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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溺宠世子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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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这样的理由饶是身为帝王的兄长也是无法辩驳的。

洪帝许久未发话,坐在洪帝身侧的皇后却是突然间开了腔:“既然锦亲王有意废立世子,那么敢问王爷,若是夜玄被废,该由何人继任锦亲王世子?”

听着皇后带着几许深凉的话语,感受着扫视而下的冰凉视线,锦亲王只觉脊背发凉。

这夜玄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地位超然,自己要废了他,皇后娘娘不但没有阻止,却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然而,这次的机会不抓住,怎么对得起对自己情深一片的柳氏还有孝顺恭敬的庶子夜吉。望着那方对自己满含希冀的柳如梦,萧翼德狠了狠心说道:“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既然嫡子不继,那自然是庶长子夜吉”。

锦亲王萧翼德的话无疑让柳侧妃与苏茹等人大喜过望,连带着那头的萧夜吉也是一脸的喜色。原本以为这辈子自己与世子之位都无缘了,没想到却是有了机会。

被夏嬷嬷气得发晕被夏嬷嬷扶住的锦亲王妃陈氏听言身形一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边的如歌后抓着萧夜玄的衣袖哭诉道:“你这个逆子,还不赶紧遵从你父王之言,难道这王位你不要了。你不承袭王位,便是白身一个,即使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我这个母妃,难道你是被鬼遮了眼么?”

目及锦亲王妃那双目凸出抓着萧夜玄直摇晃满面狰狞的模样,如歌实在是不愿意再看下去,方才想说话,身边的人却是转过头来,眸中所现,却是全然的孤寂,让如歌心头一滞,心中有说不出的疼痛,虽然不知那本札记上所记录的是否是真,可事实便是,她与他的确是有了孩子。

不过,看起来在那座府邸根本就没有人是心疼着萧夜玄这厮的,五年前是,现如今也是。既然如此,倒不若放手。

望着男子眼中好似做了某种决定的决然,如歌收回了开口解释的心思,只看着身边的人走到了殿前,恭然跪地。

“回皇上,臣恳请皇上撤除臣锦亲王世子之位,了却父王心愿。”

世子爷竟然主动请辞了!

那边的锦亲王妃陈氏当场便气得晕了过去。跪在下面为男子说着话的几位臣子对于男子的回应更是说不出话来。

了却父王心愿……

听到男子所言,洪帝却是无奈的摇头。是啊,自己这个愚钝的弟弟多年来想的不就是这个么。牛不吃草强摁头,这些年,终究是他们强求了。原本还心有疑虑的洪帝闭了闭眼,在睁开之时已是有了决断。

众人瞩目之下,洪帝手持着那卷经由太监李徳从小太监处取来的云疆蛊毒手札略略翻看之后,扬手之间,这本号称是云疆至宝的手札被仍进了朝阳殿内一处燃烧的炉火之中,被赤红的火舌吞没。

片刻之后,朝阳殿内一阵刺鼻的烧焦气味弥漫开来。

望着那被洪帝扔进火盆中的札记,下首站立端着那只长筒瓷罐的云疆来使宇文丘及几位皇子皇女的双目中皆是愣住了。

而那方一心想见男子落魄的平阳公主见洪帝此番动作更加是大急,这父皇的作为分明是在掩耳盗铃,想要毁灭证据啊!

面带急色的平阳公主当即走出了坐席,亦是走到了洪帝宝座的下方,义正言辞地说道:“父皇,今日之事,关乎我大周国的体面,既然锦亲王同世子皆有让位于贤的意愿,还望父皇秉公明断。”

听到下方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的年轻女子所言,皇后面上却是淡然一笑。

“平阳公主,此事皇上自有决断,若说体面,公主所留宿道观之内的数名面首岂不是更加影响我大周国的体面。公主要论及他人,还是先将自己面前的事全然处理好再说吧!”

皇后的话无疑掀起了又一次的翻天巨浪,众人望向平阳公主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

这平阳公主在道观之内乃是为已逝的夫君祈福念经,在道观内豢养面首这般的作为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过皇后能说出来,那边一定是真的了。

此时的众人心知肚明,这些年,皇后在宫中一直不曾过问皇子皇女们的事,如今会对平阳公主发难,无非也是因为世子。说来也难怪,这世子爷在皇后娘娘面前与亲子无意,这公主此时上赶着让皇上做出决断不是在与皇后娘娘作对吗?

闻得皇后之言,扫了一眼那四周投向自己身上那鄙夷、唾弃的目光,那方的平阳公主面色一黑,心中光火却也只能咬牙退到一边。

当初若非是皇后插手让自己嫁了那么个短命的,自己何至于此孤苦伶仃的,若是不找些人来消遣寂寞,自己这个公主与尼姑有什么两样。只是自己一向藏的荫蔽,却是不想还是被这皇后知道了。

立在皇后身侧的苏嬷嬷看着那方平阳公主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下却是冷冷一笑。皇后说的对,下面这些个都是些蠢物,蠢得以为他们私下里的那些个事儿有哪一件能逃出宫中隐卫的眼。如今竟然打主意打到世子的身上,简直是不知所谓。

“皇上,如今夜玄既然主动放弃了锦亲王世子之位,那么皇上还是早作决断吧!”见那平阳公主吃了瘪,锦亲王萧翼德连忙接上去,只想着趁热打铁。

望着身边迫不及待想要换立继承人的锦亲王,黑袍男子眸中划过些许的黯然,回头看看那边望着自己满目心疼的如歌,却是瞬间变得有了无限的光亮,

见此,上首的洪帝点点头,当初的赐婚果真是没错的。

没有理会下面的锦亲王萧翼德,洪帝将视线转向了下方那身形佝偻的云疆使者。

“宇文丘,那本札记朕已阅见,之所以将其烧毁,只因上面所述的一切纯属无稽之谈!”

听言,下方的宇文丘当即仰起脖子恼怒道:“洪帝陛下,此乃我云疆至宝,上述乃我云疆的秘录,如何能说是无稽之谈?”

“上述那断魂蛊自使用至今,中蛊毒者除拜月教先代教主之外无人得以生还,相传拜月教主自幼年之时便身怀不世神功,相信能得以生还怕也是因为神功护体之故吧!”

闻言,宇文丘愣愣地点点头:“的确”

“依朕所见,朕的侄儿夜玄并未练过拜月教的神功,他却是死里逃生,你不觉得蹊跷吗?”

“这······”,对于洪帝所言之事,宇文丘亦是不甚明白,只因这断魂蛊不知为何唯有拜月教主方能豢养成功,当初为了报战争失利之仇,教中几位长老从那人练功之处将那人搁置在一边的断魂蛊用上。原说这大周国的锦亲王世子必死无疑。却不想过了五年的时间,人依旧活在世上,而且还接手了西南的军队,自此大周国对云疆防范越发的严密。而大量流入大周国的福寿膏跟着被销毁,国中的财政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此次,宇文丘带着宝贝前来,一为拉拢大周有继位可能的皇子,争取打开大周国的国门,二来便是借机想办法将那屡次与云疆国作对的大周国世子拉下马来。因为只要坐到了这两点,教中的长老便能同意将教主之位让出来。

在知道这大周国的皇子同那位世子向来不睦的信息之后,宇文丘自然是皆大欢喜。只要对付了那位世子,这拉拢人的事不也就水到渠成了吗?虽说神功的书册不知被那人藏到何处去了,可这历代教主的手札却是被宇文丘找到了。看着上面有关断魂蛊的叙述,宇文丘心喜万分,当即带着书寻着机会接近大周国的二皇子。顺理成章的便被带进了大周国的京城之中,只是对于书中的具体内容却是不曾细究的。

“依朕之见,断魂蛊之所以不治并非是其无药可治,深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云疆乃是蛮夷之地,从来只曾施蛊,不曾精研救人罢了”。

这不是说云疆的人只会害人,不会救人吗?听着洪帝的话,下首的宇文丘面色一僵,当即反驳道:“洪帝,此言差矣,我云疆境内有道医士多如牛毛······”。

“那不知云疆境内可有人能治肺痨?可有人能治花柳之症?可有人能治······”

听着洪帝所述的一干不治之症,宇文丘虽然不想承认,却也只能摇头。

见此,洪帝望着那头的如歌笑得意味深长。

“我们大周国却是有此医道高人,不知在场诸臣可知是何人?”。

听到洪帝的提问,如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自己隐藏的身份要被隆重推出了。

“启禀皇上,药仙堂凌云大夫的医术堪称大周国之最,令我等叹服。”那方受邀前来的太医院院首张正向来重贤尊能,听到洪帝所言,自是直言不讳。一直以来,未能将那凌云收入太医院可一直都是他的遗憾那!

“那么,大家可曾见过这位凌云大夫是何等样貌的人?”

洪帝的再次提问迎来了许多臣子侯王的回应。

“回皇上,臣见过,那凌云大夫是以为年约三十的白面小生”

“不,明明是以为五十左右的白胡子老大夫”

“你们都错了,明明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儒雅之士”

······

说到最后,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只因大家说出来的样貌是大相径庭的,即使有一样的也是各占寥寥之数。很快,场上的人便反应过来,那凌云大夫给人看病之时定然是易了容的。

于是乎,众人看向了上首的洪帝,这普天之下,唯有帝王能将一切运筹帷幄,既然洪帝能当场相问,定然是知道凌云大夫其人的。

当众人视线集中于洪帝处时,中年男子却是望向了那头的如歌,语带肯定的说道:“方才云疆使者意指锦亲王世子妃所怀之子并非正枝,可依朕看来,普天之下,唯有这位‘凌云大夫’有为夜玄养育嫡枝之能”。

闻言,望着那方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举座沸腾。众人都想象不到,闻名大周国领走果真数十万两黄金的凌云大夫居然会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如此年轻的女子。忆及当初这位世子爷连公主郡主都看不上却偏偏选了这位玉家的庶出,还曾惋惜世子,觉得不值得。如今一看,这位世子爷分明就是早就有了成算那。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话说得当真是一分都没有错的。

那边的锦亲王妃陈氏在夏嬷嬷的掐摁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听到洪帝所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锦亲王乃至柳侧妃等人却是如丧考妣,眼前希望全无。

正当众人感叹之时,坐在如歌身边的萧夜熏却是盯着那方身形佝偻的中年男子抓着的那只带着些许纹理的长筒瓷罐,莹紫色的眸中泛着幽然森冷的光。

刹那之间,一道肉眼极为难见的微紫色的光芒字孩童的掌间牵引而出,随着一道劲风划过,紧接着是一阵瓷器碎地的声音。

待众人视线所及,一只通体褐色的蠕虫正在地上抖动着身体。

蛊虫!

看着地上的东西,场上的人连连退后,这玩意儿杀人夺命仅在瞬息之间,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家不要怕!这只蛊虫还未曾认主,现在还是在睡眠期,不会伤人的”,望着满室惊恐的人,原本应着洪帝的话有些挫败失神的佝偻男子面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大周国的人,胆量也不过如此。

然而片刻之后,男子却是笑不出来了,只因那只蛊虫不但不是行为迟缓,反而是飞速向着前方疾飞而去,在女子的尖叫声中迅速的钻进了那人有着血腥气息的掌心。

“皇姐!”

望着殿前卧倒在地,疯狂打滚尖叫着,皮肤变得干枯起来的平阳公主,五皇子惊骇莫名,却是不敢近前,只能对着那边惊住的男子大喝道:“宇文丘!快想办法把蛊虫弄出来!”

“这······”,原本应该还在沉睡的蛊毒为何会变得比活跃时期还要活动迅速?脑子一片混乱的宇文丘只能同他人一般节节后退。

见那云疆而来的人显然是靠不住了,五皇子不得不转向另一侧坐着的如歌。

“锦亲王世子妃,还不快救人!”

被萧夜玄护在身后正拉着小薰立在一旁的如歌听言,却是哭笑不得,自己至今为止接触过的可只有断魂蛊一种蛊虫,其他的连碰都没碰过怎么知道如何驱除。

就在此时,那方抱着身子滚动着的人渐渐停止了尖叫,众人定睛一看,我的乖乖,这哪里还有什么平阳公主,原地只剩下一堆鼓囊囊的衣物嘛。望着从衣物之中爬出来的那只已然长成巴掌般大小浑身似乎长满了息肉的蛊虫,殿内的许多人开始呕吐不已。

而如歌,原本是想要去看,却被萧夜玄捂住了眼睛。

随着男子的几声响指,几把利剑凌空穿过,地上的蛊虫断成了数节,在一阵化尸粉的味道在空气中蜿蜒飘散,地上除了一堆水渍,再无其他。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世子封王

朝阳殿中,众人望着地上的顺着金色地板流过的那一滩血渍,寂静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大周国如今仅有的一名公主就这样便没了,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而那头闪避在一边的云疆来使宇文丘却是早早的反应过来自己大祸临头。这听命蛊弄死的可是大周国的公主,虽说并非是自己有意而为,可那平阳公主的确是因此死于非命。望着看着自己这头好似要吃了自己一般的五皇子,以及场上一个个将自己围在中央的大周国的臣子,宇文丘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跑。

可脚下的步子还未迈开,脖子上已经多了两把银剑。想要去抓脖子上挂着防身蛊的坠子,方才碰到,手已经“巴嘎”一声被折断。

手间钻心的疼痛传来,看着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满目阴寒的黑袍男子,宇文丘心中越发的恐惧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云疆来使,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听到宇文丘之言,上首立着的洪帝示意护在身前的几名皇家隐卫退去,随后沉声怒喝道:“云疆来使以通商共荣之名前来,却是先诬我大周国世子及世子妃,不成,又放出蛊毒意欲行刺,以致于我大周公主平阳殒命,其行径严重挑衅我大周国威,传朕旨意,将云疆刺客宇文丘就地处死,尸体分错,悬挂于云疆边境。着礼部即日通告云疆拜月之教,若今日之事乃为云疆国对我大周之挑衅,两国之间,不惜再战”。

洪帝的声音震耳欲聋,所说之语令那宇文丘惊骇莫名,双腿之间不自觉的便流出黄水来,浑浊的双目当即望向那头的二皇子,正想高声求救,突然间腹中一阵裂心的痛感蔓延开来,低下头来,便见自己的身体上插着一把长剑。

佝偻男子指着手持着长剑的萧安桀,狂吐了几口鲜血。

是了,自己与这大周国的皇子不过是利益关系,如今的他是深恐洪帝认为他与自己乃是同谋,怎么会出手相助。

感觉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方才瓷瓶落地之时的景象出现在脑海之中。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男子扭过头去望向那边那名女子牵的五岁孩童。望着那无比熟悉的虚无中带着几许残厉的目光,中年男子终于支撑不住,伏倒在地。

于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男子口中念出了那无比熟悉仰望多年的名字——望月。

宇文丘的尸首就这么被宫中的侍卫带走了,依照洪帝的裁决,即日运往云疆边境。

那方的二皇子在解决了宇文丘之后,胆颤心惊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父皇,此次之事,儿臣虽然丝毫不知,却也是间接害得皇妹殒命,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父王降罪于儿臣。”

听言,上首的洪帝面上划过一丝冷痕,看了一眼那跪在那堆貂皮大氅面前痛哭失声,却是恶狠狠望着二皇子的五皇子萧安道,复又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不知者不罪。然,平阳之事你这做兄长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之后,好好反省自身!”

“是,谢父皇不罪之恩”

洪帝的话无疑让二皇子萧安桀如蒙大赦,心中却是一个认知,在洪帝的面前,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分量的。否则,平阳死于非命,那放蛊的人是自己带进来的,只要父皇想要追究,恐难全身而退。然而如今,自己的父皇却是轻拿轻放,只让自己回去反省,这还不是偏着自己的。

想到此处,萧安桀的面上扬起一丝笑容。看着那方双目发红好似虽是会冲上来撕了自己的萧安道,男子心神聚敛。

虽说这个皇弟整日贪恋美色享受,可到底是个难缠的,有了今天的事,恐怕对自己怕是恨之入骨,自己不得不好好筹划,至于萧夜玄,还是暂时放在一边,等将来继承了地位,要弄死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思虑清楚之后,萧安道恭敬的退回一边。

洪帝的裁决之下,不少臣子是各有思量,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皇上怕是对二皇子有些眷顾了。虽说这些年皇上是将二皇子贬到了西地戍守。可古来的帝王不也有许多都是先头落魄,后头才发迹的吗?说不得将二皇子留在西地便是皇上有意而为,为的乃是锻炼二皇子的意志呢!毕竟相较于整日贪花恋色的五皇子,这二皇子可是好上太多了。

就在众人开始考虑站队问题之时,耳边又传来了洪帝话音。

“平阳之死,朕甚感悲恸,着令礼部厚葬衣冠。为显安恤,擢封五皇子萧安道为怡王,即日起,掌管锦亲王世子萧夜玄暂代协理西南十万之军”。

“谢父皇体恤,儿臣铭感五内!”

原本哭得伤心的五皇子在听到洪帝的话语之后,愣了片刻之后,却是欣喜不已,朝着上手的洪帝磕头谢恩。

封了王!西南的军权竟然也给了他!

洪帝的这番话在给了地上的五皇子万分惊喜的同时,无疑亦是给了二皇子萧安桀当头一棒。

虽说此次没有追究自己的罪责,却也是给了萧安道那个窝囊废大大的甜头。此时此刻,萧安桀不禁有了危机感。看着那油头粉面满面欣喜的五皇子,双手握得青筋泛起。

两两相望之间,顿时火光四射。

望着两位皇子争锋相对的模样,在座的数人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瞬间歇伏了下来。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帝心难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而立在萧夜玄身边的如歌此时却是心有所悟,一个长期管理西地内部,一个管理西南边境。洪帝的这样一番安排,实际上就是在让两位皇子互相制衡啊。转念一想,却也是理所应当,皇权的归属问题对于如今的洪帝来说恐怕还为之过早,或者说这两个皇子都不是他心中属意的,如今的洪帝正值盛年,谁知道后宫之内会不会再有一名妃子诞下麟儿。不过,后面这个想法隐隐的就被如歌给否定了,不知为何,望着洪帝看向皇后的眼神,心里便有一个念头,后宫之内,不会再有其他的妃子有怀上龙嗣了。

当宫人小心翼翼的将地上平阳公主的衣冠拾起郑重其事的收捡好,经过片刻的清理之后,朝阳殿恢复了一片原有的面貌,然而此时的气氛却已经是大不相同。

那头与长子夫妇相对而立的锦亲王在这时候显得尤为的尴尬,却是在心中暗中恼怒夫妇二人对自己的隐瞒。若是知道儿媳妇就是那治愈了无数世间疑难之症的药仙堂首席医师凌云自己怎么会傻头傻脑的被那云疆来的蛊人给糊弄过去。

而由夏嬷嬷扶着的锦亲王妃陈氏见锦亲王柳氏等人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的神情双目中却是有着难掩的得意。

虽说夜玄夫妻二人瞒着她药仙堂的事让她十分不悦,可如此一来,夜玄的世子之位无疑更加的稳固,说起来这儿子儿媳妇的不就是自己的,将来谁还能撼动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呢!

立在锦亲王妃身侧的夏嬷嬷望见锦亲王妃面上的神情,自是明白自家的主子在得意什么?再看看那边连看都不曾看向这边的黑袍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那位爷对世子妃可不是一般的看重,这王妃方才喊打喊杀的,世子爷脸上的表情都几乎要结出冰来。关键时刻,主子这个做母妃的不但没有关心儿子的身体名声,反而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将来之上,莫说是世子,就是自己这个旁人看了也觉得心寒。这一次世子爷的心恐怕是彻底的冷了。

夏嬷嬷正愁肠百结之时,那方的萧夜玄却是有了动作。

只见男子再次掀袍跪地,声带坚决地言道:“启禀皇上,夜玄无能,多年来不得父王所喜,实在不配做锦亲王府承嗣之人,还请圣上圣裁!”

男子的话让那头原本志得意满的锦亲王妃陈氏瞬间脸色变得阴沉不已,走上前来咆哮道:“你这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正被锦亲王妃陈氏抓着怒叫却丝毫不改初衷的男子,在场的人一个个俱是明白了。这位世子爷是铁了心不想要这个世子之位了。

细想男子所言,许多人却也是深有感触,这锦亲王宠爱柳侧妃,溺爱庶子萧夜吉的事在京城之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像这几个月,为了给那萧夜吉安排个职位,这锦亲王可是没少花心思。给礼部尚书送银子,给礼部尚书送宅子,给兵部尚书送上等的古剑······等等,忙得那是不亦乐乎,只可惜有洪帝在上面瞧着,谁敢接受这位王爷的厚赐。何况那柳家不久前才犯了事,还是轰动整个大周国的事,对于与柳家沾亲带故的萧夜吉就是当空气般在那放着,也是惹眼的。

再想想当年,世子爷战场受伤,几乎丧命之时,这锦亲王又是何等作为呢?只不过是如今天一般的向洪帝进言另立他嗣。

如此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心寒。

许多臣子原想规劝,可看到那锦亲王双目放光的模样,张了张嘴到底没开口。

罢了,洪帝自有决断,皇家的事到底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够搀和的,他们只需在洪帝发令之时附议便是。

锦亲王夫妇的表现下方的人看的清楚,上首的帝后二人自然亦是看得明明白白。看着下面跪着的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义子受到这样的待遇,陈后的面上划过一丝深刻的心疼,半晌,却是朝着身边的洪帝看了过去。

望着皇后望过来那带着几分痛意的眼神,洪帝握了握拳,双手重新平覆于龙椅之上时,已然做出了决断。

“近日镇北王陈远稹屡上奏报,言北地边境不稳,西辽之人已有行事之举动。然自身年迈,恐难再承担北地戍守之任,已有退隐之意。锦亲王世子萧夜玄,幼年随朕出征边塞,屡立奇功,值此除夕之日,朕决议,册封萧夜玄为我大周之战王。即日前往统兵北地,承继镇北王陈远稹镇守北地之职责”。

不但封了王,还统兵北地!

听到洪帝的宣告,除夕夜宴满室的人尽皆呆若木鸡。

“父皇!”

“父·····”

如此巨大的权利,交给了他人,下面正暗自掐架的两位皇子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想要上前反对,却不料正对上了洪帝难以抗拒的警示目光,那带着层层幽然的双目让二人俱是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毕竟洪帝是最终选择谁人继位的人,万一因小失大,让对方占了便宜,得了皇位就不好了。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洪帝对自己的擢升,男子心中早已了然,只带着如歌朝着端坐于上的帝后二人诚心行礼。

见此,柳侧妃苏茹等人几乎是咬碎了一腔的银牙。不过想到萧夜玄封王,锦亲王世子的位子便空置了出来,不免又心怀兴奋,柳侧妃更是端起杯子,扣着茶盖提醒着锦亲王某些事。

收到提示后的锦亲王自然是上了紧,施施然的走上前去便开口道:“皇上,既然嫡子夜玄封了王,那锦亲王府的该······”

萧翼德的话还未曾说完,却是被上方的洪帝给从中打断:“立嗣当立贤,锦亲王庶子萧夜熏,年方五岁,天资聪颖,才能令礼学院院首叹服,乃我大周之栋梁材,依朕之意,立他为世子,方为上上之选,不知诸臣以为如何?”

“蹦”,一阵茶杯碎地的声音响起。

望着那头打碎了茶杯的柳侧妃以及妇人身边坐着的面目惨白的萧夜吉同苏茹,众人的双目中划过一丝耻笑。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那柳国公贩卖福寿膏达一千担,那柳妃又是宫中行刺的主,这柳家出来妇人生的如何还能让他做什么世子,再想想这些年,那锦亲王几度为这萧夜吉筹划职务,没有一个是能长久的。有些当天就出了纰漏,这样的废物还是留在戏园子里面养老好了。

如是想,数位臣子皆出席跪地道:“皇上英明!”

见诸臣侯王皆在附议,立在中央的锦亲王几乎吐出一口血来,正想反对,却见那方的皇后正手持着一张有些发黄的契约翻看着。望着那上面熟悉的印章,萧翼德面上的神情变了数变。这皇后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若是自己要改立夜吉,那么自己便会家产充公,贬为庶民。见此,萧翼德头上青筋直冒,只能当场拂袖而去。

望着离去的锦亲王,柳侧妃等人自是不能再在这满是鄙夷眼神的朝阳殿内待下去,只能一个个灰溜溜的跟着走了。而那撒了几次刁的锦亲王妃陈氏在夏嬷嬷的劝说之下也只能先行离开。

不久之后,这场别开生面刺激连连的除夕夜宴终于走向了尾声。

当众人散去,男子牵着如歌跪在走下高台的帝后面前,深深行以感激之礼。

“今日一别,怕又是久不得见,你们到了北地可要好自珍重!”

听到皇后所言,望着这边双目泛着莹莹之光的中年妇人,如歌只觉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当即感动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爱护,如歌夫妇永远铭记在心”。

作为男子的萧夜玄在此时则表现的沉静些许,带着如歌在地上给帝后二人扣头之后,便带着如歌向着朝阳殿外走去。

三日之后,在帝后同百官群臣以及无数百姓的见证之下,战王萧夜玄带着王妃玉如歌以及麾下从西南赶回的私军向着北地进发。

☆、第一百一十五章:肋骨与心脏

三年,一个严寒缺粮之地变得米粮满仓,

三年,一个战争不断之地变得一片和平。

不再怕冬日的寒风饥饿起,

因为我们有四季温室蔬菜可以供应。

不再怕草原的铁蹄声响起起,

因为我们有轰隆隆的武器可以御敌。

······

北地境内的一处挂着“药仙堂”牌匾的医馆之中,听着外面孩童的歌唱声,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停下手来的如歌收拾好手中诊脉的脉案淡笑着向着一处伸出一只小手的马车走去。

待如歌上了马车,马车上便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歌儿,你看看天然这孩子,我抱着她她死都不答应,在小薰那却是乖巧的不得了,难道是我这个做外婆不够疼她不成?”

听到烈氏的抱怨声,如歌捏了捏那头正坐在七岁孩童怀里吐着小舌头的女儿的小鼻子一下,淡笑着说着哄孩子的话:“天然,外婆可是为了你才留在王府里面的,你现在对她不好,外祖母可是会伤心得走掉的哦!”

闻言,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女童眼睛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面貌精致紫眸清澈的萧夜熏,却是在转瞬之间扑进了一旁的烈氏怀中。一边像八爪鱼一般的扒着烈氏,一边奶声奶气地说道:“外祖母别走,天然喜欢外祖母,不让外祖母抱,那是因为舅舅带天然玩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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