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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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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夏正庭其实通过每日的砥报也知道了个大概,从夏风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他默然半晌,叹道:“圣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也不难理解。做为父亲,他悉心培养儿子,教给他生存之道,治国之策。然而,做为君王,又正值盛年,对成年又能力卓著的儿子,岂会没有防备之心?燕王锋芒毕露,太过急功近利,有此下场一点也不奇怪。”
“我琢磨着,皇上还是要立赵王。”夏风乘机劝道:“所以,雪儿嫁给卫守礼,也不算太差。”
“哼!”夏正庭冷哼一声:“若果然如此,何不直接安个罪名,将燕王打入诏狱,却只是圈禁了事?”
圣心难测,太康帝心中到底打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夏风讪讪地笑:“还是父亲目光如炬,我终究是欠了火侯。”
夏正庭何尝不明白他与燕王交好,打心里不支持赵王,说了这么一番话,无非是要宽自己的心而已。
苦笑道:“你放心,事已至此,我难道还能真地掐死了雪儿不成?”
只是,一想到卫守礼那纨绔要做自己的女婿,便觉得心中梗着一根刺,怎么都不痛快。
夏风忙道:“好在两人已订了亲,原就是等父亲回京再商议婚期。正好借这个机会,与陈国公见见面,省去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尽快把婚事订下来。”
寻常人家议亲下定到正式迎娶,没个半年也走不完程序,夏卫两家都是勋贵之家,卫守礼还是家中独子,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婚事岂能简省?
再怎么快,也得半年时间,到时夏雪挺着大肚子嫁人,入门不到三个月就生子,注定要成京中笑柄!
夏正庭越想越烦恼,怒道:“这是内宅之事,自有你娘去办,岂有我出面的理?”
夏风跟他说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松了口气,转身便去了上房给许太太递话。
许太太得了准信,便低了头去琢磨。
夏正庭回府,陈国公不可能不替他接风,倒不担心两家没机会碰面。
关键是,她如何把雪儿怀孕的事透露给卫家呢?
怎么想都觉着没脸开这个口,偏偏这又不是捂着就能了事的!既是迟早都要知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也省得夏雪的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双方都难堪。
再者说了,明明就是卫守礼那畜牲闹出来的破事,凭什么她夏家风云变色,卫家却袖手旁观?
要不,乘着事情没闹开,一碗药灌下去先把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抹平了?
可这落子汤又岂是胡乱吃得的?有多少女人就毁在这碗药上,许太太心里再清楚不过。又怎舍得让唯一的亲生女儿去冒这个险?
万一不幸,雪儿吃了药之后再不能生育了呢?
许太太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急得象只热锅上的蚂蚁。
杨柳院里却是另一种景象,丫头们各个眼里含着笑,脸上带着喜气。
“不吃不吃,说了不吃!做什么还端进来?”杜蘅烦燥地嚷。
紫苏笑嘻嘻地道:“七爷说了,这红糖桂圆红枣汤可是穆王妃亲手熬的,多少喝一口。七爷还说,红糖暖胃,桂圆润肺养胃,红枣益气健胃还养颜。小姐这几晚都没睡好,喝完好好休息。”
她刻意把“胃”字咬得十分清晰。
杜蘅羞恼成怒,呯地将绣棚往炕桌上一拍:“七爷说七爷说,你到底是谁的丫头?”
什么时候,他对养生这么有研究,还扯些什么红糖暖胃的鬼话来哄她!
研究得这么透彻,怎么单单就略过了养血,补血的功能?
“我当然是小姐的丫头。”紫苏立刻道:“不过,七爷说得有道理,也不能不听,对不对?”
杜蘅气结,恨不得拿眼神杀死她。
紫苏忍了笑,舀了一勺甜汤来喂她:“这可是王妃的一片心意,小姐好歹喝一口?”
杜蘅将脸扭到一旁:“我不喝甜的。”
才怪!平日不知是谁,捧着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不撒手?
不过,生“病”又闹别扭的人最大,她也不敢取笑得太过了,逼急了眼可就不好玩了。
正想着,帘子一晃,幽香扑鼻,白蔹笑眯眯地捧了个汤碗进来:“不爱喝甜的,乌骨鸡汤总可以了吧?”
杜蘅瞬间脸黑如墨:“他有完没完?”
“小姐乖乖吃了不就成了?”紫苏嘴一撇,小声抱怨:“偏你要犟着,一口不喝,七爷着急,还不得变着法子哄你开心啊?”
杜蘅气得胃疼,索性往迎枕上一倒,翻过身去不再理睬两人。
这是哄她开心吗?有这么哄人开心的吗?
再哄下去,她的脸都要丢光了!
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到晚正事不干,绞尽脑汁,跟她的“胃”较上劲了算怎么回事?
紫苏一瞧,坏了,这是真来气了!悄悄向白蔹摇了摇手,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白蔹就发愁,压低了声音道:“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呢!原本以为七爷这么疼宠小姐,她该高兴才是。哪里晓得,竟会是这个样子?”
紫苏抿了嘴,低低地笑:“七爷只知道要宠着小姐,却不知道小姐脸皮薄,他这样不避嫌疑地照顾,反而令小姐恼羞成怒。”
“这可怎么办?”白蔹急了。
紫苏往里头看了一眼,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气消了,她自然会找东西吃。”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白蔹指着桌上一堆碗碟食盒,犯了愁。
这才一天的功夫,差了好几拨人,送了十几样吃食来了。
天气热,又都是些汤汤水水,搁久了很容易坏的。
“拿下去,大伙分着吃了吧。”紫苏想了想,道。
“啊?”白蔹瞠目:“这,这不太好吧?”七爷若知道了,还不得剥她们的皮啊!
“总不能扔了吧?”紫苏撇唇。
材料精致,价值不匪且不说,花了那么多精力诚心诚意做的,扔了多可惜?
“倒也是~”白蔹无话可驳。
“我尝尝~”白芨早就垂涎欲滴,这时便迫不及待地拿了根汤勺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好吃吗?”低沉的男音突兀地响起。
“七爷!”紫苏白蔹脚底抹油,作鸟兽散。
“啊!”白芨一吓,汤勺失手跌落,溅了一脸的汤汁。
“我问你,好吃吗?”萧绝站在茶水间门边,斜睨着她,阴恻恻地问。
我活不长了
“七爷~”白芨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睍莼璩晓
萧绝却理也没理她,径直去了上房。
挑开湘妃竹帘,一眼就瞧见杜蘅象只慵懒的小花猫,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大炕的一角。身上横着一幅薄薄的蜜色丝被,乌黑的秀发不似平时般挽着,流云般散下来堆了一枕。
他心中咚地一跳,呼吸一下便急促了起来。
非礼勿视攴。
心里明白应该立刻退出去,可双脚却有自己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了在炕沿,停在了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只看一眼,确定她没有任何不适,马上离开。
他对自己说着,目光已经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娴。
杜蘅睡眠本来就浅,加上肚子又酸又涨十分难受,又赌气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子更是疼得厉害,稍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接近,只道是紫苏进来,于是蹙了眉,低低的地道:“肚子好疼,帮我揉揉~”
她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绵软无力,似抱怨,似撒娇,又似是怏求。
萧绝一阵神魂颠倒。
她肚子疼呢,要人揉……
当即想也不想,立刻便半蹲到了炕沿,伸手覆在她的小腹,笨拙地按揉起来。
“嗯~”杜蘅身子轻颤,舒服地逸出一声低吟,娇声道:“轻点,别用这么大的力……”
萧绝如遭雷殛,血液倒流,差点忍不住要狼扑上去,好容易克制住,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力道不减反重。
杜蘅察觉不对,紫苏按压的时候,手劲没有这么大,也不会这样乱无章法。
霍地睁开眼,一双充血的眼睛蓦地映入眼帘。
“怎么是你!”杜蘅一惊,慌乱地瞪着他,立刻便要起身。
萧绝心头怦怦乱跳,面上强装镇定,轻轻按着她的肩,道:“你不舒服,就别起来了。”
“紫苏呢?”杜蘅惊慌失措。
萧绝犹豫一下,低低道:“找她做什么,我帮你揉也是一样。”
声音低哑魅惑,性/感得塌糊涂。
杜蘅面上火似地烧起来,懊恼地抬手蒙住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嚷:“谁要你揉?赶紧走啦!”
可她这样躺着,发丝散乱,即便是发怒亦透着股娇媚,不象是斥责,倒象是邀请~
因为睡眠,嗓子微微沙着,又软又糥,听到萧绝耳中,哪里还能忍得住?俯身噙住了她的唇,双唇相触的瞬间,发出一阵模糊的,满足的逸语。
“呀~”杜蘅本能地伸手推拒,宽大的袖子直滑到肩,一大截欺霜赛雪的藕臂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他眼底。
“阿蘅,阿蘅~”萧绝呼吸一窒,颤着手抚上她的颊。
“走开啦~”杜蘅一掌将他的手打落,谁知却好死不死,刚好从尖尖上掠过。
“咝~”她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发出轻颤
萧绝立刻发了狂,双掌一合,握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轻一拖,带入怀中。
喘息着湿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来,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继续不停地往下移,一寸寸的攻城掠地。
杜蘅呜咽了一声,挣扎着扭着头想要避开,后脑一紧,被他的大掌牢牢托住,用力按向了他。
他的手劲极大,她根本摆脱不开他的钳制,唇又被他狠狠地赌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萧……不……要……”
殊不知这样的呜咽听在他耳中,却是越发觉得怀中的人楚楚可怜,更加激发了体内潜藏的兽/性。
长久以来苦苦压抑的感情,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出口,热情如同火山喷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汹涌而来。
杜蘅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还可以这样霸道而狂猛,毫无章法却又气势万均!根本就不给她丝毫喘息退避的机会,野蛮地侵占着她的一切。
她感觉嘴巴发麻,好象连心脏都快被他吸出来了,又羞又痛又不安,身体深处一股莫名的热流冲刷着她,使她不停地打着颤,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若不是他牢牢地圈着她,她严重怀疑自己下一秒会化为一滩水,一阵烟,就这么消失了?
终于,她觑了个空,用残存的力量咬住了他不停进攻的舌尖。
萧绝吃痛,终于略微松了开紧紧绞着她的舌,却不舍得放弃这片温软馨香的领地,含着她的唇瓣,模模糊糊,反反复复地呓语着:“阿蘅,阿蘅,阿蘅……”
“呜~”杜蘅用力向后仰,终于摆脱掉他的纠缠,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法……吸气……了~”
萧绝恍如未觉,赤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胸。
因为后仰的动作,使得胸前浑圆更加坚/挺,象是熟透的果实娇艳欲滴,诱/惑着他去占领,采撷。
杜蘅打了个颤,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不……”
萧绝已经扑了过来,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不止手伸进了衣襟,嘴也隔着柔滑细软的丝绸,啃咬起来,胸前很快濡湿一片,又麻又痒又酥的感觉升起。
同时,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紧紧地抵住了她的小腹,正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她。
杜蘅机灵灵打了个寒颤,死命挣扎,双腿乱踢,双手握了拳打他的头,混乱中忽地触到随手搁在枕边的剪刀,握在了掌中,准备不顾一切地扎过去。
“阿蘅……”萧绝忽地贴在她耳边,极其痛苦地呻/吟:“我很难受……”
杜蘅一愣,握着剪刀的手一松,剪子滑到一旁。
“不,不行……啊~”她心慌意乱地嚷,收不住脚,一脚踢在他脸上。
“知道~”萧绝不甘心地用力蹭了蹭她,终是挫败地握着拳,在炕上重重地捶了一下,慢慢地坐直了身体。
杜蘅惊魂未定,往后缩了缩,一脸防备地瞪着他:“出去!”
“阿蘅,我只怕活不长了~”
“出去!”她冲他晃了晃剪刀。
萧绝双目赤红,满布着细细的血线,盯着她被他狠狠宠爱过,红润发亮的樱唇,幽幽地道:“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血管爆裂而亡。”
杜蘅哗地一下涨得满面通红,叱道:“活该!“你就这么盼我死?”他瞪着她,目光象是一只野兽,好象随时会再次扑上来。
杜蘅瑟缩一下,不敢再与他的视线相接。
萧绝长长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替她整理弄乱的衣襟。
“我自己来~”杜蘅立刻闪身躲避。
“听话~”萧绝手快,已将上衣的已松了的系带捞到了手中。
杜蘅不敢再挣扎,只得任由他低头,将两根丝带交缠着,在她腰间绕了一圈,系出一个绸结。
偏头看了一眼,抿了嘴笑,竟带了几分羞涩:“不好看~”
杜蘅怔怔望着他,心中有个角落,忽地塌陷。
萧绝搔了搔头,有些不服气地嘀咕:“奇怪,为什么自己系就可以?”
他说着话,竟然又想将那系带再次解开。
杜蘅大骇,忙不迭地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用了!这样就,很好看了……”
这要是让他解开了,那还了得?
萧绝乘机握住了她的,抬了头望她,眼神无辜中透着一丝狡黠:“真的好看?”
“嗯,好看!”杜蘅生怕他胡闹,用力点头。
萧绝得意地笑,将她拖到怀里,低头在颊上亲了一口:“为什么不吃东西?”
“啊?”杜蘅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一时呆愣无语。
萧绝叹了口气,轻声道:“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挑嘴,真要落下胃病,怎么好?”
杜蘅听了他温软的声音,抱怨地话不假思索地溜了出来:“还不都是你害的?”
“怎么,”萧绝愕然:“送那么多吃的,真没有一样喜欢的?”
“你还说!”杜蘅想起就气,怒道:“又不是好事,干嘛兴师动众,闹得人尽皆知?”
女儿家的私密事,他自己就算猜到了也该装着不知道,竟还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
这下子,就是猪都猜得到她昨天为什么赖在马车上不下来!
让她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人!
萧绝愣了一下,低低地笑起来:“我还倒是哪里做错,原来是害羞了!”
幸福象做梦
“你还笑!”
萧绝只觉此时发脾气的她格外的可爱,忍不住收拢了双臂,轻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亏你还是个医者!”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脸没皮!”杜蘅气结。睍莼璩晓
“我疼自个的媳妇,谁敢说三道四?”萧绝轻哼一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杜蘅无语攴。
萧绝已经起身,拎起搁在地上的食盒,揭开盖,往外拿东西。
杜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碗又一碗,一会功夫,竟然掏出了五碗颜色各异的粥来!
紧接着,又拿出一只隔成四格的菱形碟子,搁着四样小菜,红的火腿,雪白的鸡丝,酱萝卜和黑得发亮的木耳,都切成细细的丝,整齐在码在盘中,色泽艳丽,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娣。
“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萧绝还颇有些遗憾地道:“就让他们每样都做了一碗,可惜食盒太小,不然应该再拿几样小菜来佐粥。”
杜蘅怔怔地看着摆满了小小炕桌的色彩缤纷的美食,忽然间泪盈于睫。
“怎么啦?”萧绝吃了一惊:“是不是肚子又疼起来了?”
手伸过去,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
杜蘅竟未闪避,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世为人,即使是血肉相连的生身之父,即使是患难与共的枕边人,都不曾象他这样,毫无保留的,无所顾忌地宠着她。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杜蘅眼眶一热,泪水扑簌簌坠下来。
这样无条件的好,无限度地宠,让她发自内心地恐惧。
她害怕陷进他用柔情织就的网里无法自拔;忘了前世的痛,忘了重生的初衷,忘了曾经的仇恨,忘了那些背负着的血债,只想沉溺在这无边的柔情里,一生一世……
她更害怕,当她逐渐习惯了他的温柔,习惯了他的好,他的宠,再也无法离开他时,他却抽身离去。那时,她将万劫不复!
萧绝心中一动,忽地想起无言的话:她前世夫妻不睦,不受夫宠。
以她之前软绵的性子,在深宫里只怕寸步难行,被生吞活剥一点也不意外!
萧绝暗了眸色。
既恨那人不懂得珍惜,伤她至深;又妒忌她对他的无法忘怀;更担心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此紧闭心门,不肯接纳他的感情……
“阿蘅,”他敛了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紧盯着她的眸子,声音低沉而有力:“不要把我跟任何人比!我也不是任何其他的男人!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是我媳妇,就一定会对你好下去!”
顿了顿,他郑重强调:“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发生任何事,这点绝对不会变!”
杜蘅别过脸去,泪流得更急。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不了解那个真正的她。
倘若有一天,真相大白,他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吗?
“阿蘅~”萧绝将她拉过来,按在胸前:“你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得多快,对你的喜欢就有多深。以我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不是真心喜欢,又何必费尽心机做这许多事来讨好你?”
杜蘅羞红了脸,正心如鹿撞,忽听萧绝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腔调:“有我这样优秀又体贴的男人相陪,倍有面子,骄傲感十足吧?”
杜蘅被他逗得哧地一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居然把我比瓜?”萧绝哇哇叫:“有我这样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的瓜吗?有的话,让它滚过来跟爷比比!”
杜蘅抿着嘴:“你那叫风趣幽默吗?明明是油嘴滑舌!”
萧绝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望着她的唇:“有多滑?”
杜蘅面红耳赤,轻啐一口:“色胚!”
萧绝双眸闪亮,舀了一勺粥,敏捷地塞到她嘴里,望着她痞痞地笑:“我说粥很滑~媳妇你想哪去了?”
两人正闹着,紫苏在帘外禀道:“小姐,大小姐打发人过来送口信。”
杜蘅微微一怔,萧绝便把炕桌微微挪开,扶着她下了炕,这才道:“进来。”
紫苏低了头进门,见杜蘅眼中还含着一抹未及敛去的笑,脸上染着一抹薄薄的羞意,当真是眉眼如丝,妩媚之极。
紫苏一时心跳如擂,目不斜视地走过来,扶杜蘅到妆台前坐下。
见萧绝不止没有离开,甚至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拢着杜蘅的发,不禁生出迟疑。
女子梳妆,是很私密的事,男人怎么能看呢?
可是,要她开口请他回避,又委实没有这个胆量。
只好在镜中望着杜蘅,以唇形无声地询问:怎么办?
萧绝长腿一叠,歪在炕沿上,一双黑眸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慕,火辣辣地望着她。
“你,”杜蘅犹豫一下,终是没有勇气回头:“还不走?”
萧绝淡淡道:“我听听看,杜荇有什么事再走。”
杜蘅有些气恼:“我要梳洗了~”
“梳吧,”萧绝懒洋洋地望着她腰间的青丝,回味着方才缠绕在指间的那丝质顺滑的触感,心头悸动:“也没人拦着你。”
“萧绝!”杜蘅终于按捺不住,回身瞪他,含羞带怒,亦喜亦嗔,妍丽中自有股别样的妩媚。
萧绝哈哈一笑,起身踱了出去。
紫苏松了口气,熟练地撩起她的发,却发现她的颈侧几点可疑的暗红,心中咚地一跳,再仔细一瞧,那红痕竟然蜿蜒着一路往下,没入了领口。
吓得手一滑,秀发复又散了下去。
“怎么啦?”杜蘅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紫苏定了定神,强装镇定:“一时拿不定主意,梳个什么样式好。”
杜蘅心情愉悦,笑道:“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一会还得拆,随便纂起来就好。”
紫苏便依言,把秀发纂起来,用一枝玉簪固定在脑后。
迟疑了一下,拿了套家常的衫子出来,道:“衣裳有些皱了,也换了吧?”
杜蘅微有所觉,一声不吭地换了,乘着紫苏打水的功夫,揽了镜子一照,顿时涨得俏脸通红,手攥成了拳,想要解释几句,却讷讷地开不了口。
紫苏装着没瞧见,拧了帕子递过来,等她净完脸,这才从妆盒里拿出粉扑来,轻轻沾了些,扑在她的脖颈间,低语:“七爷是好人,不会辜负小姐的~”“紫苏!”杜蘅从镜中望着这个忠心耿耿,为了她可以去死的丫头,半晌,才逼出一句:“你,不会怪我?”
“我只要小姐开心就好。”紫苏摇头,定定地望着她:“小姐,你开心吗?”
杜蘅垂眸,久久不语。
久到紫苏的心揪起来,忍不住问:“小姐,你不会是……”
若小姐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利用他报复南宫宸,那对七爷就太残忍了!
门外,萧绝的心也跟着纠成一团。
杜蘅幽幽地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眸中一片水润亮泽。
她轻轻咬着唇瓣,梦幻似地逸出一句:“我觉得,这些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得不真实,好象做梦一样。就怕,醒来一切只是一场空~”
她怎会不开心呢?
跟他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那么满足。
他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知道,原来人生除了酸,苦,涩,辣,还有甜……
那甜得腻人的宠爱,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疼宠的滋味是那样的美好,好得她想放弃一切,就这么跟他浪迹天涯……
紫苏的心倏地一紧,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不是梦,怎么会是梦呢?小姐吃了这么多苦,也该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门外,萧绝长长地松了口气,唇角一弯,勾出一抹满足又骄傲的笑容,慢慢地踱到了花园里。
杜蘅梳洗完毕,对着镜子检查一遍,再无不妥之处,这才虚扶了紫苏的手,去了暖阁。
进门的时候,一个小丫头正站在那只半人高的梅瓶旁,好奇地抚触着,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着杜蘅却也并不慌张,笑盈盈地施了一礼:“桔子给二小姐请安。”
“你叫桔子?”杜蘅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问:“跟小蓟是什么关系?”
她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蓝花布的衣裙,模样跟小蓟倒有几分相象,算不得俊俏,却也还干净整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四处张望。
桔子口齿伶俐:“小蓟是我五表姐。”
“你在夏府,当什么差?”杜蘅又问。
“洒扫。”桔子有些窘,面上微微一红。
“小蓟要你来,有什么事?”
“夏雪有孕。”她一边说,一边瞪着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杜蘅看。
“知道了。”杜蘅不动声色,命紫苏拿了个三等的封红赏她。
桔子又道:“大小姐说,见过了二小姐,让我顺便再去见见三小姐,捎些东西给她。”
“嗯,去吧。”杜蘅淡淡道。
桔子拿着封红,兴高采烈地出门找杜荭。
她前脚刚走,紫苏立刻抚掌大笑:“夏雪那贱人,竟然怀了孕!这下好了,我倒要看看夏家怎么遮这个丑!”
杜蘅没有笑:“许太太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否则,夏雪也不会急赤火燎地给她送信。
紫苏的笑容凝在脸上:“不生?难道舍得让她喝落子汤?她就不怕落下病根!”
“两害相权取其轻,”杜蘅脸上的笑容极冷:“落下病根,总比成为笑柄,一辈子被婆婆捏在手心,直不起腰,翻不了身要强!”
“万一,”紫苏讷讷道:“夏雪从此不能生了呢?”
杜蘅淡淡道:“喝落子汤不一定会不孕,但不喝却一定会身败名裂。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倒霉不能生,她是嫡妻,以后把妾室生的儿子抱到名下养就是。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那,”紫苏心有不忿:“之前做的那些事,岂不是白忙活了?”
杜蘅微微一笑:“杜荇既然给我递信,说明现在许太太还在犹豫,也说明日子尚浅,还有犹豫的余地。”
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不是那些与她争宠的妾室姨娘,由得她整治。饶是心狠如许如芸,下手之前,也得掂量了再掂量,犹豫了再犹豫。
紫苏心中一动,思路也清晰了起来:“未婚怀孕是丑事,夏家当然要竭力遮掩。可是陈国公府却只卫守礼一条根,子嗣单薄,未必舍得放弃长子嫡孙。”
杜蘅抿着嘴,微微笑。
“怎么把消息递到陈国公府呢?”紫苏苦恼地拧起了秀气的眉毛。
“看来,”萧绝从树荫下走出来:“小爷得找守礼兄喝杯酒,叙叙旧了?”
第二天快近中午时,卫守礼杀到了平昌侯府。
本来该一大早就来的,可昨晚跟萧绝喝酒,被灌得七晕八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此时夏正庭已递了牌子入宫面见皇上,并不在府里,贴子送到了许太太的手里。
她捏着贴子,盯着烫金名贴上“卫守礼”这三个大字,恨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道:“这畜牲,竟然还敢来!给我打出去!”
孟氏,纪氏都不敢劝。
小厮站在走廊下,垂着手迟疑地应了一声:“是~”转过身,一溜小跪地出去传话。
李妈妈悄声道:“太太,四姑爷只怕来者不善,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你是说……”两人毕竟相处了大半辈子,许太太立刻听出了她话中的担忧。
李妈妈的声音越发压得低了:“四小姐有孕之事,昨晚才暴出来,今天四姑爷就登门,我总觉着太巧了些。”
许太太心中咯噔一响,厉眼朝着孟氏和纪氏身上一扫:“是谁吃里扒外,给那畜牲通风报信?”
昨夜知情的都是自家人,卫守礼这么快便接了消息,若说没有内应,谁信?
孟氏深知她的手段,忙道:“四小姐去田庄本是极机密的事,他能赶去***扰纠缠,可见必是买通了人。不是四小姐贴身侍候的,也是消息灵通的。”
纪氏也极忙撇清:“四小姐花一般的人儿,竟受了这样的折辱,我们几个心疼还来不及,怎会通知卫府?”
李妈妈小心翼翼地提醒:“太太,眼下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卫守礼那性子,既已得了消息,不见着夏雪怕是不肯离开。当务之急,是大家统一了口径,把这尊瘟神请走,余下的事慢慢再做计较。
“嗯!”许太太本还拿不定主意,这时把心一横:“你带上匣子,跟我一块去见雪儿。”
许太太的箱笼里,有一只紫檀木雕花匣子,里面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是她这些年来,稳坐平昌侯府夫人宝座,牢牢掌控着内宅的秘密武器。
纪氏进夏府的日子尚浅,还没有见识过那匣子的厉害,是以有些一头雾水。
孟氏却一听就知道,许太太这是下了决心,要把夏雪腹中的那块肉取掉。
虽明知道这是最理智且是唯一正确的决定,还是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夏雪昨夜丑事暴露,又惊又羞又吓,哭了一晚,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许太太带着人进到内室时,她还在床上高卧着,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许太太一阵心烦意乱,大声喝叱:“去,把你们小姐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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