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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庶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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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被士子撞的晃了两晃,轿夫生怕摔到轿子里的霍御史,连忙放下了轿子。

“你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儿!知道这是谁的轿子吗?……”

轿夫一路被催的心中火急火燎的,这会儿因着撞了人耽搁了时间,回头御史大人还得怪在自己的头上。虽说这京城的御史多如牛毛,可是自家大人霍御史却是个执拗的拧脾气,他连皇上都干弹劾,还有什么不敢的?轿夫为了推脱责罚,张口将责任一股脑的推到了士子头上。

“好了!不过是撞了人罢了,看看人有没有事,没事我们就赶紧走。”

霍御史虽然执拗,可是却也是个明理之人,更何况现在赶时间,若是争执之下晚了早朝,他的乌纱帽可就真的不保了。

“是,是,大人,”轿夫对着轿子里的霍御史躬身应着,又连忙转头去看那士子:“你没事儿吧?”

士子岂不明白轿夫的话?没问“伤到没有”而是“没事儿吧”明显着是让自己说没事儿呢,士子牵强的笑了笑,将书装进书箱里,书有些多,书箱的盖子盖不住了,士子便也不盖了,就这么抱着书箱匆匆的穿过御道往对面去了。

轿夫转头躬身对着霍御史道:

“大人,那位士子走了。”

“哦?”霍御史掀了帘子看了一眼,却见那位士子进了对面的当铺,可是那士子却立马被人给轰了出来,士子满脸懊恼的抱着书箱继续往前跑,霍御史低了一下头,想对轿夫说什么,却看到自己的轿下有什么东西,他连忙下了轿子,对轿夫说道:“快把轿子下的东西拿出来。”

“是。”

四位轿夫将轿子抬到一旁去,却是看到轿子下头压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在轿子一旁还掉落了一本《四书》,翻开的页面上是极为工整的小楷写就的注解。

霍御史亲自将那书捡了起来,拍干净上面的浮土,再抬头去看那位士子时依然不见了人影,他再看这本书,已然翻的极烂了,书的扉页上写着“礼景德十五年”

当今皇帝年号崇礼,景德是先帝年号,这本书却是一本旧书,不知被人翻过多少遍了,“礼”当是这本书的第一个持有人的字号。

霍御史拍了拍书,随手放到了袖袋里去,改日见到这个书生倒是要还给人家,他没看清楚那书生的样子与穿着,不过想来一个大清早的一进京就找当铺,还看这么旧的书的人,想来不会多么有钱,这书也是一个读书人最大的财富了,想来那位书生丢了书会很着急。

“大人,这是那封信,小的一捡起来就散了。”

轿夫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捧到了霍御史的跟前。

霍御史本要斥责轿夫的不小心,可是他一看那被压在最下面的信封已然烂的不成样子了,便咽回了嘴边的话,他将厚厚的信接过了,撩起轿帘上了轿:

“耽搁了这许多时候,还不快点。”

“是。”

轿夫应了一声,一边腹诽着那个撞到他们的士子,一边任劳任怨的抬起轿子,用比刚才快,却又稳健的速度往宫门跑去。

霍御史看着放在膝上散乱的信件有些头疼,这信件的信馕都乱了,本来每封信也都有信封的,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了信馕,信封夹在信馕当中,霍御史每抽出来一个信封,便会坏掉一个,很明显,这信封就算不是常常被人打开,便是常常揣在身上造成了这样的磨损。

他无法,只得将所有的信封扔掉,然后抽出自己的汗巾打算将信馕包起来,只是这信封抽出来一个两个的没有署名也就罢了,到了最后十多封的信竟然都没有署名。

霍御史心中便觉得这事儿有些怪异,再仔细想想今日的事情,着实有些诡异,虽然本着君子的原则不应偷看他人信件,可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将信件打开来。

看的一封,霍御史心中便冷笑一声,为御史着便是担着监察皇帝乃至百官的职责,说是重要,却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也很难升职,御史最后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名”罢了。御史的“名”何来?自然是参百官而来,若是可以告到一个极有分量的贪官污吏,他便会在皇帝面前挂上号,日后升迁也容易些,更何况那“名”便会更胜一些。

霍御史在御史一职已然当了十年了,十年的功夫身边的同僚来来去去,有的是辞官归隐,有的是被人报复丢了性命,也有的是死谏得了一个美名,可是升迁的真是少之又少。

霍御史静极思动,最近便把注意打到了大皇子纳妃之事上来,如今虽说皇帝还没说立谁为太子,可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的规矩是跑不掉的,霍御史便打算往大皇子身边靠拢,日后靠着从龙之功也好动上一动。

今日这封信,却是与他的对头有关,霍御史心中岂能不开心?岂能不痛快?看看,与人中饱私囊,收受贿赂,行贿上司,哪一条都够他死一遍了!

霍御史继续翻阅下面的信件,散封看过去,他已然面如寒霜,十多封看过去,便是连轿夫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国之蛀虫!”

霍御史捏着信件狠狠的锤在了轿子上,力道之大让四位轿夫的脚步也跟着不稳起来,连走好几步才将将稳住。

这一日。

霍御史手拿证据,弹劾数名京官与地方官勾结买官卖官,贪墨数年前一笔救灾款,克扣江南河工工钱,私自增加沿海商船赋税,更有官员勾结盐帮贩卖私盐……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自此朝中官员人人自危,皇帝更是气的吐血昏倒在了早朝上,而后,大皇子代皇帝下令,由大理寺与霍御史等三位御史提审有关翻案官员,彻查此事追回被贪墨救灾款,发还工钱,多收赋税充公……

只是可惜,这些事只能查到写信人和心中所提及的人身上,却不能查到收信人是何人,这让许多人摸了一把汗之余也不禁暗暗猜想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这如今查出来的贪墨脏银已有上百万两,却不知这最后的幕后之人又得了多少银子去。

朝中之时,二皇子正在承奉殿大发脾气,他这次是遭了池鱼之殃,这数件事算下来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二皇子在江南数个赚钱的主要营生与官员都受了牵连,他费了好大工夫才保下来那么一个,其余的都让他给灭口了,数年的经营就此毁于一旦,他岂能不生气?

而大皇子呢?

他却是看着手中的折子苦笑不已,他本以为可以以此为借口要挟了卫国公与右丞相为自己所用,如今却是不行了,自己只要拿出这折子来,右丞相定然以为此次事件是他一手主导,右丞相此次的损失也定会算在自己的头上,岂能对他忠心?

陆博摇摇头,暗叹自己那晚太过粗心大意,竟然就这么被那个小女子给诳了,急匆匆的走了竟然落下这么重要的东西。

哎……

陆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折子放在烛火上点燃。

文章正文 第六十三章 敬爱

朝政中的没有影响到梅素素身上,她依旧每日里去官媒,因着她人很是温柔又听话,谁都爱跟她说几句话,有人休息谁那边需要人手,梅素素也都愿意过去帮忙,也不分分红银子,最多分一些吃食而已,所以现在很多人喜欢让她跟着,她也借机出入各个官家,搜查二皇子的罪证,最终却没有什么线索。

在这朝中人人自危的时刻,方家嫡女与陈家大公子低调订婚,若不是梅素素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消息,这件事说不定谁都不会注意到,若不是身为喜娘的便利,让她看到方夫人与陈夫人分别出来采买定亲所用物品,她也不会知道。

这段时间,梅素素也跟着陆玉璇和聂顺敲定了梅妆胭脂铺子的事情,三人每人拿出一千两银子,另外的花田不算做入股在内,这样钱财分割清楚,也不至于混乱。

账房则是聂顺与陆玉璇各出一人,原本应该三方各出一人,只是梅素素这边没有人手也只能这么办,不过却定下了每三个月查一次帐的规矩,这与别的店铺半年或者一年查一次帐虽然频繁了一些,不过鉴于梅素素这边人手不足,陆玉璇与聂顺也没有意见。

因着许多货品需要梅素素带人亲手做出来,而官媒这边又比较忙,铺子便定于一个月后开业,至于梅素素怎么会有朱雀大街上头铺子的租约,还那么便宜,两人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这一日,梅素素将白氏要的东西赶制出来,带着两瓶子药粉并送的一小盒口脂去了武穆侯府。

先是去了正门递了帖子,等着白氏同意见她了,方才准备去侧门进府。谁知一转身,却看到了闻人礼在门前下的马来。

梅素素微微一愣,赶紧侧身见礼:

“闻人公子。”

闻人礼看到梅素素很是惊喜:

“你怎么在这里的?是来找我的?”

梅素素抬眼看了一下支楞着耳朵偷听的门子,瞧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恭敬万分的说道:

“我是来给奶送东西来的。”

“哦?那随我进去便是了。”

闻人礼将手里的马缰交给前来牵马的门子,往旁边侧了半步伸手虚引,这让门前的人都看的呆住了,自家少爷何时对女子如此礼遇过?除了侯爷夫人,便是奶也不曾有过这等礼遇。

梅素素又往后退了一步,笑道:

“还是公子先请,梅氏一介平民女子,不敢劳公子大驾。”

闻人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站好了,将手一背学着自己父亲的样子板了脸点头,然后迈步进门。

看着他那般作态,梅素素抿紧了唇直想笑,直到闻人礼发觉她没跟上去,转头瞪她,她才整了一下衣摆,迈步跟上。

闻人礼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这一路进去又有不少的下人来来往往,梅素素一个女子又是一个丑女跟在闻人礼身后颇为引人注目。

这不,刚到了二门上,便有人来报,说夫人要见见梅素素。

闻人礼本只打算将人送到二门便去忙去,现在听到说母亲要见梅素素,连忙对梅素素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

梅素素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闻人礼却将她这片刻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当先就进了门,梅素素无法值得跟上,二门上的婆子一见这个架势俱都互看了一眼,偏生白氏派了海棠过来接梅素素,见人被闻人夫人叫走了,她略一沉吟,叫了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去蕉园回报一声,她尾随了梅素素去了正院。

闻人夫人一身家常的衣裳坐在中堂,虽然简单,却不掩那通身的气派,虽是笑着,却也透着一股子威严。

闻人礼先进去跟闻人夫人说话,梅素素在门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便是鞋子上一点浮土,她也弯腰擦干净了,头发也拿了荷包里的小梳子抿了抿,却仍旧觉得不大整齐,索性将梳子插在了头上,一把素银的小梳子插在发髻边缘,即添了几分颜色,却也不打眼。负责打帘子的小丫鬟颇觉奇怪的瞅了梅素素几眼。

过不多时,里面传来声音让梅素素进去。

梅素素转头对打帘子的小丫鬟低声道:

“有劳了。”

很是礼貌客气的样子,小丫鬟大概从没有遇到过有人跟她说这种话,便对梅素素回以一笑,打起了帘子。

梅素素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迈步进去,走到中堂正中间,数着地上的砖走到第四块砖的时候,正好距离闻人夫人四尺远,微微抬头便可看到闻人夫人那双褐色梅花暗纹的鞋子和棕色栀子花澜边儿的裙摆。

“梅氏见过侯爷夫人。”

梅素素双手触额,屈膝跪拜在地。

闻人夫人垂目看着梅素素脑后的发髻,又打量了她那一身的穿着,方才道:

“起来吧。”

“谢夫人。”

梅素素又叩了一首,方才直起了上半身,两手拎着裙摆缓缓起身,站直之后还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垂首肃立。

她一系列的动作坐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紧张,呆滞,却又规规矩矩的寻不到一丝错处,再看梅素素的裙子,她刚才是直接跪在地上的,裙摆上却没有沾上丝毫的尘土,这屋子里再打扫的纤尘不染,可是这都大半天了,人来人往的地上免不了有些灰尘,可是她那藕荷色的裙子上却看不到丁点儿的脏,她方才跪在地上,当是将裙子全都拎了起来,着了里面的衬裙跪在了地上,这个很有技巧,若是将裙子拎的不好,在跪的时候就会露出中裤来,亦或者在裙子上沾上尘土来。

便是白氏出身大家,在这一点小细节上也没有做到这么好。

闻人夫人不禁多看了梅素素两眼:

“你跟礼儿认识?”

梅素素微微欠身道:

“回夫人的话,小女子在南越的时候与江姨娘认识,因故要回京城,便与江姨娘结伴而行,因此认识了闻人公子。”

梅素素避重就轻的将话回了,也解释了她为何与闻人礼认识,她这样的识相让闻人夫人异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

“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

梅素素闻言有些诧异,这是不知道她曾经当过江平儿的喜娘?不过她诧异归诧异,面上却是不显,仍旧恭恭敬敬的答道:

“小女子如今在官媒做事,蒙亡母传授有一手调制胭脂水粉的本事,上次进府江姨娘添喜之日,奶看了小女子的胭脂水粉颇为喜欢,小女子这便是过来送胭脂水粉的。”

纳妾之喜算不得大喜,所以梅素素说了“添喜”二字,她这般识相让闻人夫人对她更加满意,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脸上的胎记,最终放下心来,自己着实想多了,纵然自己的儿子不是那种好色的人,可是这么丑的姑娘,就是教养再好,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看上。

问了自己想问的,闻人夫人便端茶送客了。

有母亲在这边,闻人礼也不敢去送一送了,他只目送了梅素素出去,跟闻人夫人闲话了几句便去前院了。

“爷带着她进来的?”

白氏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

先一步回来报信的海棠侍立在一边,又仔细的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想了一遍,道:

“那位梅姑娘似乎很熟悉夫人的习惯,进门前整理了仪容,因着现在是夏日,夫人的门口挂着轻纱帘子,奴婢躲在穿堂看过去,见夫人似乎对梅姑娘很满意,爷……”

海棠拧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理解:

“爷似乎频频往梅姑娘身上看去,很关切的样子。”

“砰!”

白氏一拍桌子,白白胖胖的手掌在红木桌子上青筋暴漏。

海棠连忙去捧了茶来,恭敬奉上:

“小姐息怒。”

白氏缩回了疼痛的手,握了握拳接过茶来,却没喝,只端在手里,片刻后放到桌上。

这时外头有丫鬟禀道:

“奶,梅姑娘来了。”

白氏看了海棠一眼,海棠会意的扬声道:

“让梅姑娘稍等。”

“是。”

外头的丫鬟应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人,被她们拦在了前面第一进院子的客厅里。

白氏看着海棠,心中极为不安:

“你说我们要拿这个梅素素如何?她也不是府里的小妾,进来了任我整治,而且现在爷就这么护着她,万一真的进府了,爷还不盯得紧紧的?”

雏菊在一旁道:

“那个梅素素长得那样丑,爷怎么会看的上?”

海棠反驳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梅素素脸上是有胎记,可是她的右半边脸是极美的,你没注意到吗?小姐,奴婢刚才跟着爷和梅素素往夫人的院子里去,梅素素虽然跟在爷的身后,不过却一直走在爷的左手边,看向爷的时候也是微微抬首,只露出自己的右半边脸。”

“你很仔细。”

白氏虽然点了头,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自打成亲这一两年以来,闻人礼虽然对她敬爱有加,也没有收通房,看着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闻人礼对她真的是“敬”比“爱”多,可是今日听起来,闻人礼似乎从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呢。

文章正文 第六十四章 贱妾

梅素素在蕉园一进院子的客厅等候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门外又站着两个丫鬟,她若是坐下了,一会儿说不得那个白氏找借口为难与她,白氏可是个不好相与的,而且有些蛮不讲理的样子,白氏背后的关系网是不容小觑的,她打算开梅妆,就不能得罪白氏。

此时她却是不知道,白氏已然将她当成了心头大患。

梅素素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氏才盛装而来,大红缂丝孔雀牡丹大衫,枣红马面裙,裙摆绣着的仍旧是大红的牡丹,暗绿色的枝叶在裙摆上蔓延开来。

梅素素仍旧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白氏在首座上坐定,她方才敛衽施礼:

“梅氏见过奶。”

轻提裙摆,裙子逐渐向上,裙衬温丝未动,双腿慢慢往下屈,梅素素的动作驾轻就熟,自有一股风流韵致散发而出,而那衬裙也不过是在白氏刻意注视下才看到,若是没有注意的话,估计到梅素素跪下,别人也是发现不了她这个小动作的。

白氏盯着梅素素看了一会儿,这样的仪态万千,让人一时忘记了她脸上的胎记,过的片刻她方才轻轻开口:

“起来吧。”

语气淡漠,摆足了自己侯府奶的谱。

梅素素仍旧轻拎裙摆,随着起身的动作一点点将裙子放下,等着起身后,裙子膝盖位置果然没有沾到尘土,而且起身后衣服纹丝不乱。

白氏的眉头跳了跳,看梅素素颇为不顺眼:

“你今日来是为何?”

梅素素见白氏看了她半天也没叫她坐,也不介意,只解下腰间的荷包,又从袖袋里抽出大红洒金请帖双手捧上,笑道:

“奶要的东西制好了,所以特地送过来。还有,小女子与人合开了一家胭脂铺子,就在朱雀大街上,名为‘梅妆’,这里附上请柬与小礼品一份,还望奶到时候捧场。”

白氏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参加一个铺子的开业礼的,不过到时候若是可以派过来一个有头有脸的婆子,最好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也一定会为铺子增光添彩不少。

“哦?”

白氏看了一眼海棠,海棠上前接过了荷包与帖子,转交给白氏。

白氏将荷包放下打开帖子看了一眼,朱雀大街上的铺子,这个位置……

白氏眉心皱了起来,她陪嫁的铺子都没有朱雀大街上的呢,前不久她想要租朱雀大街上的铺子,正巧看到这一家外租,她特意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赵嘉之时她觉得有些耳熟,后来私下跟赵嘉见过一次后,她才想起似乎见过赵嘉与闻人礼有过接触,她当时就提出了闻人礼的名字要租这家铺子,谁知赵嘉矢口否认认识闻人礼。

白氏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她看中的东西必须拿下,而且这次摆明着赵嘉不想租给她,她便犯了拗劲,回来后一状告到闻人礼面前,让他帮忙去租下那家铺子,哪知闻人礼也说不认得赵嘉。

白氏与闻人礼成亲以来,虽然是相敬如宾,可是闻人礼有事从来不瞒着她,对她这个嫡妻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谁知这次竟然骗她!白氏当是生气也不过是气了几天,随后在看到闻人礼跟着大皇子进出几次后,便以为是闻人礼为大皇子办事不方便说,所以说不认识张嘉,也拒绝帮忙,所以她便没有计较,如今看到梅素素租下了这个铺子,她如何能不气?

感情这铺子不是大皇子的,而是闻人礼的?

再看这梅素素初初进京,前几天还是一贫如洗的穷苦人,这转眼就开得起铺子了?这银子哪儿来的?还不是闻人礼给的?!闻人礼的钱是谁的钱?还不是她白氏的!

“砰!”

白氏又拍了一下桌子,石榴在一旁看着对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去准备药酒,今日白氏这手怕是要疼几天了。

“你这铺子哪儿来的?”

白氏怒声喝问。

梅素素看着白氏,不明白她为何发怒,只是这铺子哪儿来的自己也不知道,又要如何回答?难道说跟某某人租的?她连那个人是谁都没见过,她笑了笑,只好道:

“这个不方便说。”

“不方便?好一个不方便!”白氏抖着手指着梅素素,喝问道:“可是……”

“小姐!”海棠见白氏处在失控的边缘,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了梅素素的视线,同时大叫了一声,对着白氏使眼色,道:“小姐,您该吃药了,大夫说您最近气虚上火,容易脾气暴躁,还是吃了药再跟梅姑娘说话吧,您看看,您都把梅姑娘吓到了。”

海棠惯是个有主意的人,白氏颇为信任海棠,此时见她拦住自己,虽然有不敬之嫌,可是她到底是为自己好,白氏便忍住了怒气对着海棠点了下头。

海棠这才让了开来。

白氏强扯着脸皮对梅素素歉意一笑:

“我最近脾气不大好,吓到你了吧?真是对不住了。”

梅素素岂不会不知这一对主仆在做戏?只是这对主仆为何有这种反应她却是不得而知了。

那边主仆俩在演戏,梅素素便低头做乖顺状等着,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她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却是那丫鬟拿着一个药瓶子进来了,倒了一枚药丸出来,这药丸一出来瞬间满室生香,梅素素仔细闻了闻辨别了一下便笑了起来。

以前她在家的时候也见过母亲吃这种丸药,听说对于女子的身子是大补的,只不过还是已婚的妇人吃比较合适,她之所以可以闻得出来,是因为她常常伺候母亲吃这种药丸,这种丸药一天一丸,怀孕时止,生完孩子继续吃,便可保容颜不老,还可消除怀孕之时肚子上起的妊娠纹。

别人她是不知道,不过母亲年近四十仍未有皱纹,头发乌黑油亮,与父亲恩爱非常便可见一斑了。

白氏吃了药,心情平复了许多,海棠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见她低眉敛目的很是恭敬,便趁着给白氏奉茶之际,低声道:

“小姐,尽量留住她。”

白氏看着海棠身上粉红的裙子,便想起了那个江平儿,如今江平儿进府有一段时间了,闻人礼只在纳妾的那一晚去过江平儿的院子里,之后闻人礼再去,江平儿便以礼佛为名将人赶出来。

对于整治江平儿,白氏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此时海棠这么一说,白氏也便想着如法炮制。

闻人礼与赵嘉都否认认识对方,那么这家铺子便极有可能是闻人礼置下的私产,如今这铺子却在梅素素的名下……

白氏攥紧了手,这铺子如今可是在梅素素手里呢,不管现在是不是梅素素的,依着闻人礼对梅素素的热乎劲儿,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铺子就更名了,那么以后呢?闻人礼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东西塞到梅素素手里?

与其让梅素素在外面跟闻人礼风流快活,让她抓不到把柄,还不如将人弄到府里,到时候如何整治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外头的爷们怎么也管不到内院的事情上来,而她那个婆婆虽然强硬,可是也不是爱插手儿子内宅事儿的“恶婆婆”。

只要梅素素进了府,有个风吹草动的自己岂不是就知道了?

只是如今怎么把人给弄进来呢?

总不能直接说:

“我知道你跟了我家爷,现在就进府吧。”

又或者:

“好妹妹,住在外头有什么好的,还是进府贴身服侍……”

白氏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什么妥帖的法子来。

海棠见白氏脸色变幻,叹了口气,拉了拉白氏的衣袖,白氏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下面垂手肃立的梅素素,她又看了一眼海棠,见海棠张口无声的说了“江姨娘”三个字,白氏会意过来,道:

“那个,梅姑娘,我们江姨娘很是想念你,你去跟她说说话吧。至于你铺子开业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谈。”

说话间已然将那个铺子当做是自己的铺子了。

梅素素察觉到白氏话里有些不对,却又听不出来哪儿不对来,不过她确实想念江平儿了,便道了谢后告退,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了江平儿朔月居。

梅素素前脚踏出院门,白氏后脚就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已然拿到跌打伤药的石榴连忙上前捧起白氏的手,细细查看:

“还好,没有被茶水烫到,奶奶,奴婢现在给您伤药,您忍着点儿。”

白氏今日怒儿拍了两下桌子,偏生这桌子俱都是上等的木材制成,木质坚硬,木材选的又厚重,白氏怒而出手力气自然大,她那娇嫩的手掌怎么受得了?此时手已然有些红肿了,若是再晚一些,定当都紫了。

海棠在一旁劝慰道:

“小姐不用如此生气。梅素素现如今虽是良民,可是只要小姐想法子让她留在府里,当了妾侍,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等着她进了府小姐还不是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纳妾若是良妾便需要签下纳妾文书,去官府上档,通知签订卖身契。若是贱妾,便不需纳妾文书,也不需上档,只一纸卖身契便可。而妾通买卖,若是贱妾,主母随意发卖没人会问一句,可是若是良妾要发卖,怎么也得男主人出面才是。

是以海棠如此说便是指点白氏要让梅素素为贱妾。

“可是要怎么留她在府里?”

这正是白氏犯难的地方。

海棠微微一笑:

“这有何难?”

文章正文 第六十五章 偷听

白氏看向了海棠,面色有些难看:

“你不会……”

海棠岂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她嗔笑道:

“小姐放心,奴婢怎么也不会拿爷的声誉来戳小姐的心窝子不是?奴婢是想着……”

海棠在白氏耳边低语几句,一旁伺候的石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垂眸低首的装作听不到看不到,倒是雏菊兴致勃勃的听着,末了,一蹦三跳的跑了出去。

朔月居。

才几日不见,原本美丽妖娆的江平儿,已然蜕变成为一位素衣淡服的居士,灰色的缁衣连个暗色花纹都没有,一头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道髻头上只插了一根桃木簪子并束发用的深灰色缎带。

一张脸不知怎的有些苍白,耳上也无耳饰,只手里拿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捻个不停。

梅素素与江平儿见了礼,便对她打量个不停,正想问什么,转目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笑着道: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显得淡然了。”

江平儿拨动了一下佛珠,浅笑道:

“如今生活安稳了,便想起了吃斋念佛,往年的日子也便是那过眼烟云了。”

江平儿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可是眼底却有着掩饰不住了落寞,梅素素端着茶,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有心支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又恐她们去白氏那边告状,便放下茶,起身道:

“我还没见过这府里的花园子呢,不如你带我去逛逛?总这么呆在屋子里不出门不是个事儿。”

江平儿本不欲去,可是看到梅素素的目光,只好点了头,也不吩咐那些丫鬟婆子们带东西,只起身带着梅素素往外走。

梅素素转头瞧了一眼,那些个丫鬟婆子没有得了吩咐,谁也不说带上点东西赶紧跟上,几个人推来攮去的,最后出来两个婆子一个丫鬟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梅素素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便是陆玉璇家中那般落魄,夫家也不甚显赫,出门到底还有四五个丫鬟,三五个婆子跟着,这江平儿虽然只是个妾,可是这里到底是武穆侯府,大爷的姨娘去花园子里逛逛,怎么也得跟上四五个的丫鬟婆子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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