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毒妃狠绝色-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荭大喝一声:“吴阿蒙,你再好好想想,到你手里买走蜈蚣的到底是不是许进?”

吴阿蒙愣了一下,忙道:“是是是,我记错了,不是许进,是……”他眼珠骨噜噜乱转。

“是不是许遥?”杜荭出言提点。

“对对对,就是许遥。”吴阿蒙松了一口气:“小人刚来不久,这兄弟俩的名字,有点混~”

“你,你分明是胡说八道!”紫苏气晕了。

“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这两人又是兄弟,一时间弄混了,有什么稀奇?”杜荇帮腔。

“记错名字,的确不稀奇。”杜蘅微微一笑:“不过,许遥小时大病一场,两条腿不是一样长,走路有点瘸,你不会也不记得吧?”

吴阿蒙呆了片刻,下意识去看柳氏。

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柳氏哪可能个个都认识?况且,许遥做的又是最下等的杂役!

依稀只记得府里是有这么个人,忙冲他使了个眼色。

吴阿蒙点头:“对对对!二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许遥的腿的确有点瘸。”

“你没记错?”紫苏冷笑:“不会到时又改口吧?”

杜荭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不对,正要阻止。

“错不了!”吴阿蒙信誓旦旦:“他走路象鸭子摇摇晃晃,我还笑过他。”

杜蘅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倏地变得沉而冷:“许遥的腿好得很,瘸腿的是许进!”

吴阿蒙早被杜蘅翻来覆去,左一盘右一绕,给问得傻了,哪里还说得话出?

“***才!”杜谦怒不可抑,上前一脚将他踹翻:“还不说实话?”

柳氏也急了,霍地站起来:“来人啊,把这满嘴胡说八道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五十棍!”

五十棍打下去,哪还有命在?

吴阿蒙两眼一番,直接昏死过去。

夏风双手环胸,和和气气地问:“柳姨娘,这是想杀人灭口么?”

“你!”柳氏涨得满面通红,好容易才找回声音:“这***才竟敢胡言乱语,构陷二姑娘,不打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岳父大人,”夏风望向杜谦:“阿蘅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洗清了?”

“当然,当然~”杜谦硬挤出笑容:“蘅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杜蘅忽然跪了下去:“父亲,我的确受了很多委屈!”

杜谦的笑容僵在脸上:“是是是,父亲不该听信小人之言,错怪了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莫说几句责骂,就是要女儿的命,也是该当的,女儿不敢埋怨。”杜蘅咬着唇,嘤嘤低泣:“女人哭,是因为府里有人容不下我,尽管我一退再退,仍然苦苦相逼!女儿若是再退,只怕真的活不成了!”

“这是什么话?”杜谦脸上挂不住了:“你是堂堂杜家嫡女,圣上亲封的舞阳县主,谁敢容不下你?谁又有这个本事,逼得你连命都没有?”

“这话,蘅儿本不想说,”杜蘅抬起头,神情坚毅:“可是,既然退让不能解决问题,我只能拼却一死,也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到底什么事?”杜老太太也不高兴了,崩着脸:“逼得你要死要活?”

杜蘅拍了拍手掌。

白蔹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加了盖的红漆木桶。

听到从桶里传来的阵阵悉悉簌簌的声响,杜荭的脸色唰地变得雪白。

“祖母请看~”杜蘅轻轻揭起桶盖。

老太太满腹疑惑,倾身过去一看。

几十只黑褐色的大蝎子,翘着尾巴,挨挤着,争抢着,往桶上爬。

坚硬的外壳,碰撞在一起,摩擦着,发出咔咔嚓嚓的细微响声。

顿时毛骨悚然,连声喝骂:“快拿开!还嫌不够乱吗?竟然把这许多脏物带到这里!”

夏风面色微变,看向杜蘅的眼里,满含了心疼,怜惜和愤懑!

“祖母也觉得这东西可怕吧?”杜蘅面色苍白,竭力想保持着平静,颤抖的嗓音却诚实地反应出了她内心的恐惧:“这是昨晚,蘅儿在垩室里捉到的。”

“你说什么?”老太太一呆。

杜蘅一字一句地道:“垩室粉刷一新,搬进去仅一天,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蝎子在等着我。祖母以为,这是偶然吗?蘅儿又该不该为自己讨个公道?”

赵妈之死

杜谦霍地瞪向柳氏:“是不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柳氏连声道:“那些毒虫,我连看一眼都毛骨悚然,哪里敢去碰?”

“谁知道蝎子是从哪来的?”杜荭阴阳怪气地道:“如果真有这么多蝎子,二姐早就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哪还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啊,那人弄了那么多蝎子,目的就是要致我于死地。2”杜蘅淡淡地道:“可惜,她算漏了一件事。这么多蝎子挤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那动静除非是死人,才听不到!更何况,有十几只还跑了出来。”

笑了笑,道:“我好歹是顾洐之的外孙,别的本事没有,捉几只蝎子还是不在话下的。琰”

“那也不能赖在柳姨娘头上。”杜荇尖着嗓子叫。

“想知道蝎子是谁放的,其实也容易。”杜蘅指着昏倒在地的吴阿蒙:“把他弄醒,一问即知。”

夏风抬起脚做势欲踩,极温和地道:“阿蒙小兄弟,你再不醒,我一脚下去可就要肠穿肚破了。办”

原本紧闭的双眸装死的吴阿蒙,一噜骨爬跪起来:“别,千万别!”

杜谦狠狠踢了他一脚:“***才!还不说实话?”

吴阿蒙“嗷”地一声嚷了起来:“老爷,小人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招啊?”

“蝎子是你养的,给了什么人,你会不知道?”杜蘅冷笑。

“是不是你保管不善,蝎子偷跑出去了?”柳氏给他递了根竿子。

“这……”吴阿蒙眨巴着眼睛,犹疑着是不是要顺杆子往上爬。

夏风在一侧,凉凉地提醒:“谋害县主,其罪当诛。小兄弟,你可要想好了。”

“不,不会的。”吴阿蒙一个机灵,忙道:“且不说毒虫全都砌了围墙,根本出不去。就算真的逃走了几只,也会散落在外院的犄角旮旯里,不可能跑那么远进了内院,还是几十只这么多,集中出现在一个地方。”

“这么说,就是有人刻意谋害了?”夏风钉死一句。

柳姨娘羞恼成怒,大声道:“这小子贼眉鼠眼,说话反反覆覆,说不定就是他偷溜进去,把蝎子放进杨柳院,借以陷害我的!”

杜荭心知要糟,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把话题引开。

“对!”杜荇已大声附和,道:“咱家人虽多,会伺候毒虫的,只有他一个。不是他还有谁?”

“柳姨娘,大小姐,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吴阿蒙倏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愤怒之色:“小人是专职负责养虫子不错!可小人来鹤年堂一年多,连二门都没进过,更不知道杨柳院位于何处,如何能下手?那蝎子……”

杜荭截断他的话:“其实,就算拿了蝎子,也不一定就是对二姐心怀恶意。”

“是否恶意,”夏风看她一眼,笑得温文尔雅:“待问出真相,自有定论。阿蒙,蝎子交给谁了?”

“是我!”杜荭见势不妙,把心一横。

杜谦震惊万分:“三儿,怎么会是你?”

“不错,”杜荭深吸口气,挺身站了出来:“蝎子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不过,我绝不是要害人,而是前些日子翻看《大齐奇域志》,里面提到,在岭南有个地方,喜食蝎子,称其美味无比。我一时好奇,这才买来想要在姨娘的厨房里一试……”

夏风微微一笑,语气无比温柔,眉眼之间却陡然生出份凌厉的霸气:“看不出来,三小姐小小年纪,口味竟是如此独特。亦,不知道原本该进了三小姐肚腹的蝎子,缘何会出现在垩室里?”

杜荭捏着衣角,一副小女孩做错事,不和所措的样子:“只因蝎子看起来委实太过恶心,是以我一直不敢尝试,那一篓蝎子就一直养在厨房里。2至于,它们是什么时候,怎么跑到垩室里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恰在此时,白前气喘咻咻地进了松柏院,却被萱草拦在院中。

“让开,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小姐。”白前怒道。

“老爷,老太太正在处治毒害大少爷的奸人,任何人不得打扰!”萱草趾高气扬。

白前眉一挑:“你不让我进,误了县主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少拿县主吓唬人!”茜草喝道:“这里是杜府,没有老爷,老太太发话,谁也不许进!”

白前咬了咬唇,转身就走:“我在外面等,总行吧?”

萱草得意之极:“这还……”

不料白前猫了腰,拔腿就跑,吱溜从她和茜草两人中间穿过,一溜烟进了大厅,边跑边扯开嗓子吼:“小姐,小姐!”

“站住,给我站住!”萱草,茜草气急败坏,追上来逮她。

柳氏立刻出来,横眉立目:“哪来的混帐东西!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慢着!”杜蘅走出来:“不准打!”

“公然到松柏院闹事,不罚不足以服众!”

“柳姨娘好象忘了一件事,”杜蘅淡声提醒,语带讥讽:“杜府如今,已不是柳姨娘掌家。”

柳氏气得脸红脖子粗:“反了,反了!闹事的还有理了?”

白前分辩道:“我没有闹事,是萱草姐姐拦着,不许我进门。不得已,才大声嚷了几句。”

她走到杜蘅跟前,附耳迅速低语了几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杜蘅边听边抬眸,望了柳氏一声,掀开帘子重新回了内室。

柳氏给她这一眼,瞧得头皮发麻,冷冷的,从心里直往外泛着寒气。

定了定神,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

杜蘅唇边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清冷的声音,如冰池中相互撞击的薄冰:“不仅如此。昨晚父亲入宫侍值,这么巧,蔡大夫家中有事回了家。偏偏半夜又有急诊上门,把唯一宿在鹤年堂的高大夫给叫走了。正是如此,才会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以致大哥毒入经脉,造成终身遗憾。”

杜松悲愤怒吼:“你什么意思?我命中注定,要做个瞎子吗?”

杜蘅环顾室内众人一遍,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杜谦脸上,一字一顿地道:“父亲,你相信这一切真是巧合吗?”杜谦脸上肌肉一阵经挛,颤声道:“不然呢?”

“蔡大夫家中昨日下午突然走水,接信后匆匆返家,却是虚惊一场。”杜蘅清清淡淡,水波不兴地道:“高大夫半夜接诊,貌似也很平常。有意思的是,请他上门出诊的,竟然是赵妈妈。”

赵妈妈一个机灵,忙分辩道:“昨夜孙子突然高烧,呕吐不止。请高大夫,实属无奈之举。”

杜蘅笑了笑:“只不知赵妈妈这套说词,大哥能不能接受?”

杜松双拳紧握,恶狠狠地瞪着赵妈妈的方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这,不过是巧合罢了!”赵妈妈嘴硬。

“一件是偶然,二件是巧合,三件还可示为天意。”杜蘅唇角一弯,讥刺意味十足:“可这么多事情全凑到一起,还要硬坚持这是巧合。我只能说,你比天桥说书的还能掰!”

“你!”柳氏气得七窍生烟。

“柳氏!”一直沉默的杜老太太抬眸,眼风如刀:“你要怎么解释?”

“老太太,冤枉,我真是冤枉的啊!”

“冤枉?好!”杜蘅步步进逼:“咱们把当日负责垩室粉刷翻新之人,找出来,问问他,是谁指使他把垩室的墙壁挖空,暗藏毒蝎!”

闻言,赵妈妈的脸色一白。

就听柳氏道:“垩室翻修粉刷,是由外院管事,岳叔华负责。”

很快,岳管事被叫了过来,他连声叫屈:“小人与二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她?再说了,杨柳院人来人往,凿壁挖墙,不可能没有声响,如何瞒得过人?”

“垩室墙壁中空,内藏毒蝎是事实。”夏风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里带着股冷冽的寒意:“不是岳管事所为,就是柳姨娘,二者必居其一!”

“不是我,我没有!”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柳氏狠狠瞪着岳叔华。

岳叔华不敢看她,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还有一件事,不知父亲和祖母是否知情?”杜蘅暗中冷笑。

“什么?”

“垩室新粉刷过,屋子四周的缝隙,墙角旮旯里都重新撒了防虫粉,按理大哥的房内是绝不应出现毒虫的。”杜蘅慢悠悠地道:“可偏偏,毒虫却来了,还咬了大哥。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

杜荇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装神弄鬼地兜圈子!”

杜蘅瞥她一眼:“大姐着着什么急呢?是不是眼见奸计要被揭穿,沉不住气了?”

“你说什么?”杜荇踏前一步,怒目而视。

“闭嘴!”预感到即将触及到杜松中毒的核心,杜老太太心急如焚。

杜谦喝道:“别打岔,让蘅丫头说。”

老太太有二个儿子,没有杜松,还有其他的孙子。

可是,他却只有杜松一根独苗!

他向来又是个争气的,年纪轻轻中了秀才,本来打算秋天乡试过后,明春参加会试,梦想着殿前夺魁,高中三甲,光宗耀祖!

谁想到,一觉起来,竟然双目失明,一切美好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

“我发现,”杜蘅眸光清亮,字字清晰地道:“原本应该是预防毒虫的防虫粉,却变成了饲养毒虫的药粉!”

“你,说什么?”杜老太太身子一晃,往后就倒!

“老太太,老太太~”丫头婆子乱成一团。

满屋子的人,嗡地一下,闹了起来。

“你,你胡说!”杜荭再也沉不住气,激动得跳了起来!

“药成粉末,就算他们想毁灭证据,也不可能清除干净。”杜蘅淡淡一句,把闹轰轰的人,压得安安静静:“父亲若不信,可即刻派人查验。”

“不,这不可能~”岳叔华汗如雨出,忍不住去瞧柳氏。

“决明!”杜谦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岳叔华:“把垩室内外的防虫粉,扫一点来。”

“是~”

不过片刻功夫,防虫粉已送了上来。

杜谦低头闻了一下,立刻面色大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畜牲!”

“姓岳的,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杜松狂吼一声,疯狂地往前扑。

只可惜,他身上毒性尚未完全清除,身体极度虚弱,哪经得起如此激烈的情绪?

叫了几声,便轰地倒地不起。

“少爷,少爷!”当归和柴胡泪如雨下,合力把他抬出去。

屋里又是一阵忙乱。

“哎哟~”老太太悠悠醒转,一眼看到跪在屋中的岳叔华,立刻泪水长流:“我杜家有哪点对不住你?你要下此毒手?”

赵妈妈脸色煞白,身子不停颤抖。

柳氏还试图力挽狂澜:“老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给我闭嘴!”杜谦用尽全力,一个耳光甩过去。

柳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竟生生被打断了一颗牙!

杜谦呛地抽出夏风腰间长剑,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呜呜……”柳氏嘴里包着一口血,含混不清,呜呜哇哇地叫着。

“娘!”

“不要!”

杜荇,杜荭双双扑出去,一人抱着柳氏,一人抱着杜谦的腿,痛哭了起来。

“这贱人心肠歹毒,不配做你们的娘!”杜谦喝道:“滚开!”

“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不能看着娘不明不白地死在爹手里~”杜荭抱着他的腿哭。

杜蘅凉凉道:“是不是冤枉很简单。只要派人去竹院搜一下……”

“杜蘅!”杜荭双目赤红,凄厉地嘶吼:“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娘,才甘心?”

“是你们做得太绝,没给我留活路!”杜蘅冷笑。

“不是我,是赵妈!”杜荭大声嚷道:“所有事情,都是赵妈做的!”

“你说什么?”杜谦手中的剑,停在了半空。

“我说,唆使我买蝎子,在垩室凿壁穿墙,暗藏毒蝎,把防虫粉换成药粉,找人在蔡大夫家放火,用计叫走高大夫……全都是赵妈的主意!跟柳姨娘没有关系!”杜荭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双拳,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流畅:“都是赵教我的!她说,这么多年,二姐一直都心怀怨恨,认为是我杜家侵占了顾家的财产,柳姨娘霸了母亲的地位,抢走了父亲的宠爱;如今她刚当了舞阳县主,立刻就来占柳姨娘的房子。往后,她会变本加厉,一步一步逼得我跟大姐,还有大哥无立足之地!要防患于未然,就要先下手为强,给她一个教训……”岳叔华惊叫一声:“三小姐,你,你不能血口喷人!”

杜荭双目血红,狠狠地瞪着赵妈妈,一字一句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不要忘了,你男人,你两个儿子的命,你女儿女婿一家,可全都捏在我的手上!

赵妈妈脚跟一软,跌坐在地上:“是,都是我的主意~”

夏风蹙眉:“赵妈妈,你何苦替人顶缸?”

“是我,全是我做的!”赵妈妈咬着牙道:“大少爷,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我一手带大,眼见二小姐的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老身看不过去,这才一时想歪,做了傻事!可我……”

她声音哽咽:“我没想到,会错手害了大少爷!”

“我该死!”赵妈妈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求老爷不要连累我的家人,我一个人做的孽,由我一个人承担!”

转过头,望着岳叔华,惨然而笑:“男子他爹,安儿和平儿,就交给你了。”

“不!”岳叔华手足无措:“你为什么要认……”

话没说完,赵妈妈忽地站起来,朝着杜谦冲了过去。

杜谦吓得傻了,呆在原地。

赵妈妈一头撞上了坚硬的红木桌角,只听得“咣”地一声巨响,刹那间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平儿他娘……”岳叔华呆若木鸡。

生死薄

“啊~啊~~”杜荇吓得扯开了嗓子放声尖叫。

老太太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老太太!”锦屏锦绣两腿发软,双双软倒在地。

夏风抢到杜蘅身前:“别看。”

“来人!”杜谦终于从慌乱中镇定下来:“把这谋害主子的贱奴,拖出去喂狗!琬”

进来两个粗壮的男仆,见了这场景,也是手脚发软,颤颤兢兢地把人抬起出了门。

岳叔华直到此时,才总算回了神,哀嚎一声:“不!”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

杜荭脸色惨白,身子不停在瑟瑟发抖,恶狠狠地吼:“这下,你满意了?钧”

紫苏气得发抖:“分明是你逼死了赵妈妈,想赖谁?”

柳氏喝道:“主子说话,竟敢插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别以为把责任都推给赵妈妈,就没事了!”紫苏怒不可抑。

“贱婢!叫你胡说八道!”柳姨娘冲过来,不由分说揪住她的衣襟,左右开弓“噼啪”就是两次耳光。

紫苏被打得眼冒金星,雪白的小脸上浮着一对清晰的指痕。

杜蘅护之不及,气得柳眉倒竖,冲上去抓柳氏的手臂:“凭什么打人!”

杜荭也冲上来,伸出指甲死命掐杜蘅的手腕,嘴里尖叫:“不许欺侮姨娘!”

夏风伸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三姑娘,再不放手,阿蘅的手臂就毁了。”

杜荭身在半空,无处着力,踢着两条腿,凶狠地叫:“救命啊,非礼啦~”

夏风眉一挑:“小小年纪,如此恶毒,长大了还了得?”

袖子一甩,杜荭只觉身子一轻,已从窗子里穿了出去,立在了院中的槐树上。

柳姨娘唬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杀人了!小侯爷杀人了~”

“闭嘴!”杜谦怒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把她的嘴堵起来,扔到柴房里去!”

紫苏心有不甘:“老爷,你不会真的信了柳姨娘的话吧?”

“紫苏!”杜蘅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再说。

杜荭站在树干上,双手各攀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尖声叫骂:“夏风,欺侮女孩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

夏风抬手,弹出一缕指风。

哧一声,杜荭左手握的树枝应声而断。

“啊!”杜荭身子一晃差点掉下树来,吓得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

“不干嘛,”夏风慢悠悠地踱到树底下,笑眯眯地抬头看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孽畜!”杜谦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闭嘴?”

转过头,冲夏风揖了一礼:“小侯爷,小女年幼无知,出言无状,还请你看在下官的份上,高抬贵手,饶她这一回。”

夏风淡淡道:“恕我直言,三姑娘的性子,若不乘早拘她一拘,怕是迟早闯出大祸。”

杜谦苦笑:“惭愧,以后一定严加管束。”

夏风抬手,击断另一根树枝。

“啊~~”杜荭尖叫着坠了下来。不等她落地,夏风再发一掌,杜荭身子斜飞出去,半空中翻了个斤斗,稳稳地站在了地面。

“来人,”杜谦疲倦地挥了挥手:“把三小姐押到祠堂去跪祖宗,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上来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架着杜荭就往外走。

“放开!”杜荭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走,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

被她一喝,两个仆妇都是一怔,讷讷地放开了她。

杜荭冷冷地盯着杜蘅。

这事不算完!终有一天,这笔帐,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杜蘅也并不闪避,一脸平静地迎着她。

“哼!”杜荭冷哼一声,大踏步去了祠堂。

“小侯爷,”杜蘅淡淡道:“戏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岳父大人,”夏风客客气气:“阿蘅交给你了,若你无法保障她的安全,我随时会把她带走!”

杜谦张了嘴,窘得满面通红。

“告辞。”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闹剧,最终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草草收场。

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连番刺激之下,终于病倒在床。

柳氏被关进柴房,杜荭又在祠堂罚跪,杜松两眼失明,性格大变,松柏院里每天咆哮声不断,杯盘碗碟一天都要换上十好几套……

杜谦整天长吁短叹,整个杜府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之中。

杜荇勉强在家里坐了三天,终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始往外跑。

杜谦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管她?

唯有杜蘅,一如既往的平静。

每天早起,用过早点就去瑞草堂,喂老太太吃完药,陪她说会话回杨柳院。

午后绣绣花,有空在紫藤架下看书,偶尔还下下棋。

十五一大早,套了马车去静安寺。

紫苏从包袱里拿出东西,一件一件往香案上摆,嘴里念叨:“小姐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本以为一定可以扳倒柳氏,不想还是给她逃过一劫!柳氏只掉了颗牙,三小姐也只罚跪几天祠堂!真是可恨!”

“如果一次就被击倒,她也不是柳氏了。”杜蘅不以为意,淡淡道:“好在,了结了赵妈妈的狗命,也不算全无收获。”

“这么死,真是便宜了她!”紫苏狠狠啐了一口:“只要一想起小……”

杜蘅冷冷看她一眼。

紫苏一窒,垂了头,嗫嚅着小声道:“我,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杜蘅没有搭腔,拣出一个无字的牌位,从怀里掏出丝帕,反反复复无限温柔地擦拭着——仿佛她擦的不是一块牌位,而是婴儿的脸,那么轻柔,那么细心,眉眼之间全是温柔……

她擦了很久,直到擦到纤尘不染,这才小心翼翼地摆到顾氏的牌位之旁。

紫苏看得鼻酸,燃了香,默默地递到她手上。

杜蘅拈着香,给顾氏拜了几拜,把香***香炉之中:“娘,蘅儿来看你来了。”

紫苏含着泪,将一本画册递给了她。

杜蘅接过画册,视线却落在那块无字的牌位上,久久不语,泪水渐渐地凝满了眼眶,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出一个个小坑。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向你发誓!赵妈妈,张妈妈,柳氏,杜荇,杜荭,南宫宸……

那些所有害得我们母子惨死,那些让你甫出世,不曾喝过一口奶水,不曾享受过娘的拥抱,甚至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冻死在冰天雪地的畜牲!

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抬手,缓缓撕下一页画纸,递到烛火上,宣纸在高温下迅速熏黄,青烟冒起,转眼火舌漫卷而上。

火光中,赵妈妈的脸慢慢扭曲,变形,蜷缩,最终灰飞烟灭……

蹲在横梁上的石南,看着这惊悚的一幕,无声地搓了搓手臂,开始明白一个道理:以后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温和无害的小女人!

此刻的他,完全没的意识到,此刻的一个闪念,会成为他往后严格奉行的金科玉律,并且为他点亮了一条通往明媚人生的康庄大道!

他竭力俯低身子,想看清她手中的画册里,有没有熟悉的脸宠。

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掉在紫苏头上,她面色一变,厉声喝道:“谁?”

石南飘然落地,吊儿郎当地往香案上一靠:“别紧张,是我。”

“石少爷?”看清来人,紫苏松一口气的同时,怒火飚了上来:“你来就来,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横梁上偷窥?”

幸亏方才小姐及时阻止,不然她叫出“小王爷”三字,就全完了!

一念及此,惊出一身冷汗,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格外警惕。

石南笑嘻嘻地指了指杜蘅手里的画册:“看起来,二姑娘的仇人有点多哦,竟然还弄了本生死薄。啧啧啧,怪不得人常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胡说八道!”紫苏脸上变了色。

“啊唷~”石南嘻皮笑脸:“大家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不要这么严肃嘛!来来来,给我看看,都有哪些人榜上有名?”

杜蘅眸光一冷:“你很想上去?”

“误会,误会!”石南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小生绝无此意!”

PS:那啥,今天临时有急事,来不及码五千了,差的两千字,明天补上。

慧智大师

“误会,误会!”石南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小生绝无此意!”

错身之间,画册已然易了主。然……上面竟是一片空白!

“石少东好功夫!”杜蘅不愠不火,语气却暗含讽刺。

“啪”把画册扔回香案,石南抬手,挠了挠头:“啧,防得滴水不漏,一点也不好玩。”

“想要好玩的?”杜蘅斜睨着他:“帮我做件事,包你好玩又刺激,还有大把的银子可赚。瑾”

石南挑起一边眉毛,好气又好笑:“你没搞错吧!刚给你办完事,立马又派任务!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你可以拒绝。”

“是吗?”石南表示怀疑:“我不记得你给过我拒绝的机会。恰”

“你选择了合作,证明我的提议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且那把钥匙,的确有这么大的价值。”杜蘅淡淡地看着他:“既然是互慧互利,就不能奢望一点代价都不付,对吧?”

“……”

“其实,我并不是非找你不可。”杜蘅好脾气地解释:“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只不过,要求别人做事,总要给足理由和甜头。我想,你一定不希望除你我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钥匙的存在吧?”

“……”最可气的是,明明被她算计威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