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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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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松了口气,态度变得咄咄逼人:“你想栽赃,也要找个象样的法子!信口雌黄可不成!”

杜蘅看着她,忽然笑了:“柳姨娘,我好象没说藜芦是你放的吧?”

柳姨娘愣住,瞪视着她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别跟我耍嘴皮子!你这么说,人人都知道是在针对我!凹”

“怎么不说是你做贼心虚!”紫苏冷笑。

柳姨娘大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杜蘅笑了笑,话锋一转:“祖母当天晚上吃的是药膳,菜谱父亲也看过,我有没有胡说八道,父亲应该最清楚。”

“谦儿,”老太太强忍着翻腾的怒火:“蘅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杜谦面上神情很是复杂,半晌没有做声。

做为医者,最清楚老太太的病症,心知杜蘅说的,九成以上是真话。

可是,他的女人竟然下毒害他的母亲,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着女儿女婿的面,他丢不起这个人!

“是不是?”老太太怒了。

他犹豫许久,终于点头:“有可能~”

“老爷也不能肯定,对不对?”柳姨娘越发地有了底气:“退一万步说,就算二小姐说的是真的,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怎么知道藜芦是谁放的?”

“是啊,”杜蘅顺着她的话道:“要证明这一点,本来也不容易。好在,藜芦是有毒药物,刚好属于受管控的类别。”

柳姨娘愣住:“什么意思?”

不是说,这东西到处都能买到,根本查不到来源吗?

紫苏轻蔑地道:“意思就是,虽然京里每家药铺都有,却必需凭大夫的药方购买,且造册登记,以备查询。”

“所以,”杜蘅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轻描淡写地道:“我花了点功夫,拿着父亲给祖母开的药方,派人到药铺去查,终于找到了那家药铺。”

她把纸条递给杜谦,继续道:“这上面写明,初一巳时三刻,有人从他店里买走了二钱藜芦。”

杜谦瞪着那张字条,脸上青红交错。

“除了添加了一味藜芦,其与的跟父亲给祖母开的药方,并无二至。”杜蘅知老太太不识字,轻声解释。

血色瞬间自柳姨娘的脸上褪去,变成雪一样惨白。

她翕了翕嘴,强辩道:“一张药方,证明不了什么。”

“的确,”杜蘅点头:“单凭这张药方,只能证明有人对祖母意图不轨,却不能证明谁是幕后主使。”

“若不是有人在老太太的药里做了手脚,令老太太晕厥,老爷也不会信了曾高子的鬼话,听凭他把二小姐带走,险些送了二小姐的性命!”紫苏直视着她,眼里的仇恨令她寒毛直竖。

柳姨娘被逼得移开视线,本想要反驳,动了动唇,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郑妈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那也不能证明,是柳姨娘做的。”

“祖母若还有疑问,”杜蘅淡淡道:“药铺的掌柜已在门外等候,可以亲自问他。”

不等杜谦说话,紫苏立刻转身挑起帘子出门,很快带了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进来。

玄参低下头假装替柳氏整理膝上搭着的薄毯,顺势悄悄往后挪了一步,退到了阴影里。

这个细节,落到了夏风的眼中,不觉眸光微微一冷。

“小人蔡赞,是仁和药铺的掌柜。”看到一屋子的人,中年男子只微微愣了一秒,立刻满面堆笑,躬身行了一礼:“给老太太,杜大人,杜公子,杜小姐请安。”

近来杜家的大少爷莫名其妙瞎了双眼,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

眼前的男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一看就不是杜松,深夜还能于内院逗留,只可能是小侯爷夏风了。

但他在京城里混了这么久,早就知道,越是大宅门里龌龊事越多,这种时候,精明外露,不如装糊涂。

“胡闹!”杜谦连连顿足。

自古同行是冤家,杜家的丑事被他知道了,不知要传成什么样?

他到临安时日尚浅,本就没有什么根基,名声一臭,更是举步维艰了!

杜蘅只装没有听到,冲蔡赞福了一福:“蔡掌柜,本月初一巳时三刻,是否有人到你店里购买过藜芦?”

“是~”

“买药之人,蔡掌柜可还有印象?”杜蘅又问。

“是个丫头,年纪在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个,白皮肤大眼睛,长得很俊。”蔡赞看一眼紫苏,道:“衣服跟这位姑娘的一样,很是体面。”

夏风不禁暗自点头:这人倒是个谨慎的,话说得简洁,除必要的陈述并无一字赘言。

但又句句扣着要害,短短一句话,不但描述了那人的轮廊,更是将嫌疑的对象,锁定在一个极窄的范围里。

紫苏穿的一等丫头的服饰,在府里,一等的丫头还不到二十个。

若再加上外貌,年纪,符和条件的,只有六七个了。

如果猜得不错,杜蘅接下来,必然要从这里入手了。

不,或许她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为了堵住那人的所有退路,才这般大费周章!

这么想着,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玄参。

玄参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身子完全藏到了阴影里。

“若是你再看到她,还认得出来吗?”

“认得。”蔡赞先是肯定的点头,接着解释:“藜芦是管制药,是我亲自接待的。而且那一整天,除了她再无其他人购买,是以印象很深刻。”

“紫苏,”杜蘅不急不缓地吩咐:“你去请大蓟,木香,连翘,玄参,丹参,桔梗,青蒿……”夏风忽然叫了一声:“玄参!”

玄参浑身一颤,仓惶地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氤满了泪花。

夏风唇一弯:“给我倒杯茶。”

“是~”玄参无奈,只得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执起茶壶斟茶。

她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茶水不停地洒出来,有几点溅到了老太太的衣服上。

“怎么搞的,”郑妈妈忍不住抱怨:“连杯茶都不会倒!”

老太太若有所觉,望着她的目光蓦地变得凌厉起来,语气森然:“是你,对不对?”

她这一问,所有的人目光都刷地集中到了玄参身上。

玄参越发害怕,连杯子都握不稳,叮当一声掉落地面。

蔡赞轻“咦”一声,指着她道:“就是她!是她到药铺买的藜芦~”

扑通,玄参再也撑不下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多谢蔡掌柜,改日再登门道谢。”杜蘅冲他点了点头,吩咐:“紫苏,送客。”

蔡赞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愿意卷进别人家的是非中,离得越远越好。

“忘了本的小昌妇!”他一走,柳氏立刻先发制人,尖声叱骂:“枉我这些年一心对你,着意栽培,没成想竟养了个白眼狼!你,你竟敢处心积虑加害老太太!来人,把这黑了肠子的贱婢拖下去,杖毙!”

她声色俱厉,玄参伏在地上,只是低泣,连头也不敢抬。

“你,你……”老太太气得面青唇白,哆嗦着唇,话都说不出来!

夏风,平日总是带着温雅的微笑的眼神,此刻变得冰冷而残酷。

仿佛,只要他此刻手里有刀,就会毫不犹豫地砍向她。

“柳氏,事到如今,你还以为别人会信你这一套金蝉脱壳的把戏?”

在这充满了愤怒的目光中,柳姨娘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贱妇!”杜谦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记巴掌。

柳姨娘捂着脸,尖声哭道:“冤枉啊,这全是玄参这贱蹄子自作主张,奴婢全不知情!你们不能凭她一句话,胡乱冤枉我啊!”

“这么多人,这么多证据,你还想狡辩?”杜谦气得直发抖。

“我没做,要我怎么承认?”柳姨娘坚决否认:“奴婢没见过曾高子,也不认识什么藜芦,这都是二小姐事先做的圈套,想诬陷于我!”

“姨娘,”郑妈妈长叹一声:“你,还是认了吧!”

一件二件,还可以说是二小姐挟私报复,这么多人,这么多证据全都指向她,要人怎么帮她?

“不!”柳姨娘死硬到底:“不是我,我没做过!是柳亭家的怕二小姐知道二弟偷了夜明珠!玄参,她,她与人有私情,被二小姐撞破!她二人私下做主,与我全无关系!”

“柳姨娘!”柳亭家的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你可不能没良心!我豁出命去帮你,怎么这会子竟反咬我一口呢?那死鬼男人偷了二小姐的珠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杀二小姐灭口?杀了她,难道这事就掩盖得住吗?”

玄参也哭道:“是姨娘要我去买的药,药方也是她偷出来给我的!为防有人认出老爷笔迹,留下后患,交待我上街找代书写信的把药方重新抄了一遍!我认字不多,怕我弄错,特地将藜芦写在了纸上。”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呈到杜谦手里:“老爷请看,这是不是姨娘的字迹?”

杜谦扬起手里的宣纸,一步步逼到她身前,骂道:“贱妇,罪证确凿,还敢抵赖!”

老太太手足冰凉,捂着胸口直嚷:“反了,反了!”

万万料不到玄参竟然还留有证据,柳氏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纵身扑过去抢:“贱人,你竟敢出卖我!我杀了你~~~”

“啊~~”玄参见她神情恐怖,状若疯狂,骇得连退了数步,撞到炕沿上。

柳氏却因伤重,无法维持平衡,只扑了一半便狠狠一跤摔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跳梁小丑!”夏风不屑地撇了撇嘴。

杜谦抢过夏风手里的马鞭,用尽全身的力气狠抽下去:“我让你再害人,叫你再百般抵赖!”

“啊~”柳姨娘疼得满地翻滚,嘴里嚷道:“饶命,老爷饶命!我只想吓吓二小姐,并没想害她性命,更不敢害老太太。老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一屋子人都冷冷看着,谁也不肯开口求情。

“如此没有尊卑廉耻,不顾伦常道德,心狠手辣的毒妇,留你在世上还有何用?”杜谦打得累了,把马鞭往地上一扔:“来人,把她拉下去剃了头,送到庵里做姑子去!”

“不,不要!”柳氏趴在地上,紧紧抱着他的腿:“我不要去庵堂!松儿还未娶亲,荇儿,荭儿都没许人!我若是去了庵堂,传出去还有谁跟咱们结亲?”

她不提几个儿女还好,一提,杜谦越发恼怒,挣了几下没挣脱,火起来一脚将她踹开:“你还有脸提?松儿已给你害得盲了双目,留你在府上,只会连累儿女!不如死了干净!”

柳姨娘见此路不通,忍痛爬到炕边。

抱不到老太太的腿,就趴着炕沿,苦苦哀求:“老太太,我侍候了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我这一回!”

老太太一脸厌恶:“送她到庵堂里做什么,留着去害别人么?拉出去,杖毙!”

一听要杖毙,柳姨娘反而不哭了,躺在地上,翻着两只眼珠,森森地道:“我看谁敢?”

她在杜府掌了二十年的家,积威已久,进来的两个粗使的仆妇,一听这话,吓得不敢动。

“拉出去!拉出去!”老太太捶着床,大声喝叱。

“杜谦,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犊子!”柳姨娘豁出去,大声骂道:“要不是我,你会有今天?做梦!进了太医院,出息了,想过河拆桥了?想得美!你敢动我,我就把你的丑事全抖出来……”

杜谦又羞又怒:“闭嘴!你这贱妇,满嘴喷粪,什么脏话臭话都敢往外迸!”郑妈妈见势不妙,抄起一块抹布冲过去堵住她的嘴,抬了头冲吓呆了仆妇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拉出去?”

“放开,唔唔~”柳姨娘拼命摇着头,充了血的眼睛狠狠瞪着她。

老东西,敢落井下石,等逃过这劫,看我弄不死你!

郑妈妈给她怨毒的目光瞧得心里直发慌,下意识地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拉出去,乱棍打死!”老太太怒喝。

仆妇颤颤兢兢过来,架起她拖到院子里。

一会功夫,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了起来。

紫苏只觉畅无比,唇边浮起一丝微笑。

杜蘅却垂了头,默默数着板子,约摸挨了三十来下,估摸着柳姨娘的一条命也去了七八成,这才缓缓走了出来,跪到炕前:“祖母~”

老太太微恼:“你还想怎样?”

话到这个份上,今晚的事,如何还看不明白?

蘅丫头掌握了一切证据,一开始却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地扮柔弱,装糊涂。等到好处都捞够了,这才跳出来,讲事实,摆道理,拿证据,所有人都成了棋子,被她利用,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一步步将柳氏的退路堵死。

最后赶狗入穷巷,痛打落水狗!

“求祖母,饶柳姨娘一命。”杜蘅垂着眼,轻声道。

夏风立刻不满地蹙起了眉:柳氏不死,后患无穷!

“你说什么?”老太太几疑听错了。

她费尽心机,布了这样一个局,难道不是为了取柳氏性命?

痛打落水狗

杜蘅语声清浅,不疾不徐地道:“姨娘虽有百般错,终归是大哥,大姐,三妹的生身之母。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今日若将姨娘生生杖毙,则祖孙,父子,兄妹之间必将生出裂痕,且恐永远无法弥补。相信这是祖母,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是蘅儿想要的。”

这话,象一把刀子直戳进老太太和杜谦的心里。

谁不盼望多子多福,全家和睦?不是万不得已,谁又希望在骨肉亲人之间埋下仇恨,最后闹得分崩离析?

老太太沉默了良久,轻声问:“你想要什么?”

“生存~”杜蘅轻启朱唇,这两个字象掉落冰盘的珍珠,清清脆脆,却如暮鼓晨钟,深深地震荡着他们的心灵棼。

老太太蓦然变色,不自禁地低喃:“生存?”

“是的,”杜蘅静静望着她,清澈的瞳眸中,写着明明白白的哀伤:“蘅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好好地活下去罢了!”

杜谦怔怔地看着她,满腔的羞愤都化作了柔情,女儿的目光似利剑剜心,痛得他好象要窒息先。

这一瞬,他好象回到二十年前,恍然忆起,他与烟萝也曾有过两情绻遣,夫妻间也曾有过画眉之乐……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纯稚的感情如烟消失,最终无迹可遁,剩下的只有利益和算计,以至于彻底地忽略了阿蘅呢?

这句话,更象刀一样,直直地砍中了夏风的心。

有什么,比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发出想要“生存”的呐喊,更让一个男人难堪与心寒呢?

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恨不得将自己捏碎。

这些日子以来,他以为已经做到最好,突然发现,一切只是皮毛……

“若祖母执意要将姨娘杖毙,大哥大姐三妹不知缘由,必然会将这笔帐算到我头上。而我,”杜蘅苦笑一声,低低地道:“实在厌倦了骨肉亲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相互算计。更不希望因为我,弄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所以,请祖母放姨娘一条生路。”

“好孩子,”老太太缓缓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和气度。若祖母再不答应,倒显得器量狭小,不能容人了。”

“常言道,除恶务尽~”夏风眉一扬:“柳氏心肠歹毒,留她在府里,只怕不但不会心存感激,改过向善,反而会怀恨在心,继续做恶。”

杜谦沉吟片刻,道:“将她剃光了头送到庵堂里,从此长伴青灯古佛。”

“哪座庵堂肯收?”老太太皱起了眉。

“京郊有座念慈庵,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曾救过庵主一命,是个稳妥可靠之人,柳氏送到那里,最合适不过。”夏风想了想,道:“祖母若是允许,我便上山走一趟。”

“万一大少爷,大小姐,三小姐知道了,跑去庵堂大闹怎么办?”郑妈妈颇有些担心。

“柳氏下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只要我们不说,他们如何知道?”杜谦斥道。

郑妈妈讪讪地闭了嘴。

紫苏眼中闪过一丝讥刺:这一屋人里,最靠不住的,怕就是他了!

“这个妈妈可以放心。”夏风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念慈庵位于深山老林之中,鲜为人知,且庵堂四周常有虎豹出没。不怕中途迷路,陷入深山中被狼叼走,只管去寻。”

果然如此,柳氏去了那里,岂不等于进了座活牢笼,终身受困于此就罢了,且永远见不到杜松几个了?

杜谦心有不忍,正想说换个地方,抬眸却与一双清澈的瞳眸相撞。

她的目光平静而深沉,隐约间含着一丝嘲弄,仿佛洞悉一切,令他无法直视。

他的嘴唇翕了翕,到嘴的话,化为一声叹息。

老太太疲倦之极,挥手道:“先把她送到郊外田庄上看管几日,等小侯爷安排妥当,再转送到念慈庵去。”

“这几个人呢,要怎么处理?”紫苏指着地上跪着人的,问。

“这等犯上做乱的贱种留着何用?柳亭家的,玄参两人各打二十大板,交人牙子发卖。”老太太冷着脸,很是不耐:“至于曾高子,就请小侯爷看着办吧。”

要不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

打板子时做些手脚,打完了命也去了半条,就是发卖出去,不出两天就一命呜呼。

可曾高子并非杜府下人,送官究办到时在公堂上胡嚼乱扯,毁了杜蘅名誉事小,整个杜家都要臭名远扬,再也别想在京里抬不起头做人。

可若就这样打死了,又怕给夏风拿了把柄,日后以此为挟。

索性,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交到夏风手里。

对付这种无赖,他有的是办法!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老太太打得什么算盘都一清二楚。

夏风明知被算计了,为了杜蘅也只能受着——事实上,他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替她做点事。

因此,他很痛快地点头:“成,包在我身上。”

话刚出口,玄参象是吓得傻了,瘫倒在地上连求饶也不会了。

柳亭家的疯了似地挣扎着,拼命叫嚷:“老太太,饶命啊!我给杜家做牛做马十几年,就为一件事,要了我的命……”

郑妈妈生怕她再说出更多难听的话,一个眼色使过去,立刻有人拿抹布堵了她的嘴,拖到门外,噼里啪啦打起了板子。

“事已了结,晚辈告辞,改天再来给祖母,伯父请安。”夏风起身,带了曾高子出门。

他一走,老太太也打发各人回房:“都散了吧,早点休息。”

杜蘅走出瑞草堂,天空已露出一丝鱼肚白,她顿住脚,抬头仰望天空:“天要亮了~”

“可不是,这一晚可真折腾得可以了!”紫苏心疼地看着她瘦得只剩巴掌大的脸:“好在总算把恶妇赶出了府,拔了颗眼中钉,也不枉小姐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

顿了顿,眼中露出一丝笑容:“总算可以伸长腿,睡几个囫囵觉了~”

这才刚刚开始呢,就想睡囫囵觉?想得倒美!

杜蘅瞥她一眼,很好心地不去戳破她的美梦。

回到杨柳居,洗漱毕,一觉睡到中午,听到院中隐隐有嘈杂之声,问:“谁在外面?”

白前听到动静,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笑嘻嘻地道:“老太太打发人把太太的嫁妆送了过来,紫苏姐姐正领着人往后面倒座房里倒腾家伙呢。”

说着话,疾步走到窗前,轻轻撩起窗帘,探出半边身子往外面瞧:“看,这么多箱笼,怕是要专门空出两三间屋子来放呢!”

杜蘅笑了笑,洗手净脸,也不搭话。

白前就过来,给她梳头:“姐妹们都去帮忙,屋里只剩我一个。只好委屈小姐将就一下我的手艺了。”

杜蘅从铜镜里,瞧见她满面红光,不禁忍俊不禁,骂道:“没出息的!这才多少东西,就把你们的魂勾没了?”

“嘿嘿~”白前吐了吐舌尖,笑道:“小姐如今身价百万,富得流油,自然没把这点东西看在眼里。我们可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这么多好东西,光是看一眼就要折寿了!”

“呸!”杜蘅啐道:“你倒是长本事了,埋汰起主子来!”

“不敢!”白前笑嘻嘻地道:“我还指望着跟着小姐,一辈子吃香喝辣呢!”

“小姐都没吃呢,你想吃香喝辣?别说门,窗户都没有!”帘子一掀,紫苏走了进来。

白前放下梳子:“紫苏姐姐,你瞧我梳的头,可还象个样子?”

紫苏走到杜蘅身边,左右端详一下,道:“不错,以后梳头的事,可以交给你了。”

“呸!”白前啐道:“事都给我做了,姐姐只拿月银指头都不动呢,我可没这么傻!”

“死丫头,”紫苏上去,一下将她按倒在妆台上,双手挠上她的腰:“我便是手指都不动,你又能如何?”

“好姐姐,我错了~”白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道:“日后再不敢拿姐姐做比,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再加早晚三柱香~”

“呸!”紫苏啐道:“你咒我死呢?”

“你才知道呀?”白前瞅了个空,从她掌下跑出来,笑道:“可不就盼着你死,升到一等丫头,多拿一两月银呢!”

紫苏杏眼圆睁:“好你个没良心的,合着我的命,只值区区一两银子?”

轰地一声,白芨几个都笑开了,紫苏自个也憋不住笑了。

哎,真好,要天天都这样,亲亲热热,打闹逗嘴,该有多好?

“小姐,饭好了,是到偏厅,还是送到房里来?”白蔹进了门,见丫头们个个笑得东倒西歪,不禁奇怪:“笑什么?”

杜蘅笑道:“别理,她们几个混闹。把饭送到房里,不用多,拣几样清淡的菜送来,添半碗米饭就够了。”

“吃这么少哪成?”紫苏一听,不乐意了:“这几天天天熬夜,再不多吃点,身子可受不了!”

“一会要出门,路上颠得慌,吃多了怕吐。”杜蘅解释。

听说有正事要办,丫头们都不敢怠慢,麻利地伺候着她用过午饭,套了车直奔城外。

“这是要去哪?”紫苏挑起窗帘,眼见越走越偏,已离了驿道驶上乡间小路,不觉满眼疑惑。

“到了就知道了。”杜蘅闭着眼睛,手紧紧抓着钉在车壁上供抓握的扶手,强忍住不适。

紫苏见她面色苍白,取了个软垫塞到她腰后,伸手揽着她的肩:“要不要躺我腿上,这样会舒服些。”

“别动~”胃里已是翻江倒海,再动一下,怕当场吐出来。

紫苏便不敢再动,挪过去一些,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马车再往前走了四五里路,进了一座庄院。

夏风等在门边,远远看见马车到了,迎上来:“阿蘅?”

“路上颠得厉害,小姐有些晕。”紫苏半抱着杜蘅,听到夏风的声音不觉有些诧异:“恐怕要坐一会才能下来。”

暗忖:小姐什么时候跟小侯爷走得这么近,连她都不知,约了在这里见面?

杜蘅听到她的声音,也是一怔,不客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夏风有些着急,绕到侧边,想掀开窗帘瞧一眼,又怕她着恼,终是不敢造次:“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不用,”杜蘅语气生硬:“昨晚没睡好,坐一会就好了。”

“既是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多好。”夏风忍不住数落:“巴巴地跑来,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

紫苏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前世若有现在一半的好,小姐也不必吃这许多苦头,他也不必如此煎熬!

杜蘅没吭声,又坐了片刻,感觉舒服了些,便掀了帘子下车。

“我命人准备了冰镇酸梅汤……”夏风看她一眼,见她唇色有些泛白,改口道:“还是泡壶热茶给你暧暧胃。”

喝了一杯热茶,杜蘅明显暖过劲来:“柳氏在哪?”

夏风领她去了隔壁,打开门:“我到村子里逛逛,半个时辰后再过来。”

“小侯爷还是请回吧。”杜蘅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这样子,我怎放心让你独自回府?”夏风不悦。

“夏风……”

“我知道,”夏风情绪低落,淡淡道:“你怨我之前对你太过无心,令你处境艰难。我会改,真的。”

杜蘅默然。

她意已决,就算他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与其将来她与夏雪斗得死去活来,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倒不如让他彻底死心,彼此也好放手一博!

她的表情太过凝重,瞧着他的眼神甚至带了几分悲悯,夏风不由疑惑:“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没有。”杜蘅慢慢道:“只不过,你我终将陌路,何必虚掷青春?”

“顾夏两家是通家之好,两家情谊延续了近百年,你生下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注定了经纠缠一辈子!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深的缘份吗?”夏风忍不住生气。

他拼尽全力向她靠近,为什么她却好象铁了心把他往外推?

杜蘅叹了口气:“再说下去,天都黑了。”

夏风憋着气:“我去外面等你。”

杜蘅头也不回,走进屋,把他关在门外:“柳姨娘,我来了。”

屋里没并有家什,地上铺着一些干草,柳氏直挺挺地趴在草堆上,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蘅心脏咚地一跳,看了紫苏一眼。

紫苏忙蹲下身子,伸了指头到她鼻间试探,微弱的气息拂到指上,遂松了口气,喝道:“装什么死!”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岺寂。

紫苏眉一挑,一脚踹过去:“小姐问你话呢!”

柳姨娘翻了个身,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异声。

紫苏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柳氏满嘴的血泡,口角流涎,嘴唇边的皮肤明显呈烧灼状,眼角膜亦充血肿胀。

杜蘅心知不对,急忙蹲下去,掰开她的嘴,见喉咙已肿得不成样子,正往外溢着脓水,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杜蘅不禁一声冷笑:“好快的手脚,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寻到这里毒哑了她!”

看一眼柳姨娘,斥道:“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当初你给紫荆灌半夏粉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丧家之犬,亲自品尝半夏的滋味?”

说完,拍拍裙角,站起身来。

紫苏眼尖,瞥到她白裙上沾着血迹,不禁惊叫一声:“小姐,血!”

杜蘅低头仔细一看,见柳氏的双手软绵绵地垂在身侧,筋脉都被人挑断,已完全成了废人。

不禁打了个寒颤,低喃一声:“这人好毒的心思!柳氏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再怎么盘问也问不到任何消息!”

大人有大量

紫苏撇了撇嘴:“这倒好,省得弄脏了咱们的手。”

奇怪的是,柳姨娘只是个深宅妇人,从哪里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仇家?

杜蘅一声不吭,蹲下身把丝帕掏出来,绑在柳氏的手腕伤口上方数寸处:“先帮她止血。”

“小姐,你做什么救她?”紫苏老大不乐意。

“把你的帕子拿出来,不然,我要撕衬裙了。”杜蘅叹了口气棼。

柳氏双目圆睁,发出嗬嗬地破败嘶哑的叫声。

滚开!不必你假好心!我宁肯死,也不要受你的恩慧!

“看,她根本不领情!”紫苏虽然很生气,还是把帕子拿了出来饮。

杜蘅帮柳氏把另一只手腕也绑上,慢条斯理地把金针取出来。

柳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吐出一口血痰,只可惜力气不够,痰吐到了自己的胸前。

“贱人!”紫苏气得发抖,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死到临头还要发威!”

杜蘅微笑着低头看她,扎下一根金针:“想激怒了我,让我取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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