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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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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了罪,姐姐若是不能消气,怎么惩罚妹妹妹妹都认了,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王妃您可不知道,她这鬼点子可多着呢。”戚韵音终于逮到了机会,扭着纤纤细腰走到韦晴身边,直说的眉飞色舞,“妹妹我曾经就吃过她的亏,如今姐姐可不能轻易叫她得了空子,您也就是好心客套一句,可保不齐这女人就真敢对姐姐你动手呢!”

哼!骆蝉心底冷哼一声,淡淡的扫过戚韵音身边,“王妃方才一席话真是让骆蝉不甚惶恐,说什么消不消气的不是折煞了小蝉,还有你我的身份悬殊,与您姐妹相称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又恬不知耻的事情小蝉恐怕还做不出来!”

原本清清淡淡一句话,直字字句句,刀砍剑削的击在戚韵音心坎儿里,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指着骆蝉咳嗽起来。

☆、第二十一章 禅语蝉花

“你们就别站在这里打哑谜了,我等了一个早晨,早膳都还没用,现在快饿死了。”北辰芳菲娇憨的捂着肚子,满腹委屈和不满,说罢拉着韦晴就往里走,还不忘回头招呼她这个下堂前王妃。

说来这北辰芳菲倒也奇怪,明明是太子妃却好像更喜欢缠着萧墨翎这个小叔,才一进花厅就丢下萧墨凰这个丈夫跑去挨着萧墨翎坐,还一脸状似小幸福、小满足的模样。萧墨凰倒也不恼,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坐到北辰芳菲身边,骆蝉也没管那么多,顺着位就挨着萧墨凰坐下了。他们四人的关系奇异的看上去调换了,就好似萧墨翎和芳菲公主一对,而萧墨凰和骆蝉才是一对。

以戚夫人和段夫人的分位自然不够格与太子同桌,都被安置在了偏厅,一时间偌大的饭桌上就只剩了他们四人外加一个韦晴郡主。

“翎王爷。”北辰芳菲似乎很不喜欢这么称呼萧墨翎,怎么叫都听着怪怪的,“上一回芳菲来这里,你选的那道桂花糖好好吃啊。”

她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是希冀,萧墨翎却是一直冷着脸,余光从未从骆蝉身上移开过,面色也越来越黑下来,“那厨子本王送去太子府了,太子妃若是想吃吩咐一声便可。”

任谁听了萧墨翎如此凉薄,森冷的语调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偏偏北辰芳菲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笑得格外的甜。骆蝉心底酸酸涨涨的,一股气郁结的闷在胸口,难道萧墨翎就这么有魅力,惹得这么些个女人前仆后继,大家闺秀,郡主还不够,现在还要再来个公主,还是他自己亲哥哥的女人!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巨无霸祸水级人物!

“萧墨翎,你我之间的约定可还作数?”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反正萧墨凰和他也是一伙的,也没必要忌讳什么。

萧墨翎定定的望着她,不过几秒钟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约定指的是什么,也许让她去典药寮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可以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把心思放在王府里,更为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她去见风旒毓的机会也变少了,他也就放心了许多,可以安心着手办他的事情了。

“本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明日起你就去典药寮吧。”

“小蝉也去典药寮?”萧墨凰似乎有点惊异于骆蝉的决定,女人大抵不都喜欢窝在府里养尊处优,这女子果真大不相同,既然想去典药寮,难怪连一向冷情的二弟都为之动心了。

“前些时候帮了王爷一个小忙,这是他答应给我的谢礼。”她若有所指的含糊道。

“没想到姐姐还会医术?”韦晴眼神微闪,言辞里出了惊叹隐隐还藏着一份戒备。

“略懂,也不过就是对医书典籍感兴趣,说是去典药寮,其实就是方便偷师罢了。”

北辰芳菲苦着一张小脸,拽着萧墨翎的衣袖道,“听说典药寮是负责药材和医书的,为什么姐姐喜欢去那么苦的地方?”她一想到那股草药味就想到那一道道的苦药汤子,从前她生病了总是避着不肯喝,都是要皇兄想着法子哄劝才肯喝的。

听言,骆蝉忍俊不禁的擀唇轻笑起来,清清浅浅的的淡雅笑意也能把好看的眉目拉的弯弯的,新月一般纯净,偏生的眼角一颗朱砂痣,又平添了几分妖娆魅惑,直叫桌上的人一时都看得恍了神。

“这世间苦的又何止汤药,佛教云人生八苦,既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困心于情,苦情于生,背负着这一切的人心底又何止一个苦字能概全,超脱物外,淡薄一切又岂是人人都能做到,“乐莫乐兮心相知,悲莫悲兮生离别。”

萧墨翎眼神一暗,放在膝上的双手死死攥成了拳,骆蝉眸底一闪而逝的凄楚和寂寥深深的刺痛了他。她的瞳子里清晰的映着他的影子,就好像另一个自己,所有的爱恨怨憎都只能锁在自己心中,苦或是甜,甘露或是毒药都只能独子斟饮,好容易有一个人,他想和她分享这一切,他以为他终于不必毫无依托、漫无目的的活着,可惜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又一次把自己弄丢了,一个影子要怎么奢望去触碰人类,怎么努力去挣扎,去把握!

“姐姐除了医术之外竟还懂禅语,只是不知道这禅语的真谛姐姐解开了吗?”韦晴瞥了一眼萧墨翎,又把视线放到骆蝉身上,问的隐晦而充满挑衅。

解开了吗?解开了又怎么会觉得这么苦,就像积攒了几世的怨念,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没有回答韦晴的话,反倒是起身欠了欠身子道,“我想我就不继续留下扫大家的兴了。”

行出几步转念一想又停了下来,“顺便提一句,王府中的药庐大家最好不要随便进去,否则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骆蝉概不负责。”她的药庐里培养的那些个病菌如今也该到了成熟期了,她可不想谁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让她辛苦弄出来的东西毁于一旦。另外,如果她想的没错,听她这么说了,这几日就该有人有所行动了。

他们的欢乐不属于她,说完这句话,骆蝉便再无留恋的离开了花厅,一路向着沁芳阁走去。

如今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戚韵音那只花孔雀来烦她的频率也少了,为了尽量减少和萧墨翎的碰面,她几乎整日呆在典药寮的藏书楼啃古书,就是偶尔呆在府里,也是和她的病毒在一起,尤其是她受古医书的启发,最近开始种植金钗石斛以采集黑斑病菌。本打算等采集完病菌源体试着以金蝉花提炼蝉拟青梅一并入药,却在向子皓要金蝉花的时候得知他已经把那味药材用掉了,问他用在了何处,他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明。

☆、第二十二章 闯药庐者:二

天高气爽,秋衣渐浓。。。。。。

大约晌午十分,药庐里仅有的两个使唤婆子也偷着闲打盹去了,一时间整个药庐极静的像是一个真空的世界。做完所有观察记录工作的骆蝉从药庐正房的实验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出来,阳光打在她薄荷色的百褶荷叶裙上,折射出慵懒肆意的柔光,她揉了揉眼角打算在耳房临时隔出来的书房小睡一会。

才走到叫人移来的秋海棠后面就嗅到一股外来的气息,那是一种很浓重的脂粉香——馥郁的花香中氤氲着一股甜腻,而在这个王府里只有一个人用这种胭脂水粉,那就是戚韵音。

她来这里做什么?这女人平时就是找她的麻烦也是不愿踏进这药庐一步的,何况萧墨翎有言在先不准她们随便闯她这药庐,难道看她失了宠便以为先前的话都作废了吗,还是纯粹的好奇心作祟?骆蝉蹙眉躲进海棠树的阴影中,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果然,一个小丫鬟从门口探头探脑的瞧了半天,见院子里没有人就回身招了招手,紧接着戚韵音提着长长的拖尾满脸紧张的进了药庐,因为太过紧张还未门槛绊了一下,她一面呼着气一面抚着胸口朝那门槛啐了一口,压低声音道,“你可打听好了?”

“奴婢全都打听的真真的,夫人您就放心吧。平日王妃。。。。。。呸,是侧妃娘娘不在,那两个婆子这个时辰都会偷懒回下人房睡上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药庐都没有人。”那小丫鬟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半天,却忘了她这句话是有个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她这个主人不在王府的时候,既然她在府中自然多半是呆在药庐的。

“那你在这里把好风,千万不能叫人发现了!”戚韵音叮嘱了两句,又警惕的望了望门外,咬唇睇了一眼海棠树的方向。就在骆蝉以为自己被她发现了的时候,戚韵音径直朝着实验室奔了过去。

那里的东西多数虽不至死,但也有一些是极阴毒的,骆蝉脸色一冷就欲上前阻止,忽然她像是被什么定住了,总感觉远处有一道目光和她盯着同一个方向,疑惑的举目去寻找却又什么都没有。

心下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以戚韵音娇生惯养的性子是不肯屈尊来这种地方的,再者她又是极讨厌草药味的,今日她身上的脂粉味比平素要浓许多,大抵就是怕受不了这里的药材味儿才特意擦的。那么会不会是受人教唆或者误导呢?想起从前她的行为又觉得不无可能,那么她背后这个人又想查出或得到些什么呢?

眼看着戚韵音最后一片裙裾就那么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骆蝉紧贴着树干,冷眼盯着正房半掩的木门,屏息预测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啊!虫子!虫子!”

“呕。。。。。。”

“什么怪东西?!”

“疯女人!”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传出戚韵音惊恐的尖叫声和呕吐声,就好像她进了什么恐怖而令人作呕的世界,最后竟隐隐传出一阵啜泣的声音。就在骆蝉在外面听也听烦了、等也等厌了的时候,屋子里陡然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声闷响,以及戚韵音慌张的喊叫声,那放哨的小丫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面色一白,急急的冲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撞上了一脸狼狈的戚韵音,她好好的簪花流云髻歪了半边,原本嫩黄的卷边缎子小袄顺着胸口湿了一大片,手里还捧着几节绯红色的玉片,“那不是说你都打听好了吗,可是这里面除了奇怪的瓶瓶罐罐根本什么都没有,还害得我凭白损了一只玉镯子,这可是哥哥从番邦给我带回来的血玉!”

戚韵音恨铁不成钢的点着那小丫鬟的脑门,话里尽是心疼,最后气怒的一跺脚,跑着出了药庐。

她们一走骆蝉便缓缓的从树荫处踱了出来,正疑心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忽然听见细碎的响声又断断续续的从正室里传了出来。她心中一滞,轻手轻脚的从虚掩着的门缝侧身潜了进去,屋子里排列这一排排的短架子,并不是很明亮,加之戚韵音刚刚的一番折腾,最中间的一排架子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下来,琉璃的瓶子和小号的瓷瓮凌乱的碎了一地,放眼望去骆蝉也只在自己的脑中搜寻出了一片狼藉这个词。

骆蝉躲在架子后,偷眼循着声源一瞧,只见一个黑影正背对着她站在试验台前翻看她留下的笔记和一些作废的草图。看身形纤瘦娇弱,分明就是个女子,偏偏这女子脚下稳健,行动灵活,应该是个练家子。那黑衣人翻了一气试验台上的东西,猛地转过身来,可惜她蒙着面又低着头,连眼睛都看不真切。她埋首四下看了看,最后蹲在被戚韵音打碎的那个瓷瓮前仔细的观察起来,她好像很疑惑那东西的性质,竟用碎瓷片揩起一点放在鼻尖嗅起来。

就在那女子低着头放松警惕的时候,骆蝉摸出身侧的墨竹,透过架子的空隙瞄准了她,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浑身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那女子抬头盯着骆蝉的方向,警惕的质问道,“谁?”

她的声音是可以改变后的粗哑,骆蝉轻蹙娥眉,看来要捉住这黑衣人她也只能现身了,“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偷偷摸摸的闯进人家的地盘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你也配质问我是谁!”

来人一见骆蝉的容貌先是一怔,紧接着像是下令什么狠心,拿起刚刚手上那个瓷片就猛地插进了小臂上,顿时鲜血殷红了一大片,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上,她一痛也便清醒了几分,硬是强撑着破窗而出,骆蝉暗咒一声,提裙就追了出去。

刚追至门口就让一个莽莽撞撞的丫鬟撞了个满怀,不是方才戚韵音身边那小丫鬟是谁,那小丫鬟见了骆蝉似乎很害怕,霎时小脸煞白,一张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骆蝉顾不得理她,一把把她推开就欲继续追那蒙面女子,没成想那小丫鬟回过神来竟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第二十三章 感染病毒的戚韵音

“侧妃。。。。。。不,不,不!王妃娘娘,观世音菩萨,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那丫鬟哭天抢地的抱着骆蝉的大腿,怎么都不肯放开。

骆蝉满脸寒霜,死命的想挣脱脚边那个八爪鱼,眼看着那蒙面女子没了踪迹,她一脚踢开那哭天抹泪的丫头,咬牙切齿的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说罢,怒气冲冲的折回药庐,哐当一声从里面上了门栓。

这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已有两个人来请过她,最后萧墨翎竟遣了剑诗亲自来请,可是骆蝉一概闭门不见。

把实验室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又把被戚韵音搞的一片狼藉的置物架收拾好,骆蝉脱下以轻软皮子缝制的手套,正打算去洗洗手,却见剑诗翻墙而入,稳稳的落在院中,朝她颔首问安,随后直接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门。

门外萧墨翎一袭青锦长衫,狭长的凤眸隐隐写着怒火,“骆蝉!你太过分了!”

他本以为她如今只是因为被贬了分位,因为他的冷落心里不舒服,发泄发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没想到她会做出下毒这种事情来。萧墨翎眸光凛冽的盯着骆蝉,几大步跨到她身边,好不婉柔的抓起她的手腕就向门口拽。

门外不远处一个小型的撵由四人抬着缓缓走来,驾撵四周挂着粉色的纱帐,后面跟着六七个府里养着的老御医,驾撵一停便自觉的齐齐跪在辇车后面,皆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倏尔,有风不安分的牵起纱帐的一角,里面的人立时惶急的伸手去扯,越是扯那帐子偏偏飞得越高,露出内里戚韵音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只是现在的她只着了一个红色的肚兜,外面罩了一件十分宽松的藕色水烟纱衣,在古代也就是用作睡衣用途。裸露的雪白颈项爬满了可怕的脓疮,红褐色的脓疮表皮好似皴裂了一般一直蔓延到优美细嫩的下巴,有的脓疮已经被挠破了,流出透明的黄色液体。

戚韵音一见萧墨翎在外面,慌忙拿帕子捂着胸口,转身躲开了他们的视线。

“你瞧瞧,仔细瞧瞧!”萧墨翎一把把骆蝉拽到身前,指着帐子中的戚韵音呵斥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管本王如何对你,你也不能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下如此狠手,更何况你们同是侍候在本王身边的人,难道相府十几年来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宽容谦让,什么叫和睦相处?!”

“是啊!我活了这十几年从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做一个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好妻子!我会的只是怎么去争取、怎么嫉妒、怎么狠毒,你满意了!”骆蝉心目圆瞪,迎视着萧墨翎的视线歇斯底里的喊了回去,喊罢猛的挥掉萧墨翎的手,暗暗捏着被他抓痛的手腕。

“爷,呜呜。。。。。。”戚韵音满腹委屈的抽噎着,“王爷千万不要为了韵音恼姐姐。”

她还指望着骆蝉给她治身上的脓疮呢,可惜明明有错在先,现在又有求于人,大小姐的尊严又让她不想低头,本以为找了王爷撑腰就能一切顺利了,但是看她和王爷剑拔弩张的气势,真怕惹恼了她,她就不会给她解药了。

“你怎么就不能像韵音一样。。。。。。”萧墨翎看到戚韵音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放软了态度,出口的话音里也满是惆怅。

“像她什么?像她一样表里不一,颠倒黑白?”骆蝉抢着开口,冷言道,“我对她下毒手?王爷怎么不问问她自己这一身脓疮是怎么回事!”

听言,戚韵音眼神闪烁的别过头,嘤嘤的哭起来。

“我有没有警告过她们不准随便进我这药庐,否则后果自负!结果呢?就是有人耐不住好奇心,背地里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骆蝉戏谑的冷笑道,“她还敢跑来我这里叫屈,我这一排架子上的病菌都毁了,我要找谁去叫屈?!”

“小蝉说的可是真话?”萧墨翎对着戚韵音冷声质问,渐渐冷静下来的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他刚刚不知道有没有弄疼她,说出的话又有没有伤到她的心?

“王爷。。。。。。”戚韵音手中一松,帕子滑出了轿撵。

她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半天,权衡到最后哭得更凶了,她似乎真的是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仪容和教养,一路跪在萧墨翎腿边,“王爷饶了韵音这一回吧!”她仰头望着冷肃的萧墨翎,哭丧着指了她身边那个小丫鬟,“都是小荷,小荷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是姐姐在药庐里藏了一本菜谱,王爷从前就是因为喜欢吃姐姐做的菜才那么宠她的,所以我就想,我就想。。。。。。”

“无稽之谈!”萧墨翎眉间滚起一团晦暗的阴云,冲着轿撵边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吩咐道,“还不把你家主子扶回轿子里去,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又哭又闹的戚韵音被那婆子强行扶回轿撵里,开始嘤嘤的央求骆蝉,萧墨翎则掉转了矛头,罚了那听信流言蜚语的小荷二十大板,贬至浣衣房使唤。

“哼!现在真相大白了,我这个心胸狭隘的毒妇可以滚回自己的屋子了吧!”骆蝉冷哼一声,甩手就往回去,管他后面的人各是什么表情。

“小蝉。”萧墨翎犹豫着喊住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日是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可是戚韵音毕竟也是他的人,他不能放任她那个样子不管。他心下一动,威慑力十足的冷眼瞟了一眼那些跪着的老御医,骇得这些老骨头一个寒颤,有聪明的马上会意自家王爷的意思,声音悲切的匍匐在地上。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留步啊!”这一人开头,一时间所有人都跟着应和起来。

骆蝉回眸瞥了那帮御医一眼,挑眉睨着萧墨翎,想从他面上看出个究竟,“王爷这是何意?”

“他们都是为韵音诊治过的庸医,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脓疮都看不好,我翎厥王府留他们何用?再者这等医术也敢在王府卖弄,他们犯的都是欺瞒罔上的罪,在深究说不定就是冒充御医,别有居心!”明明戚韵音就是打碎并感染了她自己培养的感染性孢子霉菌,这些御医自然医治不了,萧墨翎明明也该知晓一二,偏偏给他们扣下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

萧墨翎话才说完,一旁的剑诗忽然一板一眼的接话道,“欺瞒罔上、居心叵测者该入狱严查,查明属实者轻则充军,重则问斩。”

轻则充军,重则问斩?这是哪国哪家的律法!

☆、第二十四章 何解

半晌,骆蝉不动也不言语,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萧墨翎,“王爷不要说他们的命就攥在我的手里了!”

他现在c是在做什么,为了他的其他女人威胁她吗?萧墨翎正欲开口,骆蝉冷哧一声,“呵!可惜王爷忘了我是个狠毒的女人,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再者我这双手沾染的鲜血还少吗,多不多这几个人又有什么差别!”

骆蝉脸上又出现了那日在罚牢时的冷酷飘渺的表情,她斜睇着那几个老御医,粉润薄嫩的樱唇邪佞魅惑的轻轻上挑着着。这样的表情是萧墨翎未曾预料到的,即使从前她面对他一连串的伤害和挑衅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苍白冷漠甚至掩盖了那份他一直想要靠近的温暖,这样的表情看得他心惊,陌生的让他心疼。

“青天白日的,怎么又扯上人命了?”恰逢这个时候插进一道清爽的声音,原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子皓,他拿着一卷书悠闲的站在药庐的不远处。

戚韵音一见来人是子皓,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掀开纱帐的一角,哀求的看着萧墨翎。

“韵音自己闯了祸,沾染了小蝉药庐里的毒。”萧墨翎现在心绪烦乱,满脑子都是骆蝉方才凉薄的表情,不耐的解释道,“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呢,你给她瞧瞧吧。”

“就是小蝉所说的病毒?”子皓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骆蝉就知道一定是萧墨翎带着戚韵音求药不果了,这丫头整天闷在药庐里到底弄出些什么,竟然让这么些御医都没了法子,要说平时他是不会随便出手医人的,这一回倒是对骆蝉口里的病菌来了兴趣。

得到萧墨翎的肯定,他好奇的走到纱帐外,“戚夫人可否掀起帐子让在下一瞧?”

戚韵音掀起半个帐子,露出脖子上令人作呕的脓疮,满是希冀的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将那东西撒在了胸口上,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起了这些脓疮,又疼又痒的,一挠就破,破了就流这样的水出来,而且原本只有胸口才长了脓疮,可是现在脖子上,甚至下巴上都出现了。神医可看出这是什么毒了,可能医治?”

子皓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又诊了诊脉,奇怪的是脉象显示的只是一般的炎症,他迟疑了一下对戚韵音说,“夫人可用帕子擦拭过脓水,可否借给在下看看?”

戚韵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治病便羞答答的伸手把自己的帕子递了出来,子皓正欲出手去拿,骆蝉早他一步警告道,“不想和她一样你就别碰那帕子!”

子皓手下一顿,疑惑的瞧着骆蝉,眸底闪过一丝恍然,“难道这脓疮能通过脓水传染给其他人,戚夫人身上的脓疮之所以会蔓延也是因为她把脓疮抓破了?”

“这是传染性孢子霉菌。”

“包子?”萧墨翎不解的咕哝了一句,满脸厌恶的看了一眼戚韵音身上的脓疮,决定这辈子都不吃包子了。

“此孢子非彼包子。”骆蝉光看萧墨翎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错了,冷冷的鄙视了一句,忽然起了逗子皓的兴致,“怎样,子皓神医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

“这。。。。。。”子皓看了一眼戚韵音,看着骆蝉尴尬的笑了笑,“虽然只是炎症的症状,但是相信不是寻常方子就能治愈的了的,这回我是真的信了你的话,不知上次的交易还能不能继续生效?”

这家伙,不能治就说不能治吧,竟然还扯到了上次的交易上。

“什么交易,本王怎么不知道?”交易这个词很敏感啊,弄的萧墨翎一下子竖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噢,上次在下帮了侧妃一个小忙,侧妃允诺让我参与她病毒的研究。”子皓故意在“小忙”二字上加重了语调,就是想提醒她他们上一次瞒着萧墨翎翘家去见马三的事情,看着骆蝉脸色微微一变,他得逞的轻笑起来。

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来威胁她,真是够了!骆蝉拉着一张脸,白了子皓一眼,挖苦道,“我可没赶你走,不知道是谁缺乏耐心,才仅仅是培养初期就撒丫子逃了,说什么我这是糊弄人呢。”

子皓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自知理亏也不与争辩,倒是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萧墨翎开了口,“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本王,不准和外人做什么交易,人心险恶。”尤其是子皓,她难道忘了当初是谁给她下的珈措,又是因为谁她才会被贬成侧妃,而他还不得不迎娶韦晴郡主。

废话!当初就是他反对她搀和私窃贡品的案子,再说她公然翘家去找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告诉他!骆蝉自动忽略掉萧墨翎这句话里莫名的醋意,决定把话题转回戚韵音的脓疮上,“王爷与其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不如我们把话题说回戚夫人,戚夫人的脓疮王爷你一定要医吗?”

“自然。”

“那好,我有一个条件,拿金蝉花来换。”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一听到金蝉花,子皓和萧墨翎的脸色皆是一变,余光暗暗的交汇在一起。这一切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会在意,可是对于故意提出金蝉花的骆蝉就不一样了。早在子皓说用掉了那株金蝉花的时候她就怀疑这件事和萧墨翎有关了,因为萧墨翎一向不喜欢子皓,尤其是在发生了珈措那件事之后他更应该厌弃子皓才对,偏偏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奇异的缓和了,让人觉得诡异的同时不禁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侧妃明知道那株金蝉花已经被在下用了,何必为难人呢!”瞧,子皓竟然为萧墨翎开脱起来了,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好,另外一个条件。”她本就没真的打算能换来金蝉花,只是想试探一下,既然知道了结果就要出真招了,“这件事原本就是戚夫人有错在先,而这府里各院之间的事情都是王妃再管没错吧?我要王妃着急所有的人,让戚夫人当面给我道歉,也让其他人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该乱闯的就不要乱闯!”

她这个条件也算是合情合理了,萧墨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再说他也不想再在戚韵音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变差了身边的人去请韦晴,结果来的却是韦晴的陪嫁丫头凤梨。

☆、第二十五章 半路杀出个帮手皓

“你家主子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近日来十分想念太子妃娘娘,方才王爷不在府里,王妃便到太子妃府上去了。”凤梨恭敬的答话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主子去太子府竟然没带着你?”骆蝉秀眉轻挑,对凤梨的话是半信半疑。韦晴来天厥不过月余,身边也只有凤梨一人是从天虞跟过来的,论亲疏,怎么可能舍凤梨而选他人,更何况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候韦晴去了太子府,怎么想都不是一句无巧不成书能解释和掩盖的了的。

“在主子身边侍候的也不止凤梨一人,主子要带着谁也不是凤梨能过问的。”

骆蝉瞥了凤梨一眼,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对萧墨翎说,“王爷也瞧见了,不是我狠心不为戚夫人医治,要怪也只能怪时不我与,天意如此。”

“王爷。。。。。。”戚韵音一听骆蝉这意思是不愿意给她解药了,一时急了,满面泪痕的掀起帘子,恳求的看着萧墨翎。

那凤梨瞧见戚韵音这幅样子,先是一惊,紧接着胃里一阵恶心,差点没压制下去那股酸涩当众呕吐出来。戚韵音自然没错过凤梨的表情,脸色当即变得青白,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咬着唇把帐子放了下来。

“王爷,您就为了韵音派人去太子府请请王妃姐姐吧。”

听戚韵音如是央求萧墨翎,凤梨又接话道,“不过,主子临行前曾提起过想要和太子妃一同去城外的普济寺为王爷祈福,如若主子真的去了普济寺,怕是现在已经到了,奴婢怕王爷的人会白跑一趟。”

萧墨翎好看的眉紧拧在一起,偷眼瞧了瞧骆蝉,想到她刚刚的表情也不敢再强求。反倒是骆蝉走过去瞅了瞅戚韵音的状况,悻悻的松了口,“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要再等上两日,这两日切记不要抓挠。”

“啊!还要等啊!”给不给她解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再等上两日,莫不是骆蝉在报复她吧。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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