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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囚宠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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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她静静地坐在圆桌前,方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胃里是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原来得了疫病的人是如此痛苦,视线渐渐模糊。
接着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冰儿,开门啊。”罗小冰望着门口,看到了印在雕花木门上的长影,他依然是那么的健硕,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动听。
也许这一世真的与他无缘。她捂着胸口,忍着胃里的疼痛,浅浅一笑,他能如此着急,亦是在担心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欣慰。
“冰儿,开门啊!开门!朕命令你,把门打开。”慕容明珺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门板下,一阵阵重响跌进她的心膜里。
罗小冰含笑不语,趴在圆桌上,慢慢闭上眸,凝望着周围的一切。外面突然静了,他可能是离去了。
虽然有一丝失落,但也正是她所希望的。
此时的她是病原的一个载体,是危险物。一旦出去,这府衙里的人都会受到威胁。
不能像慕容链所说,她成了红颜祸国的罪人,她可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好像有很多人。“把门撞开!”慕容明珺的声线极冷,仿佛瞬间都能凝成冰块。
“是。”整齐的声音落下,只听到轰隆一声响,门开,衣柜被撞得粉碎。
罗小冰吃力地抬起帘眶,才看清楚,慕容明珺是吩咐士兵用圆木把房门撞开的,接着那抹憔悴的身影急奔了进来。
“不要过来。不要!”罗小冰用尽最力一丝力气,站起起来,倚进角落里,拔下头上的凤簪,抵上自己的喉咙。“皇上若在过来,凤簪将穿喉而过。”
作为医者,她明白此时自己是多么的危险。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不光为了他,也为了东荣的江山社稷。百姓是无辜的!不能为了一已的私欲,而伤害了东荣百姓敬仰的皇帝。
这些日子,她在龙城,听到的是龙城百姓对慕容明珺的赞扬,他曾经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但的确是个称职的好皇帝。
“冰儿,你不要这样。”慕容明珺看到此情此景,眼眶里忽然涌出一抹晶莹,脸上是深深的痛意。
“皇上,没有解药。臣妾定当活不了。所以皇上还是以江山为重。不要再管臣妾。”罗小冰抓着风簪的手加紧了一些力度,眼眶泛红,目光紧紧盯着慕容明珺的一举一动,她看到了他脸上的那种痛,那种担忧。
此生无缘罢了,不用强求。“皇上,你走!臣妾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皇上好好照顾风儿。”
慕容明珺吸了吸鼻翼,抬袖抹去眼角的那一抹晶莹,脸色通红,一直红到耳根,似在气愤,道:“朕不许你死。你死了朕便会娶更多的皇后,更多的妃嫔!朕亦不会管风儿!”
罗小冰抹唇淡笑,知道他在说气话,道:“皇上娶谁,那时臣妾管不了。只是风儿,皇上不会不管的。”
“朕不许你死在朕的前面!”慕容明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样子,迈着步子再往前一步。
“不要过来。”罗小冰一声冷喝,将凤簪往肉里插了几分,血涌而出。
慕容明珺停了步子,眼底尽是血色。
恰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慕容明杉已带了几名军医赶来。“皇上,先让军医为皇后诊治。”他扫一眼屋里的罗小冰,脸上同时闪过痛意,闭了闭眸,拉开了慕容明珺。
那些军医按照罗小冰的方法,将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提着药盒急步入了房中,给她把过脉之后,迎来的是叹息与无奈。
罗小冰知道离大去之期不远矣。一旦染上这种疫病,定是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怎么样?”慕容明珺冷冷瞪着出门来的军医们,质问道。
“回皇上,没有解药。娘娘恐怕活不过明天早上。”一个为首的军医躬身一拜,面带难色。
“那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配制解药!明天日出之前,若配不出解药,朕灭你们九族!”慕容明珺的脸色发黑,眼珠仿佛都快裂开似的,长袖一挥,狠狠地将那些军医们赶出了苑子。
军医们个个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出,匆匆逃开。
“皇上,你冷静一下。”慕容明杉拉住几乎发狂的慕容明珺。
慕容明珺依然不死心,甩开慕容明杉。转过身来就往房中走来。
“五王爷,拉住他!”罗小冰手中的凤簪握紧,一声嘶吼。
慕容明杉拧了拧眉,咬了一下唇瓣,忽而挥掌而起,乘其不备,一掌打在慕容明珺的脖子上,他晕了。
罗小冰点头一笑,往角落里移了一下,靠在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下来,双眸散漫,淡淡地说道:“五王爷,你带皇上出去吧。把门关上。明早本宫若死了,就烧了这间房。”
慕容明杉咽了咽喉咙里的一腔话语,同时眼角亦闪过一抹晶莹,把头深深一埋,什么也没说,扶了慕容明珺,匆匆消失在夜色里。作为旁观者,他此时更冷静,即使是皇上进了房,靠近了她,她的病一样不会好。而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此时危急时刻,更是不能有事。
罗小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抱紧双膝,忍受着身体的痛苦,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胃里是火烧一样的痛苦,血腥的味道涌上喉咙,接着呕了一口鲜血。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了血中的异物——身体的力量渐渐消失,像被死神带走了,意志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冷风袭了进来。
罗小冰吃力地睁开眸子,只看一团模糊的紫影飘了过来,接着一双大手揽起了她。
“谁?”她轻轻问了一声,竭力使自己清晰。没有做梦,这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她知道来人一定不是慕容明珺。
“冰儿——”接着一个温情的唤声传入罗小冰的耳朵里。熟悉的音质侵入脑海,她的整个人一惊,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孔,俊美多姿,异域风情。
“是你!”罗小冰冷冷地笑着,道:“此时,你敢来龙城的府衙?”
“朕一直在龙城。为的就是等你。没想到你却染上这病,不然朕不会冒险来这里。”大手抬起,轻轻抚过罗小冰额边凌散的发丝,“你就舍得这么死掉?”
“舍不得又怎样?”罗小冰恨恨地挑眉,道:“盅毒是你下的?”
“朕对龙城势在必得。龙城的水源起于岭山,何不纳为版土,更好管理。”他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脸上闪过的只有野心勃勃。
罗小冰撇眸一笑,道:“说得对。龙城水源起于岭山,岭山三城归入东荣,倒是好事。”
“你现在还替他着想?”他的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不为他着想,难道为你这个草菅人命的人着想?你对龙城百姓施此毒计,不是仁君所为。到时定失民心。”罗小冰恨恨地说着,身体愈来愈虚弱,就像一团泥一样软下,跌入他的阔怀当中。
他把她揽得很紧,大手轻轻拨弄着她的青丝,目光淡定如水,道:“朕不会让你死的。这一仗朕是败给了你。”
沉默良久,他扶着罗小冰躺到床榻之上,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只药瓶,倒了两颗药丸出来,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再喂到她的嘴里。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很多,接着房门被人撞开。慕容明珺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
他亦是刚醒,听到士卫回报,有人闯入皇后的房间,就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进门那刻,他整个人一颤,猛喝一声,道:“呼延镜,你放开她!”拳头攥紧,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紫袍人,一拳挥了过去。
“冰儿——”慕容明珺一声呼唤,已扶起罗小冰,紧紧拥入怀中。刚醒来那刻,天已明,心如刀绞,以为她……心痛的感觉无法言喻。
呼延镜摔在一边,抬袖抚了抚嘴边的鲜血,依然成竹在胸的样子,四下瞥一眼,淡淡一笑,道:“慕容明珺,你此时才想起冰儿的死活。可是有些晚了。”
“你住口!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慕容明珺将罗小冰揽得愈紧,眼眸通红,就像嗜血了一般。
呼延镜耸一耸肩,并不多语,只是淡定地坐到椅子上,看一眼慕容明珺,道:“是你没有照顾好冰儿!让她染上疫病。若是朕,她早死了。”眼里带着一股责备,很深,很深。
慕容明珺揽紧了罗小冰在怀,回眸再扫一眼呼延镜,道:“她是朕的皇后,与你无关!”
恰时,罗小冰已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手指微微一动,抓起了慕容明珺的手,凝眸与其对视,“皇上——”
“冰儿,你醒了。太好了。”慕容明珺一阵急喜。
与时同时,已有侍卫奔进房间,将呼延镜团团围住,他并不惊慌,只是淡淡地扫一眼,痴痴一声冷笑,“这一次,若不是冰儿,朕不会落入你手!”
慕容明珺从惊喜之中挣脱出来,回眸看一眼呼延镜,神色依然深沉极了,道:“呼延镜,既然你救冰儿一命。只要你交出解毒药方,朕派人送你回岭山城。”
呼延镜耸一耸肩,忽然站起,拍了拍手,道:“没想到你为了她,居然变得如此仁慈。”
“不过日后见面,视同水火。你记住岭山三城终究会是朕的。但是朕绝不会像你一样,使用卑劣手段。”慕容明珺的眸子里冒着冷光,像要杀人一般,恨恨地瞪在呼延镜的身上。
呼延镜的拳头握紧,一股深沉的眸光从罗小冰的身上扫向慕容明珺,道:“朕绝不会输。慕容明珺,你记住,西凉的皇后定当归位。”语罢,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药方,狠狠扔到桌子上,“解药在此,后会有期。”
“镜王爷,让我送送你。”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慕容明杉的声音,他已踱步进来,取了桌上的药方,轻轻扫一瞄,与慕容明珺交换了一个眼神。
呼延镜的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满,叫他镜王爷,无疑就是提醒他曾在东荣当过质子,拳头握紧,骨节发白,但他始终没有发火,长袖一甩,瞄一眼罗小冰,眸子里泛起一股深情,然后一转身,速速离开了苑子。
慕容明珺不再理会苑子里的任何动静,目光收回,眼睛一刻也不离开罗小冰,渐渐地,她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这时心中陡然一酸,眼眶里漫起一股晶莹,始终没有落下。
“皇上,臣妾没事。”罗小冰半躺着身子,轻轻抬手,抚探了一番他的脸颊,赤热的温度侵过她的指尖。
慕容明珺拥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轻轻扫描,无声胜有声,忽然视线落到她的脖子上,那里还渗着血,鲜红鲜红的。忽然他一俯首,吻上那道伤痕。
罗小冰有点措手不及,想推开,但身体还软得厉害。任凭那抹温热在肌肤上流窜。
过了许久,慕容明珺才松开吻,缓缓抬起头来,抿了抿唇,扶着罗小冰躺下,面色却有些赤冷,道:“冰儿,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事情要处理。”语罢,他起了身来。
“珺——”罗小冰的素手一抓,握上了他的手,为何他把情意敛到了心底。就在她快要死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脸上的痛苦,还有他所有的焦急,那种疯狂,他明明是在乎她的。可是为何她的身体刚一好转,他就变得冷漠起来?“珺,你是故意躲着臣妾?”
“没有。这几天龙城瘟疫。朕无暇顾你,是朕不对。如今已有解毒之方,朕应该赶紧采取措施,为城中百姓医病。”慕容明珺把罗小冰的手握紧,眸底的冷意与深情相互交错着。仿佛是他的心底在做些某种挣扎。
“嗯。皇上去吧。臣妾等皇上归来。”罗小冰点一点头,渐渐松开了素手,放他离开。
不知为何,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宽厚却有几分憔悴。
苑子里,晨曦微明,慕容明珺回望一眼,轻轻一声咳嗽,双眸泛起冷意,长袖一甩,大步而去。
===
话分两头。
岭山城中。呼延镜踏着晨露而归。
岭山行宫。门口,一个端庄的女子正四下张望,焦急等待,面孔熟悉,灵眸如水,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冰心郡主身边的丫环晨风,如今她已是西凉国的贤妃娘娘。此女早已褪去了当年的稚嫩与胆怯,所展现的是仪态万方。
不远处,一抹紫影缓缓飘来。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晨风走下九步台阶,赶紧迎了上去。
呼延镜淡淡扫一眼晨风,抿了抿唇,狭眸眯起,道:“跟朕过来。”冷冷的声音响起,他长袖一扬,步入了行宫之中,入了正殿。
晨风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慌意,握紧了素手,紧跟其后。
正殿中,阳光照射进来,一片明亮。
呼延镜的脸色绷得紧紧的,道:“朕去了一趟龙城。”
晨风吃惊地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了?”呼延镜回眸扫一眼晨风,质问道。
“臣妾无话可说。”晨风埋下头,语气倒有几分强硬。
“朕这次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五年前,有人借慕容明珺的名义想置冰心郡主于死地。敢问贤妃,是何人所为?”呼延镜忿忿地甩了甩长袖,逼进晨风,本来温情的目光有些阴森起来。
“臣妾不知道。”晨风低着头,语气很坚定。
呼延镜摇头一笑,满眼的失望,道:“是吗?朕有一次去贤妃的寝宫,看到贤妃练字的纸张里,写了这么几句——美人偷心,何苦留情?红颜祸水,必留祸根!朕亦打听到,冰心郡主当时之所以相信刺客是慕容明珺所派,就是因为这几句闺房私密之语。当时你可是潜在暗处?”
晨风的脸上闪过一阵慌乱,她闭了闭眸,吸了一口气,竭力平静下来,忽而再一抬眸,道:“对,当年是臣妾所做。是臣妾偷听了他们在水月居的谈话。亦是臣妾借着慕容明珺的名义,雇了刺客去杀她的。”
“她曾经是你的主子!朕没想到,你会如此狠心?”呼延镜的唇角一扯,冷冷一笑,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皇上,臣妾错了。”晨风再一次埋下头,眼角涌出一行细泪,俄而,她抽泣了一声,猛得抬起头来,似乎有些理直气壮,道:“郡主她不喜欢皇上。皇上的心始终放在她的身上。臣妾不服。”
“你——”呼延镜睁大了眼眸,看到晨风的眼中竟是妒火。
第三卷妃倾天下 第26章 情敌见面
气氛凝固片刻。
呼延镜使劲甩了一甩长袖,踱步坐至首座上,斜眼瞄一眼晨风,道:“你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晨风抿了抿唇,目光有些闪烁,稍稍敛去眸底的那抹妒火,平静下来,话峰一转,道:“皇上这几天在龙城辛苦了。还是到寝宫歇息一下吧。”
“你到底让水儿做些了什么?”呼延镜并不予理会晨风的关切之情,大手握紧了椅扶,温情眸子里的柔光化成了戾气。
晨风的身子微微一颤,抬眸那刻,眸光变得强硬起来,道:“皇上,水儿的主子不止臣妾一人。”
呼延镜倏地起身,大步跨到晨风的跟前,一把握起她的皓腕,神情幽冷极了,道:“贤妃,你越来越会揭朕的底了。”
晨风抿了抿唇,眼中迸出着一股幽幽的火,突然扯唇一笑,道:“臣妾不敢。其实皇上不过是跟臣妾一样罢了。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红雪兰源生于西凉,慕容明珺身中迷魂散毒,不是皇上的杰作吗?皇上的最终目的不是想要控制慕容明珺,而是让她失宠,让她离开东荣皇宫!”
“朕的事不用你管。”呼延镜有些恼羞成怒,瞪一眼晨风,甩袖正欲离去。
晨风伫在原地,眸光扫远,镇定极了,道:“臣妾让水儿给慕容风下毒,就是为了告诉皇上,不要执迷不悟,这样只会害更多的人。”
呼延镜突然停下脚步,猛得回头,冷笑着点一点头,道:“你对小孩子也下得了手!”
“皇上可真是爱屋及乌!”晨风一声冷哼,眼眸里却积着一股忧伤。
“朕不许你伤害她以及她的所有东西。”呼延镜转身,冷冷丢下一言。
晨风的眼眶里突然泛起红晕,吸了吸了气,声音柔和许多,道:“五年里,皇上找不到她。但一直都是善待臣妾的。为何她一出现,皇上就把持不住自己呢?”
“朕以前做错了。不该过不了心结这一关。若朕不是介意她肚子的孩子是慕容明珺的。今天她便不是东荣皇后,而是西凉的国母。”呼延镜轻轻一摇头,抬眸扫一眼殿外,阳光明媚,照亮着岭山行宫的每个角落,落下的却是哀伤。
一声轻叹在空气里飘荡,很远,很远。
晨风的眼角落下一颗深沉的泪,唇瓣有些颤抖,道:“皇上,臣妾不想多说。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皇上自己应该明白。”
“两者不可兼得吗?”呼延镜回眸扫一眼晨风,语气里渗着满满的期望。
“皇上不该问臣妾这个问题的。”晨风端庄的脸上浮现一股愠色。
呼延镜扫一眼晨风,冷冷一笑,道:“难道女人为了争风吃醋,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你当初雇人杀她的时候,心里可曾难过?”字字都充满着嘲讽,撞击着晨风的心。
“皇上不也是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吗?臣妾跟皇上学的。”晨风轻轻一踱步,走到呼延镜的跟前,轻轻一挑眉,满是挑衅。
呼延镜侧过身,摇头一声冷笑,“没想到五年的宫廷生活竟把曾经单纯的丫环打造的如此厉害。”
“这都是皇上所赐。”晨风口齿伶俐,比起当年,真是判若两人。
“不管怎样。过往的事情就此打住。朕不想你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来。”呼延镜怔了一怔,晨风的那双灵眸依然如昔一样的清澈,秀丽的脸庞,容颜不改。五年来,西凉的皇宫中只有她一位妃子,众人都以为贤妃独宠,皇上特爱之,其实不然,他纳她为贤妃,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份缺失。曾经的贤妃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丫头,所以她一定带着她的气息。看到她就会想到她。那份感情永远无法消逝。
想着想着,他抛下一个温柔的笑,闭一闭眸,转过身去。
“皇上娶晨风是为了找个寄托吧。”晨风突然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朕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跪安吧。”呼延镜倚在门口,任凭阳光流泄到自己的脸上,语气中没的愤怒,没有哀怨,平静无波。
晨风欠身一拜,无可奈何地退下。倩影渐渐飘远,长袖中的素手愈发的握紧。她还是习惯性地喜欢绞着手帕,咬着薄唇。
行行复行行,她没有回了自己的寝居,而是直接去了天牢的方向。
昏暗的居室里,灯影摇曳,像鬼火一般。
晨风的步子很沉,很沉,在牢室里回荡着,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声。突然她在一间牢室前停下。
素手放在胸前,绞着手帕,目光浅浅地扫动着,似有一丝的怯意。
“老爷,晨风来看你了。”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牢室里,冰冷的土榻上端端地坐着一个老人,风烛残年的脸上竟是满满的褶皱,微闭着眸,表情淡然。“贤妃找老朽有何事?”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烛影摇晃,老人的脸渐渐清晰,他便是当年的骆傲天。呼延镜归国之时,亦把他带回了西凉。
一个月前,他还过着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
“老爷您不要这样。晨风亦是迫不得已。”晨风咬了咬红唇,脸上泛起一抹痛色。
“迫不得已?”骆傲天终于是睁开眼帘,淡淡扫一眼晨风,道:“你说说你是如何迫不得已?”
“皇上这次积兵聚集岭山城,为的就是开发大铁矿,打造最精良的兵器——”晨风小心翼翼地说着,一点儿不敢怠慢。
“说白了,就是想扩疆土。没什么不对。”骆傲天撇她一眼,重新闭上眸子。
晨风的素手继续绞着手帕,连连摇头,道:“本来臣妾派人在岭山水源下了盅毒的。龙城在下游,饮其水,定会染病。不出半月,龙城一定大乱。到时皇上攻下龙城将指日可待。可是皇上却将解毒药方送予东荣。老爷,您该劝劝皇上。”
骆傲天猛得一睁眸,突然下了榻来,深邃的眸子里射出两道严厉的光来,道:“你下盅毒?这种卑劣的手段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你可知这样害的只会是百姓。纵使皇上夺下龙城,亦是一座空城。你明不明白?”
晨风突然一阵慌乱,眼神闪烁,道:“晨风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
“妇人之见。我看你就是为了置她于死地。”骆傲天使劲甩了甩长袖,瞪一眼晨风。
晨风张唇欲言,忽然眉头一皱,扫向骆傲天,目光里有些阴森,道:“老爷养育郡主十年,不知她可还念这恩情?”
“你想拿我威胁她?”骆傲天摇头又点头,脸上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晨风,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万事不可强求,你做得太多,皇上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不会的。只要她不在了。皇上就会一门心思的放在晨风的身上。”晨风微微一侧眸,脸上闪过一份窃喜。
骆傲天冷瞥一眼,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
龙城。
慕容明珺和慕容明杉在得到解毒药方以后,迅速采取了措施,军医们配制了大量的药剂,分发给百姓,瘟疫才得到控制。
衙府中。罗小冰的身体亦是渐渐恢复。五天了,慕容明珺都没有来看过她。是事务太繁忙,还是有意避她?凭女人的直觉,总是觉得不对劲。
这日,天气阴沉的厉害,冷寒无比,好像要下雪了。罗小冰起得很早,出了苑子,直径往慕容明珺平时歇息的小苑奔去。刚到门口,就与他撞了个满怀。
“臣妾给皇上请安。”罗小冰赶紧欠身一拜。
慕容明珺在看到罗小冰的那刻,冷俊的脸上还是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喜意,只是很快消失。“起来吧。”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就像泼了她一瓢凉水似的。
罗小冰站稳身子,清澈的目光停留在慕容明珺的脸上,他明显憔悴了,面色发黄,不知是太过劳累,还是身体有恙。“皇上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她说话同时,还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一点不烫,甚至有些冰冷。
“没事儿。朕只是有些累而已。”慕容明珺拉开了罗小冰的手,握紧,忽然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猛得松开,“冰儿的身体怎么样呢?”别开眼眸,话语很冷。
“臣妾的身体都好了。”罗小冰回道。
“那就好。你多歇几天。”慕容明珺微微点一点头,再道:“有些加急送来的奏折还需要朕去批阅。”语罢,他已经是迫不急待地想迈步离开。
“珺——”罗小冰的眸眼一眯,目光直直地扫向慕容明珺,叫住了他。
“何事?”慕容明珺侧过身来,迎上的目光却是赤冷的可怕。
“你好像在故意避着臣妾?”罗小冰追问一句。
“没有。朕真的很忙。”慕容明珺的眸底很深,很深,不过却是一腔的冷意,依如从前。
罗小冰微微一皱眉,猜不透其中缘由,只好妥协,道:“那好吧。皇上先去忙吧。”
慕容明珺亦不多作停留,头也不回地迈步出了苑子。
罗小冰静静而立,望一眼那个渐渐远去的伟岸背影,心里突然凉凉的。难道他还是因为呼延镜的事情在生气?心情突然有几分烦闷,慢慢踱着步子,不知不觉出了府衙。
龙城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人流涌动,车声一片。
“姑姑——”突然背后传一个干净的声音。
罗小冰亦不知道是在叫谁,出于好奇,忍不住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往这边奔来,气喘吁吁地停在她的面前。
“姑姑,终于找到你了。”少年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姑姑?你叫我姑姑?”罗小冰仔细打量一番少年,束发素冠,一身净衣,灵气十足,不过却有几分眼熟。
“郡主姑姑,我是峰儿。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年在骆府,姑姑应该见过我的。”少年喘足气,站直腰杆,使劲地拍了拍胸口。
罗小冰的思绪回眸,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骆傲天曾经收养过一个孤儿的,名字的确叫峰儿,再仔细一看,少年已经从小娃娃头长成大小伙了,稚气刚脱,一脸的清纯。
“对,峰儿。”罗小冰唤她一声,脸上浮起一抹喜色。虽然自己只是占了骆冰心的躯体,但同时亦接受了她的记忆与情感。对骆家的一切,她还是熟悉,还是怀念的,心中涌起一股莫明的感慨,就像见到亲人似的。“没想到五年不见,峰儿居然长这么大了。你怎么一个人跑来龙城呢?”
峰儿突然敛起脸上的喜色,拉了罗小冰到一条背巷子里,“郡主姑姑有所不知。当年我跟爷爷(指骆傲天)一起随着皇上回了西凉,就一直过着隐居生活。可是一个月前,爷爷被人抓走了。”
“被人抓走?”罗小冰一惊。骆傲天是曾经是西凉的朝臣,随仪心长公主陪嫁东荣,再随呼延镜回归故里,应该是得到善待的。
“姑姑不要误会。不是皇上抓的。是贤妃娘娘暗中派人抓走的。皇上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见不到皇上,没有办法。”峰儿一脸的急切,双眸通红,好像都快哭了。
“你知道我在龙城?”罗小冰的眉头轻轻一拧。很多年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被呼延镜收买了。所以多问了一句。
峰儿眼角的泪终于是落下来了,他撇着唇,倔强地抹干,道:“岭山的人都知道东荣的皇帝与皇后在龙城。峰儿这才偷偷潜入龙城来的。希望姑姑帮帮忙,救救爷爷。”
罗小冰的心狠狠一揪,晨风抓骆傲天做什么?毕竟骆傲天是她曾经的主子,她会如此无情?“峰儿,别急。姑姑一定会想办法的。”
“谢谢姑姑。”峰儿一脸的感激。
罗小冰看着少年干净的脸,心中不免多了些许愁怅,如此少年也知感恩图报。晨风瞒着呼延镜抓了骆傲天,可是别有企图?难道是为了——她不敢再往下想,袖中的素手握紧又松开,满腹的忧虑,亦不多做停留,赶紧带着峰儿回了府衙。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王知府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王知府躬身一拜。
“不必多礼。”罗小冰轻轻一扬袖。“王知府这般急匆匆的,可是有事?”
“微臣正在找皇后娘娘。”王知府一边抹着脸上的热汗,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来,道:“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指明要交给皇后娘娘的。”
“哦?”罗小冰接过信来,轻轻描一眼,觉得奇怪。在这里,有谁会给她写信呢?
王知府再拜上一拜,目光落到峰儿的身上,脸色突然一紧,道:“皇后娘娘,府衙重地,不可带陌生人进来。”
峰儿有几分胆怯,赶紧躲到了罗小冰的身后,怯怯地喊了一声,“姑姑——”
“姑姑?”王知府抬眸看一眼罗小冰,脸泛疑色。
“王知府先下去吧。”罗小冰扬了扬手,其实这些事不用与他多作解释的。
“是。微臣告退。”王知府再瞟一眼峰儿,见无异色,才恭敬地退下。
这个知府大人看来也是个谨慎之人。呵呵——罗小冰见王知府走远,才拆开信来一看,脸色僵了下来。“是她?”
“姑姑,是谁?”峰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罗小冰并没有作声,只是四下扫一眼,拉着峰儿匆匆进了内苑,才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
峰儿看过之后,脸色一阵惊慌,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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