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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朵霸王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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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玉颜小王爷果然一如传说中那般性子直率呢。”其实原本的传言是“乖张狂傲”,不过陈维雅没有太诚实。他抿唇一笑,深黑的眼中带着笃定。
“想知道爷是不是定王世子,你尽管来问就是,何必这么不干不脆的?娘不娘!”眉一挑,脸上浮现不屑,玉颜嗤笑一声,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是维雅迂回了。不过……小王爷出现在这小小水家村,真的只是意外吗?”似笑非笑地瞅了瞅玉颜,陈维雅温和地说道,但表情却是一瞬间凌厉了几分。
“是不是意外……爷需要和你交代吗?笑话!”一拂袖子,翻了个白眼,玉颜的脸上无形中浮现一丝不容冒犯的高傲。他这么说,便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原本他就没有刻意隐瞒,只不过没有特别说明罢了。他的名声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即便在这山沟沟里也有人认得他,这也不足为奇,因此面对陈维雅的疑问,他丝毫不在意。
“是没有这个必要,但,无论意外不意外,若是与水家村有关,那维雅就不得不冒犯了。”眼底闪过一抹深思,陈维雅有点讶异。这个玉颜看起来并不全然是传言中那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想来那些人,真是眼光短浅得很,小看了他。
“大胆!”一边沉默的小六炸毛了。眉毛一竖,完全不管他和自家主子住的还是人家的家呢,便要履行贴身小厮的职责,上前教训胆敢对主子无礼的人,但却被玉颜一个手势挡下了。
“威胁爷?”挑眉,玉颜神色莫名,不见恼怒却也不见温和。
“维雅怎么敢呢。维雅只不过不相信小王爷是传言中那般轻浮浪荡的人罢了。”笑咪咪地答道,陈维雅依然态度温和,软软地将玉颜的怒气挡了回去。
一瞬间明白了陈维雅的意思,他这是在担心花名在外的他指染这村里的姑娘呢。玉颜不怒反笑了,狠狠啐了一口:“村姑?爷没有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
说这话的时候,某小王爷显然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因为调戏“村姑”而被水情和揍了一顿绑回来的……
“可,若我没记错的话,王爷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就是因为被小和看到了王爷……嗯,调戏依依的场景呐……”陈维雅早从水依依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于是,很不留情地吐槽了。
“……”玉颜的脸黑了,狠狠瞪了陈维雅一眼,“那是失误!爷是走太累昏了脑袋了!”这个陈维雅,一见面的时候他就看他不爽果然是没有错的,好讨厌!
“呀,那王爷可要保重身子,千万别再昏了脑袋呐……”面上谦卑有礼,语气却满是警告,陈维雅笑意不达眼底。
“若真要昏,只怕你也拦不住吧?”冷冷一哼,原本不想多说的玉颜果断毛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那容得了人家大刺刺地站在他面前警告他还忍气吞声不反击?哪儿来的笑话?
“拦不住,但王爷也决计不会走得轻松。”言下之意,便是你若真的那么干了,那么老子不会放过你的。陈维雅笑笑,神色开始严肃。
“啧,那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甩甩手,不耐烦地转过身朝水家走去,玉颜那叫一个嚣张啊,“小六,跟爷做豆腐去!”
“是,少爷!”腰杆子一挺,小六精神抖擞跟了上去。经过陈维雅的时候,还很“忠心”地帮自家少爷多翻了个白眼。
他们身后,陈维雅看着两人的身影,没有恼怒,反而是缓缓笑了。
敢威胁堂堂王爷,他真是史上最强的县衙小师爷呐……不过,照玉颜的态度看来,他应该可以稍稍放心一点了。因为,若那玉颜真的对村里的姑娘们有念头,依他向来嚣张跋扈的性子,早在他一开始明白他的意思的时候,他便会大刺刺地说出来了。虽然不熟,但他就是知道这个玉颜即便性子高傲,嚣张无礼,可却不会是背后来阴招的伪君子。
因为,他大爷高高在上的自尊不允许。
**
玉颜盯着眼前这直径大约三尺的圆形石磨,面无表情,嘴角隐隐抽动。
“玉公子,咱们开始吧。”水情和指了指一边的地上放着的一箩筐大黄豆,笑咪咪地看着玉颜,对他那满脸的黑线很习惯的视而不见。
“……”直挺的身子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那如玉般的额角重重地抽了一下。玉颜僵着身子,内心在流泪。
已经整整四天了,四天啊!他被水情和这个可怕的女人各种威胁各种刺激,从早到晚推着这该死的石磨磨他娘的豆浆啊!至于为什么磨了四天……
这个女人……要求严苛得让他几乎吐血!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他金贵的娇躯啊,现在是各种酸痛各种抽筋……他觉得自个儿的身子已经被撕成五大块了,就差彻底被人劈一下,分散开来了。最可恶的是水情和这个女人,不知道她那娇小的身子是什么恐怖构造啊,相比他推着石磨推得累得跟狗一样的狼狈,她那一身轻松,神清气爽的模样……
简直让他妒恨得想要扑上去咬死她!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啊啊啊?!
“玉公子该不会是不行了吧?”眼里闪过一丝晶亮,水情和侧过身,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死女人!开、始!”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怒斥,玉颜的身子终于动了,只不过那紧绷的俊脸还是黑得像是锅底一般。用男人的死穴来戳他,这死女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其实这逞强的话一出口,他就悔到肠子都青了。明知道水情和这个女人就是在激他,为了他那狗屎的大男人自尊——哪个男人受得了人家说他“不行”啊喂?于是他咬着牙硬着头皮给自个儿断了唯一退缩的后路。
他娘的他怎么就生了一副贱骨头啊!没事儿逞什么强……
玉颜在心里流着泪唾弃自己,就差捶胸顿足了。
站在不远处小六一脸同情地瞅着自己主子,稚气的小脸上苦哈哈的,皱成了一团包子。
少爷啊,遇到水村长,就是你的劫没错啊……不是小六不帮你,是小六怕死了水村长的拳头啊……少爷你要原谅小六,小六是被迫在一边儿纳凉兼看戏,哦不,为你加油的……算了,小六还是去睡会觉吧,眼不见才不会为你难过啊少爷……
看着玉颜强忍着肌肉和骨头咯吱咯吱作响的酸痛,一脸铁青地趴在磨棍上开始艰难地推动石磨的时候,水情和偷偷转过身子,甚是不厚道地暗暗笑了。
看着金贵嚣张的大少爷放下身段推石磨的模样……不得不说,真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在心里偷笑,水情和一点儿也不以自个儿的恶趣味而感到不好意思。但心里暗爽的同时,心里却也悄悄产生一丝说不明的异样。
老实说,她没想到这个玉颜竟然能在她的要求之下坚持这么多天。她自然是知道这推石磨磨豆是个多么辛苦的活儿——连力大如她这么多天下来也感觉吃力。没想到这个娇贵病弱的大少爷竟然能够咬着牙坚持下来,真是让她惊讶。
就在暗自腹诽的时候,突然远远地,视线中出现了让她感到更加讶异的人——余晓晓。
她怎么还敢来?还带着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还报仇来了?
水情和挑挑眉,心里很是惊讶。她以为经过上回的事情,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再有胆子出现在水家村了才是?怎么这才过了几日,她又来找碴找揍了么?
心下想了想,水情和表情却是毫无波澜。她微微转过身子,看向玉颜,很自然地决定无视某个天生与她不对盘的大小姐。
**
远远地便看到水家大院里水情和和那神仙哥哥的身影,余晓晓的心情那叫一个澎湃激动啊。
那天无意间吓到了神仙哥哥,让她捶胸顿足懊恼得差点捶死自己。经过一番思索,她毅然决然地决定重新来过,将最美好的一面重新展现在神仙哥哥面前。水情和那个凶巴巴干瘪瘪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娇美如她呢,是吧?
于是,终于让心里对神仙哥哥的渴望打败了对水情和的恐惧,余晓晓鼓起勇气,精心装扮了一番之后,第一次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而不是砸场子的各种工具进了水家院子的大门。
“小和——”看了看身后被她拉来壮胆的两个大余村的粗壮汉子,余晓晓定了定心神,挤出笑脸,嗓音甜腻朝水情和赢了过去。
噗——
若是嘴里有东西,水情和一定瞬间喷出来。她猛地一个踉跄,诧异地瞪大眼睛转过了身子。听着那声甜美的“小和”,看到了余晓晓脸上那精致的妆容硬是给她那平凡的脸添上了几分娇美的模样,再看了看她漾起的和善甜美的笑容,水情和顿时全身发毛,一阵恶寒。
余大小姐是中邪了吗?!从她俩认识以来,她就没有见过她大小姐有这么和善可亲的时候!每一次见面,她不是张牙舞爪撅着下巴用鼻孔看她就是盛气凌人讥讽嘲笑地斜睨她,怎么这回……她是被她忍不住发飙揍了一顿之后转性了?
水情和心里好震惊。
“小和……”就在水情和发毛发愣的时候,余晓晓已经走至眼前了。她笑得甜美地看着她,侧过身子指了指身后两个大汉手中的东西:“小和,我是来道歉的。以前真的是我太不懂事了,才会处处与你较劲。真的很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好不好?这些是我的一点歉意,希望你能收下。”
她表情温柔甜美,刻意妆扮过的勉强能称得上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希望,语气也颇为真诚。水情和差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抽了产生了幻觉,但下一秒,她迅速冷静了下来,明白了。
因为,她看到了娇笑着的余晓晓正在用眼角不停偷瞄一边正在径自推石磨毫不理会她们这边的玉颜,表情更是愈发的娇羞和温柔。
原来,这才是余大小姐中邪的真相吧?为了某个“艳名”不知不觉已经传遍碧溪一带的大少爷……
想明白了原因,水情和心下直抽搐。男色惑人啊!瞅瞅余晓晓那恨不得马上把玉颜吞下肚子的模样,她有种好强烈的悲剧感——在临近巧巧节的这段日子里,除了鞭策某大少爷认真学习做豆腐之外,她还要处处防备别的村那些企图来偷人挖人的家伙啊……
譬如余晓晓。
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心中暗叹,水情和正了正身子,秀气的脸蛋上浮现一个淡淡的笑容:“余小姐客气了,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情和自然很愿意。”
虽然她更想大吼一声“去你娘的原谅!”然后再把人扇晕丢出去。但,她必须自我控制。那日是因为余晓晓触怒了她的底线所以她娘才放任她施暴,要是被她娘知道她无故动手……那她一定会被打断狗腿的。
虽说她阿娘也很是厌恶余家父女,但怎么说都是邻村相亲,若真的闹大了,引起的可是两村人民的仇恨,那她阿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所以为了她阿爹能够安息,她必须要忍。嗯当然,除非忍无可忍嘛。
看着眼前的水情和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无害瘦小的模样,余晓晓的心里满是疑惑,但却也渐渐放下了恐惧。说不定上次是她中邪了才会那样!瞧瞧眼前她这平平凡凡,瘦瘦弱弱的模样,哪儿有上回那凌厉吓人的模样?
心里冷哼一声,余晓晓突然想到自己身后的两名大汉,思索片刻,顿悟了:水情和肯定是怕了她带来的两个大汉!
思及此,她心里的恐惧终于完全放了下来。也是嘛,好歹面对的是两个如山一般的七尺大汉,她水情和纵然再厉害,也是个女子,哪儿会不怕呢!
心里的轻蔑和不屑又重新充斥在她的眼睛里,但余晓晓努力维持着假笑,因为,她此行的目的可是神仙哥哥!只有给神仙哥哥先留下好印象,她才能继续她的计划……
“那真是太好了!小和,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开阔的姑娘!”以手捂着嘴巴假笑了几声,余晓晓看似很自然实则很迫不及待地转向玉颜那方,随即娇羞地侧过脸轻轻地推了推水情和,“这位是……”
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悦,她好想给她一拳……但水情和还是勾了勾唇:“是我们水家村的贵客,玉颜玉公子。玉公子,这位是邻村大余村的村长千金,余晓晓。”
“晓晓见过玉公子!”终于得知神仙哥哥的玉名,余晓晓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一把将身侧的水情和推至一旁,扭着腰扑向了,哦不,是靠近了玉颜。
猛地感觉到一阵强烈而刺鼻的香味迎面扑来,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完全没兴趣,从头到尾直接将人无视的玉颜这下被迫要面对现实了。
一把捂住鼻子,倒退三步,他黑着脸猛然大喝一声:“给老子站住!”
一般情况下他对女人都是比较怜香惜玉的。但自从遇到了水情和这个女人之中的怪兽之后,玉颜已经想不起来那些温柔可人的姑娘们都是什么样子了。尤其这会儿他浑身疼得要死……综上所述,现在他眼里的余晓晓基本等同于空气。
更正,是一团让他唯一不疼的鼻子也开始有阵亡趋向的有毒空气。
所以,真的不要怪他一开口就是“老子”,心情恶劣的小王爷一般是暴躁而任性的。
“玉、玉公子……”余晓晓被玉颜这大声怒吼给吓得愣在了原地,脑子轰轰作响。神仙哥哥……好粗鲁……
不过……好有男子汉气概!
怔愣之后,心儿猛烈地跳了起来。余晓晓含情脉脉地瞅着玉颜,几乎要醉了。动情之余,也非常顺便地忽略了玉颜的话,更加急切地朝他贴了过去。
岂料……
“老子叫你站住你他娘的聋了吗?!”脸色更加阴沉,猛地再大大后退一步,玉颜捂着鼻子,如雷怒吼。
这女人是不是把整个京都最低劣的香包全带在身上了?他快不能呼吸快不能呼吸了……
“你……你怎么这么凶?一点礼貌也没有!”猛地站住脚,随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余晓晓的一腔粉□意全被玉颜的这一声大吼给吼得灰飞烟灭。终于清醒过来,她错愕地瞪着玉颜,不敢相信他居然对她这么无礼!
一边看戏的水情和好想笑。
嗯,沉沉的笑意从胸腔不住地涌上来,涌上心口,涌上咽喉,几乎就要从她的口中跳出来,化为灵动清脆的笑声。但水情和暗自深呼吸,硬是咬着唇将它压了下去。因为她很了解,这一刻她若是笑了,那余晓晓会将她所有的不甘和恼怒都转移到她身上的……
什么叫迁怒知道吗?迁怒就是余大小姐最擅长做的事情。
“见鬼了!对待一个将自己打扮得像是大花被子,将全京都的下等香粉都往自个儿身上扑的家伙,爷要不凶怎么对得起爷的受损的眼睛和鼻子?”确保离余晓晓够远了,玉颜这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薄唇一启,毫不留情地鄙夷了过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玉颜向来任性妄为。所有的风度,他只给他看得上的人。注意,是人,不是女人。在他眼里,男女一样,看不爽的都可以狠踹。但差别是他对女人的容忍度比男人要高很多很多,到目前为止,
让他想踹的女人还没有出现过。
除了水情和那个怪物。好吧,事实上,这也只是美好的幻想而已。
但眼前这个叫什么余晓晓的女人,比水情和更让他更加反感。水情和就算凶悍霸道,外貌也只能称得上清秀,但起码她打扮得干干净净正正常常,眼睛干净澄净。而这个女人,姑且不说那一身让人浑身发毛的打扮,就那虚伪低劣的花痴样,就足以让他恨不得立马转身远走了。
“你说什么?!”余晓晓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她精致的妆容被她的愤怒扭曲,眉毛竖起,眼睛怒瞪,嘴巴不停颤抖,一副气到极点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烦死了!哪儿来的耳背疯婆子。水情和,赶紧把人给我弄走!”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玉颜一把趴在石桌上,趁此机会休息。
水情和憋得快内伤了,但她不得不故作严肃,沉着小脸,歉意地看着余晓晓:“不好意思,余小姐。玉公子只是脾气大了点儿,没有恶意的,你千万别和他计较啊……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瞧这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呢。”
看着余晓晓那气得脸蛋扭曲铁青的模样,她真的好想笑好想笑好想笑怎么办呀呀呀!
“你们、你们……哼!水情和你给我记住!”猛地转过身子,扬起下巴朝水情和凶狠怒视,再伴随着尖声的狂吠,余晓晓终于猛地一跺脚,带着她那一身极致刺鼻的浓烈香味以及那两个同样在辛苦偷笑的“保镖”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们只是受了村长的拜托才跟着余晓晓来“保护”她不受伤顺便给她壮胆的。若不是碍于她老爹那村长的位置,谁愿意跟着这碧溪有名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去人家那儿找事儿和人家结仇啊!拜托,他们还有很多农活要干,忙的咧!
**
目送着余晓晓狼狈远去的背影,水情和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吵死了!”看着弯了腰笑得抱着肚子的水情和,玉颜俊脸臭臭地狠狠瞪了过去。
“笑、笑……笑……笑死我了……哈哈哈……你、你看见她、她那扭曲的表情了吗?哈哈哈哈……像、便、便秘……哈哈哈哈……你、你说话太毒了,不过我、我喜欢……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来,水情和趴在石磨上,笑得浑身颤抖,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说话,一边抬手擦笑出来的眼泪。
玉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水情和那笑得豪不顾忌形象的模样,莫名闪了神。这女人笑起来虽然很没形象,但……这不做作的感觉好像……还不错嘛。而且,她说“我喜欢”耶……咳,是喜欢他的毒舌啦。
心里咕哝一声,玉颜没有意识到自己奇怪,只是感到不知怎的,原本的不悦和怒气一下子便消散了开来。甚至,看着她那自然大笑的模样,他居然也有点想笑?
“……有这么好笑么,爷说实话而已……”撇撇嘴,说不上来心中突然涌起的笑意从何而来,玉颜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黑黑的脸慢慢恢复成自然。
“就是实话才好笑啊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我憋得多辛苦……”水情和狂笑着摇着头,扑倒石桌上坐下,接着断断续续地为玉颜解释来龙去脉。
她只觉得心里好爽好欢乐,看着玉颜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余晓晓难看地尖叫着落跑,她只觉得心里那个快意啊。不用她出手施暴,也不用她再忍她,玉颜几句话帮她报了多年羞辱之仇啊哈哈……
于是,水情和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自个儿对玉颜的厌恶,得意忘形了。这结果就是瞬间将他当做了自己人,一股脑儿将“家丑”全部向人家抖了出来。
“就是这样啦……你说我是不是很憋屈?要不是为了让九泉下的阿爹放心,我才不会这么容忍她呢……”末了,水情和抱着笑得抽搐疼痛的肚子,颤巍巍地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结尾道。
“那倒是,要是爷爷早就让小六打断她的狗腿了。”点点头,不知不觉被水情和感染的玉颜也非常不正常地一脸朗笑,拖着脑袋点头附和道。
“就是嘛……”很自然地拍拍身边玉颜的肩膀,水情和笑得感慨。心中的笑意也缓了下来。这一缓的结果就是笑晕了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呃!”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水情和突然回过了神来。要命啊,她居然和玉颜称兄道弟起来了!她是怎么了怎么了?脑袋被石磨磨了吗?!
“那、那个……我……”好尴尬好尴尬地站了起来,水情和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和慌乱,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被水情和这一举动震回了神,玉颜的惊骇不会比水情和少。他刚刚居然和水情和谈笑风生耶耶耶!而且气氛融洽得像是好朋友好朋友耶!他他他是不是中邪中邪了?
心中大惊,玉颜猛地敛起笑脸,恢复傲慢,但那不知不觉红起来的耳朵却泄露了他同样惊异和慌乱的心情。
看到玉颜白玉般的耳朵竟然悄悄地染上了红晕,水情和再次猛地瞪大了眼睛。糟糕,她又想笑了……
这次努力压抑住了笑意,她终于心情平复了一点,不自然地别过脑袋,她指了指石磨:“呃,那个,我们还要磨豆呢。”
“……嗯、咳。磨豆!都是你个死女人,傻笑傻笑浪费时间!”恶声恶气地瞪了水情和一眼,玉颜大动作地站起来,快速跑向不远处的石磨,继续开始推石磨磨豆。
他越来越像她的小灰兔大猫了……
他的身后,水情和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欢畅。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她,脸上玫红色浅红淡淡地晕开,融在了暖暖的阳光里,宛若春花灿烂。
**
日子就这样乱七八糟又模糊不清地蹒跚过去了十几日,虽然依然不那么平静,但总归是和谐的。而玉颜的豆腐学习进程也已经从磨豆进展到了将磨好的豆浆烧开进而去泡沫再加入石膏粉煮成制成豆腐花的步骤。
这日,水情和正翘着二郎腿啃着果子欣赏着眼前的美男忙碌图,突然,一人猛地推开了大门,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神色焦急。
“阿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水情和一整个儿自木椅上跳了起来。而一边正暗自控诉水情和没心没肺的玉颜也是猛地回过头看向了门口。
两人看着正喘着粗气却不减书卷气的陈维雅,顿感莫名其妙。他怎么回事?瞅瞅,剑眉皱起,神色严肃,微微喘着粗气,一副被人追杀的模样。
“阿雅,你不是在准备行囊吗?发生什么事情了?”水情和讶异皱眉。陈维雅向来稳重,很少有这样焦急的时候。而且他原本只有六七日的假期硬是被他赖到了半个多月,这会儿是县衙大人派人来请了,这才不得不要回去了。而他现在应该在准备行李呐,怎么形色匆匆的?
“小、小和,财、财老爹家的老屋,塌了!”努力换下胸口的憋闷,陈维雅满脸让人害怕的严肃。
“什么?!”猛地煞白了刚刚还满是盈盈笑意的小脸,水情和瞬间身子僵硬,面色刷白。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也不小心从手中蹦出来,掉落在地,掷地有声。
玉颜也是一愣,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维雅。
“这几日风大了些,昨晚又下了场大雨,任谁也没有想到,财老爹的那老屋……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竟就这样轰然倒塌了……”陈维雅缓过气,闭了闭眼睛,声音带着些暗哑。
“……人呢?人呢?有没有伤……亡?”猛地回过神来,水情和急急地跳上前攫住陈维雅的肩膀,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恐惧。
“没有亡,但是……峰峰受了轻伤,财老爹……受了重伤,如今、如今,牛大夫正在为他医治……”喉结上下动了动,陈维雅只觉得一阵凉意,喉咙干涩难忍。
他没说的是……财老爹已是古稀之年,加上多年辛苦劳作,身子骨本就不好,而这会儿被那庞大的屋子整个压在了底下。如今,怕是凶多吉少了。
财老爹是他的干爹,从小待他极好。他自小便没有了娘亲,是村子里的乡亲们帮着阿爹将他抚养长大的,而其中待他最好的便是财老爹。他性子和乐淳朴,将阿爹当做亲兄弟,对他极为疼爱,照顾有加。
在陈维雅心里,财老爹是他的另一位父亲。
财老爹和他阿爹一样都是早年丧妻。为了独生儿子阿华他一直没有再续弦,好不容易后来儿子娶了儿媳妇,更为他添了一个宝贝金孙,就在一家人幸福和乐之际,他儿子和儿媳妇却在山上砍柴之时出了意外,双双撒手归去了,独独留下年迈的财老爹和刚满五岁的稚儿峰峰。
也正因此,面对着自家早已摇摇欲坠的老屋,财老爹也一直没有去大修还是怎的。一来是因为自个儿年事已高,而孙儿还小,没有能力。虽然大伙儿都常常劝他早日修个新屋,也都愿意帮他一起,但他总怕麻烦到大家而拒绝。二来是因为,这屋子是他媳妇儿、儿子媳妇都住了一生的地方。这儿,藏得满满的,都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他不舍得拆了它,失去它。这是他生活的支柱呐。
除了峰峰,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连记忆和生活支柱都失去。
财老爹的心思大伙儿懂。因为懂,所以便也不忍心勉强他。
于是这事儿便一直这么拖着。那老屋不知道已有多少年的历史了,破破旧旧的,摇摇欲塌。但这么多年来,倒也是韧性顽强,相安无事的。没想到如今就在一场风雨里,崩塌了。
明白陈维雅的感受,水情和身子颤了颤,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她不能慌,这个时候,身为村长的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快点带我去!”猛地咬了咬牙,水情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奔去。陈维雅重重一点头,随即跟了上去。
唯剩下一脸莫名的玉颜。
从两人的对话中大致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玉颜沉吟半晌,随即放下手中的舀子,同样跟了过去。
精致的眼角眉梢,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浅浅担忧。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水情和赶到财老爹的院子里的时候,现场正一片混乱。
老屋倒塌凹陷,此刻成了一片破败的废墟。村里的乡亲们大都放下了各自手中的活儿急匆匆地聚集在了院子里,各自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财老爹为人极好,热心淳朴,大度善良,仗义爽直,很受村里乡亲们的尊敬。
牛大夫正在一脸严肃地为受了重伤无法大幅度搬动的财老爹实施急救。他的身边,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正以白色布巾包扎着脑袋,满脸泪痕,担忧而恐惧地看着地上多处淋漓伤口的爷爷,强忍着哭声。
“牛叔!牛叔!财老爹怎么样了?”心下一揪,水情和三步并作两步,奔至牛大夫身边。但下一秒却因为财老爹那鲜血淋漓的模样而猛地停下了脚步,惨白着小脸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财老爹躺卧在那里,紧闭着双眼,沧桑的脸上满是血污和灰白之色。他的身上多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即便已经被牛大夫抹上了伤药包扎了起来,但那白布条中不断渗出的鲜血,却让人触目惊心。他毫无起伏的胸口让更是他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小和啊……”轻轻地叹了口气,牛大夫难得地冷肃着脸。他看了一边的峰峰一眼,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能为力,“外伤还是好治的,但……这受到强力压碾导致了破损的五脏六腑……”
没有继续说下去,牛大夫只是微微合上眼,垂下了肩。
瞬间就明白了牛大夫的意思,水情和的心里狠狠地揪起,让她刹那间窒闷得几乎无法呼吸。一阵一阵的自责感和无力感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让她几乎想要狠狠扇自个儿几巴掌以换取财老爹的清醒。
若是她能早些劝服财老爹就好了,若是她能早些劝服财老爹就好了!明明知道那老屋经过近百年时光的洗礼,早已破旧不堪,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心软?为什么就是乐观地相信老天爷会善待好人的?
都怪她!都怪她!
水情和狠狠咬住了唇,不敢相信昨天还在笑呵呵地调侃她的财老爹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就要踏进黄泉!
“小和姐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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