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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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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全盛狐疑地站住了,问道,“嫂子,啥事啊?”
肖紫晨道,“四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为了你,晚饭都推迟了呢。”
肖全盛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下午出去遇到一个老朋友,几口酒下肚,我就把请人的事给忘了。”
肖紫晨笑道,“是这样啊,怪不得了。四哥,你先去七姐那院子吧,家里人都在那看戏呢,我在这陪着孩子们,一会儿开饭了,你再跟大家一起过来。”
肖全盛嗯了一声,他今天才见过小情人,心情正是大好的时间,此时看肖紫晨,也觉得顺眼了许多,就多了一句嘴,问道,“行啊,晚上吃什么呢?”
肖紫晨道,“我请了两个法兰西的厨子,准备做一桌西洋菜,给大家尝尝鲜。这里我先给四哥提个醒啊,到时候菜上来,有吃不惯的,你放在一边就是了,要是都吃不惯,你就随便吃几口意思意思得了。刚才偏厅里的甜点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怕大家吃不惯外国口味才预备的,那些点心,保管好吃,保管吃饱。”
肖全盛道,“行,我听你的。那嫂子,我先走了啊。”
肖紫晨点头道,“好,你去吧。”
……
七姐那院,今天的戏已演到了尾声,请来的戏班早就演完了,这会子本来应该已经开饭了,就因为肖全盛没回来,所以多搭了一台子戏,是七姐夫妻演的。
这两口子,李三坡本来就是戏子出身,从唱腔到架势,都很厉害,七姐作为资深戏迷,唱戏的功力也很接近职业水准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换好了行头了,站在台上先绕台一圈,走了个过场。下面的人看两人有模有样,都大声的叫好,那戏班的吹打师傅们都是煽动气氛的高手,各个把手中的乐器敲得天响,也为他们叫好。
闹了一阵,众人的兴致稍微落下去些了,两人才走到前台,开始唱。他们唱的戏,叫做龙凤奇缘,虽占了奇缘二字,却是一个烂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只听李三坡先来,他摇着折扇,在台前走了几步,一双极有神采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脸上也跟着展现出或欢喜或惊讶的表情,就让人感觉到他在看的不是空气,而是什么大好的景致。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恩情
闹了一阵,众人的兴致稍微落下去些了。两人才走到前台,开始唱。他们唱的戏,叫做龙凤奇缘,虽占了奇缘二字,却是一个烂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只听李三坡先来,他摇着折扇,在台前走了几步,一双极有神采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脸上也跟着展现出或欢喜或惊讶的表情,就让人感觉到他在看的不是空气,而是什么大好的景致。
李三坡看了一阵,过场走的足够了,便顿住了脚,将右脚的脚尖抬起来,做那种欲走还溜的姿态,手中的折扇潇洒的一收,再一放,轻轻扇了两下,唱道,“春风如梭织锦绣,粼粼江水绿如绸。一篙撑破清晨月,如诗如梦到徽州。”
这第一句唱词,完全的职业高手水准,台下叫好之声连绵不绝,七姐在后边看着李三坡的背影,痴痴的微笑着。想当年,酷爱戏剧的她就是被李三坡这样潇洒的身姿所吸引,想尽了一切的办法,终于将他追到了手。这场龙凤奇缘,就是当年他们恋爱时最喜欢哼唱的曲目之一。
此时,李三坡一句唱完,台下乐队一阵鼓奏,将调子奏入下一个段落,李三坡换了个方向,又唱道,“潋滟波光映山色,悄然入画水中,舟今日喜做神仙鸟,人间天上任遨游,人间天上任遨游。”
这一句词唱到结尾,他的视线已经转到了七姐的身上,那边七姐冲他极了挤眼,蹬蹬蹬蹬迈着小碎步进场来,唱道,“鹅戏绿水风戏柳,春风扶我上桥头,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流水响……”
她身后八岁的小女儿肖香客串的丫鬟接着唱道。“象小姐抚琴声悠悠声悠悠……”
三句词过,这戏的环境已经被生动地勾勒出了,讲得是一个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到西湖边踏春,正遇上同样踏春而来的翩翩公子。这场戏七姐夫妻百唱不腻,已经完全领会了整出戏的精髓,丫鬟打扮的小肖香虽然稚嫩,却也被调教得有板有眼,而且,她的腔调中带着浓浓的奶音,显得尤其可爱。
这一家三口的精彩表演很快抓住了全场的注意力,本来一家人这时候应该吃饭去了,因为肖全盛不在,这才多cha了一出戏,七姐夫妻在决定表演时小心的合计了一下,都觉得在没有事先准备过的前提下,唱这一出最把稳,最不容易出问题。
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这一出临时排上的给人混时间的戏,反倒成了今晚最受欢迎的戏。一出戏,两刻钟,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一段唱完。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又嚷嚷着让两人接着又唱了一段。
这一段唱完又是两刻钟过去,大家过足了瘾,肚子也开始咕咕乱叫,坐在第一排主位的肖老太太回头左右望了一望,发现了肖全盛的踪迹,既然人齐了,那就再没耽搁下去的道理,她便站了起来,拍拍手,大声的道,“好了,好了,吃饭去了,大家去前厅吧。”
儿女们纷纷叫好,簇拥着老太太穿过中心花园,入了前厅,到哪边一看,酒席已经摆好了,满桌子的西洋菜,没有一个一个见过的,都觉得很新鲜。
老太太对今天的庆祝颇为满意,就让丫鬟把肖紫晨叫过来,先表扬几句。不多会儿,丫鬟回来了,报告道,“大夫人有事,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不悦的道,“这个时候了。能有什么大事,去,把她叫过来。”
丫鬟领命而去,回来的时候却又是独自一人,这次丫鬟学了个乖,先悄悄地走到老太太的身边了,才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夫人。”吸引了对方的主意。
肖老太太嗯了一声,问道,“人呢,怎么又没叫来。”
那丫鬟把嘴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的道,“大夫人说,有官府的人来了,说是有景缘小姐的下落了,大夫人让大家先吃,不要再等她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确实不能耽搁,便对厅中的儿女们说,“官府来人,把阿紫叫去了,咱们先吃。不要等她了。”
此时的梦泽小苑中,肖紫晨正端坐在主楼客厅的主位上,目光凝重的看着一位身着黑衣的镖师。这名镖师他是认识的,在第一次探访飞龙院时,就是这名镖师给她指出了庞龙的所在。
肖紫晨还记得这镖师的名字叫做李自有,是四个参与偷车的镖师之一。
当时飞龙院中的李自有即使知道肖紫晨与肖遥是那辆马车的主人,依然气定神闲的带他们去见庞龙,丝毫不怕被他们揭穿或识破。今天的李自有气色灰败,毫无神采,一身劲装到处都是被刀划破的口子,少数几处。依然被伤到了皮肉,此时鲜血已经凝固了,褐色的疤痕十分的醒目。
在李自有的身边,立着四个金陵府的密探,他们今日一路追踪李自有到了这里,最后把他堵在了主楼前面。听到人的聒噪声,看院的小桃跑出来观望动静,意外的发现了这五个手持利刃的凶人。
走投无路的李自有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在密探之前抓住了小桃。他并未把小桃当做人质,而是请求密探们给他一点时间,他有一笔交易,要跟肖紫晨坐一坐。
小桃把这事秘密的通报给了肖紫晨,后者记起了李自有这个人,立刻想到了他将会交易的内容,于是匆匆赶来,把五个人全都带进了客厅。
小桃把门关好之后,就依照肖紫晨的吩咐,外出放风阻挡一切闲杂人等的进入了。肖紫晨则开始了他与李自有的交易,问道,“李师父,你说吧,你要跟我交易什么?”
李自有在客厅中坐下,低头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缓缓道,“你妹妹,还有那个捕头的下落。”
“混账!苏捕头是朝廷命官,怎么能被你这种歹人当做交易的筹码,识相的,老实招了,否则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名密探抢着喝道。
李自有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那名蒙着面的密探,又看了看肖紫晨,说道,“肖夫人,给点诚意,把这几只老鼠都赶出去吧!”
“你说谁是老鼠?”密探吼了起来,“活的不耐烦了吗?”
言毕。这怒火中烧的密探就要上前向李自有出手,肖紫晨赶紧说道,“这位大人,请先助手,我愿意与他交易我妹妹的下落,还请大人成全好吗,如果能救回我妹妹的命,肖家对大人必有重谢。”
“重谢?”李自有cha嘴道,“有多重?说出来给他们听听,好让他们安心。”
这话正中了几个密探的下怀,他们今天一路追踪李自有自此,从听到交易二字开始,就预备好了要打一场秋风,本来按照他们习惯的剧本,还需要再多废话几句,才能步入正题的,没想到这逃犯竟然懂得他们的心思,真是不错。
肖紫晨看了几名密探一眼,虽然他们都蒙着面,无法看到他们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的身体姿态上观察,已可以看出他们没有之前那么眼神戒备,那么剑拔弩张了。再看李自有,他已经完全的安定了下来,正熟练的从外衣上一条条的把布撕下来,包裹着自己的伤口。
肖紫晨沉吟着,她是必须开个价了,而这个价钱,与李自有预备索要的赎金必然有联系,她开得高,李自有的赎金就要得高,她开得地,李自有就要得低,问题在于,多少合适呢?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主动权握在手里,便把皮球踢了回去,说道,“李师父,几位大人为了追击你这样的凶徒,饭不吃,夜不眠,实在劳苦功高,就算我把肖家的财产全拿出来酬谢他们,都不过分。至于我要怎样酬谢,我想,这并不是李师父你需要关心的问题,我们还是继续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吧。”
这一番话,既给四个密探狠狠地拍了一记马屁,让他们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手亏待了,又把李自有从这个问题中给揪了出来,达到了一举两得的效果。
李自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商人,各个都是油嘴滑舌,口mi腹剑。跟你们谈生意,就是三天三夜也谈不出个屁来。也罢,你要我开价,我便开了,我想要五万两白银,另外还要一张金陵府的赦免书,你给的出么?”
五万两银子,倒并不算太过分,肖紫晨自忖应该可以弄到。只是李自有显然也犯了包庇庞龙的罪,按律可以判斩,也可以判刖刑后发配边疆。前者死个痛快,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后者虽然看起来是给了人一条活路,但是,一个失去了双腿的犯人,在那苦寒的边疆,如何活的过去呢?
那金陵府的赦免书,肖紫晨实在没胆子承诺,便道,“银子的事可以商榷,至于赦免书,我肖紫晨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自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道,“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吗?可以从幽州买回一张通缉令来,肖夫人还说自己没有本事?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啊。肖夫人,实话跟你说了,雪景缘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大牢里的朱琰与项南,他们还不到这个资格。”
肖紫晨只觉得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中午在刑场上她收到的消息,正是说朱琰,项南两人的落网。庞龙,朱琰,项南,李自有,这四人是偷车事件的主谋,是最可能知道庞龙藏人地点的人,倘若李自有说的是事实,她该怎么办?
“赦免书的话,我来办吧。”纠结时刻,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肖紫晨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大喜过望,隔着门叫道,“唐大人,是你吗?”
唐杰笑道,“是我,肖夫人,给我开门吧。”
其实并不需要肖紫晨动手,四个密探听到唐杰的声音,都认出了这是他们的上峰之一,离门最近的一个赶紧打开了门闩,把唐杰迎了进来。
肖紫晨起身,只见唐杰又换了一张不认识的面具,身高似乎也变长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声音对就行了,她与唐杰互相见了礼,把他迎到自己身边坐好。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唐杰接过茶杯,啜了几口,看着李自有,笑道,“李自有,你果然知道舒捕头与雪景缘姑娘的下落吗?”
李自有道,“那是当然,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劝你们,早些做决定吧,一旦庞龙被斩的风声传到了那里,看门的人也逃走的话,牢里头关着的那对小情侣,就要饿死了。”
唐杰哦了一声,他想了想,说道,“庞龙是今早问斩的,内城之内今天肯定都知道消息了,外城的大部分地方也都知道了,如果还有不知的,一定是在城外,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在紫金山吧?”
李自有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慌张,但他立刻有回复了平静,道,“这个么,恕我现在还不能相告。”
唐杰不再看他,转头对肖紫晨说道,“肖夫人,我刚才在外面,话没听得全,他出了赦免令之外,还要什么?”
肖紫晨道,“还要五万两银子。”
唐杰问,“肖夫人答应了么?”
肖紫晨一时不察,就道,“如果景缘真的能平安归来,我给他五万两,倒也无妨。”
唐杰道,“好。”他又转向了李自有一边,说道,“李自有,我劝你还是早些交代的好。牢房在紫金山的哪里,接头的暗号是什么,都说说清楚,人接回来之后,我自会请知府大人给你签发赦免令,肖夫人也会把五万两白银奉上,给你回乡享福。”
李自有道,“你口说无凭,我不能信你,除非同时见到了银子跟赦免令,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唐杰哈哈大笑,说道,“大胆刁民,你可知道,官府是从不与匪类做交易的。你现在老实的招了,我可以算你将功折罪,判一纸赦免令给你,若是不招,我知道你的老家在苏州,那里有你全族三百二十四口人,信不信我一夜将他们全部灭了?还有你的夫人,是被你提早送到泉州去了吧?你莫以为那里山高路远,我就找不到了,我告诉你,早在三个月之前,你们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全在本官的掌控之中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招,还是不招?”
这番话说得气势汹汹,官威十足,李自有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哪里还保得住一丝一毫的方寸,他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来,惊恐的道,“大人,小人招供的话,您真能保留小人的命吗?”
唐杰大声喝道,“本官一言九鼎,岂会骗你这蝼蚁一样的东西。”
李自有闻言,咚咚咚地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口里高声叫道,“谢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关押苏捕头与雪景缘姑娘的地方,就在紫金山腰上的小岗村。村里有一户人家姓刘,主人叫做刘芒,大人去找他,只需对他说,“墙倒了,猪跑了,你还不去追吗?”他就会带您去地牢了。
唐杰重重地哼了一声,对四名密探说道,“都挺清楚了么?”
四人齐声道,“都听清楚了。”
“那还不快去?”
两个时辰后,四名密探终于将景缘带了回来。
长久的关押生活,加上极端糟糕的饮食,让景缘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被带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肖紫晨命令着家丁们小心的将景缘抬回了梦泽小苑,又找了四个丫鬟给她洗澡。
拖衣服的时候,肖紫晨心都要碎了,景缘的上身遍布着鞭痕,施暴者显然是一个专以拷打为乐的行刑专家,他并不想要打伤她,所以每一鞭子的落点都有所不同,而且都没有打破景缘的肌肤。
于是,肖紫晨见到的景缘,就是一个浑身漆黑的女孩,她身上有许多的白线,纵横交错,像一张网一样,遍布了她的身体。谁能想像,那些白线才是她肌肤本来的颜色,谁能想象,究竟需要多少鞭的虐打,才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景缘的下身也遭到了多次的殴打,但情况比上身要好得多,黑色的鞭痕大多集中在大腿的正面及两侧。
肖紫晨不知道这样的景缘能不能下水,据她所知,有许多的伤痕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依然是存在着的,一旦沾了水,就会迅速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没奈何,她只好放弃了给景缘清洁的准备,只让人用热毛巾轻轻的给她擦了擦身后,便立刻命人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将她送到妙手仙宗去治疗。
肖紫晨当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就在她准备的时候,在书房等候唐杰让人请她过去叙话。自景缘回来之后,肖紫晨便一直忙于伺候她的工作,把唐杰完全忘掉了。她想了一想,自己也确实该去见见人家,如此大恩,光一个谢字当然是没法子偿还人家的人情的,她已经准备好了,等景缘康复之后,自己就免费给他做一年的顾问,来报答他的恩情。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引诱
书房那边,唐杰已经结束了对四名密探的训导工作。把他们打发走了,此时,他正与李自有对坐着,两人中间临时安置的小桌上,放着一壶好酒,还有六味下酒的小菜。
李自有的脸上早没了招供时的惶恐,他似乎又回到了做镖师的日子,不,比做镖师还要舒服,还要满足。他这是要告老还乡,回家做财主了,五万两赏银,足够他在乡下买上百亩的良田,再盖个大大的院子,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生。
见肖紫晨进来,唐杰立刻放下了杯筷,一边陪坐的李自有也赶紧端正了坐姿,跟着唐杰一起,向肖紫晨拱手问好,唐杰道,“肖夫人。景缘姑娘的情况,还好么?”
肖紫晨给唐杰回了礼,说道,“不知道呢,她的身子很弱,神智也不太清醒,我正预备送她到妙手仙宗去,让那里的名医看看。”从她进屋开始,就没正面看过李自有一眼,后者也知道他恼恨他们关押了景缘还对她用刑,就不再多话,安安静静的坐着,准备当一个隐形人。
他对面的唐杰也注意到了肖紫晨的脸色很不好看,唐杰怕李自有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样子会招致肖紫晨更强烈的反感,便给李自有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先出去,到外面候着吧,我与肖夫人,有一些话要单独谈谈。”
“是是是,”李自有连忙起了身,“不耽搁大人,不耽搁大人。”说完便倒退着,三步一拱手,五步一作揖,出门去了。
等他将门关好之后,肖紫晨亲自回身去闩好了门闩。转身向唐杰一伸手,相请道,“唐大人,进去里屋说吧,那里比较安静,也不怕有人会听到。”
“唔,”唐杰道,“如此正好。”
进了里屋,两人在主位上分了左右座次。入坐之后,唐杰开门见山,供了一拱手,直接就道,“肖夫人,请问你之前答应李自有的五万两酬金,可还算数吗?”
肖紫晨道,“只要景缘平安无事,酬金当然算数,只怕……”
唐杰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个肖夫人你大可放心。我手下的密探,都是在刀口上tian血过日子的人,他们对于内伤外伤的诊断跟处理,都很在行。之前我已经问过了,景缘姑娘并没有受任何内伤,只需调养一段时间,便能康复。”
肖紫晨点点头,迟疑道,“话虽如此,可是景缘是一个女孩子啊,她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我只怕以后……哎……”
唐杰笑道,“肖夫人是担心景缘姑娘的鞭伤不能康复吗?这可你也可以放心,虽然景缘姑娘现在看起来情状可怖,但只要皮下的淤血散去,就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肖紫晨最担心的就是遍布景缘全身的黑色瘀伤不能痊愈,闻言大喜过望,说道,“真的吗?唐大人,我妹妹身上的瘀伤,真的能够痊愈?”
“要是不能,拿我是问!”唐杰打起了保票。
肖紫晨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的道,“这我就放心了,哎,唐大人,你不知道,我看了景缘身上的伤之后,我是。我是真的担心啊。她万一好不了了,那么好的一个人,不就毁了么。”
唐杰呵呵一笑,道,“那是当然,正是因为我已从下属的口中得知了景缘姑娘并无大碍的情况,才会与那李自有同坐一桌,给他安排今后的去路。肖夫人,我知道你急着送景缘姑娘走,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那么,我就废话少讲吧,就请肖夫人现在就兑现你对李自有的承诺,我也好安排人送他上路。”
“现在?”肖紫晨吃惊的道,“唐大人你是说现在?”
“不错,”唐杰肯定的道,“就是现在。朝廷是严令禁止官府与匪徒进行交易的,今天我虽然是逼迫李自有招供在先,但依然属于一种交易的形式,此事,需得严加隐瞒,因此,我得立刻送李自有离开江苏。”
“这么着急吗?”肖紫晨呢喃道。这个当口,让她到哪里去找五万两银子呢,没奈何,只好先问账房支取了。“唐大人,请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账房支取银两。”
唐杰嗯了一声,说道,“好。不过肖夫人切忌,交易之事,万万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你支取那五万两银子。需得用其他的理由来隐瞒,知道了吗?”
“知道了。”肖紫晨下意识的道,说着,她便站起来,要去账房取钱。可是没走几步,她就再走不动了。她这时候才领悟到唐杰话里的深意,不能告诉家里人这笔银子的支出与景缘有关,可是,不说的话,她又能用什么借口呢?
唐杰见她忽然不走了,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迅速的收了笑容,奇怪的问道,“肖夫人,怎么了?时间紧迫,你快去啊。”
肖紫晨回过身来道,“唐大人,真的不能说吗,我相信我家里人,他们会保密的。”
唐杰摇头道,“真的不能说。不瞒肖夫人,此事你知,我知,李自有知,还有我的四名下属知,其他的人,就算是谢大人,都要瞒着。与匪徒勾结,这种事传扬出去,不仅要掉乌纱,还要掉脑袋的。”
肖紫晨倒抽了一口凉气,“连谢大人都不能说,那唐大人怎么给他办赦免令呢?”
唐杰嘿嘿笑道,“办什么赦免令,那种东西,我可办不到。为今之计。只有给李自有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他走的越远越好。”
肖紫晨为难了,连唐杰都这样郑重,她也不能对家里透露一点情况了。依旧是那个问题,不讲实话,她该用什么借口呢?
唐杰见她紧皱着眉,十分为难的样子,就问道,“怎么,肖夫人莫非有什么难处么?”
肖紫晨点头道,“实不相瞒,唐大人,我虽是家里的主母,但我支取的银钱,依然要过账房的一关,眼下我正愁着,用什么样的借口呢。”
唐杰道,“肖夫人,难道没有一点私房?”
肖紫晨笑道,“几千两倒是有,五万,那我可拿不出。”
唐杰哦了一声,低头沉思起来。没过多久,他把头又抬了起来,说道,“肖夫人,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这个忙,肖夫人愿意听一听吗。”
事关景缘这个对肖紫晨最重要的人,她一听说有办法,什么都没多想,立刻就道,“唐大人不妨直言。”
唐杰道,“好。你还记得有几次主持古玩交易会的孙定成前辈吗?”
肖紫晨道,“记得,他是唐大人的师傅,对吗?”
唐杰道,“不错,就是他了。我这位师父,早年也朝廷的密探,我本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侍童,我唐杰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全要多靠师父的提拔。师父这一生,走遍大江南北,对收集古玩,特别有兴致,因而,在他隐退之后,便做了一个古玩商人。”
肖紫晨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唐杰道,“就是这样。我师父最近在山东从一伙摸金户的手上收购了一批古玩,据说是出自景泰朝的几座贵族墓穴,眼下,正少一个人做鉴别工作呢,我听师父说,这批古玩价值非凡,鉴定的酬劳,应该也很客观。肖夫人愿意的话,本官可以向你引荐。”
鉴定古玩,正是肖紫晨最擅长的事啊,倘若能借此赚够五万,那何乐而不为呢。肖紫晨当即道,“我当然是很愿意的,只要孙前辈肯把工作交给我做,我一定用心完成。”
唐杰道,“那就成了,那五万两,我便先给肖夫人垫付了。好了,问题解决,咱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
肖紫晨给唐杰深深道了一记万福,说道,“今天真是多谢唐大人了,唐大人一再的帮我,这个人情,不知道时候才能还清。要不这样吧,以后但凡是唐大人需要请人鉴别的古玩,我全部都免费为大人鉴别,你看这样行吗?”
唐杰霍霍霍的一阵大笑,连连摆手道,“肖夫人多礼了,多礼了,不过是为肖夫人介绍一桩生意而已,肖夫人要谢我的话,意思意思就好了,不必那么客气的。”
肖紫晨道,“这可不行,我欠唐大人的实在太多,大人不是说过,礼尚往来,才能长久合作的吗,我要不还了大人的这个人情,以后还怎么合作呢?”
唐杰沉吟了一会,笑道,“是这样吗,也好,肖夫人要还情的话,便替我把那四名下属的封口费给了吧,每人五千,四人两万,这笔银子就从以后肖夫人的鉴定酬劳里扣除,你看可好?”
“好,当然好,”肖夫人立刻答应了,“就这么办吧!”
…………
今年的春天姗姗来迟,往年只要十五小年一过,天气必然就会放晴几天,紧接着,那气温便随着阳光的照耀而节节升高。今年是个例外,小年过后,虽然是晴了那么一两天,可紧接着,天又阴沉了下来,每日的寒风刮得呼呼的作响,甚至还下了两场倒春的寒雪。
这是只有在寡妇年,也就是没有立春的年份里才会出现的情况,老人们纷纷担忧起来,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主大灾难。
迷信的东西,有时候正好被说准了,还是蛮灵验的,值得庆幸的是今年是个例外。第二场雪过后,天便立刻清朗了起来,各家的屋檐子成天的都在滴滴答答的掉落着新化的雪水。
像这么快的化雪速度,也属罕见,于是经验丰富的老人家们又换了一套说辞,说老天爷显灵,赶在灾难降临之前,就把为祸人间的妖物给收了。
肖紫晨很同意这种说法,那个被斩首的庞龙,那个被砍死的李自有,不就是两个祸害百姓的妖怪吗。讲起李自有,这里得提一下,当日李自有拿着五万两酬金离开了金陵,南下到泉州去,与他夫人会合。
唐杰在泉州给他安排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即是一位久别家乡的游子。说的是李自有三岁时就跟随父母离开了泉州,浪迹中原数十载,双亲亡故之后,李自有也厌倦了背井离乡的生活,便回到了祖地泉州,在此扎根。
李自有在泉州所做的一切都很符合这种锦衣还乡的贵人身份。泉州地势偏远,地价非常的便宜,李自有花了大笔的银子,一次性买下了千亩田产,一夜之间成了泉州的一颗地主新星。
之后,他又请了当地最具口碑的工匠,为他打造豪宅。李自有所做的一切,引起了当地一伙土匪的注意,豪宅还没建成,土匪们便闯进了李自有的临时住宅,将他杀死。
消息传回金陵之后,肖紫晨只觉得全身轻松,当日她没有多做思考就答应了对方五万两的酬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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