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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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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他不自觉地别开目光,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瓮声瓮气地骂:“我才要问你,想做什么?明知道今夜宫宴,京中青年才俊汇集宫中,你疯了,敢在这种地方梳妆?”

不是每一个人都象夏风一样温和敦厚,品行端正!相反,绝大多数纨绔成性,放/荡不羁!也不是每一个都肯老老实实呆在洐庆宫,规规矩矩地享受美食,同时也任自己变成商品任人品头论足,秤斤论两!

癖如他,再癖如南宫宸……

她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只要有一个人看到……

他机灵灵打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你有病啊!”杜蘅才觉得气得要发疯!

她何尝不知危险?

然而除了冒险一试别无他法,她必需回到洐庆宫!心惊胆颤地好不容易溜到这里,眼见离成功只一步之遥,他一出来立刻毁了她所有的成果!

这个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生来克她的!

“我有病?”石南咬牙切齿,眸中全是熊熊的怒火:“这么说,你方才在南宫宸面前,也是这副模样?我是不是应该跟你道歉,不该打断你的好事?也许,他玩得高兴了,会赏你个燕王妃的头衔……”

“闭嘴!”杜蘅羞愤难当,一巴掌摔了过去。

石南头抬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胸中怒火更甚,黑亮的眸子里燃着两簇火:“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杜蘅心伤难抑:“是!所以,请你走开!”

石南的眸光一沉,眼神里没有愤怒,满满的全是失望,失望到绝望,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你!真!贱!”

说罢,他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柔和的月色下,挺直的背影竟有丝挥不去的萧索和落寞……

杜蘅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唤出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

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头。

泪水汹涌而出,滑出眼眶,流进嘴唇,满满的全是苦涩。

她抹了又抹,抹了又抹,却是越淌越多。

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在强装镇定,假装若无其事。可,天知道,那种恐惧有多么深刻,多么强烈,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无助?

前世佛堂那惨烈而耻辱的一幕,如刀凿斧刻般铭在心头,不曾有片刻遗忘!

尤其是重生后她亲眼看到那个曾经强/暴她的男人,那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形容猥琐的乞丐,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折磨得她几近发疯!

可不论她怎么掩住耳朵,那淫/荡邪恶的笑声,依旧如附骨之蛆,缠着她在耳边一遍遍嚣张地回响。

他肮脏的嘴里喷出的浓浊的臭味仿佛还在她的周身弥漫,挥之不去——即使,她把自己剥了皮,削了骨,死后重生,那噩梦依旧追逐着她,不曾远离……

她瑟缩着身子蜷成一团,对着草丛狂呕,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却还在拼命地吐,恨不能把五脏六腑,心肝肠肺全都吐出来……

“够了!”一双手,忽地攀上她的肩:“再吐下去,你会死的!”

杜蘅浑身寒毛直竖,瞳孔蓦然放大。

他轻轻一指,按上她的唇:“嘘,是我~”

杜蘅惊魂稍定,目光凝定在他的脸上,游离着,艰难地拼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石南弯下腰跟她面对面地瞪视着,直到确定她的瞳眸里有自己清晰的影像,这才淡淡地问:“看清楚了,知道我是谁了?”

杜蘅不语:他不是走了,干么又回来?

石南烦燥地耙了耙头发,嘟囔一句:“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干嘛要回来?搞不好是鬼上身!”

换了以前,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九天仙女,他也会掉头就走,管她去死!

偏偏,对她做不到。他,舍不得,放不下,抛不开!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

她,是他命里的魔星!

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条帕子:“呶,擦擦。”

杜蘅哭得一哽一哽,低低逸出一句。

石南没听清,凑过头去:“什么?”

杜蘅头垂到胸前,低低重复一遍:“我有。”

“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乖乖地听我一次话?”石南暴怒,那种浓浓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放心,这上面没浸迷/药!我的胃口还没这么奇怪,对一个又脏又臭的疯婆子下手!”

该死的,为什么她对着自己,总是有这么深的戒备?

杜蘅的脸暴红,终是没有作声,乖乖地接过帕子,抹泪。

一只水囊递到面前。

“哪,漱漱口!”石南不看她,凶巴巴地吼。

她愕然抬眸:又不是行军打仗,干嘛还随身带着水囊?

“放心,没用过的!”石南会错意,冷笑一声。

“谢谢~”杜蘅垂了眸,接过水囊,侧过身去含了一口水,一丝清冽甘甜的味道,立刻冲淡了满嘴腥臭之味。

泪水再次涌进眼眶,她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一小口一小口地漱了起来。

石南松了口气,崩着脸踱到一旁。

轻微的悉簌声响起,石南转过身。

杜蘅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拿着水囊,怯生生地道:“脏了~”

石南心中一荡,把水囊夺过来,往腰里一别:“你还知道脏!”

这才对嘛!女人就该羞羞怯怯,温温柔柔才是。

杜蘅粉颈一红,垂下头不敢做声,手里的帕子扔也不是,收也不是,揉成了菜叶。

石南佯装看不到,啪地打了个响指。

杜蘅还没会过意,就见一名宫女悄没声息地走了出来,定睛一瞧,竟然是碧玉!

瞬间,她手足冰凉,心提到了嗓子眼!

石南缓缓转身,一双眼睛摄人魂魄地冷,隐隐透着股森冷和阴鸷:“皇上那,知道怎么回话?”

杜蘅惊疑不定,目光在石南和碧玉之间来回游移。

是他在皇后身边安插了密探,还是神机营根本就是受皇后控制?

他跟皇后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碧玉竟会对他毕恭毕敬?

“知道~”碧玉神色恭敬,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

石南若无其事,笑着去牵她的手:“好啦,现在可以放心走了?”

杜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眼前的他好陌生,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永远吊儿郎当,嘻皮笑脸,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纨绔子弟!

石南愣了一下,忽地哧地一笑,嘻皮笑脸地道:“假的!真的碧玉在坤宁宫呢~”

杜蘅自然不信,却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她只是个闺阁女子,朝廷的事,不可能也不应该知道得太多。

你抢劫啊?

紫苏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人唤醒,告知:“二小姐已经先行回府,你可自行出宫。2”

她满腹疑云,只得坐了车出宫,到了家一瞧,杜蘅却是人影都不见。

这一下,她可慌了神,思来想去唯一可以求助的对象,却是石南。

扭身就跑,刚到门口,忽听得白前嚷:“小姐回来了!”

定睛一瞧,杜蘅垂着头,慢慢地走了进来棼。

她心中一喜,正要迎上去,忽地愣住:不对啊,小姐的发髻全散了,一头青丝披在肩上,被月光一照,镀了层淡淡的银光。

而且,她是怎么回来的?门口的婆子没听到一点动静!

“小姐!”白前离得近,借着走廊下的灯光,已清楚地看到杜蘅双目红肿,樱唇肿涨,骇得尖叫出声龟。

杜蘅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缩起了肩。

“嚷什么?”紫苏轻叱一声:“还不快去打热水来?”

“哦,好,好……”白前反应过来,扭身就跑。

紫苏抢上来,牵住杜蘅的手,发觉触手冰凉,满满的全是汗,心中一紧,机警地左右瞧了一眼,迅速将她拉进门,扶到榻上。

杜蘅低低地吐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晚的神经松了下来,软软地扑进她怀里。

“紫苏~”只吐得二个字,已猝然红了眼眶。

紫苏张开双臂,将她拥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良久,杜蘅终于恢复了平静,从她怀里退出来:“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紫苏也不敢问,轻声道:“好。”

她掀了帘子出去,把所有人都调开,搀了杜蘅去净房。

这一泡,就是三个时辰,换了好几次水,几乎把身上搓得掉了几层皮。

紫苏瞧得心惊胆颤,终于忍不住冲到了屏风后:“别洗了,再洗就不成人样了!”

“怎么办,”杜蘅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洗不掉了~”

紫苏一时没会过意来,走过去:“哪儿,我帮你。”

杜蘅摇头,眼中满是绝望:“没用,谁也帮不了我。我,很脏~”

紫苏眼眶一热:“胡说!脏的是他们,与小姐无关。”

杜蘅抿着唇,不吭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过去的事,还想着做什么?”紫苏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泡得起皱的手:“你忘了?我们重生了,这个世上,已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杜蘅一震,眸光渐转清明。

是的,她重生了,似一只浴火的凤凰,在烈火中涅磐,获得了新的生命!

手执利剑,为复仇而来!

复仇的路上布满荆棘,要想要毒蛇的巢穴中生存,并且给敌人致命一击,就必需以毒攻毒,绝不允许如此软弱!更不能被前世的阴影击垮!

“你出去,我要更衣。”

“好。”紫苏悄悄吐出口气,轻轻地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赏的贡缎,第二天晌午送了过来,引得众人羡慕不已。

许氏有心想问她讨一匹替嫡女杜蓉做几件衣裳,也好沾些富贵之气,博些眼球。

只可惜,杜蘅关起门来,足不出户,连老太太这边的晨昏定省都借口身子不舒服,自个给省了。

许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免不了在老太太面前唠叨几句,不时给她上点眼药。

不料,反招来老太太一顿排揎:“贡缎是宫里娘娘赐给蘅丫头的,你去要了来,也不怕折了蓉丫头的福份?”

许氏被训得做不得声,只得悻悻地退出来。

心里憋着一股火,越发地发了狠,定要在短期里做出些成绩,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还以颜色!

可惜,她想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挑一间中等的店面,价钱上还不肯吃亏,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

许氏天天吃过早饭便往外跑,连着在街上转悠了七八天,一间称心的也没寻着,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气。

“夫人,你说笑话吧?”掌柜的几乎想笑:“这样的铺面,只出三万两?”

“你休要欺我一个妇道人家,”许氏一副精明的模样:“我打听过了,这周围的铺子,基本都是二万五。三万两,已经很公道了。”

杜二爷在杭州做了十几年的丝绸生意,如今进了京,为稳妥起见,头一间铺子还是想从老本行干起。

许氏见这间铺子地段好,又正好是做绸缎生意的。

把铺子盘下后,稍加装饰,进些货,立马便可开张大吉。

闹得好,还能把这家铺子以前的熟客给接收过来,这才一咬牙,往上涨了五千。

岂知,这人竟还不知足,想要更多!她又岂会让他如愿?

并不是出不起这笔钱,只是再有钱,也没有给人讹诈的道理!

“既是如此,”掌柜地皮笑肉不笑,冷冷地将她请出了店铺:“夫人且去别家打听,小店还要做生意。”

许氏气冲冲地出了门,狠狠啐了一口:“呸!就这么间破店,我还不稀罕呢!”

钱妈妈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们也转了这么多天了。三万两,怕是真的买不着。要不,咱再加两千?”

许氏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你倒是大方,开口就是两千!有本事,这两千两你来掏?”

钱妈妈老脸一红,讪讪地住了嘴。

对街的茶楼,一双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目送着主仆二人远离,这才离座,带着紫苏往楼下走:“走,看看去。”

伙计见有客人光顾,堆满了笑迎上来:“小姐,买衣料呢?”

掌柜的做了一辈子的绸缎生意,只一眼就瞧出杜蘅身上的衣裳不论款式,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

连忙热忱地将她迎到里间:“小店新到一批云罗,质料轻软,颜色素雅,最适合年轻的小姐做秋装了。”

他见杜蘅一身素雅,知她不喜张扬,便把那些华丽的织金,刻丝等等都略过不提,一力向她推荐云罗。

杜蘅抿唇一笑:“掌柜的,先别忙。我来,不是买料子的。”

掌柜的一愣:不买衣料,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只不过,在生意场上混,早练就圆滑融通的性子,心里有不悦,面上依然是堆着热情的笑:“不买也没关系,看看,若是瞧得上,以后有空勿必关照小店的生意。”

紫苏噗哧一笑:“你倒是个伶俐的。实跟你说了吧,我们小姐是要跟你谈笔生意,却不是几匹云罗,而是上万的大生意。”掌柜见有大生意上门,精神一振:“小姐想要多少货?不是吹牛……”

杜蘅打断他:“你这铺子,多少钱?”

她不问他卖不卖,却直接问他什么价。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一愣,道:“不知小姐从何处得来的风声?小店没打算……”

真是奇了怪了,他分明没贴转让的条子,怎么大家都来买铺子?

“多少都没关系。”杜蘅再次打断他:“你开个价。”

“对不住,”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小人只负责经营,卖不卖的,小人做不了主……”

“十万!”

“十万?”掌柜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已是这家铺子价值的四倍!这样一家绸缎铺,顶了天一年也就能净赚个五千两。

十万两银子,二十年才能回本,哪个傻子会买?

若是他的,二话不说,立刻就出手了!

杜蘅淡淡地道:“麻烦你跟贵东家说一声,就说我有意购买。”

“为什么?”掌柜的疑惑了。

这铺子有什么宝贝,怎么大家都抢着要?

“几日可以听到答复?”杜蘅再问。

“呃,”掌柜的还有些回不过神,愣愣地道:“明,明天~”

杜蘅说着,站起来:“那好,我明天此时再来。”

掌柜的愣在椅子上,竟连送她出门都忘了。

第二日,杜蘅果然如约而至。

掌柜的十分殷勤地把她迎到内堂,不等她开口就捧了张契约出来:“小姐请看,契约都准备好了。”

紫苏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摞银票,搁在桌上:“这是永通钱庄的银票,每张一万,共十张,掌柜的点算一下。”

“要不了这许多,”掌柜的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张就够了。”

“你说什么?”紫苏深感诧异,哪有人嫌钱多?

杜蘅眉一扬:“冒昧问一句,贵东家是哪位?”

“我们东家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哪需劳动他?”掌柜的笑眯眯地拿出印泥,恭敬地递到她面前:“契约已经立好,小姐验完若是无误,就请在此按上手印。”

“小姐,”紫苏拉住她的衣袖:“要不咱先别急着买,回去再商量商量?”

“也好~”杜蘅想了想,起身往外走。

“小姐万勿疑心,”掌柜的满头大汗,急忙追了出去:“小人在此经商十几年,街坊邻居都认识,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喂,你别走啊……”

杜蘅却是头也不回,直接走了出去。

掌柜的傻了眼。

这叫什么事?

一个可着劲地要加价,一个拼了命地要还钱,他夹在中间倒里外不是人了!

“没用的东西!”石南低咒一声,从里间走了出来,抄起桌上的契约揣到怀里,追了出去。

“少东家~”掌柜的哭丧着脸:“这不能怪我啊!小人已经按您的吩咐,按最合理的价钱卖给她了。是她嫌便宜,不肯买啊……”

“掌柜的~”伙计小声提醒:“少东家,早就走了~”

掌柜的抬眼一瞧:可不是?人早走得没了影子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世上还真有拿钱不当一回事,有便宜不占,非要倒贴的!

你说,少东家若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拿铺子去哄人开心,倒也说得过去。

那小姑娘干嘛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拿着银子不当数?

石南追了半条街,忽见杜蘅站在街角,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冷冷地望着他。

他竟有些不自在,愣了好一会才走过去:“真巧,在这遇上了。”

杜蘅安静地站着,漆黑的眸子里燃着两簇小火苗,一声不吭。

仿佛在说:掰,你再使劲掰!

紫苏噗哧一笑:“可不是巧吗?”

石南脸一热,知道瞒不过她,讪讪地道:“我,不是想帮你吗?”

事实上,这段时间她一直闭门不出,他真怕她想不开。

“我没请你帮。”她硬梆梆地道。

石南轻咳一声,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原来的痞气,摸出那张店契,在手里摇得哗哗响,笑嘻嘻地问:“好吧,我承认是有点狗拿耗子。铺子你还要不要?”

很好,又变得牙尖嘴利,看来那晚的事对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影响。

“送上门的东西,干嘛不要?”杜蘅杏眼一瞠,夺过店契,转身就走。

“喂!”石南眉花眼笑,拔腿就追:“光天化日之下,你抢劫啊?”

PS:八千字,更新完毕~明日继续~

未婚先孕

八月二十六日是顾氏百日忌。

虽说只是亲人间举行个小仪式,并不需大肆铺张,三牲果品却也是必不可少。

这也是许氏掌家以来,第一件搬得上台面的大事情,一心要让老太太瞧瞧她掌家的能力和手段,因此格外的上心。

早早的便拟了单子,先送给老太太过目,得到许可了,再分派了人手去备办。

因与顾氏有关,这一回外院的那些人倒并未刁难,爽快地办了来棼。

夏风下了朝便赶着过来,刚好在门口与杜谦碰上,两人便一同进了门。

杜谦没想到,夏风对杜蘅如此上心,连顾氏的百日忌都记在心里,下了朝巴巴地过来。

两人先去瑞草堂给老太太请安,这时杜蘅几个已经在了闺。

听得夏风来了,慌得杜芙,杜蓉几姐妹忙起身避到了屏风后面。

老太太经过一连串的打击,精神已大不如前,说了几句话,便显了疲态。

杜谦便领着夏风到了花厅里叙话,不多会功夫,杜仲从学堂里回来,也陪在了一块。

这是杜仲第一次见夏风,很是好奇,免不了问东问西。

杜谦不好拘他,好在夏风性子本就谦和,并不以为杵,几乎有问必答。

这样一来,三个人倒也算相谈甚欢。

夏风心里记挂着杜蘅,有些心不在焉。

中秋夜宴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有很多疑点,本想找机会单独问她,不料她被皇后召去后,竟然托辞先出了宫,连皇上的赏赐也没要。

坐了一会,忽听得小厮来报:“老爷,石少东来了。”

“快请~”杜谦微微惊讶。

夏风随口问了一句:“哪个石少东?”

“阅微堂的少东家,烟萝下葬之时,他在碧云庵帮忙。”

“是他~”夏风脑子里浮起一个模糊的人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杜谦叹了一声,道:“这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故岳父于他有救命之恩,养在顾府六年,想必是来送烟萝最后一程。”

正说着话,那边小厮已引着石南走了进来。

“杜世叔。”石南给杜谦执了晚辈之礼。

上回在碧云庵,好象他称的杜大人,怎么这回变世叔了?

杜谦微微一愣,心中闪过怪异之感,这时也不及细思,指了杜仲道:“这位是二弟长子杜仲。”又对杜仲道:“快叫石大哥。”

“石大哥~”杜仲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石南哈哈一笑:“你就是杜仲了?有时间,一块喝酒。”

杜谦微有不悦,面上却不好显露,委婉地道:“仲儿在私塾念书,怕是没有时间出来应酬。”

石南也不恼,转过头随随便便冲夏风点了点头:“小侯爷也来了?”

那语气,仿佛这是他的家,夏风来了不该来的地方。2

夏风心里隐隐有几分不舒服,但他向来温和,并不喜与人在口头上争胜,只淡淡笑了笑:“久仰大名。”

这话,倒不算是虚伪。

阅微堂在京城可说是家喻户晓,下辖几十家店面,涵盖了钱庄,银楼,绸缎庄,成衣铺,酒楼,甚至还有几家青楼……

经营范围如此之广,涉猎如此之多,实力雄厚可见一斑。

可正因为如此,阅微堂的名声,这么多年一直也是毁誉参半,各执一词。

夏风对于石少东的名头倒也常有耳闻,只是他素来认为堂堂男子汉,就该走仕途,或从文或习武,报效朝廷,保家卫国。

骨子里,是很有些瞧不起那些蝇营狗苟,与民争利的商人的,自恃身份不屑结交。

因此,在京城里石南虽然是个跺跺脚,临安也要震三震的人物,夏风今次却还是头一回正式跟他打交道。

这时见了他油滑的样子,轻视之心益浓。

石南充分发挥商人长袖善舞的优势,不过盏茶时间,已经跟杜仲混得烂熟,如鱼得水。

小厮过来传话:“二太太请各位老爷,少爷,小侯爷去祠堂。”

等到了祠堂,杜诚和许氏已经在场,见了夏风,少不得又是一番厮见。杜诚和许氏,又特别向石南道了谢。

夏风这才知道,石南这小子滑得很,竟然每人都送了份礼物。

怪不得许氏,杜诚对他另眼相看——果然是商人本色,上哪都不忘记笼挌人心!

心里便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也该带些礼物才是。以后就算再补,也已被石南抢了先,终归是不美。

姓石的也真是,杜谦不过是个太医,于他有恩的是顾老爷子,他这么上赶着巴结,比他这个准女婿还殷勤,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不满更甚,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时杜松领着杜家几姐妹以及两房的几位姨娘都到了祠堂,男左女右,分两列站好,杜谦在中间主持仪式。

杜蘅不经意地抬了头,对面一排高高低低的男子中,石南赦然在列,不禁微微一怔。

石南笑嘻嘻冲她挤了挤眼睛:嘿嘿,我来了!

杜蘅皱眉:你来做什么,添乱!

石南笑得很无辜:老爷子对我有恩,夫人百日,我岂可不来?

杜蘅知他无赖的性子,越是生气着急,只怕越合他心意。不理不睬,说不定他觉得无趣,呆一会自己就找借口走了。

这么一想,便垂眉敛目,不再理他。

石南悻悻地撇了撇嘴:真无情,我大老远跑来,连多瞧两眼都不肯!

调开目光,冷不丁与夏风冰冷而略含警告的视线相撞。

好个轻薄浮滑的无耻之徒!既是来祭拜顾氏,便该循规蹈矩,他却贼眉鼠目,一直在杜家几姐妹身上流连!

幸得阿蘅不假辞色,未予理会,只是他却不能如此轻轻放过!

石南被他撞到,不仅不慌张,反而咧唇一笑,示威似地把目光依旧粘在杜蘅身上。

怎么,未婚夫了不起啊?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夏风气得捏紧了拳头,若不是碍着杜谦的脸面,当场就要揍他个鼻青脸肿了!

这边暗地里刀光剑影,那边杜谦的筹词已经说完,站过一旁。

杜诚因住得远,顾氏葬礼,七七都没赶上,这次百日忌自是再不能怠慢。

他第一个出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顾氏磕了九个响头。只因顾氏这些年,对他仁至义尽,照顾有加。

每逢年节,许氏打发人送节礼,柳氏掌着中馈,所回的礼,每每都是他们送的数倍至十倍。但每回见了面,言词间总有一股盛气凌人之态。

顾氏却不然,她身子不好,一年里有半年躺在床上。

每逢许氏生产,仍寻了空隙,一针一线地做些小衣物,小鞋袜,再悄悄地夹一些银票在里面,不声不响地命人送来。

杜诚不是木头人,顾氏的情,他记在心里,对这位大嫂,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老太太常抱怨,是因为顾忌人言,才会狠心把他放逐到杭州。他却隐隐觉得,大房若是顾氏当家,也许他的日子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只可惜,红颜薄命,顾氏身子太弱,被柳氏把持了中馈,也是命数使然。

杜诚之后,接下来便是杜松,紧接着是杜仲,杜修,再然后是夏风,最后是石南。

男子行完礼之后,再由许氏领着一众女子行礼,按尊卑长幼,年龄齿序,依次到顾氏的灵前上香叩头,这就算完事了。

轮到杜荇叩拜完毕,接过丫头递过来的香,插到香炉中时,却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大小姐,你怎么啦?”许氏唬了一跳,忙上去扶她。

“许是中午积了食,胃有点不舒服。”杜荇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

杜蘅心中一动,抬头扫了一眼石南。

石南挑了挑眉:你猜?

夏风敏感地捕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阿蘅跟他,好象很熟?

“让我看看。”杜谦说着,走过去打算帮她扶脉。

杜蘅敏捷地踏上一步,挡在了杜谦和杜荇之间,道:“还是我带大姐到里间,帮她仔细检查一下吧。”

杜谦这时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遂改了口:“也好。”

“我来扶大姐吧!”杜荭抢到前面,扶住了杜荇的腰。

杜蘅也不跟她争,三人进到隔壁的房间,扶杜荇在椅子上坐下:“大姐,把袖子捋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出了祠堂,没了那股浓浓的檀香味,杜荇的胃已没有先前翻涌得厉害,遂愤愤地一把推开她。

杜荭也挡在她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三姐姐什么时候,对大姐这么关心了?”

杜蘅淡淡道:“既是大姐不领情,那就算了。”

说罢,扔下两人返身进了祠堂。

杜荇冷笑一声:“打量我真是傻子呢!想利用我在夏风面前出乖卖好,呸!”

“大姐,”杜荭神情紧张,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什么?”杜荇莫名其妙。

杜荭狠狠地瞪她一眼,到底是黄花闺女,“怀孕”二字总是难以启齿,只得以手指了指小腹。

“呸!”杜荇臊得满面通红,条件反射地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就好~”杜荭长吁了一口气。

人还没嫁过去先有了身孕,不管是不是和三的种,已是名声有污,即使将来真嫁进和府,在公婆面前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才多长日子,怎么可能……”杜荇羞得说不下去。

杜荭目光冰冷,低声警告:“你可不能糊涂,以后千万莫再让他沾你的身!万一有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我知道……”杜荇讷讷地垂下了头。

说得轻巧!男女之间一旦跨过了那条界,男人食髓知味,哪里肯再忍?

最近每回见面,基本都是在做那事,有时连体己话都顾上说,直接在马车上就……

这样的热情,她如何招架得住!

其实不止是她贪恋这甜得醉人的爱情,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面对心仪男子的求欢,又有几个能拒绝得了?

杜荭瞧她的神情,已知她是阳奉阴违,心里恨她无用:“我把话撂在这里,听不听由你!只一点,以后可别在我面前来哭!”

恰好许氏在里面唤她,遂推门进了祠堂。

留下杜荇独自坐在椅中,思索着杜荭的话,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她不是傻子,女子未婚先孕,后果有多严重,岂会不知?

再往细一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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