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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腹黑夫君养成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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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休要再说!”岑穆迪啪的一下将茶杯重重拍在旁边高脚几子上,此时方觉得顾清娘眼界也忒小,总是盯着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当真是庶女出身!不过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抬高声音:“你没看到昨日远儿拜堂之时二皇子也是座上客吗?能和他并肩而坐的客人会是庸人吗?还有顾家大舅哥,那可是三品朝廷大员,都只能敬陪末座,你以为远儿还是那个任你我拿捏得小孩子吗?”

点得这么直白要是顾清娘还不懂可就枉费浸淫后宅数年,单单脑袋里思绪一转也就知道逐岑修远出家门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倒是以后难免还需要多多拉拢一二;只是她还是有些忿忿:既然岑修远都这么出息了,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儿子抢媳妇?

疑惑的当然不只是她一人,岑穆迪此时也盯着杯中茶水发呆,不自觉呓语出声:“修远不是和锦华公主如胶似漆么?怎么会和修文来争抢这二品将军的傻子妹妹?不怕惹得公主震怒么?”

“是啊,老爷!修远这孩子离咱们远,都琢磨不透他了,明明给修文准备的婚礼全被他给搅和了,这叫咱们修文情以何堪。”抹了抹泪,见岑穆迪还是没什么反应,借着低头的姿势掩住眼底的万般思绪,拂拂紫红色金紋褙子衣角,低声软软叹道:“这楚姑娘听说是个傻的,本想修文代修远娶了也就算了,谁料修远这孩子也是个长情的,竟然还记挂着和楚家姑娘的往事,他娶了楚楚,修文也该打打主意了。”

这次岑穆迪没反对她,但对岑修远的愧疚更甚,当初怎么就答应和楚家结亲呢?如今事实已成,难道还能赖过不成?

“爹、娘,三哥带嫂子来给你们二老请安来了。”岑修文没一点安稳性子,老远就开始咋咋呼呼。随机风一般卷进屋里,俊逸的面孔泛着健康的薄红。

他和随后进门的岑修远并肩站在堂上,岑修远矮了小半个头,瘦弱如松竹,清冷如磐石,白净儒雅;岑修文长身玉立、气质轩昂、麦色肌肤,浑身散发着阳光爽朗之气;相同的相貌,不同的气质,真真让为人父母的心怀安慰。

岑穆迪就有那么一瞬差点老泪纵横,连忙借着端茶掩饰自己的失态,嘴里连声应好。

“爹,三哥和嫂嫂的茶还没开始敬,您老人家就喝了那么多,小心待会儿喝不下。”岑修文嘻嘻一笑,回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小桃和孔二娘跟着进了正厅,这时候一个找了蒲团,一个帮着斟好两杯茶分别交给岑修远及楚楚。

岑家对子女婚姻的规矩不算大,拜过高堂、敬过茶便可以录入宗谱,成为真正的岑家一员,和楚楚双双跪在地上,岑修远的眼里闪过一道心想事成的亮光,从今往后,看你还往哪里逃?

楚楚可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恭敬举着茶杯抬眼对着顾清娘道:“公公喝茶、姨娘喝茶。”在宣朝“姨娘”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母亲的姐妹,一个是父亲的妾侍。在岑修远娘亲没死之前,顾清娘便一直担纲着这两个角色,后来她被扶正,但岑修远还是循着“母亲妹妹”的身份唤她,然而,现在却是怎么听怎么膈应。

岑修远眼神一闪,嘴角抽了抽,在顾清娘开口之前也唤道:“父亲喝茶、姨娘也喝茶!”随机转头对楚楚说道:“待会儿带你去娘亲牌位面前去敬茶。”

……

分歧

顾清娘被岑修远的一句话刺得差点当场暴走,无奈形式比人强,她再心里膈应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作,谁叫她之前不纠正岑修远的称呼呢?想到这儿,难免又给岑修远记上重重的一笔:你膈应我就罢了,还要教着你的傻子妻子来膈应我!

岑修远这时候根本就不管顾清娘的怨念,趁着扶楚楚起身的机会眼底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知道楚楚如何得知那是我姨娘而非亲娘呢?”

楚楚被岑修远扶着,华丽丽的惊呆了!她当然知道顾清娘不是岑修远的亲娘,还知道这个女人后宅手段不一般,总是有意无意的就“忘记”后院还有个嫡子的存在;关键是,关键是楚楚不应该知道啊!也没人曾经介绍解说过,万事通小桃都才刚刚知道呢。

“我……我……”呐呐不言语的模样在别人看来真真有些发傻,以至于被岑修远牵着来到岑修文面前时,岑修文看自家哥哥那同情的小眼神,简直是红果果的嫌弃,还带着一丝愧疚,就差没有对着楚楚高叫:你不配嫁给我如此优秀的兄长!

一家人各怀心思的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大家都明白,所有的事情即将开始坦白,但也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同样的,谁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气氛一下子僵硬许多。

半晌,束手等待良久的孔二娘兴许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抬眼轻声问道:“公子,需要摆饭吗?”

“不长眼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个下人指手画脚了?远儿,这些年你是怎么教导下人的?这样吧,趁着姨娘和你爹爹在宣庆城,咱们帮你调教下人。”顾清娘正愁没机会拿捏岑修远,没想到想睡觉便有人送上枕头来。

岑修远为了这句话蹙起眉头,起身径直对上首的岑穆迪说道:“爹爹,远儿从小缺少人教导,都是外公派来的管家和管事妈妈二娘教养长大,在远儿心中,二娘早已经不是奴婢。”

孔二娘倒是不会畏惧顾清娘的刁难,只是很感激岑修远为她出头,这番话一说,不但暗示了他身边人不是顾清娘能够拿捏得,一方面也讽刺了岑府对他的轻忽。

楚楚在一边坐着,低头敛目,双手却是拢在袖子里不断的揉着衣角,她还在想等会儿怎么给岑修远解释她如此熟悉岑家的原因,难道要说这几天调查的?

岑穆迪自知亏待了岑修远,自然不会过于苛责他,听说都是管家和这管事妈妈教养他长大,面上也出现一丝尴尬之色。由他们夫妻亲手教养的岑修文文不成武不就,偏生还比不上一对下人的教养。

“爹爹,如果没什么事情远儿先下去了!另外要给爹爹说一句的是,你们二老还是当我住在边远的竹园罢了。”意思就是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不要维持着表面的亲和,他不喜欢!

如此绝情的宣布当下就让顾清娘不爽,素手在几上一拍,长身而起,面上笼着一层寒霜,她终是忍不住岑修远红果果的嫌弃和指责。

岑修远见状,第一反应是将楚楚拉到自己身后,凤目微挑,薄唇轻启:“姨娘想要做什么?”

冰冷的话语让冲动的顾清娘如同兜头一桶凉水,秋日的清晨却是感觉寒风阵阵,本来理直气壮的样子也被这种气势压得没了那么笃定,上前两步将岑修远由上及下打量了一番,反唇相讥道:“行啊!翅膀硬了吗?一转手就像把父母抛在一边,你可是别忘记了,你毕竟是姓‘岑’的!你住在那么大的宅子里,忍心看着你的至亲住在这边远小院子吗?也不怕人戳你的脊梁骨。”

岑修远神色未变,眼尾扫了眼犹豫的岑老爷和想要说什么而慑于自家娘亲的岑修文,他突然笑了,这么一笑犹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顿时让人有了一种春暖花开的错觉;就在众人目眩神迷之际,他的笑容突然一收,像是刚才的微笑不过是昙花一现,如梦幻泡影消失无踪:

“姨娘,修远不想解释什么?你们先前不是计划着将修远逐出家门么?现在依然可以!”他的脸转向岑穆迪,嘴角讥诮的轻笑让身边楚楚心里泛起一阵疼痛,不禁主动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传递自己的鼓励。

岑修远接收到了这份鼓励,眼底闪过光亮,反握住她的手,再对上岑穆迪之后神色带着坚定:“爹,其实早在十多年前,你们就将修远逐出家门了!也不必再这么勉强要和修远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岑穆迪浑身一震,眼神带着祈求看向岑修远,动了动唇,胡须一颤一颤的,却是仍然没说出什么来,这时候,任何狡辩都显得苍白!

“哥,你是我三哥,你一辈子都是我三哥,修文的家就是你的家!爹,娘,你们别这样子逼三哥,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三哥不喜欢我们打搅,我们不过去便是,只要知道三哥平安就好。”岑修文眼见局势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赶紧不顾母亲的积威,激动的想要止住双方不理智的行为。

然而,顾清娘和岑修远之间可说是积怨已久,互相看对方都是不顺眼,这时候竟然异口同声对岑修文安慰道:“修文,这里没你什么事!”

在母亲的瞪视和岑修远略带威严的暗示目光下,岑修文甩袖往门外冲去:“随便你们怎么闹?我走行吗!眼不见心不烦!”

“修文!”爱子心切的顾清娘一瞪岑修远,厉声道:“都是你这个扫帚星,害得我们母子离心。”说罢,唤了丫鬟就急忙追出大厅。

“‘扫帚星’!”岑修远脸色一变,多久了,从来没人在他耳边说起这个伤人的称呼。

“修远,你不要和你姨娘计较!你是我岑穆迪的儿子,是值得我骄傲的儿子!你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爹会让你看到爹爹的决心的。”岑穆迪满怀期待的向岑修远保证。

……

主客

“修远,你不是‘扫帚星’!从来都不是!”楚楚握紧岑修远的大手,轻轻说道。

声音虽轻,听在岑修远耳里如醍醐灌顶般让他顿时从心里暖到全身,是啊,身边有如此解语花,自然没必要为了早已不相干人而扫兴。不过嘛,他除了回握了楚楚小手,面上倒是丝毫不显,准备离开的步伐顿住,看向岑老爷的目光深幽难测,“爹,那修远就等着看您老的决心了!”

话虽是如此说,但他并不抱什么希望,牵着楚楚,带着一干下人重新绕道回到了自家的园子。恭敬跟在后面的一干下人见得岑修远和楚楚两手相牵,一个个都懂事的掩住内心惊讶,装作没看见这种异状,谁都不曾看过自家主子如此不同往日的一面。倒是孔二娘想到清晨去寝室收拾时那一室的清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自家公子行事向来独立自我,不是自己等人能够猜测的,当即压下怀疑,暗暗警告自己只需要尽本分便好。

小桃则是讶异于自家小姐,以往她可是和谁都保持距离,即便是自己也不曾靠得如此之近,更遑论双手相牵。同样的,她也不敢提醒半句。

回到听语轩,早有下人送上早餐。豆浆油条的组合让楚楚差点潸然泪下,嫁给岑修远的福利超乎想象的好,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在楚家,楚昭旭虽说不会薄待了最疼爱的妹子,但楚楚也不会恃宠而骄,更不会仗着这份宠爱就肆意妄为,浪费从来就不是一个清水将军府邸能够做到的,况且家里前两年还养着师兄弟几个没品级的平头百姓。

岑修远这两年冷眼旁观,众多皇子当中六皇子确实算得上储君的上上之选,为人谦逊有礼,能够礼贤下士;和二皇子比起来,差的只是一丝丝家世,若要争夺储位,还需做很多准备。此次南金北溯不约而同出使宣朝,这正是个难得的机会,虽说司徒吟昊和自己小有结怨,但他相信志向不同的两人定能够找到适合的契合点。

外面的风风雨雨不是楚楚关注的焦点,在岑修远出府后,她带着孔二娘、小桃和熊管家在府里转了两圈,看了下大概的情形,对她来说这儿的布局还算满意。

岑修远选择的新房位置其实有些偏僻,附近还有好几座富丽堂皇的正院,此时楚楚就站在一座叫做“梅香居”的院门前,看着在院中正房前摆出绣花架势的李婉儿,她的身边跟着四个小丫鬟,院中装饰大气中透着婉约,院中处处可见精致奢华的大气,比起“听语轩”来过之而无不及。

“夫人,您住的听语轩是公子亲口指定的,就是院内的装饰也是公子亲手绘图制作的;您或许不知道,公子少年时所居之处就和如今的听语轩如出一辙,他将夫人安排在他最喜欢的院子必然有他的深意。”孔二娘见楚楚的表情有些莫测,心下踹踹,紧走两步在楚楚耳边轻声解释。

“嗯,我知道的。”楚楚点了点头,抬脚往院子里走去,既然已经到了门边,没理由转身就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怕了!

“咦,姐姐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李婉儿放下绣件,扬着笑意迎上楚楚一行人。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之际,楚楚已经灵活的绕过她端坐在了院中上首的主位,杏眼里乍一看盈满了欢快的笑意,粉唇轻启:“婉儿妹妹昨晚住的还好吧?夫君今早可是骂了楚楚了,家里有客人也不知道好好招待;说得嫂子我真是有些愧疚了,明明你是女客,夫君招待你不甚方便,我还试图躲懒,怠慢了你还请不要见怪啊!”

一句话说得李婉儿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孔二娘的表情也有些呆滞,她知道或许楚楚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呆傻,但没料到她的应对会这么绵里藏针。

“小桃,”楚楚见初步镇住了李婉儿,也不打算步步紧逼,还不知道岑修远对待这些男女问题上是和宣朝大多数人一样奉行三妻四妾,还是遵循“先生”的教导一夫一妻。

“小姐,小桃在!”小桃上前两步,躬身听令。

“把我收集的那些个小玩意儿拿来,让婉儿妹妹挑上两样;义兄的妹妹自然也算是夫君的妹妹,这对待小姑子,我可要小意讨好呢。”她的小玩意儿大多是精致的金器,宿边城的不远处有一座金矿,在宿边城,金子的价格并不高,楚昭旭那个爱妹成痴的妹控不知道给妹妹买什么才现实,干脆就折成成品金子给她,为了好好保存,她可是变着方找了金器匠人打造成了一个个漂亮的首饰挂件,虽然一个不值当什么价钱,但胜在新奇美观。

东西一拿出来自然赢得了一干女人的满堂彩,饶是李婉儿这两年见惯有钱人大气的首饰,楚楚拿出来的这些也能吸引到爱美人士的眼光;当下李婉儿移步上前,只感觉眼睛有些不够看了,暗暗在心里嘀咕:敌人太过狡诈强大,我可是独木难支,看来有必要在边上冷眼旁观,等待锦华公主回来让两虎相争去吧!

远方正坐着马车往宣庆城直奔的宣诗凝此时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是谁在叨念我?莫非是修远哥哥在等我回去解救他!”

不得不说,宣诗凝一如既往的以自我为中心。她接到消息:岑修远因为早年的约定,赶着回宣庆城娶了楚昭旭的傻子妹妹。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怎么去一趟避暑胜地情况便急转而下了?好在又听说这婚事有南金狮王从中作梗,兴许自己赶着回去还能阻止婚事,念及此,她冷着脸对身边侍女命令道:“再去催车队快点!要是耽搁了本公主的事,小心你们脑袋全掉!”

……

交接

宣庆城这些日子可说是人潮涌动,事端更是一桩接着一桩让人大呼看得过瘾。

先是宣叶酒楼大老板娶亲,沸沸扬扬、热热闹闹大办了两天;然后是南金国连任三届的狮王司徒吟昊率众来访;再来是北溯国师一行人也在来宣庆城的途中;这么一来,三国首脑可算是两百年来第一次亲切会晤,自然引得人纷纷来朝。

岑修远在第二天出门之后一直未曾回府,行踪也暂时成迷,楚楚在府中消息不怎么畅通,倒是听说避暑的老皇帝带着皇后和一干嫔妃、锦华公主等人也在第三天上午回到皇宫,之后便是迎接南金朝来使。纷扰的忙碌和楚楚没什么关系,她顾着将偌大的听语轩修改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同岑修远一样,在竹园的三年她也很怀念,打理听语轩之余还可以在脑海里胡乱脑补外面的时局。

那天岑修远和六皇子做交易之时并没避忌楚楚,所以楚楚知道,岑修远这是去安排暗势力归于六皇子的事。这些人在岑修远手上不过就是做一些收集信息,寻找奇人异士之类的小事;但在六皇子手中不同,这人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当然,岑修远也不单单是为了楚楚才和六皇子做这个交易的,他一直就在找一个契机能够将这些力量交出去,至于让六皇子照拂楚楚的婚事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随着老皇帝的回城,南金国使者的齐聚,北溯的到来对司徒吟昊也是一种制约,他怕是现在焦头烂额,不得不放弃自己了!

楚楚吁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只是她知道,等岑修远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两人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沟通,需要达成共识,最最重要的是,今日归城的锦华公主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出来,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依着宣诗凝的脾气,怎么可能现在都还没打上门来?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她已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想准备。

小厨房是楚楚看来看去最满意的地方,干净整洁不说,各种食材应有尽有,灶台上全都铺设着奢侈的平滑石板,光可鉴人,和宣朝普通人家的土灶截然不同;伸手拂过纤尘不染的灶面,楚楚耳边恍惚记起某个夏日的场景:

岑修远单薄的身体在灶间穿梭,一面做着红烧肉,一面仰头问飘在空中的叶萱语:“先生,清理灶面好麻烦。”

叶萱语笑着用透明的手抚过他额际的汗渍,“如果是用大理石铺着灶面,那打理起来就得心应手啦。”

“可是,大理石好贵的。”岑修远那时候不知道外面物价为何,才开始学习楚楚教导的商道,虽然皱着眉头嫌贵,但下一瞬却是笑得眉眼弯弯;“等修远有了钱,一定要做一间铺着大理石灶面的灶台;给先生做好吃的。”

楚楚记得当时“叶萱语”怎么说的?好像是说:“大理石其实不怎么好,有辐射的;其实只要有打磨平滑的石板,照样能够砌出好灶台。修远不要在上面做好吃的,先生只能闻,不能吃,很遗憾的!”

“那先生做给修远吃!”岑修远的脸上满是希翼和渴盼,让“叶萱语”不忍心拒绝,于是认真的许了一句诺言:“若是先生能够做饭,一定每天都给修远做好吃的。”

……

现在岑修远一定很失望吧,灶台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未干的黏泥需要经久的烧灼才能凝固。

“夫人,今儿你打算在小厨房自己做菜吗?”问话的是新任小丫鬟杏儿,前两天楚楚的饭菜都是从府里的大厨房送来的,她们听小桃说过,自家夫人厨下手艺不凡,但这几天夫人忙着整理院子,根本没时间下厨,今日整理到了这东厢中占地颇大的厨房,只见夫人抚着奇怪的灶台发呆,不见她有后续的动作,杏儿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就在这做吧。”楚楚从回忆中醒神,“让胡妈妈进来帮忙,你下去和小桃她们把西厢的耳房整理下,以后每天两个轮流值守吧。”按照宣朝大户人家的惯例,贴身丫鬟之所以叫“贴身”,那都是要贴到近处的,如果主子睡觉,奴婢必然在正房的耳房里,甚至卧房里安榻,以便随时侍候;但岑修远和楚楚都不属于这中“大户人家”的范畴,两人的动手能力极强,有志一同不愿意有下人近身侍候,无奈岑修远现在的身份摆在那儿,若是院子里连个值夜的丫鬟也没有也说不过去,所以楚楚才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是!”杏儿三个新晋的丫鬟唤楚楚为“夫人”,三天相处磨合加上小桃的提点,倒是把楚楚的性子摸得差不多,答应了之后径直去吩咐事情。

胡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利索妇人,有她帮忙,一顿简单的蛋炒饭配上青菜例汤很快就做好了;在孔二娘不赞同的眼神下,楚楚只得让人将她的饭和汤端到饭厅,至于多出来的就让小桃几个分着吃了。

“夫人,担心公子你也不能吃得这么简单?我这就去让胡妈妈帮你做几道爽口的小菜!免得公子忙完了回家却发现我没照顾好你。”孔二娘紧紧跟着楚楚,试图说服她行事要有大家夫人气势。

楚楚才不管那些,她的理念是“多活了两世,生活自然怎么舒适怎么来!”。在她的心目中,前世二十一世纪算是一世,做魂魄的三年算是最憋屈的一世,所以现在必须要好好珍惜这新来的第三世,好好过,尽情活!

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将托盘里的另外一碗饭放到八仙桌的另一端,“二娘,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有些事情要请教您。”

“这不合规矩。”孔二娘还在坚持,但鼻端萦绕的纯然香味让她语气不是那么坚定。

“规矩?”楚楚很想说最早那些年,你们在岑府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规矩,但毕竟怕让孔二娘怀疑,这句话出口便成了:“夫君说过,您和熊管家就像是他的亲人,若不是你们执意要以奴婢自居,您和熊管家怕是早就被他当成叔姨奉养了。”

这话孔二娘爱听,也就顺势挪了半边屁股在凳子上,一边吃着香喷喷嚼劲十足的蛋炒饭,一边捡着岑修远这几年的经历和楚楚聊了起来。

她们不知道,此时正有人满面寒霜的直奔新岑府而来!

……

找茬

宣诗凝从来都是天之骄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宠儿,她也一直以为她就是全天下谁都稀罕的那一个,岑修远往日的冷落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痕迹,在她看来,她一个堂堂公主能够看上岑修远,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对这种福气,她还不知道谁能够抗拒。

但是!

但是岑修远却是趁着她不在宣庆城的时候和楚昭旭那个傻子妹子成亲了!虽说是遵循少年时候的约定,但二哥不是想好了解决办法吗?情况怎么能急转直下成这个样子?

宣诗凝的车驾直奔岑府,不等谁往里面通传,便跳下车子冷面含煞的直接往里面冲进去,身后跟着一串大呼小叫的婢女侍卫,见机不对,熊管家当机立断派人赶紧往宣叶和六皇子府搬救兵,他则悄悄拉了宣诗凝随身的侍卫头领小心询问几句,原来宣诗凝昨日就先行赶回皇宫了,然而却被她母妃困在宫中不准出门,今儿都是趁着贵妃娘娘出城迎驾才偷偷溜出来的。

舀着长长鞭子的宣诗凝闯过外院,直到内院分路的小花园之时才停下脚步,因为好几条小路的彼端都有重重檐影,她一时不知道该走哪一条道路了。

“你!”宣诗凝的辫梢指着一个岑府的小厮,“告诉本公主,那傻子在哪个院子?不,还是算了,你在前面给本公主带路!”

“这……这……,公主饶了小的吧,府里有规定,男仆不得进入内院,小的实在不知道内院的道路怎么走啊?”那个十来岁的年轻男仆吓得扑倒在地,锦华公主不但有“明珠”的称号,她头上还顶着“刁蛮、任性、残暴”的名头呢。

宣诗凝气急,眼珠儿一转,原本隐藏在人群中吩咐事情的熊管家被她点名:“你,那谁?你是修远哥哥身边的人总该知道那个贱人住在哪儿了吧?”

熊管家高壮的身躯一颤,公主诶,您老人家贴得我家公子那么紧,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屑知道,看来公子不娶你还真的做对了。如此想着,人倒是没继续藏着缩着,毕竟要做的布置已经做好,只需要多拖点时间就好。

“公主是在叫在下?在下是岑府大管事,姓熊……”熊管家话还未说完,急切的宣诗凝就一甩长鞭,唰唰脆响声中竖着柳眉喝道:“谁管你姓熊姓虎的,你只需要给本公主说那个贱人住在哪个宅院就好?要是再磨磨唧唧别怪本公主不客气,打死了你怎么样,修远哥哥难道还会为难我不成?”

熊管家看似恭顺的神情霎那闪过恼怒,越发佩服自家公子的“不慕权贵”来,依旧低眉敛目恭敬有加的回道:“小的自然微不足道,只是今后公子怕是就没了跑腿管事的了;另外,公主是要找什么人吗?”

“废话,本公主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听不懂吗?我要找那个贱人,那个夺人所爱的傻子!”宣诗凝被气得脸色剧变,但从熊管家这绵里藏针的话里她还是听出了一丝丝威胁,岑修远对他身边人倚重最多的便是这个熊管家,就是宣叶的掌柜好像也对这个管家恭敬有加。但她并没有因此软化,颐气指使惯了的她不会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熊管家神色一振,直面宣诗凝暴怒的双眸:“公主,岑府没有‘贱人’,也没有‘傻子’!”

“你……你……”宣诗凝对熊管家突来的强硬有些茫然,但她是什么人啊?根本就不会深想这背后的意思,犹豫了两个字之后重新恢复她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气势:“你大胆,金侍卫,还不把这胆敢冒犯本公主的贱民拖出去斩了。”

她犯傻不代表金侍卫也跟着犯傻,之前的几任侍卫便是在公主杀人之后被推出来当蘀罪羔羊,一个个身首异处,家破人亡。听到公主点名,他不得不从侍卫堆中缓缓走出,“公主,您可要牢记贵妃娘娘的叮嘱!”

宣诗凝虽说受宠,但也不是没有软肋,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能够有今日的荣华富贵都是皇帝给的,老皇帝的身体越发的虚弱,正是几个哥哥表现之时,若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害得六哥失了圣心;老皇帝驾鹤西去后还有谁能给自己无上的荣耀?

“哼,暂且绕过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狠话也发了,公主威风也摆了,可她还是没问出楚楚住在哪个院子。指着中间貌似最宽阔的道路,喝令随身宫女:“走这条道,都不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不会自己找吗?”

噼里啪啦一群人赶到一座空落落的院子,再噼里啪啦回到原地;顾不上歇一口气,她继续选了一条较为宽敞的小道,毫无疑问,再次扑空,……;如此往复了几遍,宣诗凝累得气喘吁吁不说,手底下的那些个宫女侍卫也暗暗叫苦不迭。

熊管家看宣诗凝那副急欲杀人泄愤的模样也不敢太过逼迫,算着四处报信的下人也差不多完成任务了,当下唤了一个下人悄声指点了片刻,不一会儿,就有宣诗凝的贴身宫女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宣诗凝眼前一亮,这时候,她通身的怒火都被找路的不耐卸去了大半,“不经意间”却让她找到了正确的路径,那一霎那嘴角还灿若春花;可随之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怒气腾腾的直冲听语轩而去。

熊管家挥手遣退外院的下人,施施然跟着上了青石小道,看热闹之余当然也要尽责的保护公子看中的新婚夫人,他也是想要看看这位新任夫人究竟哪一点能够让自家公子倾心!当眼角余光扫见李婉儿遮遮掩掩的身影时,熊管家不厚道的笑了:一个温婉、一个强硬;自家聪明内敛却是“傻”名在外的夫人要怎么应付?

……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挑战

楚楚施施然吃罢午饭,也算是听完了岑修远这四年间走遍整个宣朝地界的艰难奋斗史,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孩子还真是辛苦。

“照我说,公子的先生也太折腾人了,说走就走,倒是不知道公子多少次午夜梦回时都泪如雨下,为人也越来越冷漠,天可怜见,公子总算还是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愿意和夫人共结鸳盟,我们呀,也算是放心了!”念及这些年陪着岑修远风里来雨里去,孔二娘也不禁潸然泪下,拉了帕子擦去眼角泪水,笑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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