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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贵逼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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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嬷嬷抬起头,看了看白冬瑶,又迅速垂眸,嘴唇蠕动了下,道:“大小姐,老奴觉得这套红宝石头面很眼熟,仿佛在何处曾看见过似的,只是老奴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经由李嬷嬷提醒,白冬瑶也迅速地察觉到不对之处。待到她将这套红宝石头面拿在手里时,心里曾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也在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呵!”

白冬瑶再次冷笑出声,不过,和之前那几次冷笑声相比,这次的冷笑声里有着太多的不甘、不愤、怨怼,更有着淡淡的恼怒和杀机。

“这套红宝石头面,我曾在齐王府里看见过。”

“什么?!”李嬷嬷惊得瞪圆了眼,“这么说来,二小姐是故意送出这套红宝石头面来侮辱大小姐?!”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冬瑶淡淡地瞥了眼李嬷嬷,并不打算告诉李嬷嬷,这些东西应该是几个月前,杜伟泽被逼而赔偿给佟雅萱的“青春损失费”。

“别瞧佟雅萱口口声声地说着顾念我俩姐妹情谊,实则她却是恨不能将我踩到泥泞里,从此只能仰望于她。因此,对于她来说,送出的礼物越贵重,越能表明她根本就看不起齐王,更看不起我这个曾经的姐妹。”

“若我未猜错,想必她也同样送了礼物给齐王吧。”白冬瑶嘴角微勾,信手拿出佟雅萱特意写好放在盒子里的未封口的信,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无法掩饰满腹的愤恨,那强装出来的风淡云轻的姿态也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

白冬瑶恨恨地瞪着手里的信,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竟然那么厉害,不仅料中了她会利用这套红宝石头面来做什么事,更毫不犹豫地语出威胁!

由此可知,短短几个月里,佟雅萱的成长有多么快!

这一切都因为佟雅萱有一对令无数世家贵女艳羡的父母——出身高贵,才华横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若非如此,佟雅萱这么一个普通的穿越女又岂能轻易地做到“料事如神”!

“不过是仗势而已!”白冬瑶愤怒地将纸张撕了个粉碎,更在大脑失去控制之下从李嬷嬷手里抢过那个盒子,将那套红宝石头面摔在了地上。

纵然再坚硬的珍宝也经受不了这样粗暴的对待,更何况这套头面还是用红宝石和黄金镶嵌而成,故,很快,这套价值千两黄金,且曾贵为珍宝斋当季最昂贵且最特别的红宝石头面就变得残破不堪了。

在这期间,李嬷嬷好几次想要出言劝说一二。奈何,李嬷嬷并不擅长言辞,故每每说出来的提醒话语,在白冬瑶听来都是火上烧油,只气得白冬瑶一连再地失控,以至于到了最后,就连白冬瑶所处的房间都被破坏一光。

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摔砸的物品后,白冬瑶才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椅子里。

李嬷嬷忙不迭地奉上一碗小厨房早已煲好的乌梅汤,并将一只白色的汤勺递到白冬瑶手里。

微酸带甜的味道,从舌尖往下漫延到全身,也令白冬瑶那迷糊的大脑也在瞬间恢复了清醒。

看着一室的残破,以及那早已不复原来华美模样的红宝石头面,白冬瑶一脸的悲怆,身体里也莫名地滋生出一股无力:“没想到……”

白冬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穿越前的身份不同凡响,若不然,佟雅萱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堪破了人心,并将她的情绪爆发也算计在内,从而利用她之手毁掉了她想要反设计陷害佟雅萱的道具——那套红宝石头面。

如今,她该头痛的是若佟老太夫人知晓了此事,又会如何看待她……

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的辛苦经营,好不容易才令佟老太夫人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如今又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就令她恨不能将佟雅萱生吞活剥了,才能一偿心里的愤恨!

若佟雅萱知晓白冬瑶心里的想法的话,定当会浅笑着告诉白冬瑶,这个世间永远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当然,她更会告诉白冬瑶,实则上,穿越前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虽然做了一个小主管,也不过是年资到了那儿,再兼之为人实在肯做实事而在老板心里留下了一个比较好的印象,由此才会获得提升,实则她本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心机和谋算。

若非如此,前世的她也不会明知白冬瑶设下的连环毒计,想出了无数个自救的法子,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成功,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落到众叛亲离的悲惨下场。而今世她之所以能这般地算无遗策,倚仗地不过是多活了一世,并在再次重生的那一刻将白冬瑶、杜伟泽等前世真正害死她的罪魁祸首的性格分析透彻,从而才能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有意无意的指点教导下做出相应的应变对策。

第24章 以其之道

东院

“哦,竟有此事?”佟老太夫人喃语了句,头也不抬地继续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面容镇定若常,并没有自己差点被佟雅萱当成了出头椽子的恼怒感。

越嬷嬷的目光在佟老太夫人那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的手指指甲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仿若并未瞧见这一幕似的,回答道:“是的,大小姐正在院外请罪,太夫人可要见见大小姐?”

佟老太夫人没有吭声,捻动佛珠的手指却略作停顿。

房间里一室静谧,越嬷嬷等人的头则垂得更低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心里却是再一次将差点触怒佟老太夫人的帐记到了白冬瑶身上。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道:“就说我身体不适,让她回房吧。”

“至于请罪,她并无错,又何来请罪?”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心里默默思量了一番后,又道:“丁嬷嬷,拿上我的名贴到齐王府,请齐王务必明日来府一叙。”

丁嬷嬷应了声,就准备离开。

这时,佟老太夫人又出声了:“若齐王问起缘由,你就说,不论瑶儿当年做了多少桩错事,但总归是我国公府的养女,这婚嫁之事也不能随便操办,否则,不仅会让外人看轻了我国公府,也会让天下人耻笑不遵信誉的齐王!”

******

齐王府

“笑话!”杜伟泽冷哼了一声,狭长的双眼微眯。看着面前低眉敛目的丁嬷嬷,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夫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同意过要娶贵府的白二小姐入府!”

“齐王这是打算毁婚了?”丁嬷嬷猛地抬起头。并未被杜伟泽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怒气给吓到,而是嘴角微勾,眼含讥诮,道:“齐王当初能甘冒大不讳的风险,在已和静雅郡主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和二小姐生情,更和二小姐定下生死契阔,白首不离的盟誓,如今静雅郡主甘愿退出以示成全,齐王更三番两次送上各式珍稀礼物到国公府,这一切难不成都是老奴等人花了眼?”

杜伟泽冷哼一声。身上那横扫战场多年而培养出来的冷冽的杀气再也不加掩饰地朝丁嬷嬷袭去。

丁嬷嬷闷哼一声。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轻捂胸口,看向杜伟泽的面容惨白中蕴含着淡淡的惊惶。

“有些事我不愿意解释,并不代表我不知晓。”杜伟泽一字一句地说道。缓慢地收回身上的气势,道:“今儿个我就再重申一次,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从头到尾我属意的都是贵府的二小姐,也就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

“至于贵府大小姐?”杜伟泽冷笑一声,“自我被陛上赐封为齐王的那一天起,这几年里我也见多了所谓的‘世家贵女’,自认早已对盛京的贵女们的心机招数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瞧来我确实还是少见多怪了,竟然差点就栽入贵府大小姐之手!”

“那些所谓的盟誓之言嘛……”杜伟泽顿了顿。突然笑道:“相信贵府太夫人自是明辩是非黑白。”

“来人,送客!”

******

国公府,东院

“这样啊……”佟老太夫人摩挲着茶杯,久久沉吟不语。

丁嬷嬷立于下首,神态举止无一不恭敬,一点也瞧不出此刻她内心里转过的念头和想法,房间里其它的人也纷纷垂眸敛目,不敢弄出丝毫响动,以免惊扰到了沉思中的佟老太夫人。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扬眉一笑,道:“是了,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偏生被我想得这般复杂!”

仿若一股秋风袭面,带走了一室的沉闷之气的同时,也令房间侍候的丫环婆子们都为之松了一口气。

佟老太夫人朝丁嬷嬷招了招手,吩咐道:“将齐王讲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大小姐。”

丁嬷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用意,遂应了声,恭敬地告退,离开。

佟老太夫人再摆了摆手,示意房内其它的丫环婆子也离开,接着才将越嬷嬷唤到跟前,道:“婉如,你可是奇怪我为何要如此安排?”

越嬷嬷微微垂眸,道:“太夫人从不做无用力之功,想来太夫人此举也定有深意。”

佟老太夫人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垂眉敛目的越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叹道:“若府里其它几个小丫头也有白冬瑶这份心机和谋算,我国公府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只可惜……”

白冬瑶只是一介养女,且还是一个名声被毁大半,已无法给国公府带来更进一步荣耀的养女。

这样的女子,在佟老太夫人等人眼里已是一枚无法再用的弃子。

“这丫头心狠手辣,倒是不能再放在府里,以免带坏了其它的丫头……”佟老太会人捻动了几颗佛珠后,很快就做了决定:“这段时间可有良辰吉日?”

越嬷嬷心里为之一叹,脸上却不露声色地回道:“本月并无良辰吉日,不过,下个月初三,十五均是大吉之日。”

“那就定在下个月初三吧。”佟老太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吩咐下去,这段时间看紧了白冬瑶,务必不能再让她弄出什么幺娥子!”

******

刑部尚书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三更刚过,一片静谧。

一阵风吹过,房前檐下的灯笼也跟着晃悠着,灯笼里的烛火忽明忽暗。

突然,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几道悄然落入院内的黑影。

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悄然无息地躲过了好几队巡逻的护卫后,顺利地摸入了刑部尚书的后院,一路抵达孙逸修居住的院子。

不得不说,这日也确实不该孙逸修惨死,往日里早该陷入沉沉梦乡里的他,今日竟然到了此刻都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以至于黑影摸到他的窗前,才取出一柱迷香,还未来得及戳破窗纸,就已被孙逸修发现了。

“谁?!”

孙逸修饱含惊慌和恐惧的这道怒斥声,被风远远地送了开去,很快就惊动了院外负责接应之人。

“退!”

院内的几个黑衣人彼此迅速对望一眼,然后由隐身于邻墙的那株高大茂盛树木上的黑衣人一扬手,只见得一道迷烟出现在院内,紧接着是一声比一声重的重物落地声,以及孙逸修因为极度痛苦而发出来的一声凄惨之至的哀嚎声。

待到院内的迷烟消散,匆忙赶来的孙尚书等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地的尸块血肉碎片中,孙逸修正佝偻着身子,双手掩于下腹上,白色的中衣下摆被血迹浸透。

空气中除了浓郁得血腥气,不少下人被吓得失禁而将屎尿撒在了裤子上面而发出来的臭味,更有头一次看见这般凄惨场景的自诩艺高胆大的护卫们忍不住弯腰而呕出物品的酸臭味,这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只令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坐了近十年,早已见惯了各种可怖场景的孙尚书都有瞬间的不适应。

“修儿!”紧赶而来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地挣脱出搀扶着她们的丫环婆子,提着裙子就往孙逸修的方向奔来,然后一人拽住孙逸修一只胳膊,就是一迭声的关切询问的话语。

“祖母,娘,我没事。”孙逸修深吸了口气,立刻就被空气中弥漫的那种诡异的味道给呛住了,连连咳了好几声,生生将一张惨白的面容给咳成了红润之色。

入目所及的惨况,清楚地呈现在孙逸修眼里,只令他的身子也为之踉跄了下,那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的面容再次惨白如纸,喉咙里更是一阵“咕嘟”声,接着就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呕吐起来。

也是到了这时,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才察觉到院子里的不对劲之处,齐齐惊呼一声,然后双眼一闭,就此晕了过去。

孙逸修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两人的胳膊,只不过,他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被一地的可怕场景给震得心神失神,故,他不仅未能顺利地拽住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的胳膊,反而还被两人拖拽着朝地面摔去。

就在孙逸修心里大呼“我命休矣”的时候,他那往下坠落的身子终于被人抓住了。

直到双脚再次踩到地面,孙逸修才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救了他们三人的是府里的普通下人。

不过,此刻的孙逸修全无终于得救的喜悦之情,只因孙尚书看向他时那不辩喜怒的眸光,以及出场救了他们的这三个普通下人,正是孙尚书一直隐藏于暗处的那股令皇帝都为之惦记的势力!

一想到经此一事后会给刑部尚书府带来多大的影响,又会给自家父亲带来多大的麻烦,孙逸修满腹愧疚和懊恼,心里更隐约生出自己爱上白冬瑶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

他抿了抿唇,毫不手软地将不该浮现在心里的这个念头掐灭。只可惜,此刻的孙逸修并不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一个开头,那么,想要叫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

突然发现过年期间码的几万字,依然描述的是配角,嗷……泪奔……偶在深刻检讨中……

第25章 还治彼身

“孙管家,拿本官的贴子去请巡城使罗大人入府,我倒要瞧瞧,天子脚下,谁人胆敢做出此等寻衅报复之事!”这一瞬间,孙尚书身上流露出一种几可君临天下的霸气,转瞬即逝,以至于就连孙逸修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花眼了,才会将一个看着就像弥勒佛一般成日里带着笑容,说话待人都极致地温和,一点也不像是掌管刑部这个令众人闻之色变地方的孙尚书,给看成了不容他人威胁到自己身份的黑道霸主。

接着孙尚书又看向孙逸修,目光只在他那依然在流着血的腹部处打了一个转,眉头微蹙,唤来一个下人再去请来大夫,又唤来几个下人为孙逸修略作包扎,然后才道:“修儿,你和我回房,好生交待一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竟然给府里惹来此等可怕的敌人!”

孙逸修抿了抿因为失血过多而泛出青白之色的嘴唇,心里知道此去会被孙尚书狠狠问罪。奈何府里能救他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晕迷不醒,而那三个已经暴露的暗卫则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若他有逃逸的举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押送到孙尚书的房里,交由孙尚书问罪!

末了,孙逸修只能压下胸口生出的那股莫名的委屈和难过等复杂的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嘴角微勾,惨白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看得不太真切。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自己到了此刻还有心情想东想西。

果然。他这人还是没有经历真正的苦难和危险,抑或是他其实也遗传到了孙尚书的冷心冷血的性情,故,即使此刻再次回头望向一院的残肢碎片。虽喉咙里仍不时逸出酸臭之感,却已不像最初那般被吓得神魂无主,从而在对方扔出一颗迷烟弹的情况下,愣得失去了反抗,轻易就被对方一剑刺进腹部?!

不得不说,孙尚书能稳坐刑部尚书府官位近十年,确实是一个胸有丘壑,更有着无人能比拟的心机谋的老狐狸。就如此刻,他就从孙逸修那看似万分随意的回答里挑出了重点。

“糊涂!”孙尚书右手成掌,重重地拍在红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物品都震得晃了几晃。

“修儿。你是为父的儿子,将来这偌大的孙府也会由你接手,你愿意为官。为父就会看顾你一二,你不愿意为官,想做其它的事情,为父也不会反对。”

“为父知晓你之所以假扮纨绔子弟,不过是想让陛下对为父放心,你的一片苦心,为父又如何不知晓。正因如此,为父才会特意交待下去,府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你,更将好几个暗卫派到你身旁保护你。”

“你自小就聪明。可,如今,瞧瞧,你这是做了什么事?为了一个女人,就置一府的亲人的安危不顾,明目张胆地派人和青云楼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杀手组织首领接头,并砸下重金,让他们刺杀长公主一家人!你……你……怎能这样糊涂啊……”

“唉……”孙尚书长叹了口气,发现孙逸修一直垂眸敛目,虽静静聆听着,但却根本就没有认罪的态度,更隐约有着淡淡的反感,不由得怒声喝斥道:“你可知,那青云楼楼主早就已被当今陛下收伏?!”

“什么?!”孙逸修猛地抬起头,满腹的惊骇和不可置信:“这么说来,我请人刺杀佟雅萱这件事情陛下也一早就知晓了?”

“所以我才说你糊涂!”孙尚书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道:“要不然,你以为为父为何要一直伪装成一个弥勒佛的模样,不仅仅让陛下对为父放心,更为了给你们留一条后路。可,如今,你竟然亲手将这条后路给斩断了,你啊你……让为父如何说你才好!”

“父亲,我……”孙逸修抿了抿唇,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懊恼和羞愧:“我只想要给那总是和瑶儿做对,并一连再置瑶儿于死地的佟雅萱一个教训,并没下令让青云楼的杀手刺杀长公主一家人。”

孙尚书定定地凝视着孙逸修,以他的识人经验和阅历,自是发现孙逸修并未说谎,但却不得不再次确认道:“果真如此?”

孙逸修重重点头,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手心里一片冷意。他虽是一个纨绔子,但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万万不能做,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自从佟雅萱离开盛京后,青云楼传来的消息为何会那般诡异了?原本,从最初,他就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里,做了那人的替罪羊不说,甚至还可能牵连到自己的亲人!

越想,孙逸修就越发地恐慌,和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相比,白冬瑶这件事情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他的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惊惶:“父亲,昨日我还让人再送了一万两银票到青云楼,让他们继续为难佟雅萱……”

“什么?!”即使早有准备的孙尚书,乍听得此言也不由得惊得瞪圆了眼,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满是恼怒:“你总共给了多少银两?”

“加上昨日那一万两,总共十三万两。”孙逸修说完这句话后,头也垂得更低了,整个人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似的,浑身都是苍凉凄惨之意。

“唉……”孙尚书再叹了口气,心里最后一丝期盼和希翼之光也悄无声息地熄灭,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脸上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苍凉感:“毁了啊……毁了啊……”

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竟然能轻易拿出十三万两白银,只为了让杀手楼的人出面教训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这代表着什么?

到了此刻,孙尚书终于明白为何最近一段时间,那些往日里和他关系颇为亲近的同僚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而那些原本关系就不太好的同僚更是有意无意地口出讥讽之言,原来如此!枉他那时还在心里暗忖,只要有机会就会将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踩到泥泞里,再让他们来刑部见识一下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重刑,如今想来,想必他的回击之词,在那些人眼里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而他的凄惨下场也早已注定,唯有他自己还不自知地洋洋得意!

孙尚书这句叹息之词,犹如一记又一记重砸,重重地敲打在孙逸修头上,只令他那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惊惶的大脑也迅速恢复了清明。

“父亲,我错了……”孙逸修双手捂脸,低声的喃语着,“我也不明白,为何当时我一见到白冬瑶就会惊为天人,眼里心里全部是她,见不得任何敢对她出言不敬之人,更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半毫的委屈……”

“只怕,这个女子是一个妖孽。”孙尚书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可,随着他这句话落下,自个儿却是立刻就愣怔住了,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白冬瑶这个人出现在盛京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原本身为一介三品尚书,每日里公务繁忙的孙尚书是不会注意到白冬瑶这个小小女子的,奈何,自前几个月佟雅萱及笄,第二日就将暂住长公主府整三年的白冬瑶送回了国公府,虽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一众主子下人皆守口如瓶,但依然有那聪明的人顺着蛛丝马迹探明出了事情的真相。

若仅仅如此,众人在谈起白冬瑶时也只会摇摇头,笑而不语,并不会对她倾注过多的关心,奈何紧随而来的佟雅萱为了成全早已和齐王杜伟泽私定终生的白冬瑶而做出来的退婚的举动,以及接下来传得盛京沸沸扬扬的流言,这些都入了孙老夫人和孙夫人的耳内。尤其这几年里孙逸修并未掩饰自己对于白冬瑶的爱慕,故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想法子将孙逸修掬在了府里,更在孙逸修好几次对佟雅萱动手后,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孙尚书。

当然,那时包括孙尚书自己在内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孙逸修对付佟雅萱的手段很隐讳,一般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即使察觉到了,也是只能追查到被孙逸修推出来的那个人,接着就会断了可以追察的线索。

拿佟雅萱这个名誉受损,已无法再和世家贵族进行联姻,从而加固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两府势力的女子来打发孙逸修闲来无事的日子,总比孙逸修一时愤怒之下冲出府,跑到国公府找白冬瑶一诉衷情,从而毁了刑部尚书府的清誉来得好。

这也是孙老夫人、孙夫人和孙尚书三人心里的想法,可惜,到了此刻,孙尚书才终于知晓从最初他就错了,不应该如此放任孙逸修针对佟雅萱,若非如此,孙逸修也不敢做出找上青云楼,拿出十三万两银票,只为了让青云楼的杀手给佟雅萱一些小小的“教训”这件可笑的事情。

第26章 谁之圈套

一更送上,今天重磅,所以这几天保底两更,估计很大可能是三更,么么哒~

******

青云楼杀手的刀剑出手,定要见血才能收回,又岂会是小小的“教训”?!

如今,不仅孙逸修被皇帝盯上了,就连他也不能置身事外,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那白冬瑶……

想到这儿,孙尚书眼眸里厉色一闪,再次重复道:“这女人就是一个祸乱人间的妖孽!这样的妖孽就该烧死,以免再惹下更大的祸事!”

“父亲!”即使心里已明白这几年里白冬瑶做出来的那种种暧昧的举动,不过是出于利用,但,投入的感情可不是想收就能收回的,更何况这还是孙逸修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故,乍听得孙尚书此言,即使理智上明白孙尚书此言确实含有深意,并也是将他们一府之人拽出这个泥潭的最佳方法,但,只要一想到代价是白冬瑶将会被刑囚,然后再残忍地被火烧死,就只令孙逸修心里为之一痛,忍不住地为白冬瑶辩驳道:“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没有惊世的才华,也没有惑国的妖娆容颜,又岂是祸乱人间的妖孽呢!”

“修儿!”孙尚书厉喝一声,看向孙逸修的目光里有着不再加以掩饰的失望和伤心:“到了此刻,你还要为她说话?!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依为父瞧来,她就是一个祸乱人间的妖孽。若不然,依她那普通之至的才华和容颜,又岂能勾得不下十家的世家公子对她动心?!”

“爹!”孙逸修捂着胸口,面容更是因为极度的伤心而扭曲得不成样。“怎么可能……”

孙尚书暗叹了口气,若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这般刺激孙逸修,但,到了此刻,他不得不如此做。

“修儿,为父早已调查清楚了。在白冬瑶出现在盛京的贵女圈子里的那一刻,这五年里,她不仅和你、齐王、威远候府的嫡长孙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更和户部尚书嫡次子。吏部尚书两个庶子。巡城史庶子。相府庶长子等人皆有联络。这几府的公子少爷们生长于盛京,早见识过各种类型的世家贵女了,又岂会被一个容貌才情皆普通的女子给迷惑。而这女人为了得到他们的帮助。不定早就奉上了自己的清白身子。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又岂能得到我儿的一片真心!”

“不……不可能……”孙逸修大力地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孙尚书调查的事实真相,“瑶儿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向来将自己的清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修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孙尚书眼眸里精光一闪,摇头道:“你还是见识太少了,这一点倒是为你的错,若当年为父能经常带你出府赴宴。更带你到江南游玩一下,你就不会被她那一套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给迷惑了!”

“原本为父没打算调查这么一个小丫头,不过这段时间你遇事不若往日镇定,坐立不安,更时常发脾气怒斥下人,令你祖母和母亲很担忧,所以为父才会调查了一个这小丫头。”说到这儿时,孙尚书还特意摇了摇头,叹道:“这不调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

“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如今,我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倒是瞧见了!”话落,孙尚书起身,从早就候在外面的孙管家手里接过一叠纸,再将门关上。

“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为父所言不虚了。”

仅仅是第一行字,就令孙逸修惊得瞪圆了眼,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颤抖不已,就连拿着纸张的双手也颤抖不已,令人怀疑是否下一刻,这些薄薄的纸张就会掉落在地面上。

不过,不得不说,孙逸修确实是擅长伪装的孙尚书的嫡亲儿子,有着满腹的谋算和心机,更有着越到困境时反而还越发清醒的大脑。

于是,在孙尚书隐讳的担忧目光里,孙逸修稳稳地拿着纸张,并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

见到这一幕,孙尚书满意地点头,端起放在一旁的早已凉掉的茶水,轻抿着,不时观察着孙逸修脸上的神情。若白冬瑶能看见这叠纸的话,定当会惊得六魂无主,从此不敢再以自己是穿越女的身份而自豪自傲,只因这叠纸上面清楚地记载了白冬瑶被佟府接入盛京的那一天,到现在这五年多时间里她做过的每一桩陷害算计人的事情!有些事情就连白冬瑶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这上面却是白纸黑字记栽得清清楚楚,无比的详尽,以至于每一个见到这叠纸的人都会心生寒意,从此对白冬瑶敬而远之。

房间里一室静谧。

许久后,孙逸修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被人期瞒背叛的愤恨,待到他再次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镇定:“父亲,你带我入宫跟陛下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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