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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嫡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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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夫人非常感动,却又有些难为情,送安儿的见面礼都是现从手腕上退下的粉玉镯,至于宁儿,墨菲说孩子还小,说什么也不让老夫人再给。墨菲了然,看得出,赵顼虽是善待于司马光,但毕竟不做京官,怎么也不可当初,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也是,他若懂如何做买卖,也就不会不知变通,与王安石交恶了。
这也是墨菲为何不提那件事的原因了。提了,以司马夫人的性子,必定是要当回事去办的。人走茶凉这回事,在哪个朝代都是正常的,没准司马夫人还会被奚落,这是墨菲不愿看到的。
司马光显然是没这方面的困扰,全身心地投入到编撰《通鉴》当中,便是清茶淡饭也不觉得苦。还好,洛阳聚集了不少文人,有部分出京的御史也投奔过来自愿来帮他的忙,其中有几位还是他的门人,每天倒也过得充实,忙得不可开交。
墨菲也只与他聊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被人匆匆找走,再不见回来,却临走时交待夫人要请墨菲一家吃顿好的。
墨菲自然不能让司马夫人难作,他走后连忙跟司马夫人说已经有了约,带着一家人匆匆告辞。
随船自带的马车才走到城西,一阵鸡飞狗跳后,一位十四五的小姑娘就突然蹿了上来,看样子是有些慌不择路,手里还提着一把剑,一个小包袱……《|WRsHu。CoM》
偏宁儿正在把尿,墨菲反射地扭身看去时,那童子尿正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浇到了那小姑娘的衣服上……
小姑娘没想到车上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一个老头子,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一个雌雄莫辨的着男衫却被个穿开裆裤的小娃娃叫娘的,一句江湖救急,话音还未落就受到了突袭。
傻傻地看着那尿哗哗地浇完后,脸才越涨越红地瞪圆了眼,才欲张嘴便听到外面嚷着明明往这边跑了,怎么会没有的,连忙抬手把自己的嘴捂上,并冲墨菲等人连连摆手。
墨菲第一眼便觉得这姑娘有些面熟,但对于儿子的壮举还是满心的不好意思。“那个……童子尿败火……”在看到她的手势后,墨菲顿了一下后,有些生硬地解释道。
两声轻笑响起,墨菲扫去,梁继憋红了脸,转向纪大夫。纪大夫也嘴角翘了翘,轻声来了句确实有些用处,但字后面便没了音儿,眼角含笑。
“敢问这位,刚刚可曾看到有位小姑娘经过?”车外终于响起问话,是问充当车夫的白鹤。
墨菲也有些奇怪,以白鹤的身手,不可能挡不住这小丫头的莽撞之举的。
车里的捂嘴小姑娘吓得嘴也不捂了,双手冲着他们又是摆手又是作揖的。
墨菲把宁儿交给梁继,把窗帘撩起一道缝,看向外面的中年男子。那一身衣着,显然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也是利利整整的。中年大叔虽是瞎了只眼,脸颊上也有道疤却有几分血杀之气,她在军中待过,当下明白这人定是在战场上滚过,心中对他的主家有几分好奇了。
“可是年纪不大,手中有剑,一身藕粉衣裙的?”墨菲听到车里响起倒吸气,又接着说:“还真是说不出具体在哪儿,在下今日才到此地,方从司马府上出来,还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你寻的是谁,我若再看到,也帮你留意一下。”说罢,探出半边脸,冲那人挤了下右眼,左眼却纹丝不动。这是她前世没事儿练着玩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用得上。
那人倒也是通透的,从墨菲的话中听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连忙说:“那敢情好,在下是种七老爷府上的外管事种齐,寻的是我家三小姐。敢问您是……”
“原来是种家人?真是好巧,在下姓墨,与你家大公子相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门拜会,毕竟建中并不在家中。”墨菲听到细碎的磨牙声,心情大好地说:“我年初才与他在熙州别过,得他照顾不少,……还请种管事把地址告之,明日再去拜会世伯。”那磨牙声奇异地消失了。
“您姓墨……可是人称墨爷的那位?”种管事一脸惊喜地问道。
墨菲轻轻点头,“在外玩笑,常以此自称。”
“大公子来信提过您……在下陪同您一道回府可好?不然老爷若是知道小的怠慢了贵客,定是不会轻饶。”
“这……怕是不好吧,我还是先找家客栈,然后投拜帖的好。”墨菲为难的话说得太假,种管事岂会不明白?定是三小姐藏在车上。
“墨爷说得哪里话?到了洛阳便是到了自家,若是去外面住了客栈,叫大公子知晓了,管齐这身皮被剥都是轻的。”
墨菲一乐,这人倒有趣,虽在军中待过却诙谐得很,不是直愣愣的。“那就有劳管事了。”
种齐挥手让那两人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跳上车,坐在外面车辕上,“墨爷,咱们这就走吧。”说罢,马车动了起来。
墨菲看着一脸沮丧,但看向自己分明又无限崇拜的小姑娘,小声说:“你若乖乖的,没准儿我真去看你大哥呢,就是带上你,也是有可能的。”
那圆圆的小脸顿时大发异彩,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墨菲,用力地点着头。
墨菲很喜欢这活泼的小姑娘,怪不得瞧着眼熟,眉间与种师道有四五分的相似。心头一动,想起墨容来,年少沉稳的弟弟与这妞儿倒是相配得很。这念头一起,便怎么看怎么喜欢了。
“我叫种敏。”她被墨菲看得红透了小脸蛋,“我哥来信时提起你,说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差穆元帅分毫。”
看来种师道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家里了。虽说没什么,但心里总觉得有几分蹊跷。“人家穆元帅可是比我威风多了,马上步下的比我可强上不只一点两点,还能挂帅,我哪能行?”
“我哥说你更厉害,懂得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事儿。我娘要给他定亲,他说要是有像……你一样的就定。”小姑娘说到亲事的时候,总是很害羞,乌溜溜的大眼悄悄垂下,竟有了几分扭捏。
墨菲轻笑,“敢情我还有这等用处,被你哥当了挡箭牌了。哎呀,看我下次不敲他脑袋的,胆儿肥了~!”
种敏立即挑眼看来,“你敢敲他?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帮我报仇了~”这一高兴,声音就没压住。不过看她那兴奋性儿,怕也忘了外面还有欲抓她的人。
种齐坐在外面,听到三小姐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不由抿唇笑了。心里琢磨着那玉面的墨爷,想像不出来怎么个凶猛彪悍法。
一到种府门外,种敏竟第一个跳出车外,冲欲瞪眼的父亲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跑进门去。
墨菲下了车,很是汗颜地发现除了种师道他爹种记外,连他娘种七夫人也迎了出来。这阵容太强了吧?
因是一身男装,墨菲只好深鞠一礼,并介绍了梁继,纪大夫,还有安儿宁儿。
种记一身文士雅风,微福,虽看似谦和但目光也还是带有几分锐利,颇有种家风范。种七夫人却是极热情真诚的,与种敏的性子极像……,错了错了,是种敏与她极随。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欲挽着墨菲的胳臂入府,被种记咳了一声后才讪讪放下手,不满地瞟了自家老爷一眼后,端庄大方地引着墨菲走了进去。
墨菲几乎立即喜欢上了这家人,看得出夫妻感情极好,且种记很宠这位有些出格的夫人。
于是墨菲就这样在种师道家住下了。当然,也是为了等墨容从汴梁赶过来。她才透露出家有小弟初长成,种七夫人就热情无比地邀请他过来一聚,于是墨菲就坡下驴地应了。种七夫人更绝,立马催她书信一封,逼着自己老爷以八百里加急走了趟私活儿。
后来才了解到这位夫人并不是种师道的亲生母亲,种师道很小的时候,种记的原配就病逝了。但这位继室夫人却是种师道幼时替自己爹爹相中的,也因此她疼种师道比亲生儿子还要疼。
没两天半,墨菲就把种师道小时的趣事都听了个遍,种七夫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种师道过年都不回家了,……太热情了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让人受不了,简直就是没长大的种敏。不,还不如种敏呢,至少种敏在她面前时,都像是比她立事儿。
若不是种记,只怕种七夫人都要跟墨菲秉烛夜谈,同榻而……睡呢。
墨菲怀疑种七夫人莫不也是穿来的?几番试探下来,终于相信古代女子也有奇葩这一说。也难怪种记自娶了她后,甘愿默默无闻地做些文职工作。有这么位不消停的媳妇在家,他哪敢长期驻扎在外?怕不几天这位就找上军营,女扮男装地做个小兵跟他屁股后面混了。
不过种七夫人就是扮了男装也不像,一眼就能瞧出,不像墨菲底儿好,随便往那儿一伫,就没人说像女子。她,前凸后翘的,就是裹了胸也是遮掩不了那眉眼之间的风情。
就在每天鸡飞狗跳的折腾中,墨容终于来了,随行的居然还有十名军汉,是赵顼得之消息后硬派来保护墨菲的,带头儿的居然是韩祖,如今是从七品的武骑尉。墨菲当初让杨成带给赵顼的信中,曾提过连升三级的事,赵顼还是依了的,没有让墨菲失言。
种七夫人简直是一眼就相中了墨容,殷切得跟自己儿子似的,被种记给了几眼才略微收敛。就这,已经让墨容面红如霞,几乎不敢抬眼了。
种记似乎也对墨容很满意,考校了学问后,又带到后院的比武场,与一身男装的种敏比试了一番。在种敏几次三番不肯认输中,讨巧地打成平手。
种家人都叫种敏三公子,墨菲也不点破,与种七夫人眉目传情了一番后旁观了起来。显然,这是种记的主意,是想让女儿有机会接近墨容,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无缘,也不会毁了女儿的名声,误了终身。
墨菲对这事是支持的,而且种敏还小,虽然看着不似她母亲那样,但若嫁到墨家,那也是要顶门做主母的。虽私心下喜欢她的性子,可也不想让弟弟受了委屈,到时过得不幸福,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这事,就这么奇异的和谐了。
墨菲打算先去庆州看看,毕竟那里还有不少姐妹,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了。这年代的通信,那是相当成问题的。况且,她……多少有些私心,也想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墨青的消息。这小子,一走就没了个音信。
一行人再上路时,种敏果然跟上了,依旧是一身男装,骑着匹五花马,手中提剑,与儒雅懂事的墨容并排而行,时常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而墨容只是偶尔应上一声。但看向种敏时,总是面带笑容,神色轻松,似乎与这小丫头……小兄弟相处得很愉悦。
墨菲有时看着他俩年轻的背影,竟有些唏嘘,有种自己老了的感叹。不过还是觉得这两人很般配,像蓉妹妹跟靖哥哥似的。
小兰小竹小菊也各自骑马,这是在种家拐来的,于是安儿跟红妹也常常要她们带在马背上同骑。不过红妹更多时会被时墨带着,已经长开眉眼的时墨竟也有几分英挺,每每对红妹有求必应的架势,让墨菲觉得这小子分明不只是哥哥关心妹妹,有种养成的苗头。
这一行人很是惹人注目,因北宋军马奇缺,平常人家有骡子骑就不错了,还有不少骑驴的呢。而这些人,那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所以虽扎眼却是没人敢上前招惹。
墨菲也偶尔骑上大云,与韩祖同行,聊些京师的事。原来杨成已经做了参将,当初带出来的那些兄弟也分别任了职,但指挥使却是赵顼指派的李宪。墨菲知道,这跟自己在信中的提点有关。杨成做参将可以,挂帅则不足任。
李宪这人,墨菲也听说过,是难得有见识的宦官之一,与万有交好,在军事上也有独道的看法。不过,赵顼能重用宦官掌兵权,也足以说明他不拘一格启用人才,不然也不会那么支持变法了。要知道自打宋太祖建业以来,就对宦官相当严苛,生怕为祸。
韩祖见墨菲对杨成做了参将并无意外的表情,心里便有些明白了。不过当初那些兄弟大多做了中级将领,就连他这样的都没被遣送回家,却也是跟墨爷的关照分不开的。一时看向墨菲的眼神就有些深邃了。
时刻提高警惕的梁继,适时地招呼着墨菲,说宁儿也要骑马马。于是墨菲愉快地接过确实兴奋异常的儿子放到自己的身前。
“驾驾,杀杀……”宁儿挥舞着小木剑,威风八面的小样儿,让韩祖觉得自己将来若是有了儿子,也定要让他从军报国。再看向墨菲的眼神,就有了些新的内容。做不成……做儿女亲家也是不错的……嗯,太高攀了吧?却不知这一时的念头,在几十年后终于成真,可惜他却不得见了。
一路的热闹一直延续到庆州。
还未入城,便见种朴带人迎在外面,后面跟了十几位娇娘,原来种朴已经得到种记提前送到的信了。而且好巧的是他调任成为这里的指挥使。
“墨爷……”一群莺莺燕燕挤开军汉们扑到马前,个个眼含热泪,若是不明的看到了,怕是误会这些扎着红带的娇娘都是墨菲惹下的风流债。
墨菲冲种朴点点头,下了马,还未动便被包围住。一个说瘦了,另一个说气色还好,还有的说要做些好吃的给补补……
梁继都愣了,更别提墨容跟种敏了。
韩祖是知情的,当即下马,站在他们旁边低声解释了,只是说得隐晦些,却也让大家感同身受的萌发出崇拜之情。
种敏跳到种朴跟前,一声哥哥把他叫愣了,才欲唤丫头便被种敏拉扯到一边,嘀咕了半晌儿。于是种朴看向墨容的眼神,让墨容觉得跟刀似的,浑身还泛着冷。
他虽没上过战场,心中浩然之气却是正浓时,毫不畏惧地对视着种朴,冲种敏伸出手。
他并没有听到种敏叫哥哥,只是觉得种敏跟那个将军太过亲密,心头不舒服,才想都没想地做出这个举动。就跟只护食的小狗似的……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是心里泛酸。
种敏忐忑了看了看种朴,最终还是乖乖地走过去,第一次把手放在那只虽不宽厚但温暖干燥的修长手心上。
墨容牢牢地抓紧后心头大震,却不知为什么跳得那么快,只觉得如攥了世上最好的宝贝,再不舍得放手……
墨菲终于脱身后一回头,便见容弟正与种敏两个情意绵绵地对视着,心头大定,不由寻到种朴,冲他飞了一记异样的眼神,却把种朴的小心肝敲得嘭嘭乱跳了起来。
梁继看得分明,暗气,不客气地上前把宁儿往她怀里一塞,“娘子,宁儿找你呢。”
不想那群娇娘居然不见外地把宁儿抢了过去。“呀,这是墨爷的儿子?长得真好,虎头虎脑的,长大了也做将军好不好……”又一阵叽叽喳喳响起,梁继觉得以前把那些妾室清出去真的是明智之举。好在宁儿只是微拧着眉头,并不哭闹。
墨菲有些卑鄙地借用儿子脱了身,走向种朴,令梁继扼腕。
“见过墨爷!”突然响起的齐声大喝,莺莺燕燕们立时鸦雀无声了。
墨菲看着站得溜齐,胸挺得倍儿高的军汉们,眼底一热,“兄弟们好!”
“墨爷好!”
“好好,晚上共饮,谁不喝趴下谁就不是兄弟~”墨菲说罢,拍拍种朴的肩,“你们将军要是不允,墨爷我就先把他喝趴下了~”
种朴苦笑,这酒量还真是拼不过她。不过看到她依旧这样,心却是甜中带涩,只因他终于扛不住,二月前已经完婚。虽然娇妻也百般柔顺,却总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从前来道贺的种师道那里得知她已经带伤归来时,喝了个酩酊大醉,一颗心终于放下,却还是愧疚自己当日不曾把她追回,连洞房都错过了。当再次看到墨菲,虽右脚还有些跛但气势依旧如宏时,他明白地将这一幕永远珍藏在心底。
安儿拉着梁继的手,“爹爹,娘真威风,不过爹爹也很厉害呢。”
梁继被女儿的话扯回心神,不明地垂头看她。
“娘说爹爹是最坚强的呢,要我们都要学爹爹,不论什么样的困难挫折都要坚信明天会更好。”安儿小大人似的仰头看着他,琉璃般的大眼无比崇拜。→文·冇·人·冇·书·冇·屋←
梁继当即眼圈一红,连忙抬头眨去眼底的热,然后拉着安儿的小手走向墨菲那边,“种将军久违了。”……
☆、第一二O章 三十六式
是夜,墨菲喝倒一干军汉后也大醉,却于更深夜阑之时闷不吭声地溜到街头,一瘸一拐地似乎在找什么一样……
被阵阵疼痛自混沌中扯回的墨菲睁开微肿的眼皮,便见眼底泛青的梁继正专注地按揉着自己的脚脖子。
“上来陪我。”一开口竟是难听的鸭子般的嗓音。
梁继一颤,手微顿后又继续,“好。”
随即脚脖上传来一片清凉,墨菲看着他细心地用棉布条把又肿起的部位缠好,打结。
瞥了眼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睡服。
梁继用湿巾擦净手上的药膏,就脱了外衫爬到床里。“饿吗?要不要先喝些粥?一直煨着的。”
墨菲二话不说侧身压上他,右腿直接挂在他的腿上,头枕上他的臂膀,右臂环住他的腰,“睡。”
再次醒来,已是夕霞满天,合家吃了顿晚饭后,墨菲就带着安儿红妹一干丫头住进了红灯照。种敏那丫头华丽丽地一身女装出现在墨容眼前后也得意地摇曳着小腰身跟着去了,留下个呆若木鸡的傻小子。
宁儿摇晃着小短腿过来,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到自家舅舅的腿上:“小笨笨~”引来哄堂大笑。这三个字,向来是墨菲赏他的,不想这会儿用在他舅舅身上了。
梁继含笑抱起宁儿,脸上似乎瞧不出落寞。他明白,媳妇难得来一趟,总要跟那群姐妹亲近亲近……当然,绝不是故意躲出去的。
种朴拉着他喝到微熏的时候,无比羡慕地看着躺在他腿上,睡得呼呼的小宁儿。
梁继又为他斟上一杯,“早晚你也会有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呀~”
种朴一口干下,嗤了口气:“若是心爱之人为你生的,再多的债也背得了。”
“那倒是。”梁继低头捏了捏儿子脸蛋上的肉肉,“有这债背着,再重也会甘之如饴。其实有时也常常会想,若我是她,她是我,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种朴愣住,许久后疯疯癫癫地来了句妻妾成群吧,惹得梁继哈哈一笑,又给他倒了杯酒。
墨菲一口气住了十天,脚又能落地后告别种朴,告别傅知州,告别一干姐妹,却又带上个新成员离开了庆州。
天热,车里闷,就算铺了竹席也是要出汁的,墨菲便时常骑马,梁继在身后坐着。偏又是男装打扮,常常令人觉得这两人不是龙阳,真是个憾事儿。
新加入的成员是李嫣,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并有了几分干练,却于回眸之间也是风情初现。当然,是现给韩祖看的。
半年前,李妈晚上吃多了酒,第二天一早便被发现竟已经离世了,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李嫣痛哭后为她风光大葬,披麻戴孝,却手执哭丧棒将来认亲的父兄打出家门……
墨菲住进红灯照后的当天夜里,李嫣与她作陪,就说了自己的事,然后红着脸要跟着墨菲离开这里,说是想嫁人了。
这话,以前断不会听她说出来的,几年的磨砺,让小丫头成熟了,脸皮……也厚了不少。不过墨菲喜欢这样的她,幸福,就是要自己去争取。
再之后,墨菲总会以各种理由让她找韩祖去办,一来二去的,离临前的一天,找了个机会私下问了韩祖的意思。
近三十的韩祖,还是单身。以前是家境不好,他不愿对付,之后是没了那心思,只为曾经有个惹人怜惜的好姑娘悄悄驻在心底……
勾搭成奸……水到渠成就是这么来的。看着一身大红骑装的李嫣笑得柔情万种,墨菲也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可是另一对欢喜冤家却微妙了。墨容不知为何竟躲起了种敏,虽不明显,但身为亲姐的墨菲还是敏感地发现了。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墨菲却觉得这纱在自家小弟这里换成了天蚕丝,瞧着通透却总是捅不破,看得着却摸不着。小弟谨守着圣贤之礼,连看都不敢看了似的,却总是悄悄地痴望着人家的背影……
这倒霉孩子,真是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墨菲暗气,难道说容弟喜欢的只是男装版的种敏?那是不是说,容弟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虽然她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但……可但……总不至于要她亲手去掰直了吧?
种敏终于受不了了,跟墨菲报怨连连,明媚的大眼也浮出一抹青涩的忧伤。墨菲试探地建议她不如再扮回男子,或许那别扭的臭小子只是害羞而已。
种敏听得双眼瓦亮,墨菲又隐晦地指点了一番,小丫头又斗志昂扬飞地冲了上去。
于是墨菲悲催了,因为墨容在最初的别扭后竟与种敏和睦了,兄友弟恭的鸳鸳相亲了。
种敏却满意的很,小丫头心思没那么复杂,却让墨菲辗转了。
梁继忍不住了,莫非媳妇心里又惦记着那人了?私下里试探后却喷笑了,告诉墨菲尽管放心。同为男人的他,可以肯定墨容是喜欢女子的,那眼神,是个男人都明白的。
墨菲还是心不落底,逼着梁继去套墨容的话,这是为啥。当得之原因后,她叹口气,妈滴这小子居然还有恋姐情节,觉得女扮男装更可爱。
一路游山玩水的,直奔熙州。有镇入镇,没有就露宿,反正天气热,晚上做足防蚊防虫防风沙就好。孩子们却似更喜欢露宿,因为可以去水边捉鱼,捡野鸭蛋,上树掏鸟蛋,抓兔子……逮到什么吃什么,尤其更喜欢烘烤跟石板煎。
就连一向文弱的安儿都晒出小麦色的肌肤,看着健康多了。宁儿更是小猴一样,常常骑在时墨的肩上举着小木剑高喊着杀呀冲向……鸟窝,胖胖的小手摸出圆圆的蛋,然后送到墨菲跟前,吧唧着口水叫芙蓉。其实是墨菲亲手做的芙蓉蛋,一口一个,他嚼得特别香。
拖拖拉拉走了一个来月,终于到了熙州,种师道早就等得脖子抻出老长跟长颈鹿似的,恨不得出去找了。如果说,他知道这些玩疯的从哪条路来的话。
种师道紧盯墨容,只不过他用的战略很灵活,完全体现了毛领导的十六字诀,弄得墨容一见到种敏就立即全面备战,马达开得足足的,不知道种师道从以何种姿态从何处现身。
墨菲看在眼里,笑在心底,这是种家对墨容的最后考核。不过眼见着自家弟弟居然只能被动,心理又不平衡了。耳提面命,深入浅出了一番后,就把这狼崽儿扔了出去。她坚信自己是虎女,阿弟就是狼王,墨家人没怂货。
虽然还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但墨容同志在战斗中不断成长,进步神速,令墨菲御姐看得过足了瘾。当墨容终于可以无视种师道冰刀般的眼神,自若地与种敏眉目传情,饭桌下勾勾搭搭后,种师道跑来跟墨菲抱怨了。
墨菲装出一脸的无奈,反问难道这一切不是他之过?苦大仇深地暗示,是他把自己那纯洁得如帝王莲一样的弟弟硬是逼成了情圣。还好,容弟只是对他妹一个情深深雨蒙蒙,要是再逼得花开遍地,苦的可就不是他了,而是他妹。
种师道脸色转青,丢下一句算你狠,就摔门出去写家书汇报了。
墨菲一笑,你可以恋妹,难道我就不能恋弟了?完胜!老虎再凶,也是猫的徒弟,你那十六字诀可是跟我学的……啊~哈哈哈~!
墨菲也奋笔一挥,告诉家中的林嬷嬷准备聘礼,只管备最好的,钱不够,就动老海子送去的那笔,务必要让种家觉得女儿备受重视。啊~哈哈哈~反正娘家给的嫁妆得是聘礼的两倍,不然就没面子,也算是给种师道个教训吧,……让你他娘的恋妹,刁难我弟!
看着年轻人天天出去挥霍着青春,洋溢着的幸福频频释放,就连时墨都不地道地整天转着还小的红妹转,墨菲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仿佛看尽红尘。
不过,她还是理智地把安儿与红妹分开,让小菊小兰小竹三个带着她去逛街,把宁儿丢给时墨跟红妹带着玩。她不能让女儿在年幼之时,心里就驻进非良人。时墨那小子越长越俊,虽不若墨容高挺,却也不容人轻忽,但他心里眼里只有红妹一个。
最近白鹤时常不见人影,墨菲觉得自己不能管太多,小的都出去野了,老的还不许春风二度?若真是……虽然林嬷嬷可能会伤心,但守了这么多年的铁树,若是在别人的怀里开了花,也只能叹息一声有缘无份吧。
被众人冷落了的墨菲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又找到件有意义的大工程,把自己忙够呛。干嘛呢,……画春~宫,三十六式,哇~吼吼~,谁让她姐代母职呢?虽然她也想耳提面命,就怕墨容那小子会羞得脑溢血。这个年代还是成亲前以画相赠,解开那层朦胧来得唯美。
想就做,一惯如此的墨菲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梁继都赶了出去。
还好前世有些底子,用鹅毛笔画废了一撂撂上好的金粟山藏经纸后,总算完工。墨菲叹息着,捶了捶腰。
“媳妇,你就是忙这些?”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墨菲差点儿跳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门栓是自己亲手上的!
梁继无辜地眨着眼,“我根本就没出去呀?”
墨菲拧着眉头四下看了看,盯上未关严的衣柜门。“成啊,出息了,跟我玩潜伏呢,德性~”
梁继嘿嘿了两声,翻看着那撂画稿,“媳妇还有这等……”语气一转无比哀怨:“怎么有这么多姿势,我都没试过呢?”
墨菲瞥了一眼,暗想当然不能试,试过后你就食髓知味了。
梁继放下画稿,缓缓向墨菲逼近,“媳妇,你从哪儿学来的?”
毕竟这里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她那才是歪才……“什么学的?做根就长在脑子里的。”墨菲外强中干,心惊肉跳地看着他走到近前,危险的叹号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这样的梁继是她从未见过的……
“你要干什么?”墨菲眯着危险的小眼神,暗想他若是这样,我便那样……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跟媳妇讨教一下学问。”梁继忽地将一身戾气化为无有,“这些天,媳妇都不理我,还以为又哪里得罪你了~”
墨菲警戒一松,“哪有?我不是忙正事呢嘛~,眼看着容弟就要大婚了,有些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当面说,只好做得隐晦些。”
梁继悄然揽上她的腰,“原来是这样,害得我惴惴不安了好些天,都要成怨夫了。那怎么白天不理我,晚上也不理我了?”
“我不得有时间去构思嘛,你以为很容易呢?”墨菲安抚地拍拍他的胸口,“乖,上完色,再填上注解,装订成册就完活了。”
“不如我帮你吧,字还是我写的入眼些。”梁继垂头去咬她的耳朵。
墨菲瞪大了眼,“是噢,我还正愁着呢,容弟的字是不错,可这也不是他能干的事儿。要是找米芾帮忙,似乎又不太好……”
梁继暗恼,敢情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吧?一冲动,咬得狠了些,墨菲叫了一声,拧了他一把:“干嘛~?”
这声本是平常,听在梁继的耳朵里却似带了钩,“媳妇总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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