觊觎一分侯府的东西,更不会闹得家宅不宁,姨母知道俊哥儿很懂事很听话的,雪柔求求姨母了。”
林雪柔说完,忙在床上朝老太太跪下,对着坚硬的床沿就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看得老太太忙将她扶起身,一脸心疼的道:“雪柔,你别这样,我把你从小抚养长大,原是想让你下嫁给昊天的,可你俩没有缘分,年岁相差太多。虽然这样,我心中一直有这个心愿未了,如今你做侯府正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了,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也就你一个贴心的孩子,我可以许你一个妾位,但这孩子,咱们还得仔细斟酌着!”
老太太说出这话的时候,林雪柔已经惊慌失措的抖着身子,忙道:“姨母,雪柔不懂,你是让雪柔下嫁给表哥?”
老太太迟疑一下,咬了咬牙,郑重的点了下头。
林雪柔其实心里早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她一个寡妇,又带着儿子,就是嫁个放马的都是她的造化,如今能嫁在侯府做正经的姨娘,上头又有老太太罩头,以后的日子定是吃穿不愁,如果一举生出儿子,更是风光无限,她心里天天夜夜都在祈求上苍满足她这个愿意。
如今老太太主动说出来,要提携她,她自然是十分的激动。
“对,你是我侄女,我不疼你疼谁?”老太太坚定的点头。
“可是,夫人和大小姐会不会不同意?我看她们有点不喜欢我。”林雪柔说出心中的疑虑,微微咬着下唇。
“她们敢!真以为这侯府是她们当家了?连侯爷都得听我这老太太的,何时轮到她们发话了?等时间成熟,我自会去给侯爷说,这段时间,你就有意无意的接近侯爷,他自小就是个色鬼,心又软,有时又懦弱,喜欢同情弱小,你就向他诉诉苦,或者像知已那般谈谈心,等他对你有意的时候,这事便**不离十了。”
老太太对这个儿子倒是了解得很透彻,听得林雪柔直点头,好像真的看到曙光一般,
飞羽院里,南宫婳捧着手中的银耳莲子羹,轻轻吹了吹上边的热气,这时,何然已经埋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给南宫婳行礼,然后小声道:“大小姐,颦儿传来消息。”
说着,何然就把颦儿偷听到的老太太与林雪柔之间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南宫婳,这颦儿是何然安排的一个丫头,一直在听雨轩外头守着,有时候做些熬药、烧柴和打扫的杂事,却有机会靠近房间,能偷听到老太太和林雪柔的谈话。
南宫婳听完后,不得不赞赏何然的机灵,在林雪柔住进来之时,她已经率先吩咐过何然,让他派个丫头去听雨轩,没想到如今便见成效了。
将何然打发出去的,边上的喜妈妈气得朝外“呸”了一记,上前就朝南宫婳愤愤不平的道:“大小姐,咱们府免费养着林姑娘,没想到她竟起了那种心思,想爬咱们老爷的床,这也太不要脸了点。”
南宫婳喝了一口汤羹之后,缓缓将汤羹放到黄花木桌上,晶莹如玉的眼眸嵌着一缕汪洋的影子,嘴角不屑的冷勾,沉声道:“本来我是无意赶她走的,如今她心思不单纯,想着一步步渗进侯府,今天能要院子,明天就能要我爹,等这些都要成功后,她是不是要装可怜的要我娘亲的位置,以及夺得掌家之权,和老太太里应外合的刮干净侯府?”
说到这里,南宫婳已经“啪”的一掌上拍在桌子上,浑身透着一股子不可违抗的气质,又道:“夫死,寡妇,带个儿子已经不吉利,还如此的不知收敛,我岂会让她称心如意?”
说来说去,这其中有老太太在背后撑腰,否则林雪柔哪敢如此大胆,好个老不羞,真是处处想着算计娘亲和她,以达到为自己谋取权利地位的目的。
“妈妈,传消息给颦儿,让她密切监视听雨轩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向我禀告。”南宫婳沉声吩咐道。
喜妈妈在应了一声后,又道:“如今夫人就快生产,咱们可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我去给颦儿打过招呼之后,就去照顾夫人,大小姐你要准备去皇长孙府的事,一定要好生休养身子,到时候定要大放异彩。”
喜妈妈说完,笑嘻嘻的便离开了,南宫婳则微微一笑,看着喜妈妈着急维护自已的样子,她只觉得十分的感动,去皇长孙府不惹事都算好的,她哪会大放异彩让安容华嫉妒。
月夜,一月的天气仍旧很冷,虽然已经不再飘着大雪,不过连呵口气都透着寒意,南宫婳坐在窗前,看了很久手中的医书,这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大半夜了,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全到抱夏里睡着了,只有她硬是撑到现在。
发现自己竟然一看书就看到晚上后,南宫婳便站起身,将房门打开,准备出去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会,继续看书。
毕竟,她和祁翊比起来,相差得太远,连祁翊的皮毛都没有,所以她要多看书,多练习,这样才能提升自己。
走出屋子后,南宫婳立即感到一阵沁凉的拂面吹来,她下意识的抱紧身子,突然,只听“咚隆”的一声,南宫婳看到有个黑影已经从墙上翻了进来。
看到那黑影,南宫婳立即转身就跑,更想大声呼叫,谁知听那黑影已经焦急的道:“婳儿,我是逸升哥哥,你先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原来是袁逸升,大半夜的竟不知羞耻的翻墙来找她,难道他不知女子闺誉为何物?还一口一个逸升哥哥,她真觉得恶心,想吐。
袁逸升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后,赶紧走到南宫婳面前将她拦住,一脸焦急又深情的看着她,“婳儿,怎么这么久你都没联系我了,听说皇上要选你与燕国和亲,此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宫里的人都在传,但不敢问皇上。”
南宫婳则不动声色的退离袁逸升一步,有此略显冷清的道:“圣上的命令,婳儿不敢违抗,但你深夜翻墙进来找我,这是毁我清誉的事,难道你想看我像方丽薇那样被人沉塘浸猪笼?”
袁逸升看到小美人脸上带着薄怒,忙摆了摆手,脸上有一丝歉意,“对不起婳儿,我太思念你了,自从上次你暗示我可以来侯府提亲后,我就一直努力的想当上大官,如今我当上巡城御史这样的大官,终于有资格来向你提亲了。只是,我还没爵位,还是显得配不上你,这也是我一直犹豫的,没想到,皇上竟然将你许配给那燕国的六皇子。谁不知道那六皇子是个废物加人渣,我真不愿意看婳儿你嫁给这种人,我心中早认定你是我的妻子,如今你要嫁作他人,我的心好痛,我不甘心。”
袁逸升说得清真意切,说到最后,还激动的将双手搭在南宫婳肩上,一双眼眸深邃的看着她,虽然这张皮相很好看,但他的心却是十分的丑陋。
南宫婳立即将袁逸升的手推开,看来,她只是略微使了点手段,便真的让袁逸升迷惑了?像袁逸升这么自私的人,会真心喜欢她?绝不可能,他只是看中她贤惠的名声以及家世相貌罢了。
不过,能耍,她自然继续耍下去了,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此时,她眼睛里已经浸起一道雾气,楚楚可怜的道:“逸升哥哥,你也知道,婚姻大事,任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之前既然喜欢我,为何不来侯府提亲,拖到现在,我人已经是六皇子的了。我也好恨,恨这皇家,为什么要控制我的婚事,因为栖霞公主嫉妒我与祁世子师兄妹的关系,误以为我喜欢祁世子,便在我们之间横加阻拦,才给我弄了这么一门烂亲事。其实她哪里知道,我心里爱的只有你,逸升,我好爱你!”
说到最后动情,南宫婳忍不住快流泪了,这一幕,看来那墙头上叼着一根青草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硬是极力忍住要喷饭的冲动,只是淡淡的坐在墙头,无声的看着这一幕,眼眸间却有些淡淡的哀愁。
袁逸升听到南宫婳深情的告白,这下子更是激动,他就知道婳儿喜欢的是他,忙道:“若是六皇子能主动退亲,到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迎娶婳儿了?”
南宫婳有些惊讶的看向袁逸升,忙道:“逸升哥,你要做什么?凭你的力量,怎么能让六皇子退亲呢!人家是燕国的皇子,咱们恐怕连靠都无法靠近他。”
“我有个办法,宫里不是要送画像去燕国,到时候等使节出城时,我借口巡守城门,检查他们的物事,将你的画像换掉。”袁逸升想了想,想出了这个办法。
南宫婳则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的道:“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冒险了,怎么换呢?”
“宫中画师给你画的画像一定十分漂亮,到时候我换一副丑八怪画像给他们,让六皇子看了主动退亲。谁都知道那六皇子好逸恶劳,穷凶极恶,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他怎么配得上?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的,像祁世子,说不定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个良人,还有齐王世子,他只爱他逝去的夫人,根本不爱你,不过是拿你玩玩罢了。”
听到袁逸升这么评价自己,那墙头的男人忍不住咬了咬手里的青草,狭长的凤眸也攸得变得深沉起来,好像一头野豹般在黑暗中盯着袁逸升,这该死的男人,竟敢把他形容得这么恶劣,他是在说他自己么?
一个不会游泳的男人,为了攀附公主,不要脸的跳下河,他都承认他够无耻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orz╮(╯▽╰)╭
南宫婳听到袁逸升如此诋毁祁翊和楚宸烨,当即有些愠怒的看向他,郑重的道:“公子,我喜欢的是你高洁的品性,不屈的意志,而不是这么旁若无人的议论他人。”
袁逸升见南宫婳不高兴了,立即停止更想说出的话,他原本还想把那两人描述得更差,没想到南宫婳竟生气了,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又道:“婳儿,我真的不想让你嫁给六皇子,我怕换画像不成功,或者他看到画像依然要来苍祁的话,那我就彻底的失去你了。”
“可珏妹妹怎么办呢?她最近经常出入你的袁府,她会不会……已经是你的人了?”南宫婳说到这里,好似悬着一颗心的样子,看袁逸升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的委屈。
袁逸升立即摇头,“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谈论诗文,我并没有碰过她,我深爱的是你,怎么会喜欢她?”
南宫婳只觉得这男人太虚伪了,两人天天在一起,她就不信南宫珏没**,便眨了眨雾蒙蒙的睫毛,委屈的道:“你既然喜欢我,又为何天天与珏儿在一起,你这不是诓骗我么。”
袁逸升见南宫婳吃醋了,心里却是很高兴,没想到堂堂一个侯府大小姐,竟然也会为他吃醋,当然,他现在身份不同,掌管着整个京城的巡城事务,权利极大,有美人愿意送上门来是很正常的。
但是南宫珏很得他欢心,很会讨他喜欢,经常做一些别的女人不愿意甚至嗤之以鼻的事,这样的女人,做妾是最舒服的,他也不想放弃她,但是,他需要一个像南宫婳这样天仙般的正妻,也只有南宫婳或者她以上品级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他刚才说配不上南宫婳,只是以前的自己罢了,如今的他,配南宫婳足足有余,南宫婳这样冰清玉洁的美人他是娶定了,但南宫珏那种愿意为他舍弃一切的狐媚女人,他依然要,两者都要也不过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南宫婳能得到正妻之位,已经是她的福分。
但她还未嫁过去就心生妒意,这点让他微微不悦,不过小女人嘛,哪个不吃点飞醋,这样一想,袁逸升又释然了,看着月光下唇红齿白、温柔如水的女子,他只感觉喉咙一紧,身体有一阵电流滑过。
他来之前就想过了,今天不仅要得到南宫婳的答案,还有一个计划在心中深埋着,就是,他要抢在六皇子面前先得到南宫婳,让六皇子那个人渣戴绿帽子,看他还敢抢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里,袁逸升一把将大掌搭在南宫婳肩上,然后低呼一声,迅速将南宫婳带到他怀里,将她死死抱住,在她耳旁温柔又焦急的道:“婳儿,我想了个办法,能让我俩双宿双飞,我们不如将生米煮成熟饭,今天晚上就要了你,到时候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六皇子一定会退亲的。”
南宫婳早知道袁逸升大半夜的爬墙,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立即蹙着秀眉,想把袁逸升挣开,同时也厉声的道:“请公子自重,你这样只会害我,你认为六皇子不会生气,皇上不会杀了我?你想让我像方丽薇那样死去,被万人唾弃么?你认为到时候皇上知道我俩苟且,当真会不计前嫌的给我俩赐婚?”
袁逸升倒没想到要将两人的事捅到皇上面前,他想的是先得到南宫婳的人,而且是在暗中得到,不会将此事传出去,他又不是傻子,一旦传出去,他这官也别想当了,到时候他努力得来的一切都会失去。
他只是心里略微阴暗的想,他只要现在爽快,先得到美人的身体,至于后面的,依情况来分析,如果南宫婳出嫁成功,他就忍痛割爱,为了自己的权势放她去,反正人家的第一次他都得到了,他一点都没损失。
如果人家嫌弃,看不上南宫婳,那他把她娶了便是,反正都是他的女人,他自己得到的,也不亏,到时实在不行,可以让南宫婳做他的小情人,总之,南宫家两姐妹都是用来玩的,只是他对南宫婳多一丝真心罢了。
想到这里,袁逸升已经猴急的箍紧南宫婳,装得十分温柔的道:“婳儿,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俩的事你先不要传出去,这会损害你的闺誉,但我会想办法让六皇子退亲,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在想你,我今晚就要得到你,我要教你品尝人生的乐趣,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是南宫珏,肯定会说:“什么人生乐趣,你快教我。”
换成了南宫婳,她已经冷冷勾起下唇,扬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在袁逸升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这巴掌打得十分响亮,前仇新恨加起来,就这么打死袁逸升都不为过,南宫婳真想叫下人来抓住这个男人,活活将他打死。
要不是看在她名声的份上,她怎会极力的忍他?
袁逸升被这么打了一巴掌,吃惊得捂住脸,突然,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双眼睛愤怒加深冷的盯着南宫婳,有如狂风暴雨般怒吼道:“你敢打我?我如今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穷鬼,我是巡城御史,你竟敢打我?”
说完,袁逸升已经像豹子一般掐住南宫婳的双肩,然后张嘴就要去咬南宫婳如水蜜桃一般的唇,下身更是直往南宫婳身上顶,将她一把抱到边上的槐树上,企图就在这里得到她。
南宫婳惊觉袁逸升的暴怒,只觉得这个男人心里有病,分明是他不占理,他欺负了人,被打一巴掌竟然愤怒得像她挖了他家祖坟一般,这么极端的男人,她前世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瞎眼睛。
这时候,袁逸升已经骂骂咧咧的要去强吻南宫婳,还怒声道:“我堂堂巡城御史,皇上身边的红人,你算什么东西?贱人,凭你也敢打我,我会让你后悔的,把衣裳脱掉!”
此时的袁逸升,像失心疯一般,为了自己所谓的自尊就朝南宫婳亲去,就在他快亲到时,他突然怔在原地,身子不动了,眼珠也不动了,接着,他已经缓缓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昏睡过去,看来是被人放倒了。
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南宫婳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猛地一瞪过去,便看到那月光下,灿若芳华的男人正眸子含笑的朝自己走来,男人身上的玄色锦袍被风扬起,头上的玉冠透着潋滟的光芒,殷红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用极其醇厚的声音道:“好久不见。”
南宫婳忙朝男人行了个礼,踢了踢地上如死鱼般被打昏的袁逸升,看到地上碎裂成两半的砖头,那砖头上还带有点点血迹,便朝男人道:“叔叔下手可真狠,把他头都打破了,不过,你下来的姿势比他好看多了。不过,深更半夜的,叔叔怎么会在这里?”
楚宸烨是用轻功飘下来的,而袁逸升则是像狗一样摔下来的,还摔了个狗啃泥,后面慢悠悠的爬起来的,两人一比,高下立见。
楚宸烨吐掉嘴里的青草,淡淡勾起嘴角,“路过而已,不料在外边听到响动,本世子就勉为其难的进来英雄救美了,咳咳……你不用太感动,也不用感谢本世子,这都是作为男人应该的。”
南宫婳朝楚宸烨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忌惮和怀疑这个男人的,她不相信他是因为喜欢她才来的侯府,更不相信他是路过,便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叔叔,只是,叔叔这也太巧合了,让婳儿不禁心生疑惑。”
楚宸烨微挑眉梢,眼神若有所失的看向南宫婳,突然转变话题,道:“嫁给六皇子,你开心么?”
为什么她总把他的动作当成是企图,总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难道,他生了一张坏人的脸?
“本叔叔不过散步不小心散到侯府外边,再加上在外碰到鬼鬼祟祟的袁逸升,又很巧的坐在墙头看了场戏,最后又更巧的扔了块砖头罢了,这也能理解成别有用心,看来,你这小娃娃脑袋里装的是浆糊,竟把叔叔想成和他一样的登徒子。”楚宸烨说到最后,已经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婳,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比之前冷了不少,且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南宫婳听到楚宸烨的大论,便无奈的扶了扶额,她可没把他想成登徒子,想起他之前的问话,便将目光看向远方,淡淡的道:“人生来便有许多身不由已的事,尤其是女人,他们要我嫁,我怎能不嫁?我自然很开心,开心得天天都在笑!”
楚宸烨却看出了南宫婳佯装开心下露出的点点落寞,突然,他一把勾住南宫婳的腰,南宫婳只觉得男人好像带她飞了起来,没一下子她们便双足立地,接着,耳旁吹过一阵冷风,她便看到她和他正往房顶上飞去。
月光下,两袭翩翩身影对着月光飞上去,慢慢的,像两只轻灵的蝶一样飞到房顶上站定,月光印着两人的影子,此时,显得浪漫而多情。
南宫婳一站到房顶上,立即从楚宸烨怀中挣脱,小脸有些尴尬的看向地下,一看那远远的院子,她吓得魂都快掉出来了,她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如此夸张的事情,她竟然被他用轻功带到房顶了。
“你看,房顶下的花花草草,好像染上一层银辉一般,比之前,是不是更美了?”楚宸烨淡笑着看向房顶下的一切,又眺望向远处的万千灯火,只觉得这样的场景,美得别致。
南宫婳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看着自己脚下簇簇盛开的红梅,以及远处绵延的房顶,还有隐约的灯火,只觉得连空气都是香的,便微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仰头细细的感受天地的浩渺。
看着南宫婳醉心的样子,楚宸烨突然觉得心头某根弦似被牵动似的,不会吧,这只是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奶孩子,他竟然有弦动的感觉?
想到这里,楚宸烨立即摇了摇头,却是不由自主的道:“怪不得祁翊会喜欢你。”
“啊”,冷不防的,南宫婳听到楚宸烨的话,立即朝他尴尬一笑,看着楚宸烨很认真的眼神,她同样认真的看着他,突然道:“叔叔,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楚宸烨仰头看了看天,很淡定的道:“放心,肯定不是我,我不用担心。”
“我……”南宫婳迟疑一下,慢慢朝房顶前边走去,楚宸烨也淡淡的跟在后方。
“为什么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要我嫁给六皇子,我宁愿新婚之夜吊死在他床头。”南宫婳有些半开玩笑又半认真的道。
才说完,只见楚宸烨就一把拉住她,将手搭在她的双肩,很认真又严肃的道:“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死得很难看的,你肯定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换个死法吧!”
“你个臭叔叔,竟这样安慰我!”南宫婳气恼的抬眸,一拳给楚宸烨打过去,楚宸烨便朗笑着跳开,两人在房顶上打打闹闹的,听着风声,闻着花香,南宫婳竟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良久,两人打闹累了,南宫婳坐在房顶上,双脚垂到下面,只觉得连日来的抑郁终于得到瓦解,而身侧的楚宸烨在坐定之后,便从腰上掏下来一只精致的小白瓶,拧开瓶盖,里面便溢出一阵淡淡的酒香,只见他仰头喝了一口,样子十分的爽。
南宫婳见状,也想向他讨酒后,还没开口,他已经将酒瓶迅速拿开,朝南宫婳坚定的道:“女人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万一你喝醉了赖上叔叔,叔叔可负不起这个责,说不定要被祁翊抓到树上狂揍一顿,划不来!”
“噗……现在的你,当真是那个外界传言,残暴、狠毒又无情的你?”南宫婳歪斜着头,淡淡看向楚宸烨。
楚宸烨思忖一下,双眼生花般的溢出一缕银光,红唇淡启,“看对谁了!对喜欢的人,我一直都是残暴又恶毒的,爱之深恨之切嘛,对于你这种没感觉的人,我才温柔又多情。”
南宫婳又忍不住轻笑,这时,楚宸烨却十分认真的看向她,道:“婳婳,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人敌对,你会怎么看我?”
南宫婳觉得奇怪,便道:“我们俩,有敌对的那一天么?我是女子,哪有女子和男子敌对的,我又不和你打仗,而且我们都是苍祁人,不可能敌对的。”
“呵呵!”楚宸烨淡笑一声,又是无比认真的道:“总会有那一天的!”
说完,男人已经起身,无声无息的箍住南宫婳,一个轻功施跃,将她迅速带了下去,等两人站稳之后,楚宸烨学着南宫婳的样子,歪斜着头,踢了地上的袁逸升一脚,便道:“这人你怎么处理?由本世子带出去扔到乱葬岗?”
“就这么死,太便宜他了,今晚多谢叔叔帮忙,婳儿自会想办法对付他的!”南宫婳朝楚宸烨行了个礼,楚宸烨微笑过后,他知道南宫婳有能力对付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弱女子,口中说出太便宜他的话,会不会太狠了?
难道,袁逸升前世与南宫婳有仇,所以她才如此仇恨他?
“对了,刚才本世子爬墙的时候,在外边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叔叔把他们打昏扔街边了。”
接着,楚宸烨没等南宫婳过来,已经是一个轻灵的轻功飞到墙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等楚宸我想走掉之后,南宫婳看着地上的袁逸升,嘴角溢起抹冷笑,慢慢走到袁逸升面前,心里溢起前世那些深深的仇恨,便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袁逸升脸上,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带着她前世今生的怒气。
袁逸升比苏姨娘还要可恶,她都不想让苏姨娘那么简单的死去,又怎会让袁逸升这么容易死掉?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她要让袁逸升活得生不如死,天天受她的折磨,心里的期待一次次落空,最后坠入无尽的深渊,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惨,她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南宫婳拍了拍手,突然朝外面大叫道:“快来人,有小贼,快来人啊!”
守夜的喜妈妈等人一听到南宫婳的叫声,一个个在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在听清那有贼的喊叫声后,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一个个就迅速朝院子里冲去。
等喜妈妈一行人纷纷慌张的奔过来之后,南宫婳已经朝众人无比冰冷的道:“暂时不要声张,把这贼人拖去藕香院,然后在藕香院外狠打他一顿,拿麻袋套着打,就说没看清人,打去他半条命,再交给管家处理。”
喜妈妈一听,立即上前翻过那男人,一看,她便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袁主簿!”
春、夏、秋、冬四婆子则不管不闻的把袁逸升扛起来,春婆子当即道:“管他是谁,俺们不认识,俺们只知道有个贼人进三小姐闺房,要偷她东西,所以捉住他就往死里打!”
说完,深谙此道的春婆子已经领着三大婆子疯狂的朝外边奔去,喜妈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小姐这是故意的,立即撒腿就跟了上去。
藕香院,南宫珏正沉沉的睡在梦乡中,冷不防的听到一阵夸张的尖叫声,紧急着便是重重的棍子声以及男人的尖叫声,那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南宫珏一下子惊醒,还以为自己现在正在袁府,以为自己听到袁逸升的叫声了,便没在意,正准备翻身又睡时,她又听到外头杂乱的声音。
这时,只听藕香院的婆子一个个已经操起锅碗瓢盆,在听到“有贼”这样的声音后,一蜂窝的冲了出去,跟着打了起来。
“吵吵吵,吵得本小姐睡不着,看到底是谁,竟敢来侯府偷东西,看本小姐不打死他!”南宫珏气恼的起身,披了件外衣,便迅速赶了出去。
一赶出去,南宫珏便看到一堆丫鬟婆子拿起棍子朝中间一只大麻袋打了过去,一个个打得又狠又急,里面的男人声音叫得越来越惨,隐隐的,那麻袋还渗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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