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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狂妃太惹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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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他的话,火如歌倒也并没有什么表现,相反,她倒是显得异常淡定。只是懒洋洋的撑着眼皮,干巴巴的开口:“你要说的都说完了?”
闻言一愣,云中阙并没有立即回答火如歌的问题。同样,火如歌也并没有给他回应的时间,而是自说自话般随便找了棵树就地靠坐了下来。
“本小姐很困,睡了,你自便吧。”说完,她忽的露齿一笑,补充了一句:“敢逃走的话就把你做成烤家雀哦!”
这个……臭!女!人!早晚有一天吃了你!吃了你!暗暗在心底一字一顿的挤出六个情绪波动异常强烈的字,云中阙狠狠的磨着自己的牙齿,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咯吱”声。
蓦地,就在云中阙默默的在心底把火如歌诅咒了一遍又一遍后,耳边赫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如同梦呓般的声响:“你这是在顶嘴吗?”
正文 026 来而不往非礼也
蓦地,就在云中阙默默的在心底把火如歌诅咒了一遍又一遍后,耳边赫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如同梦呓般的声响:“你这是在顶嘴吗?”
虎躯巨震,云中阙猛的转身向后看去,却只看到了蜷成一团陷入沉睡中的火如歌。
切,原来只是梦话!这臭女人就连睡觉的时候嘴巴也这么恶毒么!
思所及,云中阙扁扁嘴,停顿半晌后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一直到她身前才停了下。蹲下身,他眯着一双淡金色的眸子仔细的看着那张全无表情的睡脸,随即站起身轻轻一跃便跳上了粗壮的树枝。抱着双臂斜靠在树干上,云中阙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树下的火如歌身上。盯着那个蜷成一团的细瘦身影看了半晌,他突然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狂躁。索性扭转身子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可没过多久,他心里便会产生一种更为剧烈的暴躁感!
可恶!臭女人你给本大爷记住了!在心底怒吼一声,云中阙遽然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芒消失在粗大的树枝上。
……
沉重……无以复加的沉重感压得火如歌完全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就好似被什么人压住了胸腹,生生将她体内的空气全部挤了出去。
想要活动一下四肢来缓解这种莫名的压迫感,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无法动弹!
什么情况!
意识几乎在一瞬变得无比清明,她猛地睁开双眼,却赫然发现眼前竟然晃动着几片……羽毛?!
春末夏初的早晨本应是鸟语花香的,可就在京城东郊外距离乱坟岗不远处的某个树林边上,传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
“小!家!雀!”
不待火如歌吼声落定,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一个黑影赫然栽落到她面前,掀起了一小片尘土。
“臭八婆!一大早的鬼叫什么鬼叫!”揉着摔痛的肩膀,云中阙恶狠狠的瞪着火如歌,一双金色的眼眸里怒火四溅。
“你昨晚都对本小姐做了什么?!你丫是故意报复吧!”毫不示弱的指着那一地的树枝枯叶还有数不清的各色羽毛,火如歌高仰着下巴,美目怒瞪。
顺着火如歌手指的方向看去,云中阙心里的怒火顿时高高窜起!
难得他大发慈悲!难得他动一次善念!难得他做一次好事!难得他竟会担心她受凉!
竟被人说是“故意报复”!
好!好一个“故意报复”!
思所及,云中阙当下把心一横,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火如歌牢牢锁定在了两臂之间。与此同时,淡金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邪魅的冷光,唇角也缓缓的向上挑起,露出了他那两颗尖锐无比、金光灿烂的小金牙。
“对,本大爷就是‘故意报复’你,又如何?!”说着,云中阙又将脸向下压下几分,与火如歌那张尤为愤怒的脸凑近了许多,继而邪笑道:“本大爷可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强行与本大爷结契,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他抽回一只手,朝着火如歌的下巴探去,却不料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指。
“死八婆!你居然敢咬本大爷!”怒目圆瞪,云中阙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啊呸!本小姐还嫌脏了我的嘴!”说完,火如歌向下一沉,如金蝉脱壳般从云中阙的双臂之间滑了出去,随即贴着他的身子转到他身后,在他脖子上套上了一根红绳。
“死八婆!这是什么?!”只觉脖子上一凉,云中阙怒吼一声就想伸手去拽脖子上的红绳,可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闻中鼎鼎大名的烈焰雀神大人在火如歌面前硬挺挺倒了下去,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烤家雀”。
在云中阙冒着黑烟的身体面前蹲下来,火如歌露齿一笑,轻声道:“本小姐可是会说到做到的。”
瞪着火如歌那得意嚣张却冷酷无情的绝色面容,云中阙沉默良久,吐出了一个灰色的烟圈。
“本大爷……会让你付出代价!”
“哦?那在此之前,千万别死在本小姐手上。”笑靥如花的眯起了一双美目,火如歌站起身,揉了揉额头,皱眉冲着身后某个灌木丛道:“我说,你们躲在那里看了那么久,不累么?”
话音未落,便有四个莽汉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个个手持钢刀。那森白的刀光在还不怎么刺眼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扎眼,看上去冷冰冰、明晃晃的,透着阴森的杀机。
“交出金丝保甲!爷几个就留你一条小命!否则!……”
“否则怎样?”嫣然一笑,火如歌将方才揉着额头的手指从眼前挪开,顺势以正面朝向那四个盗匪,一双灿若繁星的黑眸显得格外澄澈,简直,简直令人无法将其与几日前那个驭鬼的臭女人联系起来!
见火如歌不着痕迹的向前了一步,四个盗匪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为首的盗匪头头“呼啦”抖了一下手中的白刃大刀,大声威胁道:“你别过来!”
似乎是回想起了前几日里的惨痛经历,这四个大汉虽没有了轻敌的意思,却还是对前日里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毕竟,在古代人保守的思想里,牛鬼蛇神还是令人忌惮的。更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个会操控牛鬼蛇神的女人!这就更令人胆战心惊!
若不是迫于他们背后那位变态大人物的压力,就算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愿意再与面前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有任何瓜葛!牛鬼蛇神固然可怕,可与靖王慕容珩那些个折磨人的技巧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因此现在,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祷,祈祷那金丝保甲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用处……
“啊!”蓦地,火如歌突然大喊出声,愣是惊的为首的盗匪头头险些丢了手中的大刀。“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你们老几位啊!”仿佛恍然大悟般的自说自话起来,火如歌丝毫没把眼前四人手中的钢刀放在眼里。而是绕着四人转起了圈。一边绕圈,一边解开衣服上的盘扣,顿时令四个盗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当中。
“你要做什么?!”终于,为首的盗匪头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低吼了出声,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停留在火如歌那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你们不是要金丝保甲么?”抬眼反问了一句,火如歌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半分停顿。
闻言,为首的盗匪头头眨巴眨巴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这么轻易就能夺回金丝保甲?!
四个盗匪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显然是都不相信火如歌方才所说的话。
眼瞅着火如歌解开了盘扣又重新系好,众盗匪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臭三八!敢耍我们!”盗匪们那个呕啊,眼瞅着飞进盘子里的鸭子又生生飞到了别人盘子里,他们能不火么!
“耍你们?呵,本小姐何时说过,要将这金丝保甲给你们了?既然你们知道本小姐能驭鬼还敢一路尾随过来,想必是有人强迫你们。如此,这东西的价值,定远远超过了它本身带来的效用……”笑语嫣然的说完,火如歌朝着四个盗匪又向前跨出了一步,拖长语调继续开口:“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本小姐不管他是谁,这东西既然到了我的手里,就别想要回去。”看到众盗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火如歌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起来。
“当然,本小姐不会白拿你们家主子的东西,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小姐要给你们家主子送一份大礼……”
正文 027 浪费可耻
“当然,本小姐不会白拿你们家主子的东西,正所谓礼尚往来,本小姐要给你们家主子送一份大礼……”
……
靖王府内院芙蓉厅内,一切如常,仿佛从未发生过陌生男子从天而降这种事一般……只要不去注意屋顶上那个遗留至今的窟窿。
闭着双目斜靠在卧榻上,慕容珩一手支在脑后,另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搭在腿上,看上去好一副悠闲自得的惬意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两日前的此刻,他正被一个叫做火如歌的女子以“大”字形绑在床柱上,口中还塞着一条令人有火发不得的布袜子。
宽大的暗紫色丝袍松松垮垮的罩在他精瘦却健壮的躯体上,勾勒出他那近乎完美肌肉纹理。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倾倒为之癫狂。
他面前,一名只着寸缕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灵动的舞步以及那妖娆娇媚的眼神和微微上挑的唇瓣,无一不在向世人宣称,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当然,单单拥有过人姿容并非她得意的根本原因,最重要的一点,她是无双王爷慕容珩看上的女人!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她在京城立足,扬名立万!
但伴君如伴虎,而慕容珩,却是个比猛虎更凶残暴虐的人!
蓦地,就在此时,耳边琴音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响,紧接着“嘣”得一声,琴弦崩断,强行终止了那女子绝艳的舞步。
惊恐的扫了一眼面前仍旧维持着先前状态的慕容珩,女子与乐师急忙双双跪地,仿佛是在等待审判一般,深深的低着头不敢做声。
而他们二人面前,还有四个早已跪了不知多久的陌生背影。虽说这舞伶并非头一回来靖王府,可这四个人,却是头一回见。
小心翼翼的掀起羽睫扫了眼面前四个略显颤抖的背影,可就在她刚刚将目光收回时,却正正撞上了慕容珩那双泛着妖异幽蓝色的漆黑瞳孔。
顿觉后背被冷汗浸透,她想收回目光,可灵魂和身体却好似被他那双死黑的眸子给牢牢钉在了原地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惊惶的舞伶看了片刻,慕容珩忽而勾起了两片菲薄的嘴唇,只是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却令人完全看不透其中的深意。
并没有在舞伶身上做任何过多的停留,慕容珩略微偏头,睨向面前抖如筛糠的四个大汉,稍稍挪了挪身子,那双泛着妖异钴蓝色光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停留在面前的四人身上,似是这几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感兴趣的。
沉默在靖王府内无限制蔓延开来,在慕容珩的面前蔓延开来。蓦地,他挑高了眉梢,身子一仰向后靠去,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青花茶杯边那写着熟悉字迹的长方形布条,随即状似漫不经心的用指腹在茶杯的边缘摩挲了一阵,好一会才张开两片薄唇,慢悠悠的开口:“金丝保甲,是被一个叫火如歌的女子抢去的?”
闻声微怔,四个盗匪同时点头,却完全不晓得这个薄唇噙笑的无双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心脏在胸腔内不可抑制的疯狂跳动,四个盗匪体内的细胞里除了忐忑,只有忐忑。
顿了顿,他将手从茶杯上抽离,继续道:“展风,本王乏了,这四个人你来处理……”
言罢,不待慕容珩起身,原本还忐忑不已的四个盗匪几乎是瞬间被恐慌冲昏了心肺,对他们面前这个喜怒无常却面若妖孽般的男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可展风却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只一刀,便瞬间将这四个盗匪的喉管割破。灼烫的血液在一瞬喷薄而出,带着股浓厚的腥气,飞溅到跪在那四人身后的舞伶和乐师身上。
只觉鼻间猛然拥入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不待绝色舞伶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见到自己身上竟溅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似乎还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却会令人从头发丝一直凉到脚趾!
蓦地,慕容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停了脚步,就那么斜着目光朝舞伶与乐师的方向看了过来,以一种很是轻松的语气开口道:“还有这两人。”说完,他才拖着缓慢的步子踏出了屋内众人的视线。
不等那绝色舞伶与乐师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含义,两人便突觉脖子上一凉,紧接着,温热的鲜血立即染红了他们的身子,将他们身上的布料与皮肤黏在一起,一点点抽走他们身上所有的生命。
微眯着狭长的凤眼,慕容珩唇锋含笑,眼中却满是令人战栗的冰冷。
火如歌……当真好胆量!
就在慕容珩的脑中刚刚闪过火如歌那张傲慢不羁的脸时,后者正在全京城最大的酒楼得月楼大吃大喝,那叫一个逍遥快活。只是,逍遥快活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完全不包括那个坐在她旁边面沉如水的云中阙,此时此刻坐在火如歌身旁的云中阙就好似一个超大号的摆设,除了会不断吸引女性同胞的心形目光以及男性同胞的嫉恨目光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用处。
云中阙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不耐烦的用手指在铺着大红色云锦的桌面上敲出极富节奏的声响。那双溢满了狂躁怒火的金色眼眸时不时朝着火如歌的方向飞掠过去,同时伴之以“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响。
蓦地,就在此时,一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烧鸡脑袋直直朝着云中阙飞射过去,其速度之快,只能以浮光掠影来形容,因为一般人压根就看不到火如歌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轻描淡写的抄起手中的黑色檀木筷一夹,酱色的烧鸡脑袋登时停滞在半空中,随即在“啪”得一声脆响中,被心情很是不好的云中阙摔在了上好的大红色云锦上,愣是让一旁布菜上酒的小二哥看着一阵阵的心疼。
尽管小二哥心里清楚,眼前这两位虽然表面看去与钱财完全沾不上边,可在这京城内,还没有谁能得罪得起手段变态性格暴虐的靖王慕容珩。因此,这份儿罪也只能由他们自己个儿受着。若是一个不留神稍稍怠慢了这位姑娘,恐怕他们这京城第一楼得月楼迟早也要关门大吉。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差事他们得月楼倒也没少挨过,只是这次,“举世闻名”的无双王爷真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浪费可耻。”支着下巴,火如歌眼皮子也没掀一下,只是在吞咽的间隙里轻轻的吐出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云中阙而言,已很是足够。
一听到火如歌那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腔调,云中阙几乎是立即怒火中烧起来。正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真真是恨不能现在就将火如歌这个臭八婆的嘴巴给封起来,然后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血肉和灵魂,好让自己能早日突破某个死老头加持的封印,从此睥睨众生!
尽管云中阙心中这么想着,可事实上,他也就只能这么想一想!
原因很简单,在被天雷劈了无数次,直劈着他连活动一下筋骨都觉得浑身酥脆后,他算是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认清了火如歌这个臭婆娘的真实面目!可就算他想装聋作哑,火如歌又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因此,当尊贵的云中阙大人好容易学乖之时,却再次因了火如歌的恶趣味而陷入了遭殃受罪的怪圈中,永世不能翻身。
眯起双眸在云中阙那张棱角分明的英武俊脸上来回扫视,最后,火如歌红唇含笑,放下筷子,朝他凑近了几许。
目不斜视的瞪着前方,云中阙下定决心宁死不从!说什么也不想与面前这个与恶魔无异的臭八婆产生任何目光上的交流与碰撞。只是,他越是这样想,便越能激发火如歌无限的挑战欲望,可就在她盯着双唇绷直一脸黑沉的云中阙正要开口时,身后却赫然传来了一个颇有些倨傲的声音。
正文 028 妨碍感情联络
“爱妃,与陌生男人靠得太近可不好。”
说着,慕容珩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径自坐到了火如歌对面,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两条细长的缝,乍看之下好似透着股淡淡的笑意。
仿佛没有听到慕容珩的声音般,火如歌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一旁的云中阙身上,脸上饶有兴味的神情依旧,似乎完全不曾察觉到,此时此刻,原本只有两人的圆桌上,已经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抿紧了双唇,云中阙闭起双眼,完全没有搭理慕容珩的打算。而后者似乎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径直在火如歌一旁坐了下来。
见她有意忽视自己的存在,慕容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的样子,只是那双黝黑眼珠里飘出的钴蓝色光芒稍稍加重了几许。
眼瞅着慕容珩眼中的冷光更甚了几分,站在他身后的展风突然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表面上,他与这位喜怒无常、暴虐乖张的无双王爷之间同那些普通的主仆并没有多大区别。但事实上,他与慕容珩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人。饶是如此,慕容珩对他仍旧存有着如山高如海深的戒心,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付出足够的信任。与其说他是个戒心极强的人,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将他那冰冷到极致的骨血捂热,能让他表现出一丝一毫人类应有的特征。
得月楼二楼大堂内因了慕容珩的出现而安静的可怕,倒不是因为没有人敢说话,而是因为这里所有的客人早就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内溜之大吉。要知道,得罪了圣上顶多是掉个脑袋碗大的疤,可若是一个不小心开罪了靖王,那便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生不如死。
蓦地,就在此时,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云中阙身上的火如歌突然转向了慕容珩,娇俏的脸上璀璨生姿,似乎是刚刚才察觉到他的存在般惊呼一声:“呦,这不是靖王殿下么?”
唇角一阵抽搐,展风忍不住往火如歌身上多看了两眼。胆敢对慕容珩如此出言不逊还能活到现在的,天底下估计只有她一个!
似是丝毫不在意火如歌那副令人恼火的傲慢态度,慕容珩缓缓勾起菲薄的红唇,略微扬起了刀削的下巴,眼眸中冷光流泻,却透着股足以令人为之疯狂不顾一切的邪魅诱惑。
“请得月楼掌柜过来。”慕容珩的声线冰凉刺骨,简洁明确,与他那张魅惑狂狷的精致面容有着天差地别的反差。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由明快线条构成的人,但他的行事态度却简洁的让人喘不过气。
很快,展风带着战战兢兢的掌柜来到了他面前。
“小的是得月楼掌柜,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得月楼掌柜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双小而圆的黑眼睛。站在慕容珩身侧,比坐着的他高不出多少。此刻,更是碍于慕容珩冰冷的威压而埋低了头,显得愈发矮小。
没有回应矮胖的掌柜,慕容珩从桌上擎起一杯酒,目光停留在莹润的翠绿色酒杯上,沉默半晌后方才缓缓开口:“真是好酒。”
闻声,掌柜微微一愣,不知是该接话还是不该接话,只得依旧保持沉默。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喜怒无常的无双王爷面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多少还是能拿捏个七八分的。
听慕容珩无端夸赞起得月楼的酒菜来,火如歌看向他的眸子里飘过一丝疑窦。眉梢微挑,她盯着他,可后者却好似并没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举手投足间都向外散发着无尽的优雅高贵,完全不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顿了顿,慕容珩将酒杯放回桌面上,狭长凤眸里的光芒陡然变得凌厉尖锐了起来,几乎能在一旁的掌柜身上烧出两个洞。
被慕容珩这么一看,掌柜立刻跪倒在地,圆形的脸盘上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一副见鬼的惊恐样。
见状,火如歌一拍桌子,低吼道:“连顿饭也不让人吃的安生,慕容珩,你到底要闹哪样?!”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质问一般,慕容珩的目光直直锁定在胖掌柜身上,两片薄唇微微翕动着,红艳动人的唇瓣里吐出的却是冰冷致命的言语:“酒菜太好,妨碍了本王与爱妃联络感情。”
言罢,几乎没有任何前兆,只见刀光一闪,胖掌柜那圆滚滚的身子已经倒在了展风的刀下。浓稠的鲜血从他喉管前方巨大的伤口中不断向外流淌而出,散发出厚重的腥味。混合着酒菜的味道,令人作呕。
胖掌柜那双圆而亮的黑眼睛死死的定格在慕容珩身上,黑色的瞳孔正在不断扩散放空,肥胖的脸盘因为过度的惊恐和疼痛而扭曲变形。
尽管展风的刀法举世无双,可那一刀却并没有立即了却胖掌柜的性命。
耳边充斥着胖掌柜努力吸氧的咕噜声,却显得格外具有讽刺意味。
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逐渐变得僵硬的胖掌柜,火如歌微微皱眉,却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便恢复成原有眉开眼笑的模样。
“王爷来此,莫不是只为了残杀一条无辜的人命?”
看到火如歌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展风再次倍感震惊。
能在如此血腥的场面之前做到面不改色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一个女人!
现在,他多少能够理解,为何自己那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子会偏生对火如歌产生如此之大的兴趣。
“当然不是,本王只想知道,爱妃对这里的酒菜可还满意?”
“满意……”唇角掀得更高了一些,火如歌站起身,挑眉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道:“只不过……”说着,她冲着地上胖掌柜的尸身偏了偏头,脸上神色不变,只是那双杏目里的流光似乎比方才更加深邃了一些。
“这里怨气太重,恐怕王爷你马屁拍再多也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灵。”言罢,火如歌拽着始终未曾开口的云中阙朝着楼梯口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慕容珩的视线里。
盯着地面上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尸体,慕容珩沉默半晌后,突然拿过面前的翠绿色酒杯,目光一瞬不瞬的在杯中澄澈的液体中停留了许久。
“本王命你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正文 029 看热闹,一定要站远点
“本王命你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闻言,展风面色一正,沉声道:“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虽然早就料到了展风汇报的内容,可慕容珩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似乎从他遇到这个火如歌开始,就一直诸事不顺。而在这些事当中,最令他感到恼火的,便是他用尽各种方法终究无法查明她的底细。
暗部的办事能力他心中有数,也从不会令他失望。但却在火如歌这件事上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偏差,这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
尽管现在这个火如歌对他或许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她却是他和暗部所不能够容忍的污点,正所谓防患于未然也是这个道理。一天不除掉这块眼中钉肉中刺,无论是他还是暗部都会坐立不安。这种情绪与危机感无关,而是在长时间的你追我赶中变成了一种强迫症。
看着慕容珩的脸色一分沉过一分,展风只觉后脊发凉,冷汗不自觉的沿着发鬓缓缓淌下。
“继续查。”沉默良久后,面沉如水的慕容珩只淡漠的吐出了冷冰冰的三个字,随即起身,在躬身屈膝的展风面前掀起一阵凉风。
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火如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最终在一个门面不大也不怎么起眼的茶摊前面停下了脚步。
险些撞在突然停下脚步的火如歌身上,云中阙怒火翻腾,挥起拳头正欲开口,却不料她竟然猛的转过身,仿佛是洞察了他的一切思想和举动一般,令人发指!
看着云中阙那副怒火中烧的扭曲模样,火如歌眯缝起双眼,抱臂凑上前去,目光死死的盯在他金色的双眸上,似乎是在用眼神挑衅他。
高高挥起的拳头在她意味深长却又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里僵持在半空,不是云中阙不敢对火如歌怎么样,而是他不能轻举妄动!屡战屡败的结果不仅给他带来了深刻的生死体验,更给了他一副聪慧过人的头脑!最好别轻易在火如歌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否则下场真的会很惨很惨很惨……
“小家雀,你今天倒是很安静嘛。”盯着云中阙看了半晌,火如歌忽的笑弯了两道细眉,那模样当真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某种纯良无害的错觉。
“啰嗦!本大爷一向如此!”僵硬的低吼一句,云中阙放下拳头,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明显是想与火如歌拉开距离。
“你躲什么,本小姐不是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了你!”扁扁嘴,火如歌收起了逗他玩的心思,话锋一转,道:“刚刚那顿饭,本小姐吃的很不高兴,要补回来。”
闻言,云中阙一愣,看向茶摊那只用四根竹竿支撑起来的白布顶棚,又简单清点了一下慕容珩来之前被她啃掉的一整只叫花鸡和四根水晶肘子,一时间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身体结构。
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火如歌径直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许是因为茶摊不大的缘故,茶水和馒头很快便由小二哥送到了两人面前。
伸出食指漫不经心的将茶碗和馒头推到了云中阙面前,火如歌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开口:“太素的东西本小姐吃不惯,赏你了。”
怒不可遏的瞪圆了一双淡金色的鸟眼,倘若现在是晚上,恐怕所有人都会被云中阙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金眸给狠狠的吓上一跳。可现在毕竟是白天,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尽管京城的普通老百姓并没有察觉到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可坐在一旁的火如歌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了。
用牙齿狠狠的撕扯着馒头,不一会,盛着三个馒头的盘子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就连茶壶里也变得空空荡荡。
“小家雀,那馒头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至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将其碎尸万段么?”支着下巴,火如歌饶有兴致的盯着怒气腾腾的云中阙,唇角浮现的邪恶笑意让后者恨不能现在就一巴掌结果了她,让她永远都不能再用这种惹人火大的眼神盯着自己!
“本大爷才没有!”“砰”一声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下,云中阙用手背抹了一把嘴,猛的站起身,那样子似乎一刻也不肯在这里多待。
茶碗与木桌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震的四周的茶客蓦然一惊,众人纷纷朝着人高马大的云中阙看了过来,奈何他的一双金眸实在是霸气侧漏,仅仅用目光便足以让这里所有的人在一瞬间就变得服服帖帖、温顺乖巧。
蓦地,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被骚乱声吸引,茶摊上的众人暂时忘却了云中阙带给他们的震慑,纷纷将视线转向了一处挂着红灯笼的精致小楼。
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火如歌最先看到的并非那些在小楼门前挤做一团的人,而是那高悬于小楼一角的红灯笼以及灯笼上的字:绯春阁。
美目微眯,火如歌暗叹一声:这年头的妓院都这么与时俱进么?这名字可当真是文艺!
透过眼角的余光扫向火如歌,看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云中阙下意识的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经验告诉他,只要这个女魔头露出这种神情,就一定会有人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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