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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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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将银子往怀中一塞,拆掉腕上的布条,重新上药。“哇,好痛!真是属狗的啊!”那药水甚是清凉,敷上后颇觉舒爽。又将脚上的伤亦抹了一遍,最后找了处偏僻之所将撕坏的外衫换了下来,这才打马上路。

[正文∶第四章大打出手]

天黑之前终于到达市镇,秦忧找了家客栈打尖。一踏入膳堂,便看见那主仆二人坐在窗边。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打了个哈哈道:“原来你们也住这家客栈啊?呵呵,那个,多谢你的药和银子。”

那书生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秦忧似已习惯了他的反应,又笑道:“你放心,银子我会还你的。”

“不必。”

“啊?”

“那是你赶跑强盗的酬劳。”

“哦。”那也不必这么冷冰冰的说出来嘛,就不会给个好脸色么?好像她欠他几百万似的。“呵呵,那你们吃吧。”说完,坐到隔壁桌去,叫来小二点了菜。

秦忧一径狼吞虎咽,正打算好生犒劳犒劳她饱受委屈的肚子,吃得半饱,忽听得有个恭恭敬敬的声音

“展公子,您慢走。”

“呃?”秦忧大吃一惊,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只见一个男子正向门外走去,她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喊道:“展公子,留步!”

那名男子转过身来,二十多岁,望着她。“你叫我?”

“是啊,是啊!”秦忧猛点头,咽了咽口水。“你是展俊涵吧?”

“展俊涵?你认错人了!”那人冷冷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秦忧呆立当地,半晌方无精打采的往回走,一抬头,即大喊道:“喂!你做什么?我还没吃完呢!快放下!放下!”

吓了一跳的小二无辜的眨眨眼。“客官已离桌,我以为……”

“以为什么?没看见我去追人了么?快放下,我还要吃呢!”

小二又将所有饭菜放回原处,低着头走了。

秦忧坐了下去,鼓着腮帮子吐了口气,正欲进食,耳听得有人小声讪笑

“就他那样,还去巴结展俊涵?人家是谁啊?武林盟主的贵公子!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有钱结账么?”

秦忧的眉头打了十个结,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断为两截,她将残枝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喊道:“小二,换双筷子来!”

小二战战兢兢的给她换了筷子,马上躲得远远地。

秦忧咬着牙狠瞪了那讪笑的几人,将怒火尽数发泄在面前的食物上,恨恨的戳,用力的嚼。

“天哪,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哪?”又一句不识相的声音自邻桌传来,不过,倒是小小声的。

秦忧正塞了满满一口米饭,闻声愣了一下,旋即,猛地转过身来大吼道:“臭小子!想死啊!”

那书童暗自庆幸距离较远,否则,非被她口中的饭粒喷得满头满脸。他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又望了望主子,低头扒饭。

秦忧瞪了他足有半柱香的工夫,眼睛、脖子都酸了,方才悻悻的转回身,却再无胃口。她将碗筷往中间一推,叫道:“小二!会账!”

结完帐,秦忧只觉手腕处隐隐作痛,不由撸起袖子检视,刚露出一小截皓腕,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钻入她耳朵

“女孩子不能随便裸露肌肤,你娘没教过你么?”

秦忧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反驳道:“我哪有!”一说完,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女孩子,怕什么?”

书生冷冷望着她,径自道:“不仅不能露出手臂,更不能赤着脚到处跑,记下了!”说罢,起身上楼。

秦忧傻了,呆了好半晌,一望那书童,发现他比自己还要白痴,竟然就那样呆坐着,连跟着上楼都不知道了。

秦忧挠挠头,一脸迷惘。

休息了一宿,翌日一早,秦忧又上路了。唉,真是愈来愈不想走了啊,这么热的天!啊,前面驿站边好像有个茶摊,正好!

“老板,来碗茶。”一走进茶棚,便只见一道白影十分晃眼,原来他们早到了。

秦忧托腮等她的茶水,又有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冲另一人道:“展大侠,这边请。”

呃?展?又一个展?

秦忧倏地转头,险些扭着筋。只见那个瘦高个子、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在她隔一桌处落座,他旁边是一名精干的中年男子。

秦忧不敢再冒冒失失的上前认人,观察了片刻,走过去轻声道:“这位公子您姓展?”

青年男子打量她一眼,点点头。

“啊,那您……认识展俊涵么?”秦忧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我堂兄。”

“堂兄?啊,他现在哪里?”秦忧喜出望外,两手不由自主攀上对方桌面,身子前倾过去,就差没问到人家脸上去了。

青年男子眉头轻皱,正欲挪身,一股清甜的香气幽幽淡淡的游入鼻端,竟令他心神一荡,他双目微眯,紧紧盯着她。

“你找他做什么?”

“啊?哦,那个,我是他一个亲戚。”秦忧缩回身子道。

“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啊?哦,是远房亲戚,呵呵。”

青年狐疑的望着她,不吭声。

“展公子,你告诉我,你堂兄到哪里了?”

“他应该已到黄山了,你自己去找吧。”说罢,转头与同伴说话,不再理她。

“……哦。”

秦忧垂头丧气的踱回桌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便意兴阑珊的半趴在桌上,顷刻间,竟酣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秦忧悠悠醒来,揉揉眼睛,将半碗冷茶一饮而尽。四下一望,空空荡荡,人已走光了。捶了捶麻掉的手臂,秦忧慢吞吞的走出茶棚,抬头望望热情饱满的烈日,长长叹了口气,任命的跃上马背,驰骋而去。

心烦气躁的赶了一阵路,远远地望见那辆马车停在路边。奇怪,又遇上强盗不成?打马催近一看,咦?怎会没人?不会已被杀人越货、毁尸灭迹了吧?呀!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秦忧一颗心竟然怦怦狂跳,一阵恐慌如潮水般袭了上来。她立时在四处仔细搜寻,却毫无线索,但也未发现任何血迹,她略微松了口气,圈唇大喊:“喂!有人么?”

四周毫无动静,倒是吓跑了几只歇凉的小鸟,又喊了几声,静谧依旧。秦忧心更沉了沉,深吸口气,正欲再喊,一个不耐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鬼叫什么?”

秦忧猛地回头,眼前赫然立着那对主仆。

“啊,你们没死啊!”秦忧又惊又喜,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你才死了呢!”书童火大道。

“什么呀,我是看马车上没人,以为你们被强盗杀死了呢,害我白担心半天。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秦忧说完,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在找我们?”书童怀疑的问。

“没有!没有!我才不做这种蠢事呢!你们爱死便死、爱活便活,关我屁事!”秦忧气呼呼道。

“喂!你怎么说话呢?”

“我向来这样说话,如何?来打我啊!”秦忧双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挑衅。装扮成这幅德行有个最大的好处,便是言行举止可以丝毫不顾及形象,破罐子破摔,倒也痛快!

“你!真不知从哪个坑坑洞洞里冒出来的,或者,干脆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娘,才会这般毫无教养!”

秦忧先是呆住,而后大喝一声,一拳向书童脸上挥去。“啊!”的一声惨叫,书童立时多了一个乌眼青。秦忧揉着小拳头,犹不解气,第二拳又到。书童转身便跑,口中唤道:“少爷,她打我!”

秦忧咬牙一拳将他击倒在地,迅速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书童惨呼连连。

蓦地,秦忧领口一紧,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甩到一边,同时,寒入骨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成何体统!”

秦忧再次呆住,这家伙力气真不小啊,拎自己就如拎根扫把……呸!呸!晦气!晦气!一抬眼,望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怒气。呀!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啊!若能笑一笑就更好啦!唔,不知他笑起来是何模样?肯定城墙塌倒一片!嘻嘻。

“还没看够么?”

“呃?”秦忧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发昏的盯着他猛瞧。她面上发热,用手一指软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书童。“是他先惹得我!”

“喂!”书童捂着脸爬起来。“我就说一句话,你也不必把我打成这样吧?”

秦忧目不转睛的瞧着他,见他一张脸如七彩染缸般精彩绝伦,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还笑!哎呦!”书童咧嘴猛吸气,一手揉脸,一手揉腰。

秦忧愈发笑不可抑,直至笑够了,直起身子,牵过马儿,一跃上马,大声道:“我先走啦!”真是神清气爽啊!

行了一阵,尚未见马车跟上来,倒是旁边一座高山上传来“哗哗”的水声。秦忧精神一震,将马拴在山脚下,向山上爬去。

山上绿树成荫,遮天蔽日,煞是凉爽。爬至半山腰,一道瀑布赫然入目,如一条银练飞泻而下,飞花溅玉,湿气袭人,令人心旷神怡。

秦忧呆呆凝视半晌,轻叹口气,喃喃道:“好美啊!”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那对主仆。

“哇,你们好快。看见没?我发现的,美不美?”秦忧得意的笑。

“你发现的?那么大的瀑布声,聋子都听得见好不好?”书童白她一眼。

秦忧歪头沉吟一下,笑道:“也对。我现在心情很好,不跟你吵架啦!”

“谁要跟你吵啊!”

秦忧扮个鬼脸,不再理他,将手泡在潭水中,水清冽透凉,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美美的合上双目。

再睁开眼,发现书童竟除去鞋袜,站在潭边清水中,比她更享受。

秦忧心中一动,即要动手去脱鞋,一道冰冷的目光立时令她停下动作,小手讪讪的缩了回去,嘟着嘴,双手托腮支在膝上,眼巴巴瞅着书童洗手臂和小腿。

呀!男子的身体跟女子果然不太一样。望着那肌肉结实的四肢,秦忧不自觉挽起衣袖对照自己细软的手臂。再看看书童迈上岸来的双脚,好大!而自己的就像两颗小白菜。再看手,咦?他干嘛将手藏在身后啊?真是!啊,旁边还有一只手,好长呢!她兴致勃勃的抓起那只手,打开,将自己的小手贴合上去,哇,小好多哦!秦忧惊叹。然后顺着这只修长白皙的手往上看,直至对上一双深幽冷凝的眸子,方倒抽一口气,忙不迭的甩开手,讷讷道:“对……对不起,我……一时失察,对对,一时失察,抓错了……”

书生面无表情,书童说话了。“连手都能抓错,真是佩服死你了!”

秦忧尴尬的笑笑,站起身来,这才发现那书生竟然就坐在自己身边。没别的地方可坐了么?眼光扫了扫,唔,的确是,别处都是乱石灌木,真是白吓了她好大一跳。咦?那是什么?好漂亮!

书童在他主子面前摊开手掌,上面静静卧着两只美丽之极的紫贝壳。“少爷,你看!送给小姐好不好?”

秦忧不是没见过贝壳,她自己在小岛上就收集了好多,可是像这么美的,还是头一次见。当下,两眼闪闪发光,一把就自书童掌中抢过一只。

“喂!你强盗啊!”书童皱眉大喊。

“错!我是打强盗的。”秦忧笑嘻嘻的说。

“你还我!又不是给你的!”

“才不!这么美的贝壳,我一定要收藏起来。”秦忧将手藏在身后,耍赖。

“你!真没见过这种女人!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我是男的!”秦忧顿足大叫,横竖死不承认。

“是哦,一个大男人却喜欢这种东西。”

“要你管!我送人不行啊?”

“是啊,有心上人了?不知是何方佳丽?”

“我……我干嘛告诉你?讨厌鬼!”说着自怀中掏出四个鲜红的野果,放在地上。“那,我拿野果跟你换,够公平吧?而且,四个换一个,我还吃亏哩!”话音刚落,已转身急急向山下奔去。

[正文∶第五章心烦意乱]

前面好大的市镇啊,相当繁华的样子。秦忧热得周身难受,当下找了间客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眼看红日西斜,余晖袅袅,万物皆罩上一层玫瑰色薄纱,犹如羞涩的少女,令人心动。秦忧心情忽然变得极好,决定出去转转。

刚踏出客栈大门,便听得一声惊喜的娇呼,一条浅蓝色人影倏地自她眼前飞速掠过,吓得她一呆,及等回过神来,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衣书生怀里已然多了个身材健美的蓝衫少女。秦忧完完全全傻掉了,更令她惊诧万分的是,书生竟然没有推开她!那少女将脸蛋埋入他怀中,心满意足的微笑。

天哪!天哪!太阳还未落山呢,光天化日之下就这般亲热啊!

秦忧撇撇嘴,刚刚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正欲眼不见为净的走开,却见那少女丰润的身子扭呀扭的,娇声道:“逸尘哥哥,我好想你!”

恶好恶心哪!秦忧忍不住偷偷做了个捧胸作呕的动作。这女孩也忒的大胆,想亲热不会关起门来啊?好不害臊!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还居然是那座大冰山,她不怕冻死么?看着都打哆嗦了。可是……他为何不推开她呢?他是那么冷漠疏离的一个人啊!不会那女孩是他……娘子吧?毫无来由的,秦忧心底蓦地一股酸气冒上来,胸口闷闷的,横竖不想出去了。

白了他们一眼,秦忧又走回客栈,躺在床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索性蒙头大睡。

秦忧这一觉连晚膳也睡掉了,翌日清晨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单洗漱一下,来到一楼膳堂。

“小二,来碗鸡蛋饭。”

“好唻!”

掩嘴打了个哈欠,秦忧懒懒的趴在桌上,恍惚间,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逸尘哥哥,就坐这里吧?”

秦忧支起腮帮子,撩起眼皮,看那三人自她身边走过,坐到她邻桌处。

“逸尘哥哥,你吃什么?”

“秋水点。”

“是,少爷。”

啊,原来那书童叫秋水,好水灵的名字。秦忧忍不住“扑哧”一笑。

秋水横了她一眼,嘀咕了句:“白痴!”

秦忧皱皱眉。“你才白痴!秋水白痴!嘻嘻。”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长得够丑的了,还挤眉弄眼,想吓死人啊!”

“吓死你才好呢!你怎么不死呀?”

“你……”

“秋水,点菜。”冰冷的声音一下子便冻结了战火,而那少女则望着秦忧问:

“逸尘哥哥,他是谁?”

“不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少女笑道。

秦忧则冷哼一声。

鸡蛋饭上来了,秦忧拿起竹筷,狠狠地戳着米饭。望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少女疑声道:“逸尘哥哥,你真的不认识他么?”

“……”

“他好像在生气?”

“……”

“在生你的气么?”

“……”

“逸尘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一声低叹,淡淡的声音响起:“青莲,我想静静。”

“哦。”少女听话的闭上嘴。

秦忧收摄心神,专心致志的吃饭。

用完早膳,秦忧牵出马儿,惊讶的发现,在客栈门口,那少女竟然与书生一起钻入了马车。原来,他们真是一起的啊,看来,交情还真不浅呢!

秦忧跃上马背,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他们在干什么?聊天?那家伙不像是会聊天的样子。那女孩又在冲他撒娇么?恶……一想到昨日少女扑入他怀中那一幕,秦忧便浑身不对劲。心里堵得紧,不知如何纾解,索性打马狂奔,直至胸中块垒逐渐消散,方才放慢速度。

路边是大片大片的树林,倒是阴凉得紧。秦忧掏出野果慢慢吃了起来。一只小黑影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野鸡。哈哈,有美味啦!她“嗖”的跃下马背,片刻后,逮住了那只倒霉鸡。

拔去鸡毛,开膛破肚,插上树枝,生上火,烤上野鸡,撒上盐巴……这一切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少顷,烤鸡的香味飘出好远。

望着黄灿灿、油滋滋的鸡身子,秦忧直咽口水。歪头想了一下,跑到马旁,取下包裹,打算先收起一半,饿了再吃。谁知,等她回到火堆前,赫然发现只剩下了半只鸡。可恶!

秦忧四处一望,便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跑向一辆熟悉的马车,手上拿着的,正是刚刚烤熟的半只鸡。

“喂!还我的鸡!”秦忧拿起剩下的半只鸡追了上去。“你居然敢偷我的烤鸡,好不要脸!”

书童秋水回身瞪着她,理直气壮道:“你抢我的贝壳,我抢你的鸡,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啦!”

“胡说八道!贝壳是我用野果换来的!还我鸡!想吃不会自己去捉、自己去烤啊!这么热的天,我容易么?”

“这里有野鸡么?”

“废话!你手里是什么呀!”

“你烤的?倒蛮香。让少爷和宋姑娘尝尝去。”

那宋青莲早已趴在窗口看了半天了,口中喃喃自语:“你们跟他真的不认识?”

“喂!凭什么让他们尝啊?”秦忧气得头发晕。“想吃白食呀!”

“你不也吃过白食么?”

“我哪有?”

“在破庙里,那两颗包子,忘了?”

“那……我……”万丈气焰顿时熄灭。“吃就吃吧,就当我还你们人情!”说完,悻悻的走到一边,坐下来啃她的烤鸡。

这边,书生与宋青莲下了马车,秋水找了处好风好水的阴凉之地,铺上布巾,让二人坐下,又拿出带来的食物,放在布巾之上,遂开始分撕烤鸡。

“喂,有馒头,你要不要?”秋水扬声问秦忧。

秦忧眼一翻,偏过头,不理他。

“逸尘哥哥,这烤鸡怎么吃啊?”宋青莲娇滴滴的声音。

秦忧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书生并未吭声,秦忧不觉望过去,正巧书生也望过来,二人眼神一交会,秦忧只觉心头“突”的一跳,控制不住的一阵心慌意乱。好在,他的眼光只在她身上溜了一下便收了回去。秦忧长吸了一口气,呆愣的盯着手中的烤鸡,正失神间,又听得宋青莲的声音道:“逸尘哥哥,是像他那么吃么?好丑!”

秦忧皱皱眉,冷哼一声,继续吃得不亦乐乎。

“逸尘哥哥,你也要那么吃么?不要!好粗俗!”

恶!你高雅!你斯文!你去喝西北风吧!千金大小姐!

“逸尘哥哥,你帮我撕碎好不好?我要用筷子夹着吃。”

“逸尘哥哥,这是我带的,你尝尝好不好?”

“逸尘哥哥……”

这娇滴滴的声音一句一句直听得秦忧无名火起,未经大脑的话冲口而出

“‘逸尘哥哥’、‘逸尘哥哥’,你就不会答应她一声啊?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啦!”

宋青莲倏地转头瞪向她,脸上却没有恼怒之色,而是满满的惊骇。

秦忧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说出来了?正欲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一抬眼,冷不防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的瞅着她。于是,她便动不了了,呆望着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到底叫什么?”

一阵沉默。

就在秦忧头皮发麻,欲举手投降之际,他开口了

“白逸尘,安逸的逸,红尘的尘。”

“啊?”没料到他会告诉自己,秦忧愣住了。比她更惊讶的是秋水与宋青莲,二人望向白逸尘的目光就像望着天上突降下来的红雨。

白逸尘仍是面无表情,不理那张着大嘴的三人,独自吃起烤鸡来。而后,那对斜飞入鬓的剑眉轻轻皱了皱,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不吃么?”

“哦。”三人如梦初醒,各自吃起自己的食物。

吃饱喝足,秦忧用水袋里的水洗净脸和手,望了望树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实在没有勇气走出去,索性找了处软绵绵、干爽爽的草地,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她双手枕在脑后,眯眼望着自浓密的枝叶间拥挤下来的阳光,那么柔和,那么亲切,似乎伸手便可掬在手中,不由轻叹一声,笑了起来。美了一阵,终于合上双眼睡着了。

咦?那不是师父么?她不是在闭关么?“师父!”她叫。可是,萧吟雪不理她,一径朝前走。师父在生气么?脸色好难看。仔细回想,自己没有闯祸啊?眼看萧吟雪愈走愈远,秦忧急了,连忙追上去,惶恐的大叫:“师父,等等我!”

萧吟雪终于停下了,秦忧大喜,但一看到她转过身来的脸色,心又沉了下去。萧吟雪一脸冰霜,冷冷的瞅着她,那眼光仿佛从不认识她。怎么会这样?师父为何变得跟那个白逸尘一样?呜呜……不要啊!

秦忧不顾一切,猛地扑入萧吟雪怀中,委屈的啜泣起来

“师父,我是忧儿,是你的忧儿啊,你不认得我了么?呜呜……师父,忧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呜呜……你不要不认我呀!呜呜……”

哭着哭着,突然发现自己抱着的身子好僵硬,奇怪,师父的怀抱是香香的、软软的,怎么会这般硬啊?疑惑的抬起脸,透过水雾弥漫的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而后是挺直刚毅的鼻梁,轻抿的嘴唇,无一不是老天爷最精心的杰作!这绝不是师父的脸啊!可是好熟啊,距离太近,反而认不出。秦忧眨眨眼,正欲将脸挪远些细看,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喝蓦地在她耳旁炸响:“该死的臭小子!快放开我逸尘哥哥!”

[正文∶第六章冰山一角]

秦忧被这声怒喝吓得浑身一跳,循声望去,对面坐着一名少女正怒火狂烧的瞪着她,却是宋青莲。她飞快的转回视线,骇然的发现自己正躺卧在一个软榻之上,准确的说,是靠卧在白逸尘身上,她的两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腰,一张带泪的脸蛋贴着他的胸口。

秦忧倒抽一口凉气,一个翻身,滚落塌下。她揉着摔痛的臀部,满脸迷茫之色。“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马车上?我的马儿呢?”

“秋水一并牵着。”白逸尘淡淡道。

“啊。那我师父呢?”

“……”

“我明明……莫非我做梦了?不对啊,我从来不做梦的,怎么突然做起梦来?”

“是人就会做梦。”

“我怎么不记得?”

“那是你一醒来就忘了。”

“是么?那我头一次记得的梦,就是师父不要我了?这是不是不好的兆头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这是你内心深处最担心的事。”

“我担心师父不要我?怎么会?我吃饱了太闲么?没事担这个心!师父才不会不要我,她最疼我了,这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就是师父了!她才不会不要我!”说到最后,秦忧简直就是掷地有声了,却也将那股思念之情完全勾了出来,她眸中泪珠儿乱转,忍了忍,终于滑落下来,索性坐在一旁“哇哇”痛哭,将离岛以来所受的种种歧视、冷遇、委屈、气苦……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喂,你哭什么?”宋青莲蹙眉瞪她。

秦忧一怔,抬起泪眸望望她,紧咬下唇,硬是将眼泪吞下肚去,拭去泪痕,声音沙哑道:“我要下车。”

白逸尘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快让秋水把车停下!”

“为什么?”

秦忧惊讶的瞪着他。“为什么?当然是我要下车啊!”

“为什么要下车?”

天哪!这个白逸尘真是个怪胎啊!秦忧一时被他问得张口结舌,好半晌方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讨厌我么?那、那我干嘛还要自讨没趣啊?”秦忧说着,心里微微发涩。

“我没讨厌你。”白逸尘的声音蓦然透出一股彻骨的寒冷。

秦忧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咕哝一句:“谁信?”

一转眼,望见宋青莲僵硬的坐在原处,眸中隐隐闪过一记阴沉的光,先前的明朗娇媚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秦忧眨眨眼,但愿自己看错了,心中仍是凛了凛,再度对白逸尘道:“快让我下车!”

白逸尘剑眉轻蹙。“我是妖怪么?会吃了你?”

老天哪!他到底哪根筋转错了?秦忧鬼使神差的抬起身,将手心贴上他额头,喃喃自语:“不发烧啊。莫非我还在做梦?梦里也做梦?太古怪了!”

忽觉小手一暖,白逸尘将她的手自额际抓了下来。秦忧一惊,坏了!最近自己为何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蠢事?这回肯定又要被他……还未担心完,便发现白逸尘不但未甩开她的手,反而轻轻挽起她右手衣袖,露出那道已结痂的伤痕。

秦忧惊疑不定,不知他要做什么,想将手抽回,他却握得紧紧的,竟然抽不动。这家伙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白逸尘细细审视了一下伤口,淡淡道:“多抹一天药,脚上的伤如何了?”

“啊?哦,差不多,差不多。”

秦忧呆呆的望着他,觉得自己愈来愈像某人说的是个白痴了。

“你暂时在马车上呆着吧。”

秦忧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你……确定你没生病?呃,除了发烧之外的病?”她用手指指脑袋,暗示他。

白逸尘冷眼一扫,她马上弃械投降。“失言!呵呵,失言!你健康得很,就像外面跑的马儿一样”

秦忧倏地捂住嘴,缩缩脖子,偷偷吐了下小舌头,眼角余光蓦然捕捉到白逸尘深黝的黑眸中有一抹可以勉强称之为柔软的东西一闪即逝,她刚要细看,他却将脸别开了。

这时,不甘被人遗忘的宋青莲开口了

“逸尘哥哥,你不是说不认识他么?”

白逸尘淡淡道:“我本来就不知她叫什么。”

“哦,那……你叫什么?”她转而望向秦忧。

秦忧略一迟疑,道:“秦忧,无忧无虑的忧。”

宋青莲点点头。“听见你的梦话了。”

“呃?我说梦话了?”

宋青莲撇撇嘴。“又是忧儿、又是师父的乱哭乱叫。”

“哦……”

马车内归于沉寂。

秦忧坐在白逸尘身边,浑身便像突然长了刺般不自在,动了动身子,喃喃道:“马车何时才停啊?”下一刻,她右边身子便一阵发寒,转眼一瞧,果然白逸尘正冷冷瞪着她,双眸含冰,明显的闪过一丝恼怒。

他定是嫌自己话太多了,秦忧垂下小脑袋,努力反省。

“逸尘哥哥,能不能叫秋水停一下马车啊?”宋青莲忽然有些焦急的问。

咦?她干嘛?内急?

白逸尘让秋水停了马车,宋青莲飞快的跳下去,四下张望一阵,朝路旁一片林子走去。

秦忧自窗口缩回脑袋,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无聊,却可以分散注意力,因为她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每一颗细胞皆强烈的感觉到身边那座大冰山的存在,好闻的味道,温热的呼吸,甚至冷冷的眸光,无一不刺激着她变得极为脆弱敏感的神经,此时,哪怕只轻轻戳她一下,她也定会尖叫一声,然后大跳起来。

“秦忧是你的真名?”白逸尘忽然开口,秦忧果然吓得浑身一震。

“啊,是,是啊。”

“那你在说之前,为何还要犹豫一下?”

“啊?”这家伙眼睛好厉害!“哦,师父告诉我,独自行走江湖,逢人但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白逸尘斜睨她一眼。“你的话何止说了十分?一颗心也不知抛到何处去了。”

“我……我哪有啊。”

“你父母呢?”

“他们啊,我出生没多久就都死啦。我是师父捡到的,被她带到一座无人小岛上相依为命。上上个月我及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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