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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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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舒怀才说:“她们总打我们,我弟弟小,不让她们打,就打我。”

“王八蛋!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看我怎么收拾她们,”方晴气得口无遮拦说起粗话。

谢芳草将她拉过来,给她屁股几下呵斥说:“你就这样在弟弟面前当姐姐的?要是弟弟也说了粗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晴用手揉着屁股,一个劲的点头说:“娘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说完,急忙从娘的魔爪下挣脱出来,跑到四叔跟前说:“四叔。你难道就看着你的儿子被人欺负吗?四婶那么辛苦伺候一家子人,落下的结果就是自己儿子都没有容身之地?”

还没等方晴说完,谢芳草忙将她的话打断:“你个小孩懂什么?那些人又不是外人,那是你四叔的亲人,怎么计较啊?难道还跟咱们一样搬出来?你少在这乱说话,去,将给舒怀和舒展留得点心拿过来。”

姥姥用酒给舒怀轻轻的揉着说:“老四啊,你家的事大娘不好说什么,不过晴儿说的也对,几个堂姐欺负弟弟还能说得过去。总归都是孩子,不太懂事,可是作为姑姑。都快要寻亲的年龄,不说疼着点侄儿,怎么还跟着打孩子呢?这事做得不地道,我看你作为哥哥,怎么也得找她说道说道。”

秀荣惊愕的小声说:“小姑不是姑姑吗?怎么也欺负小孩啊?”

“四叔。你要是再不厉害点,舒怀和舒展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你孝顺父母,为了那个家任劳任怨,可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吧?四叔,你可要分清啊,”方晴有些着急。不想让舒怀舒展重蹈自己一家人的覆辙。

“晴儿说的对,她四叔,当姑的不知疼惜自己的侄儿。这心真是坏了,你别惯这个毛病,当哥的该揍就揍,”姥爷和大舅走进来,他们是找高大叔商议事情去了。刚从汇缘客栈回来。

四叔脸色有些涩然站起见礼,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因为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是不是因为芳草拒绝金蛋上学的事啊?”姥姥怀疑的问道。

四叔的头轻轻的点了两下,然后低声说:“她们逼舒怀娘来求情,孩子娘说死说活不来,就这样,将气撒在孩子身上,”说完,忙有解释说:“亲家大伯大娘,三嫂,你们千万别为难,我爹娘和大嫂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你们伤了心,所以,拒绝是对的,我支持,孩子他娘也支持。”

“这是大人的恩怨,干嘛牵扯到孩子身上啊?这心也太狠点了吧?”大舅母这么温顺的人,见到孩子受伤,也气愤填膺的说话不客气了。

方晴拿着点心走进来,气呼呼的说:“四叔,她们的心都黑了,以后就别让舒怀舒展回去了,省的回家受气,就在这住着,等到我将他们养大,大到能打架的时候再回去,到时,看她们还敢动手,直接将她们打得满地找牙。”

“姐,啥叫满地找牙啊?”强儿问。

“牙齿不在嘴里吗,干嘛到地上找呢?”耀星问。

舒展嘴里嘟囔着:“满地找牙满地找牙,咦…牙呢?”

耀明也喊着:“表姐,牙在哪里?”

“满地找牙的意思就是,将那个人的牙齿打落一地,”方舒平和二表哥三表哥在后院温习功课,听二进院热闹就跑来看看,方舒平解释说。

“晴儿,这四个字说的真好,满地找牙,呵呵,说的真厉害,”三表哥笑嘻嘻的说。

谢芳草着急的在一边对姥爷姥姥说:“爹…娘…你看看晴儿啊,一个女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哪是女孩样子啊?整个就是个假小子,娘,你快管管晴儿啊。”

方晴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忙跑到四叔身边说:“四叔,咱们情是情事是事,这俩不能混淆,否则,你跟四婶一辈子被她们吃定了。”

“晴儿,少浑说,这没你事,去,带孩子去那屋玩,等我们商议商议,一会就该洗漱睡觉了,别玩的太疯,省的躺在床上还要闹腾,”谢芳草听不下去了,让方晴带孩子一边玩去。

方舒平二表哥抿嘴笑着,帮着方晴将几个小家伙带离那屋,安排好后就去后院接着温书去了。

方晴认命的看着五个小家伙,掌握着不能疯的太厉害,还要哄他们玩的开心这个艰难尺度。

097上门

第二天一早,方晴刚醒,就听三表哥在后院喊:“下大雪了,下大雪了,”语气带着无比的兴奋。

二表哥耀宗给他泼了一头的冷水说:“别心存侥幸,下雪只有强儿他们不用去上课,咱们依然还要去。”

“为什么一下雪他们就停课?咱们却要上课呢?”三表哥有些不服气的说。

“出息,你不看看你多大了?还跟穿开裆裤的比?”二表哥有些着急的说:“快点,别偷懒,平儿都过来了,咱们赶紧将王教官教的拳法练一遍。”

就听方舒平接着说:“这雪下的不小,咱们还得快些,省的一会将棉鞋弄湿。”现在时期还没有皮鞋,所以方舒平会担心将棉鞋弄湿。

一会就听后面拳脚声响起。

看样子今天几个小家伙不用上学了,毕竟年龄太小,蒋夫子和王教官对他们很宽松。

方晴悄悄起身,快速穿好衣服下炕走出屋子。

外面依然很黑,但在朦胧中能见到飘扬的大片雪花。

地上已经落下薄薄一层,在淡淡的晨光中泛起幽幽的光。

方晴吸了一口清亮的空气,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快步往后院走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学学武,这个社会安全很难得到保障,加之医疗落后,不敢奢望仗剑江湖,最起码不再像前世那样因病英年早逝。

“咦…晴儿,你怎么又来了?姑不是说不让你学武吗?”三表哥眼尖,快速发现方晴的小身影。

“嘘…别那么大声好不,被娘听见就麻烦了,”谢芳草很反对方晴习武,所以横加阻止,姥爷姥姥他们倒是没干涉。一方面觉得是小孩的新鲜劲,另一方面也默认方晴的看法,女孩学点防身之技省的长大被人欺负。

所以方晴只能早上偷偷练习,谢芳草由于有身孕早上很嗜睡。

在雪中练了半个时辰,几个人头上都冒出汗来,天光已经大亮,雪片飞舞的更加密实。

这时姥姥走到后院,笑眯眯的说:“是不是快练完了?一会去耳房打些热水洗啊,饭马上就好了。”

姥姥每次见到孙子们在院子里习武,就高兴地眉飞色舞的。可能这些都是她的骄傲吧,当然,除了方晴。

几个人正好练完。就应声答应,然后分头打水洗漱。

方晴回到房中,只见秀荣已经起来了,正忙乱着给舒怀穿衣服,而舒展和强儿则瞪着大眼躺在被窝里排队等着。

娘没有被几个家伙吵醒。还在熟睡,现在早孕反应已经过去,不在闻豆浆味呕吐,只是很嗜睡。

方晴急忙上前帮忙,几个小家伙都知道不要吵到娘,所以一切都在悄悄进行。

姥姥推门走进来。见到几个小家伙都醒了,就小声夸赞说:“好孩子,真乖啊。都起来了?”

强儿小声求救:“姥姥,我要尿尿,秀荣姐姐不让下炕。”

姥姥轻声笑起说:“秀荣怕早上冷,没有给你穿衣服冻着你。”边说边把强儿的棉袄给他披上,然后抱着他去地上的尿桶把尿。

“我也尿”“我也尿。”舒怀舒展说。

谢芳草朦胧的睁开眼问了一句:“天亮了?”姥姥应声说:“嗯,亮了。你要是还困就在睡会啊。”

姥姥的话音还没有落,娘已经进入睡梦中,直到大家吃完早饭,才被姥姥叫醒。

方舒平和二表哥三表哥打着伞穿着木屐起学堂了,没有因为下大雪而耽误上学。

姥爷在大舅陪同下,每天早上都会去汇缘客栈那里帮忙。

豆干豆皮的送货已经形成规律,姨夫(就是高大叔)雇下十几辆马车轮换着,每天分别往各处送货。

方家族人的生产在二祖爷的管理下有条不紊,而且产量在大幅提升。

大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方晴不能学刺绣去了,只能埋头接着当孩子王。

这时就听前院有乱嚷嚷的声音,方晴很好奇,这么大雪天怎么还有人上门啊?五豆一早就被送过来,这时还能有谁呢?

姥姥从东屋走出,嘴里还嘟囔着:“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娘站在东屋门口嘱咐姥姥说:“娘,你慢点,小心路滑。”

“你快进去,别冻着了,没事,外面有你大嫂和二嫂呢,你赶紧上炕上去,”姥姥回头说着,然后步履匆匆的去了前院。

由于下雪,天地更显安静,所以,前院的声音时不时的传递过来,方晴听不清说什么,但是感觉哭声好像是小姑,其中还有大姑和二姑的喊声。

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又来闹来了?是因为金蛋上学的事?可是这样闹腾关系更僵,金蛋还能上学?

方晴心里很痒痒,真想去前院看看,可是一堆小萝卜头正围着自己,瞪着纯净大眼,等着自己讲故事呢。

一会,外面的吵闹声平息下来,姥姥气哼哼的走进二进院,一边走一边骂着:“怎么摊上这么一家人,各个混不搅呛的,做长辈怎么管教的,气死人了。”

混不搅呛的就是既混蛋又胡搅还说话呛人的意思。

大舅母在旁边劝说着:“娘,别跟她们生气,为了那几个姐妹,气坏自己身子犯不着。”

方晴迅速跳下炕,穿上鞋跑到门口问:“大舅母,是不是大姑二姑她们来了?”

“你也听到了?可不是她们,是为你小姑拔闯来的,你小姑被你四叔打了两个嘴巴,就说是咱们挑唆的,这不来咱家要说道说道,”大舅母愤恨地说。

四叔之所以打小姑嘴巴,一定是小姑那张欠嘴不知说出什么难听话了,才气得四叔动手。

事情为什么这么快结束呢?是因为大伯父顶着羸弱的身子前来道歉,并当着姥姥面痛斥三个姑姑这种不讲理的行为,然后将三个妹妹赶回家。

方晴对于大伯父的行为嗤之以鼻,谁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呢,用一番苦肉计,想得到娘的好感,然后趁机让金蛋入学,哼,想得美,早干嘛去了,现在用着了来这手活,是不是晚了点。

没想到,闹剧还没有完,旁晚,方会全在大伯父的搀扶下走进谢家大院。

一家人正坐在饭厅里吃饭,就听大伯父喊:“亲家大伯,我爹给你们赔礼来了。”

全家人听到这样的话,都差点噎住,今天下了一上午的大雪,这样恶劣的天气,怎么还阻挡不住方家人的脚步呢?

长辈们顾不上吃饭,姥爷在大舅二舅的陪同下,一起去走出饭堂与方老爷子会面。

方晴也要去看看,被谢芳草喊唬住:“你老实坐在那里,别什么事都参合,要去也得你哥去,你赶紧带着弟弟们吃饭。”

方晴幽怨的望了娘一眼,赌气的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粥。

方舒平走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别着急,我去看看,一会回来告诉你,”说完,就走出饭堂。

三表哥跟着跑过来对方晴说:“我也跟着去看看,一会回来跟你说啊。”他的话音未落,二舅母的声音响起:“你别去添乱,赶紧再吃点,你看看你二表哥多壮实,你在看看你,不好好吃饭小心有一天变成小宝那样。”

小宝躺着都中枪。

“我比小宝壮多了,他两个胳膊都没有我一只胳膊有劲,”三表哥理直气壮的说,还挥挥他的那细胳膊。

“哼,你要是变成小宝那样,我可不要你了,趁早去王家给小宝做个伴,”二舅母接着厉声威胁。

“我才不会哪,我是大老虎变得,他是小老鼠变得,怎么能比呢?”三表哥也受西游记故事的影响,很有理有据的说。

“你还是大老虎变得呢?我看是大狗熊变的,学习不认真,习武偷懒,你说你还有什么行?”二舅母冷哼着说。

几个小不点齐齐笑起来,对着三表哥喊:“三哥是大狗熊变的,呵呵。”

姥姥对二舅母埋怨说:“你呀你,也不分什么场合就胡说乱说孩子,耀先怎么不好了,我看耀先学的就挺好,耍起拳来可好看了。”

“还是奶奶好,奶奶眼睛可真是火睛啊,”三表哥扑向姥姥,他可算找到支持者了。

“啥叫火睛啊?”姥姥不解的问。

“是火眼金睛吧,孙悟空就是火眼金睛,”强儿解释说。

“对对对,奶奶就是火眼金睛,能发现我这个人才,”耀先面不改色的说,两个酒窝还兴奋的在脸颊跳动着。

“娘,你可别惯着他了,你看看,连强儿都不如,”二舅母更生气的说。

“谁说的?我会好多强儿都不会呢,”耀先不服气的昂着头说。

“别说你那爬树上房之类的事啊,那不算什么本事,哼,”二舅母白了他一眼说。

“我会骑马,强儿就不会,”耀先扔出王牌气势的说。

“什么?你会骑马?”二表哥惊讶的问。

“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耀星问道。

“三表哥,谁教你的?”强儿激动的站起。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大小小追着耀先问。

最后姥姥严肃的问:“耀先,你是跟谁学的?老实说,要是敢撒谎看我不让你爹削你。”

三表哥一下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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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缘由

在长辈的追问下,三表哥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在严家养马圈。”

严家就是大姑的婆家,在篦子镇的西边依着篦子山圈了一片地,作为养马基地。

二表哥有些好奇问道:“那养马圈挺大的啊,还有人看管,怎么会让你们进去?”

三表哥忘了自己这样的事情是在犯错误,小脸得意洋洋的说:“二哥,过几天天好我带你去,你不知道,严家常常将马圈在一个堆放稻草院子里,让它们自主吃食,那些马吃完后就顺着院子里溜达,我和小宝骑在墙头,等马靠近后就出其不意跳到马背上,马受惊会在院子里狂奔起来,”说完,还挺着小胸脯得意的望着大家,希望能得到很勇敢很厉害等等的夸奖。

方晴暗道:完了,三表哥这顿揍是逃不过了,不过也真该揍,往马背上跳那是多危险的事啊?要是跳不好呢?岂不掉进院子里摔伤,或是被马蹄践踏?

姥姥惊悚的一把将他拉过去,上下摸索着问:“有没有摔伤?”

“娘,他能摔伤?要是摔伤咱们早就见不到他了,不是被马踩得稀烂就是被严家悄悄扔进山坳子里去了,他还能在这显摆,”二舅母越说越气,双目含泪冲上前去,抓住三表哥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一把将他的棉裤扯下,露出雪白的小屁股,然后清脆声响起:“啪啪啪”

白色的屁股迅速变成红色。

三表哥没哭只是焦急的大喊着:“姥姥救我…我冤枉啊。”

“姑快救我”

“晴儿快去叫你哥,你哥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君子?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就对你动手,哼,对于你这样的翻墙爬房的人就得动手,动口管事吗?你什么时候听过啊?还骑马?你没想到要是没有跳到马背上怎么办?”二舅母一边挥舞着手掌一边念叨着。

“没跳到马背也没事,小宝每次都跳不上去。不都好好的吗?地上都是稻草根本摔不伤,不信你去问问小石头,他也掉下去几次,还有杨五杨六,就我一次也没有掉下去过,”三表哥挣扎着强辩着。

他不知道这样的强辩不会起一点的作用,反而让长辈的怒火更胜。

果然,二舅母更加生气的用力打着:“不让你去招呗小石头,你还去是不?等一会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小石头不是我找来的,是他跟着杨五杨六来的。”三表哥大声的喊着。

杨五杨六是北边老杨家的双胞胎,兄弟俩长得很像,为了简便区分。大家都直接喊杨五杨六,谁答应算耍

杨五杨六的爹娘在镇子上很有名,名声大震的原因是因为很能生养,自从成婚后,到现在已经是九个孩子。杨五杨六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下面则是一对双胞胎妹妹,年龄跟方晴差不多大,大家都叫她们杨七杨八,(方晴真为她们庆幸,对亏不姓王。)在她们的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杨九,今年三岁。

一连两胎都是双胞胎,不能不说是奇迹。还是一对男一对女。

他爹的外号叫杨孛儿娄,之所以起这样的外号,是因为他的的头型睡得很像前世的外国小孩,往前后纵伸,不跟中国人似的。从小就将脑型睡的扁圆。

就是俗话说的:前孛娄后勺子的脑型,不过这样的人都很聪明。

由于家里孩子多。杨孛娄和她的老婆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孩子们几乎都是野跑野养的。

“小石头怎么跟杨五杨六混在一起了?杨五杨六多野啊,还不得将小石头带着满世界的乱飞啊?”大舅母有些替古人担忧的说着。

方晴偷笑,只有狂风才能让小石头乱飞吧。

“可不,那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从没有合适过,也没有干净利落过,哎…孩子太过,难为两口子管不过来,”谢芳草也跟着担忧。

姥姥见二舅母打得差不多了,忙上前将三表哥救下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跟杨五杨六玩呢?那两个孩子恨不能天天在天上飞才合适,还不将你的心都带野了?是不是杨五杨六带你们去的?”

三表哥撅着嘴,小声说:“他俩挺好的,是因为吃不饱饭才四处跑为了找吃的的。”

方晴有些心酸,那么多孩子真的需要很多粮食才能养得活啊。

二表哥恍然大悟,笑呵呵的说:“我说你怎么总藏吃的呢,原来是给他们的啊?”

“耀先这点好,心善知道帮助别人,”姥姥立刻夸奖起来,还望了望二舅母,意思是:我的孙子就是淘气些,人品还是很好的。

二舅母的怒火还没有熄灭,只是用鼻子哼了一下,扭头对五个穿开裆裤的家伙说:“我告诉你们啊,谁要是跟你三哥学,去那严家养马圈,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强儿认真的解释:“我个子小,爬不上那个墙。”

舒怀难得抢着说:“我家有梯子。”

耀明拉着舒怀认真的劝告说:“梯子很大,咱们搬不动的。”

舒展则大声宣布:“咱们用筋斗云”

二表哥带头大笑起来,穿着开裆裤的家伙们也跟着懵懂的笑,方晴偷偷将自己的小身子躲到大舅母身后,她怕娘又开始数落她。

还没等方晴站稳,大舅母就冲到二表哥跟前,给了他屁股两下说:“你说你当哥哥的,怎么就不管管耀先呢,还在这张着大嘴傻笑,就得让你爹收拾你。”

不是气氛已经变好了吗?怎么又迁怒到二表哥身上了。

还没等方晴想过闷来,就听谢芳草冲着她喊:“晴儿,这几个小的你给我看好了,要是敢跟杨五杨六似的,有那野心思,看我怎么拾掇你。”

得,自己还没有逃脱,战火依然烧到自己身上。

二表哥理直气壮的辩解:“娘,那时候我在卖豆腐豆干,耀先跟小宝去哪玩,我怎么知道啊?现在你们不用担心了,他们每天上学堂就不会跟杨五杨六野跑了。”

“看样子得跟他王婶说一声,可要将小宝看牢些,省的在外惹什么事都不知道,”二舅母依然心有余悸的说。

小宝不仅躺着中枪,这次连炮弹也轰过去了。

屋里正闹哄着,姥爷带着大舅和二舅、方舒平走进来,大家脸色都很严肃,想必谈判不是很愉快。

原来,四叔和四婶本想着息事宁人,可是小姑觉得他们跟谢芳草一条心,不仅不帮着去给金蛋讲情,还将两个孩子送过去常住。

怨气怒火不敢撒到四叔身上,只能拿四婶出气。

刚吃完早饭,小姑就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让四婶去给她做碗面汤。

四婶没说什么,在帮着四叔磨香油的空当给她做了一碗端过去。

可是小姑没喝不说,还将面汤泼到四婶的身上,说四婶为了替谢芳草报复,不存好意想烫死她。

四婶自然说不过小姑,气得抹泪跑回自己屋里哭起来。

小姑不依不饶,追着到她门前接着骂:“你别在这给我装,谁不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看人家富了你就想贴上去了?告诉你,别异想天开,就那狠心毒妇,不将豆干技术给咱们家,反而给了族里,说明什么?说明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咱们,他巴不得看到咱们家成为破落户,巴不得咱们吃不上喝不上呢,你想在她手里捞到点便宜那比登天还难,就是你卖身给方玉生,也别想在他家占到一点便宜。”

前面的话四叔不想争辩,毕竟每天的诅咒怨骂即使小姑不开口,奶奶陈氏和大伯母也会按时开始,可是最后一句四叔火了:四婶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妻子,再怎么骂也不能往这个上面诋毁,何况,说出此话的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这要是外人听见,方惠婷还能嫁的出去吗?

所以,四叔从做香油的屋里走出,二话不说给了方惠婷两记耳光。

方惠婷愣了半响,有些发懵,只会闷头干活的四哥怎么敢打自己?等清醒过来后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

奶奶陈氏急忙跑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怎么在这哭起来了?是不是老四家的欺负你了?别怕啊,娘给你出气,哼,觉得有了那个贱人的依仗,想着回家来摆神威,想都别想,”说着就要进屋找四婶算账。

四叔上前拦阻说:“娘,是我打的惠婷,跟舒怀娘没有关系。”

“你怎么能打你妹妹,她才多大啊,你就狠心打她,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要依附你生活,你就不将你妹妹放到眼里了?你是不是想将我们都赶出去才可心思啊?哎呦…老天啊,我没法活了,遇到这么个不孝子,以后该怎么办啊”奶奶陈氏也坐到地上开始嚎哭起来。

二姑从屋里走出,指着四叔的鼻子喊道:“你就有本事护着你老婆,有本事找族里让咱家别被除族啊?就能窝里横,天天护着你老婆和那两个死孩崽子,有本事出去使啊,别拿自己妹妹出气!”

四叔嘴茬口笨,说不过她们,气得满脸涨红双手紧握,眼睛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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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根不正

陈氏见到他濒临怒火爆发,没有退让而是从地上站起,强势上前指着四叔的鼻子骂:“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啊?好啊,你打我打我吧,反正摊上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吧,”说完就将头伸过去,意思说你打你打吧。

奶奶陈氏心里很明镜,老爷子和大儿子被除族,以后要想在篦子镇生活,不被人欺负,都是冲着老四的颜面,如果不将老四抓在手里将他管束住,以后当家作主的就不再是自己,一家人将要仰人鼻息,在老四家的面前委曲求全。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的弱点,所以不怕他的怒火。

四叔自然不会动手,正如陈氏所料,他开始往后退,四婶怕四叔为难,就从屋里跑出来,挡在四叔面前哭着说:“娘,这事不怪玉贵,是惠婷先找事的。”

“你说谁找事?你个贱人,你竟敢冤枉我?”方惠婷不哭了,从地上站起,像下山的猛虎往四婶身上扑来。

四叔急忙将四婶拉到身后,大声断喝:“你再敢耍泼,看我不收拾你。”

这下好了,陈氏直接上手厮打四叔,不过手伸得很长,绕过四叔掐他身后的四婶,方惠婷也上来帮忙,当然不敢跟自己哥哥动手,而是朝四婶下手。

大姑带着三个孩子走进来,正看到这个纷乱的场面,扭着身子嘴里冷哼地拱火说:“玉贵啊,你看看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天天在家护着你媳妇,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为了你老婆怎么还跟咱娘动手啊?”

“大姐,四哥刚才还打我呢?”方惠婷觉得很委屈,又哭了起来,不过手没有停下,依然朝四婶身上猛下狠手。

“什么?玉贵。你是不是听你老婆的话也跟着偏颇那个贱人啊,将孩子送到那去住也就罢了,怎么还受那个贱人挑唆回家来欺负你妹妹来了?知道谁远谁近不?再怎么说惠婷也是你的同胞妹妹,你怎么偏向外人呢?”大姑掐着腰在一边数落着。

二姑也走过来怨毒的说:“这不,那个贱人给他们点好,两个孩子不交束脩可以上学,还在那边白吃白喝,所以,四哥觉得那边比自己家对他还要好,再加上他老婆的耳旁风。这不,心思都贴到那边去了?”

“我说玉贵啊,你别这样不孝好不。爹娘将你养大容易吗?你想跟那个贱人学?咱爹娘将玉生养大,被她迷惑的都忘了养育之恩了,你也有这个心思?”大姑瞪圆眼睛指着四叔说。

方玉贵正忙着左右护着四婶,没有时间搭理她,所以没有说话。

“看看看看啊。一定是那个贱人在后面给你们两口子吃什么甜枣了,难道你也想跟玉生一样要分家啊?”大姑无意的一句话,却像一记惊雷,让奶奶陈氏和方惠婷住了手。

二姑走到大姑跟前,拉着她的衣袖急切地说:“大姐,要是四弟分家出去。我们怎么在这生活啊,别人的唾沫都能将我们淹死。”

“走,咱们找那个贱人算账去。别以为挣点钱有人罩着,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哼,不让金蛋上学也就罢了,还挑唆四弟分家。这心肠也太恶毒了吧,”说完对着方惠婷喊:“你还傻站在干嘛?被两个耳光打傻了。走啊。”

方惠婷拍拍身上的土,又将头发捋了捋,然后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跟着大姐二姐后面去找谢芳草算账。

四叔想上前拦阻被陈氏拼命拉住说:“你要是敢拦阻,我就一脑袋撞死在你面前。”

四婶哭喊着说:“娘,真的不关三嫂的事。”

“还三嫂三嫂的,你这个贱种,她已经自立门户了,根本不想跟咱家有什么瓜葛,你还往上贴什么贴?”陈氏边骂着边动手打四婶。

方会全躺在炕上想,这样一闹自己倒是找到能上门的契机,先将金蛋安排进去启蒙,后面的事一步步来。

方玉石跟方会全不谋而合,将要出去的大伯母拉住,自己跑到西屋跟爹爹商议。

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方玉石就到了,摆出的姿态很正义凛然。

听方舒平说,爷爷方会全道歉很真诚,而且还老泪纵横,不过道歉只限于今天三个女儿来这里胡搅,别的却没有提,只是句句不离对方玉生的养育之恩,而且,明确说:“现在我家有难,都是一家人,平时闹意见也是锅沿碰瓢盆的事,不能太过计较,怎么也得拉扯一把,不提我们老两口养育之恩,现在玉石不容易,金蛋能上学,也算是玉生对玉石小时候照顾的报恩了。”

提到养育之恩,提到方玉石小时照顾方玉生之恩,姥爷大舅二舅,连方舒平都没有可驳斥的话,善良的人都只是记着别人的好,有一颗包容的心,所以,姥爷他们虽然觉得此事不对,却无从反驳,只是如果答应此事,心里却很别扭、很堵心,感觉像是被威胁或是被胁迫,如果不答应也感觉难受别扭,好像卯定自己是个没良心之人,竟然狠心到对养育之恩漠视的程度,不用别人说,自我就感到罪恶深重。

姥爷无奈的直言说:“容我跟芳草商议一下,这孩子过去在你们方家,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

意思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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