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毒妃狠绝色-第1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突然间,两个绯闻女主角同时亮相,想不引人侧目都难。
拜前生所赐,杜蘅对那种窥探审视的目光早已习已为常,碰了个钉子,也不生气,收回视线自去品茶吃点心。
伊思玲却是书香世家,标准的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名门闺秀,那些背后的蜚短流长已经让她羞恼不已,这种明目张胆的不怀好意的打量,又如何承受得住?
她自觉十分难堪,俏脸紫涨,不过半盏茶时间,已经香汗淋漓。
相比她的度日如年,杜蘅的漫不经心,越发显得气定神闲。
倒让人不自觉地高看两眼。
伊思玲心中恨意更浓,不怪自己修养不够没定力,却恨杜蘅脸皮厚,若无其事地坐着碍她的眼。
幸得此时帝后来临,一时鼓乐大作,金吾卫鱼贯而入,分列两侧,众宾客肃立。
杜蘅往台上看去,见太康帝和卫皇后,梅妃,瑾妃,依次入座。
等等,杜蘅眨了眨眼,站在瑾妃身侧,笑得温和谦恭仪态万方的宫装美人不是黄雨是谁?
她只是宝林,入宫不过半年,竟能破例上金蕊宴,与帝后同坐。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杜蘅低头啜茶,唇边一抹微笑,灿如夏花。
看来,黄雨在宫里混得不错。
孤臣
卫皇后端坐高台,目光掠过台下那一排排的命妇,落在杜蘅身上,停了停,向身后招了招手。悫鹉琻晓
林妙音立刻上前一步:“娘娘。”
“去,把这几碟糕点赏给穆王府的世子妃~”卫皇后唇角微微一翘。
云南出事,第一个得到消息的竟然是萧家。
说明皇上对萧家的倚重并未减少,而是从萧乾转到萧绝身上龛。
赵王既然要争这把椅子,一定不能少了萧家的支持。
且赵王即将领兵出征,倘若能一击而胜最好,万一不幸要拖上一年半载,后勤保障就是重中之重。
户部有多少银子她心里明镜似的,萧绝最擅经营,去年那场大疫,也是他出面筹措的银子。拢络了他,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丘。
“是。”林妙音立刻召了两名宫女,把卫皇后所指的几碟糕点送到了杜蘅桌前:“奴婢给世子妃请安。”
杜蘅忙站了起来:“不敢当~”
林妙音让宫女把糕点搁到杜蘅的桌上:“娘娘说,宫宴上的菜式没什么意思,就这几样糕点勉强还入得了品,请世子妃尝尝。”
“谢皇后娘娘赏赐。”杜蘅曲膝,冲着台上福了一福。
卫皇后冲她遥遥一笑。
梅妃心念电转,也招手叫了宫女:“来人,把几盘水果给穆王府的世子妃和燕王妃送去。”
南宫宸与萧绝闹翻,她一直都不赞同,正愁没有机会修补双方的关系,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表明态度。
就算讨好不了萧家,至少也不能让皇后专美。
紫菱领命,也带了两名宫女,径自停在杜蘅桌前:“娘娘说,这几盘新鲜水果赏世子妃和燕王妃尝尝。”
“谢梅妃娘娘赏赐。”杜蘅急忙起立,又遥遥冲着梅妃娘娘行了一礼。
伊思玲面色惨白,颤巍巍地起身,冲着高台上胡乱福了一礼。
卫皇后跟梅妃娘娘是死对头,单赏杜蘅,她无话可说。
梅妃是她的婆婆,居然也对杜蘅另眼相看,这让她情何以堪?
紫菱含了笑,回去复命。
两位娘娘弄了这么一出,更是让杜蘅和伊思玲倍受瞩目,就连太康帝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看着杜蘅桌上堆得快放不下的盘子碟子,唇边含了丝趣意地笑,竟然也朝身后招了招手。
张炜立刻趋前半步:“皇上。”
太康帝笑道:“把这壶桃花酒赏给世子妃。”
萧绝立刻出声:“皇上,我媳妇身子不大好,不能饮酒!”
“哦?”太康帝淡淡地道:“不知是谁为了讨佳人欢心,遍寻了临安城的美酒,装了整整一船,夜赏流波河?”
萧绝面不改色:“那是臣任性妄为,不关阿蘅的事。”
太康帝盯了他一会,不疾不徐地道:“今日中秋,普天同庆。世子妃身子不好,就只饮半杯好了。”
言外之意,这酒是赏定了。
张炜心中咚地一跳,垂着手,紧张地看着萧绝。
这位是个混世魔王,可不会看人眼色,万一当着这满殿的人闹了起来,如何收拾?
萧绝很是气恼,恨恨地瞪了太康帝许久,终是垂下了眼帘,不情不愿地道:“谢皇上赏赐。”
张炜松了口气,轻轻挥了挥手。
自有小太监飞奔着去取桃花酒。
太康帝呵呵笑了起来:“你放心好了,朕也喜欢阿蘅,桃花酒性子绵软,滋阴养颜,正合她用。”
萧绝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是怕她喝醉了,闹出笑话来。”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太康帝听到。
太康帝看他一眼,淡淡道:“醉了再说。”
萧绝无奈,望向不远处的杜蘅,目光中满是担忧。
太康帝忽地又说了一句:“那丫头心肝上长着十七八个窟窿,哪里要你操心!”
萧绝心中一凛,转头望向太康帝。
太康帝却没再理他,径自跟梅妃说话去了。
杜蘅对着堆得连只杯子都放不下的桌子,苦笑不迭。
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得几位贵人不高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架在火上烤?
也不知道吹什么风,那三位站在云端似的人,竟抢着给她赏赐!
若是都有也罢了,偏偏满殿的贵妇千金,单赏了她一个!
满殿数千双眼睛瞧着杜蘅,对穆王府,对这位名声不好的世子爷,各自都有了新的计算。
杜蘅不知皇上心里是什么想法,本来还想着一会找个借口,溜出去跟黄雨说几句话,这时也改了主意,不敢再轻举妄动。
象是长在了椅子上似的,不管谁来,都只微笑着,不冷不淡地说几句客套话,敬着,远着。
苦挨了二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宫宴结束,刚到凤翔宫,一眼就看到萧绝负着手站在穆王府的马车前。
她心里一松,冲他露了个甜甜的笑容。
萧绝急走两步,也不顾四周无数窥探的目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没喝醉吧!”
这傻丫头,竟然把皇上赐的一壶酒都喝完了!
他远远地看着,想要阻止也不能,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
杜蘅侧头想了想,俏皮地回了句:“微醺~”
萧绝啼笑皆非:“你呀!”
后头陈二奶奶赶上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担心地问:“没事吧?”
“还好,”杜蘅微眯了眼睛:“就是有点悃。”
“那就赶紧回去歇着。”陈二奶奶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
萧绝扶了杜蘅上马车,一撩袍子跨了上来。
“你的马呢?”杜蘅惊讶地问。
“放在宫里,明天再骑回来。”萧绝说着,把她揽到怀里。
紫苏白蔹几个便识趣地留下来,跟陈家几位小姐的丫头们挤了一辆车。
回了东跨院,紫苏几个上来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又帮着把头发绞干了,松松地挽了个纂,萧绝也正好洗完,顶着滴着水的头发,从净房里走出来。
紫苏几个立刻垂了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杜蘅指了指窗边的美人榻,示意他躺了上去,自己拿了干净的毛巾,站在身后一边帮他绞着头发,一边压低了声音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萧绝闭着眼,脸色很难看,半晌才闷闷地道:“看样子,皇上打算把神机营从暗转明了。”
神机营明了,萧家自然也明了,他就算私底有什么打算,只怕也是做不到了。
皇上这样,实际是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要他步萧乾后尘,做个只忠于皇上的孤臣。
“为什么?”杜蘅惊讶地张大了眸子。
萧绝沉着脸:“这只老狐狸,谁知道他想些什么?”
杜蘅本就不傻,又经了前世的夺嫡之争,稍稍一想,心里已如明镜一般,遂含笑拍了拍他的手:“不管他怎么样,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苗王叛乱,赵王和燕王为争夺领兵权,明争暗斗,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一心希望楚王承继大统,自然不想让穆王府投靠了任何人。
神机营转到明处,几位皇子存了顾忌,自然不敢轻易与他结交。
就算她不知道的太康帝的打算,以穆王府今时今日的地位,原来也不必巴结讨好任何一位皇子,她更不会傻乎乎地鼓动萧绝盲目选边站队。
只要太康帝活得好好的,萧家自然也会好好的。
萧绝领了神机营,以后不管是谁继了大统,都要忌上三分。
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说得对。”萧绝缓了脸色,笑道:“任他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我听说,平南主帅已经定了赵王了?”杜蘅装着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倒是消息灵通。”萧绝似笑非笑。
“京城里都传遍了,算什么灵通?”
“怎么,你觉得赵王不合适?”萧绝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杜蘅小心地选择着词汇:“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燕王不可能放过。”
前世,南宫宸就是因为平苗有功,在军中建立了很高的威望,拉拢,提拔了一批能征善战的将士。后来逼宫成功,与此脱不了关系。
以南宫宸的能力,又有前世的记忆,占了先机,若是主帅之位志在必得,赵王怎是他的对手?
“呵呵,”萧绝轻笑两声,含糊道:“燕王似乎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也就是说未尽全力。
杜蘅吃惊不小:“怎么可能?”
械斗
“哦,”萧绝垂眼看她,漆黑的眸子在烛光下亮得有些刺目:“怎么不可能?”
杜蘅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轻轻垂下眼睫,讷讷低语:“梅将军不是他表哥么?”
萧绝哂然而笑:“天家无父子~”
连父子之情都可以放弃,表哥又算得了什么?
这轻飘飘一句,似一根钢针,猝然刺入她的心脏龛。悫鹉琻晓
杜蘅面色惨白,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况且,只要平了苗乱,其实谁领兵都是一样。”室内光线幽暗,萧绝并未察觉到她的反常:“他不要兵权,一定所谋更多。”
说到这,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其实掌了帅印也未必一定是好事。此去关山万里,万一京中有变故,远在苗疆可是鞭长莫及。而且,战场上瞬息万变,胜负很难预料,生死更是难以保证。区”
他刻意加重了“生死”二字的读音,杜蘅却是一声未吭。
“累了?”萧绝注意到她的沉默,立刻关心地问。
“嗯~”
“那就早点睡。”萧绝说着就去牵她的手,触手却是一片冰凉,立刻惊嚷了起来:“怎么这么凉?”看一眼桌上堆着的几条湿毛巾,气得直跺脚:“你傻不傻啊?身子不好就该说,硬撑着帮我绞什么头发?”
杜蘅忙道:“跟这没关系,入了秋就是这样,四肢易冷,少眠多梦,不是什么大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这还不算大事?”萧绝扶她到床上躺了,拉了被子仔细盖好了,转身要出去:“我去请钟翰林。”
“不要!”杜蘅忙拉住他:“谁来都没用,这个要注意保暖,再慢慢调理才行。”
萧绝又是担忧又是心疼:“这才中秋呢,下雪了怎么办?”
杜蘅迟疑一下,轻轻偎入他怀中:“比去年已经好得多了。”
“我帮你揉揉?”萧绝想了想,把手按上她小腹。
杜蘅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忍不住红了眼眶。
萧绝忍不住捏捏她的粉颊,叹道:“这么娇气,万一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
杜蘅只觉浑身冰凉,声音都哑了:“你要去云南?”
“不是!”萧绝愣了愣,忙安抚:“我在金吾卫,管的是宫中禁卫。再说了,神机营还有一摊子破事等着我处理呢,上战场这种美事哪轮得到我?”
“那你去哪?”杜蘅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哪里是真的要走!”
“真的?”杜蘅莫名不安。
“骗你做什么!”萧绝低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含含糊糊地道:“萧家又不需要我拿命去博军功,没事搅那潭浑水做什么?在家里守着媳妇多快活!傻了才出去呢!”
杜蘅心有余悸:“那种蛮荒之地,蛇虫鼠蚁横行,瘴疠弥漫,你可千万不要去。”
萧绝听她说得郑重,忍不住笑:“哪有这么恐怖!夏正庭……”
话一出口已经察觉不妥,立刻闭紧了嘴巴。
杜蘅默了默,轻声道:“别人怎样我管不着,反正你不能去。”
“舍不得我呢?”萧绝抵着她,低声调笑。
“才不是!”杜蘅脸一红:“你不在,我睡不热。”
话落,才发现这个理由更荒唐,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萧绝愕然,随即伏在她的肩上,笑得一抖一抖:“原来,我就是个暖/床的……”
“讨厌!”杜蘅大羞,用力捶他:“你又胡说!”
萧绝猛地翻身压了上去:“既如此,爷可不能让媳妇失望,必得好好履行职责才是……”
如水的月光,透过银红的蝉翼纱,照得一室朦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暧昧……
满屋融融的春意,杜蘅软软趴在大红的锦缎被面上,萧绝从背后拥住她,贴着她的耳垂,逸出满足地叹息:“阿蘅,跟你在一起,爷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食髓知味……”
第二日,萧绝照常起床练一小时的剑,神彩奕奕地回来,杜蘅还在床上沉睡不起。
紫苏正欲去唤,萧绝摇了摇手:“她有些不舒服,让她好好睡一觉。王妃那边,我自会去说。”
紫苏巴不得,立刻便含笑退了出去。
萧绝自去净房沐浴,穿戴整齐了,蹑手蹑脚地到床边去瞧,见她锁骨间一抹红痕,终是没忍住把手探了进去。
杜蘅一个激灵,猛地张开了眼睛,眼里有惊惶一闪而过。
萧绝讪讪地笑:“惊着你了?”
“什么时候了?”杜蘅见天色大亮,慌忙爬了起来。
萧绝按着她的肩:“娘那边,我已经帮你告了假,你累了,安心睡就是。”
伸指在她颈间轻轻流连,哑着声音道:“痛不痛?我昨天,好象太凶了些~下次,我会温柔一点。”
刚沐浴过,清新的味道在鼻间弥漫,令人沉迷。
杜蘅热气上涌,忙掩了衣襟:“你不用去衙门?”
“不急,还有时间~”他含糊地说着,低头含着她的樱唇,大手顺着衣襟探了进去,贪恋那份柔软和滑腻。
杜蘅面色绯红,挣扎着推开他:“我今天还有好多事呢~”
“买那么多丫头做什么的?”萧绝不满,把她拖到怀里,惩罚地咬了她一口:“事事都要你去做,还要她们做什么?”
杜蘅吸气:“人人都能做我的事,还要我干什么?”
萧绝笑嘻嘻地附和:“那是,我媳妇是世上只此一个,别人连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杜蘅涨红了脸瞪他:“再不去吃饭,一会准迟了。”
萧绝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放过她,笑着出门:“晚上我可能会迟,不用等我吃饭。”
魅影牵了马在二门外候着,两个人翻身上马。
刚才那一翻纠缠,到底还是比平日晚了小半个时辰。
不过,他就是不去,也没有人敢说他什么。加上此时天光大亮,街上行人如织,纵马狂奔只会扰民。
是以,萧绝也不着急,信马游缰,缓缓朝衙门驰去。
经过羊角胡同时,见一大堆人堵住了路口,惊叫,呼喝,夹着女子的尖叫之声不绝于耳。
萧绝眉头一皱:“去看看,什么事?”
这羊角胡同,里面开着四五家勾栏院,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也是是非窝。
比不得那些高楼青楼,来的都是文人雅客,姑娘们也讲究个琴棋书画,好些清雅名声。
几乎隔三岔五,就有打架斗殴的事件发生。
要不是他耳尖,听到有兵刃相撞发出的金铁之声,怕弄出人命来,说什么也不会管这桩闲事。
魅影拨马过去,在人群外看了一眼,折回来笑道:“没什么大事,两个不入流的武官为争一个粉头,两边都拿出刀来要拼命,衙役已经过来了。”
萧绝一听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更加不想管了,当即一夹马腹走了。
到中午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羊角胡同发生了命案,死了个八品的库吏。
京城里,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如衡河之星,多到数不胜数,死掉个把还真没有人放在眼里。
有好事者还特地跑去,看看那位引得别人命丧黄泉的粉头究竟是何等的花容月貌,回来添油加醋一说,大家调笑一番,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萧绝晚上回去,还把这当成笑话讲给了杜蘅听。
第二天再去衙门,就听说昨日当街斗殴持刀杀人的凶犯,重伤不治,死在了临安府大牢里。
他受了刀伤,犯的又是死罪,到了牢里自然没有人给他请医问药,死了也不稀奇。
奇的是,那位与受害者一起。
那天与苦主一起喝酒的,本应出庭作证的证人,当天晚上却一脚踏空,跌到沟里摔死了。
再去传那位引发这起血案的“花容月貌”的粉头来做证时,才发现她已是一夜未归,沓无踪迹了!
更奇的是,被衙役收走,放在库中当做证物的凶刀,莫名其妙不见了。
韩宗庭能坐上临安知府的位置,也不是个草包,立刻从这几看似再寻常不过的杀人案里,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无奈,他人虽精明,查案却实在并不擅长。
好在这半年,因着几桩大案跟萧绝打了几次交道,自觉有交情与旁人不同。左思右想之后,终是一咬牙,一跺足,乘了轿子直奔穆王府。
断刀
“韩宗庭?”萧绝很是诧异:“他来做什么?”
“说是为上次世子爷入监一事,特来道歉。悫鹉琻晓”魅影说着,竟笑了起来。
别说萧绝当日进的是大理寺监牢,跟韩宗庭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就算有什么,也该是结案当日就来,哪会拖到一个月之后才登门?明显是借口。
萧绝玩味一笑:“请他到书房奉茶。”
跟杜蘅交待了一句,便去了外面的书房龛。
不过片刻功夫,魅影引了韩宗庭进门,萧绝笑道:“韩大人,别来无恙?”
韩宗庭很是尴尬,拱着手道:“不瞒世子爷,韩某厚颜登门,一来为上次之事道歉,二是有事请教。”
“道什么歉,”萧绝奇道:“难道我坐牢,是韩大人举报的不成?躯”
韩宗庭涨红了脸:“世子爷休得取笑,借下官几个胆子也不敢与世子爷做对,只求世子爷不怪下官没有本事。”
萧绝似笑非笑:“哦,韩大人今日登门,莫非是要跟着小爷学着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成?”
韩宗庭老脸一热:“世子爷过谦了~”
萧绝两手一摊:“除了这些,别的小爷也不会啊。”
韩宗庭不敢兜圈子,长揖一礼:“下官遇上一件棘手之事,不敢劳烦世子爷亲自动手,只想请世子爷给下官指点指点。”
“哦?”萧绝斜眼看他:“说来听听?”
韩宗庭把这件案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小心翼翼地看了萧绝一眼,道:“世子爷看,这案子是不是有些蹊跷?”
萧绝不答反问:“韩大人既觉得事有蹊跷,就该命人去查,怎么反问起小爷来?”
韩宗庭苦笑,站起来冲萧绝连连拱手:“求世子爷给下官指条明路。”
萧绝不动声色:“依韩大人看来,此案最奇之处在哪里?”
韩宗庭心知不说实话不行,狠了狠心,道:“下官看来,人命倒在其次,只怕重点在那把失窃的凶器之上。”
临安府是京畿重地,他身为府尹日理万机,区区一桩命案,实在不需要劳动他亲自查办。
是以,案子发生当天,死者收殓,凶手入监,凶器入库,都没有理会。
到凶手死在牢中,粉头失踪,衙役又报称凶器失踪时,他便留了心,找看守库房的衙役盘问了一通,才知道当日收入库房的凶器,不是外面购买的,而是兵器库中的兵刃,且是断做了两截的。
试想,那场打斗不过盏茶时间,却可以在将对方的兵刃斩断,该是何等的力量?
斗殴的两人都只是寻常的小吏,自然谈不上什么高明的武功,更不能使用神兵利器。
可是,那把刀却偏偏断了,这说明了什么?
三位成年的皇子中,最有才干的是燕王,身份最尊贵的是赵王,剩下个魏王则是默默无闻。
满朝文武都知道,魏王虽到御书房与几位内阁大臣一起参与集议,却只是凑个人头,不论大情小事从来不发表任何建议,专门只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和稀泥。
俗话说,武库武库,又闲又富。
因魏王领着兵部的差,他嫡亲的舅舅,就做了兵部武库清吏司的郎中,职位不高,却是个富得流油的肥差。
死者是兵部武库清吏司的小吏,再一想随着这桩命案发生的一系列的奇诡的情形,明显是要掩盖什么。
若是平时,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哪个衙门里还没有点贪污腐败的龌龊事?
可是眼下,朝廷马上就要对云南用兵,这件案子倘若追查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后果不堪设想!
魏王再没用,终是皇帝的儿子,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小觑?
城皇打架,小鬼遭殃。
他韩宗庭只是个三品府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更没有这个本事去捅这个马蜂窝。
萧绝见他还算坦诚,微微一笑,道:“韩大人是想追回凶器,彻查到底么?”
韩宗庭头摇得象是拔浪鼓:“下官若有这个本事,何需来求世子爷?”
萧绝淡淡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韩大人既然没把握,何不将它交给有把握又有能力的人去处理?”
韩宗庭愣了愣,忽地眼睛一亮:“谢世子爷指教。”
生怕夜长梦多,也顾不得寒喧,告辞了出去,连夜写了封折子,称此案曲折离奇,案情重大,临安府无法处决,移交刑部处置。
果然折子送上去,刑部二话都不说,直接把案子接了过去。
刑部,是由大皇子领着的!
韩宗庭抹了把冷汗,暗自庆幸从这潭烂泥里摘了出来,也更加确定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再一细想,就连这桩看似再寻常不过的争风吃醋的案子,说不定都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的。
不然,一个兵部的小吏出来喝花酒逛勾栏,没事佩着刀做什么!何况,还是一柄外表光鲜,质量极差的刀!
萧绝送了韩宗庭,转回正屋,杜蘅还在灯下忙碌,桌子上摊着一堆厚厚的帐册。
不禁气闷:“还没忙完呢?”
杜蘅抬头见了他,忙起身迎了他:“回来啦?怎么也不出声!”
“你身子不好,不早点休息,盘这些劳什子的陈帐做什么?”萧绝走到桌边,随手一翻,见是府里的陈年旧帐,越发不高兴了。
杜蘅微笑着安排丫头们送热水,拿衣服,一边跟着他进了内室:“娘把这个家交给我,自然要用心打理。”
一个月的时间,她把东跨院整理清清爽爽,再没有人敢混水摸鱼。
两位舅太太很是满意,中秋节一过,立刻就撺掇着穆王妃把府里的中馈交到了她手里。
穆王妃求之不得,萧乾根本不管,于是掌家的权力毫无意外地落到了她手里。
这两天,杜蘅忙得脚不沾地,光是认识那些管事,就花了一天的时间,还不包括外面帮着打理铺子的大小管事。
“姓曹的老虔婆,有没有刁难你?”穆王府的事,萧绝并非一无所觉,只是懒得管。
但这个家既然交到了杜蘅手中,他就绝不容许一个下人骑到她头上来。
杜蘅淡淡道:“她是积年老仆了,又怎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
不敢落人口实,也就是说,没有明目张胆,只在暗地里使拌子了?
萧绝也知道这种侯门大户里的弯弯绕最多,清理起来最伤脑筋,不禁皱眉:“要不,我帮你把这破事推了,左右咱们又不缺那点子钱。”
杜蘅忍不住笑:“银子谁嫌多?再说,娘就你一个儿子,就算现在不接,中馈早晚也是要到我手里,有什么分别?”
“我那里有几个算帐的好手,要不要叫来帮你看一下?”萧绝出馊主意。
杜蘅想了想,道:“你先给我预备着,我先把帐过一遍,实在忙不过来,你再帮。”
“我心疼你,怕你累坏了么?你倒不领情!”萧绝斜她一眼,似笑非笑。
知道她是想力求表现,靠自己的力量在府里站稳脚,当下也不点破。
杜蘅微笑:“有紫苏几个帮着我呢,累不着。”
“晚上看什么帐,仔细伤了眼睛!”萧绝有些吃味,揽了她的肩:“有那个时间,不如多陪陪我。”
杜蘅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笑道:“本来看完这几笔帐就要休息的,偏你心急,一刻也等不得。”
萧绝大喜,想着昨夜的旖旎,心头***,看她的眼神就炙热了起来:“来陪我洗澡?”
“我还有几页帐没看完呢。”杜蘅推脱。
“爷还比不上几页破纸?”萧绝虽有不满,却也不勉强,自去净房洗浴。
杜蘅看完了帐,交给紫苏去收拾,回到房中,萧绝歪在榻上正看着闲书,白芨跪在身后帮他绞头发。
见杜蘅进门,萧绝把书一扔,一把将她拉到膝上抱着:“事做完了?”
白芨笑着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杜蘅脸一红,问:“韩大人找你做什么?”
“他啊,”萧绝嘴一撇:“不小心惹了一身腥,怕惹祸上身,找我出主意来了。”
遂把这件事细细说了一遍。
杜蘅神情凝重:“你说,这件事背后是谁的主意?”
“管他是谁,咱们只管看戏。”萧绝心不在焉,抱了她到床上去:“好媳妇,爷有个主意,不如咱们试试?”
不理
杜蘅接了穆王府的中馈,曹嬷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做足了准备安排,就等着接招。悫鹉琻晓
杜蘅把人聚在回事厅,捧着杯茶,微笑端坐着。
紫苏站出来:“世子妃吩咐了,从今天起,每日辰正来回事厅点卯,有事的回事,无事的点了卯自回去各自当差。因世子妃初来乍到,不熟悉府里规程,不好胡乱插手乱了府里的规矩,是以府中诸事一切皆按旧例。”
说到这,脸上神情越发恭谨:“诸位都是府里的老人,做惯了差使的。来回事报帐之前,都得先翻了旧例,想好了章程,算好了帐目再来。世子妃问起来,莫要一问三不知才好。”
说完了,扫了众人一圈,含着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各位若是无事,便都散了吧。眇”
杜蘅等了片刻,见无人做声,便带着几个丫头施施然走了。
曹嬷嬷一听,杜蘅竟只是着人说了几句例行的套话,一个人也不曾调整,半件事也不多添。
她运足了劲的一拳,竟象是打在了棉花堆里,无处着力谅。
那些管事婆子们心中没底,哪里敢走?
磨磨蹭蹭地,等得杜蘅去得远了,立刻又溜了回来,围着曹嬷嬷:“您跟世子妃打得交道多,给咱们透个底,往后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曹嬷嬷矜持地笑道:“我虽然侍奉了王妃几十年,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世子妃是何等身份,哪里会跟我打什么交道?至于差使,世子妃不是说了吗?都按旧例,该干什么还干该什么,不需忧心。”
话虽是这么说,到底是换了主子。
所谓一朝天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