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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嫡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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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烧总算是退了,也把墨菲累得够呛。浑身无力的墨青自然是驾不得马车的,墨菲离走前挑了几样干果放在擦了灰的供桌上,对山神像拜了几拜,就带着两个男人走了【彪悍嫡妻第一三七章 低调做人章节】。
初上手的墨菲,在墨青靠坐门边的指点下,把车赶得直扭秧歌,换来梁继的大笑。还好,十来里之后,渐有手感,走得像些样子了。
墨青一脸的自责,梁继看不过去,不客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平日里,都是你为她做牛做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享受了,且安心受用就是。瞧你这点儿出息~!”墨青暗诽,你当初岂不是比我还甚?
墨菲回头,瞥见墨青一脸的矛盾,也探身在他头顶抚了一把:“就是~”
梁继马上吼她:“是什么是,快看着道儿~!”
“啊……好悬~”墨菲带回差点儿掉进沟的马车,拍拍胸脯,“啥都是技术啊~”后又沾沾自喜地道:“我这也算活到老学到老了,老有所为了~”
梁继倚在她身后的门框旁,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一把狠的:“故意的是不是?我才四十二~嫌弃我了?”
墨菲故意哀嚎,夸张得似没了半条命,梁继笑笑,给她揉着腰。
进了个小县城,在客栈里住了二天,墨青才算好利落。
墨菲却发现这个县……太穷了,县太爷倒是个勤奋的,听着小伙计的唠叨,她动起了脑筋。
这里的荒地太多,盐碱地也不少。墨菲记得有几种改良方法,再说,她自己买来的地里,还特意买了些改种水稻呢。于是写了个方案,临走时给小伙计十枚铜板,让他送去衙门,当面交给县长。这里穷,人口自己也少,连个县官都没有。
不料出城不过十多里,就有人骑着青骡追了上来。
车被拦下,墨青有些不悦,墨菲撩帘一看,心里有了数。“可是严县长当面?”
那三十五六的清瘦男子拱手一礼,“多谢贵人相助,严某还有些事想请教……不知可方便?”
墨菲就笑了两声,“听说你的官声不错,希望一直保持下去。”说罢跳下车,“我本欲做好事不留名来着。”
严县长不擅人情事故,不然也不会以二甲进士第十名的好成绩,被一脚踢到这鸟不拉屎的穷地儿,一干就是六年也没人惦记着把他挤走了。到底也是聪明人,不然也考不上,只是读书读得呆气了些。
“多谢贵人指点,严某受益匪浅,还请多留一步,有些具体事宜,严某想请教一二。”
“说实话,农务方面,墨某并不熟知,这些方法也只是听来的。之前听那小伙计说了此地的一些具体情况,便多事写了那些。县长不若找些老把式商量,还可行些。”
“墨爷的大义……墨爷?您是墨爷?!那个被封为护国长公主的墨爷!”严县长突然瞪大了眼,一脸的惊喜。
墨菲摸了摸鼻梁,“严大人听说过某?”
“在下与杨成是发小,三年前回京述职,曾与成哥喝过酒。席间他曾对墨爷再三提及,或非……定可封侯拜将。”严县长再次好好打量一番墨菲,一脸玩味儿,却不失恭敬。
“杨将军是忠义之人,只是你这般看我,倒让我怀疑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特别的。”墨菲觉得这人有意思,想来与杨成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对他提起自己。
严县长垂眼一笑,“只是说,若在下有幸见到您,定会生出无限遗憾,果然如此。”
墨菲摇头笑笑,“我这性子,自由散漫得很,是做不成贤臣良将的,没的让后世之人冠个侫名。”
“行了,你也别感慨了,我们急着赶路呢。”墨菲欲转身,想了想又看着他来了句:“时时把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是对的,可也别只盯着碗里的。也望你日后不会忘记曾经的抱负。”
“谨记于心。”严县长抱拳:“多谢墨爷勉励,某必铭记。”
此间一段小插曲,于墨菲心里不过是一瞬间的回忆罢了,却令那严县长真的记在心上。
七月初,墨菲终于回到江宁,很低调地进了家门。家中只余些老仆,西院已经腾了出来。
墨容见到姐姐姐夫,自然有些激动。家宴过后,三人于书房密谈了一回,十天后,举家返回汴梁,家私不过仅十余车。实则有一部分已经秘密送进江宁城里的宅子,是墨容按照墨菲的叮嘱做的。带回汴梁的那些,大多是准备给梁安做嫁妆的。
七月底,墨菲见到自地道过来的赵顼,双手奉上卖了枫叶山庄的银票,令对她生出抱怨之心的赵顼感动得红了眼眶。前嫌尽释,把酒言欢,加之前方捷报颇传,令赵顼有种展翅高飞的恍惚……
八月初八,一向备受关注的两位长公主府的亲事,意外地低调,不过二十抬的嫁妆,送进去年便分府单过的张二公子府。不过明眼人都说,那二十抬不次于八十抬,实打实地都是些好东西。一般来说,一副好头面就能为一抬了,人家那是四副为一抬。什么绫罗绸缎的嫁妆里都没有,光是上好的南珠,各色宝石都成匣子抬,不过那些也都是大家的揣测。
张昭可是一点儿没敢嫌少。别看只抬数不多,可他亲眼看过嫁妆单子并自己收起打算洞房之夜就交给安儿。实打实都是值钱的玩意儿,看不见的,还有五百亩的良田,天真楼的地契,那可是日进斗金的。他这媳妇,那可是真金的,丈母娘日前的话,也反复在脑海里翻滚。这是人家一半的家底,只为将来自己能对唯一的小舅子照顾一二。但张昭心里有数,只一个天真楼,就不简单,如此烫手的东西,也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无形剑【彪悍嫡妻第一三七章 低调做人章节】。他是谁?皇帝的亲外甥,即便不曾在朝为官只挂了虚职,但这里的弯弯绕绕,也能猜出几分。
老丈母娘这是真狠哪,却也……做得光明磊落,只有一个要求,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只求安稳。
这几年,汴梁城风云际会,有迅速起来的新贵,也有升得快落得更快的过眼烟云,张昭不得不佩服丈母娘的先见之明。况且安儿本就得他的心,自是满口答应。
倒是小舅子,居然把自己拉出去狠狠地操练了一把,红着眼珠子攥着拳头威胁他,若敢对他姐不好,别怪他这个做小舅子的手黑。〖TXT:。。〗
看着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小舅子,依旧还年少稚嫩的欠练,张昭岂会与他一般见识?正是这份直率,让他明白了丈母娘的担忧从何而来。不过,他俩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如他所愿发过誓后,就带着小舅子一醉到天明。
八月初十,一顶花轿颤悠悠地抬到护国长公主府。墨菲难得地换上女装,扶着梁继,不舍地看着同样红着眼窝的梁宁把一身大红绣凤,顶着红盖头的女儿背出门……便装的赵顼非跟墨容一起,以娘舅的身份送新娘子去了夫家,令冀国长公主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皇帝兄弟。正琢磨着要不要行君臣之礼,被一身喜庆的小煦六皇子,新封的延安郡王偷偷地拉了拉衣袖,悄悄地摇了摇头。
九月中,永乐城陷,兵败如山倒,月底消息传来,赵顼当即于朝痛哭,几十万的将士呀……西夏的岁银呀……
这泪,一直垂到护国长公主府,生生将墨菲的衣襟沾湿,令她大发雌威,两记老拳下去,打断这位的嚎声。
“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这次败得是狠了些,可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吧?你是皇帝,国之表率,若你都乱了章程,那些臣子百姓又当如何?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有什么可哭的?当是排毒挤出些便是了,还没完没了的,想怎么着?”
赵顼翻身坐起,不顾在地的尴尬,直接搂了眼前的双腿,“姐姐,我悔不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劝……”
墨菲戳着他的额头,“你住口!你须谨记,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做便做了,什么悔不悔的?重新整顿,再来个十年又如何?你才三十几岁,有什么好怕的?西夏不过是个妇人当权,国主势弱,此一战,他们也是实力大损,短时间内是没有再战之力的,这也算是有些成绩的。当然,我们更打不起了,所以你得振作,振作,知道吗?我连家都卖了,把银子给了你,就是为了看你跟我嚎的?”
赵顼抬起红肿的泪眼,可怜巴巴地眨着,“父皇才三十六岁就……我如今已经三十五了~”
“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亏你还是皇帝!”墨菲弯腰扶起他,“刚刚打疼了没?”
赵顼摇头,“疼也不怕,若不是姐姐,我怕还清醒不了,姐姐骂得好。”
墨菲叹口气,看着他双鬓越来越多的银霜,“你是个好皇帝,只是也得注意保养些。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有个好身体,才能做你要做的大事。”
墨菲叹惜一声,“你姐夫如今……你也看到了,万万不能再让我分心了。”
赵顼面色一惭,“姐姐……”
“皇帝万不可灭了心中的梦想。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家,如今安儿已经嫁了,请你去了我的封号吧,就当为国做出最后一丝贡献,不再空吃皇粮。省下那些,也够养三五个有能力的知县了。”
赵顼顿时涨红了脸:“姐姐这话,实在令朕觉得羞愧!”
墨菲见他连朕都带出来了,也知道这话虽是好意到底是伤了他的,连忙瞪眼:“说个玩笑也至于气成这样?一个皇帝,岂能如此小心眼儿?”
赵顼见她冷脸瞪眼,一口气瞬间消了,连忙软声哄道:“是是,也就姐姐敢说我小心眼儿。”
墨菲哼了一声,“若说小心眼儿,你还比得过我?得了,你快些回去吧,明日早朝记得还要安抚众将,不可伤了他们的心。便是国库不充盈,也不可忘了那些阵亡的将士们,几十万的老母寡妇幼子在家,等着皇上的抚恤,一定要派个妥当之人做这事。”
赵顼面露难色,“姐姐可还有好法子弄出钱来?”
墨菲叹气,“你当我会点石成金哪?我连山庄都卖了~”
赵顼一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让姐姐为难了,都是我……”
“财政紧张,不如精简吧。就是我,当初接手梁府,第一步做的便是此事。只是一定要仔细从事,不可让真正有能力的官员被裁下去。失一人才,如失一座金库。使人全国探查,金矿银矿铁矿一定要握在你手上。盐课授权已经到期,与吐蕃、大理的通商交易权限也可放开……”
赵顼一脸期待地看着墨菲,墨菲摇头,“眼下的我,如何有心思再出去做事?你且饶了我吧。”
赵顼见此计走不通,便退而求其次,“那姐姐把荀况借我用用吧。”
“此事……我得与他商量,他视我为长嫂,这些年我也将他视若小叔,比自家那几个亲的都要亲厚得多。若他有意,我必不拦着。”墨菲正色地看着赵顼,赵顼也只能点头,“那我等姐姐的好消息。”
小煦悄悄自门边退下,抹了把紧张出来的额头汗,再次确定了妈妈的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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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守灵……唉,八十八,也是高寿了……都说是喜丧,可是亲人不再的心依旧提不起半分喜……
☆、第一三八章 寻医
我把赵顼欲从民间招些特殊人才的事说了,荀况沉默了半晌,冲我点点头。当着梁继的面儿,我直白地说:“你不用想着帮我们如何如何。如今国力受创,百业待兴,拍卖行也会有不少生意的,不少人家应会以此为应急之所。我一向是想远离朝堂的,只是一直做不到,但你若真想入朝为官做些事,我还是能帮你一把的,毕竟此为世人眼中的正途。只是你也要做好准备,有利必有弊,一朝天子一朝臣……”话已经说得够白的了,我总不能说赵顼是个短命皇帝吧?
荀况面色一紧,拧着眉头思索了半晌,还是点头。
梁继心底叹口气,看来他是没听进去媳妇的话。也是,做个商人,再成功也是低贱之人。不过,媳妇的话……还真是……百无禁忌呀。
“男儿自当以身报国,阿况自小就爱读书,只是跟了我这个没正调的,硬是耽误了。”梁继含笑看着墨菲,“不然阿况定会金搒提名的。”
荀况立即摇头,“若没有爷,况早就活不下去了,又岂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入朝为官,也是况多方思量过的,绝不是一时冲动。”
墨菲点头,“好,我明白了。只是你非科举出身,入阁拜相是做不了的,只能做些实质性的工作,说不准还会被同僚嫉妒打压。不过以你的能耐,这些倒是不难应付。如需要打点,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朝中有人,也得要有钱才好办事。”
“是,况知道了。”
当晚,可巧,赵顼就过来了。墨菲怀疑府里有人给他通气儿,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荀况下午才到,他晚上就过来了呢?不过,便是有,那也正常。他费尽心思给自己弄了长公主府,还不是想把自己拉到身边,离得近近的?最好是事无巨细,统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把荀况给赵顼做了正式的引见,赵顼直接把他安排在内务府,虽只是六品的给事中,却在旁人眼里已是平步青云了。
墨菲让他俩面谈,自己回屋亲自拿了一万两的银票送到墨枝手上,墨枝吓得一颤,不敢收。
“给你,就收着。虽然这几年,你们也小有家底了,但荀况这一入朝,以前的事都做不得了,自然也就没了进项。荀玉那边虽有些,却不易与人知晓,毕竟他是嫡长子,在外人眼中若再经商便是借了他爹的势,这是不行的,朝廷也不会允许。有了这钱打底,荀况就不必因腰包不鼓而底气不足,我也是希望他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为官,不要因缺了家私而被染了色。”
墨菲正色道,“我虽一向护短,却做不来徇私枉法之事。告诉阿况,要做,就好好地做,不能让子孙后代抬不起头来。”
“很快,你们就有官邸可住了,你也是正经的官太太了,当初的誓言,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得住,但凡有一二出格,你也别犯傻,别为了不值当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家。”墨菲看着墨菲的小脸转白,冷声道:“那些个怎么都越不过你去,你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该收拾就收拾,就算为了孩子们,也需忍得。”
墨枝眼底泛了湿,却缓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是,姑娘。”她不自觉地唤了多年前的称呼。
墨菲松口气,“这话,一字不差地说与阿况听。”以荀况的聪明,自然明白这是自己敲山震虎的手段,但她不介意。若真因此而与自家生分了,日后倒是可以离得远些了。天下……可有不散的宴席吗?只是不知是不是荀玉与他说了什么,竟如何坚定地要走仕途。
回到自己的院子,墨菲没直接进屋,而是立于桂花树下,不一刻便染上一身淡香。
墨青自暗处现身,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墨菲摇摇头,转脸看他:“阿青可想入军中?一身武艺不要白费了。”
墨青干脆地摇头,“我没什么志气,一将成名万骨枯的事也做不来。”他痴痴地看着树下的墨菲,“爷会觉得我没出息吗?”
他也固执,还是唤自己为爷。墨菲轻叹,“嫌你岂不就是嫌我自己?我就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却总不得闲,还拖累……了他,如今更是拖累了你。你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吧?”
墨青眯眼,神色淡然地说:“爷若动了歪心思,便是逼我出家为僧了。”
墨菲倒吸口气后笑出来:“你啥时成了我肚里的蛔虫了?我还未说什么,你倒学会先堵上了。当我真舍不得收拾你?”
墨青炯炯地看着她,却不说话,那眼,却越发的黑亮了起来。
墨菲脸皮再厚,也觉得烧得慌,匆匆丢下一句不理你,就回了屋。
梁继已经准备去泡澡了,见她进来,目光微撩半开玩笑地说:“粉面羞红,莫非私会了情郎?”
他是看着媳妇拿了一万两的银票走的,也知道是给阿况送去的,只是这事定会让墨枝转交的,且还得有一番计较。夫妻多年,他相信媳妇不会做无用的工。
只是那略显慌张的神色,倒真真像是二八佳人初怀情愫时一般无二,心,又是一揪。
“你也来这不着调的~”墨菲气苦地瞪他一眼,瞥见他臂弯上还搭着自己的睡裙,便走上前:“走吧。”
借着水温,墨菲在梁继泡得微粉的背上一处处地按着穴位,手法熟练,还带了些内家气……
才服了药丸,被墨菲弄得全身舒畅的梁继满足地叹息一声,缓缓倒向墨菲。
墨菲因研究出这套法子,日日为他按摩,无形中内家气也有了进展。此时的脸色也绯红着,搂住梁继精却不再壮的上身。
“你方才说我也不着调,……我可是一向不在调上的,那是谁也下调了?”梁继的手,在水下轻轻揉捏着盘上自己的那双小脚。
墨菲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迟到这么程度,明明都过去小半个时辰的事儿了。想了想,觉得坦诚些的好,便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还不是阿青?老大不小的了,我才想开口替他张罗门亲事,他便威胁我要出家为僧。”
梁继听得心头一喜,方才的不快消失后倒生出些不忍之意。“他……怕是心有所属了吧,你就没好好问问?”
“我曾以为他中意蔡淔,蔡淔没了后,他常立于坟前默思。不过又感觉不对,倒像是蔡淔对他有几分意思。”墨菲的手,慢慢地在梁继的胸前滑动。
“真是傻瓜蛋儿。”梁继回头吻去,缓缓拧过身子,“我家娘子什么时候变笨了?”
墨菲哪会真的不知?但很明显,这不是个好话题。当下放软了身子,屈从于自己的感官,细眼微眯,舌尖不断地挑逗着嘴里的微凉软滑,直到他低喘着占有自己……
十月初二,江宁送来快信,纪老身子不大好了。墨菲心头一慌,这些年都是纪老为梁继诊治,他若……
一路紧赶慢赶,带着夫君儿子,总算是看到了弥留之际的纪老。七十多岁的他,一头雪丝依旧梳得整齐光滑,只是往日红润的脸色如今不见了。
“跟他们一再说不许告诉你们,结果还是……”纪老顺了顺气,从枕下抽出一折纸:“这是梁爷一直用的方子,下面写的那个是你的。也不知道你们夫妻是怎么个缘分,硬伤一个比一个重。唉,我的能力终是有限,不能得看你们安然无恙。我去后,你们定要去寻访名医,乡野之地,或许隐有高人,不要放弃希望……”
墨菲被梁继攥得手腕生疼,只好把方子递过去,瞄一眼那明显气得不轻的脸,叹口气,拉过纪老的手,“您真是害我不浅,他最是小心眼儿的,这下怕不会轻易原谅我了。”
纪老习惯性地搭上她的脉,久久之后,悠悠叹口气,“这些年承蒙你们的照顾,让老夫多活了不少年头,就把我埋在这药圃之中吧,后角上早就留出块空地。夫妻之间,有什么隔夜的仇呢?这几个弟子倒也算良善,只是资质皆不若小白米,可惜那孩子……志不在此。”
“老夫学医多年,不敢说妙手回春,却也积累了些经验,写了个药典的册子,墨爷帮着收好,待有缘之人相赐吧。”
墨菲只能点头,“您用什么药呢?我看着精神还好。”
“不中用了,老夫心里自知。”纪老从容地笑笑,“人道七十古来稀,还不死便老而为贼了。闻听岭南常有异术,只是那里瘴毒太甚,老夫一直想去却皆不能行。墨爷若有机会,不防替老夫走上一趟,或许会有惊喜也未可知。”
墨菲点头,“我一定会去。您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吗?”
纪老勾了勾嘴角,“何时有缘见到老海子,替老夫道声谢,若非是他,老夫也与墨爷结不下这善缘。”
墨菲听得心头一怮,含泪道:“您老别这么说,倒是我得您老的帮助多多才是。”
“还是唤你墨爷舒服。”纪老合上眼,眼角微润,“咱们也算是忘年之交了,不想老夫漂泊一辈子还能如此有晚福,上天已待我不薄。墨爷虽偶有行事出格,却是磊落之人,也是赤诚之人,凡事自然看得开,老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累了,墨爷让老夫静一会儿吧。”
墨菲轻轻退出,梁继随之,只是不多会儿,便悄悄返了回去。
“就知道梁爷会回来的。”纪老的声音有些飘渺了,吐出嘴里含着的百年老参片。
“您在等我?”梁继也对这位老大夫充满感激之情,弯腰坐在床前的榻脚上,“也顾不得许多了,娘子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那身子,只比你强些不多,皆是产后遗留的毛病。一次二次的,根治得都不彻底。便是用心为她调理了这些年,也不能尽好。”纪老顺了口气,努力挑起眼皮看他,“方才开解墨爷的话,皆是因为她那性情,若是伤情,便是大伤,来不得半点儿虚假,却是最最损耗元气的。”
梁继神色一怮,垂下头,眉尖微蹙。
“老夫猜得出,你把阿青找回来的用意,却觉得未必能尽如梁爷之意。但凡有一线生机,梁爷亦不可放弃。阿青那孩子偏也是个执拗的,怕是到时会伤到二个。老夫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这个了~”……
“纪老,纪老……”梁继沉吟片刻回过神来,发觉纪老不对劲,手指探到他鼻下,渐渐颤了起来,“纪老~!”
门外药童听到梁继的声音有些不对,连忙冲进来:“师傅……师傅……”
……
墨菲立于纪老的坟前,看着披麻带孝的梁宁,心头一缓。儿子性子虽鲁,没想到居然愿意做纪老的干孙,送走老人家,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了。
二十多天后,墨容带着种敏,张昭带着梁安过来了。对于这位老人家的逝去,大家都很是惋惜。梁安还坚持待到烧了五七,以干孙女之名。
若不是纪爷爷为她精心调理身子,她岂会如此娇艳?自小不敢大悲大喜的,现在也活泼了许多,都是纪爷爷的功劳啊~!
墨菲跟墨容说了要去岭南之地,墨容便说还是坐船来得快,并且他可以写几封信,请当家有名望的人帮忙留意,或是介绍些医者。墨菲自是愿意,让梁容把儿女都带回京,多关照些,就带着他的书信,坐上当初回来时的马车,带着梁继墨青去了苏州。
这次是连马车都上了船的,巧的是白湖荀玉也在船上,倒是让墨菲有些感叹,弟弟真是贴心得很。
船竟直接往雷州而去,除必要采买,竟皆不靠岸,显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雷州。
到达雷州时,已是正月初十,墨菲好笑,竟与此地如此有缘。
有了白湖荀玉的亲自打点,自然是事半功倍的,很快就得了好些消息,于是墨菲让两个侄子快去做自己的事,一行三人,二月初三就出发,赶去钦州。
这次是深入,不似上次沿海而行,沿途便有了些艰辛。好在唐后这已经开发,又经大宋百余年经营,已是富庶之地。
墨菲总算是知道何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了”。果园、草滩、戈壁中突兀而现的金色沙龙,与群山、戈壁、湖泊等让她叹为观止。梁继此行也散去不少胸中郁结,与她时而点评着,引得墨青也常把以前看过的景色翻找出来,比较一番。墨菲这才知道当初他竟与老海子走了两回,赚了些银钱后四海为家去了。待没了钱,便再寻老海子去,倒是把那儿当成走镖捞外快了。
一路上,凡经过果林,墨菲必买。很快的,暗箱就装满了。当然,也都是能放得住的,比如说黄皮瓜,火龙果,这还是把自雷州带来的柚子,凤梨,菠萝蜜都吃得差不多了后腾出空来的。果脯干果倒是备得足足的,一路总有嚼的。
这一天,总算是来到文家寨,墨菲找出那封得自雷州首富亲笔书信,墨青送上,不多时,一个五十上下的瘦小男子迎出,竟是那位脾气古怪的文神医。
文神医说话直接,属呛死人不管埋的。墨菲听他说话有些吃力,汉话别扭,倒是墨青能对上些话。梁继就更听不懂了,时常听了也是鸭子听雷。文神医把他们领到自己的住处就不管了,给梁继看过后就没了影儿。墨青说是去采药了,让他们随意。
墨菲一听,也没多想,反正纪老留的药丸还有不少,便安心地住下。因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可以聊得来的。文家寨的人,见他们出入文神医的院子,倒也不为难,只是不会主动上前,似避讳什么一样。
墨菲就每天拉着梁继上山转悠,一来锻炼,二来也是怕梁继觉得郁闷。倒是有一回,墨青打了只山鸡,墨菲留了些好看的尾羽,就亲自动手烤了起来。大概是香味飘得太远,勾来一只小泥猴,一个七八岁的小子,头上抓着朝天辫儿,光着小脚,似才爬过树,脸上蹭得一道道绿,身上的衣服划了几道口子,吧唧着小嘴,瞪着那烧得黄晶晶油滋滋的山鸡流着口水。
墨菲想起带着小煦才回家时,儿子也淘成这样子,心就软了,烤好后,递给那小娃儿一只鸡大腿。那小子倒是不怕生,几口就啃得只剩了根骨头,然后噘着小油嘴,还看着墨菲。
梁继含笑道:“反正咱们也不是真饿,你多给他分些。”
墨菲想了想,把剩下的半只都递了过去。那小娃也不客气,接过来转身就跑了……
墨菲呵呵了两声,扭头看着梁继问:“咱家宁儿小时不会也这样吧?”
梁继摇头笑,“倒是不至于连个谢字都不说的。”然后温情地看着她,“想儿子了?”
墨菲立即摇头,“那小子,巴不得我不看着他呢,我才懒得想他。”
梁继抽出帕子,擦着她嘴边的油,“嗯,你就嘴硬吧。”
山上转了几天,墨菲又拉着梁继往水边走。那只小猴时不时地晃出小身影,但凡墨菲又弄了什么好吃的,他必到,也不说话,就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盯着墨菲手上的食物看。
墨菲一向不是小气人,回回大方地给他一些。
这一天,三人在草甸里寻了不少新下的野鸭蛋,也没多待,就回去了。那小猴儿见没甚吃的,很是不高兴,噘着小嘴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
墨菲好笑地把身上没吃完的松子,包好丢过去,打在他身上,“拿去吃吧,小馋猴儿。”
回到文神医的院子,墨青翻出一个青花瓷罐,原本是放糯米的,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把米倒出来,打算晚上做了,涮干净罐子,用来腌鸭蛋。
洗尽鸭蛋,墨菲把每个鸭蛋在青盐中滚过,薄薄沾了一层,再一个个小心地码到瓷罐中,又喷了些烈酒,盖上盖子闷着。待墨青煮好了香水叶,自然放得微凉时,缓缓倒进罐里。
做完这些时,那只小馋猴一脸不悦地走进来,把剩下的半包松子往墨菲身上一丢,瞪着圆眼却抿着小嘴不说话。
墨青当即沉了脸,若不是这孩子太小,他真想……
墨菲拍拍他的背,打开那包,坐到藤椅上对他说:“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把罐子放在阴凉处,半个月后,咱们就有的吃了。”
墨青只好闷着口气,抱了罐子进去。≮我们备用网址:。。≯
梁继这时在屋里睡着还未醒,院里倒是静悄悄的,连文神医家里的下人们也都不见个影儿。
墨菲自在地嗑着松子,也不理会那小猴儿。虽然说不能与个孩子一般见识,但那孩子白吃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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