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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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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敏华缓缓地摇头,说吉莫王是一定要跟他们到燕门关的,为了保证吉莫王所签订地协议能够得到保证迅速有力地执行,需要一个协议保证人,简称人质。
她的眼瞄过案上的名册,上书吉莫王有七个皇妃,六个皇子,十个皇女,先前众军官属意吉莫王的某个儿子。她眼睛缓缓扫下方那数十个皇族之人,吉莫王的皇妃们把小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们开口。
“王兄,我自愿为质。”羽公主说道,她还向他叩首,说请吉莫王成全她。羽蒙达率将领向吉莫王求情,不能让羽公主入宫为质。
看着大义临然下跪的羽公主,上官敏华笑了笑,并不说话。
吉莫王却知时间拖得越久,对北漠漠族越不利。塔达旦的大部队若因高级将领的缺失,变成一盘散沙,最终得利地只能是北周。
他深深看了眼王妹,道:“蒙珠,北漠漠族人以你为傲,我羽吉莫起誓,誓踏破北周城门,迎回大漠明珠!”
他又转身道:“上官皇后,蒙珠心慕贵朝镇北将军柳子厚,恳请低您向庆德帝请旨,怜她远离故土,偿她心愿。”
上官敏华微笑,声音温柔,道:“曾闻羽公主慕恋大周儿郎,本宫会为蒙珠公主寻得如意郎君。”
吉莫王还要为他地王妹争取权益,上官敏华不待他说下去,把另一纸协议交予吉莫王签字并让人带走羽蒙珠,连着协议书快马送向塔达旦。
吉莫王看着羽公主离去,高高在上的傲然有了一丝裂缝,他异常恳切地请求道:“望上官皇后善待我这唯一的王妹。”
上官敏华经过他身边时,语气柔软地说道:“念在王曾救我儿一命,我必保羽蒙珠性命,直到王接回她地那一天。”
吉莫王脸色大变,他抓住她的手,低声恳求:“我愿以身代刑,请不要为难蒙珠。”
上官敏华轻轻地笑,异常坚决地抽回手,吉莫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他确知眼前这个女人不会让柳子厚成为羽蒙珠的护身符。他收起所有大漠之王不该流露的情绪,嘴唇紧抿,眸色沉沉地与上官敏华交错而过。
吉莫王自有吉莫王骄傲,上官敏华留下意味深长地一瞥,走出营帐。
史破军步步紧随上官敏华,她回头,神色藏着昏暗的夜色中,她道:“史将军,你先去休息,明日辰时启程。”
“陛下命臣寸步不离皇后娘娘。”
上官敏华转过身,缓步向前走,问道:“史尧,最近可好?”
“堂兄,很挂念皇后娘娘。”史破军想了想,回道,“他说,跟着娘娘不用贴本钱。”
上官敏华愉快地笑起来,又问他任复秋江一流洛生等人情况,史破军答说都不好,因永乐宫的事,庆德帝牵怒于众人,凡是跟碧海宫有关系的,都受到彻底地打压。具体的过程,史破军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想到一件关键的事,又问:“宣楚呢?”
“仍任北衙禁军首领。”
蓟州宣氏,地方大族,依然支持皇权么?带着这个浓浓的疑问,大周部队接到塔达旦方面庆德帝传来的消息,于次日准时出发,双方约定在燕门关交换俘虏。
路上,秋棠苦着脸,代表七杀堂众人问出她们的心声:“皇帝陛下会付我们薪水吗?我不奢望那个穷鬼皇帝发年终奖,基本的工资会有的吧?押送吉莫王可是件苦差事!”
上官敏华狠狠白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自己不仅要倒贴钱给周承熙,连人带心都要赔了呢,想什么红包,早点到燕门关才是正事。
“主子,我们要罢工!”
上官敏华心情正差着,抬了一眼,凉嗖嗖地扔出一句:“回头我跟小春师傅说声,你们想跟着他重开私狱!”
秋棠一个激零,摔到马下去。等她抖抖地从地上爬起,众人问她做双份工会否给双倍工资这个问题的答案时,秋棠悲愤莫名,举着拳头吼道:“我举双手双脚赞成熊万里做成成的老子!”
上官敏华窝在马车里,听到这样的话,吐了一口果皮,暗道进宫后还有得剥削呢。
第160章〖暗袭〗
军队押着俘虏,走官道,缓缓地向驻马滩靠拢。途中,北漠漠族族人组织了数次埋伏冲锋,有一次解救者甚至冲到了吉莫王的囚车下,里面根本没有游牧族的英雄王。
消息传出后,越来越多的小游击队精英被派出搜索吉莫王的踪迹,他们遍布北漠漠腹地,依然未果。
十天后,一支大周精锐从燕门关左侧的山道驶出,他们守护的对象包括:皇后的凤撵,还有吉莫王的囚车。庆德帝早在城门关上等候,见到车来,立即开关相迎。而这时,史家军押送着俘虏距离驻马滩还有五天的路程,北漠漠族人仍在为拯救大漠之王前仆后继不死不休。
真的吉莫王囚车一到,大周方立即着手准备与塔达旦驻军交换俘虏。
车马未行,传来一声:“报!”
宫中急传:南梁有意在边境挑起战事,朝中人心惶惶,朝中三公九卿出面要求庆德帝立即返回王都。
周承熙未加思索即着人收拾行装要离燕门关,他让上官敏华同行,他对她说:“皇后,换骑装。”
上官敏华报之浅笑,道:“此间事如此急切,国师大人亦无法平覆,不若陛下先行一步,妾稍后跟上。”
周承熙踌躇,上官敏华费了些劲才将他劝走,离去前,他握住她的手,双眼紧盯:“朕,在在大都等候,皇后不要叫朕失望。”
说完,留给她一个拥抱,不忘带上周广泓。匆匆地离去。看着飞扬的尘土与披风,上官敏华眼色一沉,侧头朝侍女仰了个下巴。道:“游山玩水去,提前给你们大假。”
总算秋棠跟在上官敏华身边时日久些。略微察觉出她的心思,问道:“主子,您不是说要把那头肥猪推上安抚使的位置?”
上官敏华斜了个眼色,道:“常静没那命。”
秋棠嘟哝那份急讯来得不是时候,上官敏华还没来得及跟周承熙谈五座城利益分割的事。就失去了商量地时机。
秦关月、左家后面的势力也不会给她机会,上官敏华心知肚明,大笔的赔偿金、大片地割地、降书协议附带的巨大财富足以令那些无处扩张地世家疯狂,也许不用等到周承熙返回帝座,朝庭就会派出代表世家利益的封疆大吏,接手北部事宜。
她本来不准备吃这个暗亏,难在手头没有适合的人选,暂时,先便宜那些人。
上官敏华等人夜宿燕门关行馆。是夜。行馆大火,同时,数十名黑衣暗杀好手在火海中对每个人都施以割喉之术。救火的人远远比不上倒在火海中的人。
事发突然,众人皆没有防备。上官家暗卫拼了命阻截纵火者进入后院杀人。上官敏华困在里面。燃烧地梁柱哗哗下落,身上的棉被早已烤焦。她仍未跑出火海,不得已吸了数口黑烟。倒下前,她苦笑:当真是半分都疏忽不得。
若非这些时日她烦恼如何避开周承熙,怎么会被人堵在这里任人宰割?她心里骂自己越活越回去,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其实也不用怕周承熙知道,以他的素行不良,无论她怎么表现,都不会有人认为她对他有感情。
何况,他现在喜欢自己喜欢得要命,上官敏华心底开心起来,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正好趁机报仇,该怎么折磨他呢?她心里想得开心,都遗忘了自己濒临死亡。
“敏华小姐,你在哪儿,回答子厚!”
透过火红的眼帘,在熊熊的火光中有一道黑影闯进绝地,上官敏华唇瓣微微弯起来,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出声相应,模糊地觉着自己被人救起,耳旁回响着阵阵的怒吼声,脾气和周承熙一样地差。
想到乐处,牵动伤处,她给痛醒,咳了几声,说了声:“水。”
屋子里只有柳子厚,他将她扶起拿了茶碗凑在她的嘴边,她喝了两口,觉得舒服了许多,微微感知了一下,没有大伤,只是在火中呆得久了,背上有些热伤。
她想通了事,心情也好,问他怎么会赶回来。
柳子厚垂着眼,闷声答说,章春潮递信,让他来救她。
上官敏华心中狐疑,又想不出章春潮如何得知有人要暗杀她地消息。她拍拍柳子厚的手,要他立即回去周承熙身边,保护庆德帝与皇太子的安危。
柳子厚执意不肯,上官敏华敛住笑意,话锋顿转,道:“子厚,你要记着,你现在是镇北大将军兼黑骑军地统领,不是我的护卫。”
“仆护送小姐回宫。”柳子厚担忧她地安危,生恐当年地事再发生。
上官敏华哑然,只好劝他忘了那些过往。
“怎么忘得了,如何忘得了!”柳子厚狠狠地说,那人让小姐伤心痛苦,要不是上官敏华期望,他根本不愿做大将军。
先前,他以为周承熙待自己的小姐是好地,上官敏华十六封后,宠冠三宫,次年得龙子,三载后定储君之位。永乐宫出事后,他才知,上官敏华在宫里过的日子是那样地痛苦。
他抬起头,神色狠冽,眼神是那么地疯狂,他直视上官敏华,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他待小姐好,我便忠他;他待小姐不好,我就反了他!”
“混账,这种话哪个教你说的?!”上官敏华神色一变,厉声喝斥,柳子厚也是个硬脾气,任由她骂,认了死理绝不改口:“小姐就是小姐,仆要护的是小姐,不是庆德皇帝。”
就跟小时候一个模样,上官敏华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换了个法子劝他离开,别让周承熙看出猫腻。柳子厚却比周承熙更不好糊弄,非要他亲自护送她上路才肯走。
上官敏华哭笑不得,任由他霸占着房间,先招来值班的暗卫组,询问夜半大火背后的纵火犯。秋棠凑在上官敏华耳边,神色古怪地嘀咕,那些暗袭者不是朝中哪一派人物,而是南梁人。
“主子,不会错的。我用药水清洗过,那个南蛮头子身上有皇家死士的印记。”
上官敏华微微诧异,她一直以为她的行踪是那些非史家军派随行将领透露的,他们透露的对象无非是各地世家,所以才有这场大火;或者左风行也有可能冒险阻她回宫,思来想去,也未能够与南梁扯上关系。
她打趣儿道:“本宫好像没有得罪南梁吧?”
秋棠直跺脚,拾掇柳子厚劝上官敏华立即启程,追上周承熙,由庆德帝的部队来保护当朝皇后的安危。
如此一来,柳子厚更有理由守在上官敏华身边不走。上官敏华摇摇头,着人写了封信传给周承熙,告诉他此地发生的事,要他尽快决定边境安抚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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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浮沉〗
天未亮,周承熙的车马重新回到燕门关,这回,不论上官敏华用何理由,也说不动他。他直接将人拽上马,匆匆回赶。路上少不得碰上几次袭击,都有惊无险地避过。'网罗电子书:。WRbook。'
数天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大都。
十里亭外,文武百官已列队迎接,红色地毯两边是着银亮铠甲的禁军,再远些是看热闹的民众,周广泓在马车里兴奋得转来转去,不时挑起车帘向外打量,听到外面人的欢呼声,小脸儿涨满喜悦:“母后,他们在叫你的名号,原来他们这么喜欢母后。现在我不担心了。”
侍女画意附和她的小主子,把上官敏华当年做的那些事说给周广泓知道,让他明白大周民众喜欢他母亲绝不是假的。
“妈咪,你好厉害。”周广泓听了一路母亲当年的“功绩”,凑到她耳边重重地亲了一下,笑呵呵地夸奖,“妈咪果然最最厉害。”
上官敏华抿唇一笑,冲侍女使了个眼色,画意暗中点头,把周广泓抓到一旁打预防针,告诉他有人宣扬皇后的好,自然也会有人抵毁,让他万不可信那些人的浑话。
“这个成成当然知道,画意,你再说说,娘还做了什么厉害的事?”
这时,车队途经永泰门,从周广泓掀起的车帘缝隙往外望,两旁酒楼上坐满人,他们着白丝缎的外袍,摇白扇,腰系玉坠,年纪都非常地轻。
似乎是一个团体。上官敏华心思刚动,就听到有人在楼台上嘿嘿笑。拿了一个说书的开头,道:“与上官皇后功绩同样蜚声流传的,是她的风流艳史。”
说罢。便有人接口失踪四年地皇后本人姿容是如何地绝色,心计又是如何地深沉。当年是如何地把个年轻的庆德帝耍得团团转,在宫里与众男宠是如何地兴风作浪,以至东窗事发,不得不远走他乡。
护驾的人自然不会任人乱说,当下便遣了人去逮那些胡言乱语地仕子。禁卫抓了些人。局势便混乱起来,一些人手困在背后,毅然坚持不懈地回头喊:“这什么世道,上官皇后何德何能可配母仪天下!”
“胡说,再叫你们胡说!”
周广泓哪容得别人说自己母亲坏话,冲出去,便叫人把闹事者统统绞了舌头。上官敏华步出马车,拦住儿子,周广泓小眼睛里全是怒色。道:“母后,这班人必有来头,不值得您的仁慈。”
当中便有人不服:“皇后做得出。还怕别人说得!”
这大约便是要说周广泓身上流地不是正统皇室血统的事,上官敏华冷眼扫过去。那人刚挤出一句:“还真拿自己做这天下的皇储。问问你母后。
见到上官敏华冷若冰霜的容颜,竟自咬了舌头。不再说话,怔怔地看着当朝皇后,眼底激动欲狂。身旁人推了他一把,他才醒过神。
这时,上官敏华已牵了儿子的手,转身弯腰要进马车。
这年轻人不顾禁卫地刀剑,狂乱地喊起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盛林,你的盛林兄啊!”
上官敏华自然是不识得他的,画意才要把这扒住车橼的男子一脚踹开,却见他甩开众人,大喊大叫,说那当年的事,她和他是如何地帮助灾民,横渡了晋河去助那西南大军,缓解了大周那次灭国之难。
“你当真不记得了吗?我们头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酒楼里,你坐窗边,我去调戏那歌女,被人打了,你还救得我。”
“我叫周谈,当年你叫我盛林兄,我唤你小兄弟。”
“我找你找了好些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了,那歌女唱的小曲儿,盛林至今还记得,她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一年,上官敏华十四五岁,正在为情所苦的年纪,她不远千山万水,赶到南关大城鞍,强渡了晋河,她改变了大周的国运,却没未能救回那人的命。
那时候,她心底那些未曾说出口地情意,在那人面前,岂不如歌女所唱的,心悦君兮君不知。
上官敏华木然地回望,心痛如绞。
她牵着儿子的手不自觉地使了重力,这人是何来路,把当年地事调查得如此清楚,就是为着在这一刻刺穿她所有的伪装么?
周淡见她面露苦楚,回望,欣喜不已,挣脱禁卫地钳制,扑到马车前狂喊:“我就知,我就知,你不会忘了我,我们同甘共苦过呢。”
“怎么回事?!”
周承熙策马而来,看到此处乱成一团,耳旁听着路人窃窃私语声,不由得带上怒色,他打量了一眼那个牵动皇后思绪地人,变冷了声音,道:“靖远侯,你在此处做何?”
禁卫忙不迭地给他松绑,周淡在周承熙面前,倒找回几分侯爵的派头,隐了心思,道:“他乡遇故知,盛林与上官皇后聊聊家常罢。”
周承熙冷冷哼了声,紧握了马鞭,道:“聊家常,需要这些不要脑袋地学子么?”
“陛下守得如此绝色,无人能识,盛林只好自己想法子瞧瞧。”
周淡说这里的事不过误会一场,周承熙也没拿他怎么样,叫人整齐了队伍,继续向前。周淡弯腰行礼,待皇后的马车经过时,像是下决心一般,压低了声音还是让车内的人听到:“靖远侯恭送皇后娘娘。”
待人影远远地落在后头,周广泓拉着母亲的袖子,要她讲过云的故事。在画意说的事里,没有人谈及过,当年南梁攻周无功而返,里头还有上官敏华一番功劳。
上官敏华却是有些心灰意懒,心底头笼上浓浓的阴云,便叫画意带儿子去休息,即使后来左倾城领着后宫女子前来迎驾,告诉她永乐宫、碧海宫均已焚毁,当朝皇后返宫也无处可住的事也未能激发她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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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宫闱〗
上官敏华站在老地方,看着院中落光叶子的树枝,沉默间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浓浓,渐渐地看不清周围的景致,只是远远的地方,隐约有昏黄的光在暗香中游移。
她觉得有人拉扯了她一把,随即一个巴掌朝她扇来。啪地一声,她脸上吃痛,半边身子折到窗棂上。本是死气沉沉的人,眼底却慢慢地生出光来。这一巴掌也打醒了她无意义的沉沦,她慢慢地转过脸,想要瞧瞧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扇她。
还没轮得到她动手,室内尖叫声阵阵拔尖,周承熙一掌便将人扇到柱子上,头破血流倒地死活不知。他站在上官敏华前头,黑夜深沉也看不出他的脸色,只知他眼底倒有股欣喜的火在烧。
这时候,一大串宫灯向这边靠拢,打先的嫔妃卷起重衣深深地跪倒,庄重地告罪。
周承熙只是看着上官敏华,轻声低喃道:“想来朕还得感激那贱货打醒了皇后。”
上官敏华张了张嘴,忍了痛,看着那在夜色中发亮的光芒,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句:“那就赐她全尸罢。”
周承熙神色莫名,透着彻骨的冰冷与无情,他也未回头,对那些女人毫无人类情感地喝斥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谢过皇后!”
“陛下,恕罪!”一干女子嘤声啼啼,请求庆德帝宽恕,不要因那冒犯者的罪祸及整个后宫。
左倾城犁花带雨,以膝代步,爬行到周承熙旁,边磕头边求情:“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妾身未尽管束之职才使皇后受辱,妾身愿以一身死赎罪。恳请陛下饶恕其他无辜之人。”
周承熙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他伸出一指轻轻地划过她脸上肿起来肌肤,怒意越显深重,抬脚便将那个敢扑到他边上求情的人踢飞。
左倾城飞出后一击未死,顶着满头满面的血污困难地、坚决地、重新爬回周承熙旁,死死抱住着龙靴的脚,苦苦求情,把责任揽在身上,道错不在于别人,全在她左倾城没管好。
“那你就去死罢!”周承熙越来越不耐烦。叫来宫侍把人拖下去就地处决。
左倾城还诚挚地谢了恩,嘱托其他姐妹要用心侍候陛下尊重皇后姐姐关怀皇子后,义无反顾要去赴死。
上官敏华皱了皱眉头,出声拦下这道荒唐的杀人旨意。笑话,就让她这么死了,不是成全了你左倾城“高风亮节”的名声!
周承熙怒涛滚滚,骂上官敏华吃亏百次也不知悔改,非杀左倾城不可。上官敏华忍了忍,才好言好语地劝道:“我刚回宫,你就连杀宫妃。你想叫史官怎么写?”
见他冷静下来,上官敏华放软了声音,柔声细语道:“你就当卖个人情给我饶了她们,日后我管起来也顺意些。”
周承熙没有说话。上官敏华握了他地手,自当他是默认。她转过身,说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罪不及人。其他人便散了回宫罢。对上左倾城,她轻飘飘地说道:“今日之事,左淑仪有失训教之责。就罚你在宫中带发修行。反省自身。为这枉死的女子念往生咒罢。你可服气?”
左倾城低低应了声服。便由宫侍带下。
待人都散了后,周承熙抱了上官敏华。一手拿了冰块在她脸上镇痛,另一边不失时机地在解她的衣裳。上官敏华温温柔上却坚决地阻止,道:“我都伤成这样啦,你还忍心叫我侍候你?”
这话噎得周承熙脸色一阵阵地变,他是欢喜她对他撒娇,又是痛恨她的拒绝欢好。他凌空捏了捏拳头,怒火一压再压,问道:“皇后是要给靖远侯守身了!”
上官敏华差点没喷出来,她扭曲着面孔,反问:“谁是靖远侯?”
周承熙顿时雨过天晴,痛快地回道:“晋山王的大儿子,只好风花雪月,流连于秦楼楚馆的时候多过在府里的时间,在民间有些薄名。”
上官敏华想了想,终于从纷杂的记忆里翻出这么个人物,恍然大悟:“那个色迷迷的大胖子!”
周承熙大笑,好心地放过她,到别的宫里找女人侍寝去。
庆德帝走后,这宫里地侍女们活络起来,跑到上官敏华前头讨不息,大意是她不该那么轻易地放过左倾城。
“本宫今儿个就告诉你们一件事,都给本宫牢牢记在心!”上官敏华现在脸上哪里还找得到胡弄周承熙时的柔软模样,她面色冰冷,口气冷冽,“打从本宫识得庆德帝,就没见过他踢不死人!”
众侍女愣住,她们慢慢地吃透了上官敏华话里话外的意思:若周承熙心底没左倾城的位置,那一脚本该踹掉她的生机才是。
“皇帝喜欢她怎么了?该杀还是要杀!”
“就是,娘娘,咱们可不能由着她欺负到头上来!”
“今晚上奴家就去割了她的喉咙!”
“别一下子就弄死了,先花了她那张狐子脸!”
“哼,再给她找几个男人,安她个惑乱后宫的名头,看她猖狂!”
“挖她的心,掏她的肺,油煎火烤,让她死无全尸!”
上官敏华淡淡地瞄了众女一眼,回道:“咱们这个皇帝不是谁都能糊弄的,做这些事前先想想后果。”
“那主子就是心里有主意喽。”画意正要折到上官敏华身边,叫她说出法子。上官敏华转了话题,问起初善堂地人与那些闹事的学子们今日闹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画意说官府抓了许多人,她又问那靖远侯周淡在众学子中名声如何。画意说那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很得京中贵妇的喜爱,潇洒又多金,在大江南北各地留下数也数不清地情史。
“鞍城是他的封地?”
晋河中下游的六成的粮食都归于靖远侯地封地,这个周淡可说是大周最有钱的人之一。画意瞄了瞄上官敏华的脸色,补充了一个八卦:“靖远侯至今未娶妻,从他府上流传出来地消息说,他长年在南梁重金悬赏一个十二三岁模样少女地下落。”
上官敏华抓住一个重点,问道:“他与南梁关系很好?”
“听说他吃穿物事皆由南梁皇宫织造司特制。”
很好,得来全不费功夫。上官敏华暗笑,遣退众人,睡得分外地香。
正文 第163章〖重重〗
翌日卯时差三刻,秋棠领着清字辈的侍女,卷起层层帷幕请皇后上朝。
昨夜晚睡,上官敏华正酣眠中,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叫醒,她生气也变作好笑,反问谁说她今天要去上朝?秋棠大为诧异,和着其他侍女异口同声道四年前庆德帝不是有帝后同朝的旨意么,她们还想见见自家主子威风八面的模样哩。
上官敏华打了个哈欠,只说一句那是四年前,闭了眼埋进丝被中,不再理会。到上朝时,果未见大内总管到延庆宫,及至下朝,后宫静悄悄,按制六院后妃到皇后处请安的礼制似乎也形同废止一般。
侍女们向外打探了一番,回来便将安眠中的皇后拖起来,说昨夜皇帝留宿菡萏殿,那是左倾城的盟友,宫中便盛传这是皇后将要失宠的信号;另一激怒众女的情况是分属皇后的制服、饰物都是四年前的旧物。
现任大内总管早接信皇后将回宫的信,皇后住的宫殿、要穿的衣服、用具都没有汰旧换新,那都是宫中位置最高那个左淑仪在搞鬼。
她们吼叫不止:再不反击,宫中将无周广泓的立足之地。
上官敏华叹息,伸手拨了拨散乱的发丝,道:“真是越来越怀念秋管家了。”
“想也没用,哪个有脑子的男人会进宫。”秋棠冷哼哼回道,“娘娘,干脆今儿个什么也不要穿了。”
“皇上驾到!”一声打断了双方的相互埋汰。
宫人才宣完,周承熙龙形虎步已迈入延庆宫大门,约莫在外面没见到接驾的人,径直推了几道门。走进内室,见一众人或站或坐,就是没人行礼。他未置气,旁边跟着的总管模样的人大喝一声:“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跪下!”
见皇后衣冠不整。挥着拂尘大怒:“大不敬!”要治她个欺君之罪。
“滚出去!”周承熙直接将人轰走,上官敏华也使了个眼色,秋棠等侍女丢了好几个恶狠狠地眼色,才不甘不愿地退下。小说网…
周承熙上前,揽了女子的肩。叫她起床一起用膳,说着就要将她扶起来。上官敏华笑了笑,抬眉挑了一眼,指着身上的白色单衣问妾身就穿这个同陛下进餐,不会有失国体么?周承熙一愣,继而咳了咳道是下面地人疏忽了,他马上着人去办。
“我也知陛下不注重这些事,也不会放在心。”上官敏华笑得很和气,宽他的心。在床头架上拉了件旧衫,套上后,随意地扔出一句。“早些年,宫里头地事都由文公公在打点。也从未出过这样的差子。别是告老还乡了吧?”
“你要喜欢,回头就让他到你跟前侍候。”周承熙上前替她系腰带。靠得近了便在她粉颊上偷香。
上官敏华轻笑着撇开头,笑眯眯地应道:“那成,你看我身边跟着的那些野丫头,个个不懂尊卑的礼节,正好让文总管教教她们规矩。”
这话里有话,周承熙也只是眉头皱了皱,说道后宫里的事都随她地意。上官敏华起了身,让他先去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她随后就到。简单地梳洗一番后,她到前厅靠着他的位置坐下来,不忙着吃东西,举筷给周承熙夹了些山药做的小菜。
见他也不动手,她问道:“这是在想什么,用了膳再费神罢。”
周承熙有些迷蒙,轻声道:“朕在想,明天早上醒来你还会不会在。”
上官敏华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笑意盈盈,卷了袖子伸长筷子夹了尾虾,纤指微动,剥好虾肉沾了陈醋放在周承熙面前的小碟子上,道:“趁热吃了,好去御书房批折子。”
“不用……”周承熙训了两个字,看着那白嫩嫩的虾肉,硬生生地转了话,“皇后左右无事,同去御书房罢。”
上官敏华用湿帕擦了擦手,口吻还是轻轻淡淡,不热络也不冷漠,道:“刚到这儿得收拾收拾,我就不过去了。”
周承熙把燕窝一饮而尽,眼睛还是不离那块飘着醋香的虾仁,即不吃也不说撤掉。上官敏华只当未瞧见,她吃了些东西,起身送周承熙去朝阳殿办公。等她回到延庆殿,略显老态的文总管已在殿外等候。
“文公公。”上官敏华挡住文总管的跪礼,还让人打开中门迎他入座说话。
文总管说不敢当,上官敏华也不坚持,亲手奉了茶放在他地位置旁,文总管诚惶诚恐,忙着行礼拒绝:“娘娘真是折杀洒家了。”
“文公公侍候了两朝皇帝,这礼也是受得的。”上官敏华又说,他德高望重,对宫里的规制知之甚深,想请他出手帮忙整顿下后宫地人事,规范品级用度,文总管忙接口不敢。
她不露声色,转头指了那未撤下去的膳食,冷清清地斥道:“圣上早有言,国库空虚要节约用制,文公公,你看这早膳地规制,整整八十一道,上百两地银子,得够普通百姓两年的口粮,传出去可不寒了前方战士地
“娘娘说的是,只是如今不比从前,这宫里早无老奴说的地儿了。”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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