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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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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淑媛公主定了咱们的东西?”

淑媛公主不是正牌公主,用她们的东西不足为奇,宫里规矩大,除了外头的东西不一定有宫里的好以外,这外头的东西还不一定安全。而最容易被人做手脚的便是外头送去宫的东西了。

宫里各个地方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动手,怕不得被人顺藤摸瓜找出来后头主使之人不说,还容易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外头送的东西则不然,宫里的贵人们下起手来却对不会缩手缩脚的,若是不巧,被哪位贵人来个“借东西杀人”,送这些东西进宫的人家便是最好的替罪羊了。

陆玉璇极是明白这个道理,她看着梅素素那欣喜中有患得患失的样子,到底是没说是淑玉公主在用那胭脂水粉,而送与淑媛公主的俱都赏给底下的丫头了。

梅素素与陆玉璇下来的时候,铺子里面已然收拾一新,物品排列整齐,几个梅字小丫头也都重新上了妆,各个清新可人。

而大门外,两行丈高的炮竹高高的从楼上屋檐垂下,只待着开业吉时一到便点燃了它。

官媒中今日无差事的人俱都过来捧场,而那边陆玉璇邀请的各家夫人也都或亲自来了,或派了跟前有头有脸的妈妈过来道喜。

这梅妆铺子附近几家店铺也都下过了帖子,如今每家铺子的掌柜也都过来道贺,只等着吉时了。

梅素素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挂在门楣上蒙着红布的匾额。

这就是她的铺子了!

转眼再看站在屋里跟陆玉璇寒暄的各家夫人,复仇的路,这才开始了第一步。

吉时还有盏茶时间的功夫,远处锣鼓喧天起来,梅素素凝目看去,却是一队舞龙舞狮队连武带跳的缓缓行进。

陆玉璇上前来问道:

“素素,可是你叫的?”

梅素素摇头:

“不知道,大概是聂公子吧,他们生意人懂得这个。”

正说话间,舞龙舞狮队便到了梅妆门前。

那些个整日里缩在宅门里的夫人小姐们哪儿见过这个阵仗?一个个的站在铺子里往外张望,满眼的欢喜好奇之色。

舞龙舞狮队最后一个人青衣素服托着一块红布蒙着的匾额缓步走来,梅素素定睛一看,不是不见人影的林椘又是谁?

聂顺跟前来贺喜的朋友道了个歉,快步跑到林椘跟前在他肩上锤了一拳,笑道:

“我说你小子去了哪儿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好样的!哎,你手里的是什么?”

聂顺这人虽然不是五大三粗的,可长得也壮实,更何况他打小跟着父亲东奔西跑的,又有功夫底子,哪儿是林椘这文弱书生可以比的?林椘被锤的往后退了半步,笑道:

“给你送的贺礼!还不快接着!走了一条街了,都快把我累死了!”

聂顺瞅了一眼他手上蒙着红布的东西,伸手接过,还笑道:

“这什么东西?哎呦!挺砸手啊!你小子行啊!”

他本以为林椘这文弱书生能搬动的东西不会有多重,手上便没用力,谁知一接到手里就差点儿掉地上,连忙用了一把子力气将东西给托住了。

林椘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勾着他的脖子故意往下压:

“这一路上可累坏我了,你可得请我好好喝一壶。”

聂顺往梅妆门口瞅了一眼,梅素素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假如忽视她脸上的胎记和那把子破锣嗓子的话还真是一个妙不可言的美人儿,他嘿嘿笑道:

“你这可是讨得美人儿心呢,可得你请我才对!”

林椘白皙的脸庞瞬间涨红了,很不自在的锤了他一把:

“你说什么呢!女儿家的名声重要,你可别在外头瞎说!”

林椘那点子力气打上去,聂顺连眉头都不皱,他嘿嘿一笑,没有接话。快步走进铺子一把就将那红布掀开来。只见这是一块金子牌匾,上面端方四个大字:

“生意兴隆”

这字的笔力极为雄浑圆润,聂顺不由的赞了一声:

“好字!”

因着聂顺进来,在铺子门口看热闹的太太小姐们都纷纷壁到了内间,还有人贪看外头的热闹掀了帘子往外瞧,却被那害羞的小姐们呵斥了几句放下了帘子,众人纷纷上了二楼隔窗往外瞧也是自有一番乐趣。

梅素素因着在外头抛头露面的久了,在这里招呼人也不错,二楼那些个太太小姐们便都让陆玉璇去招呼去了。她看了一眼林椘送来的匾额,虽是铜铸字的,却也价值不菲,她不免有些嗔怪道:

“怎生花费这样多的银子?”

林椘笑道:

“不碍的,这都是我素日里存下的银子。再说了,这都铸成铜了,日后你若是有用银子的地方,尽可将它融了去换银子去!”

彼时铜矿稀缺,偏生铜板是素日里用量最多的,而其他的例如一些礼器的铸造大多也用铜,所以这整块的铜比之银子更为紧俏,这整块的铜可是可以直接换等同斤两的铜钱的。而在市面上的流通的银钱如今也是以银子为主,银票为辅。

若是真的缺银子,这么一大块铜大概也可换上几十两银子。林椘今日着实是破费了。

不过片刻功夫,吉时已到,梅素素不方便出面说话,便是聂顺站在了前头对着前来恭贺的人说了些个场面话,接着林椘便点燃了炮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中,聂顺与林椘两个一左一右的将门口匾额的红布拉下。

梅素素抬眼看去,却见上面笔走龙蛇两个大字:

“梅妆”

这两字金光闪闪,比之刚才林椘送来的更加闪亮,梅素素看着那两字旁边的细小拓拔张口结舌:

“这是谁的手笔?用金子打造的,这不是让人偷呢吗?”

这题字的是闻人礼的父亲,当今的武穆侯。

武穆侯是文武双全,一手草书更是让当世许多文人大家夸赞,偏生武穆侯是沙场上出来的,素日里不喜欢习字,是以他除了写几笔奏折之外,还真的没给多少人提过字,这今儿个竟然给这么一家小小的胭脂铺子题字了,把一种围观的人群惊的那叫一个呆滞,好半响才有人鼓掌说起了“恭喜发财”之类的吉祥话。这会儿群众的热情可是比之刚才高涨多了。

同样目瞪口呆还有聂顺,而陆玉璇没在这里,是以并不知道自家匾额已然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换了。

林椘看着那匾额心中极不是滋味,那聂顺心情调适的极为快速,他那是瞧的津津有味:

“哎,你们谁跟武穆侯认识啊?真是有脸面啊!能得来他的字。这可是万金难求啊。偷?武穆侯的字谁敢偷?别让京郊大营的铁骑们将骨头都踏成粉了!”

武穆侯总领了京畿护卫之职,更是管辖了护卫整个京都安全的京郊大营,这若真的有人敢来偷这字,那就是不想活了。

梅素素看着门口的人越聚越多,便打算进去帮忙。

聂顺用胳膊肘撞了撞林椘,贼眉鼠眼道:

“这匾额到底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我昨儿个来的时候咱们的匾额是刚刚挂上去,红布还是我看着蒙上的呢,今儿个怎么换了?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在聂顺看来,林椘有那么一个大家出身的妹子,那么他自己的出身定也差不了,是以便以为这是林椘弄来讨梅素素欢心的。

林椘看了聂顺一眼,没好气道:

“还不招呼客人!”

聂顺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铺子,这来买胭脂水粉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前来道贺的各家掌柜也都只在门口站着,他倒是想招呼,可是把人往哪儿招呼啊?最后还是拍拍手,得嘞,都上附近的酒楼去吧!女人买胭脂水粉,男人们去喝酒去!

这边他还没迈开脚步,就见舞龙舞狮的队伍被人从后头分开来,一架奢华的三架马车从人群里缓缓驰进来,在门口停下。马车前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上书:

“武穆侯府”

这是御制的武穆侯府的马车,是连同武穆侯府一起赏下的,虽然圣上没说赏给谁乘坐,不过大多人都觉得这是给武穆侯乘坐的。只是武穆侯一介武将,出入都是骑马的,再说了,也没多少男人出门乘车的。

是以这马车就在武穆侯府好生保养着,就算是阴天下雨,武穆侯去上朝也都是做自家的马车,这御制马车便甚少出来,倒是这拉车的马因着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所产下的后代,常常被拉出来溜溜。这汗血宝马也是皇帝赏下来的,那年武穆侯立下了战功,缴获了十匹汗血马,皇帝一时高兴便赏给了武穆侯一匹,待到牵回来发现这匹汗血马竟然没有被煽过,便与自家马匹配种,得了这么三匹宝马来,素日里武穆侯府也是不用的,只好生养着,专为拉着马车而用。

文章正文 第七十五章 卖身契

这辆马车在这里一停下,门口那些左邻右舍来贺喜的掌柜们看聂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便是屋子里正在选东西的官媒中的喜娘们也是诧异的看向梅素素。

梅素素站在大门口,怔怔的看着那辆极其华丽奢侈的马车,曾经,闻人礼与她说过,待到成亲那日,便用这马车将她从苏家接到武穆侯府。

正在恍神间,马车上穿戴很是讲究的车夫跳下了马车,放下了矮凳。

栾雀穿花缂丝帘子被一双素手掀开来,当先下来了两个相貌秀丽的丫头。

梅素素冷眼瞧着雏菊与海棠在地上站定,车辕上又出现了一位着蔷薇紫褙子的一位丽人,这人眉目舒展,带着说不尽的风情媚态,不是江平儿又是谁?

江平儿在车辕上跪下,弯着身子将帘子掀起扶了穿着大红缂丝凤尾纹长衫,头戴五凤朝阳金钗的白氏。白氏站在车辕上,江平儿倒退着爬下了马车,踩着矮凳落地,随即海棠将矮凳抽走,江平儿伏趴在地上,背脊挺的平整溜直,海棠与雏菊一左一右的扶着白氏,踏着江平儿落了地。

楼上得到消息的陆玉璇匆匆下来,她在门口看了一眼梅素素,见后者只皱着眉头盯着白氏,便只好自己迎上前去:

“不知闻人太太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氏淡然一笑,环视一圈周围围观的人群,点头道:

“办的不错,挺热闹的。”

一副主人家的语气让陆玉璇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

梅素素看了江平儿一眼,冷淡,疏离,带着几分不屑与惋惜,她随着陆玉璇步下了门口的石阶,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对白氏屈膝福了一福,道:

“小店新开张,本不欲惊了闻人太太的大驾,不想太太还是来了。说起来,前几日小女子在府上与江姨娘饮酒,不知怎的,两杯水酒便醉了,在府上叨扰了半日,多亏了太太派了海棠妹妹过来服侍。只是小女子不是贵府什么人,太太将海棠姑娘派过去实在是抬举小女子了。还有,”

梅素素转向了江平儿,唇角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道:

“那日不知小女子与江姨娘说过什么,我这人酒品一向不怎么好,而且喝醉了最喜欢拿着手指在纸上按指印,这到底写了些什么我是看都不看,为着这个陈太太常常笑话我,真是被人卖了我都不知道呢。”

李家的在后头笑道:

“是呢,前几日你跟我们一起饮酒,喝的高了,将手摸得都是胭脂,我一件刚上身的褙子都被你给糟蹋了。”

梅素素娇笑着连忙转身去拉李家的,告饶道:

“好婶子。您就饶了我吧,我这不是给您又做了一身衣裳吗?”

“那我呢?”陆玉璇笑得促狭,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晃悠:“你可是跟我签了卖身契的呢,你瞧瞧你这手指印,恨不得将整张纸都盖满了呢。”

素心也从后头挤了过来,笑眯眯的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家的,李家的一瞧,拍着大腿就笑了起来:

“我的素素哎,你今后可得改改了,你瞧瞧,你给素心签了什么?”

“什么?”

梅素素满头雾水的看向李家的手里那张纸。

陆玉璇就站在李家的旁边,她探头一瞧,便掩口笑了起来:

“你呀,你把这整个铺子都送给素心了!也亏得这铺子是咱们仨人合股的,不然被你卖了我们有理都没地儿说去。”

林家的在一旁凑趣的拿出一张皱巴巴,被粘贴的乱七八糟的纸来,冲着众人扬了扬,大声道:

“你可瞧瞧,这可是你住的地方的买卖契约,这上头还是你自己的字呢,说你呀,将那两进的院落以一尺布头的价格卖给我了!我第二日酒醒瞧见了,当下就撕了,可是后来我一想啊,这可是一个上好的把柄啊,日后你可得好好巴结着我呢,若是我一个不高兴,你可就要住城外的破庙里去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将梅素素说的那叫一个羞恼,最后她冲着林家的吼道:

“李婶子我不敢如何,林姐姐你我可动得,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着她就冲着林家的扑了过去,林家的连忙往李家的身后躲,梅素素趁机将李家的手里两张纸夺了过来,转头又去寻陆玉璇,陆玉璇惊叫一声,扭身就钻进了白氏的后头,她从白氏身后露出头来笑道:

“我就是不给你,你可是卖给我家了呢!”

“陆!”

梅素素想叫陆玉璇的名字,却又生生顿住了,一时间气的那是满脸通红,偏偏那眼角眉梢都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便是嘴角也高高的往上扬着。

林家的瞅准了机会,从李家的身后蹦出来劈手就将梅素素捏在手里的纸张夺了回去,咯咯笑着:

“可是抓到你了!”

“林姐姐!”梅素素一跺脚,转头看到一旁冷着一张脸的白氏,脑子一转,笑道:“快别闹了!闻人太太来了,别叫人在外头干站着啊,陈太太躲在闻人太太后头做什么呢?还不快将人招呼进去?这样的贵客,合该您来招呼才是。”

陆玉璇连忙从白氏身后出来,整了整衣裳抿着唇忍着笑对白氏笑道:

“让闻人太太看笑话了。快快里面请,今日是我们招呼不周。”

白氏目光如刀的瞅着梅素素,右手掩在广阔的袖子里捏紧袖袋里一纸卖身契!是的,这是卖身契,是那日趁着梅素素昏迷不醒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按下的,为的就是将来好辖制梅素素,不论是按照逃奴来追讨她,吞没这家店铺,还是将她弄进府里,好生折磨,这都是白氏的杀手锏。

可是今天,全让梅素素给搅合了!

白氏转头恨恨的瞪了一眼江平儿,随即冷声道:

“不必了!我还有事,这就回了!”

说完她一甩那宽阔的袖子转身便走,一张纸飞飞扬扬的从她的袖子里飘了出来,一直注意着她的梅素素瞳孔一缩,上前就要去抓那张纸却不想林家的眼疾手快,加上又离得白氏近了一些,伸手就将那张纸捞了起来,一瞧便咯咯笑了起来,指着梅素素道:

“你呀你!原来还跟闻人太太签过这身契呢,你这真是……哎呦喂,笑死我了!”

林家的笑着笑着便蹲下了身子哎呦哎呦的捂着肚子叫疼起来,李家的弯腰去扶她,却也是笑的直不起身子来。

梅素素恼羞成怒的瞪了林家的一眼,怒道:

“林姐姐还不把东西给我!喝醉了签下的能做数么!”

白氏听到林家的话便顿住了身子,伸手却捏袖袋,可不是,刚才一怒之下也没注意,那身契竟然就飞了出去,她心中那是怒不可遏。这么多日子了,她数次让人带着身契去官府上档,可是那边都推托了,为的什么?还不是闻人礼提前嘱咐过了?

今日她听闻梅素素的铺子开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这事儿公开了,还特特的弄出了这辆马车来,彰显一下侯府的气势,给梅素素一个下马威,没成想,没成想梅素素竟然唱了这么一出戏!

江平儿僵硬着身子站在白氏身后,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给利用了,那日之事自己竟然被人当了枪使!此事无论成或者不成,第一,她已然与梅素素结下了仇怨,就算梅素素进门,她与梅素素也是两相争斗的场面。第二,此时若是不成,自己今日之后便会被闻人礼厌弃……

好一个白氏!

江平儿瞪着白氏的背后,转头又看向了梅素素,眼睛不经意间从那金光闪烁的的匾额上扫过,禁不住掩口低呼:

“这是老爷的字!”

白氏猛地转过身来,瞪着铺子门楣上悬挂的牌匾,待看清楚这真的是自家公爹的字,这满腔怒火便无出发泄,自己父亲为着一家新开的铺子腆着老脸过来求公爹的一幅字都没有求道,这梅素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竟然!

白氏气的胸膛起起伏伏,海棠在一旁看着不妙连忙上前扶住白氏的胳膊低声提醒道:

“太太,您的身子!”

经海棠一提醒,白氏猛然觉得小腹有些疼痛,她心中一慌,原本被气的涨红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哆嗦着嘴唇看向了海棠,海棠连忙招呼雏菊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白氏又是小心又是匆忙的上了马车。

待白氏坐稳,海棠一声令下马车飞快的驰离了梅妆的大门口。

江平儿马儿得得声让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远去的马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要怎么回去?自打进府,她手里便没有一分银子了!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白氏今日刚刚送来的,说是借与她穿的,还都一一登记造册让她按了手印!

梅素素冷眼瞧着马车远去,心中着实送了一口气,林家的捏着几张契纸过来戳了梅素素一下,笑道:

“还不快收好了?你也是,若不是我们都这么亲近,不好意思贪你的东西。你换个别人试试?还不立时把你撵到大街上去?”

陆玉璇也将契纸还给梅素素,笑道:

“哪儿能睡大街呢?我这不是还有卖身契呢吗?怎么也得去我家吧?让她做什么好呢?倒夜香倒是个轻省的活计。”

陆玉璇说着便笑了起来,也是她与梅素素熟稔,所以才如此说,不然换个别人可真就得跟陆玉璇翻脸了。

文章正文 第七十六章 偶遇

梅素素接过几张契纸小心翼翼的折好了,这半夜月来喝酒喝得差点儿让她整个人虚脱掉,她酒量本就不怎么样,酒品却是没的说,喝多了只安静坐着,这几次却是借故装疯卖傻的签了好几份契约,说实话,她心里是很忐忑的,所以除了给陆玉璇的那份没有做手脚以外,别的都做了手脚。

例如铺子,本不是她自己的,她却说是整间铺子,这样大的出入与错误,这契纸便是不作数的。

房屋的契约也不对,她家本是莲花巷十五号,她写的却是莲蓬巷十五号,且不说京城没有这么一条巷子,便是这房子也不对,本是两进占地一亩多的房子,契纸上写的可是占地足足三亩,这么大的地皮,盖个宽敞的带花园子的三进院落绰绰有余,便是盖上个四进的院落也不显拥挤。更何况这契纸上连见证的中人也没有,也是做不得数的。

当初从武穆侯府回来,她左思右想的觉得不对,后来陆玉璇过来找她将这边作坊的租赁契约签下,两人分别按上指印之际,她恍然明白了过来。

可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白氏惦记着的呢?

梅素素不知。

可是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所以她将自己所有值得让人去骗,去惦记的东西都想了一遍,再加上那日江平儿与闻人礼说的话,她将目标锁定在了她自己,房子,铺子三样上头。

而这三样,除了她自己不能出岔子,别的就算丢了,日后也可赚回来,只不过日后的日子会辛苦一些罢了。

东西是找到了,可是解决的法子呢?

那日她是与江平儿喝了酒才引起的,那么这个结也要从酒上头去解。

她这些借酒日子与众人签下许多稀奇古怪的契约,便是想着自己酒后喜欢乱签东西的事情传出去之后,若是白氏或者江平儿手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做不得数的。

没想到,今日白氏亲自送上门来了,而且李家的也很是及时的将这事情说了出来,最最主要的便是,素心将契约带在了身上。

这一环扣一环,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当然她最怕的就是白氏已经去官府上了档,自己一旦成为闻人礼的妾侍,只怕这事儿就铁板钉钉了。

梅素素低头看着手中的卖身契,那字迹是江平儿的,工整娟秀,带着一股子风尘味儿,指印端端正正的按在自己的名字之上。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盯着手上的卖身契看了许久方才缓缓折起。

一旁探出一只白玉素手来,手上举着一只火折子,梅素素顺着这只手看去,却是素心正对着她笑,见她看过去,便比划了手势来:

“快快将东西烧了吧。”

梅素素感激一笑,将卖身契又摊开来,凑近火折子上突突的火苗点燃了,眼看着卖身契烧了起来,她却不松手,只盯着那火苗看。

一旁的林椘这时赶紧过来将卖身契夺了过去,扔到地上,道:

“小心些,也不怕烧到你自己。”

梅素素对他笑了笑,垂了头不言语,刚刚真是凶险万分呢。

眼看着地上的几张契纸已然烧成灰了,一丝纸片都没留下,她方才抬首打算与陆玉璇说话,却发现这人差不多都散了,自己身边只站着林椘,不禁纳闷道:

“人呢?”

林椘答非所问:

“你没事儿吧?”

刚刚的事情太过突然,他不明白状况便没有贸贸然上前来,现在看来,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梅素素摇摇头,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走吧,赶紧进去招呼客人去吧。”

两人转身进了铺子,不远处,两队人马盯着这边热热闹闹的铺子却是对上了。

对面茶楼的二楼,陆博丢下一枚银子站起身来,看了闻人礼一眼,道:

“你……”

这一个字出口,下面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陆博也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不过闻人礼却是懂了,遂点了头,转头又看向对面那淋漓尽致带着几分飞扬洒脱与几分杀气的两个字,纳闷道:

“你何时找我父亲要的字?他也肯给你写?”

武穆侯往外送的字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偏生那几家俱都在边关,不可能与梅素素搭上线,闻人礼自己又没有送过,思来想去,便只能是有机会接触到武穆侯的陆博了。

陆博摸摸鼻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是我从武穆侯的折子上与早年留在宫中的书画上找到的。”

闻人礼闻言又去看对面的匾额,看了一会儿方才看出点门道来,不禁失笑道:

“你便是要找,也要找一个时间写的啊。这‘梅’字杀气凛然,定是父亲年轻时候所书。‘妆’字稍微圆润一些,却更加洒脱,定是父亲春风得意那几年所书。而最后的拓拔含蓄内敛,气势收而不放,定是这两年所书。回头书法大家一看便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了。”

闻人礼身为人子,又常常出入武穆侯的书房,看过武穆侯各个时期的札记,自是对自家父亲的字体各个时期的风格很是清楚。不过若是书法大家看到这字,便会只觉的有些不伦不类起来,定然想不透这是一个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所写,而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诉说了这人一辈子的经历。

陆博叹道:

“我若是真的为这家铺子求字去,武穆侯定会拿着方天画戟将我打出去。”

武穆侯的拿手武器便是方天画戟,他最是宝贝不过了,不过若是气急了说不得真的会拿着宝贝方天画戟追打人去。

曾经被方天画戟追打无数次的闻人礼失笑的摇摇头,随着陆博下楼去。

两人刚刚步出茶馆,转身就看到了两人从酒楼里出来。

那个即便坐在轮椅上,看似与人低了一截,却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忽视,小看的陈凌,与眉目飞扬跋扈的二皇子站在隔壁酒楼门前,看着对面门庭若市的梅妆。

二皇子目光阴沉的看着对面,陈凌不过看了一眼就转过了目光看向隔壁刚刚出来的陆博,他见对方看过来,笑着拱手道:

“大皇子。”

二皇子闻言转过头来,看到陆博走过来,他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色。

陆博与闻人礼走到二皇子跟前,陆博对二皇子点了点头:

“二弟。”

闻人礼躬身道:

“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不耐的点了下头算作招呼,又转头看向对面。

陆博见状笑道:

“怎么?二弟与那家的主人家认识?”

二皇子撇了陆博一眼,道:

“我不过好奇武穆侯的字怎么会挂在上头。”

对面那家铺子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这铺子的地段好,若是开上一家酒楼,说不得会为他带来多少收益,又会带来多大的好处。但是这铺子他多次让身边的人去找这铺子的主人家商量,却都买不下来,便是租也租不下来。

三番四次后二皇子让人动了手,结果派过去的人都折在了里面。二皇子这才知道这人后头之人不会简单了,遂歇了心思,可是谁知如今这铺子竟然让梅素素给租了去!

二皇子越想越觉得胸中郁气难解。

陆博看着二皇子的脸色,忽然心中一动,笑道:

“我与这梅妆的主人认识,还欠着人家一份人情。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欠人人情的好,是以便去求了这幅字来。”

陆博用了一个‘求’字,转头看向匾额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怜惜之意,这点儿意思落在二皇子便是另一番滋味了。他看着梅妆里头梅素素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心头忽然起了一丝念头出来。

梅素素此时却是不知,她刚刚逃离了狼窝,又入了虎穴,还是一山二虎之势,她这夹在中间的到底是小猎物还是猎人支下的诱捕猎物的陷阱,亦或者是主宰了这次狩猎之行的猎物?

此时她还不知,自己已然陷入层层阴谋利用之中。

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若是有人无事献殷勤,那真是非奸即盗了。

梅素素招呼着客人,眼睛不时的看向门楣上方匾额的方向,她总觉得心中惴惴的,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又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定是自己大病初愈,又兼之忙碌的原因。

自我说服了好一会儿,梅素素的心方才放回了肚子里。她又送走一位客人,看到聂顺在门口与账房记账,便过去对聂顺低声道:

“回头把这匾额收起来吧。太惹眼了。”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聂顺也知道,更何况他们今日已然很风光了,周围的人也都知道这里是武穆侯罩着的,谁敢过来生事?目的已然达到了,这匾额还是摘下来仔细保存的好,免得回头出什么纰漏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你放心吧,今日关张之前便将它收起来。这不挂外面挂在三楼可好?”

聂顺答应的爽快,却又觉得这东西放着不用可惜了,便问道。

文章正文 第七十七章 眼影

楼下宾客如织,却是看的多买的少,毕竟这里的胭脂水粉太贵了。

最便宜的一盒也要三两银子,这还是纯珍珠粉,若是加了各色香料草药的珍珠粉,怎么说也得五两银子。

二楼的两个雅间里也是坐满了人,这都是各家来不了的夫人们派来的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正由女掌柜梅妆接待。

三楼则是由梅素素与陆玉璇接待的各家夫人们,衣香鬓影,谈笑晏晏。但凡是女人聚集的地方,就少了不了各人身上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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