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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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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别说什么那么好听的,什么替方家服兵役啊?不是他自己去报的名吗?谁逼他去了似的,他哪是替方家啊,他是为了自己能闯出一条前程吧,”大伯母阴阳怪气的说。
014 突至
“哼,可不是三哥自己去的;怎么好像方家欠了他多大人情似的;”三姑方惠婷瞪着眼睛附和着。
谢氏气得大声哭喊道:“玉生为了方家搭上命,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他,你们的良心哪去了?”
方晴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她真恨自己现在年龄太小,要是跟前世一般大,早就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她母亲的,明晃晃的昧着良心啊。
陈氏更气焰嚣张的说:“是啊,还不知打着什么样的算计,争着抢着去服兵役,也不知有没有那富贵命,扔下几个张口吃白饭的,想在家里占便宜啊。”
方舒平浑身颤抖大声地说:“奶奶,这是一个长辈说的话吗?我爹爹要怎么做才能暖了你们的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爹?”
陈氏一瞪眼说:“这样说怎么了?难道不是?你爹有没有命回来还不知道呢,要想走可以,把银子留下来,没有银子,卖这个死丫头顶债,暖心?把你们养这样大还不够暖心的?你个小白眼狼。”
方晴愤恨的大声说:“奶奶,这样心肠狠毒,会影响大伯父仕途的,朝廷要是想用大伯父,也要调查家里人的品质的。”
一句话让老太太熄了声,可是随即,她猛的朝方晴扑来,嘴里还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自从醒过来后就尖牙利齿的,是不是鬼上身了啊,竟然敢这样诅咒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这个小娼货”。
大伯母在旁边也跟着喊:“这个死丫头就是鬼附身了,要不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他爷,先用绳子将这个小孽障捆起来吧?”
老爷子本来有些烦躁老太太的胡搅,怕她乱说,更影响到大儿子的声誉,刚才方晴的这句话,要是传出去更对老大不利,心里正想着怎么挽救呢。
这时就听到老大媳妇喊声,不由得心一动,暗道:这个主意好啊,只要将鬼附身冠在这个死丫头的头上,大儿子的声誉就无碍了,一个鬼上身的小孩,说出来的话谁相信哪,想到这,眼里闪出一道寒光。
方晴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凭着直觉扭头望去,老太爷的目光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完了,自己一时之快,惹怒老爷子了,看样子他为了大伯父的声誉,要下狠手借鬼魂之说除掉自己了。
这时,方舒平一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用小小的身体护着她,要挡住奶奶的对妹妹的伤害。
谢氏将强儿抱起后,递给方舒平,然后将孩子们护在身后说:“大嫂,要是鬼上身也得是你吧?要不你怎么会这样狠心?怎么能做出这样丧良心的事?”
陈氏已经到了跟前,上前拉扯谢氏,想将方晴揪出来,嘴里还骂着:“你给我让开,今天我就将她发卖,卖的远远地,让你们一辈子也别想见面。”
方晴焦急的想着对策…
场面很乱,强儿吓得大哭,谢氏被陈氏拉扯的衣服已经开始凌乱,这时,方晴突然尖叫起来,用小手指着陈氏颤抖的说:“啊…爷爷,奶奶后背伸出一个血脑袋,啊…奶奶,他用带血的舌头舔你呢…奶奶快打他快打他,他张开血盆大口要咬你脖子了”
奶奶陈氏被方晴的一番话吓得停了手,虽然是正午,大太阳明晃晃的照着小院,但是古人非常迷信,谁也不敢用神鬼来开玩笑,又加上信奉小孩眼睛纯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东西的理论,不由得生疑。
大家的眼光齐齐往陈氏望去,陈氏由于生气,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惶恐的站在那里。
方晴又惊悚的尖叫一声:“啊”
强儿也跟着尖叫:“啊”
方舒平配合地睁大眼睛,惊恐的说:“娘,奶奶身后的东西太吓人了,爷…快去请道士,快去请道士,他咬上奶奶的脖子了…啊”说完,将强儿的小脸护在怀里,一副不让他在看到什么东西的样子,小身子还剧烈的抖动。
方晴把小脑袋埋在哥哥的小怀抱里,语音颤抖的说:“哥哥…好吓人啊…我怕”
“妹妹,别怕啊,那个鬼不是找咱们的,别怕啊”方舒平也声音抖动的说。
强儿也跟着喊:“强儿怕”
三个小孩的表现,让在场的大人小孩都感觉阴风习习,寒毛耸立。
谢氏吓得扭身将三个孩子护住,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方晴不知这招能不能扭转危机,正在忐忑,就听三堂姐方枝尖叫一声“啊”,然后扭头就跑,边跑边哭喊:“鬼啊”
她这样大声惊叫,将本已惊悚的大堂姐方娟和二堂姐方秀,也吓得七窍升天,随即也跟着尖叫起来,也跟着她快速的往前院跑去。
强儿埋在哥哥的怀里,听到堂姐们的尖叫声,吓得大哭起来,抱着哥哥喊:“…奶奶好吓人啊…奶奶好吓人”
他这句话,彻底奠定了陈氏鬼附身一说,就连大伯母也连连往后退,望着陈氏,满眼的惊恐。
老太爷和大伯父虽然不完全相信,但是也不敢轻易地断定没有鬼怪。
方晴说他们不怎么相信,但是方舒平也跟着说,他们就有些相信了,毕竟方舒平平时很少撒谎,所以信誉度比方晴要高。
又加上老大家三个孩子的表现,他们相信的程度又加深一层,毕竟是老大家的孩子,平时陈氏很疼爱她们,她们总不能乱说奶奶吧。
最后,强儿说了那句话,让老太爷彻底相信了,强儿才三四岁,不可能乱说的,所以,不仅将老太爷心里最后一道防线摧毁,同时也让陈氏自己相信了。
只见她突然用手开始拍打自己的后背和脖子,一边拍着一边还尖叫着:“啊…救命啊…救命啊…快帮我将他打走”
她这样一叫,让这件事成为真实,二姑和三姑也跟着尖叫起来,扔下自己娘,争先恐后的跑了。
大伯母也脸色苍白的跟着跑,嘴里还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老爷子和方玉石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眼里也闪烁着惊悚。
方舒平和方晴趁乱,拉着浑身颤抖的谢氏,也跟着急急的往外走去,当然不能忘了要拿上行李。
谢氏抱着大哭的强儿,吓得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两个孩子跑出方家店铺,一路上还脸色苍白的频频回头望着,恐怕恶鬼能追上来一般。
店门口,方娟方秀方枝依偎着大伯母,四个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二姑和三姑相互搀扶着胆怯的哭着。
邻居街坊不明所以,慢慢的聚过来,想看看究竟。
方晴感觉事情有些闹大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要是爷爷清醒过来在追究起来,她和哥哥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尤其是自己更危险。
怎么办呢?是不是趁现在纷乱拉着娘走呢?可是这样走未必能逃脱吧?
正想着跟哥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这时人群分开,四五个身穿盔甲的军人走进人群。
方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哥哥大喊:“爹…爹”
然后就见他的小身影扑了过去。
走在最前面一个二十多岁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虽皮肤有些黑,但鼻直口方剑眉朗目的,看到哥哥跑过去,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蹲下身,将哥哥搂在怀里。
哥哥再也不装成大人的样子了,紧紧的抱住爹爹的脖子,低声哭了起来。
弟弟强儿也看到了,跟着大哭起来,嘴里喊着:“爹…爹…你是不是骑着大马接我们来了?”挣扎着从娘的怀里下来,吧嗒吧嗒的跑过去也投进爹爹的怀抱。
方晴望着身穿盔甲高大威武的爹爹,心一下踏实了,不在怕了,想更看清爹爹的长相,却被泪水遮挡,她只好不断地擦泪擦泪…
方玉生身后走出一个士兵,年龄比他年轻一些,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把将强儿抱过来说道:“怎么,只认识你爹爹,不认识三舅了?”
“三舅三舅”强儿瞪眼看了一会,才由哭变成笑的喊,小脸蛋还挂着泪珠。
这时,谢氏才反应过来,走上前,用手扶在弟弟肩膀上,头抵在弟弟的胳膊上,“呜呜”的哭起来。
方晴又呆呆的将眼光转到三舅身上,只见三舅比爹爹稍微矮一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跟娘很像,鼻直唇厚,给人的感觉很敦厚很实诚但也很帅气。
015 请求
这时就听有人在喊她,方晴傻傻的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爹爹正冲她招手,她慢慢的走过去,擦了擦眼泪,抬头问道:“爹爹,是你吗?晴儿不是做梦吧?”
方玉生一把将她抱起说:“我的宝贝闺女,是爹爹回来了,来,摸摸爹爹,看是不是做梦?”
方晴用小手慢慢的摸上爹爹的脸,与小方晴留下的记忆慢慢的对比着,爹好像比记忆里的样子更黑了也瘦了,但眼睛却比原来更明亮了,身上的气息还是那样的熟悉,这有些陌生的面孔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依赖和温暖。
方晴一下搂住爹爹的脖子,大声的开始哭诉:“爹爹,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们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不管娘怎么起早贪黑的干活,奶奶总是不满意,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惩罚我们饿着我们,就连弟弟也不放过”
她把来这几天,见到娘所受的苦,哥哥和弟弟所受的罪,当然还有自己所受的欺辱,一股脑的控诉出来。
被爹爹抱在怀里,能感到小方晴的依恋,方晴对这个家更加憎恨,她要为小方晴诉冤,她还要让爹爹知道,爷爷他们多么的两面三刀,多么的狠心,别再因为顾忌亲情,让她们再在这个家里受苦受罪了,再有,她要在离开方家之时,争取到外面的舆论支持,让大家知道真相,省的爷爷他们恶意的给爹爹冠上不孝之名。
方舒平拉着爹爹的胳膊说:“爹,不是儿子不孝,而是在这个家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不,我们拿着行李正想搬出来,爹,你看看妹妹弟弟的身子骨瘦弱的,我怕再被奶奶这么折腾下去了,她们就…所以,我只好带着娘和弟妹出来,就想着,即使是要饭也能保住一家性命吧,可是,奶奶说要给银子才能放人,不给银子的话,就让我们当奴隶做牛做马还银子,还要将妹妹卖了,”说完,低下头擦起眼泪。
强儿在三舅的怀里喊着:“爹爹,别让奶奶卖姐姐,奶奶刚才可吓人了呜呜”
谢氏也哭泣的说:“他爹,让我们娘几个搬出来吧,咱们什么也不管家里要,你回来正好,跟他爷爷说说,咱们不是分家,只带着咱们的被褥出来单过就行,以后咱们挣了钱慢慢还,千万别把晴儿卖了,”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方晴指着大伯母和三姑说:“爹,奶还有大伯母,三姑还说,爹主动去服军役,不是为了方家,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她们能说出这话,就表明她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心肠已经黑了,咱们可不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
方玉生的脸由白变黑,身子颤抖,双眼泛红隐约带着泪花,咬牙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痛苦,他之所以主动替方家服兵役,就是怕大哥和弟弟为难,怕家里破费,怕两位老人着急,同时,希望自己这样做,能让家里善待一些自己的老婆孩子,能让老婆孩子生活的好一些,可是,自己刚刚离家三个月,家里就这样不容,看样子无论自己怎么做,也暖不了他们的心啊。
三舅气得对大伯母她们大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你们对孩子也下的去手?我姐夫姐姐这么多年做的还不够?姐夫替方家服兵役,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说出这样让人寒心的话?你们的心太恶毒了吧?”
跟着方玉生身后的几个兵士,也大声的斥责:“方家怎么教的?你们怎么一个个这样坏的心肠?难道不怕报应吗?”
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有人声讨,开始为方晴她们打抱不平了。
“真是蛇毒心肠啊,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卖了啊,这是做奶奶能干出的事?”
“不是亲奶奶啊,这个是养子,这不,刚刚替方家服军役,这就开始折腾老婆和孩子了,哎…可能就想着,这个养子去了战场一定没命回来,将这几个卖了还能换点钱呗。”
“是啊是啊,那个老婆子每天天不亮就开始骂人,声音可大了,左右街坊谁不知道啊,她家旁边客栈掌柜的,因为这个还找过她家的老头子呢,可是依然不改,依然老早起来就开始骂。”
“没想到,秀才的媳妇心肠这样坏,想必秀才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一家子都够坏的,就那个小姑娘,能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就是个心黑手毒的,谁要娶了她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
“她的姐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有寻到亲事呢,想必也是个癞瓜,她妹妹那样坏她一定比妹妹还坏。”
“哼,还秀才家呢,这样人当官老百姓还不得受死罪啊,朝廷可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样的人要是当了举人老爷,可就坏了”
二姑和三姑脸面有些挂不住了,顾不上鬼怪之说,急忙跑进院里报信。
这时,院子里传来小孩的大哭声,大伯母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炕上睡觉呢,带着三个女儿也急忙跑进院子里。
方玉生将方晴放到地上,满脸肃穆的对街坊四邻说:“大家都听到了,玉生不敢言父母之过,但自身为父,总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而无动于衷,刚才虽听孩子的一面之词,但玉生还是觉得为了给家里减少负担,为了让爹娘少受点累,还是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住合适,今天,就请各位街坊邻居给做个证,方玉生带着老婆孩子从方家搬出去,不分方家一份财产,不要家里一枚钱,以报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说完,对着人群抱拳施礼。
有人说:“兄弟,干吗不要钱啊?这几年你给方家可不少挣银子吧,怎么说也得给点钱啊?”
还有人说:“是啊,你可以不要,方家却不能不给,养子怎么了?既然养就是方家的儿子,是儿子就得分家产,怎么也得给一些吧,何况还替方家服军役呢,要不女人和孩子怎么生活?”
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时,老爷子方会全带着大儿子方玉石从店里走了出来,听到大家议论,眼珠转了转,一脸激动地望着方玉生说:“生儿,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家啊?”
又对抱着强儿的三舅谢三亮热切的说:“这不是孩子三舅吗?快快快,快进屋快进屋。”
没等三舅回答,方玉生上前几步跪下,“当当当”用力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脸泪水的对方会全说:“爹,玉生自问长这么大,从没有做一点对不起方家的事,拼命努力替方家分忧,一心想着报答爹娘养育之恩,就连服军役自己也是主动报名的,可是儿子刚刚走了三个月,儿子的媳妇和孩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爹,儿子要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住,一方面跟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另一方面也让爹娘少操点心。”
老爷子急忙上前拉方玉生起来,嘴里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怎么就信小孩子的话,不信你爹和你娘了吗?”
方玉生没有站起,双目含泪望着老爷子痛苦的说:“爹,这些年不管我受了多少委屈,老婆和孩子跟着我受了多少委屈,儿子都没说什么,只想着一心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也一直相信爹的眼睛是亮了,心里是公正的,只是一时没有了解或是没有看到,才让儿子一家受委屈,所以,儿子一直相信爹,相信有一天爹娘能知道,儿子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所受的委屈。
可是,爹,这次儿子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了,因为要不是四弟拦挡着,恐怕今天就见不到晴儿了,假如晴儿的头在磕的重一些,恐怕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吧?在这么严重的事情面前,儿子真的不敢信了,也不能信了。
爹,儿子上战场,刀枪无眼,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请看在我替方家卖命的份上,准许我们一家搬出去住吧,我们只分家,不分财产,儿子当这么多乡亲邻里发誓,儿子不要方家一枚钱一点财产,只分出去单过,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儿子在战场上不再牵挂,只是在命丧那一刻,能闭上双眼”
说到这,方玉生泪如雨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谢氏控制不住,跪倒在丈夫的身后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地哭出声来,方舒平扑到方玉生身边,恐慌又依恋的紧紧地抱着爹爹的胳膊也大哭起来。
强儿则在三舅的怀里,吓得大喊“爹…爹”,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方晴来到谢氏身边,满面泪水跪下,用手轻轻地安抚着谢氏,却没有哭出声,她望着方玉生那刚毅的侧脸,低声的祈祷:小方晴,要是你在天之灵能听到的话,就一定要保佑你爹啊,千万别让他在战场上出事,他今年才二十六岁啊。
三舅的眼睛里也流下泪水,他很想上去拉着姐姐姐夫就走,可是那样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围观的人,被方玉生的话,感染的也都跟着流泪,女人们哭出了声,男人或无声流泪或红了眼圈。
老爷子站在那里,脸色深沉,眼睛盯着地面没有说话。
方玉生将激动地情绪控制一下,接着说:“爹,儿子不想奢求太多,只是希望平儿和强儿为自己这一脉人,能子嗣传承下去,希望晴儿不会被人随意嫁人或发卖,长大后能寻个好人家,一辈子有个依靠,爹,儿子这点希望不过分吧,请爹答应儿子分家的请求,”说完,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谢氏和平儿也跟着磕头,只有方晴跪在那里,低头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哎…她能想什么,只是作为不一样的灵魂,所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她实在不愿给这样一个两面三刀、阴狠狡猾的人磕头,要不是怕表现的太明显,她连跪都不会跪的,所以只好低头假装沉思。
方玉石走上前,想将方玉生扶起,劝慰的说:“三弟,千万别意气用事,你可想过,弟妹带着孩子出去住,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方玉生还没有说话,一直低头沉默的方晴,抬头瞪着纯净的大眼睛对他说:“大伯父,我娘会做豆腐啊,咱家每天卖的那些豆腐,可都是我娘一个人做的,家里人除了我,谁也不帮忙,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娘做的豆腐最好吃了,进镇子里赶集的人,也都知道我娘做的豆腐好,常常来咱家买呢,大伯父,你总在屋里看书都不知道吧,要是赶上大集,咱家买豆腐的人都要排好长的队伍呢,所以,娘卖豆腐就能养活我们,到那时我们就能吃饱饭了,弟弟也不会被饿的连下炕玩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常常头晕眼黑了,就能多帮着娘干些活了。”
话音刚落,场面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齐齐的望向老爷子,惊讶愤怒不屑鄙视等等的情绪在秋风中飘荡,给老爷子无形的压力。
人群里一个大娘打破这个短暂的寂静说:“我说方老爷子,你家每天卖的那么多的豆腐,都是三媳妇一个人做的啊?每天卖那么多钱,怎么还让孩子饿成那样?”
“是啊,做事太狠了吧,是不是为了省点粮食,想将孩子饿死几个啊,”又一个大娘说。
这一席话,再一次引发众怒,大家又一次开始声讨。
016离开
大伯父脸上挂不住了,囔囔的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再拉方玉生起来,慢慢的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老爷子一看,在这样下去,恐怕方家的名声要完了,所以急忙说:“哎…众位说的对啊,都怪我,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那个死老婆子做事没有章程,惭愧惭愧啊,这些事老夫还真不知道,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严重,以后老夫一定好好管教老婆子的,也会好好的补偿一下我这几个孙儿和孙女,真是让他们受苦了。”
“爷,我们不用补偿的,今天先是奶奶赶我们离开这个家,后来看我们拿行李真准备离开,又觉得自己吃了亏,马上就要将我妹妹卖了换银子,爷,你说,奶奶这样做事还讲一点亲情吗?还将我们当一家人吗?这样提心吊胆挨饿受冻的生活,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爷,放我们走吧,我们实在是怕了,孙儿人小力单,如果还要再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的话,怕以后实难保护住弟弟妹妹,要是弟弟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平儿也无颜再见爹爹,只能一死谢罪了,”方舒平仰着小脸肃穆郑重的说。
平儿说完后,场面又一次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齐聚方舒平身上,大家对于这么个小孩能说出这么沉重的话,感到心里很酸楚,又为他这样聪明和睿智而感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啊。
方玉生扭头拍拍儿子的小肩膀,没有说话,只是一滴泪水滑落。
静了一分钟,就又“嗡”的一下炸了锅,乱哄哄的开始给老太爷施压:“方老太爷,你家的老婆子要不是做的太狠也不会将孩子们吓成这样,为了防备以后出事,你呀,还是让这个儿子出去单过吧。”
“是啊,是啊,就你那个老婆子,管也管不到哪去,在趁你不在家做出点什么事,看你到时怎么跟这个儿子交代,还是分出去单过吧。”
“你这个儿子养的好啊,拼命挣钱给家里不说,还替家里服军役,媳妇又老实,每天卖的那些豆腐让你们方家可挣不少钱吧?差不多行了,也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这人心可不能太贪了啊”
“最好给这个儿子分些财产,否则太不公平了”
老爷子一见形式对自己这边越来越不利,看样子放玉生这家人离开,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强制留下不仅没有任何好处,以后要是出事说不定会被人状告,同时还影响玉石的声誉,何不趁玉生说出不要财产的话,将他们分出去得了,而且,要是再说下去,再揪出过去的事就麻烦了。
想到这,用袖子擦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脸的伤心痛苦地说:“都是老夫不好啊,是老夫没有看顾到啊,让孙儿们受了这么多的苦,”说到这,拉起方玉生的手,万分不舍地大声说:“生儿啊,你虽然是养子,可是在爹的心里,比那亲生的还亲啊,你孩子们的事情,爹爹真是不知啊,要是知道了,定不能容忍你娘这样做的,你千万别生你娘的气,她一定是鬼上了身,爹也感觉这段时间,你娘有些不对,跟原来不太一样,今天表现的更是恶劣,几个孩子纷纷说他奶身上有东西,哎…你娘现在已经昏迷了啊,”尤其的后面几句,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方晴感觉,他好像吼出来一般。
“啊…那娘现在怎么样了?”方玉生有些焦急的问,不管怎么说,也是将他养大,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旁边的方舒平则偷偷的拽拽他的衣袖,然后又给他使个眼神,方玉生顿时知道里面有事,所以不再接着问。
方晴心里腹诽道:老爷子用这招不仅让方玉生心软,还让老太太虐待孙儿孙女的错误归结到鬼上身上,这样,过两天请道士来做一场法事,不仅可以自圆其说,还可以得到大家的谅解了,同时方玉石的仕途也不会受什么影响,真是一举数得啊。
方晴气得恨不能揭穿他的诡计,可是,说陈氏身上有鬼的是自己,要是自己揭穿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围观的人群有个大娘慌张地问:“啊?陈婆子真的鬼上身了?”
“不知道啊,现在昏迷着呢,我明天去请桓隆观的道士来家做一场法事,看看道长怎么说吧,”老爷子唉声叹气的说。
“难怪呢,这段时间,陈老婆子一大早起来就骂,敢情还有这个原因啊,”人群又开始新的一番热议。
方晴翻了无数个白眼,心想:用脚想,道长也会说陈氏是被鬼迷了心性了,只要给银子多些就行,哎…这个老头真够狡猾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爷子不管围观人在那乱议,见目的快要达到了,自己也该撤了,于是低头对方玉生痛不欲生地说:“生儿啊,我的心苦啊,你没有经过爹爹的同意就去服了军役,爹爹当时都感觉活不了了,那心犹如刀绞般的难过,现在,你又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过,你…你怎么能忍心…爹知道,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爹说什么你也不听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要出去过,你们…你们…就出去过吧,呜呜…可是…可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啊,记得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啊,真是作孽啊”说完,掩面痛哭,然后疾步往院子里走去,仿佛痛苦得生不如死一般。
大伯父方玉石怕老爷子有什么事,扭头追了上去。
方晴狠狠的瞪了老爷子后影,撇撇嘴,暗道:真能演戏啊,逼真的都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哼。
方玉生双手抱拳,对着他们的背影,双眼含泪诚恳地说:“儿子会一辈子记住爹娘养育之恩的,儿子要是有命回来一定重报,”说完,带着老婆孩子又一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次,方晴跟着磕了,因为磕完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以后再也不受这个鸟气了。
方玉生带着一家人站起,又开给众人行了大礼,感谢大家的帮助和作证。
这时,果不其然,老爷子的计策得到成效,大家纷纷劝慰说:“你娘那样对孩子,可能是鬼上身了,要是道士做法能驱走的话,没准就变好了呢,你就原谅她吧。”
“是啊,是啊,听说鬼上身后,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控制不了呢,醒来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侄子,方家养你这样大,还给你娶妻生子,就别计较这么多了,以后你不在家,也要让媳妇和孩子常常回来看看,别生分了,尤其是年节的,可不能让爹娘凉了心啊。”
“哎…你没看方老爷子痛哭成那样,他心里也苦啊,老婆子被鬼迷住,干出丧良心的事,那也是不得已啊。”
方玉生抱拳点头,低声附和还一个劲的保证要孝顺爹娘,方晴站在一旁则气得直翻白眼。
看样子方家吃定爹娘的善良和孝顺了,虽然搬出去,但是也不一定能消停啊,自己以后还任重道远哪…
众人乱糟糟的安慰一般,就纷纷散去。
三舅舅抱着强儿来到方玉生身旁,高兴地说:“姐夫,现在好了,终于搬出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让姐带着平儿他们去家里住,你还不听,看看让孩子们受了多少罪,哎…终于搬出来了,再也不用受那闲气了,走走走,咱们买点肉回家好好庆祝庆祝,”说完就要拉着方晴走。
“三弟,先别着急,我还有话说呢,”方玉生拉住谢三亮的胳膊着急的说。
这时,跟着一起回来的几个朋友,纷纷上前劝慰,还要将军饷塞给方玉生。
方玉生说什么都没要,那几个人只好收回,然后又安慰一番就抱拳告辞了。
等大家都走后,方玉生让谢氏将强儿接过去,拉着谢三亮到一边说:“三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现在我不能带着一家人回去,你别着急听我说,首先,家里的地不多,一大家人就那么点地,生活本就不富裕,自从你被征走,岳母就病了,现在不知身体怎么样了,治病肯定得花不少钱吧,我作为女婿,一点忙帮不上不说,怎好带着一家人去增加负担?要是那样做了,我这么一个男人,怎么面对你姐,怎么有脸在这个世上立足啊,三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三亮瞪着一对大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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