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毒妃狠绝色-第1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空置以久的样子。

而且很明显,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在迎合了南宫宸爱享受的性子和保持房中原貌这两个条件,折衷处理,形成的产物。

把奢华和简朴,如此奇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却半点都不显得突兀。

杜蘅看他如此怡然自得,与这间房子融为一体。

忍不住再扫了一遍房子,目光落在那本摊开的书上,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经常跑这来住?否则,何以房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被这突来的闪念吓倒,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啦?”南宫宸正在冲茶,手一抖,茶水溅到桌上。

杜蘅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阿蘅!”南宫宸动作极快,闪身挡在了门边。

“让开!”杜蘅眸光冷厉。

南宫宸把姿态放得极低:“你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

“让不让?”

“不让!”南宫宸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杜蘅不再说话,直接用手去推。

南宫宸身姿笔挺,也不还手,只稳如泰山地站着,低眉看着发怒的她,眉眼间俱是温柔:“你省些力气,别伤了手。”

“南宫宸,你要不要脸?”紫苏急得脸红脖子粗,冲过去拳打脚踢。

南宫宸自不把她放在眼里,随手一挥,紫苏就噌噌噌连退了三四步,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再顺势跌坐在地。

他冷声低喝:“滚!”

他喜欢阿蘅,对阿蘅有歉意,才会百般隐忍退让,却不代表他能容忍一个奴才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骂。

杜蘅立足不稳,朝前扑了一步,撞进他怀里,也不知撞了哪,发出一声闷哼。

熟悉的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南宫宸愣了一下,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小心!”

杜蘅右手灵活地拉开他丝绦活扣,袖子一伸一缩之间,黄光微闪,转眼不见了踪迹。

软玉温香抱满怀。

南宫宸心中悸动不已,伸手欲抬起她的下颌:“撞哪了,我看看?”

杜蘅冷着脸,退出了他的怀抱,转过身扶起了紫苏,拍了拍她的衣服下摆:“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紫苏瞪大了眼睛,眼珠差点掉出来。

“是不是喝完茶,你就放我走?”杜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相信我!”南宫宸喜出望外,举步朝桌边走来:“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

杜蘅斟了一杯茶,举杯一饮而尽,把杯子掷在地上:“茶喝完了,我可以走了?”

南宫宸愕然。

杜蘅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南宫宸回过神,几步追到院中:“阿蘅!”

杜蘅回眸,一脸防备,目光如笼薄冰:“南宫宸,你待如何?”

南宫宸愣住,只觉满嘴发苦。

他能如何?对着她,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

杜蘅不再理他,急匆匆出了小院,她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紫苏一阵风似地追了上去,在僻静住一把拽住杜蘅,眼睛不停在她身上上下左右地扫:“你,你……”

杜蘅抿唇一笑:“走,找郡主去。”

禁步

萧燕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不在长辈的陪同下,出席交际场合。悫鹉琻晓第一次不必在意长辈挑剔的目光,放开手脚,肆意地与同龄人玩乐。

顶着穆王府的光环,在座的未婚少女中,除了和瑶儿,没有人的身份能够与她匹敌。

逍遥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怎么能跟萧乾相比?倘若不是和家出了个和磊,在遍地勋贵的临安,和家实在算不得什么。

而且,萧家有萧绝啊!

如果说,和磊是文臣里最优秀的青年,太康帝倚重的肱骨重臣睃。

那么萧绝就是武将中最杰出的代表,太康帝的心腹爱将。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提起萧绝,都是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萧燕暗自生着闷气,越看越觉得杜蘅不顺眼鹁。

要不是她,大哥怎么被人看成要美人不要前程的纨绔子弟?怎么会与夺储呼声最高,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燕王交恶?

最可气的是,做为始作蛹的她,一点内疚自责都没有,若无其事跟冷侧妃打得火热,却把诚心诚意道歉,努力想与她交好的燕王妃晾在了一边。

王府的侧妃,不过是身份更高一点的妾而已。

就象嫡庶一样,正室与妾室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天生就该是冤家。

听说杜太医家就是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也难怪杜蘅行事会这般的不着调!

杜蘅一边与冷侧妃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边暗自打着算盘。

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就出了手。

现在才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东西到手容易,怎么送出去,送出去后,怎样才能让它发挥作用,才是真正的难。

伊思玲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穿梭在一众宾客之间,竭尽全力做个称职的女主人。

得益于自小的严格教育,她的风度仪表极佳,且她是燕王正妃,得不得宠都无损她高贵的身份,没有人敢公然对她不敬。

所以,虽有些吃力,总算是撑下来了。

伊思玲再次把目光投向溪水对岸。

沿着溪岸,极随意地摆放着几十张长几,摆放着笔墨纸砚,并各式精致的糕点,时新瓜果,美味佳肴。

身着各式华服的男子,或坐或站,或临溪赏花,或隔岸观美,或泼墨挥毫,或谈笑风生……

南宫宸站在一株秋海棠下,手里端着一杯酒,嘴角含着一丝浅笑,状似认真地聆听着别人说话。

可伊思玲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对岸。

杜蘅就缩在水榭的西北角,借着两边的栏杆,遮挡了大半的身形。

唯有南宫宸站立的地方,却能不着痕迹地把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一时心乱如麻。

春兰的计策果然有用。

她只提了句要在生日当天办海棠宴,届时将遍邀名门闺秀,表明要跟杜蘅道歉,修复彼此的关系。

当天晚上,南宫宸就到了她的房里。

不止与她讨论了宴会的细节,还破天荒地留下来陪她吃了晚饭。

虽然,最终仍然没有歇在她房里,比起以前,已是云泥之别。

这一切,都是托了杜蘅的福。

伊思玲不无心酸地将目光投向杜蘅,内心五味杂呈。

这个女人,比想象中更狡猾,更顽固,更难于讨好。

可如果杜蘅不肯与她交好,那她跟南宫宸之间也会止步不前。

或许,春兰有办法打破僵局?

众人各怀心思,最终尽欢而散。

回程的马车上,杜蘅察觉到萧燕的情绪有点怪。

小脸上明明写满了兴奋,可一对上自己的视线,眼里却闪着一丝愠怒。

杜蘅不禁暗自纳罕。

她清楚穆王妃让萧燕赴宴的目的,自然不会蠢到紧跟左右,碍她的眼,大方地放她自己跟那群未婚少女去玩。

可也没就此撒手,暗地里一直盯着。

萧燕今日几乎可说是众星捧月,不止成功博得了好几个青年才俊的注意,又结识了好几个闺中好友,算得上收获颇丰。

就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索性扔开了不管。

到听雪堂给穆王妃请完安,简单说了下宴会的情况,就回了东跨院。

“说,”紫苏憋了一天,这时哪里还忍得住,立刻逼到身前:“你是不是偷了王爷的玉佩?”

白蔹完全蒙在鼓里,听了这话,倒抽一口冷气:“偷,偷?”

杜蘅笑吟吟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圆形玉佩:“呶,漂亮吧?”

这是块极为罕见的环形彩玉,白中带黄,按着玉本身的色彩,极巧妙地雕刻成一条金龙翱翔,腾云驾雾的图案,一瞧就不是凡品。

饶是白蔹再稳重,也禁不住吓白了脸:“快,快收起来。”

私相授受,互赠信物,是要沉塘的!

幸好世子爷不在,这要是在,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紫苏眼疾手快,先一步把玉佩抢到手里,扬手就要砸碎:“这种东西,留着做什么?乘早毁了干净!”

“住手!”杜蘅喝道:“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砸了可没有第二块了。”

小心翼翼地从紫苏手里把玉佩抢回来,搁到桌上,蹙着眉:“大家想想,这东西要怎么改,才更醒目,又最适合女子佩戴?”

“你要戴?”紫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蘅横了她一眼,对这种白痴的问题,根本懒得回答。

摸着下巴对着玉佩左看右瞧:“好是好,就是不适合女人用啊。哎,到底还是冲动了些。”

白蔹最先回过味来,走过来研究:“小姐是希望戴在身上,一眼就引起别人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杜蘅拍拍手掌。

紫苏这时也回过神来:“你要拿去送人?用王爷的名义,送给谁?”

杜蘅笑得一脸狡黠:“自然是谁得他欢心,就送给谁。”

“要想醒目,就得再添些东西。”白蔹拿起玉佩,研究了一下:“我记得小姐有对黄玉做的双鱼佩,与这枚玉佩,倒是相得益彰,鱼跃龙门,也好讨个好彩头。再串些小珠子,重新结条络子,配上流苏,就是个漂亮又别致的禁步了。”

“是吗?”杜蘅眼睛一亮:“我怎么不知道?拿出来瞧瞧。”

白蔹抿着嘴笑:“小姐要操心的事一大堆,这种小事哪里管得着?”

说着,拿了钥匙到后罩房的库房里翻了半天,果然找出一对黄玉双鱼佩来。

顺便拿了一大盒珠子,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研究了半天,总算挑好了要用的珠子。

当场就打络子的打络子,编流苏的编流苏,串珠子的串珠子。

折腾了半天,一条双鱼黄龙禁步就算做成了。

杜蘅在腰间比划了一下,赞道:“确实不错,漂亮又醒目。”

紫苏有些遗憾:“就是小姐身上这套衣服的颜色,跟这禁步不太搭,如果,换上一套碧色的宫装,那就再好不过了!”

杜蘅抿着嘴笑:“东西送过去,那人自然会精心搭配,哪用得着咱们操心。”

她既然心仪于他,自然绝不会令明珠暗投。

白蔹脑中灵光一闪:“冷侧妃姿容秀美,想来定是浅碧深红皆绝色,浓妆淡抹总相宜。”

杜蘅认识的人里,最喜着宫装的,除了冷侧妃不做第二人想。

紫苏恍然大悟,指着杜蘅道:“你!”

怪不得小姐今天一直跟冷侧妃粘在一起,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燕王贴身的东西,送给了冷侧妃,事情若是闹出来,恭亲王必然跟燕王翻脸。

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些!

问题是,也要冷侧妃肯配合才行。

“可是,怎么送过去呢?”白蔹犯起了愁。

杜蘅含笑道:“半个月后,是冷侧妃的生辰,她邀我过府玩呢。”

顿了顿,笑吟吟地道:“明天一早,把魅影叫过来。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这件禁步,以燕王的名义,给冷侧妃送去。”

萧绝既然把他留下来,她总得物尽所用,才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不是?

“万一,冷侧妃不肯收呢?”紫苏想了想,总觉得不太靠谱:“又或者,她收了却不戴呢?”

杜蘅淡淡道:“我能谋划的,仅此而已。剩下的,要看天意了。”

拜贴

杜蘅茫茫然睁开眼,已是一片耀眼的天光。悫鹉琻晓

披了衣下地,用力推开窗,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世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不停地下着,似无数的精灵,轻盈地飞舞着。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本来答应过她,初雪时要陪她一起去大佛寺赏雪看梅睃。

结果,他却去了南疆。

扔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守着这片空濛的世界。

白蔹听到声音,推了门进来,见她半边身子倚在窗台上,不禁吓了一大跳:“怎么把窗户打开了?鹆”

“你看这雪,多热闹。”

“热闹?”白蔹狐疑地瞄了一眼窗外:“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吵?”

杜蘅不语,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想要去接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哎呀!”白蔹扶着杜蘅的手,触手冰凉,不觉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在看雪,往后多得是机会!犯得着巴巴地在这傻站着?这要是冻出病来,以前那些药,岂不是都白吃了!”

杜蘅微微一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这么容易病?”

白蔹赶着她到床上捂着,顺手塞了个汤婆子到她怀里,折回去把窗户关了,再招呼了小丫头们把热水送进来,侍候着她穿衣洗漱。

简单用过早饭,去听雪堂请安,再到回事厅处理了一堆琐事,紧接着阅微堂那边就送了一批首饰和新衣服过来。

杜蘅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打起精神把东西大致察看了一遍,吩咐:“送去给郡主过目,有不满意,或是缺少的,再报过来添改。”

白薇就带着人给萧燕送东西。

紫苏上前一步,双手按上她的肩颈:“我帮你揉揉?”

“嗯。”杜蘅闭着眼,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姽儿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世子妃,有个叫岑聿的投贴,求见世子爷。”

萧绝去南疆是刺探军情,属于秘密行动,并未对外公开,除了几位重臣,京中绝大部份人都不知情。

杜蘅睁开眼:“谁?岑聿?”

白芨先想起来,“啊”地一声,嚷道:“跟咱们抢谢谢的那个登徒子?”

姽儿一愣,拿着拜贴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白蔹暗自皱眉,委婉解释:“世子爷都说了是误会了,原是岑公子要求世子爷办事,苦无门路,这才拐弯抹角找上了小姐。不然,今日也不敢公然求见世子爷了。”

“就说,世子爷去了外地访友,归期不定。”杜蘅想了想,慢慢道:“他千里迢迢而来,拒之门外不是待客之道。明日申时末,我在飘香楼设宴,代世子爷为他洗尘。”

姽儿大感惊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她自然不会蠢到相信白蔹那套所谓的“误会”的说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是误会,世子爷不在,世子妃也当避嫌才是。

如此不顾身份,请外男在酒楼会面,实属不妥之极。

“怎么,”杜蘅微笑:“你还有事要禀?”

“没有~”姽儿垂眸退了下去。

白蔹狠狠瞪白芨一眼:“以后这种话给小姐招祸的话,绝不能乱说!”

白芨自知失言,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道:“我,我是气不过他跟咱们抢谢谢。嗯,下回我一定记得。”

“姓岑的跟咱们又没什么交情,小姐为何要请他?”紫苏按捺不住。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再是昔日杜家的二小姐,随心所欲,行事要顾着王府的脸面,免得落人口实。

“他从南诏来,大理是必经之地。”杜蘅淡淡道。

萧绝走了一个月,家信写了三封,不知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怕她担心,除了报平安,就是说些生活琐事,与战事相关的,只字不提。

众人都噤了声。

“请聂先生。”杜蘅又道。

很快,聂宇平就到了花厅,垂手而立:“大小姐~”

“先生请坐。”杜蘅摒退了众人,把岑聿来访之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想请先生安排几个人,盯一下他的行踪。”

“大小姐怀疑他是南诏的细作?”聂先生蹙了眉,问。

从上次双方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位岑公子的确非泛泛之辈,绝不是普通的商贾。这样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杜蘅小心地措着词:“非常时期,小心些总没错。”

前世,因有夏正庭坐镇,两国边境并未发生大的磨擦。

今生随着夏正庭的离世,南疆格局发生变化,固有的平衡被打破,矛盾冲突激化,后面的局势并不明朗。

她本就不擅长政治和军事,已经脱离了轨道的历史,会走向何方,她毫无把握。

一切,皆有可能。

“好,我去安排。”聂宇平看得出来她并未说实话,也不挑破。

杜蘅想了想,补了一句:“静安寺那边,也派几个人盯着。”

上回在静安寺找慧智扑了个空,当时并未注意,事后想起,总觉得事有蹊跷。

当日在佛堂,初七无意间说了一句,附近有高手,且功力与她不相上下。

初七武功绝高,罕逢敌手,而慧智就是其中之一。

照此推断,慧智很可能当时就藏在月洞门之后。

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南疆战起,岑聿选在此时进京,不知是否与慧智有关?

聂宇平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恭敬地应了声:“是。”自去安排不提。

杜蘅回了房,抽出压在枕下的信笺,指尖轻轻滑过。

信的内容,她已能倒背如流。

那人平日脸皮已是极厚,家信写得更是肆无忌惮,再肉麻的情话,也敢用极轻快的语调,大刺刺地写出来。

可她每读一遍,不是脸红心跳,而是酸涩难忍。

“小姐,吃饭了。”紫苏推门而入,见她又在看信:“别担心,世子爷那么机灵的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绝不会让人算计了去。”

杜蘅把信塞回枕下,笑:“他是只狐狸,我才不担心他。”

“骗鬼呢?才一个月,瘦了一圈。”紫苏忍不住吐槽。

杜蘅笑了笑,把话题岔开:“东西送到了?”

紫苏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来:“郡主说很喜欢,夸小姐有眼光。”“喜欢就好。”杜蘅松一口气:“最好是今年能把亲事订下来,明年世子爷回来,正好出嫁。”

“郡主挑剔成这样,普通人哪入得了她的眼。”紫苏想起就觉得愁。

为了她的婚事,小姐一反低调原则,几乎是逢会必到,频频出现在各种交际场合。

回到家还得处理堆积如山的琐事,加上快年底了,外地田庄铺子的帐房,管事都要回京对帐,小姐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萧大郡主还不领情,十回有九回要摆脸色,真是不知所谓!

“她本来身份尊贵,挑剔也是应该的。”杜蘅不以为意:“再说,女人成亲不亚于投第二次胎,自然该慎之又慎,总不能随便挑个人就嫁了吧?”

她与萧绝,先后纠缠了二年多,才算水到渠成,婚后还免不了有各种磨擦。

将心比心,怎能要求萧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决定自己的终身?

“那,总得知道好歹吧?”紫苏不忿。

杜蘅笑了笑:“我也只是负责把人领出去,别的也没帮什么忙。再说,我不是也乘这个机会,到处玩了一圈嘛?”

“小姐又不喜欢这些。”紫苏嘟着嘴。

“好啦,哪这么多废话!”杜蘅挟了一颗红烧狮子头,塞到她的嘴里。

傍晚时分,雪终于停了。

天空积着铅色的云层,重重叠叠的,灰扑扑的低得好象随时要压下来似的。

地上积着数寸深的雪,风过处,卷起的雪沫子溅在身上,凉得沁骨。

天冷,又正是农闲时候,地里没什么活干,庄户人早早就回了家,路人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两个走过,也都是缩着脖子,拢着袖子,尽量地蜷着身子,步履匆忙,目不斜视。

赵家村的后山,有一条人影悄悄地自山里走了下来,在淹死了春妮的那口山塘边略停了停,朝村子里望了望,确定外面空无一人之后,飞奔了下来,跃上村里最高的那道围墙,转眼消失在了重重的屋宇之间……

成长

冬天的夜晚比平时来得要早,山村又不比京城,入了夜就是一片死寂。悫鹉琻晓

庄子里没有修地龙,房里搁四五只碳盆,也抵不住冬夜的寒冷。

夏雪早早就上了炕,偏又没有睡意,倚着迎椅瞪着黑漆漆的窗户,胸中悲愤越发浓郁。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平昌侯府的千金,本应该嫁给世上最俊美,最有权势的男人,母仪天下受万人敬仰。

可现在,连卫守礼这样的纨绔子弟都对她弃如敝履,一辈子窝在这又脏又破的乡下地方,永无出头之日瞑。

这一切,都是从姓杜的一家搬进临安,杜蘅走入她的生活才发生的!

如果,三哥没有跟杜蘅纠缠不清,没有娶杜荇那个贱人进门,该有多好?

一缕冷风刮了过来,吹在脸上,让夏雪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瑕。

屋子里门窗紧闭,何来的风?

一念及此,夏雪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瞪着窗户。

窗棂正无声地向两侧滑开,冷热气流交汇,窗帘无风自动。

今时不同往日,平昌侯府已经没落,她不再是国公府的世子妃,而是下堂妇。

从搬到这里起,常有那不三不四之人,慕了她的美貌之名,又知她如今失了庇护,便想乘虚而入,不时在庄子四周转悠,寻她出门之机堵了车轿言语调戏。

幸得出嫁时,许太太替她精心挑选了几房忠心的仆人,其中不乏武功好手,才不至让人欺侮了去。

但象今天这样,乘夜偷入香闺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夏雪寒毛倒竖,咬紧了牙关,手颤抖着伸到枕下,握紧了匕首。

窗棂开到足够大,一团黑影移过来,她当机立断,匕首脱手飞出,却如泥牛入海,半点声息也无。

没等她再有下一步行动,寒风扑面,身体已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嘘,别嚷!是我!”不等她惊呼出声,熟悉的男音在耳畔响起。

“你是谁?”夏雪蓦地瞪大了美眸,瞪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袍,连脸都蒙着白色布巾,身材伟岸的男子。

“雪儿,我是三哥啊~”男子怔了一下,急忙扯下蒙面的汗巾。

清雅的眉,温和的眼,挺直的鼻,温柔如风的声音……不是消失已久的夏风还有谁?

“三哥~”夏雪眼眶一酸,豆大的泪水倏地滚出来,猛地扑到他胸前,放声大哭。

“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大哥二哥全都没了,平昌侯府也没了……呜呜……”

“嘘,别哭~”夏风急急掩住她的唇,小声而温和地哄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受苦了,对不起,是三哥的错。三哥不该离开,是三哥没有保护好你……”

“小姐,你在里面吗?”琉璃听到异响,掌了灯过来,紧张地探问。

夏风示意她去开门。

夏雪跳下炕,几步蹿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探了头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惊动其他人,这才把琉璃让了进来。

琉璃见她这般模样,越发紧张:“小,小姐?”

夏风在琉璃进门的一瞬,已经退到墙角,确保自己的身影不会映到窗户上后,这才低低唤了一声:“琉璃。”

猛然听到男子的声音,琉璃唬了一跳,定睛一瞧,不禁又惊又喜:“侯爷?你,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夏风含笑颌首。

琉璃呯呯乱跳的心,慢慢安定下来,瞬间有了主心骨,猛地跪到地上,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侯爷回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侯爷离开之后,发生了好多事,小姐吃了好多苦……”

说着,已是声音哽咽,泪盈于睫。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夏雪沉了脸,不悦地低叱:“去弄些吃的来。不要点心,三哥不喜欢。天冷,弄些热汤,要快。”

夏风温声道:“不用太麻烦,一碗热汤面就行。”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琉璃爬起来,抹干了眼泪,欢欢喜喜地出去。

“记住,”夏雪猛地拽住她的手,恶狠狠地道:“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死一百次都不够!”

“小姐放心!拼了奴婢的命,也绝不会漏出半个字!”琉璃拼命点头,想了想,加了句:“我把翡翠叫起来,守在门外。”

“嗯,去吧~”夏风颌首。

“三哥,”夏雪眼中蓄满了泪,仰着头痴痴地看着他:“这一年的时间,你到底跑哪去了?”

夏风含糊地答了句:“发生了太多事,我,出去散散心。”

夏雪不疑有他:“如果三哥在,大哥和二哥也许就不会出事,就不会给人捉到把柄。”

那时,家里只剩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妇儒,慌乱之下,完全没了主张,只能由得别人摆布,平昌侯府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对不起,”夏风又愧又悔:“三哥太自私了,在最困难的时候,扔下了大家。没有尽到一家之长的责任,辜负了父亲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夏雪冷笑一声,眼里闪着坚毅的光芒:“不,这些日子,我反反复复地想,已经想得很清楚。姓萧的分明是故意针对我们夏家!三哥在,也不过是多拖些时间罢了,最后的结果没有不同。现在这样挺好,起码,三哥还在!只要三哥还在,咱们夏家就还有希望,平昌侯府也就有希望。”

夏风看着她,半晌没有吭声,心中百感交集。

夏雪长大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迅速冷静下来,并且还能反过来照顾他,安慰他。

以前那个遇事只会发脾气,怨天忧人的夏雪消失了。

可是,这样的成长,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夏雪捏紧了裙角,声音低沉而晦涩:“娘和四哥他们,我托了人打点,他们已经安顿了下来,前些日子捎了信回来,说一切都好。我托了北边的客商,捎了些棉衣和银钱过去,想来就算能有十分之一到他们手里,这个冬天也能勉强挨过去……”

夏风握住了她的手,哽声道:“难为你小小年纪,想得如此周到。你别担心,过几天我亲自跑一趟。”

“不!”夏雪猛地抬起头,眸光冷厉,声音凄厉:“三哥不能去!娘和四哥只是流放,最多吃点苦受些罪。三哥是钦犯,抓到了是要没命的!”夏风温和地拍了拍她的手:“事情过了这么久,朝廷现在又集中精力打仗,哪有精力管我?我小心些,不会有事。再说了,就算被抓到,大不了也就是个流放,罪不至死。”

“不,我不许你冒险!”夏雪说着,泪水潸然而下:“我现在,只剩你一个亲人。你忍心,叫我孤零零一个?”

“雪儿~”夏风眼眶***,仰了头,不让泪水流下。

“小姐,面来了。”琉璃端了碗鸡汤面进来,小心翼翼地搁到矮几上。

夏风安静地吃着面条,虽然急,却绝不狼狈,很快解决了一碗面,拿起搁在盘中的热毛巾擦了手脸,心满意足地道:“好久没尝过朱嬷嬷的手艺了,真好。”

一句话,再次引得两个女人泪流满面。

夏风示意琉璃撤了碗筷,到外面守着。站起来,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再折返回来,手里已多了个黑漆漆的匣子,巴掌大小,四四方方。

“雪儿,”夏风犹豫了一下,道:“我居于定所,这东西带着多有不便,暂时寄放在你这里。”

“这是什么?”夏雪神色凝重,直觉这东西一定很重要,一时不敢伸手。

夏风把盒子递过去:“你记住,这里面的东西关乎我的生死存亡,千万不能让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晓。你寻个妥善的地方保管,待我找到落脚点,再回来取。”

“三哥,你要走?”夏雪失声惊呼:“去哪里?”

“这里不安全,我不能留在这。”夏风含含糊糊一语带过,再三强调:“盒子关乎我的生死,一定要收好。但万一消息走露,有人找你要,也别死倔着不给。人比东西重要,明白吗?”

“三哥~”夏雪眼泪汪汪。

“放心,”夏风心知她吓坏了,缓了语气:“有娘,雪儿和四弟他们,三哥无论如何都不会以身涉险。”

“三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夏雪含泪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