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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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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呐都是喜新厌旧的,都督更是个看到漂亮女人就移不开眼的。满京城的人都说我是个妒妇,我也承认,可是若不卡着些都督,如今我们府里漫说七八个姨娘妾侍,就是好看些的丫鬟怕也逃不过都督的手掌心。都督不敢把人领进家里,就在外头置了外室,那些个不安分的,闹到我跟前儿的,我都处理了,其她的,我也当没看见,毕竟只是外室,再怎么找也领不进府里来,威胁不到我的地位。”

“可是……可是……”

赵夫人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哽咽难言。

文章正文 第一零四章 机会

赵夫人哭了半晌,方才在梅素素的劝慰下止住了一些,她擦了擦泪水,道:

“可是如今她竟然为了一个物件就跟我红了脸,成亲这么些年,我们为什么都吵过,唯独那些个外室,我便是让人给送走了,处置了,他也没跟我闹过,今日就为了那么一个物件就这般对我。这不是把那个小贱2F人,放在心上了吗?我……我……我真怕他将我给休了!”

梅素素眼底闪过一丝欣喜,脸上却是关怀备至道:

“这不可能吧,不过一个物件罢了。夫人要知道,男人呐,最是要面子了,兴许今日你是在丫头们面前下了都督的面子呢?你回头软着些,都督定会回心转意的。”

“真的吗?”

赵夫人止住了哭泣,希夷的看着梅素素。

梅素素重重的点头,笑道:

“夫人跟都督那么多年的夫妻,一定知道都督的喜好不是?顺着都督的脾气来便是了,外头那个权当看不见,夫人贤惠大度一些,都督不会将夫人如何的。”

梅素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赵夫人想起了方尚书的夫人,那般贤惠大度的一个女子,方尚书远离京城还让方尚书带了两个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也都是水灵灵的,也难怪方尚书与方夫人相敬如宾了。

如此,赵夫人就打定了主意,跟梅素素请教起来如何温柔小意起来,梅素素立时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的瞪了赵夫人一眼:

“夫人这话问的,我怎么会知道?”

赵夫人说完话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梅素素一个未谈婚论嫁的大姑娘如何懂得那些,赵夫人歉意的笑笑,拉着梅素素的手就将自己手腕上莹润的翡翠镯子套上去了:

“是我说错话了,这个你拿去戴,可别嫌弃。”

“这怎么可以?”

梅素素受宠若惊的跳了起来,慌忙将镯子摘下,要递回给赵夫人。

赵夫人坚决不收,又道:

“你别推来推去的了,赏你的就是你的了,再这般下去,若是掉到地上不小心摔了可就可惜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梅素素也只好将镯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福了一福,道:

“多谢夫人赏。”

跟赵都督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当年也很是有温柔小意的时候,只是这么多年来,那般温柔的可心的女子被生活琐事一点点的都消磨干净了,赵夫人也从一个爽利的大家小姐变成了刻薄善妒的泼妇。

既然有人点醒了她,赵夫人要做贤惠还是可以的,虽然心中不愿给赵都督纳妾,也做不到,可是“温柔小意”四个字她还是做得来的。

可是赵都督显然不领情,自己住在外书房,任凭赵夫人如何过来嘘寒问暖,也只是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儿上不会给赵夫人难看,只是却也不肯回内院歇息。

如此过了两三日,赵夫人最后一点儿耐心也消磨光了。

这一日。

沈齐氏要为几日后的婚宴上街定一些东西。

原本这些东西是不需要在外面定的,家里都准备好了的,可是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家里的老鼠特别多,尤其是厨房,那备下的一些食材被老鼠啃了不少。

如今府里人手少,谁都在忙,唯独沈齐氏无所事事,遂带了雀儿出门采买东西。

到了东市,买了一车东西,比以往多付了三五倍的价钱,沈齐氏看着那车东西直皱眉头:

“民众内迁,整顿水军是好事儿,可是这里到底都还留着一些民众,却无人想想留守民众的日子怎么过。”

雀儿不明白道: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沈齐氏叹道:

“不光跟我们有关系,还跟水军有关。每日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军营中也一样,民众都走了,留下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虽则可以靠给军营那边做些活计贴补家用,可是日常用品上哪儿买去?谁来榨油?谁来做油盐酱醋的倒卖?难不成去别的城镇采买?这沿海民众内迁,最近的城镇也要一天的路程,这不是要将留守民众活活饿死吗?”

雀儿倒是会举一反三:

“那么小姐的意思是,泉州城要将民众的生活负担起来吗?”

沈齐氏摇头又点头:

“总有那懂得这些东西的人,官府那边上点心,将这些整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横竖留下来的都是无所事事的人,找些事情做还不容易发生内乱。”

雀儿用心记下,而后崇拜的看着沈齐氏:

“小姐真聪明!”

沈齐氏笑笑,看看前方不远的马车,又看一眼身边拉了一车货物的简陋马车。今日出门多跟了一辆马车,为的就是拉这么些东西,她又叹道:

“人都没什么东西吃了,老鼠也出来了,日后这……瘟疫啊……”

沈齐氏幽幽叹了一句,这次雀儿倒是不用沈齐氏提点就明白过来,她低声道:

“奴婢跟人说去灭老鼠去。”

“好。”

沈齐氏点了头,雀儿笑容满面的应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赶车的车夫,微微点了下头。

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马车前,沈齐氏拎起裙子就要踏上脚踏,却似有所感的转头往一旁简陋的小巷子里看去,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瑟缩在墙角,从她这个角度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沈齐氏似有所感般收回了脚,转身就往小巷子里而去。

雀儿赶紧跟上,又对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也拎起手里的鞭子跟在了沈齐氏身后。

沈齐氏走到少年身边低头细细看去,这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身量刚刚开始成长,只是骨架纤细的厉害,身上只一件细葛布中衣。

葛布,“女子终岁乃成一匹,以衣其夫而已。其重三四两者,未字少女乃能织,已字则不能,故名女儿葛”,又因“采必以女,一女之力,日采只得数两。丝缕以针不以手,细入毫芒,视若无有。卷其一端,可以出入笔管。以银条纱衫之,霏微荡漾,有如蜩蝉之翼”而异常珍贵。

这一身白色葛布中衣如今却是沾染着鲜血,破碎的挂在那纤弱的身子上,少年的脸埋在双臂之间,看不到脸,沈齐氏便弯下腰去打算拉开少年的胳膊看一看这人长得什么样子。

雀儿警惕的上前一步拉住沈齐氏挡在她身前,道:

“小姐,我们该回家了。”

车夫也道:

“小姐,外面不宜久留。”

沈齐氏对车夫摆了摆手,拨开雀儿往前踏出一步弯腰去拉少年的胳膊,一用力,那少年极力反抗,身子蜷缩的更紧了,一双手死死抱着头部不撒手,沈齐氏对雀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用力将少年的手给拉了开来。

那是一张那么隽秀的面庞,纵然现下的处境这般,却已然眉目清冷,在沈齐氏拉开他的手的一瞬间,就那么轻轻的扫过沈齐氏的脸庞,然后双目毫无焦距的看向自己眼前的一片土地。

沈齐氏看到这个少年,心中极为欢喜,有件事她一直头疼如何去办,没想到今日这个大好机会竟会这样送上门来!

沈齐氏看着少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静,柔和: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跟我走好不好?”

听闻沈齐氏要带这个人走,雀儿与车夫对视一眼,两人都有心阻止沈齐氏,不过再一想,眼前这个节骨眼上,她应该不至于横生什么枝节才是。车夫仔仔细细地将少年全身上下打量个遍,最终才对雀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少年别过脸去,既然手被拔开了,他也不再抱着头了,索性双手抱着小腿,仍旧让自己呈蜷缩状态,这是怕自己再挨打吗?

沈齐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声音更为温柔低缓的开口道:

“你受伤了,再这么下去会死的,跟我走好不好?我不能保证你什么,可是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活下去?

少年的嘴角扯了一下,眼珠子也动了一下。

沈齐氏心中一动,干脆在少年面前蹲了下来,紧紧看着少年的眼睛,再接再厉道:

“我府上正好缺人服侍,你就跟我回去吧。你放心,我不过是找个人在二门上传话。”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原本有些动容的神态又恢复到之前的摸样。

沈齐氏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雀儿,她垂在背后用浅蓝发带松松束住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肩膀,细细密密的发尾在少年眼前晃着。

少年忽然道:

“好。”

“嗯?”

沈齐氏微微一愣,转头去看少年,那辫子便顺势垂在了沈齐氏的胸前。少年紧紧盯着沈齐氏的辫子,声音低低嘶哑的又说了一遍:

“好。”

看着少年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沈齐氏面色烧红的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不明白这少年怎么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过人她却是一定要带回去的,她便对车夫道:

“麻烦你将他扶上后面的马车。”

“是。”

车夫也注意到少年的异样,遂对沈齐氏的决定有了一分赞同。

沈齐氏说完就带着雀儿往马车走去,辫子在耳边有些扎,她随手将辫子一顺,往背后一扔,浅蓝的发带带着乌黑的头发在空中滑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轻轻服帖的落在素白的衣裳上,越发显得头发那般乌黑油亮。

文章正文 第一零五章 请柬

少年收回看着沈齐氏的目光,在车夫冷冷的注视下站了起来。

他身上挂着的布条似的中衣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里面千疮百孔的皮肤,车夫看他这个摸样皱了皱眉头,便将自己身上的短打褂子脱了下来扔到他身上:

“穿上。”

车夫说话冷淡,带着几分不满,似是很不情愿服侍这个满身伤痕的臭小子。

少年摩挲了一下手上的褂子,很普通的细棉布,正是一般家中下人穿的,除了稍微新一些外,倒也没什么打眼的地方。少年低低道了谢,跟着车夫到了路旁拉着蔬果粮食的车,坐在了车辕上。

前面的马车上,雀儿看着天色,忧心道:

“小姐,今儿个怕是错过了呢。”

沈齐氏想了想,道:

“今日本就是打算将帖子给他,一会儿回府后让管家去送就好。”

雀儿不明白的看着沈齐氏,问道:

“小姐不亲手给他吗?今日出来不就为着这个吗?”

沈齐氏轻轻一笑,将车角上的小壁橱的抽屉拉开来,里面躺着一张大红描龙画风的洒金请帖,正中间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字“百年好合”,将请柬打开来,里面是端端正正的簪花小楷,隽秀,飘逸。

淡淡的花香气从夹在请柬中的一片花瓣上散发出来,那花朵是浅淡的蓝色,看形状竟是莲花样子,上面以行书写了一行诗句,却是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沈齐氏将请柬合上,随手扔给雀儿:

“回去找一个盒子好生装起来,就送到市舶司后面的三十号。”

“不送到市舶司去?”

雀儿小心翼翼的将请柬里面的花瓣摆正,又闻了闻上面淡雅的香气。

沈齐氏看着那片花瓣清冷一笑:

“市舶司里有赵夫人在,这请柬就算是送到赵都督手上,也会少些什么。而且那天赵夫人若是来了,会坏事的。”

雀儿闻言将请柬合上,问道:

“可否需要我们帮忙?”

沈齐氏摇了摇头:

“有需要我会让你去做。”

也不过三刻钟的功夫,马车便到了齐家。

齐家是泉州富户,齐府所在的地方正是整个泉州最富庶的住宅区。

这里富人聚集,纵然别的地方因着民众内迁已然萧条,这边却还是繁华依旧。

因着府里有喜事,又因着沈家那边的丧失不过一年,所以这齐府虽然看着是喜气洋洋,却也不过是将门庭打扫的更为干净了,府中上下人等笑容多了,衣服也都换了新装。

少年自打下了马车就站在门口打量着齐府,又转头仔细看了沈齐氏的马车。

正巧此时有一辆马车在齐府斜对门的王府停下,车上下来一位少妇人,少妇人看到沈齐氏的马车,便摇摇打起了招呼:

“齐家妹子这是出去了?”

沈齐氏下了马车,转头看到少妇人便笑盈盈的走了过去:“王家嫂子,”再看后面刚刚下马的一位二十许的青年,笑着颔首道:“王大哥。”

王大哥点了点头,往齐家门前看了一眼,自然少年那个生面孔和身上的衣着,尤其是那宽大的短打下面带着血迹的类似中衣的布条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着意打量了少年,王大哥对沈齐氏语重心长道:

“齐家妹子,你们家如今也就你自己了,出入更当注意才好。”

沈齐氏感激的笑道:

“那少年是父亲故交之子,今日恰好遇到了,就帮一把手。王大哥,你们还不走吗?”

说到这个,王家嫂子脸上就显出些气愤来,她张口便道:

“走什么走?王家偌大的家财,到了那不毛之地,还能剩下多少?这人能不能平安的过去还不知道呢。”

“不是可以去别的地方投奔亲友吗?我听说衙门里也会有相应补贴的。”

沈齐氏疑惑道。

王大哥叹道:

“不说王家家财,就说内子的嫁妆铺子和庄子也值几百两银子,可是今日去府衙一问,却只补偿一百两银子。若是去蜀地,虽然是对等换置,可是我已然让人去衙门里打听了,蜀地都是山地,一百亩水田和一百亩山地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更何况王家的田都是上等水田!而且那铺子也不是城镇中的铺子,而是我们这些从泉州过去的百姓安置后自然形成的镇子上的铺子!!”

王家嫂子也是沿海富户,当年出嫁也是十里红妆,王大哥说什么“几百两银子”那是少说了多少,可是那一百两银子怕是着实是真的吧?

沈齐氏唏嘘不已,安慰了王家嫂子几句。王嫂子又就前几日沈齐氏的庄子遭难问了几句,听闻沈齐氏差点儿命丧歹人之手,便板了脸,道:

“你也真是,家里人手不够也不来我们家叫,别的不说,这人可是多着呢。”

沈齐氏笑道:

“哪儿能事事麻烦你们,再说王家的庄子也多,也是那日我去的庄子与你们的庄子太远,另一个庄子因着距离嫂子的嫁妆田近,也得了嫂子家中下人的帮助呢,说起来还要谢谢嫂子呢,只是最近事忙没有抽出时间来道谢。”

王家嫂子拍拍沈齐氏的手,笑道:

“这说得什么话,见外了不是?真要谢啊,你成亲那日请我们过去喝杯水酒就是了,你……哎……”

说着说着,王家嫂子叹起气来,想是想到了沈家那边如今也是只剩满府下人了,遂为沈齐氏的命运惋叹。

沈齐氏岂会不知王家嫂子为何叹气?这几日越是临近婚期,左邻右舍的碰到沈齐氏谁不叹息几声?又与王家嫂子说了几句话,间或有过往的人与他们打声招呼,沈齐氏方才回了沈府。

正院中堂。

沈齐氏看着立在中堂的少年,柔声道:

“你先去随管家沐浴更衣,让人帮你看看你的伤,我们过一会儿说话。”

少年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随着齐家管家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处,他忽然回身说道:

“大白天的与人在大门口说话,是不是不合规矩了些?”

沈齐氏微微怔愣了下,再看少年的面色,却是平静的看不出什么来,她略一思索,笑道:

“这一片俱都是商户,没那么大的规矩,泉州也一向如此,便是知府夫人有时还与人在门口说上几句话呢。”

少年深深的看了沈齐氏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走。

沈齐氏看着少年的背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机会,已经来了,就看下面了。

帖子是上午送出去的,赵都督接到帖子已然是晚上从军营回来了。

是赵信将帖子拿了过来,他对沈齐氏的出现还是抱有些许疑虑的,以前在边关,敌人也不是没用过美人计。

“都督,卑职还是觉得事情有些疑虑。”

赵括跟着点头道:

“都督,卑职也这么觉得。”

“你不是都查过了吗?”

赵都督翻开请柬,那勾魂摄魄的清雅淡香便扑鼻而来,他闭目深深一嗅。

赵括认真道:

“就是毫无破绽,所以卑职才担心。”

赵都督轻笑一声,将那片蓝色的花瓣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诗句心中一喜,:

“你们说这是什么花?”

赵括看了看,道:

“像是荷花。都督,那个齐小姐是怎么知道都督的字的?都督被圣上赐字已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齐小姐还是个孩子吧?都督一说字,她便知道了。”

赵都督本来是想瞒着沈齐氏的,可是又不想她随便叫别人的名字,所以就将自己的字说了出来,却不料被沈齐氏给拆穿了。

赵信忽然道:

“圣上下的圣旨上有都督的字。我们在这里征调水军是要张贴告示将圣旨内容撰写下来的。”

天色已晚,去城门口的告示栏上看征集民夫当水军的告示已然不大可能,不过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赵都督点了点头,道:

“如今齐沈两家就剩下了齐小姐,齐小姐要忙的事情很多,少不得常常出门,出入也会看到那个告示也无可厚非。”

见赵都督主动为沈齐氏开脱,赵括垂了头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赵都督翻看着手中的帖子爱不释手,知道这书房不是藏东西的地方,却又舍不得将这东西交给别人,最后还是拿了先前装帖子的盒子将帖子装了,往怀里一揣,道:

“去后街。”

赵都督的长随连忙为他拿了外氅披上,赵信赵括两个照旧跟上。

出了市舶司衙门,赵都督却说:

“一会儿你们各自回家便是不用跟着我。”

“是。”

赵信赵括两人应了,却又互视了一眼,谁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这次都督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赵都督赵元清拿着请柬去了后街三十号,也没让人伺候,自己和衣躺在沈齐氏曾经躺过的床上,将请柬摊开来放到枕边。

水绿的被褥仍旧是那日沈齐氏盖过的,赵元清没让人将被褥换了,只让人将屋子细心打扫一遍,也不曾焚香。如今伴着这片花瓣,赵元清似乎又闻到了沈齐氏身上那淡雅的清香。

赵夫人今日在梅素素的巧手下又换了一个妆容,整个人不说年轻了几岁,还带着几分妖娆美态,这样的妆容放在以前赵夫人是绝对不愿尝试的,可是如今赵元清对她视而不见的,赵夫人有些急了,一日一个妆容,一日一件新衣的折腾,可仍旧换不来赵元清看她一眼。

文章正文 第一零六章 献计

梅素素总劝她有些耐心,男人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赵夫人一忍再忍。

晚饭做得了,赵夫人一口没吃,就等着赵元清回来,等二门上的婆子来报,她便亲自拎着十多斤重的食盒带着包子馒头袅袅婷婷的往前院走去。

转过抄手游廊,赵夫人便看到了赵元清匆匆而去的背影。

赵夫人没来得及叫住赵元清,便找来了在书房伺候的小厮,一问得知赵元清是接了赵信送来的一封请柬便匆匆出去了,她面色微变,思虑半晌便转头回了内院。

“去吧梅姑娘请来。”赵夫人还没进院子便吩咐道,顿了一下,她又道:“算了,我还是过去吧。”

赵夫人带着人拎着食盒匆匆来到梅素素所在的院子,梅素素刚刚摆了饭,见赵夫人过来,连忙出屋迎接。

“夫人,”梅素素屈膝见礼,看到赵夫人手里拎着食盒,便掩口笑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夫人竟是给我送饭来了?”

她这么一说,赵夫人才发现那沉甸甸的食盒还在自己手里,先前不觉得,这会儿竟是觉得这食盒沉甸甸的,自己的手也被压的疼的厉害。

馒头赶紧接过食盒,包子笑道:

“我们夫人去给都督送饭,却不想都督有公事出去了,便来跟姑娘一起用饭。”

赵元清为何出去,就是不说,梅素素也是清楚的,她看赵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遂上前搀了赵夫人的胳膊,往屋内走,笑道:

“都督贵人事忙,累的夫人也跟着悬心,只愿这倭寇早日清除,都督闲下来了,与夫人画眉。”

前几句还是像样的劝慰,后面半句却成了调侃之语,赵夫人被说的极为不好意思,不过心底那丝不快也因为梅素素这句话而烟消云散,她轻轻打了梅素素的后背一下,嗔道:

“这像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说的话吗?什么画眉不画眉的,我的眉毛不是一直你给画的吗?”

梅素素掩口狡黠一笑,那一瞬间的妩媚风情竟然让赵夫人忽略了她脸上那大片的胎记,晃神了片刻。待梅素素搀她在桌前坐下,闻着饭菜香气,她才反应过来,笑道:

“你还没用饭吧?我们一起吃吧,馒头,摆饭。”

乐欣乐茹两个闻言赶紧上前帮忙,几人摆了饭,伺候了赵夫人净手,梅素素又站着为赵夫人布菜,陪着赵夫人说了几句话,赵夫人用了半饱,她方才坐下与赵夫人一起用饭。

待撤了饭菜,漱口净手之后,梅素素让乐欣乐茹下去,包子馒头两人也识趣了退了出去,她方才问赵夫人:

“夫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这几日梅素素一直在开解赵夫人,不由的,赵夫人也就开始跟梅素素说起了知心话:

“我这心里啊,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有些忐忑,总觉得我们都督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能有什么事儿啊?”梅素素心中咯噔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笑道:“赵都督如今做的事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别的不说,这后面有皇上撑腰,谁又会把他怎么样了?夫人怕不是忧心这些吧?”

一句话将赵夫人的心思引到了别的上面,说起这个,赵夫人又是一叹,道:

“这几日都督都没有给我好脸色,你说,都督是不是已经厌弃我了?”

梅素素眨眨眼,笑容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夫人的脸色,道:

“您是让我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

“实话假话有什么分别?”

赵夫人还是想听实话的,可是又怕实话伤人,便反问了这么一句。

梅素素斟酌了一下,遂笑道: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下人,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夫人肯与我谈心是我的荣幸,有些话呢,我就不避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便都说了。”

赵夫人有些紧张的看着梅素素,人都说旁观者清,万一梅素素真的说出什么让她心伤的话来,她可真的没地方哭去了。

梅素素垂眸而思,将要说的话在脑子里,心里过了两三遍,方才缓缓开口道:

“先前夫人也说过但凡是个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都督本就对女2F色没有什么抵抗力。夫人说最近都督似乎又在外面有人的,依我看,夫人是不是将都督逼的太紧了呢?先前几个外室都悄无声息的没了,一个内宅女子这般心狠手辣,便是都督是个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将军,枕边人是这么一个人,也会觉得心寒吧?”

梅素素的话说的赤裸裸的让人生气,赵夫人至少便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她咬牙道:

“谁跟你说那些外室都没了的?”

梅素素无辜的看向赵夫人:

“这不是您说的么?”

这话确实是前几日赵夫人说过的,她泄了气,只听梅素素又道:

“夫人您也别生气,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有些事纵然您做的隐秘,都督没有抓到把柄,可是到底是心里明白的。都督能够隐忍这么多年,便证明了都督对夫人的情意。如今都督这般,说句不中听的,只怕是真的心上有人了。依我猜测,都督定是怕夫人对那个外室怎样了,所以才这般东躲西藏的,若是夫人改改性子,让都督放下心来,知道夫人不会对那个外室如何,都督定会如以前一样敬重夫人,实时与夫人商量,可若是夫人还这般,只怕都督为了那个心上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梅素素的话说的异常直白,赵夫人岂会不明白她在暗示赵元清会休妻?她一拍桌子怒道:

“他不能!我与他是贫贱夫妻!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况我还为他父母守孝!”

休妻有七出三不出,七出之条不必说了,随便一个“妒”便可让赵元清将赵夫人休弃,可是还有三不出,即“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说的便是,女子被休弃后没有亲人可投靠,没有可供栖身度日的地方,这样的女子不能够被休弃;女子为公婆守孝三年的,不可被休弃;糟糠之妻,更不可被休弃。

赵夫人如今占了两条,要休也不是那般容易的,所以赵夫人才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即便传出“悍,妒”之名也毫不在乎。

梅素素凉凉一笑,道:

“夫人做过什么事情,夫人心里自然清楚明白。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收拾干净,只怕夫人是最清楚的。以前都督装糊涂,夫人自然安之若素,可是若是都督有心去查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后半截话梅素素没有说,赵夫人却明白是什么话,她心里凉了半截。

那么多年的夫妻,赵夫人对赵元清不可谓不了解,成亲这么多年,便是两人吵架吵得再怎么不可开交,赵元清从没有跟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而自己这般低声下去的过去赔罪伺候,赵元清也不给面子,这代表着什么她岂会不清楚?

靠在椅背上,赵夫人有气无力道:

“你说说,这事儿我要怎么办才好?”

梅素素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笑道:

“要我说,夫人什么都不必做,做多错多,夫人只需表现的自己贤良便可,最好再准备几个漂亮美貌的丫鬟给开了脸,最好让她们都生下孩子。”

随着她的话,赵夫人的脸色又变了,成亲快二十年了,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这个时候给他纳妾还将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赵夫人可是忍不下这口气,看着赵夫人的脸色,梅素素道:

“夫人别生气,您不是说过吗?都督是个喜新厌旧的。今日喜欢那个外室,不代表以后就喜欢不是?夫人找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买进府来,卖身契都在您手里,晾她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不是?这总比都督整日里往外跑,显得您不贤良大度,还让都督日日想着以前的事儿不是?”

梅素素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将赵夫人迁到自己的画的圈子里,等到赵夫人回去之后,便下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命令:

“召集府里所有十三至二十未嫁女子至正院。”

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梅素素端着茶幽幽的笑了起来。

乐欣不解道:

“姑娘为何要帮着她?”

梅素素将茶放了回去,起身去内室,乐欣乐茹两个赶紧跟上帮忙宽衣,去钗环。

“你们说说,依着赵夫人的脾气,我若是不劝住,不这么帮着她,她会如何?”

乐茹反映到是很快:

“小姐是怕夫人坏事?”

梅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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