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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逼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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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缕过份灿烂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上谪仙下凡的同时,也令她无奈地微眯双眼,微微侧头。以衣袖略作遮挡,然后再弯腰。接过一旁丫环手里的活,直接从车里挽出了同样盛妆打扮的长公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立刻就从两人那相似的面貌上面判断出两人的身份。

同样贵气的妆扮,同样艳丽的衣裙,同样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唯一令众人嫉妒的则是妇人明明已三十出头,看起来却若新婚的少妇般面色红润,眼角含情。皮肤如一块上好的玉般光洁细腻,长发如丝缎般光滑顺直,就连脸上都找不出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浑身更是洋溢着一种让人羡慕的幸福的味道。

若非母女俩站在一块,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妇人的女儿已那么大,自己也已不年轻了!

女人最怕的就是岁月流逝,带走了自己那般美好的青春年华。以至于她们不得不咬紧了牙关,压下因为羡慕嫉妒而生出来的各种酸楚烦闷怨恨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夫君被更年轻的女子迷了心窍,看着自己吞下满腹苦水,秉承着为妇之道而为夫家开枝散叶,主动提议为自家夫君纳了这些年轻的女子……

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需要如此,只因她是大梁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所以,她可以享有佟候爷全付身心的疼爱和呵宠。哪怕这么多年来,她都未为佟候爷再生一个儿子,她也可以挺直了腰杆不为佟候爷纳妾,并且将那些怀着各种心思自荐枕席的女子赶出府去!

且不提这些妇人心里的羡慕嫉妒了,单提得知消息而特意率众前来迎接的文夫人,看着在灿烂阳光下犹如两个发光体的长公主和佟候爷,心里的恨意不停地翻滚,差点就咬碎了一口贝齿,只因长公主和佟雅萱竟然穿着代表两人身份的朝服!

这是赤果果的炫耀,或者该说是威胁!

不得不说,文夫人远远达不到真正官家夫人应备的修身养性,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形色不显露于外,让人辩不清心里想法而只敢略作试探,并不敢毫不犹豫就与之为敌的深厚功力,就连佟雅萱都察觉到了文夫人眼底的那抹愤恨,更不用说在场的其它夫人了。

此刻,她们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那些隐藏于心底最深处的兴奋和激动,以及蠢蠢欲动的心思和念头。谁让文夫人是由小妾扶正的呢,又因为出身偏低,因为精通侍候男人之术,牢牢地抓住了文大人的心,再加上有着和文大人青梅竹马的感情,故才能在暗害了正室后,被文大人扶正。

实则,这位文夫人不仅不懂当家之道,更不懂为人处事之道,在每府举办宴会时,只知一味地炫耀,根本就不顾及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否有不当之处,自己的行为是否又给主人家抹了黑。

之前,众人迫于文大人,不得不捏着鼻子看文夫人蹦跶的那叫一个欢,心里则暗自期盼文夫人某日踢到铁板。

而今日,这个机会就来了!

“臣妾见过长公主,见过静雅郡主。”文夫人率先下跪,行礼道。

紧随而来的则是其它几位夫人的问候声,下跪行礼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只令垂下头的文夫人眼底满是阴霾,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自知地紧握成拳。

这不行礼不知道,一行礼还真是吓一跳,就如眼下,几位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则只需要屈膝行礼,没有诰命在身的,比如说以小妾身份被扶正的文夫人,就只能扎扎实实地下跪磕头!

文夫人人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受到浓郁得已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的耻辱和羞愤,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两人带来的……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在听到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起身”的话语时,再次抬起头时,文夫人已是满脸温和,往常身上必备的高傲之气已是彻底消失不见。

她微微弯腰,一脸谦恭之色地行了一礼,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长公主,静雅郡主,两位里面请。”

长公主微微颌首,迈步前行,缓缓地从她的身旁经过,而一直挽着长公主的胳膊的佟雅萱则突然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瞧了文夫人一眼,然后不作声地回过头去。

一阵风送来了两人小声的议论声,更有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声。

其它的几位夫人见状,也纷纷赞叹出声,话里话外都是为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身上的风采给倾倒,甚至生出世间贵妇当如长公主这样的感叹。

文夫人再次咬紧了牙龈,微垂的眼眸里一片阴霾。

临近十月,江南的气候依然那么温暖如春,轻风也送来阵阵迷人的花香,就连空中都偶尔能看见几只不惧寒冷的粉蝶,再远处则是越发蔚蓝如水般的天空,以及那不停变幻着形状的朵朵白云,远处的山峰在云雾里看得不那么真切,倒也为这难得一见的宁静景色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入目所及的硕大的菊花,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笑着称赞道:“未料到文夫人也是一个爱花之人,恰好前几个我才得了一盆‘绿牡丹’菊,不若就借花献佛送给文夫人好了,也算是我今日参加宴会送的礼物,可好?”

文夫人面容阴沉若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齐齐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绝不能被佟雅萱这番若有所指的话给激怒:“静雅郡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会,又岂需要携带礼物才能参加呢!更何况,听说长公主和静雅郡主才是真正的爱花人,‘绿牡丹’菊是难得一见的奇花,更是花中君子,搁铃铛这等不会养花之人手里也不过是糟蹋了它。”

“萱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确实不太会照料花,这盆xx花落在她手里确实是糟蹋了它,但在文夫人手里就不一样了。”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文夫人连墨菊都能照料得这么了,小小一盆xx,更是不在话下了!”

文夫人抿了抿唇,微微弯腰,道:“难为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瞧得起铃铛,铃铛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长公主摆了摆手,携着佟雅萱进入大厅,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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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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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打一棍子

紧随其后的一众夫人们怜悯地看了文夫人一眼,江南谁人不知,这满院子的菊花正是前任文夫人费心打理出来的,而这位现任文夫人之前就是一个侍候菊花的小丫头,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再加上文大人经常到菊园来呤诗作对,才会找准机会爬上了文大人的床,踩着无数人的肩膀爬上了高位,更暗自里将真正心善的前任文夫人害死了,才靠着自己一手伶俐的侍候男人的功夫而被文大夫扶正。

不得不说,长年累月地和江南当地世家贵妇打交道,再加上江南远离盛京,隐隐形成了文知府一家独大的情景,故文夫人很快就从一连再被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有意无意的示威打压的举动里回过神来,并且迅速收敛好自己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那些愤恨嫉妒的情绪,借着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的机会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再轻扯嘴角,再次恢复到最初那幅“高贵典雅”的模样。

文夫人一步三摇地行到长公主下首,落坐后,才朝一直候在一旁的丫环训斥道:“明知贵客上门,为何还不奉茶?”

接着,文夫人又一脸歉意地看向长公主和佟雅萱,道:“长公主,静雅郡主,这些丫头没见过世面,乍听说盛京来的贵人,一个两个都吓傻了,这都是铃铛的错,未能提前教导好她们,还请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宽恕一二。”

长公主淡淡地看了文夫人一眼,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佟雅萱眨眨眼睛,接话道:“文夫人应该庆幸,今日见过我们后,往后。贵府下人再见到其它几位皇子公主时,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失态了。”

文夫人磨了磨牙,微微垂睥,道:“多谢静雅郡主指点。”

“不客气。”佟雅萱笑了笑,毫不客气地顺着杆子往上爬,根本就不介意文夫人话语里的言不由衷,注视着茶杯里缓慢绽放的牡丹花,赞道:“文夫人不仅自己才华横溢。就连手下的丫环都这么能干,真让人看了就羡慕哪!”

一旁正为文夫人沏茶的那个粉衣丫环立刻就红了眼,一脸哀怨和委屈地咬了咬唇,迅速望了垂眸的佟雅萱一眼,再看了看静坐不语的长公主一眼,收回目光的同时,执着茶壶的手也为之颤抖了下。于是,那朵即将成型的菊花就迅速化为一圈圈水纹。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夫人伸出右手,安抚地轻拍“丫环”的胳膊,道:“静雅郡主说错了,这位可不是府里的丫环。”

“哦?”佟雅萱抬眸,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个未语泪先流,面容更是惨白如纸,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少女。

这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和粉色渐变色刺绣长裙,裙摆是深粉色。上衣则为白色,在衣襟和袖口处用红色丝线绣了细碎的小花,在裙摆处则用白色丝线绣了大朵的牡丹花,零星地点缀着绿豆大小的白色珍珠。

三指来宽的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身,并在左侧打了一个蝴蝶结,右侧坠了一枚白色的玉佩。

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随云髻。饰以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凤白玉雕刻的凤簪,耳上同样坠着水滴状的白玉耳环,手上则戴了一对白玉手镯。

浅浅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窗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只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地莹白如玉,而那水汪汪含情的杏眼,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以及弱不禁风的身姿,都会令每一个乍见到这一幕男子心生怜惜,恨不能将她揽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安慰一番,然后在将所有的炮灰对准惹得她这般伤心的人。

佟雅萱眼眸里异色连闪,原本轻抚茶杯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但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刚才那番高傲的模样,嘴角甚至还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似赞似叹:“都说江南多美女,之前我还不相信,如今我却是信了。”

其它人也都被眼前这个才亮相的柔弱女子给摄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故除了坐在佟雅萱身旁,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神情的长公主注意到了佟雅萱的失态外,其它人根本就不知晓此刻佟雅萱那张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下蓦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胳膊,目光在粉衣少女身上打了一个转,眉头不自知地轻蹙——这个女子的神态,像极了当年那人……

佟雅萱轻轻摇头,反握住长公主的手,一脸恍悟地说道:“娘,我终于知道这个丫环像谁了!”

还来不及出声解释粉衣少女身份的文夫人为之气结,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着痕迹地瞪了那个正欲出声的粉衣少女一眼,仿若漫不经心地打断佟雅萱的下一句未出口之言,道:“静雅郡主,这位是铃铛的侄女。”

接着,文夫人又朝粉衣少女招了招手,道:“芸儿,快过来见过静雅郡主。”

被唤作芸儿的少女应了声,莲步轻移,腰身微摆,就准备过来跟佟雅萱见礼。

“芸儿见过静雅郡主,早就听说静雅郡主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世家贵女必备的技艺,更有令人赞叹的经商天赋,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长公主府名下的店铺和庄子盈利翻了一番,更推出了许多新奇的物品,引来众人的追捧……”

被文夫人巧妙打断话头的佟雅萱,笑盈盈地瞧着半跪在那儿的芸儿,直到芸儿再也找不出一句颇有新意的夸奖话语后,她才摆手,道:“起吧。”

接着,佟雅萱又看向长公主,拽着长公主的胳膊摇了摇,道:“娘,你有没有觉得芸儿姑娘和白冬瑶白小姐很像?”

芸儿立刻白了一张脸,水汪汪的杏眼更是蕴满了泪水,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满是不解和伤心:“静雅郡主,芸儿向来洁身自好,为何你要这样贬低芸儿?可是芸儿有何处做错了,惹你不快了,还请你讲出来,芸儿定当加以改进……”

文夫人眉心紧锁,一脸不悦地说道:“静雅郡主,大梁虽不像前朝那般重视女子闺誉,但依然有那些重视礼教的人。大家都知晓良好的名声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若我这侄女往日里曾无意中做下冒犯了静雅郡主的事情,还望静雅郡主看在铃铛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可好?”

顿了顿,文夫人又看向长公主,道:“长公主,芸儿三岁识字,五岁习诗,七岁就名满江南,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才女,素来洁身自好,即使从小议亲的未婚夫前几年因病去逝,芸儿也打定了主意要为他守节,纵然其它府里的贵公子纷纷上门求娶,也没有应承下嫁的念头。”

说到这儿时,文夫人还特意长叹了口气,一脸怜惜地轻拍芸儿的手背,道:“也不知你这丫头随了谁的性子,这般固执……”

芸儿抿了抿唇,低声安慰道:“婶婶,是芸儿福薄,且,顾公子也是一个当世难得一见的高人,芸儿擅长的琴棋书画这些在他眼里还真得不值一提,只可惜……”

芸儿眨了眨眼睛,串串晶莹的泪水,顺着那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脸颊缓慢滑落,活生生一幅梨花带雨的美人图。

长公主眉头微蹙,捏了佟雅萱的手心一下,道:“芸儿姑娘不愧是名满江南的才女,这般深情守礼,这样的女子,才当得起‘巾帼不让须眉’这句称赞的话语。”

“多谢长公主称赞。”芸儿微微弯腰,行了一个自认标准的礼仪。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芸儿一眼,无需刻意察探,都能察觉到此刻文夫人脸上露出来的骄傲笑容,那模样,就只差没有直言芸儿是一个言行举止皆佳的世家贵女,一举一动都值得其它人模仿学习。

“不知芸儿姑娘家父名讳?”

芸儿姑娘面色为之一白,嘴唇轻咬,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挂在长睫上面的泪水立刻顺着脸颊滑落,委屈又受伤地说道:“回长公主的话,芸儿父亲是孙延。”

“孙延?”长公主微微偏头,探询地看了眼候在身后的吴嬷嬷。

吴嬷嬷道:“公主,孙延是邻安县县令,三年前病逝,其妻也在一年前病逝,留下一位叫做孙芸儿的独女,寄居在文府。”

长公主微微颌首,想起昨日吴嬷嬷提及的那些消息,看向文夫人和孙芸儿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丝讥诮。

“孙芸儿,既然你是名场江南的才女,你父亲又曾是邻安县县令,那么,想来,你一定熟读大梁律法?”

看似平静无澜的问话,对于孙芸儿而言,不吝石破天惊。

她颤巍巍地下跪,额头抵在手背上,微阖的眼眸里一片阴冷,心里却突兀地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回长公主的话,芸儿只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并未细细研究过大梁律法之类的书籍。”

第77章 再给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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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偶的存稿真心木有了,呜呜呜……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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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长公主轻摆手,道:“吴嬷嬷,你告诉孙芸儿,无故诬蔑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该当何罪!”

“长公主饶命哪……”孙芸儿扯着嗓子尖叫道,更是毫不犹豫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那片光洁的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脸上也纷纷流露出委屈、伤心、惊骇、绝望等复杂情绪,以及那幅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倒是令在场其它的妇人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丝怜悯来,看向孙芸儿的目光也就带上了一丝少见的同情和怜惜。

只是,待到她们看见满脸恼怒的长公主时,立刻就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然后纷纷垂眸,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将自己伪装成一根壁柱旁观这一幕,以免一不小心而遭到池鱼之殃。

至于文夫人的求救目光?众人更是齐齐忽略了,甚至有些平时就瞧不起文夫人那幅眼珠子长到头顶去,一听说哪儿来了贵人就将孙芸儿带去,恨不能让孙芸儿攀上高枝,自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根本就没有顾及孙芸儿先是丧父丧母,再来是丧了未婚夫的这种荒唐行为的妇人,更是恨不能放炮来庆祝文夫人再交踢到铁板不说,就连孙芸儿也再次被她拖下水!

没有得到意料中求情话语的文夫人心里暗恨不已,只觉得很久未犯的牙痛再次找上她。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更有着无法排解的烦燥和郁闷。

但,孙芸儿确实是她能掌握的最好的一枚棋子,眼看着就能将这枚棋子放到一个绝妙的位置上……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文夫人一脸慌乱地起身,在孙芸儿旁边下跪,也跟着磕头道:“长公主恕罪,芸儿这丫头整日里只知研究琴棋书画女红这些死物,又接连失去亲人,所以这性子也就越发地天真单纯起来。有些话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就直白地说了出来,其实她的本意并不坏,也根本就没有那些故意为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为难她?”长公主抬起头,冷声问道。

“铃铛不敢。”文夫人只觉得喉咙发苦,眼角的余光瞅到了坐壁旁观的佟雅萱,遂道:“芸儿是听着长公主当年才惊世人的故事长大的,所以一直敬佩长公主,更曾不止一次想要离家到盛京,进入长公主府,哪怕做一个最低等的小丫环也好。只为了能见到长公主。而这几年,静雅郡主的事情也传遍大梁,芸儿不止一次赞叹静雅郡主‘巾帼不让须眉’,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而静雅郡主的那些奇思妙想更不止一次开拓了芸儿的眼界,以至于今日芸儿不仅见到了长公主。更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静雅郡主,想必芸儿太过于激动,才会一时说出不该说的话,还望长公主念在她一片赤诚之心,宽恕她。”

佟雅萱突然插话道:“娘,难得见到一个这般‘敬佩’我的人,你就原谅她刚才的失礼吧。”

长公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沉吟道:“这……”

“娘。”佟雅萱扁扁嘴,拽着长公主的衣袖晃了晃,道:“孙小姐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又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且我相信在场的人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就别担心啦……”

包括文夫人在内的众多妇人齐齐应和道,言语里更是直言不讳地夸奖着佟雅萱的大度知礼,不愧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等等。只令原本打算借由众位夫人之故向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施压,这两人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的深刻含意,从而好顺利进行下一计划的文夫人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

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孙芸儿,微阖双眼,任由泪水不停滑落,借此来遮挡住眼底那抹越发浓郁的愤恨。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再适时开口道:“其实,说起来,我也有错。乍一眼望去,孙小姐确认很像白小姐,但细观,孙小姐和白小姐却有很多不同之处。”

“都说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性格的人,我也未料到会在江南遇见和白小姐容貌姿态极为相似的孙小姐,故才会在惊讶之下,一时失言,倒是希望孙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在这儿就跟孙小姐赔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其实芸儿也有错,是芸儿误解了静雅郡主的话意……”孙芸儿虽不明白为何佟雅萱一连再地找她的茬,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愤怒,但形势如此,逼得她不得不陪笑低头,将所有的苦楚和愤恨全部咽下肚去,不留丝毫痕迹。

只可惜,在场的都不是笨人,故,很快众人就明白了佟雅萱话里的深意,遂对望一眼,强压下到喉的笑意,心里也暗自思量起来——且不论白冬瑶之前的身份如何,单就白冬瑶能被佟将军带回盛京,写在族谱上,收为养女,成为正儿巴经的国公府大小姐,又在养父母均去逝后被接往长公主府,和佟雅萱情同姐妹,所受到的世家贵女教育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虽说后面又传出了白冬瑶和齐王杜伟泽私定终身,因为身份之故而设计佟雅萱和杜伟泽相识,事情败漏后被送回国公府,而佟雅萱也趁此机会解除了和杜伟泽的婚约,之后又陆续地传出其它的消息,但,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是一个当世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谓是真正的才华横溢,风华绝代。

而孙芸儿不论是出身,抑或是后面所受的教育,完全不能和白冬瑶相比……

也是到了这时,众人才发现为何孙芸儿的行为看起来那么地眼熟,原来孙芸儿也不过是在行那“东施效颦”之事!

坐于上首的长公主,只需轻轻一抬头,就从众人那不停变幻的面容上瞧出了她们心里的想法,目光略过满脸懊恼羞愤等复杂情绪的文夫人和孙芸儿两人时,长公主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精光,轻掐了佟雅萱的手臂一下,暗示佟雅萱“适可而止”,以免刺激过头而出现一些无法收拾的事情。

“唉呀,瞧我!”佟雅萱轻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抹懊恼:“抱歉,是我的错,明知今日大家都是来赴宴的,应该高高兴兴地才对,却因为我一不小心说错话而惹哭了文夫人的侄女,唉……”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候在她身后的红梅。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红梅,上前几步,将一直捧在手里的盒子打开,众人立刻就被盒子里那耀眼的宝光给炫花了眼。

“这是珍宝斋今年秋季才推出来的最新款红宝石头面,前几日才从盛京送过来,就当作是我今日说错话的赔礼吧。”

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棍子,再给人一颗糖?

孙芸儿咬了咬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绝不能被佟雅萱这番暗含讥讽的话给激怒,从而让本就处于弱势的自己变得更加低微起来。

一旁的文夫人见状,眨了眨眼睛,掩住眼底那抹贪婪,忙不迭地摆手,陪笑道:“静雅郡主多虑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收下吧。”长公主赞赏地看了佟雅萱一眼,很满意佟雅萱这番里里外外都给对方留了面子,却将对方堵得说不出话来,并抹黑了对方形象的小计划,遂转移话题道:“早就听说江南文府的菊花种类最多,今日终于有机会欣赏一二,倒是我等的一桩幸事了!”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文夫人,道:”文夫人不介意带着我们去欣赏一二吧?“

“正好前儿个铃铛新得了一盆墨菊,这几日正是花期,今日请大家赴宴,也是想请大家欣赏这盆难得一见的墨菊。”一连再被堵住话头,还顺势被人牵着走的文夫人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焰,嘴角坚难地扯出一抹浅笑,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长公主,静雅郡主,这边请。”

长公主点点头,目光在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孙芸儿身上打了一个转,道:“孙小姐也一同去吧。”

孙芸儿低低应了声,脸色越发地惨白如纸,微垂的杏眼里闪烁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连身子也因为极度的愤怒等因素而微微颤抖着。

不过,这一幕,配上她那幅炫然欲泣的模样,以及那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倒的身子,倒是令无意中一个回眸的文夫人心里生出浓浓的怜惜,心里对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的愤恨情绪也于无形中加深了几分。

至于在场的其它夫人小姐们?虽未在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和厌恶,但由她们那不再如往常那般恭敬的神情里,也可以猜测到经此一役后,不仅在江南享有盛名的孙芸儿再也不能保持往日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就连文夫人努力标榜的善名也岌岌可危,更不用说整个文府的清誉了。

第78章 借刀杀人

这一点,由接下来花园里文夫人那番若有似无的试探话语里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证实。

众人才行到花园里,还未欣赏几种菊花,文夫人就逮住了时机,仿若漫不经心地提及文少风这个文府真正的嫡长子,在文夫人去世后有多么地顽固冷漠,自己又是一个多么辛苦的继母,费尽苦心教导文少风,可文少风依然事事都和她对着干,以至于后面文少风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成了一个人人厌弃的纨绔子。

文夫人曾和文知府探讨管教文少风的法子,奈何前几年文知府忙碌于公务,根本就分不开身来教导文少风,待到他终于可以抽出时间来教导文少风时,文少风已经大了,根本就管教不了,说的任何对文少风好的话都会被他自动解读为对他不利的话语,以至于目前文少风和文知府两人可谓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两人之间那幅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的仇视,令文夫人每每看了都心惊肉跳,屡屡想要劝说一二却都找不着方向。

将满腹的苦水全部倾倒出来后,文夫人才一脸难过地总结道:“这个孩子完全是被惯坏了,但,说到底,少风还是一个孩子,也不是有意做出想要强抢静雅郡主入府,并纳静雅郡主为妾的事情,还望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看在少风年纪还小,幼年丧母,也并未给静雅郡主造成多大的伤害的份上,饶过少风此次吧。如此,往后铃铛到了地下也有脸面见姐姐了。”

长公主看着再次跪在地上的文夫人。微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讥诮,嘴里却道:“若我未记错,文少风已经加冠,早已是一个成人了。”

佟雅萱也在一旁附和道:“文夫人。想必文大人和文少爷都未告诉你整件事情的经过吧?”

不待文夫人回话,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就上前几步,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长公主眉头微蹙,一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在佟雅萱那坚定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心里则暗叹了口气,对于佟雅萱这番不拿自己名声当回事的举动却是不满之至,打定了主意回府就要好生教导一下佟雅萱,如何才能在不损害自己丝毫利益的情况下,将敌人推入地狱!

其实,别说长公主满腹佟雅萱不跟她商量就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的愤懑,就连早已清楚此事的文夫人和孙芸儿两人都满腹震惊,就更不用说在场的其它夫人和小姐了,众人看向佟雅萱那过份灼热且含有不同意味的目光。都令佟雅萱有瞬间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国宝大熊猫似的。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这丝不自在的情绪摒弃在一旁。

“文夫人,若这件事情发生在孙芸儿身上,你会如何做?”

文夫人脸色剧变。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不该从何说起。而再次被佟雅萱提及名字的孙芸儿则是忍不住抬起头,恨恨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然后在佟雅萱的目光看向她时,忙不迭地垂眸,右手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幅被佟雅萱那狠戾的目光给惊吓到似的。

佟雅萱摊了摊手,嘲讽道:“世人总是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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