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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囚宠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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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珺苦涩一笑,道:“国可治,但朕的感情却总是处理不好。”
“这个臣妾倒不否认。”罗小冰抿唇一笑。这个清高许诩的家伙终于承认自己的缺点了。他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慕容明珺听到罗小冰这么一说,身子一摇,突然扶开罗小冰,幽眸如水,泛起层层波光,透着几许痛意,道:“皇后的意思是?”
“臣妾的意思,皇上自当明白。”罗小冰轻轻一旋身,乘着慕容明珺发呆的片刻,挣开他的怀抱,眉间积起一抹沉色。若他会处理感情的事,五年前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害。罢了,往事如烟,随它去吧。轻叹一声,算是缅怀了。
“皇后为何叹息?”慕容明珺追问道。
罗小冰莞尔一笑,双眸泛起美丽的光芒,轻道:“元淑妃的事情还是由皇上自己处理。臣妾不想干预。”
“朕——”慕容明珺想说些什么,但他从眼前这个女子的眼中看到一丝落寂,心突然好难受。
罗小冰浅浅抬眸,亦看到了慕容明珺脸上的哀伤,他在哀伤什么呢?突然很想知道,突然思绪一转,道:“臣妾还有一事想提醒皇上。就是两位充容,以及柳德妃的死,难道皇上就这么放任不管?臣妾相信皇上一定是知道其中隐情。为何迟迟不作回应?不管她们是否得宠,但都是人命。”
“水儿的事朕亦知道。”慕容明珺点一点头,眉色愈发的阴沉起来,眸子眯起,依然深沉的像口无底的黑井。
罗小冰摇了摇头,道:“皇上真是觉得全是水儿所为?”
“朕知道不全是水儿所为。柳德妃的死是萱儿下的手。”慕容明珺负手而立,摇头一叹。
“九公主?”罗小冰大惊。
慕容明珺点一点头,大手渐渐握成拳,额头的青筋突显,似乎有一股怨气积压心头已久,“朕知道是有人控制了萱儿的心智,所以萱儿才——”他猛得闭眼,不想再往下说。
“皇上当初是怕伤害九公主?”罗小冰发现慕容明珺虽然失去了对她的一些记忆,但国家大事还是处理得井井有条,这倒是值得欣喜。
慕容明珺微微点头又摇头,轻吁一声,道:“萱儿的原因只是其次。其实朕知道两位充容以及柳德妃的死都与她有关。其实是朕对不起她。”他的脸色渐渐转阴,沉甸甸的,好像积压了好多秘密。
“她?”罗小冰心中已猜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皇后冰雪聪明应该猜得到是谁。”慕容明珺的寒眸一眯,目光扫向罗小冰。两人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其实五年来,朕一直很疼她,对于朕来说,那种疼爱就像兄长对待妹妹一般。”
“难道皇上不是爱上她,所以疼爱她?”罗小冰突然觉得鼻头有点酸,难道自己在吃醋?
慕容明珺眯眸看着罗小冰,她问的这一句酸溜溜的话,竟让他有些高兴,若是她吃醋,说明她心中有他,皇后,为何你愈来愈陌生,却是让朕倍感亲切了,无从解答,在心中暗暗叹一声,整理思绪,道:“五年前,大皇兄发动宫变的那一天,宫中血流成河。若不是四皇叔之子——朕的堂兄慕容明伦,朕恐怕早已死在乱箭之下。”思绪愁怅,他痛苦的闭上了眸。
“皇上,这?”罗小冰咬了咬薄唇,从他脸上的痛色可以看出五年前那一场激战是何等的惨烈。
慕容明珺轮廓分明的脸膛愈发的清冷起来,尽是难色,道:“皇后一定奇怪朕为何会提起五年前的宫变?”
罗小冰点一点头,并未多语。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隐情呢?她很想知道。
慕容明珺缓缓负手,再叹一声,走至窗前,目光眺远,道:“玉儿,朕的贤妃早在五年前就与慕容明伦定下婚约。堂兄为了朕挡上乱刀之箭,后来医治无效……”说到这里,他的眼眶红了,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堂兄奄奄一息,握着朕的手,把玉儿交托给朕,还连连哀求朕,不管玉儿以后做错了什么事,一定要原谅她。当时父皇也在场,他亦亲口承诺,不管任何时候,不许任何人伤害玉儿,特赐玉儿一块免死金牌。朕知道两位充容与柳德妃的死都是玉儿所为。她为了南宫家的势力,想把眼中钉一个一个的拔除。先易后难,接下来可能就是皇后你了。”
罗小冰怔怔地看着慕容明珺,心中一阵激动,她真的没想到其中还隐藏着这一层关系,“皇上是怕惩罚了南宫贤妃,会对不起死去的明伦王爷?”
慕容明珺点头又摇头,突然一叹,道:“朕发现愈是纵容她,她愈是不知悔改。”
罗小冰心有所动,人心都是肉作的,律法不外乎人情,道:“她有免死金牌在手,皇上自然不能定她死罪。既然她对皇上有恩,不如再原谅她一次。柳德妃的事情先暂且放下。”说罢,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大手。
君王的幽眸里透着的是一股真真切切的情意。帝王有情,却有无奈。
“皇后你?”慕容明珺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罗小冰会劝他饶过南宫玉儿。
罗小冰嘟了嘟嘴,眉头一挑,道:“皇上不要觉得是臣妾大度,得人恩果千年记。这个臣妾亦明白。明伦王爷是为皇上而死,皇上照顾南宫贤妃亦是应该,但千万不要纵容她。这样只会恃宠而娇。”
“这个朕明白。朕听皇后的。这是最后一次。”慕容明珺的大手反握上罗小冰的素手,抓得牢牢的。
罗小冰心中有了几分安慰,眯眸再仔细看一眼慕容明珺,这五年来,他的确变了很多,至少有那么一点人情味了。
“皇后在看什么?”慕容明珺低眸,扫量一番自己的衣袂,脸上泛起异色。
“没有,臣妾是在想,皇上还记得臣妾多少?”罗小冰一转话峰。
慕容明珺闭上眸,静静地回忆、搜索,发现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记忆是愈来愈少,几乎快要消失,他的心底里有一种抵触,不想忘掉她,一点也不想。
“皇上快忘光了吧。”罗小冰哧得一笑,心中却尽是难过。
“朕一定不会让自己忘记皇后。”慕容明珺突然睁眸,铿锵有力地说道,一股幽幽的深情瞟了出来,嘴唇轻轻颤动着,一腔话语化成激动,再一次将罗小冰拥入怀中,宽阔的胸膛搂着娇小的身子,蜷得更紧。
他拥过来的那一抹温暖,深深浸入她的心底,有一种想亲近他的感觉,只是理智打乱了她情感的挣扎,他中了迷魂散的毒,对她,有的只是瞬间的记忆,下一刻,他也许就会忘记她,小手一抬,轻轻推开,道:“皇上,夜深了。你该回宫歇息了。后宫的事就明天再处理。”
“你催朕走?”慕容明珺眉头一皱,似乎很不高兴。
“臣妾只是让皇上好好歇息。”罗小冰轻轻说道,红唇轻抿,弯出一抹美丽的弧线。
慕容明珺的脸色僵僵的,不知为何,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的拒绝,眉色深沉的厉害,使劲地甩了甩长袖,大步跨到凤床上,坐下,道:“朕说过了。今天歇在凤仪宫。”
“皇上——”罗小冰唤他一声,盈步上前,还想再说些什么。
慕容明珺猛得一扬袖,示意她停下,忽而眸光招起,泛滥着一抹戏笑,道:“朕说了,皇后今晚侍寝。”说罢,大手一拽她的皓腕,将其拉入怀中,接着头微微一俯,正想迎上她的红唇。
罗小冰反应甚快,施展内力,弯臂一抬,抵住他的胸膛,道:“皇上,不可。”
慕容明珺抿起薄唇,冷脸一抽,伸出手指点了点罗小冰的胸膛,道:“皇后的心里有了别人?”
“皇上想得太多了。臣妾只是觉得皇上现在身染奇毒,龙体重要。”罗小冰微微侧脸,别开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心情有些沉重。她不想在他意识被控制的时候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五年前的云来楼就是最好的前例。那伤太深太深,深得无法愈合。
慕容明珺顿时无语,脸色僵硬的厉害,可能是气急攻心,胸口竟是一阵剧痛,猛烈的咳嗽再一次响起,在居室里飘荡,久久不散。
“皇上怎么了?”罗小冰赶紧挣开他的温怀,面色紧张,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以减轻他的痛苦。
这些日子来他咳嗽的次数愈来愈多,每一次都很严重,真的只是百日咳那么简单?
慕容明珺吸了一口气,好像用某种力量压抑住了重咳,抬眸淡然一笑,道:“朕没事儿。朕突然想起来还有奏折要批阅,皇后好好安寝。明日朕再来与皇后一齐处理淑妃一事。”
语罢,他猛得起身,竟头也不回,快步而去。他的转变好快,让人难以捉摸。明黄像风吹云动一般飘出了凤仪宫。
宫灯明亮,照着宫里皑皑的白雪愈加的净白。
离开凤仪宫,走了好远了,慕容明珺突然停住脚步,扶着台阶上的一根栏雕,又是一阵痛苦的咳嗽,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噗的一声,一股液物喷到了地上,在皑皑白雪上留下一抹鲜红的血迹。他抬袖拭了拭嘴角的残血,回眸再望一眼身后的宫殿。
宫灯熄了,他的眼神是满满的哀情。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竭力记起这个女人的一切,即使是那些逝去的东西也要一并找回来。他肯定她一定是自己心中最牵挂的那个女人,要不然,为何每次见到她,都有那样一种心动呢?
彩霞迎日,终于天空放晴。
阳光洒在雪地上,泛起一抹粉色,给皇宫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罗小冰起得甚早,披上披风,再次往晨露宫的方向去。不管元曼雪做错什么事,她必须暂且放在一边。待会儿皇上下了早朝,自会来处理的。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明红雪兰到底是出自何处。
行行复行行。
雪地里留下她一串深深的脚印。阳光明媚起来,屋檐的雪开始融化,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撞出美丽的音符。
晨露宫中,花圃里的红雪花在阳光里愈发的红艳娇人。
“皇后娘娘驾到。”内侍的尖唱在空气里飘荡。音落好久,竟没人出来迎接。
元曼雪,你可是好定力。罗小冰扯唇一笑,神态悠然,不气不怒,盈袖迈入正殿之中,却见那元曼雪坐在首座之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昨夜的那抹慌意早被深深掩盖。
“妹妹给皇后姐姐请安。”元曼雪不屑地掠一眼罗小冰,不急不缓,略略地欠了欠身,算是敷衍了事。“来人啊,给皇后娘娘沏茶。”转而眉头一皱,浮起阴笑,朝门口的宫女唤一声。
“妹妹好悠闲啊。”罗小冰的神情依然是淡得犹如一抹烟云。
“姐姐先坐。”元曼雪让开首座的位置,让罗小冰坐下,接着她亲自接了宫女手中的香茶,递到她的手上。“姐姐喝茶。”
罗小冰亦不推辞,接过香茶轻轻一嗅,咦,不太对劲,有股异样的香味,她抬眸看一眼元曼雪,眉头一紧,猜到几分,故意抬起长袖,遮了唇,轻抿一口,其实那茶水已倒入了衣袖之中。“其实本宫今日来,是有一件要事要请教淑妃妹妹。”
“姐姐请说。”元曼雪见到罗小冰饮下香茶,眉头一挑,斜眸朝身边的宫女递了一个眼色。接着那宫女就匆匆地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罗小冰捕捉在眼里,她依然是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本宫想请教一下淑妃妹妹,妹妹苑中的红雪兰是出自何处?”
“其实红雪兰原生处是在西凉国。妹妹一直甚是喜欢,所以皇上就派人特意从西凉迁到宫中种植的。”元曼雪的眉头一挑一挑的,似乎是玄炫耀。
罗小冰并不在乎这些,她再怎么炫耀也只是徒劳而已,思绪泛涌。西凉?那不是他的地盘么?提起西凉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和她?应该过得很好吧,忍不住自嘲一笑。
突然,正殿中的宫女内侍们匆匆退下,殿门被关上。
“妹妹,你这是?”罗小冰不动声色,浅问一句。
“这是我的意思。”侧门偏殿里传来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一袭宝蓝的颜色撞进罗小冰的视线里,是南宫玉儿,她依然是那副玲珑依人的模样。
“贤妃?”罗小冰眉头轻轻一皱,瞥她一眼。
“知道皇后武功高强,所以妹妹我特意在刚才的茶水里放了软功伞。对不起了。”元曼雪扯着唇角,笑声如铃,冷森森的刻骨。
罗小冰并不觉得惊讶,只是盈步踱上两步,忽而停下,道:“两位妹妹想将本宫怎样?”
“若不是你的出现,皇上就不会变心。”南宫玉儿依然是不温不火,慢慢道来,清澈的脸上总那么一丝的痛意。
“贤妃终究还是暴露了自己。不过本宫想听你亲口说出真相,难道你还是想让死去的水儿为你背罪?”罗小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觉得她好可怜。其实深宫的女人都可怜,也可悲。
“对,她们是我设计杀死的。其实我也不想伤害她们的,但为了南宫家族,我不能在皇上面前失宠。”南宫玉儿依然平静如水,但净白美丽的脸上添上更多的是哀意,道:“若不是嫁给他该多好!”
“妹妹,你昨夜跟我说得什么。不要犹豫了。皇后留不得。”元曼雪眯起双眸,冷瞪一眼罗小冰,催促道。淑妃永远是最沉不住气那个,也许她就败在了她的性格上。
其实昨夜,罗小冰和慕容明珺离开之后,南宫玉儿与元曼雪还商量了一件天大的计划,就是除掉皇后。
罗小冰的脸上丝毫没有惊色,镇定如初,挑眉一笑,道:“你们若是在这里杀了本宫。难道不怕皇上知道么?”
元曼雪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们会有办法让皇后死在凤仪宫中的。”
罗小冰的眸光轻轻掠一眼两个美丽女子的脸颊,倾国倾色的容颜,却陷入权利的欲、望之中,无法自拔,早已料道她们想干什么,道:“你们是想先用软功伞控制本宫的武功,再借用水儿的方法给本宫灌下迷毒散,接着便是毒药,然后再送本宫回宫等待毒发身亡。”
“果然是聪明的皇后。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何皇上在中了迷魂毒以后还是那般的宠你。姐姐真是难得的佳人。”南宫玉儿的丹凤美眸轻轻一翘,掠起一道美丽的弯弧,就像天边绽放的彩虹一样绚烂多姿。
“风儿、九公主、还有皇上身上的毒到底是不是你所为?”罗小冰的脸色微微一沉,在这一刻,她还是想弄清楚真相。
南宫玉儿摇了摇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眸眼之间却有一股恨意,扯唇一笑,道:“你就当是我下的吧。反正三条人命是死在我的手中。再加几条罪也无妨。不过以后你就没机会给我加上罪名了。”
这个女子生气的时候都是优雅的,她看罗小冰的时候,眼眸里除了深深的恨,还有一种浓浓的痛意。
明伦王爷死了,本来从悲伤中走出来,爱上了他慕容明珺。可是他的心就一直没有空过,一直挂念着那个失踪的女人。从一开始,她就恨着那个名叫骆冰心的女人。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回来了。回来夺了她爱人的心。
“少跟她废话。我们必须赶在皇上下朝之前动手。”元曼雪的脸上尽是狠意,她一把拉了南宫玉儿,往后退了几步。
接着偏殿里冲出几名侍卫将罗小冰团团围住。
这些侍卫皆是被南宫玉儿收买的。对付一个武功深厚的皇后必须要以武制武。
“把她拿下。”南宫玉儿素手握紧,冷冷一喝。
侍卫们收到命令,已不管对方是谁,就抡起刀剑劈了过来。
罗小冰暗吸一口气,南宫玉儿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就算下了毒,她依然是不放心的,侍卫就是最好的保险。
的确,那杯有毒的茶她没有喝。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侍卫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与其周旋倒有些费力,此时她的脸海中只想到一个字就是逃。只要逃出这里,就一切安然。
施展轻功,避开刀光剑影,然后一掌劈开大门,正欲飞身逃去。谁料那些侍卫就像绳索一样缠住她不放。
可能是用力过猛,头一阵剧痛,一定是老毛病发作了。真不是时候,就在她晃眸的那一瞬间,一把刀刃直直地刺向她的胸口。幸好身手敏捷,闪身一侧,方才躲过,只是一不小心,那刀刃擦过她的右臂,立即血涌而出,接着对方再一掌劈来……
“住手!”就在危急那刻,一个冷喝震颤而来,如同山崩地裂,接着一双大手拥住了罗小冰摇摇欲倒的身子,明黄的长袖一挥,那迎来的侍卫嘭的一声摔地,落得个刀毁人亡。
接着殿中鸦雀无声,一片安静。所有的侍卫都弃刃跪下。
“皇上——“元曼雪一声惊呼,吓得一颤,扑通一声跪下。
南宫玉儿依然从容极了,端端地站着,那一股雅态从来不曾丢失过。
慕容明珺低眸看一眼怀中的罗小冰,她右臂流出的血已将长袖染红,他的眉头一皱,落下竟是痛意,目光冷冷扫向南宫玉儿,道:“玉儿,你把最后一次机会也糟蹋了。”
“皇上能原谅玉儿这么多次,玉儿已经很感激了。”南宫玉儿抿唇一声冷笑,淡雅的容颜之上迷离着无限的痛楚。她本想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果还是败了,败得这么惨。
慕容明珺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的厉害,怒道:“朕从一开始就不该纵容你!”
“皇上纵容玉儿只是为了报恩而已。玉儿要的不是皇上的恩情。”南宫玉儿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的悔意。
慕容明珺揽紧了罗小冰,手上的青筋早已突起,气道:“为了权利,你真的要不择手段地伤害皇后?”
“她不仅占了后位,更夺走了皇上的心,最不可饶恕。”南宫玉儿盈盈踱步上前,迎上来的是一个傲然绝世的眼神。
帝王身边的女人本是如此,除了情爱,就是权利。南宫玉儿就是权利的牺牲品。
“皇上,求您放过臣妾。臣妾还怀着身孕。”元曼雪丝毫比不上南宫玉儿的镇定,跪在地上,抱着慕容明珺的腿,一声声哀求。
“姐姐不要求皇上了。”南宫玉儿哧哧一笑,道:“昨晚我们的谈话皇上早已知道。”
元曼雪惊得哑口无言,神情立刻呆滞起来。
南宫玉儿甩了甩长袖,神态依然平静如水,细眉微微一挑,道:“姐姐不要惊讶。的确,昨晚我是故意来找你的。一来威胁你与我一同除掉皇后,到时候端上责任,我们一人一半,但是你背着皇上偷人,可就罪加一等。”
“好个南宫玉儿。你是想用一石二鸟之计,除了我,亦除了皇后。然后你坐收鱼翁之利。你有免费金牌在手,皇上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好狠毒啊你。”元曼雪这才反应过来,本来以为是别人掉进自己的圈套里,没想到是自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里,朗朗一声大笑,这才幡然悟悔,但却为时已晚。
慕容明珺早已不想再挖掘其中的肮脏,闭上眸,脸上浮起的深深的痛意,沉淀一番,忽然睁开,目光阴冷极了,喝道:“来人啊!”
“奴才在。”李安躬身而来。
“把元淑妃、南宫贤妃打入冷宫。”慕容明珺丢下一句,然后扶了受伤的罗小冰急步离去。
打入冷宫是最轻亦是最重的惩罚。她们所犯的罪可以死好几次了。但打入冷重,等待她们的则是绵绵不尽的寂寞与孤苦,这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
凤仪宫中。
罗小冰躺在香榻上,褪下衣衫,露出纤纤玉臂,嫩白的肌肤上是一道长长的血口,血水像小溪一样汩汩地流着。旁边幽兰一脸的心疼,取了药盒正准备帮主子上药。
就在这时,一朵明黄飘了进来。“皇上——”幽兰一惊,赶紧盈拜。
罗小冰亦准备起身,却被慕容明珺按下,他的眸色依然是深沉如水,泛起迷离不定的光芒,他一把接过幽兰手中的药盒,“你先下去。”
“是。”幽兰担心地看一眼罗小冰,方才退去。
屋中静了。
他坐到床沿上,打开药盒,很小心地帮罗小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每一点滴都极其认真。
上完药,他拉了榻上的毯子给她盖好。两人一直静默,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这种安静有点异常。
“对不起。”突然从慕容明珺的嘴里迸出三个字来。
“皇上为何要说对不起?”罗小冰的眸子泛起一抹莹亮,怔怔地望着慕容明珺,他的脸上分明就是郁沉的颜色,就像一团乌云盖住。
“朕早该惩罚她们。不然皇后亦不会受伤。”慕容明珺别过脸去,眸眶渐渐通红。
“皇上是不是舍不得?”罗小冰还是问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朕没有!”慕容明珺倏地扭头,一声冷喝,郁黑的眼珠眨得好大,眼眶都快裂开似的。
罗小冰别过脸去,心中一阵酸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霸道、无理,要知道他现在身体里的迷魂散毒(奇)是日驱加重,他的(书)记忆里,只有元曼(网)雪与南宫玉儿的点点滴滴,对于眼前的皇后,那是愈来愈陌生的。“皇上,你该冷静一下。”
“对不起,朕失态了。”慕容明珺吸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思绪愈发的混乱起来,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不停地搅动着,把对她所有的记忆弄乱,乘下的只有那一抹亲切感。“若朕把皇后忘记了该怎么办?”
“皇上还记得多少?”罗小冰这才转过脸来,扫一眼他清冷的脸孔,他眉间的那抹疲惫是愈发的加重。
“只剩下一个画面。很零碎。”慕容明珺闭上眸,竭尽回忆什么,但愈是用力,就愈是看不清楚。
罗小冰知道慕容明珺体内的毒是在加深的。若再不是及时解毒,恐怕他连朝政大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皇上不要着急。让孙太医过来为皇上看看,可好?”
“不,不要。”慕容明珺连连头,脸上晃过一抹慌意,他似乎在逃避什么。
“那——”罗小冰起身来,穿好衣衫,缓缓下了床榻,扶着慕容明珺坐下,眉头渐渐沉下,仿佛在思索什么。
“皇后不是说朕跟皇后五年前就认识吗?那我们就从五年前开始寻找,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也许能让朕想起以往的事。”慕容明珺沉默片刻,突然握起罗小冰的手,很紧很紧,他心里有一种莫明的怕,怕她会从脑海里消失,再也记不起。
罗小冰的思绪飘远,五年前?!与他有过美好的回忆么?突然灵光一闪,道:“好。明天臣妾陪皇上出宫去红荷园。”
红荷园,那个还算是美好回忆的地方,但也充满着血腥的味道,轻轻抚一抚肩膀,记得当初还为他挡过一剑,那里的疤痕早已用药除去,只是痛感依在。
“红荷园?那是父皇赐给朕的园子。朕以前带你去过?”慕容明珺闭了闭眸,记忆里无法寻找到这个画面。
罗小冰握紧了慕容明珺的大手,微微颔首,道:“对,我们去过。皇上可想去?”
“好。”慕容明珺很干脆地答应道,同时脸上闪过一抹难得的纯真。
===
阳光虽无艮,但依然遮不去冬日的萧条。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醒,慕容胆珺与罗小冰穿上便装,坐上一辆马车,缓缓出了沉重了宫门。
皇宫外面,依然是繁华一片。
五年了,东荣的京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罗小冰透过车窗帘,看到的是热闹的人群,车声、吆喝声,连成一片,不知不觉中,她的唇角上染上一抹笑意。
二十一世纪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应该在这里安定下来才是。
只是她还是不喜欢皇宫的生活,太闷,太没有人情味。后宫的女人们整天想着争权夺利,阴险至极,真的好累。想想当年被简锋推向大海,其实爱情都可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更何况是别的东西?老天爷赐给她一副好面孔,这意味着什么呢?想不明白。
“皇后,在看什么呢?”慕容明珺突然拥了过来,轻轻掀开车帘,望一眼热闹的大街,郁沉的脸上挂起一抹淡然之色。
“臣妾觉得平淡生活就是幸福。”罗小冰回过头,留下慕容明珺一个浅浅的笑意。
慕容明珺点一点头,闭上眸,聆听一番周围的声音,道:“的确,民间的生活好单纯。”
车行愈远,驶向郊外。冬日苍凉,添上几分悲情,离开了闹市,这里宁静极了。
“皇上,此去红荷园,不能呆得太久。五王爷在御书房等着皇上了。”这时,车外,传来驾车的黑羽的声音。
“五皇弟有事?”慕容明珺的眉色一沉。
“最近西凉有异动,与我朝边境相邻的西凉岭山城中突然兵力大增,传闻西凉皇帝派了军队陆续往岭山城进发。”驾车的黑羽紧紧握着缰绳,眉头紧拧,神情沉重极了,声音压得极低。
“他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慕容明珺放在膝盖上的大手渐渐地握紧,拧成了拳头。
“五王爷担心西凉别有用心。”黑羽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慕容明珺的目光凛冽起来,斜斜地瞟一眼被风吹开的车帘,唇角一扯,淡淡一笑,道:“朕早等着他。当年他一心助朕登上帝位,要了朕的岭山三城,早就有所预谋。”
“皇上划给西凉皇帝岭山三城,为何?”罗小冰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慕容胆珺的眉皱了一下,为何?他竟突然想不想来了,摇头,一脸的莫然。
他怎么连如此重要的事情也忘记了?罗小冰的心陡然一凉。
就在说话同时,马车停了下来。红荷园到了。伫足在门口,四周郁郁葱葱的山林早已苍凉,眼前的圆月门额上的“红荷园”三字,依然苍劲有力。
故地重游,心情多了一抹沉重。
“走吧。”慕容明珺可能一点也记不起当年的情形吧,他看到这园子的时候,眸底里竟是平静,只是牵了她的手,迈进高墙围立的大院。
红荷园?!红荷早已调零,剩下的就只有荷叶枯零的残片,静水无波,一叶小舟停在湖面上,已经陈旧地快要腐朽。
这些年,他登上帝位,恐怕很少来这里了。一切都萧条了。不过那个避雨亭依在。
罗小冰轻轻瞄一眼,思绪泛涌,忍不住踱了过去。
石桌石椅依在,微微闭眸,仿佛还能嗅到那一日的血腥味道。那日,他记得自已还履行着无风交给她的任务,要好好保护他的。所以她挡了那一剑,其实那一剑,她是发自内心的。
无风不是呼延镜么?!那个男人现在同样亦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了。想一想,不免有些可笑。
慕容明珺望着满塘的枯败荷叶,眉色几分凝重,一字未语,忽而负起手,闭上眸子,希望能想起些什么,只是空荡荡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皇上,还是回去吧。美景已不在,人事全非。”罗小冰的素手轻轻抚过那冰凉的石桌,沁入鼻观的尽是凄凉的味道。
黑羽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的。此时此刻,西凉调动兵力,甚是古怪,正好赶上他中毒?!会不会与西凉有关?罢了,想得太多了。
“皇后,对不起。朕实在想不起来。”慕容明珺看到了罗小冰眼中的失望,心中甚是难过。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到她不高兴的样子,大手揽了她在怀中,轻轻抚弄一番她的青丝,然后闭上眸,细细品味,这种感觉好熟悉。
罗小冰轻轻挣开慕容明珺的怀抱,摇了摇头,道:“没事儿,若想记起以前的事总需一个过程的。”说话同时,扫一眼守在门口那一脸焦急的黑羽,是啊,国事还等着他去处理了。“皇上,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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